穿书后我被万人追杀/我把你们当兄弟,你们却说喜欢我—— by俏加仁
俏加仁  发于:2023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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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千以怎么还不上来?
难不成……他不会游泳?还是腿抽筋了?
……会被淹死吗?
想到这里,厉绛延摇头:怎么可能!他可是修士,就算腿抽筋,随便捏几个咒术就能跃出水面。况且水并不深,怎么可能被淹死?
若真被淹死,那他就是废物!
他万一真是废物呢?
厉绛延有些踌躇,宋千以曾经的一句话突然在厉绛延耳畔响起:“我从出生起,身子骨就比一般人要羸弱,好些时候甚至连基础的跑跳打闹都做不到,同龄人当中我永远是最弱小的那个……”
宋千以不会真被淹死吧?
不行!绝对不行!虽然宋千以嘴烂事多,还得了余若宁的喜欢,属实该死,但、但自己如今还得靠他吃饭,他现在还不能死。
对对对,靠他吃饭。
厉绛延想着,略有些慌乱的上前查看。
……他他他,他总不能下去找宋千以吧?这多丢脸?多么有失身份?
可是面前归于平静的河面,根本不像是有人在河底挣扎的样子。
那,下去看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好,下去看看。
厉绛延内心活动精彩,殊不知背后宋千以浑身滴答着水,撑着脑袋看他。
宋千以替他担忧:这家伙脑子没事吧?
颇为及时,在厉绛延想不开“跳河自尽”之前,伸手拦下他。
厉绛延蓦然回首,大眼瞪小眼,空气宁静。
“啊切!”
一路上,在宋千以打了第二十个喷嚏后,终于回了屋子。
衣服早被法术烘干,没曾想却是在烘干的同时,着了凉。
这大夏天都能着凉,宋千以其实还是有些侥幸的,换作原来那副身子,现在定会发高烧一病不起。
回来后的宋千以看着被邹御独自一人收拾好的屋子,感觉自己背负了天大的罪孽。
“这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宋千以问邹御。
邹御将茶杯摆在简陋的木桌上,回道:“嗯。”
孩子!苦了你了!
就在宋千以心中狂掉老泪时,厉绛延突然抓住他的手,写道:我饿了。
写完,肚子很合适宜地响了一声。
就你事多!
“行!吃饭!我去买……啊——啊切!”
刚回来坐都没坐下,就被大魔头急着赶出去。宋千以揉了揉鼻子,不甚情愿去买菜。
“师父我跟你一起去吧。”
“好,走。”
邹御提着个篮子跟了上去。
目送两人离去,厉绛延无声一哼,回过头,就看见一旁的假狗。
这家伙怎么被宋千以留下了?一只大妖怪平日都不化形?
假狗也看到了他,冲他嗷了一声。相看两不顺,互瞪一眼,撇过头。
宋千以很克制打喷嚏了,鼻子发痒,强忍不了多久。
邹御当然发现了,问他:“生病了?”
“好像……是吧。”害,这具身体跟自己上辈子也差不了多少嘛。
“修士也会生病?”
“修士不是神,大病小病躲不过。”说完,宋千以又打了个喷嚏。“呃……这种小病被我得上,确实有些丢脸。”
“明明离开前还没事。”
宋千以挠挠头,惭愧道:“不小心掉河里了。”
“……”邹御已经想象到宋千以掉河里的场面了。
不过,天气炎热,河水都能用来洗澡,这也能感冒?
邹御不由怀疑对方是不是在说瞎话。
待到宋千以又打了个重重的喷嚏,邹御被他那副弱身子折服,双手伸向脖颈后,取下一样东西:“师父。”
“嗯?”宋千以一脸沧桑看向他。
邹御将篮子放在一旁,由于比宋千以矮一个头,伸着胳膊才能够到对方。
宋千以困惑着,配合低头。邹御双手离开后,宋千以脖子上多了个吊坠。
“给我的?”
这是一颗约约反印光辉的黑耀石,被一条纯黑色绳子带着,绳子材质特殊,质感异常结实。石头上刻着一个小小的不费劲去看完全看不出来的字。宋千以废了老大劲才勉强看出形状,像是个“羽”字。
不像邹御会有的。
“你的?”
“这个是曾经……”邹御突然卡了一下,转语道:“反正不是偷来的。”
“给我这个做什么?”
“它能预防疾病,你……不嫌弃就戴着吧,已经刻了字,买不了多少钱。”说完。他补了句:“小病不是问题,大病可能防不住。”
宋千以:“!”这是什么人间宝物!
“取之有道,师父不必担忧。”
“那我就拿着了。”宋千以欢欣道,不过想了想,又说:“什么时候想拿回去记得跟我说。”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邹御蹙眉道。
宋千以却哈哈笑着,拍拍邹御后背,说:“自己人,有什么收不得?跟师父混,我的就是你的!”
邹御耳根刷地变红,提起篮子急道:“……师父我们快走吧,肚子饿了。”
“好好好,买些好吃的……啊切!……哈哈哈哈。”
村里家家有菜地,卖菜的摊位挺多,铺张布将菜往上一摆,一个摊位一种菜类,都是新鲜的。
买菜买菜,新鲜蔬菜,买完掏钱,再买些肉。

灶房内,宋千以洗完菜后对着灶台发愁。
说句实话,虽然宋千以烤的肉将就着能吃,可是他第一次下厨房,他从来没做过饭,即使是再现代,饿了就点外卖,对锅呀、菜刀呀、铲子呀等等,很是陌生。
为了第一次做饭,他特意搞了本食谱,很认真的一页页看过去,选中一道蒜香茄子,书重重一合,信心满满拿起了菜刀。
在邹御的目光下,自信将茄子甩在案板上,自信提刀,瞧准位置,自信挥刀。
“当!”
圆滚滚的茄子一分为二,蹦下案板,掉在地上。
“……”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
“师父你行吗?”邹御问。
男人不能说不行!更何况还是在自家徒弟面前。宋千以很要面子,严肃道:“咳,失误,失误。这、捡起来洗洗应该还能吃。”
先将半只茄子放在案板上。宋千以这回可长了个心眼,知道用手托住一侧防止乱窜,提起刀,小心翼翼怼上去。
嘶……这不会砍着手吧?
在他小心小心再小心的操作下,好半天,终于被他切下厚厚一块。
很好,他现在对切菜这门技能已经非常熟练,有了经验的他一刀下去,再切一刀,再来一刀。终于,四刀下来,大小不一的茄子块成功产出!
邹御看得一脸认真,有在好好学习。
一半切完,另一半也磨磨唧唧切好,盛在碗里。自己忙碌的同时不忘跟邹御说上句:“往锅里倒些油。”
“哦,好。倒多少?”
宋千以背对着邹御翻了翻食谱,说:“四勺应该够了。”
整个灶房找不着一只小勺子,邹御拿着仅有的大汤勺问他:“这个可以吗?”
汤勺比宋千以拳头还大!宋千以却坚定地说:“可以。”
大铁锅刚刷完,水渍都没干(危险注意:一定要等水烧干了再放油!),油与水混合在一起,像是一座濒临爆发的活火山,在两人眼皮子底下蠢蠢欲动。
邹御放油,宋千以生火。
不知为何,自己这眼皮子哐哐跳,一种危机感涌上心头。生火这边非常顺利没出什么问题,宋千以内心松了口气。
火势极大,烧的旺盛。宋千以看着食谱,听上面讲:油热下茄子。
这油热得怎么这么慢?
宋千以等不急,施了咒,令原本就不小的火焰绕得更为旺盛了!
很快,锅中生出呛人的白烟。
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
拿起大碗茄子,来到油锅跟前正准备下时,一粒油星措不及防迸溅出来,吓宋千以一激灵,手忙往后退。
收回手,下意识往邹御的方向看过去。
这孩子还在看着自己的操作认真学习,不行!自己不能就这么退缩!要成为一个好的榜样!不能泯灭自己在他心中的高大形象!
想到这,宋千以硬了头皮,再次尝试靠近。
油的温度已经上来,水油争霸敌我不容,宋千以还没凑近,一个油泡猛地爆炸:“嘣!”
他怂了。
不!他没怂!
面对前方一蹦两米远的油星子,宋千以开了金身护体,同时,掏出大锅盖挡在面前,试探性来到油锅前,迎着热流将带水珠的茄子倒了进去。
“唰——!”
猛地一瞬!一只小锅内仿佛经历倾盆大雨的敲打,面上数不尽的油星急促迸溅!还好自己机灵,反手将锅盖盖了上去。
很快,茄子的香味从锅中飘了出来。
宋千以再次掏出食谱看着,下一步,放调味料。
“有蒜、葱花、辣椒……调味的还得再炒一遍?”
邹御看了看哐哐冒大气的热锅,再看了看喃喃自语的宋千以,不确定道:“……师父?”
“调味料炒完再放炒好的茄子……嗯?怎么?”
邹御指着热锅:“那边情况是不是不太对?”
宋千以看向热锅,白烟活像坏掉的水龙头里呲出来的水,根本不停,小小的灶房很快一半氤氲烟雾笼罩。
“应该没事的……”话未落下,锅盖猛地跳动一下!宋千以一句没事硬生生拐了个弯:“吧?”
不可能啊,明明是按照书上来的啊,书上都这么写了怎么可能会出问题?
一定是锅盖压得不够严实。
想着,宋千以找出块石头压在跃跃而动的锅盖上,这下好了,老实了。
唉不对,自己是不是应该翻炒一下?
哎呀没事,反正都是在锅中炒,不翻炒还能熟不了?再说了,掀开锅盖那么危险的事,能避就避吧。
宋千以递给邹御半团蒜,俩人嫌灶房太热,便坐外头树荫底下一起剥。
终于剥完了,好,拍成蒜泥应该不难。
再进灶房,宋千以一怔,轻飘飘的白烟怎么还会变色?如今一屋子灰烟,怪吓人的。
小小炒个菜,还能将厨房炸了不成?
宋千以铁打的大男子汉无所畏惧。
将配料搞好,菜应该就可以出锅了!在此之前,他是坚决不会打开锅盖被里头的油轰炸的!
直到……一股糊味传入鼻子。
“唉?这味道好像不太对?”
邹御鼻子动了动,赞同道:“好像是菜糊了。”
“糊了?”菜会被炒糊?
宋千以恍然大悟!赶紧来到锅前,看着蓄势待发的锅盖,不祥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金身CD中,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移开滚烫的石头。
下一刻,
“pong——”
“啊!爆炸啦!!!”
随着一声巨响,呛人的浓烟没了束缚,肆无忌惮喷了出来!还好宋千以早有准备躲得够快,否则定会成大黑脸!
宋千以一时只剩一个念头:远离这是非之地!
撒腿来到邹御跟前,不由分说扛着他就跑了出去。冲出灶房,两人被呛得直咳嗽,黑烟升上天空,蓝天白云看了都嫌弃。
“怎么回事?不应该啊?”是哪里出了些差错吗?
不可能,怎么会出错?就算出错,当着徒弟的面也不能承认!
宋千以向邹御分析道:“一定是菜的问题,嗯,对。菜落地上了才会这样,跟咱们没关系,都是菜的问题。”
最后,是宋千以扛着一桶水,狠心浇灭了一生中做出的第一道菜。

第31章 眼珠子掉了
烟雾之大,厉绛延还以为这俩不靠谱的炒个菜将房子炒进去了!赶到时,已然风平浪静。
宋千以面对灾难有着很乐观的态度,此时正带着个小板凳坐树荫底下,语重心长对邹御洗脑:“其实嘛,做饭很简单,只是师父好久没进厨房,一些炒菜的技巧被师父忘了,要是换作以前,肯定不是如今这般结果。”
邹御听着,时不时点头应和。
厉绛延:“……”
不管这俩棒槌,自个走进灶房,来到黑锅跟前一看,眉头恶狠狠抽搐!
锅中,半锅水与半锅油不争不抢一个在下一个在上形成呈明显的区分线。中央,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不上不下飘在那,虽然看不清是个什么,但能分析出,这应该是宋大厨炒出来的“菜”。
这他妈名曰油水煮锅底?
这家伙!阿若是怎么看上这家伙的!
“这件事对师父的打击太大,这辈子是拿不起菜刀了。不过你放心,只要师父没死,就少不了你一口吃的。”
“今天的饭算是告一段落了,要不带你买些现成的?或者烤些吃的?虽然味道差些,但总比炒出来的能吃。实在不行我这还有几颗辟谷丹。”
“害呀,这做饭何尝不是一种修行?”
“厉绛延你干嘛?先告诉你啊,骂人的话就别写了,那东西又不是要你吃的,再说,吃了也毒不死你。”
厉绛延强忍着揍他的冲动,写道:“把锅刷了。”
“干嘛?你做饭?”
“赶快去!”
“行行行!行!大小姐的命令小的哪敢不听!小的这就去!”
宋千以麻利的从凳子上滚下来,老实走进灶房。
宋千以走了,厉绛延狠狠瞪了邹御一眼,扭头高傲的出了门。
魔头前脚刚踏出去,后脚妖怪蹦哒进来,也是带着同样的问题:“你们把房子炒进去了?”
邹御已被洗脑成功,帮宋千以辩解道:“是锅自己冒烟的。”
假狗:“……”
厉绛延再回来时,肩上扛着条鱼,在宋千以吃惊的目光下,进了灶房。
好一会,烟囱中飘出轻烟,宋千以终于忍不住,打开道缝隙偷看里头的情况,假狗也跟着跑来偷看。
只见到!那位娇生惯养矫揉造作脾气极差异常懒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厉大小姐,居然有模有样的在做饭!!!
我嘞个去!宋千以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厉绛延间隙之际余光看到宋千以吃惊的表情,一个大木铲重重飞过去,把那个碍眼的家伙赶走。
宋千以被赶走,只好悻悻待在外头。
最后,灶房门是被厉大厨一脚踹开的。
刚踹开门,就见宋千以在与一人一狗交流:“真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他长着大嘴只会吃呢。”
假狗:“我也是!看他平日跟只猪似的,原来这么贤惠?不愧是魔族,表里不一!”
宋千以:“你……挺会用词。”
假狗:“过奖过奖,之前在学堂混过些时日。”
宋千以:“咋夸你几句你咋还喘上了?”
厉绛延:“……”
厉大厨大展身手之后,赢得了一众“小迷弟”。宋千以成功将他划出“砸锅卖铁来养活”人名单。
就是说嘛,这可是大魔头,还能饿死不成?长的个子矮也是魔头。
“走,师父带你出去吃。”
假狗:“我也去。”
宋千以悄咪咪对假狗说:“你偷那家伙点吃的得了。”
“我偷他吃的?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要被他发现得打死我!”
“他现在能把你咋么样?你还打不过他?”
“万一打不过呢?最近正值进化期,修为可不能乱用,否则进化失败,我一辈子都别想成为妖王。”
“哎呀,最近资金缺乏,饿几顿先。那不是有条河吗?你去抓几条鱼填肚子。”
“不当人啊!你不当人啊!我要吃肉!我要不劳而获!”
然后,宋千以将街上买的那块大骨头丢在假狗专属狗盆里,“好说好说,够不够?不够再说。”
“嗯,香,嘿嘿。”假狗埋头啃骨头。
资金匮乏是真的,吃大餐就别想了,高大尚饭馆村中有没有先不说,就算是有,口袋扁平能不能从饭馆出来都不一定。
“一碗汤面,三只包子,肉馅的,再来碟小菜。”
“好嘞客官!”小二抓着毛巾忙活去了。
“师父,你不吃?”
“辟谷,能不吃就不吃。”
面条包子很快送上来。宋千以掏出一块风水罗盘,说:“你边吃我边讲,我已经想好了,算命赚钱确实是个清闲的活,待会咱到街上去试试?”
邹御抬头看了看宋千以,摇头道:“这样不行,长的太年轻,没人信。”
哦,确实,人们对长辈的信赖往往比晚辈的要多得多。
宋千以摸了摸下巴,“年轻吗?你看现在怎样?”
一瞬间,宋千以下巴上多了团长长的胡子,整个人看起来直接老了十岁。
只不过,这张脸与自己这身相搭配很是违和。
“换身长袍好一些。”
宋千以深表赞同:“再加个拂尘?”
“很好。”
“要不你也长个胡子,咱师徒俩做高矮双老?”
邹御一只包子放在嘴前咬了一口,听着宋千以这句话放慢了咀嚼速度。
是个好主意。
师徒俩第二天收拾好,早早便出了门。
大红公鸡正在啼鸣,村民们瞧见自己村里多了俩仙风道骨的老头,纷纷停下眼前的忙碌,新奇的凑上去。
“算卦,算卦,不准不要钱。”宋老头举着个算卦大旗,慢吞吞走在路上。
邹御手握风水罗盘跟在他身侧,邹御被打扮得那叫一个逼真,不擦擦眼睛认真看很难看出是个小孩。
“算卦大师不是城里才有吗?居然来咱们这了!”
“前段时间我大伯去城内算他家猪什么时候生产,算得那叫一个准啊!”
“之前老嫌城里太远,现在是不是,咱们也能算了?”
“算的那么准?贵吗?这得多少钱啊?”
宋千以听见问钱,立刻回应:“不贵不贵!一次十文一次十文,十文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试一试吧,乡亲父老算一卦试试水,不准包退!”
“师父你矜持些……”邹御低声说。

宋千以摇头晃脑掐指一算,说:“三日之内,必降暴雨。”
“大师大师,我儿子进城做生意能赚大钱吗?”
“大师大师,隔壁村追我妹的家伙靠谱吗?”
“大师大师,我家公鸡何时下蛋?”
“不急,不急,一个个慢慢来。”宋千以找个凳子往那一坐,有模有样的担起新身份。
算了几卦,还挺准,吸引了很多人来围观。
就在宋千以开开心心收钱时,一个身高六尺,肩宽腰粗,一身硬肉,头裹红巾的壮男推开人群,走到宋千以面前。
那人一开口,便是沉重的声音:“来,给我算算。”
宋千以抬头,对上对方那张满是胡渣带着刀疤的凶煞面孔。
邹御看到他的那一瞬,瞳孔骤然一紧,低下头,攥着宋千以衣袖往他身边靠拢。
“你要算什么?”
“算算,我要找的人在哪。”
“你要找谁?”宋千以问。
“申祥国流落在外多年的皇子,”男人低垂着目光俯视他,口中一字一顿道出:“祁、羽。”
“皇子?!”周围人闻声惊呼!
虽然他们对国家之事没什么概念,但“皇子”这个称呼,想来定不简单。
宋千以眉毛一挑,吆。
女主后宫之一,全书出现最晚却对待女主最为痴心,cp榜排行榜首的那位申祥国国君祁羽?
祁羽是整本书中描写笔墨最少的那位,却也是最受的大众喜欢的那位,很多读者为了他,找了无数本同人文。
至于为何如此受人喜欢,可能是因为他手握至高无上的权利,高坐万人之上备受尊崇,身边人无一人敢违背他的命令,同时,也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所有人,要么害怕他,要么想杀了他。空拥有一切,当着国君,而大年期间,除了那群大臣,再找不出一个能够举杯共饮之人。
而女主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自从女主出现在他面前,那家伙就着了魔,无法自拔的爱上了女主,对女主这里好那里好,给了她所有偏爱。
独宠嘛,唯爱嘛,正合大众口味,所以只是短短一万字,直接使祁羽杀上cp榜榜首,以至于自家亲姐看后激动,疯狂向自己介绍这名人物。
可能是宋千以脑子的原因,全书看下来迷糊得不行,愣是不知道女主如何取得的信任。但他不敢开口说,他怕挨老姐骂。
原书中确实提到过祁羽早年失踪的经历,如今这个时间段,还没被找回去?
宋千以打量着那人的面孔,不由想:这架势,是去寻人还是去取他小命?
“找他作甚?”
“要你算,废话这么多干嘛?”壮汉神情不悦道。
哦,那就是取他小命了。
“找人的话。”宋千以搓了搓手指:“得加钱。”
下一刻,满满一袋银子重重砸在宋千以手中。“够吗?”
“够了。”宋千以自若地收起银子,看了眼那人面相,抬手算着,许久,终于开口道:“远在天边,近在……嘶……近在眼前?”
“你的意思是,申祥国皇子就在我面前?”
“呃……嗯。”宋千以点头。
自己算的,应该准,吧。
壮汉面色阴沉,居高临下俯瞰眼前之人。宋千以被他这么盯着,气势也不减弱,挺胸抬头与他互瞪。
就这么瞪了小半天,壮汉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真自恋。”
宋千以:“……”
“这人好不礼貌,居然跟大师这样说话。”
“就是就是。”
默默注视那人离开的背影,宋千以心中很是纳闷。
不是纳闷自己自不自恋,而是在思索,祁羽真在附近?
思索了好久,宋千以摇头不再去想。皇家大事自己没空替他们操心,只要别闹到自己跟前就行。
人们对未来的好奇很重,一天下来,还真让他赚到些钱。
中午都没歇息,眼看太阳落山,宋千以大手一挥:“不算了!”
“啊……”人们遗憾道:“大师明日还来吗?”
“再说再说。”
“大师你家住哪啊?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
“大师再见!”
“再见再见。”
这群村民可真热情。
回去后,宋千以撤下胡子。穿了一天大长袍,怪不适应的。
正打算收拾东西去洗个澡,突然瞥见邹御那张小老头似的脸,没憋住笑出声:“你这造型还挺别具特色。”
邹御没说话,摘下花白的假发开始洗脸。
宋千以见邹御脸色不太好,便询问道:“怎么了?闷了一天不开心?”
邹御洗完脸,摇头道:“我没事。”
“骗谁呢?‘郁闷’这俩字就差刻你脑壳上了。有什么事跟我讲讲,师父帮你排忧解难。唉你别动,眉毛少撕了一块。”
宋千以伸手,仔细将邹御黑眉上残留的一片白胶撕掉。
“师父。”邹御抬头看着对方清瘦的下颚,顿了一会,说:“我想学画符。”
“画符?好啊,早就打算教你了一直没来得及,纸我都备好了。”说着,宋千以不知从哪掏出厚厚一叠黄符。
“想学些什么?攻击符?防御符?功能符?或是些吓唬人用的幻影符?”宋千以看着一张张模板介绍着,“要不先教你些简单的,驭火符怎么样?用处挺广,你没有基础,相比其它,这个学习来更容易些。”
“要不你自己挑?先说好,太难的我也不会画,找个时间去你师祖那……”
还没说完,腰间被对方紧紧抱住。
对方比自己矮一头,整张湿漉漉的脸埋在自己胸前,看不见表情,也不知道对方此时在想什么,双臂骨质感明显,令宋千以想起了对方那一身伤疤。
宋千以停滞片刻,叹了口气。
看来徒弟今天真的很不开心。
邹御既然不想说因何事不开心,宋千以便不再多问,轻轻摸了摸对方柔软的头发,与他说:“明天再教你吧,师父带你出去玩可好?”
一语落下,抬头看了眼窗外黄昏。
夏天嘛,没有什么是比吹一阵晚风更令人心旷神怡的了。如果有,那便是下着雨,吹着湿润的晚风。
“嗯。”邹御说:“去哪?”

麦田中的麦子早被割了,如今光秃秃只剩下杆,没啥好看的。
于是,宋千以带邹御来到了树林茂密的小山坡。
小山坡地势高,凉风飕飕地吹。往这一站,不管多闷燥的情绪都会随风消散。
邹御一路上神神秘秘的,生怕被别人看到似的。
太阳缓缓落山,天空乌漆麻黑,星星月亮那是一点也见不着。宋千以手掌冒火,暖光照在身上。影子被印的很大,挡住大片草坪。
他微微昂首,将目光投在面前高大的果子树上。
果子树绿叶又小又圆,却长了满树,隐约间能从缝隙中看到几颗通红的果实。
这不是宋千以首次悲叹自己不会飞了。
不过没关系,影响不大。
他将掌心的火焰搁置于半空,撸起袖子,照着树干往上爬。行动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三两下便爬上树顶。
邹御在下方仰视自家师父的身手,好一会,树叶摇曳的稀稀疏疏结束,上方传来郎朗声音:“徒弟,接着。”
邹御闻声伸出手。
刚伸出来,他就感觉不对劲。自己两只手会不会太小了?
不待他做出反应,树上的果子已经砸了下来。
“当。”
“当当。”
“当当当当当当当!”
尽管邹御忙得手足无措,依旧被小小的果子砸了个准,手上还没接到几个。
宋千以从树上跳下来,衣摆还攥盛着一堆,看到满地没被接到的果子以及邹御呆愣的表情,臭不要脸“欸嘿”一声,弯腰与邹御一起捡。
“看着果子应该熟了,怎么样?不酸吧?”宋千以坐在坡顶,问身旁的人。
“甜。”邹御说。
得了回应,宋千以满意得支着身子眺望远处。
不过满意没多久,开始抱怨道:“你说天上怎么连颗星星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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