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同人)蝙蝠家今天被误解了吗?—— by堂前垂柳
堂前垂柳  发于:2023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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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过车窗垒了杰森一拳:“怎么回事啊!你们是把老西恩尼斯给挖出来了吗?”
杰森目视前方:“先把你的手从我车里拿走,再保证你不会危险驾驶,接着我就会告诉你,西奥多成了黑面具的新爹。”
“什么?谁是谁爹?——哦对不起!F○CK!F○CK!我的车!”
在迪克震惊的叫声里,他的摩托车原地偏转九十度,眼看就要一头撞进路边花坛,又被夜翼以高超的车技扼制。刹车片在摩擦制动下迸溅出一串明亮的火花,地面被轮胎碾出一道深深的刹车痕。
“安全驾驶。”杰森揶揄一笑,有点挑衅地冲大哥挑起眉毛,“我事先提醒过你的。”
迪克手忙脚乱地把自己的车头从花坛里拔出来,重新追上杰森的轿车。
抛开计划的具体细节不谈,这个听起来就疯狂到离谱的计划,眼前三人必然都有份参与,唯独扔下了他一个人!
哦对了,同样被隐瞒的,应该还有蝙蝠侠。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这一刻,迪克有无数问题想问。
而这些问题最终只浓缩汇总成了一句——“这件事,B知道吗?”
他在明知故问。
假如蝙蝠侠听到这个消息,将会在第一时间从阴影里冒出来,用不赞同的眼神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提姆并不直接回答。
他指了指车里结成的同盟大三角:“现在的场面,正好构成一副世界名画,你知道它该叫什么吗?”
夜翼小心翼翼:“……首先排除《蒙娜丽莎》?”
“……是《蝙蝠侠和正义联盟在打外星人》。”
草啊,苏联笑话永不过时。
迪克当然知道蝙蝠侠去外太空打外星人的事。
在离开之前,蝙蝠侠还和夜翼通讯,让他注意着点哥谭、阿卡姆、以及侏隼鸟。
而现在……
迪克安详地想:蝙蝠侠是对的。
他离开地球去打外星人之前,肯定预料到西奥多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但恐怕就连蝙蝠侠也没想到,侏隼鸟能把事态推进到如此离谱的地步吧!
摇了摇头,夜翼诚恳地主动摊牌。
“兄弟,你们应该猜到了,B让我看着点哥谭。”
在场三人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开什么玩笑,这个问题很好解决的好吗。
只要放出西奥多,故技重施——
“那你也应该猜到了,夜翼。”侏隼鸟降下后车窗的玻璃,微笑着伸手按住夜翼的脉搏,“你现在被我绑架了,只能同流合污。”
这一瞬间,侏隼鸟和夜翼,家族中最大的和最小的两只蓝色调小鸟四目相对。
大蓝鸟眼中闪烁着快乐的光芒,你再不会见到如此积极主动的人质。
“太好了,那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对不起了B。
没能完成他临走前留下的任务,夜翼真的很抱歉。
但迪克可是被绑架了啊!

父爱无疆。
此时的阿卡姆, 风平浪静,又是超反们被关押的平凡一天。所有阿卡姆的忠实住户们,尚未预感到一场席卷全院上下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他们正在聚众嘲笑黑面具。
这是阿卡姆的老传统了:一旦有人越狱成功, 此人将会成为所有室友的诅咒目标,各种违禁词汇将添油加醋地飞向幸运儿的屁股和脑袋。
而一旦有人越狱失败,或者在蝙蝠侠手里倒了大霉,该用户将第一时间成为室友们的团建对象。
没看见小丑都已经插上呼吸机,依然成为了阿卡姆近期的笑话之王吗。
而现在, 这顶桂冠终于从小丑脑袋上摘下,降落在最近阿卡姆里最倒霉的反派住户——黑面具头顶。
“我想没人为黑面具感到遗憾。”毒藤女在她的椅子(备注:纯金属材质)上换了一个曼妙的坐姿, “一个负责任的父亲, 是男人一生能得到的最大财富。”
双面人魔鬼般的半张脸上, 挂着癫狂的笑容。他托举空气, 仿佛手里正捏着一只高脚酒杯,和墙上贴着的布鲁斯·韦恩海报碰杯。
“谁说不是呢, 一个破棺而出的、活生生的父亲!我的老朋友听到这个消息后都要忍不住痛哭流涕。”
谜语人则忽然转身,看向自己旧日的搭档。
“企鹅人,你为什么不说话?”
胖墩墩的男人按住鼻梁上的单片眼镜, 表情很不好看:“都闭嘴, 我很确信这里有什么动静……”
哈莉的一声尖叫打破了愉快的平静:“当然有动静, 你们没听到吗,那是我的小布丁的心跳声!”
在她隔壁,小丑的心电监测仪器正不断地发出滴滴声。
急冻人从病房里爬起来,饱含期待地把防护服面罩贴上玻璃:“小丑要死了?我今天能看见他的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吗?”
此言一出,整个阿卡姆顿时陷入一片欢乐的海洋。
直到……
“真不知道你们在高兴什么。”谜语人烦躁地一挥手杖, “那是小丑在敲摩斯密码。你们没听出来吗, 他在说‘HAHAHAHAHAHA!’”
所有人:“……”
这场热闹欢腾的派对, 黑面具注定无缘参加。
在老西恩尼斯的全力支持下,黑面具被以最严格的待遇,关进了小丑曾经呆过的那间病房,跟从前的病友们根本不在一个楼层。
24小时束缚衣守护、一天三顿镇定类药物、每天一百二十美元的餐标、整间病房里除了软垫和老西恩尼斯的棺材板外,你将看不到第三样事物。
不过,这样悲惨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
坏消息:黑面具的待遇没有得到提升。
好消息:病友们的待遇同样下降了!
在控制住了黑面具以后,老西恩尼斯马不停蹄地向阿卡姆捐献巨资,只为了加强对于阿卡姆的防护。
在哥谭发行量最大的报纸采访上,他这样说道。
“我是一个失败的父亲,没能成功教育我的儿子。为了弥补曾经发生的过失,我将把我财产的三分之一,全部赠予阿卡姆,用于加固他们的防御工程建设。”
“我相信,那些防弹玻璃、电击枪、药物还有束缚衣,将代替我陪在我的儿子身边。我也衷心地希望,他愿意签收这份迟来的父爱。”
这是多么无私的父爱!
大爱无疆。
但砸下的金钱落地有声,并且必有回响。
据说当天,四肢被捆紧,在束缚衣里被包扎得像个虫蛹似的黑面具,是用嘴把头版报纸给撕碎的。
得知老西恩尼斯给精神病院投资的消息,超反们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
当天夜里,老西恩尼斯在八小时内共遭遇十六次刺杀,平均每半小时一起。
而本应该在特殊病房休息的黑面具,仅仅花了十二小时时间,就走通了先前一直没获得批准的律师探视的全部流程。
顾问律师来自企鹅人的友情提供。
黑面具阴沉地坐在扶手椅上,感受着四肢久违的自由。
“给我一个方案,让我能从现在这见鬼的境地里摆脱出来。”
律师托了托自己的眼镜:“理论上,最挑不出错误的方式,是您重新获得一份新的精神检测报告结果……”
黑面具不等他说完就立刻打断:“那他妈的就现在安排!”
律师沉默了一下,提示这位坐牢期间脾气暴躁指数又上升一个等级的黑老大:“安排检查,需要先获得您监护人的签名。”
黑面具沉默。
无需透过那个恐怖的面具,律师也能猜想到,面具之后的脸色是何等可怕。
“我也不建议您重新做检查。毕竟,咳。”律师委婉地使用着措辞,“以您和您监护人的关系,他很有可能宣称您在做精神检测时,主动吞食肠镜仪器而导致噎死……”
这种使人“被自杀”的事,根本不用律师讲给黑面具听。
作为一个拷问专家,黑面具自己就是各种老手。
黑面具冷厉地看向律师:“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向我宣布他胜利的消息?”
律师笑了笑,拆开手中的牛皮纸袋。
“不,实际上,我的老板为您提供了两个方案。”
“第一个,您可以……”
看清白纸上墨印的铅字时,哪怕是最擅长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律师讼棍,都不由得磕巴了一下。
“呃,您可以宣称老西恩尼斯先生是您的儿子,只是整容成了您父亲的样子。”
完整读出这句话的一刻,律师心中充满了对于职业生涯的怀疑。
看看,老板给出的什么狗屁建议?
但转念一想,律师又心安理得了。
没什么办不到的,反正这里是哥谭。
黑面具当惯了老大,还没进化出律师那样对老板放的屁也吹捧为仙音的本领。
他咆哮着抡起带着手铐的双手,砸在硅胶桌面上。
“你为什么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好吧。”律师清了清嗓子,“那么我这里还有第二条提议。”
“说。”
“您考虑过,拨打蝙蝠侠报警热线吗?”
黑面具:“……”
如果企鹅人不是付出极大代价才换来这次会面,他甚至要怀疑这是企鹅人精心设计好的一场嘲笑。
“很好,好极了。”黑面具磨着牙齿发出恐怖的笑声,“我父亲的照片登上了日报头条,他该死的大头飘扬在哥谭的大街小巷,落进每一条臭水沟了,而你认为蝙蝠侠会看不到?”
“这个嘛……”
律师搓了搓手掌,十分严谨地给出回答:“考虑到蝙蝠是夜行动物,而老西恩尼斯先生发布的消息在‘日’报上,他确实有可能没看到。”
不等黑面具对这个冷笑话给出爆炸性的反应,律师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走到窗边说了几句,就猛地抬起头来。
透过隔音玻璃,黑面具只看见了律师露出惊骇的表情。
五分钟后,律师带着奇异的眼神,捡起椅子上的档案袋,和黑面具道别。
黑面具眯起眼睛:“这就是你的服务态度?”
“我很抱歉,先生,但这两个方案,我的老板决定自己征用了。”
律师用做梦似的语气说道:“您一定想不到,就在刚才,我老板死而复生的新鲜父亲,对阿卡姆提出了监护人申请……”

企鹅人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此刻, 他正坐在在阿卡姆精神病院临时腾出来的会议室里。哥谭市政刚刚在这里组成了一个简易听证庭。
而眼前呈现出的一切,都和他之前听说的、关于黑面具是怎么多了个父亲的情报内容如此相似。
企鹅人可以拿自己的冰山酒店发誓,他甚至听到几个官员在窃窃私语。
“眼前看到的景象, 让我感觉好像刚刚发生在上周一样。”
“老兄,有没有可能那确实就发生在上周?我们才以同样的规格和场面,通过了老西恩尼斯对他儿子的监护协议。”
是的,没错,就是这个。
企鹅人怎么都想不通, 为什么在黑面具之后,第二个遭殃的会是自己?
身为整个阿卡姆精神病院中最具有卓越见识的一员, 企鹅人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 第一时间推断出了黑面具混乱而纠葛的家庭关系。
已知, 侏隼鸟是黑面具的儿子。
老西恩尼斯和黑面具的关系为父子。
所以, 当黑面具的笑话传遍整个阿卡姆时,企鹅人瞬间得出了一个大胆而智慧的推理:
或许, 并不是老西恩尼斯从棺材里爬出,死而复生。
而是黑面具的儿子李代桃僵,把身份篡改成了他的祖父!
这条珍贵的情报, 企鹅人至今尚未说给任何人知晓。
因为他还没想好, 要拿它卖出一个怎样的天价。
只在黑面具遭遇灭顶之灾时, 看在和老对头多年以来的过节的份上,企鹅人以此为根据,为黑面具提供了一个可行性计划。
但企鹅人万万没有料到,救援黑面具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实施,一模一样的遭遇, 居然就已经复制粘贴到自己头上了!
居然如此。
怎会如此?!
现在, 该让企鹅人亲身验证自己的推理了。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爹, 究竟是不是一个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儿子?
好消息:黑面具没享受到的计划,可以直接原封不动地拿给企鹅人本人使用。
由此可见,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企鹅人抬起头来,单片眼镜后的眼珠正咕噜噜地转动着。
他那传说中因淋雨得肺炎而死,现在却活生生站在眼前的父亲,此时正手持一把和企鹅人几乎一模一样的黑伞,微笑着坐在他的对面。
企鹅人幼年丧父,他对自己父亲的印象,几乎全来自于母亲的叙述。
但企鹅人很确定,即使他的父亲复活,也绝不会挂着这样的表情。
该怎么形容那个神态呢?
据说,企鹅这个物种,本身就有着偷蛋的习俗。
没能养育自己亲生儿子的雄性企鹅,会趁着其他企鹅夫妇睡着的时候,把对方还在孵化中的幼崽抢来,安顿在自己的脚面上。
而现在,他的“父亲”脸上露出的神气,就像是刚刚偷到了一颗新鲜的企鹅蛋。
企鹅人便是那颗无辜被偷的企鹅蛋!
这是光明正大的挑衅、不加遮掩的示威、光天化日之下的叫板。
老科波特嘲讽弯曲的嘴角,仿佛是一声明晃晃的嘲笑。
他好像在对企鹅人说:你知道我是个假货,我也知道我是个假货。但你无力为自己辩解发声,就和那么多年来,在你手下无力为自己发声的普通人一样。
如果黑面具就在现场,想必会大呼一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多么该死的眼熟!
比如说,对于老科波特这些年为什么明明没死,却被当成死人的解释,简直是如出一辙的离谱。
律师对此的说法是:老科波特先生当年不幸患上了梦游症。
某一日,他在梦中误以为自己变成了一只企鹅,再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依偎正在科波特家族温暖的壁炉旁。
一瞬间,老科波特先生心中充斥着对南极融化的巨大的恐慌感,于是连夜制造出自己已经死亡的假象,当晚跳上一艘前往南极的游轮,从此和企鹅们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直到又一天,超人路过南极时,身上不慎掉落下一张报纸,报纸首页上就印着企鹅人的照片。
老科伯特先生阅读了报纸后,如梦初醒,对于儿子长大后的堕落,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他反省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认为自己应该痛改前非,担负起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
于是,老科波特先生历经千难万险,千里迢迢地返回哥谭,只为了获得儿子的监护权,重新陪伴心爱的儿子长大。
这个故事开头抓人眼球,中间荒诞离奇,结尾又不失浪子回头的温馨合家欢。故事中间甚至出现了超人,非常贴合当下民众们推崇超级英雄的政治正确。
然而,对于律师这番催人泪下的讲述,企鹅人只有一个字要说。
——呸!
能让满座市政官员都微笑点头,而不是露出“这他妈都行”的表情,一听就知道没少给在座的各位塞钱吧!
市政官员们把脑袋凑在一起小声讨论。很快,一个为首的代表站起身来,表示接受了这番解释。
只要老科波特可以证明他和企鹅人之间的父子关系,他们就将注销老科波特的死人档案,重新恢复他的法定身份。
老科伯特露出微笑,彬彬有礼的冲着在座的绅士们鞠躬。出于避嫌,他和企鹅人的血样将会被送到韦恩名下的实验室进行鉴定。
不久之后, DNA鉴定的报告出示,没人对此表露出惊讶或者意外。
毕竟有黑面具的事例珠玉在先,一回生两回熟嘛。
就在官员们都以为,这件事将和黑面具的先例一样完满结案时,企鹅人的律师忽然挺身而出。
“请稍等一下,我有异议。”
律师悄悄地觑了一眼自己的老板,随后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紧了紧自己的领带。
“我们都知道,普通的DNA检定只能确定两人之间的父子关系,却无法确定两人之间父与子的辈分。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眼前的老科波特先生,其实是小科波特先生冒充的呢!”
此言一出,振聋发聩。
面对这个猜想,大家只差没在脸上写着:真不愧是阿卡姆的精神病。同样时髦的套路,我们想都没有想过!
“即便此刻坐在我们面前的是小科波特先生,而不是老科波特先生,作为企鹅人唯一成年的近亲,他也对企鹅人享有监护权。”有官员不耐烦地推了推眼镜,“既然DNA检测报告已经证明了两人间的亲子关系,我不认为这件事还有什么争辩的必要。”
“不,这里面还是有很多未被界定的模糊边界……”
就在律师口若悬河,正准备引经据典,展现出自己多年来非凡的讼棍功力时,企鹅人忽然敲了敲桌子。
“再做一场DNA对比鉴定。”企鹅人哑着嗓子说。
他的目光透过透明的镜片,死死盯着对方翘起的唇角。
那道嘲讽的弧度本身就带着稻草人的恐惧毒气般的魔力,可以轻易挑起人心中的负面情绪。
“我会提供我父亲生前留下的衣物,我要求实验室提取衣物上的DNA,和我眼前的这个人做一场DNA对比。”
话音刚落,老科波特翘起的嘴角就缓缓拉平,动摇的神色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我看不出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必要。”老科波特冷酷地宣布。
那杆自从出场以来就始终倾斜着的胜利天平,第一次偏向了企鹅人的方向。
企鹅人心下一舒,吝啬地分给自己的律师一道眼风,示意手下看在薪水的份儿上,告诉这个冒牌货做DNA检测的必要性在哪。
经过一番唇枪舌剑,企鹅人的律师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议事庭现场派出一个代表人做见证,跟随律师前往企鹅人的家中,取得老科波特先生的衣物,进行最后一次DNA鉴定。
等待的过程总是分外漫长。
这期间,老科波特不再露出笑容,反而时不时地朝企鹅人投来忌惮又阴郁的一眼,似乎在权衡着真相被揭露后,整件事情究竟该如何收场。
与此同时,企鹅人也在思考。
他很确定,自己没有遗留在外的私生子。
那么,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和他之间实为父子关系的“老科波特”,真实身份应该是……
在所有可能导致他多了一个孩子的事件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那场合作”。
敲定了念头后,企鹅人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对付谁了。
很快,两个小时过去,新的DNA对比报告也被线上邮寄回来。
在负责人当庭宣读报告结果时,企鹅人失态地扔掉雨伞,从自己的座位上跳了起来。
“这不可能!”
报告结果竟然显示,眼前的老科波特他已逝的父亲是同一个人。
但这怎么可能?
哪怕企鹅人对父亲的记忆已经非常微薄,他也敢发誓,自己的父亲编不出那番游览南极的瞎话!
老科波特终于重新挂上了慢悠悠的笑容。
他惬意地饱览着企鹅人的表情,就像之前那番故作慌张的表演,都是为了欣赏到眼前这一幕似的。
“啊,我害羞的儿子。”
西奥多笑的不怀好意,甚至露出一线白森森的牙齿。
“安心接受父亲的保护吧。我一定会投资给阿卡姆,很多、很多、很多的钱,让你不必再辛苦越狱,又被蝙蝠侠打断三根肋骨送回来的。”
企鹅人:“!!!”
那些将要投资给阿卡姆的美金都是他的钱,是他的!!!
事到如今,企鹅人哪里还反应不过来,第二场DNA检测本身,就是一种圈套。
不管是冒牌货说服了韦恩实验室帮他作假,还是对方有能力提前潜入自己的私宅,对可以提取出DNA样本的东西做了手脚,对方都是有备而来。
这是一个专门针对他的陷阱,而企鹅人一脚踩进了对方的落网里。
同一时间,西奥多大脑里只有一个骄傲的念头:你永远可以信任罗宾的办事能力。
提姆,他最靠谱的兄弟,半氪星人不可或缺的好助手。
在偏心的法庭的加持下,企鹅人就像冬天的稻草一样被飞快地击倒。
被警卫们按着肩膀重新压入囚室之前,他透过自己的单片眼镜,朝目前成为他父亲,实际上极大概率是他儿子的人投来阴郁的一眼。
“等着看,你还没赢呢,小子。”
西奥多微笑着目送企鹅人远去,随后把头顶的礼帽摘下来拿在手里,仿佛是一次隐晦的脱帽致意。
就好像在隔空发出宣告: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后招,企鹅。
在当天晚上,侏隼鸟就知道了企鹅人究竟还有什么后招。
夜晚,蝙蝠灯的光芒刺破夜空。
伪装成蝙蝠侠的夜翼刚刚落到房顶,戈登局长就迎面抛来一个问题。
“蝙蝠侠,企鹅人的律师拨打蝙蝠侠热线向你举报,‘有人冒充他的父亲,你不会坐视不管吧,蝙蝠?’老天爷呀,企鹅人的举报!我真是一辈子都没想到会接到这种电话……”
“是啊。”【蝙蝠侠】用他宛如患上喉癌的嗓音低沉地回答:“这谁能想到呢。”

企鹅人, 一个对自己规划方案忠实的践行者。
假如黑面具得知了企鹅人的这套操作,就不会怀疑企鹅人对他的一片真心。
毕竟,企鹅人之前提供给他的两个方案, 自己可真的全都用到了啊。
按理来说,向蝙蝠侠求助是遭遇阴谋后的最优解。
蝙蝠侠怀疑一切,蝙蝠侠不会坐视不理,即使拨打求助电话的是企鹅人,甚至小丑, 他也会勘破事情的真相。
可问题在于……你这个代班的蝙蝠侠,他正宗吗?
【蝙蝠侠】向戈登局长要来了那份录音, 随后, 脚踩着十厘米内增高的夜翼转头就把录音内容发到了他们的四人小群里。
——《深夜的不屈哀求, 萦绕耳边的痛骂和尖叫, 一个你从未见过的企鹅人!》
对于这个标题,红头罩第一时间作出反应:“老天爷啊, 我快吐了。”
罗宾则委婉地提示夜翼:“少去几趟超人的报社对你有好处。别再学习那些耸人听闻的标题命名技巧了。”
只有西奥多,在愉快地听了那份录音一遍后,他把文件储存到D盘里, 作为战利品收藏。
就在【蝙蝠侠】运指如飞敲打键盘之际, 戈登局长回头看了看自己这位老搭档。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局长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我会解决这件事的。”【蝙蝠侠】沉声说道,“还有什么事吗,吉姆?”
“没有了。”
戈登局长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月光照耀在他花白的发丝上,折射出几道星星点点的银芒。
望着黑暗中的城市依次点亮万家灯火, 老局长心中涌起几分复杂的慨叹。
“最近哥谭很平静, 蝙蝠侠。我手底下的刑警们难得不用加班, 回家睡了个好觉。我猜不透这是暴雨即将袭来的前兆,还是阴云已经暂时散去,但无论如何,我希望阿卡姆能保持现在这种安静的样子。”
说完这番话,戈登局长感慨万千地转过头去:“所以蝙蝠侠……嗯?人呢?”
一如既往地,在戈登局长发表情感充沛的言论时,蝙蝠侠像一道阴影般,消失在戈登局长的面前,融入于城市的暗处。
亲眼见证了这番转头没的技能,戈登局长耸了耸肩,用迪士尼公主们宣布身份般的口吻说道:“好吧,他是蝙蝠侠!”
——说出这话的戈登局长万万不会想到,就在半秒钟前,蝙蝠侠离开的时候,特意用披风遮了遮他那挺翘的屁股。
企鹅人事件一出,整个阿卡姆上下,都仿佛被一种莫名的阴霾所笼罩。
一般来说,嘲笑自己病友是阿卡姆成员们的常规团建操作。
但这次的情况有所不同。
生活在池塘里的浮游生物,能最先感受到气候的变化、在下水道里觅食的老鼠和昆虫,能第一时间嗅到化工厂排放的废水、而生活在阿卡姆的众多反派们,对阴谋风雨欲来的味道如数家珍。
“这是一个针对我们的阴谋,我用两百盎司的毒气做担保。”稻草人阴沉沉地发表意见,“等着吧,很快就会轮到下一个。”
当黑面具多了一个爹时,没人替黑面具感到担心,反正他们没有纵火烧死自己的爹。
当企鹅人多了一个爹时,没人替企鹅人感到担心,反正他们的父亲没有去南极。
但假如多出一个爹的是他们自己,那事情可就不妙了。
毒藤女换了一个曼妙的新坐姿:“我收回我上周所说的话。一个活着的父亲,才是所有人最为宝贵的财富。”
只有父亲活着,才能保证他的位置不被别人所冒充。
有句话说的好,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直到企鹅人和黑面具屡遭毒手,阿卡姆的众人才意识到,一个活着的、占据了监护人位置的亲生父亲是多么的重要啊。
“谜语人,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斜对角的牢房里,急冻人开始梆梆地用脑袋敲击玻璃。
一身绿色西装的谜语人坐在牢房角落,他摘下自己的礼帽,放在手心里让它不断盘旋。
“他是从邪恶中诞生的邪恶,从血肉中诞生的血肉,从过往中诞生的未来,他是什么?”
“——闭嘴,说点我们能听懂的!”在场所有人齐声咆哮道。
谜语人怒气冲冲地瞪了这群带不动的弱智队友们一眼。
“你们还是去听小丑的心电图好了。”他没好气地说道。
短暂构成的反派联盟瞬间分崩瓦解。
一时之间,走廊里飘扬着各种污言秽语,充斥着对于谜语人谜语行为的口诛笔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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