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下:“我的喜欢好像对哥哥来说是负担。”
江挽看着他慢条斯理地说:“没错。”
燕炽喉结微顿, 眼神闪动了一下,似乎哑口无言,良久他低声说:“……我知道了。”
“感情对我来说不是必需品。”江挽继续无情地说,“我不需要它。你喜欢我, 也许永远也不会得到我的回应。”
燕炽咬紧颌关,眼中似乎浮起点点水光, 但很快就被他眨掉了。
“你最后可能会和他们一样,怪我像个婊子,下床就翻脸无情。”即使是在说着侮辱自己的词语,江挽脸上没什么表情,“你会像顾逐之那样,听到和我断掉关系就会发疯。所以最好不要开始。”
“不,哥哥,你不是。”燕炽打断了他,“你只是在保护自己而已,这不是你的错,它不应该变成攻击你的利剑。”因为他受过伤害,所以他高高竖起了心墙。
燕炽声音还微微喑哑,低不可闻:“我也……不是顾逐之。”
“你很会甜言蜜语。”江挽说。
燕炽笑了一下:“哥哥,我是真心的。”
“你找厍星辰和他妈妈在我面前演戏,目的是想让我说出想见老师的话?”江挽冷不丁打断他提起这件事,从厍星辰出现在他的练舞室后他从来没问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觉得不对了。
“嗯。”燕炽没有否认,“楚女士很赞同厍星辰学习跳舞,是我想知道哥哥还想不想跳舞,才让他们演出来的。”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那段时间哥哥的粉丝都在问你还会不会跳舞。我以前见过哥哥跳舞,你很热爱它,我想,你不是那种随意放弃跳舞的人,如果不能继续跳舞,哥哥应该会很遗憾,所以——抱歉,是我自作主张。”
江挽看着被他拿在手里的那颗苹果,它已经开始氧化,果肉微微泛起了黄色。
“谢谢。”他许久轻轻颔首,“你帮我找到老师,今天的事,还有那两次你从燕铭和顾逐之手里救下我,虽然,”
他说着一顿,“我还是会忍不住想你做这些事都是别有目的,但都谢谢了。”
燕炽嘴唇动了动,最后只说出一句:“不用谢的,哥哥。”
“你的医药费,我会负责。”江挽站起身往门外走。
燕炽很快叫住他:“我还可以继续陪在你身边吗,哥哥?”他顿了顿补充,几乎很卑微,轻声,“我可以继续不说话不露脸,不会惹你厌烦。”
这段时间他作为周灼待在他身边存在感的确很低弱,江挽有时候也会忘记他的存在。
“随便。”江挽说,打开了病房的门离开了,再也没回过头。
燕炽贪恋地注视着他的背影,压抑在眼底的情绪和爱意终于井喷式喷发。
他呢喃:“哥哥好无情……”
今天的热搜都是江挽,从早上八点半到现在,热搜都被江挽的名字包圆了:#江挽个人演出#;#新编汉宫秋月#;#江挽小孔雀#;#江挽美神降临#;#江挽视觉盛宴#;#惊鸿#;#江挽漂亮老婆#;#我是江挽,谢谢你们来看我跳舞#;#江挽表现力#;#生活和找回年少的梦想和情怀有冲突吗#;#江挽手#;#江挽乐时渝#;#祝荣华你是奶奶和老师的骄傲#;#江挽被疯狂男粉袭击#;#江挽保镖被捅#
【舔不过来了,舔不过来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锁骨都在发光,贴了亮闪是不是?我舔舔舔!我啃啃啃!】
【江挽是我老婆,你们不准舔!你们没有自己的老婆吗!】
【骗骗哥们儿可以千万别把自己骗到了。】
【江挽的滞空感真的绝了,感觉他跳起来的瞬间都不受地心引力的限制了。】
【这男演员何德何能可以和挽挽搭档?不就是托举吗?我也会!老婆等着我垫上我十厘米的增高鞋垫就来!】
【啊啊啊啊看我挽挽老婆的小细腰!好白好软好细……还有腹肌!这是什么?腹肌?埋一下!这是什么?腹肌?埋一下!这是什么?腹肌?埋一下!】
【就我关注的地方很清奇吗?感觉挽宝跳《孔雀》的时候胸鼓鼓嘟[/对手指],感觉有小奶包[/对手指]是不是还贴乳贴了[/对手指]】
【我说进来怎么被绊倒了原来是你们的裤衩子掉了!出生!穿条裤子吧你!】
【我嘬嘬。】
【这是什么?小奶包?埋一下!这是什么?小奶包?埋一下!这是什么?小奶包?埋一下!这是什么?小奶包?埋一下!】
【救命啊怎么这么多变态啊!】
【妈粉点进来被吓得屁滚尿流。】
【挽挽跳《花仙》和《春之篇章》的时候好像两只小精灵哦。花仙懵懵懂懂的特别好欺负,《春之篇章》的春化身好有活力,他一出现死气沉沉的世界都整个亮起来了,冰雪消融春暖花开,最后那一幕特别有繁花锦簇的感觉。】
【发给我路人朋友看,竟然比我这个粉丝还会夸】
【路人,不夸张,我一个只爱纸片人的刷到都被惊艳到了。他是神!!】
【《花仙》,神之降临。。。】
【路人来说一下见解,《惊鸿》其实就是在跳江挽自己吧,最后的独舞部分就算是我这个路人也看得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段惊鸿和江挽的经历挺像的,同样是年少时意气风发,到后面遇人不淑失意被迫“误入歧途”,再到最后经历了这么多重拾初心,在两个擅长的领域发光发亮,都赢得了鲜花和掌声。】
【毫不夸张,我真的从头哭到尾,散场的时候差点脱水被姐妹抬出去。】
【老师说挽挽是奶奶和她的骄傲,但是奶奶今天没在现场,是……了吗?】
【真好啊挽挽。你还在跳舞,谢谢你没有放弃跳舞。】
【看热搜的时候我在想我当初的梦想是什么呢?好像已经在狗苟蝇营的生活中渐渐淡忘了。】
【除了老师挽挽就只邀请了乐时渝诶,还是一起走通道出来,挽宝和乐宝真的是特别特别好的朋友了!】
【挽挽的右手……真的能看出来他的左手和右手不一样,看得出来挽挽真的很努力了,但是每次右手手势的完成程度还是都没有左手高。】
【我关心的是挽宝高强度跳了这么久,他的腿受得了吗?他的腿有伤啊。】
【马勒戈壁说到这个就想把老登挫骨扬灰,如果不是他挽宝怎么可能会这样!他应该在舞蹈领域发光发亮啊!十年了还跳得这么好这么有灵气,不能走专业的路真的太可惜了。】
【我他妈!我日!又是变态!!别说挽宝了就算是我隔着屏幕都吓死了,突然持刀冒出来,要不是保镖离得近,挽宝就危险了!】
【我操这个疯子说他太爱挽挽,挽挽出来跳舞就是背叛他,给他戴绿帽,所以要当着粉丝的面杀了他和他殉情。】
【又是一个把自己骗到的疯子……】
【虽然被消音了但这个变态骂得真的很脏,当时所有粉丝都被吓傻了没反应过来,但可以看出来挽挽的工作室真的很保护他,第一时间就把他护住了。】
【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了吧(苦笑),明显是身体比大脑先反应过来,只能说除了我担,内娱谁身边的staff还有这种反应?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让挽挽经历这一切,这对他来说太痛苦了。】
【在现场,我离那个疯子和保镖很近,挽挽的保镖保护他被捅到了动脉,我脸上全是血,如果当时不是人多我差点直接瘫坐在地上了,毫不夸张我现在打字的手都还在抖,差一点!差一点挽挽就被捅到了!!】
【挽挽今天真的很高兴……他一直都在笑,我真的要哭死了,他怎么舍得伤害这样美好的挽挽。】
【挽挽脸上被溅上血的时候一下就愣住了,那个表情真的让人心疼,估计他也没想到会有人这么侮辱他,还在他这么开心的日子里想杀了他吧。工作室的声明和律师函发了一次又一次,这些疯子、变态能不能去死!】
小陶带着清理干净的花回来的时候,江挽还在看网上的评论,精致漂亮的侧脸显得有些沉默。
“江哥。”小陶看了会,闷声闷气地叫了声,“你的腿没事吧?”
江挽的腿其实没办法负荷这么高强度的练习和演出,到了后来他的腿每天都会痛,如果不是被他们发现,他都不会主动说。
他的膝盖也有淤青,都是在练舞室的过程中碰碰撞撞出来的。
但江挽的vlog里没有这些。
他不喜欢把这些给粉丝看,让粉丝们心疼。
听见小陶说话,江挽抬眸看了眼他,动了动腿,感受到细微的疼痛后面不改色退出了热搜,选了几张之前定妆时拍的照片打算发微博,但在点发送之前又顿下来,收好手机说:“没事。”
实际上他的腿从他跳完《春之篇章》的时候就开始隐隐作痛,现在他已经习惯了忍痛。
小陶却狐疑说:“真的?”
“走了。”江挽站起身,想起什么,“让小严留下来照顾周灼。”
小严就是那个新来的助理。小陶点头:“好。”
这件事闹得有点大,江挽来医院的时候还是被拍到了,好在他们这层楼是VIP病房,闲杂人等没办法上来。
江挽走的时候带走了所有保镖,从人少的门离开了住院楼上了车。
这辆车是石海刚去工作室开的新车,没有暴露在粉丝面前,尽大可能降低了暴露他住所的可能。江挽让石海直接进了地下车库,他乘电梯上了楼。
小陶把他送到门口之后才离开,进了电梯之后不太放心,给乐时渝发消息:【乐老师,帮忙注意一下江哥腿疼不疼。】
乐时渝和祝荣华夫妻已经先一步回了江挽这里,收到他的消息之后立即回:【好。】
江挽在玄关换鞋,习以为常微微垫起脚缓了缓腿骨细密钻心的疼痛。
乐时渝听到玄关的声音收起手机过来,接过他肩上的帆布包,眼神不动声色掠了眼他的腿,问:“周灼怎么样?”
“醒了,没生命危险。”江挽换好了鞋,注意到他放在他腿上的眼神,突然低声说,“乐宝,我腿疼。”
乐时渝心脏一下就软了,上前搀扶着他,无奈说:“你就忍了这么久,自己走回来的?你也太能忍了,难怪你助理会让我帮忙注意一下。”
江挽借势靠在他身上看了眼客厅的方向,竖起食指抵在唇前示意他小声点,在祝荣华走近玄关的时候站直身体,把手臂从乐时渝的手中抽出来。
“回来了?”祝荣华说,“腿疼吗,挽挽?”
“不疼。”江挽说,转头看了眼乐时渝。乐时渝别开了头。
祝荣华没注意到他们的眼神官司:“周灼情况怎么样?”
江挽把刚才才和乐时渝说了一遍的话又给祝荣华说了一遍:“我让小严守着他。”
“那就好。”祝荣华不是第一次直观江挽的火,但是是第一次直观那些男粉的疯,被吓得够呛,“那些粉丝,太疯了。”
如果可以,江挽是不太想让老师知道这件事的,免得以后她总是为他提心吊胆,但今天发生的事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几人看得出来江挽兴致没多高,以为他被吓到了还没缓过来,因此先让他回房间休息,乐时渝跟着他回了房间。
江挽换上了轻便的睡衣靠着床头,腿搭在乐时渝膝盖上。他的腿没有以前白皙漂亮,上面都是这大半年以来积攒下来的累累伤痕。
江挽疼痛的地方还贴着膏药,被演出服挡住了,没被粉丝们看见。乐时渝撕掉旧膏药,熟练拆了只新的贴上去,味道不太好闻。
像乐时渝这种爱豆,跌打损伤都是常事,所以这种膏药是他推荐给江挽的,又让助理送了不少过来。暖呼呼的膏药暂时抚慰了疼痛,江挽不自觉微微蹙起的眉心终于恢复了平整。
乐时渝把他的裤管撸下来,今天的事他们旁观者都还有些心有余悸:“先睡一觉?”
江挽乖乖点点头,蜷起腿。
乐时渝眨眨眼。
两人对视了会。
江挽的小床能睡下两个人。
江挽让开一个位置,掀开被子。乐时渝爬上了床,笑嘻嘻挤了挤他和他贴贴:“挽宝有什么心事想和我说?快说来我听听。我开导开导你。”
“周灼。”江挽想了想说,“是燕炽。”
乐时渝:“?”
乐时渝:“他什么时候毁容了?”
“装的。”江挽说。
乐时渝默了默:“……6。”
他想起之前燕炽在网上搞出来的动静:“哦——他喜欢你。他装成周灼潜到你身边,居心叵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江挽说。
“我只是有些奇怪。”他一顿,“他救了我很多次,我应该感谢他,但每次我都觉得他是想和我上床。尤其是今天,他差点因为救我没了命。”
乐时渝看见了江挽眼睛里的困惑,等了一会没等到江挽下面的话,他敏锐察觉到他挽宝困惑的由头其实在于他自己的心理,而不是他对燕炽的态度,于是问:“所以挽宝,你在困惑你这样的心理对不对吗?”
江挽看着他。
“我其实觉得挺正常的。”乐时渝想了想说,“你想啊,燕铭那老登把你折磨成这样,小登替他接受这个恶果怎么了?谁让他们是一家人。”
他说:“而且挽宝你总是遇到这种人,警惕一点也很正常,一朝被蛇咬十年还怕井绳呢,你只是想保护自己又有什么错?错的不是你,是那个老登和小登。”
“我这么说,挽宝能想明白吗?”
——乐时渝大概就是那种就算江挽脚踏几只船都会认为他牛逼为他摇旗呐喊并发出“我挽宝有这几个男朋友不是他的极限,而是他身边优质男人的极限”坚定拥护江挽党派。
江挽良久点头:“嗯。”
江挽和乐时渝对视了一眼, 又说:“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
乐时渝下意识问:“什么?”
“我想要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家人。”江挽轻声说,“我有些向往那种天然和我维系在一起的关系。”
很难说他是什么时候有的这个念头。也许是他得知他还有亲人, 却同时得知他们死讯的时候, 也许是他孑然站在他们墓碑前的时候,每次站在那里,他仿佛能听见从他心脏的空洞穿过带起尖锐的呼啸。
他渴望亲情,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亲人,而他曾经感受到过纯粹的亲情,因此即使是对他那么好的老师和乐时渝, 他们也无法填补和替代他心里它位置的空缺。
“这很好啊挽宝。”乐时渝想也不想无条件支持江挽,“如果你不想要其他人, 那就去父留子。”
江挽“嗯”了声。
“如果你没有人选, 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优秀的JING子移动库。”乐时渝笑嘻嘻搂抱着他的腰,蹭他的胸口。“放心, 保证好看干净……不过我想做你孩子的干爹。”
江挽却莫名闷哼了声。
乐时渝疑惑抬头:“你怎么了挽宝?”
江挽摆摆手, 雪腻的耳根微微有些红,他压了压唇角:“……没事。”
“哦……”乐时渝不明所以重新躺下去,“其实燕家的基因很不错, 我哥说燕炽当年十四岁就完成了春明大学的课程, 脑子还是挺好使的。”
乐时渝他哥是岑家的少爷, 他回去之后听他说了好多豪门的狗血和八卦,每次都会同步分享给江挽。燕炽是毋庸置疑的优秀供精者,但乐时渝知道江挽现在不太想和燕家牵扯上关系,因此只是提了一句, 后来没再提起过他。
他叽里咕噜掰扯:“对了,你看得上我哥吗?看得上的话我帮你把他迷晕送你床上, 你们俩的孩子应该会很可爱!就是我哥那个狗脾气,人死了都能被他气得崛地而起捅死他。”
“不过他好像之前和那谁,哪个女明星来着?传过绯闻。”
江挽耳根有些红,他悄无声息地揉着被乐时渝蹭过的胸口,他的胸·前这段时间鼓起来了小小的弧·度,现在被碰到有些敏··感。
乐时渝没留意到他的动作,还在说:“我还有个弟弟?体育生,倒是挺帅的,就是脑子不太行……不行,脑子不好的男人不能要,到时候我们宝宝遗传到了怎么办?”
“身边的人也不行,太近了容易被发现,如果他们来纠缠你怎么办?”乐时渝摸着下巴说,他选得比江挽还认真,“不过想生宝宝也不一定要上床嘛,我们去精子银行看看?咱们国内的精子库只能盲选,但国外的有些可以看见供精者的照片,到时候选个华裔的也可以?但我觉得在国内花钱直接找愿意的人买也许更靠谱一些。”
“不行,这违法了。”乐时渝喃喃,“这要是被扒出来那就完了,你我的星途一眼就望得到头了。”
江挽认真听他说话,很快放下了放在胸口的手,翻身平躺,若有所思:“……嗯。”
小陶在他们聊天的时候发微信问乐时渝他江哥的腿疼不疼,乐时渝在江挽的凝视下没告诉他,帮他瞒了过去,然后陪他睡了一觉。
红姐和警方交涉中,工作室也把官摄的照片修好分别给江挽和小陶都发了一份。小陶之前在医院看见过江挽编辑微博,因此没擅作主张登他的账号发微博。
江挽和乐时渝睡到了下午五点,两人一前一后从房间出去,看见只有陈文石在客厅。
陈文石今年在带高二,国庆假之前小测过,现在闲来无事戴着老花眼镜改试卷。他闻声从试卷中抬起头,见江挽关上门张望客厅,知道他在找他的老师,朝练舞室努努嘴:“你老师打坐呢。”
乐时渝睡得东倒西歪在江挽身上,顶着鸡窝头还没完全清醒,被陈文石逗得笑得打跌:“老师,您可真幽默。”
陈文石笑呵呵。
江挽把乐时渝放沙发上才去练舞室,果然在里面看见了祝荣华。
祝荣华在练瑜伽,听到开门的声音看过来,见江挽脑袋探进来叫她老师,笑了一下,朝他招招手:“过来。”
江挽关上门,在她身边坐下。祝荣华伸手摸他的右腿,他顺从地伸直了腿乖乖让老师摸。
“腿还疼吗?”祝荣华揉着他的腿问,掌心温厚。
江挽本来想说“不疼”,却在祝荣华已经看透一切的眼神中选择了坦诚:“现在不疼了。”
祝荣华不忍责怪他,惩罚性拍了拍他的腿,声音听起来挺响,但其实力道根本不重,她嗔怪道:“以后别这么能忍,当心留下后遗症。”
江挽听话点头,又问:“晚上您和陈老师跟我们去聚餐吗?”
聚餐是之前就说好的,演出结束吃庆功宴。即使白天遇到了疯子,江挽也不打算扫兴失约,因此石海和小陶已经在来接他的路上。幸好当时出于安全考虑,红姐安排的聚餐地点私密性和安全性较高,也没透露过江挽的名字,他去聚餐还是安全的。
“都是你们年轻人,我和你陈老师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祝荣华想起中午的事有些担忧,“小心一些,让你经纪人多安排几个保镖保护你。”
江挽说:“好。”
“你陈老师的学生下午的时候还来问他你的情况。”祝荣华说,“估计是你的小粉丝,他也只说了你在休息。”
江挽却低声说:“如果可以,陈老师还是不要和我牵扯上关系。”今天的事太疯狂,他在担心陈文石会受他牵连,被人骚扰。
祝荣华摸摸他的头,把他搂进怀中:“没事,挽挽,你能重拾梦想在粉丝面前跳舞,你陈老师又有一件可以在学生面前吹牛的事,不是很好吗?”
学校里谁不知道陈文石有个漂亮优雅,又有气质的妻子,现在又多了个优秀上进的学生,祝荣华多少有些促狭:“你陈老师就是个大漏勺。”
江挽笑了笑,眷恋地靠在老师怀里闻着她身上的皂角香,这么多年她身上的香味从来没变过:“老师,我今天很开心。”
“老师知道。”祝荣华拍着他的肩背,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小宝宝,完全不觉得她怀中的学生其实再过两个月就三十岁了,还当他是会在她怀里撒娇的十几岁的江挽,“挽挽今天的小孔雀也有很多人喜欢哦。”
这只神采飞扬的小孔雀其实是以十五岁的江挽为蓝本创造出来的,那是她的学生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她倾注了满腔的爱意和心血将它创造出来,如她所料般获得了所有人的喜爱。
祝荣华别开脸,避开江挽的视线擦了擦眼角的热泪。
乐时渝这个时候来敲门:“挽宝,小陶到了。”
“去吧。”祝荣华松开江挽说,“注意安全。”
江挽应了声“好”,站起了身走向门口,他的手刚摸到门把手,突然又说:“老师。”
祝荣华说:“嗯?”
“如果,”江挽顿了顿,轻声说,“如果我想要个孩子,您会支持我吗?”
祝荣华即使从专业舞者退下来之后也还是为了保持身材没有生孩子,她的家人和丈夫都能理解和支持她。但江挽没有家人了,他想要朋友和老师的支持,回头期望地看着祝荣华:“老师,您能理解我吗?”
祝荣华毫不犹豫说:“当然,老师理解你,也会支持你。”
江挽眸光霎时变得很亮:“谢谢老师。”
他打开练舞室的门走了出去。
乐时渝陪着江挽去聚餐,但由于是私下的聚餐,因此他打扮得很随意。江挽也简单收拾了一下,和两位老师告了别,和乐时渝一起去了地下停车场。
保镖比上午的时候多了不少,估计都是红姐安排过来的人。两个保镖跟着他们的车,剩下的都在后面的黑车,一行人将江挽安安全全送到聚餐的地方。
中午的事情发生后江挽没在群里说他还会来,所以他出现的时候众人都惊喜坏了:“哇啊啊啊老婆来了!”
这道声音格外响亮,众人哄笑着朝说话的人看去,原本大胆的女孩儿瞬间通红的脸:“嘿嘿。”
江挽心情很好地翘了翘唇角,转身露出了后面的乐时渝。
乐时渝笑眯眯朝众人招手:“哈喽啊各位。”
“啊是乐老师!”女孩儿们很激动,“我乐老婆也来了!”
“什么!你当着挽挽的面爬墙吗?”
“江挽哥哥。”厍星辰仗着身体小,灵活钻到前面笑嘻嘻抱着江挽的手,又叫了声江挽身后的小陶,“小陶哥哥。”
小陶应了声,江挽垂眸摸了摸厍星辰的小脑瓜,没说话。
厍星辰参与他的个人演出有很大可能是燕炽的功劳,但厍星辰能通过祝老师的选拔只能是他自己的优秀,燕炽只是给他提供了一个机会,因此江挽并没有说什么。
“星星。”乐时渝蹲下身,他之前听江挽说起过这个小演员,问他,“认识我吗?”
“认识。”厍星辰乖乖点头,“你是乐时渝哥哥。”
乐时渝牵住他另一只小手:“乖星星。”
众人默契没有提起中午演出结束时发生的事,因此聚餐的气氛很愉快。
江挽被气氛渲染,笑眼弯弯留到了最后,抱着他们送的花和他们每个人都合了影,又把照片传给了工作室的staff修图。
临散场时有人感性地哭了:“如果下次还有机会,挽挽一定要优先考虑我啊呜呜呜!”
有人开了这个头,立即就有人响应:“还有我!”
“我我我!我也还想和挽挽一起跳舞。”
“如果有机会的话。”江挽笑着说,“你们到时候如果还愿意来,我会优先邀请你们。”
有人红着眼睛鼓起勇气上前抱了抱江挽,江挽笑着回抱她:“不要哭,王玉婷同学。”
王玉婷惊喜得又想哭又想笑:“挽挽竟然记得我的名字。”
“嗯。”江挽笑着点头,“期待可以和你再合作。”
王玉婷眼睛亮晶晶:“好!”
众人送江挽和乐时渝离开之后才散场。
江挽和乐时渝回到车上,工作室那边刚好把图修完返过来。
他连同之前拍下来的定妆照和摄影师拍的舞台照一起发了微博,简单交代了燕炽的情况,又给粉丝们报了平安。
粉丝们都在安慰他,夸他今天的演出有多成功,他的造型有多好看,还说法律一定会严惩今天破坏他演出的罪魁祸首。
实际上红姐那边已经把最新的情况同步给了他。
——红姐坚持不和解,那个疯子的妻儿都不愿意出面,警方调停失败,只能上法院。
江挽简单回复了红姐后退回了聊天列表,看见沈知砚和顾司沉的聊天框后都有一个红色小点。
聊天列表只显示了最新的一条消息,他们估计知道江挽不怎么点开他们的聊天框,因此都尽量用一条消息简述。
沈知砚:【恭喜你。需要帮忙吗?】
顾司沉:【这么久了,挽挽还不理我吗?我帮你处理那个人,你……】
剩下的被折叠了。
乐时渝靠在他肩上瞥了眼,问:“你想选他们吗,挽宝?”
江挽关上手机,说:“不。”
他们和顾逐之是一路人,不一定能甩掉。
——连带着最安分的沈知砚,他们和顾逐之一起被他排除在外面了。
他的个人演出他也拒绝了他们出席,也没接受他们送的花。
小陶坐在他们对面眨了眨眼睛,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见都没有给他解释的意思,于是安静如鸡。
一个月后终于开庭,那个疯子要求江挽出面,否则拒不认罪,但江挽的律师拒绝了他的要求。而燕炽是切实的受害者,开庭的时候他的伤口已经痊愈得七七八八,出现在了法庭上。
江挽没出面,只得到了结果:对方获刑五年,并被判赔偿燕炽数万元当成精神损失费和医疗费,但燕炽在看见对方无辜妻儿和年迈父母后选择不要赔偿费。
这件事的结果被有心人发了出去,包括江挽工作室负责了燕炽的所有费用,帮江挽赢得了路人的好感。
等燕炽再次出现在江挽面前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中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