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竟是我自己!!!—— by像野
像野  发于:2023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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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
“你不怕,因为你不仅异能厉害,作战能力也强,经验丰富,而且足够勇猛。对吧?”雁风浔打断他,直接把他想说的话说了出来,看到秦招无话可说的样子,他叹了声气,“还是欠收拾。”
“我以后会注意。”秦招向他承诺。
但雁风浔却露出不太信任的表情:“你上次已经向我保证过了。”
“这次真的不一样,你想,如果我今天没有闯进去,昆根就不会为了应付我,给我通行卡,我也不会进到武器库的最高机密仓库。”
“是。”雁风浔并不否定他在这件事情上做出的努力,“但秦招,你可不可以……”
“怎么?”
雁风浔有些用力地抱住他:“你可不可以也想想我?”
“我想着你的。”秦招不明白,“我就是因为想着你,所以才去一处这么多次。对我来说,练局是否有私吞兽魄,是否一手打造了门桥,又是否放出逃犯,都不重要……因为我是调查局的人,也一直都是听从派遣,只要不牵扯到我自己的工作,我从来不去打听局长的事。我做这些,只是因为我想帮你,想让你开心。”
“前提是你自己不要受伤。”
“可机会难得。”
“什么机会也不比你的安全更重要。我想说的是这个,还不明白?”雁风浔又有点上火了,咬着后槽牙,齿缝里挤出一句,“我看见你受伤,就觉得像自己要死了一样。明白吗?”
“我……”
“你每次都伤都很重,换个人早就死了八百次。你自己不在意,我却会忍不住想,要是哪一天你醒不过来了呢?秦招,你想过我怎么办吗?我陪你去死?你要我这么做吗。”
秦招毫不犹豫地拒绝:“当然不行。我死了就死了,你要好好活着。”
“你这家伙……”
雁风浔火冒三丈,眼皮子跳个不停,怒由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啪的一巴掌打了下去。
虽然这次是隔着被子,但也有十足的威慑力。
秦招惊促地叫了一声,也凶巴巴地还击——他一口亲在雁风浔的嘴巴上。
柔软与示弱总是可以轻易化解一触即发的怒火,秦招哄人的招式简单且高效。雁风浔的火气再一次偃旗息鼓。
还能怎么办呢,一步一步来吧。雁风浔也没有真的狠心到要把秦招揍一顿的地步。
几分钟后,两个人的嘴唇分开呵着热气分开,雁风浔仍旧躺着,伸手勾来了药箱。
“我的伤都好了。”秦招不知道他又拿药做什么。
“这儿。”
雁风浔把被子掀了,秦招屁股一凉。
秦招:“……”
本来那点羞耻都已经快被遗忘了,现在雁风浔又强制给他唤醒。秦招越想越觉得过不去,开始算账:“我想问你,为什么打那种地方?”
雁风浔一边给他抹药一边按着他的腰,以免他乱动。说:“打其他地方不就正合你意。”
秦招竟然哑口无言,他觉得雁风浔说得有道理。
雁风浔这次是铁了心想要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害怕。可秦招这人有时候缺根筋。
雁风浔认为当时那种情况,他如果是打秦招别的地方,且不说会不会伤了秦招,主要是秦招恐怕不会受到惩罚,反而会开开心心地说“再打重一点”。
想来想去,以秦招的身世和身份来说,他这辈子应该都没有被人打过屁股,尤其是带着责罚意味。打这里才是最好的,疼痛已经是其次。秦招会感到紧张不安羞恼,这才能达到告诫的效果。
“而且这里肉多不容易伤着。”雁风浔捏了一把,逗他,“早就想说了,怎么练的?手感相当不错。”
他本来是想看秦招不好意思,结果秦招热情邀请:“特战队每日拉练,从早上五点到八点。你可以和我一起。”
雁风浔笑容僵硬,擦完药收了手:“谢谢我不用。”
秦招:“你放心,我比你的健身教练专业得多。我能练到你以前没练过的身体部位。”
“宝贝,我的肌肉量还可以。”雁风浔伸出手给他展示了一下上臂肌群。
“我知道。”秦招戳了戳雁风浔的胸膛,道,“你练得很好,但这是花架子,动真格的时候容易受伤。你跟我练,又好看又结实。”
“我不要,大早上的我起不来。”
“那我下班回来单独带你练。”
贫嘴一时爽,雁风浔现在后悔逗了秦招。
秦招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吗?一个会把玩笑当作命令来落实的老实人,脑子哪里能拐那么多弯。
“呜……”雁风浔抱住秦招,埋进他的胸口,说,“你饶了我。”
秦招顿了片刻,忽然说:“对不起。”
“唉,不至于。”雁风浔笑起来,“这怎么道上歉了。”
“不是的,我在想你刚才说的话。”秦招看着他道,“其实你说得很对,我太高估自己。现在因为兽魄的出现,情况已经有所不同,我的异能不再是无法破解的属性。整个一处都充满了势元高于我的人,我如果不及时调整自己的作战方式,那么今后每一次遇到这样的人,都会是赌命。”
雁风浔欣慰地扬了扬眉:“怎么就想通了。”
秦招摇头:“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一直不觉得这个问题严重。可是你提醒了我。”
“什么?”
“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所以不能去赌。每一次作战结束我都要保证可以好好回家,不要让你担心。”秦招舔了舔嘴巴,眼角耷拉着,“但是不管怎么样,你怎么能说你讨厌我。”
雁风浔伸手揽过他:“心里还过不去呢。”
“我听到真的很难过。”秦招光是回忆一下当时雁风浔说话的语气,就觉得蔫儿了。
“我当时就是急了,想说什么狠话来吓吓你,太复杂的怕你听不明白。”雁风浔抵着他的发间蹭了蹭,“以后不会说了。对不起。”
秦招心里稍稍好受些了,但他总惦记着那枚标签,问雁风浔:“那萧拂的事……”
“现在气氛这么好,我以为应该钻被窝睡觉呢?”
“你不着急吗?”秦招不解,“你找了她那么久,现在终于有了线索。”
雁风浔没有立刻回答,将那枚写有萧拂信息的标签重新拿了出来,摊在掌心。
“萧……拂……”他念她的名字。
秦招陪他发呆。
两分钟后,雁风浔才说:“我有点怕。”
“怕什么?”
“我怕找到她的档案,里面……”雁风浔哑声笑了,“万一装着她的骨灰。”
“不会的,档案袋里不会放除了纸质资料以外的东西。”
“那可能会有她的死亡证明。”
秦招抬头看了一眼雁风浔,试探地问道:“我帮你去看,如果是不好的,我就不告诉你。”
雁风浔噗嗤乐了:“你如果对我说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秦招想问雁风浔,难道因为害怕看见她的死讯,就要在这里放弃吗?
显然不是的。
雁风浔把他重新塞回被窝里,说:“逗你的,整整二十年,我早就做好了一切最坏的打算。明天睡醒我就去查。现在还不到五点,再睡会儿。”
秦招缩进被窝里,伸手环住雁风浔的肩膀,很有安全感地抱住了他。
雁风浔心里有些软乎,觉得秦招又耿直又可爱,哪里都好得不得了,抱着他就想亲一口,结果嘴巴还没挨到秦招,就听见他来了句:“马上五点了,今天和我一起去拉练吧。”
雁风浔:“……”
雁风浔最终没有和秦招一起去拉练,但他还是起得很早。或者说,他后来一直没有睡着。
标签上那短短几行字,几乎是雁风浔和萧拂这二十年来最近的距离。
雁风浔没有表现出很激动的样子,但心里却一直在狂跳不已。
早上七点,他到了调查局,在三楼买了几杯咖啡,然后直接去到108楼。
前段时间,总部所有能力比较强的异能者,都被调去折叠空间了。包括先锋队的几个人。最近里面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所以大家陆陆续续地都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彭呸呸他们就是今天回来,边穆还特地在特战大队的群里发了消息,问秦招今早他们需不需要去跟训。秦招说如果晚于六点,就不用跟了。
于是好巧不巧的,他们刚好就在六点半的时候回消息,说“队长不好意思,我们晚了一点”。摆明了就是不想去拉练。
秦招也没有强求,毕竟他们在折叠空间里支援了这么长时间,休息一天也无妨。
雁风浔走出电梯的时候,走廊里已经可以听见彭呸呸的声音。
“我简直无语了,军部那群人居然说什么‘调查局今年又打算躺赢’?秦招本来就是我们调查局的人,他赢了就代表调查局赢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军部的人全身上下就剩嘴硬。”
陈厌青的声音更加刻薄:“他们再怎么挣扎也是输,说那么多不过就是提前为自己的失败找点借口。”
随即,就有其他雁风浔没听过的声音七嘴八舌调侃起来。
“可不就是嘛,他们每年派几千个人参赛,亚军季军拿得手麻了,可惜这辈子都夺不了冠!我们调查局只需要一个人去,就干翻全场!这才是最牛逼的好吗?”
“军痞子们竟然还说今年他们有个什么王牌,能把秦队克死。哈?我整个就一大问号。你先别说克死了,你把我们笑死算了。”
“哈哈哈军部已经疯了。”
“不过有一说一,这次我们调查局的参赛者,好像是有点少?我看到有些新闻频道故意拿这个说事儿,意思是……”
“怎么的?”彭呸呸问了句。
那人道:“还不就是那些老话翻来覆去地讲,说我们调查局这些年抱残守缺不思进取,留不住老人也不吸引新人,导致现在死水一滩巴拉巴拉。”
“而且军部的人还趁火打劫,说是等守势大战结束,要重新向议事会提出收编调查局的议案。”
彭呸呸:“哈?!”
边穆:“太过分了。”
陈厌青:“痴心妄想。”
雁风浔走过去加入他们的聊天:“军部的人这么嚣张?”
“要是以前,你看他们敢不敢这么嚣张!”
“就是,我听我爷爷说,二十年前差点被收编的,是军部才对。那时候我们调查局才风光呢,随随便便一支特战队就能把他们的异能军按在地上打!”
雁风浔问:“那现在为什么不景气了呢?”
“谁知道呢,可能是每一任局长的政治理念不同吧。练局好像不太在乎与军部的矛盾,他比较专注于培养一处的——咦?!”
大家这才注意到,雁风浔笑眯眯地靠在墙边看他们。
雁风浔的身份,虽然不是人尽皆知,但在这一层楼已经不新鲜了。
四处的人都知道他是秦招特地找回来的作战协同,一个势元为0的实习生,且,是雁江的儿子。
于是,关于军部的话题戛然而止。聊天的众人在雁风浔的笑脸相送下,表情尴尬地散去。
彭呸呸跳起来一把勾住雁风浔的脖子,说:“你小子,终于见上面了,我有好多话问你!”
雁风浔把咖啡递给他们,笑说:“我也有话问你们。”
“那去我办公室?”彭呸呸说。
陈厌青:“我无所谓。”
边穆:“我也可以。”
雁风浔却说:“我想去宗恕办公室。”
这回换彭呸呸说:“我无所谓。”
边穆点点头。
陈厌青道:“你们自己去吧。”
但最后他们还是一起去敲了宗恕的办公室门,陈厌青看起来不情不愿。但其实雁风浔没有逼他来,他自己欲拒还迎地站在了这里。
倒是彭呸呸兴奋无比,她很喜欢这种聚众说悄悄话的感觉。
遗憾的是,宗恕并不在办公室,他居然比他们几个早了半小时回来,这会儿正在和秦招一起拉练。
对此,他们几个人发出了同样的疑问:“为什么比我们厉害的人还比我们努力?”
雁风浔为他们解答:“可能就是因为他们努力,才比你们厉害呢?”
“天塌了让高个儿们顶着吧!”
三个摆烂专业户一点都不觉得羞愧,他们决定去楼下吃个早饭,请雁风浔一起。
雁风浔却拒绝了:“我在这里等宗恕。”
彭呸呸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是等宗恕还是等秦招啊?”
雁风浔笑了笑,没回答。陈厌青却站在他旁边说:“去我那儿坐着吧,我办公室就在他隔壁,你懒得跑。”
“嗯?”
其他几人都看向陈厌青。
陈厌青说:“看什么,我乐于助人。”
没人在意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乐于助人,彭呸呸拉着边穆下楼吃早饭去了,雁风浔就这么跟着陈厌青进了办公室。
起初的半个小时,陈厌青眼巴巴地盯着电脑,雁风浔则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后来有一方实在忍不了,先开了口。
“你找他干嘛?”
“谁。”
“你说是谁?”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谁。”
“你来找的是谁,我说的就是谁。”
雁风浔忽然轻笑了一声,但没回这句话。逼得陈厌青自己在那儿紧张半天,最后直接明牌:“我说宗恕,你找他干嘛?”
“找不得?”
“倒也不是。”陈厌青抓了一把头发,不知道怎么开口,纠结来纠结去,说了句,“他一般不处理工作,是个只会打架的二愣子。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雁风浔这才缓缓撩起眼皮,看了陈厌青一眼,把陈厌青冷汗都看出来了,才故意慢吞吞说道:“我想找他打听一个调查局的人。”
“方便问是谁吗?也许我知道。”
“宗戒。”
陈厌青在电脑上敲下这两个字,问:“哪个‘jie’?”
“警戒的戒。”
“在后台里没有。”陈厌青搜了半天,关掉了后台,说,“秦招的权限比宗恕高,你可以问他。”
雁风浔但笑不语。
陈厌青脑子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认为,也许宗恕和宗戒两个人有别的关系?”
“不确定。”雁风浔道,“问了才知道。”
“好吧,那我可能确实帮不了你了。”
“有个问题,虽然我不好奇但也顺便问问……”雁风浔忽然说了句,“你不想我来找宗恕?”
陈厌青有点被自己呛了一下,端起水猛灌两口。
雁风浔道:“你们在死亡岛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不是吧……”陈厌青震惊,“你怎么猜到的?”
“从你心虚的眼神。”
“……”
“趁现在还有机会,坦白从宽。”雁风浔稍稍往后躺,翘着二郎腿看他。
陈厌青知道瞒不下去了,老实交代说:“我发誓,我百分之百不是故意的。但有些事情的发展就是很离奇。”
雁风浔点点下巴,道:“说。”
“就是你离开死亡岛之后的一天,有个调查局的同事跑来跟我打听你,说他们之前没见过你,想要你的联系方式。我说你是秦招的实习生,我私下给号码肯定不合规矩。我想他们不敢去找秦招,肯定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谁知道,那之后,他们居然好几个人轮流着天天来缠着我。”
陈厌青扶额,一想到那几天的盛况,就忍不住感慨,“我说真的,你以后要是不想在调查局干了,就去当偶像吧。多的是男男女女为你争得头破血流。”
雁风浔没接这话:“说半天了,重点呢?”
陈厌青笑得相当难看 :“重点就是,我为了打发他们,就跟他们说你已经名草有主了,而且你对象就是我们调查局的高层。”
雁风浔眼皮一跳:“你该不会说的你自己?”
陈厌青屁股一热跳了起来,叉着腰大骂:“夭寿,你这小子血口喷人!我是那种为了别人的幸福牺牲自己的人吗?你别太离谱。”
“……那倒也是。所以你怎么说的?”
“我实话实说啊!我疯狂暗示,告诉他们你对象是秦招,我甚至都把正确答案摆他们面前了,说你对象是我们先锋队队长。他们居然以为我说的是宗——”
雁风浔:"所以他们觉得我对象是宗恕。"
陈厌青捂着脸:“是的。”
“你干嘛不直接说秦招的名字,非让他们猜。”
“不是让他们猜,我是出于一种礼貌,总不能在你们没同意的情况下,就这么宣布你俩的关系吧。万一你们还没定下来呢?反正我只要不说出名字,以后谁问起,我死不承认就行了。谁知道他们居然往宗恕身上想。”
陈厌青用一种绝望的目光望着雁风浔,“谁能懂啊,他们宁愿相信宗恕那种从出生到现在都没看过簧片、直到三十岁才第一次打fei机的蠢直男和你有一腿,都不相信秦招是你男朋友!”
雁风浔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去问他为什么知道那么多。
陈厌青又道:“当然我觉得这一点可能也和秦招本身有关系,因为秦招在感情这件事上面表现出来的迟钝,比宗恕还让人震惊,他第一次被人告白的时候居然问人家‘你很闲吗’。那时候大家就猜测他可能一辈子不会谈恋爱。”
雁风浔先是纠正他:“秦招可会谈恋爱了。”
然后问了句,“谁跟他告白?”
陈厌青:“很久以前的事了,搜查科一个年轻的实习生,当时跟着敏喜当助理,偶尔来秦招办公室要签字盖章。觉得秦招酷,就趁情人节告白了。好家伙,上午告白,下午就离职。关键是秦招从头到尾都没记住人家名字。”
雁风浔沉吟片刻,笑了:“可爱。”
陈厌青皱着脸:“你别太离谱。”
雁风浔:“话说回来,所以宗恕知道这件事以后,没有解释?”
“解释了……”陈厌青的脸又苦下去,“但是谣言已经传遍总部了,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好些人都在问这事儿。宗恕估计还不知道……我就怕你去他办公室,要是被人撞见,这误会就更大了。”
就在这时,他们俩都听见了最近一台电梯传来抵达的声音,随即开了门。
两个人对视一眼。
陈厌青说:“祝你好运,不要被人撞见了。”
雁风浔站起来,对他微微一笑。然后走过去拎起陈厌青的衣领,一起往外走:“你造的谣,你得负责。”
他们一走出去,正好和拉练回来的宗恕打了个照面。
宗恕看他俩拉拉扯扯的样子,不解地蹙了蹙眉。
“秦招呢?”雁风浔问。
“和副局开会,守势大战的事。”宗恕打开办公室门,结果雁风浔带着陈厌青比他还快一步走了进去,他的眉心蹙得更紧。
宗恕的办公室和秦招的很不一样,如同陈厌青所说,作为先锋队的副队长,宗恕其实不怎么处理公务,他这里连资料夹都没几本,宽敞的办公室里堆满了各种器械和武器,整体呈现出一种冷硬的灰色。办公桌被推到角落,没有沙发和椅子,唯一能坐的,是一把综合力量训练的健身器材上皮质的小凳。
陈厌青很熟练地霸占了唯一的位置,雁风浔没跟他枪,靠在跑步机上打量这里。
“找我什么事。”宗恕脱了上衣,拿出一条毛巾擦身上的汗。
陈厌青啧了一声:“跟你说了不要在总部裸,奔。”
宗恕顿了顿,解释说:“我刚训练完,衣服湿了。”
“你不知道去盥洗区吗?非得在别人面前脱。显你有肌肉似的。”
“本来要去的。”宗恕淡淡扫他一眼,“碰到你们。”
陈厌青:“……”
雁风浔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一眼,然后冗长地叹了一声气,他对陈厌青说:“原来你故意造谣,是为了混淆视听,隐藏你们俩的情况啊。”
宗恕不解,刚想问什么。陈厌青冲过去捂住雁风浔的嘴:“雁宝啊你说什么胡话呢,你不是有事找副队吗,赶紧问问他,认不认识那个叫宗戒的人啊!”
雁风浔和宗恕都愣住。
雁风浔愣住是因为陈厌青的这个动作实在太突然,他本以为看刚才那个样子,陈厌青和宗恕应该已经走明路了。结果是他多嘴。
宗恕愣住,是因为听见了那个名字。
他快步走到他们面前,眼神在急切中带着一些不可置信。
与此同时陈厌青松开了手,雁风浔也站直了身子。因为他们发现,宗恕的眼睛一瞬便红了,激动兴奋以及小心翼翼地开了口,问雁风浔:“你认识宗戒?他在哪里?”
那一枚小小的标签在雁风浔手心里躺了许久,他看着宗恕,反问了一句:“他是谁。”
“我哥。”宗恕太过迫切,根本不做任何犹豫隐瞒,“他是我哥。他曾经在调查局工作,是总局一处异能武器制造师……可是突然有一天,他不见了。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
最令人费解的是,长大后的宗恕想方设法进入了调查局,想要了解清楚他哥究竟是因为工作的保密性而无法回家,还是在岗位上牺牲。
可是问遍整个调查局,都没有人知道宗戒的名字。就好像,这个人凭空消失。
这导致宗恕一直以为,他哥或许是骗他。宗戒也许根本没有在调查局当过什么制造师。
雁风浔的心脏猛的一跳,一个问题脱口而出:“二十年前,是吗?”
宗恕的脖子青筋暴起,盯着雁风浔的目光更加用力,沉重的答案被舌尖抵出:“对。”

第62章
二十几年前,宗恕还只是个偏远星球里为了期末考试挑灯夜读的小学生。他哥宗戒,却已经因为帮助导师,制作出了可以长时间体外储蓄势元能量的便携式储蓄仓,而成了大学里的风云人物,还被当地媒体竞相报道。
宗戒年轻,但博学多才天资聪颖,异能属性强大而特殊,加之他自己也很上进,善于抓住机会。于是大学还没毕业就被调查总局破格内招,以在校生的身份获得了实习资格,再之后,犹如人生开挂,本是连温饱都难维持的小城青年就这么步步高升,扶摇直上。
毕业后,他理所应当地前往调查局总部,银门港,并成功获得编制,以及更加广阔的天地。
宗戒离开家乡的时候22岁,而宗恕才六岁,考虑到工作事务繁忙无法照顾弟弟,所以宗戒把他留在了奶奶家。
初去总局的三年里,宗戒几乎不怎么回家。问起来,便说是因为工作内容需要保密,非必要不得与外人接触。后来稍稍好了一些,一年能抽空回去一次,但每次回家也不闲着,不是在开会,就是在研究手里的工作。
几年后,宗恕面临考初中,奶奶想办法联系上宗戒,问他是否可以把宗恕的户籍转到银门港,带他去大城市读书。宗戒当时已经在调查局立稳了脚跟,手头的工作没那么繁忙,于是答应了下来。
可意外的是,当宗恕拿到足够进入好学校的成绩,也收拾好了所有行李,等待他哥来接的时候,他和奶奶却自此再也联系不上宗戒。
这个人的消失,完全可以用人间蒸发来形容。
去了哪儿,是死是活,他在银门港发生了什么,一切都不知道。
起初奶奶会安慰宗恕,猜测是因为宗戒在调查局职位太高,工作的保密性太强,一时半会儿不能和外界有联系。他们体谅调查局和宗戒。
可是初中三年,高中三年。直到奶奶去世,宗戒还是没有回来。
宗恕当时已经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最终没去。
他把以前宗戒存下来给他读书的学费和生活费拿出来,买了星际航行的票,这几乎花光了他的积蓄,但他没有犹豫,直奔银门港。
宗恕来到调查局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听他哥。然而根本没人听过宗戒这个人。
宗恕一开始还以为是宗戒的职位太低,知道的人少。他不死心,到处打听。但问来问去,所有人的答案都一样:“调查局的武器制造师只有三个人,每个人都叫得上名号。没有一个名为宗戒的年轻人。”
制造异能武器,对于一个异能者的能力要求极其之高。
他不仅需要了解武器制造,还要了解如何将各种异能属性融合进物质中。其中的门道,绝非普通人可以简单学会。
调查局培养一个成熟的武器制造师,需要花费5-10年的时间。而且一旦获得了武器制造师的称号,他在调查局的职级就堪比二级部门的最高领导。
所以每个人都很明确地告诉宗恕,调查局没有叫做宗戒的高层领导。
“然后你就进了调查局,想留在这里继续查?”
“不。”宗恕告诉雁风浔,“那时候我连当实习生的资格都没有。”
陈厌青也忍不住好奇:“那你后来又怎么会留在这儿?你说你没读大学,可我怎么记得你的资料里写过你是魄学院的毕业生?”
魄学院,全名星际异能势元综合训练学院,致力于向调查局、军部以及联盟政府武装部队输送异能人才的大型异能学院,在整个联盟星系,它应该算得上的当之无愧最好的一所兼顾作战和专业知识学习的学院。
宗恕说:“是后来练局写了推荐信,把我送去了魄学院。”
陈厌青了然地点点头,道:“所以,是因为练局那时候看你一个小孩儿找不到亲人,太可怜了,把你推荐去了魄学院?”
雁风浔却敛着眉看向宗恕,等一个不同的说法。
果不其然,宗恕下一句话更加令人惊讶。他说:“不是他可怜我,是我那时候找不到宗戒,赖在调查局不肯走。某天夜里,忽然死在了总部大楼门口。”
陈厌青:“哈?!”
“他们来替我收尸的时候,发现我的异能特殊,心跳停止后也不会死亡,而是进入涅槃状态等待复活。因此最终把我留下,还破例让我进入了调查局,将我作为特战大队未来的异能警员培养。但因为调查局编制对于学历有硬性要求,所以练局才写了推荐信,让我可以一边读书一边在调查局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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