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竟是我自己!!!—— by像野
像野  发于:2023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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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收好自己的能量场!”尧希嘶哑的嗓子喊了一声。
可秦招好像失去了五感,没有听见。
尧希毕竟只是一个疗愈师,无法打破秦招的能量场。而明骄和伊斯亚大气都不敢喘,在巅峰A级的势元威亚下瑟瑟发抖。
这时的627迅速掏出急救箱,把里面所有的药摊出来,秦招去拿那管再生液,结果因为手抖,一直拿不起来,还是627递给了他。
他掰开瓶子,想喂药,雁风浔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秦招哄着他:“没事,吃了药就好了。没事……”
他忽然一口喝掉那瓶再生液,捧着雁风浔的脸,贴着唇喂给他。雁风浔艰难地咽下药,靠在秦招手臂处,低低喊着:“好痛……秦招,好痛。”
秦招知道他很怕痛,他又把药箱里阵痛的药拿来给雁风浔,一股脑都想塞给他,但雁风浔哪里又力气吞咽。秦招就一口一口喂他水,逼着他吃,直到他不再喊他痛了,给他擦掉脸上溅到的血。
“不痛了吗?”秦招看他缓和下来,又急忙问他,“阿浔,你痛不痛?”
“痛,我要死了。”雁风浔的声音轻到只剩呼吸,他跟秦招说,“……死之前你再亲我一下。”
秦招一听到死字就慌了神,他已经喂了再生液,按说雁风浔不会有事。但心里还是没底,这才终于回过神,想到山洞里有疗愈师,几乎是央求地望向尧希:“他还在流血,止不住……他很痛,你帮帮他。”
尧希冷冷盯着他,不紧不慢走了过去。
她从秦招手里接过雁风浔,探了一下气息,道:“你喂的什么药。”
秦招告诉她是再生液,是很强的疗愈师做出来的药。按理说可以起死回生。他不明白为什么雁风浔吃了药却好像更难受了。
尧希莫名其妙地沉默了很久,秦招越来越紧张。
“再生液已经在修复伤口,势元也没有浸入血液。他没事。”尧希忽然松了手,把雁风浔又推给秦招,道,“我就不浪费自己的势元了。”
“你根本没有认真看!”秦招一把抓住她。
尧希却用力一甩,把他的手甩开,无语地说:“他骗你的。”
秦招:“……什么?”
“啧。”
雁风浔忽然发出很轻的一声。
秦招脑子都是懵的,看看尧希,又看看雁风浔。
“唉,这么快就被发现了。”雁风浔忽然坐了起来,他把双手摊开,刚才握住刀口割出的伤口已经被再生液修复好,“不死就没的亲啦。”
秦招从大起大落中恢复平静后,终于反应过来,雁风浔根本没有被伤到要害,他的血都是从掌心流出来的,他装死吓秦招。
秦招感到不可理喻:“……雁风浔,你知不知道再生液很珍贵!你为什么要这样?”
他猛地站起身,因为无法理解雁风浔,于是提起刀就想离开这儿。
但他没想到的是,雁风浔比他更生气。
他一把把秦招的手拽住,将人往山洞角落带去,对其他人说:“你们出去待会儿。”
尧希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明骄和伊斯亚紧跟着跑了出去。627犹犹豫豫,最后带着九里一起出去。
秦招还在气头上,又被雁风浔一摔,这会儿真想揍人。但他一抬头,看见雁风浔冷冰冰的眸子,莫名地又消了气,甚至觉得心虚。
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秦招,再生液确实很有用,你知道就算死了它也能把人救活,你也知道你自己很厉害,比所有人的生命力都顽强。你胆子大,本事大,什么都敢做。”
雁风浔低头,说话时逼近他,虚睁着眸子,语气低沉,“就是因为你知道你有这些本事,你觉得你死不了,所以你就敢拿刀捅自己……真厉害。”
秦招刚才还怒气冲天的表情,彻底蔫儿了,咽了口唾沫,想避开雁风浔的眼神。
雁风浔掐着他的脸,不让他躲,接着说:“没错,我装死吓你,害怕了?那该死的再生液没了,你生气什么,气自己以后不敢乱来了,因为没有救命药了,是吗?“
他勾起嘴角,有些心狠地钳住秦招的下颌,忽然低头用力在秦招单薄的唇上咬了一口,看到他疼了,才说,“秦招,你再拿刀捅自己一次,我还有办法收拾你。”

雁风浔是真生气,但他觉得秦招一定很难理解。
回顾了一下自己年轻的人生,雁风浔上一次被气成这样,已经是七八年前。
那时候他多小啊,根本也没学会消化外部世界对自己情绪上的刺激,所以才会发火,会动怒,会在生气的时候恨不得撕毁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
近几年他成长了,他以为自己对情绪的调节早就如呼吸一般简单自然。
但现在觉得没有想的那么容易。
秦招不把他的话放心上,他生气。秦招不拿自己的命当命,他生气。费尽力气把秦招的伤刚治好,这人又在他眼皮子底下再一次要找死,他更气。
秦招已经太习惯受伤。
雁风浔现在才想起来质疑,那天秦招杀那只蜘蛛,是真的没办法躲掉蛛丝,还是他觉得受了伤以后,势元暴增,可以有助于他更快地击杀,所以干脆不躲?雁风浔已经知道答案。
他开始好奇,调查局是怎么培养秦招的,让他真当自己无所不能,遇到危险身体比脑子反应还快,送死的样子无比英勇。
秦招显然没有学过防御和躲避的战术,他只知道迎头而上。作战时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对方死,而不管自己将会陷入怎样的残局。秦招未必是有计划地让自己受到攻击,只是这么多年他一直样做,有了这种经验和习惯,受伤就变成了一种捷径。
最让雁风浔觉得头疼的是,似乎除了他,大家都觉得秦招这样没有问题。
调查局的人无条件相信,秦招一个人就能搞定一支军队的活儿,他们让秦招带着一个实习生进来调查,这件事儿本身就不能细究。
可是他们怎么忘了,秦招再厉害,依然是肉胎凡体的一个普通人。
他的骨头也会在受到重击时碎裂,他的血肉被刀捅穿也和别人受一样的伤。他是不痛,但也会死。
他们只教他利用自己强大的异能完成任务,却不告诉他,受伤是不好的事。
这次是雁风浔在,那要是雁风浔不在呢?
一想到秦招某天也许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突然倒下,再也醒不来,雁风浔这火就下不去。
“不要生气。”
秦招忽然伸手抱住雁风浔,在他背上轻轻抚摸,还是那种抚慰的动作。秦招对雁风浔做过很多次。
雁风浔心里一软,哑声问他:“想明白我为什么生气了?”
结果秦招没回答,只是又说了一声:“不要生气了。”
“……”
真行,说半天结果根本没懂。
雁风浔冷着脸,被他顺了半天背,就知道秦招只是在哄他,多半刚才的话又没放心上。
秦招一直拿他当小孩儿,从没和他因为什么问题争执过。在他面前低眉顺眼的,很会迁就人。但问题就是,秦招好像也不太把他的生气当回事。
说不定秦招会认为,雁风浔今天用装死这一招骗他,只是一个熊孩子的胡闹,恐怕表面安慰雁风浔,心里却觉得这家伙今天真难哄。
雁风浔越想越气,但又无法真的对秦招发火。秦招太知道怎么让他心软。
抱一抱,雁风浔就被哄好了。
任重道远。
他不能指望一下子就让秦招把过去那么多年的肌肉记忆改掉。
两个人身体紧密拥抱的时候,刚才短暂的剑拔弩张就立刻散去。
大不了以后把人看紧点。雁风浔想。
“算了。”
雁风浔屈着小臂抵在秦招头上方的石壁上,慢慢将整个人压下来,喉咙里泄出一声克制后的叹气。
“为什么叹气?”秦招问他。
“说了你也不明白。”
反正秦招的心里只有工作,只有任务。
雁风浔就算跟他解释得明明白白,秦招估计也只觉得他多此一举。
没准儿又要跟他说自己很厉害,自己很强,叫雁风浔不用替他操心。到时候雁风浔又能怎么做呢?
难道把秦招双手双脚绑起来,把他带走,悄无声息锁在某个地方,逼着他乖,教着他听话,让他只能在雁风浔眼皮子底下老老实实,永远别想跟雁风浔对着干。
——虽然雁风浔觉得这样很不错,但他不可能真这么做。
那就只能忍了。
“我明白的。”秦招忽然说。
雁风浔哼笑一声,满不在乎道:“行,当你明白吧。”
“阿浔,我比你见过更多人,什么事都遇到过。就算在和人相处上面我没有你那么厉害,脑子没有你聪明,但理解能力也不至于太差。你刚才和我说的,我都知道了,今天是我太冲动,明明有更好的策略,但我急躁了。下次我会注意,但我还是没有办法一下子答应你。有时候要以任务为重,我的生命安全次之。”
“……”雁风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扯了扯嘴角,“你明白才怪。”
秦招眉头紧锁,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你刚才嘱咐的不是这个意思吗?”
雁风浔磨着牙,忽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拇指指腹按住秦招的唇,刚才被他咬过的地方已经破了皮,渗出一点猩红。他低声逼问:“那你说,我这又是什么意思?”
“惩罚?”秦招自认为这个答案无懈可击,“因为我不懂你的苦心,把再生液当作退路,还吼你,你为了惩罚我,所以让我痛。”
“哇,你好聪明。”雁风浔咬牙切齿地笑了,然后低头在他唇上轻轻一碰,再一次问他,“现在这个呢?我可没咬你了。”
秦招莫名地往后蹭,背被坚硬的石壁磨蹭得有些发麻。他没有回答。
“你刚才不是挺有自信吗,还说见过很多人遇过很多事,我以为你的世面已经见得很多了,那不用我讲也要明白这是什么吧。”雁风浔是带着些情绪的,大概是自嘲,也或者只是想发泄,“我亲了你,你不说点什么?”
秦招的眼睛慢慢睁大,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你亲我?”
雁风浔苦笑,他甚至觉得离谱。这世上还有第二个25岁的男人不知道吻是什么吗?
他一言难尽地对秦招说:“你现在这副表情,让我觉得自己在欺负人。”
“不……”秦招的眼睛快速地眨了许多下,然后再次不确定地反问,“那个就是亲吻了?”
雁风浔以为,就算秦招不太懂得感情的事,至少作为一个成年人,基本的常识要有吧,他无奈地叹着气:“不然还能是什么?”
“抱歉,我真的没有想到。”秦招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认真。
雁风浔忽然就有种无力感。
他是不是之前误会了什么?他以为他和秦招之间是有默契的,他以为秦招对他的好感已经很明显。原来不是吗?
雁风浔的手慢慢松开秦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重新拉开,他好笑扶着额,说不出别的话来,只道:“算了,没事。”
这是今晚他说的第二句算了。
雁风浔不是一个容易受挫的人,只是,这个时机确实不好。秦招让他感到一种抓不住的浮躁。
他想稍微离开秦招两分钟,短暂地缓冲一下自己的心情。于是转过头去,说了句:“我出去看看现在什么情况。”
看吧,他早就说过感情问题使人脑子变傻。
他竟然能找出这么生硬的理由。
“不急。”秦招倒是意料之外地拉住了他的手,“我还没有太明白。”
雁风浔被他生生拽住,有点哭笑不得对回头说:“你不明白的事太多了。”
“这个可以说清楚。”
“难道你觉得现在还不清楚?”
雁风浔最无奈的,就是他以为他和秦招之间早就“清楚”,只差临门一脚。结果现在秦招一脸纯真地看着他,告诉他一切从零开始。他和秦招之间似乎信息差得太多了,没办法在这里慢慢拉扯。
“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么那么笨。”秦招坦率提问,“连亲吻都不懂,扫兴的人。”
雁风浔冲他笑,但并不说话。
下一刻,秦招用力一拽,两个人的方向调转,雁风浔被他推到石壁边。秦招身体靠过来,与他相距一臂距离,说:“你对我有偏见,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但这种事我还是懂的。”
雁风浔挑了挑眉:“是吗。”
他不知道是不是被秦招说准了,他对秦招有偏见,总以为秦招迟钝。这会儿被秦招那双鹰隼般尖锐的眼神盯着,竟然感到新鲜的不得了。
“我不是不知道什么是……”秦招眯了眯眼,措辞半晌,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答道,“我没想到,那种程度也算接吻。”
雁风浔竟然有些失语:“嗯?”
“喂药的时候,我碰到你的嘴唇,没觉得是吻,因为满脑子想的是要救你。你咬我的时候,我也没觉得是吻,我想你当时在生气,你要做什么大概都是发泄。”
秦招目光深邃平静,语气淡而低沉,“我想把所有事分清楚,以免自己糊涂。但你现在让我很不清楚。”
雁风浔在这一刻才真的意识到,秦招是个年长他几岁的男人,不是他以为的笨到天真的小可爱。秦招有自己的做人做事的态度,他流露给雁风浔最温和与笨拙的一面,不代表他没有强势与尖锐的部分。
雁风浔莫名地喉头滚动,心脏跳得很重。
有时候人有一种天性中的凶猛,无论怎么克制都会在某个时刻爆发。雁风浔忽然就想,忍什么,都这样了我还忍什么。
他猛地探过身,双手有些用力地捧住秦招的脸,再一次碰到秦招的唇。这次不再浅尝辄止。雁风浔撬开他的唇齿深入其中,再难填的欲壑也在这一刻被温热充满。他近乎掠夺地摄取秦招的温度,舌尖用力与他纠缠,呼吸重得好像要将人的肺顶破,热气互换,谁都不甘示弱。
几分钟后,秦招受了启发,也学着雁风浔的凶狠,要咬他,舔他,或者将他拆吃入腹。他一只手按住雁风浔的头发,另一只手捏着雁风浔的耳垂。他早就想这么做,柔软的耳肉乖得让人心痒,总在令人惊喜的时刻红透,好像能掐出血来。
他们这一吻无师自通,吻得天昏地暗,吻到山洞外的明骄和伊斯亚都快睡着。
安全区的一切混乱都归于平静,他们仍然在无人的角落纠缠不清。
许久后,两个人低喘着气分开,嘴角拉扯出依依不舍的津液。
雁风浔觉得万幸,他竟然忍住了没有做更多。身体的温度窜升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现在清楚了没有?”他的额头抵着秦招,笑着问,“有什么想说的。”
秦招的眼神迷迷糊糊,垂着睫毛,目光落在雁风浔的唇上,说:“头晕。”
雁风浔笑了起来,整个胸口都在震,他把秦招按到怀里,用力收紧手臂,差不多是想把秦招揉进骨头里。
“呼……”秦招憋得不行,但没有挣扎。他感觉到雁风浔好像在从这种用力过度的拥抱中索取安全感,于是放任他做。
好几分钟后,雁风浔才松开了些,刚想说话,看到秦招的嘴,就低头又亲了一口。秦招眨了眨眼,不知道这个吻是要深入还是浅止,半张着嘴,结果雁风浔就只是碰了一下就退开。
秦招想问他一些问题,比如雁风浔为什么会这样,接吻至少代表有好感。但秦招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雁风浔产生好感的地方。
他开口刚说了个“你”字,雁风浔又低头亲了他一口,然后又退开,盯着他看许久。
接下来,这种行为反复进行了许多次。秦招的嘴唇,下巴,脸颊,眼睛,眉毛,鼻子,额头,全都被雁风浔蜻蜓点水地亲了个遍,秦招被他弄得不上不下,想要更多一点,可舌尖还没碰到,雁风浔又换一个地方亲。秦招茫然地呆住。
当雁风浔又要亲过来的时候,秦招抬手捂住了雁风浔的嘴。
雁风浔:“……?”
秦招:“为什么一直这样?”
雁风浔扒开他的手,又在秦招眼皮上亲了一口,说:“把之前想亲但没亲的部分补回来。”

这一晚对很多人来说,都过得提心吊胆。
即便整个山谷里起码聚集了两百号异能者,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无法安心的戒备,草木皆兵到哪怕只是被石头绊了一跤,也会惊声尖叫,以为是从第三环跑出来的变异生物要袭击人了。
没人敢睡,再看不顺眼的人今夜也聚在一起,背靠着背,忧心忡忡地睁着眼睛到天亮。
唯一睡了个好觉的,大概就只有雁风浔。
他会犯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这两天秦招昏迷,他就无法闭眼,本来就处于极度疲惫的状态中,结果刚才又接了个漫长的吻,快速消耗了热量。雁风浔从没觉得这么累过,有种精神上坐了一百次过山车的错觉。
他严重怀疑接吻时秦招吸走了他的精气神。
秦招看出他累,所有问题都放在一边,让他休息。雁风浔打了个哈欠,毫无负担地把生命安全问题交给秦招去操心,自己美滋滋地枕着秦招的腿阖上了眼睛。
在进入梦乡以前,雁风浔莫名问了句:“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秦招的脑子也没清醒到哪儿去,只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应该是告一段落了,就道:“没有,睡吧。”
就这样,雁风浔心安理得地睡了一晚。
彼时,山洞外的明骄因为昼夜巨大的温差,哆哆嗦嗦抱住自己的膝盖,问伊斯亚:“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进去?”
伊斯亚跟他凑一块儿挨着取暖:“快了吧,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尧希比他们悠闲一点,她似乎也不太害怕。无论是那些各怀鬼胎的异能者,还是随时可能出现的变异生物,她都没放在心上,兀自找了个高处坐着,取下防毒面罩,吹了会儿夜风。
也不是没人靠近她,相反,不少人看她是独来独往的疗愈师,都企图拉她入队,但离近一点就会吓到——她手上拿了把枪,不轻不重地抛起又落下,最后枪口对准来人,目光冷冽。
势元枪在黑市是很抢手的货,难买的不是枪本身,而是里面的子弹。
一枚能装A级异能的势元弹能卖到六位数,相当于每一次攻击就是烧掉十几万索特。
势元弹本来就是消耗品,加上溢价严重,如今拿枪作为武器的异能者,通常只有两种人。第一,钱多到没地方花。第二,本身在武器市场有一定的势力,能够拿到源源不断的子弹供货。
当然还有两种情况:调查局的警察和军部的异能军,他们倒是人手一把势元枪。
但来这里的都是搞走私的,没人把尧希往后两者上面想。
他们猜她可能是某个黑老大的女人,或者自己就是某组织的大姐头,那把枪的枪口黑洞洞的,大家怕她走火,于是都不敢再靠近。
尧希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包烟,直接用势元烧出了火星子,抽了几口,吐出的烟圈弥漫四周,她半眯着眼,靠在碎石上,仰望着折叠空间里的星河,在人人自危的环境里显得懒散。
明骄不敢睡,又闲的没事,就悄悄打量她。
虽然尧希待的地方距离他有十几米远,但周围开阔,月光洒下来,不至于太暗,明骄就看得很清楚。
他悄悄跟伊斯亚八卦:“我知道她为什么要戴面罩了。”
伊斯亚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见尧希的脸以后愣了愣,随即点点头:“确实。”
尧希的外形和一般的偷渡客都不一样,有一种未经奔波的干净斯文。单看五官,她算不上多么亮眼的美人,顶多是清秀,黑发柔软,眼神沉静,简单来说就是整个人毫无气势。
她如果不戴那个古怪的面罩,恐怕走哪儿都会被抢劫,因为看起来就是个没什么攻击力的人。
“她可能和我们一样,和队友走失了。”明骄猜测,“不过她是疗愈师,如果还想留在里面搞一票再走,应该有很多队伍都愿意接纳她,比如山洞里的两位大佬——反观咱们俩,就只能赶紧回家了。”
其实他们俩的异能也还算有用,只是和疗愈师比起来,就差太远了。
但凡实力够的走私团伙,都不会想多带两个人分赃。明骄已经想好,明天一早就跟伊斯亚趁着天亮,赶紧跑路。
“奇怪。”伊斯亚忽然说了声。
明骄:“奇怪什么?”
伊斯亚压低嗓音,跟明骄说:“刚才有支队伍,我认出他们领头的是太古集团的赏金猎人,一个巅峰A级的精神系异能者。我记得他之前搞到了不少好货拿去拍卖,一个人就起码赚了几个亿。”
“那又怎么了,几个亿不是很正常嘛。现在1500左右的兽魄就能卖千万级别了。”明骄以为他是在感叹对方挣的钱多。
伊斯亚摇摇头:“我是说,在走私兽魄的人里面,他们应该是数一数二的队伍,有经验有实力而且从来不坑队友的钱。尧希如果要合作,找他们才更稳妥。”
明骄指了指山洞,说:“里面的两个大佬也很强啊。”
“问题就出在这里。”伊斯亚转头看着明骄,问他,“在尧希决定和里面的大佬组队时,她知道他们很强吗?”
“……”明骄莫名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再抬头看向尧希,却猛然惊觉,那把枪的枪口对准了伊斯亚。
一夜无事。
太阳出来,所有异能者几乎在同一时刻原地跳起,收拾行李,拿好武器,准备趁着白天前往另一个安全区——这次从第三环跑出来的人,似乎都没有太大的收获。他们还不打算离开。
就在第一支队伍准备启程离开的时候,人群中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嚎叫:“啊啊啊!出现了!”
大家立刻反应过来,有变异生物。
可是他们根本没有机会防备和反抗,就在这声叫喊后,几乎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被一根从地里破土而出的毒藤缠住了身体,裹成粽子。
“这东西是什么啊!怎么会这么突然就出现了!”
“该死的,是不是他们从第三环把怪物引出来了?”
“啊啊啊啊——”
此起彼伏的闹声中,只有明骄在好奇:“咦,这不是大佬的毒藤吗。”
伊斯亚走到最近的一个异能者身边,蹲下来看了一眼:“好像是的。”
他们不知道第三环发生了什么,自然也就不知道毒藤是从那里跑出来的变异生物,只一眼就认出这东西和雁风浔的“异能”很像。但他们不知道雁风浔为什么要袭击这些异能者。
片刻后,山洞里睡了一夜好觉的雁风浔,伸着懒腰就出来了。他旁边是一脸冷漠地抱着双刀的秦招。
两个人在路过627的时候,莫名一顿,相互看了一眼,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他们把627和其他几个人忘在了山洞外整整一夜。
明骄一看他们走出来,就赶紧跑了过来,说:“大佬大佬,这是怎么回事啊?你……那个毒藤是你做的吗?为什么要把大家留在这里?”
雁风浔冲他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对秦招做了个“请”的动作。
秦招点点头,三两步跃上一片小丘,在上面俯视众人。冷酷的声音借着风吹向所有人的耳边,回响震得人头皮发麻:
“调查局办案,现在开始,所有人主动向我交代一切罪行。”
他拔出不赦,霍然插进土里三分,整片山谷都为之一振,随后掷地有声抛出四个字,“不服者杀。”
话音落地,在一片不可置信的抽气声中,明骄双腿一软跌倒在地:“妈妈呀……天要亡我。”
倒是伊斯亚显得平静,他走过去扶了一把明骄,知道事已至此,打是打不过的,逃也逃不掉。于是对雁风浔主动说道:“我们配合调查,主动坦白所有知道的事情,包括拍卖兽魄的黑市,可以从轻处罚吗?”
雁风浔靠在一旁,目光遥遥望着威风潇洒的秦招,根本没看他,说:“我只是个实习生,给不了你任何保证。你要求饶得去找那边那位。”
伊斯亚却很执着地对他说:“只要你点头一定可以。不是吗?”
雁风浔这才转过头,看他一眼,笑道:“这么轻易就投诚,反而会显得你不真心。”
“我只是想要争取宽大处理。”
“你倒不如说你已经知道他是谁。”雁风浔指向秦招,又对伊斯亚说,“在他的异能面前,你坦白或不坦白的结果是一样的,现在对我说这些话,只是想从我这儿骗取一点同情分。”
伊斯亚被揭穿,抿着唇不再说话。
他其实一开始也没有确定秦招的身份,起初有所怀疑,是看见那两把长刀。
不赦的威名在黑市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但真正见过它的人很少。
完全确定身份,是后来听见雁风浔叫秦招的名字。
调查局的秦招,可能对于别人来说很遥远,但伊斯亚从多年前开始就在黑市里接一些不太正规的活儿,前前后后也认识几个通缉犯。秦招的名字像一个传说,从那些人口中被不断提起。
伊斯亚推测调查局这次的行动应该规模不小,他想过趁夜逃跑,最终放弃。且不说他和明骄两个人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就算他们出去了,调查局既然派了人进来,那外面必定也少不了人手。
现在暂时不知道调查局对于走私兽魄是个什么态度,反正往前往后都没路走,倒不如从雁风浔和秦招身上着手,争取求得个宽大处理。
与伊斯亚的冷静不同,旁边的明骄脸色都已经吓得惨白,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满脑袋都是“完了完了我要坐牢了”。
“其实你的异能不错。”雁风浔忽然说。
伊斯亚是个会抓住机会的人,他第一时间给出态度:“如果两位警官有需要,我会积极配合一切调查行动。”
明骄也举手:“我也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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