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烟雾弹在他这位未来的指挥官面前是没有作用的!
“是雌雌让雄雄不开心。”小扑棱生气,小扑棱哼哼唧唧,才不管雌父要扯自己下水,“我才不要呢。雄雄生气,哼,生气会打我屁屁的。”
禅元心想,还有这种好事?
不过他转念想,恭俭良要真生气那可能不是打屁股,而是把他们父子三的屁股剁下来,码在饭桌上当三个装饰品拍照留念。
于是他安慰道:“怎么会呢?雄父人很好的,他最近心情也好。来。雌父问你几个问题,好不好——你怎么和那个小雄虫玩到一块去的?教教雌父好不好。”
家里除了老大,受宠的还有那个小雄虫。
禅元知道这孩子叫“安静”,但他很少喊人叫“安静”。潜意识里,他知道自己不愿意这个孩子留在家里,他还是若有若无排斥这个家中可能让恭俭良怀念温格尔阁下的一切。
他迫切希望恭俭良忘记过去,从过去的家中走出来,投入他一个人的怀抱中。
他希望恭俭良是他的。
“因为,我送他柠檬。”小扑棱却说道:“虽然,他没有说。但是我看出来哦。他一定有很哭哭的事吧。我想雌父雄父的时候,也会哭哭。所以,他想要看什么,我就给他看什么。”
禅元愣住了。
他看向自己的雌子。
小扑棱一口气说了那么长的话,累得喘几口气,再继续说道:“就像小纸牌。我看见小纸牌,就想到雌父。就,不难过。还有糖。”
当年,他与恭俭良一起购买的糖果。
禅元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想要柠檬?”
小扑棱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幼崽的记忆力比较好,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要念的书,要和弟弟打得架实在是太多了,他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回忆起当时的想法,回答道:“他想要。”
“扑棱是看出小雄虫想要……柠檬吗?”
这是什么超能力吗?还是说,扑棱的异化方向是直觉?禅元在心中羡慕。要知道,雌虫中除了基因序列外,能够拉开巨大差距的存在便是异化能力。
直觉,用得好会相当厉害。
“不是看出来。”小扑棱额外强调道,似乎为雌父的不开窍感觉到生气,“他在发呆唉。这超级好猜嘛。”
禅元举一反三,问道:“那扑棱看得出雄父最近想什么吗?”
“看不出。”
禅元明白了。
老大和恭俭良果然是父子,这偏心眼也未免太明显了。当然也不排除是老大早早感受到他这个雌父内心的偏颇——禅元忍不住再看一眼小扑棱的样貌,无论多少次,他都能从这张脸上找出温格尔阁下的踪迹——他不希望终身都在自己的家中驱逐一个长辈的影子。
他的独占欲不允许。
哪怕温格尔阁下已经死了。
“好吧。雌父抱你出去,你要去找小雄虫玩吗?”
“嗯。”
禅元抱着小扑棱回到屋子里,小安静正坐在地毯上,动弹不得,身边散着书籍、毯子和自制玩具。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老二支棱正用身体压着奶瓶努力吃奶,两只手抓着小安静的裤子,几乎要把人裤衩子都扒下来。
“扑棱。他。”小安静见到人,一直含着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了,“他好重。我抱不动他。”
小扑棱这可来劲了,跳下雌父怀抱,气势汹汹,“我来,你不要怕。”
禅元跟在后面,眼睁睁看着小扑棱一脚推开自己喝奶的弟弟。而老二支棱嘴角的奶渍都没有擦干净,连滚带爬煞气凌人在地毯上蠕动,杀向自己的兄长,其轨迹宛若一枚高速运转的皮球。
禅元:习惯后好像也没什么大问题。
比起孩子,他还是更着急恭俭良的问题。
毕竟,孩子日后可以不生,但同床共枕是不能不啪的。
“宝贝。”禅元推开卧室的门,悄悄往里面看。幼崽们在背后打得翻天覆地,老二在蛋里吃了太多油,虽然行动不便,但体重陡然上涨,以秤砣之姿强行压迫兄长;而老大扑棱毫不畏惧,短手短脚对弟弟重拳出击。
禅元依旧小心翼翼,试探敌情,“宝贝——宝贝,我进来了。”
扑棱一拳揍到弟弟的屁股上!太好了,正中左屁股肉。不过禅元在蛋期每天刷七层油的举动起了效果,小支棱屁股上的肉肉弹了弹,疼痛完全没有干扰到这个幼崽。他滚了过来!没错,就是传统意义上的“滚”!老二支棱继续翻滚,迅速来到亲哥哥扑棱的脚下,他张嘴了!
他咬着了哥哥的大拇指!
“啊啊啊啊啊你咬我!”
“唔嗯唔唔唔尼万蛋唔唔唔——”
禅元骇然向后看。厨房里叼着果酱面包片的恭俭良目呲欲裂。雄虫全身上下还用被子包裹着,两个腮帮子鼓鼓囊囊,说话含糊不清。因为嘴唇上下触动,一部分果酱沾在嘴角,像是一圈淡粉色的小胡子。
禅元第一反应是:糟糕,果酱是不是过期了。
但下一秒,他以身殉职,完美做到了雌父在这个家应有的责任——充当两个孩子的保护伞、恭俭良的人肉沙包,务必让这个家见不到除他之外的任何一滴血。
“雄主,雄主冷静冷静。”
禅元左脸挨了一拳。
“你居然敢打你哥哥!!哈啊!你完了,啊啊啊啊啊你这个小番茄炒王八蛋!你完了!”
“不是的。你听孩子们解释。”
禅元右脸挨了一拳。
“你就偏心老二。”可喜可贺,作为雌父,禅元成功吸引了恭俭良的火力。“蝉族没一个好东西啊啊啊啊,我的刀呢?我的刀呢?啊,厨房厨房——”
“不不不。雄主。雄主。”禅元追进去。
只不过这一次,他想起来了。
哎嘿,刀不是都在恭俭良的枕头底下吗?厨房里哪里有刀呢。
禅元顿然安心,随后被一把飞来的塑料勺子擦中面颊。
鲜血,涓涓而下。
作者有话说:
禅元:区区小伤,不足挂齿(可喜可贺)(握拳)
——*——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33】
恭俭良离开远征军后,就没用过自己的卡——但准确点来说,他不管账,什么消费全部“滴”一下刷禅元的,所有小票最后都汇总到禅元哪里——包括夜明珠家那笔天价财产,恭俭良就这样全部丢给禅元,自己看都不看。
至于禅元卷钱逃跑,倾家荡产?
哈哈,恭俭良有一千种方法让禅元知道“虐杀”两个字是什么写的。
故而,当禅元在边境“绞肉机2号战线”前碾死寄生体时,腰间的通讯一直滴滴答答响个不停。
“长官。您的消息一直在响。”
“我知道。”禅元心想:让我看看我的漂亮雄主和漂亮崽又在买什么东西。
他手指轻动。
啪嗒——
面前弹出一长串消费清单。禅元一眼扫下去,别的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他那漂亮疯癫的雄虫消费记录上写着某著名/滥/交/会所名字。内容细节更加可怕,不仅有数十种酒,还有一盘幼崽果盘和炸物小点。
啊哈!!!!
他的漂亮雄主带着他的漂亮崽去逛/滥/交/会所吗?!!他才出去几天!!禅元脑子里扫过一遍恭俭良的社交圈,越发觉得自己不能离开雄虫太远:看看,这才过多久,才、过、了、多、久!
“长官。长官,前线这边至少要顶住一周。我们现在……”
“都杀光。”
“?”好不容易编入战神队伍的优秀新兵困惑不已,“可是我们的任务会不会。”
禅元面带笑容,站起来,好像那可怕的消费清单完全不存在一样。他微笑道:“没关系。我这个人很会写任务报告。”
真想一键清空这些该死的寄生体。
他已经想要揪住恭俭良那张漂亮的脸,惩罚式地狠狠亲好几下,亲到对方受不了为止了。
此刻。恭俭良正抱着幼崽,坐在会所里,周围密密麻麻一圈都是便衣警雌。
“阁下您好,这是您点的酒。”
“哦。”
恭俭良看着怀里幼崽认真写今日份作业,揉叭揉叭幼崽小脸,毫无忌讳道:“你们喝吧。今天我请客。”
“……”
“……”
洛纳警雌拳头硬了。他一拳砸在玻璃茶几里,克制力度道:“恭、俭、良。你知道我们今天是来做什么的吗?”
小刺棱偷偷摸了一块薯角放在嘴巴里,吧唧吧唧嚼得脆脆响,超级大声道:“扫——黄——是不是扫黄,雄雄。”
恭俭良兴奋,偏又要强行认真道:“没错。刺棱,我们是来打击违法犯罪的。”
——*——
差点忘了番外。(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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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二章
“雄主。宝贝。不要。等等。”禅元一手环住恭俭良的腰, 一手揪住老二藏在自己身后,迎面被恭俭良一击肘击砸得满脸鼻血,一边疯狂祈求道:“等他再大一点再打。真的。大一点就行。”
老二现在还是个满地打滚的小犊崽子。
等他能够满大街乱窜的时候, 禅元有自信把孩子教成躲避点满的闪避天才!
哎。这也是无奈之举了。谁叫老大扑棱天然占据了恭俭良全部的爱, 只能由他把为数不多的父爱均给老二支棱呢?禅元不承认自己也是偏心的, 他每每看着和自己一样虫种的老二, 那股“不愧是我的崽”的奇怪种族自豪感油然而生。
蝉与螳螂不共戴天之婚的破解法,怎么可以不爱呢?
恭俭良却早早从禅元的嘴里嗅到了欺骗的味道。“你骗我!”
“没有没有。”禅元揪住老二, 把崽夹在胳肢窝下, 求饶道:“雄主, 大一点再揍。真的, 这么小一巴掌就打没了。”
罪魁祸首老二支棱配合得“吱”了一声。
恭俭良“哼”一下, 快步走上前,伸出手捏着支棱的腮帮子揉来揉去,警告道:“我要打他屁股!你不许拦着!”
禅元迅速把崽转个身,上贡幼崽肥嘟嘟的屁屁。
老大扑棱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这一声倒是提醒了支棱, 这孩子诧异又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雌父,还没有做出任何反抗。
恭俭良一巴掌扇在屁股上, 直接叫幼崽眼泪飙出来。老二的嗓门爆炸般“嗷嗷嗷呜呜呜”乱叫,等禅元把他抱到床上时,那床都和点着,烫得支棱满地打滚,眼泪车轱辘印似地这里碾一下,那边糟蹋一把。
扑棱彻底忍不住了, 站在弟弟面前“哈哈大笑”。
“扑棱。”小安静倒是很担心, “弟弟会不会很痛。”
“哈哈哈哈, 别管他。”扑棱很想控制自己的表情, 可他再怎么耍小聪明,也不过是个幼崽,似笑非笑一会儿,索性继续嘲讽弟弟,“谁叫他咬我的,我都快疼死了。”
小安静低头,扑棱脚指头上半个牙印都没有。
支棱力气虽大,但破壳才几天,乳牙还没有完全发育出来,所谓的“咬”更接近“吮吸”。
小安静倒更可怜无辜受罪的弟弟一些,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手脚无措站在一边,最终找来块洗脸布,小心抱着支棱擦干眼泪。
“呜。呜呜。呜呜呜呜嗷嗷嗷嗷啊呜。”支棱被小安静哄一下,哭得更大声了。
两兄弟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禅元早早看出端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雌虫幼崽之间打架。
谁家不是这么过来的呢?禅元小时候也见过一大群兄弟们打架,今天为了桌上你抢我东西闹起来,明天我揍你玩具打起来。他自己也和兄弟们打过架,谁抢他零花钱,禅元就朝谁床上扔泥巴,拿着厕所扫把捅人□□子,当着人面把弟弟的玩具砸碎,玩偶剪得稀巴烂。
那会儿,兄弟们都不爱和禅元玩。私底下恶狠狠地骂他“恶童”。
以至于禅元现在想想都觉得神奇,家里养了两个雌虫幼崽后,更觉得神奇。
——他雌父到底是怎么教好他的?
要早晓得自己会英年早婚,禅元出发前就不单单是托付自己的珍藏们了,他还得和自己的雌父学习一下怎么教育恶劣纨绔的雌虫幼崽。
而他自己可以花费更多精力探索“如何与恭俭良达成生命大和谐”!
“宝贝。”
“走开。”
禅元偏不走。他真觉得恭俭良脾气好了很多,现在这种刁蛮是刁蛮吗?不!这是恭俭良的温柔。
“我发现你最近特别温柔。”
你都没有一口气弄死我,你真的太温柔了。禅元心中组织词汇,调整心态。这是他最近学会的心理小技巧:不要和别人比较,要和自己比较。同等,不要拿恭俭良和其他雄虫比,要拿过去的恭俭良和现在的恭俭良比。
这不是很有进步吗?而且他今天打我了,说明他越来越不在乎那些破禁欲玩意了。自己重归床铺指日可待。
禅元继续诱捕道:“上次的小蛋糕我存放在食堂。雄主是打算去食堂吃,还是我拿回来,在床上吃?”
这题目,恭俭良都不过脑子,直接道:“床上吃。”
“嗯。蛋糕有点重哦。我给雄主端着吧。”
恭俭良在床上吃蛋糕,我在床上给雄主端蛋糕,四舍五入一下,我可以给雄主做桌子,蛋糕放在我身上,雄主在我身上吃蛋糕。
禅元禁欲太久了,什么事情都可以联想出来。甚至恭俭良越不允许禅元想,禅元就越喜欢朝着禁忌方向直线冲刺。
“唔。好吧。”恭俭良想吃蛋糕的念头更强。他做出决定后,确定禅元还是向着自己后,颐指气使要求这个,要求那个。
“我要枫叶糖浆。要整个蛋糕都有糖浆。”
“好的。宝贝,我们弄漂亮一点,再写几个字好不好。”
“哼。随便你。我还想要爆爆珠。爆爆糖珠!我想咬东西。”
“嗯。好的。宝贝还要什么吗?”
“扑棱还要什么吗?”
禅元顿一下,笑眯眯道:“扑棱那份,我等会儿单独做。雄主还要什么吗?”
“哼。”恭俭良翻个白眼,重新包裹住被子,扑到床上,揪住满床打滚的老二,父子两软绵绵地捏来捏去,活脱脱两个受气包。
不过,恭俭良受了什么气,只有他自己知道。
雄虫心思难捉摸,精神病雄虫的心思就更无法被常人理解了。
“兄弟不可以打架,知道吗?”恭俭良揪住老二脑袋上一撮胎发,威胁道:“特别是哥哥,不可以打哥哥,知道吗?”
“呜。”知道,还要打。
“扑棱也是。打弟弟要等弟弟大一点再打。”
“好的,雄父。”
等禅元提着蛋糕盒子回来的时候,两闹腾兄弟已经被恭俭良按着头强行和好。小安静作为唯一一个没有被恭俭良武力胁迫的乖崽崽,正缩着脑袋坐在沙发上习字。
他作为半路被救回来的雄虫幼崽,本身学过几个字,却连一本故事书都读不好。禅元便将扑棱不爱看的那些全部打包送给安静,叫他不着急,慢慢看,抽空都拿着书找自己问问。
“爱。结婚。”小安静手指头点在几个字上,跟着发音念。推门声响起来时,他抬起头去看,第一眼便看见蛋糕上金光闪闪用漂亮糖浆勾勒出的几个字。
【口口口,请和我结婚吧。】
“结婚?”小安静还不太能够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在那颗星球里,他没有见过婚姻,也不知道禅元准备这一出是做什么。
“雄主。”
小安静看见禅元亲昵坐在床上,把两个雌虫孩子一丢,亲亲密密拆开蛋糕盒子,递上蛋糕。
禅元道:“雄主,喜欢吗?”
恭俭良张开口,随便咬下一块蛋糕,才意识到禅元说了什么“喜欢”。他转过头,擦着嘴角的奶油,含糊不清道:“什么?”
“蛋糕。”
恭俭良低头。
此刻,他才发现蛋糕上用枫叶糖浆写着一行字“良,请和我结婚吧。”整个人如坐针毡,身体都不自觉地向后仰。禅元凑近一些,都能看到恭俭良身上的毛发根根向外扩张,细小之处根根直立起来。
他心情愉悦起来。
这是他千辛万苦想出来的办法之一。两人的相遇过于戏剧性,也过于少儿不宜。禅元甚至回忆不起来自己领证那天穿了什么衣服,他只记得自己和个傻子一样,沉溺在恭俭良漂亮的颜值中,浑然忘记自己是个什么都买不起的穷光蛋。
恭俭良和他结婚,什么都没有。
雌虫该上交的家庭公共财产,他没有;雌虫该仔细准备的雌君婚礼仪式,他没有;雌虫该上门认真拜访雄虫家亲属,所做的一切尊重彼此虫种文化该有的礼仪,禅元都没有做到。
他与恭俭良之间,能够回忆的东西,居然没有一张是可以公放的!
禅元想,他至少要在远征20年里和恭俭良一起制造出美好的、可以放在二人金婚仪式上的不打码照片。他想,或许他了解恭俭良内心世界的道路还很长,但他可以和做家务一样,慢慢感化和深入恭俭良。
因为,他想象不到世界上有哪一位雄虫,可以比恭俭良更能满足他。
恭俭良平静地提问道:“你要和我离婚。”
“对啊,惊喜……嗯?等等。你刚刚说什么?”禅元从自己美好的幻想中抽离出来,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的漂亮雄虫,抓狂不已,“这是结婚吧。宝贝,恭俭良!这不是写着结婚吗?”
他想给两人补个开始。
从求婚开始的、互相了解的一生。
恭俭良道:“可是我们已经结婚了。”雄虫眼睛发直,显然是在思索什么重要信息,在豁然开朗的时候爆射出智慧之光,“你在犯罪对吗?是不是重婚罪!我是不是可以弄死你了!”
禅元:……
他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拿正常人的浪漫逻辑套用在恭俭良身上。
对付精神病雄虫,就该比他更精神病一些。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深呼吸。别生气。深呼吸。想点色的事情,然后看着恭俭良这张美丽的脸——
“因为你要离开我。和这个叫做良的雄虫结婚。”恭俭良自信满满推理道:“不过,你放心。禅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我现在就把你杀了。”
“宝贝。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写得是‘恭俭良’。‘恭俭’两个字被你吃掉了?”
恭俭良笃定:“不可能。”
就算是,他的推理也不可能出错,因为他的一切推理都站在自己无懈可击的思考逻辑上。
“我们都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要结婚呢?”
雄虫振振有词,“要结婚,就得先离婚。所以,你必然是要和我离婚的!禅元~”
恭俭良飞速在一床乱麻中寻找武器,“我现在就送你上路!哈哈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
恭俭良一想到自己可以做掉禅元,就格外的开心。在他完全沉溺在这种伦理背德的快乐中,在可能虐杀禅元的未来中,他又能体会到禅元死不了的安心感。
——可能,他还是更喜欢在某些时候遵循自己那该死的欲望本能吧。
前两次禅元都没死。
嗯,他应该死不了吧。
哪怕最后不会成功,但在意识到自己能够填满那该死的自私欲望时,恭俭良便什么都不想。
他满脑子都是把绷带系在禅元脖颈上,用力拉拽。
他满脑子都是禅元那快乐又窒息的表情,以及在绝望和渴求中抓挠自己的手。
作者有话说:
禅元:想做。但不能做。
恭俭良:想杀。但不能杀。
——*——
我们小兰花的故事快走向结尾了。写到现在发现,才发现这两很多剧情其实和啪有关。后面会努力补充一点有剧情的吧。今天暂时没有刺棱崽崽,短暂宣传一下虫族预收。
不出意外,就是小兰花的接档文。
——*——
《虫族之兄长的遗产》简介:
郝誉与自己的兄长已经有25年没有见面了。
不曾想,他因病去世的好哥哥给他留下了丰富的“遗产”。
一个从权贵沦为阶下囚的雌奴。
兄长学生时代的初恋。
“不要碰我!”被铁链束缚的雌奴努力抗争,“果然——雄虫都是骗子。你哥哥明明答应过我……”
“是嘛?哥哥可是说,我可以随便‘使用’你呢。”
一个突如其来讨要遗产的“私生子”。
“叔叔。”大雨磅礴,将年轻雌虫的身躯浇透,半透明的衣服完全遮不住他身上的吻痕和抓痕,“昨天的事情说出去,叔叔会被停职调查吧。”
他扑上来,走进这个家,满身雨水。
“叔叔。”
他虔诚道:“我想要很多钱,很多钱。”
一个上门商议遗产分配,失魂落魄的贤惠寡雌。
青梅竹马的情分潜移默化投射道他与兄长无比相似的侧脸上。
“郝怿。”
“哥夫,是我。”
一个随父上门,乖顺聪慧满身反骨的亲侄子。
“叔叔。”阳光明媚,将年轻雌虫的身躯勾勒清晰。窗外却是正在收晾衣物的雌父,“叔叔要不要和我试一下。”
他乖巧又叛逆,双手环抱着雄虫的腰,挑衅道:
“别让雌父发现就好了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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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元是个很会玩的变态。
恭俭良在远征军里一无聊就复盘两人的聊天记录。他记性不好, 想到哥哥那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便开始对聊天记录做了统计。
禅元说,他喜欢窒息。
类似的表达在七年中出现了五千次。平均每天念叨一次。
禅元说, 他喜欢暴力美学。
类似的表达在七年中出现了两万八千次。是聊天记录中出现频率最高的词。
禅元说……这个不用了, 禅元给自己总共发了三百七十二张不雅照片。从暴露位置上看, 越是私密地带, 禅元越开心,他甚至说, 无所谓又没有露出脸。
恭俭良每次复习聊天记录, 都对“禅元是个变态”有了新的认知。而等他真的实践起来, 他才发现禅元嘴上说的和身体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例如, 禅元嘴巴上花花样子说自己最喜欢拳头、鞭打等容易出血的项目。但真的做起来, 他还是有些文明的,更喜欢说说骚话,然后玩玩窒息。
恭俭良问他为什么言不由衷。
禅元先是严厉表示“言不由衷”不是这么用的,其次委婉暗示, 恭俭良如果学会什么是“安全词”,他们也可以玩玩见血的。
但很可惜。
恭俭良对安全词的第一反应永远是:“你居然敢命令我”。禅元不得不忍痛放弃了大多数见血的玩法, 在努力锻炼、训练保命技巧的同时,不忘在一系列花样中挑挑拣拣自己和恭俭良都玩得起的内容。
【窒息】就在这个时候闯入两个人的视野。
无数次吵架或者没吵架的时候,只要身边一切可以堵住禅元口鼻的东西,恭俭良都可以拿过来,粗暴野蛮地桎梏住禅元。
一如现在。
“你过来!”
“我不!”
恭俭良的翅膀还没有长好。他拿着枕头,看着蹲在衣柜上的禅元面无表情, 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上不去?”
禅元打个寒颤。他想到恭俭良那神奇的滞空体能, 以及超出常人的弹跳力, 连安慰自己并不是怕死都做不到。
“宝贝~”
恭俭良快乐一笑, 他切换情绪的速度太快,以至于禅元生出一种荒诞感,连跟在这笑容后的“禅元~”都让人皮肤上生出层鸡皮疙瘩。
“打住!”禅元认输,“雄主,我要严肃声明一下,这种事情不能在小孩子面前做,不如你先去吃蛋糕,我把孩子们送到提——等等!”
恭俭良根本没有收腿。一下重击之后,衣柜面板凹陷,整个顶板倾斜而下。禅元当机立断跳下来,一把扑在恭俭良的怀里,跪地求饶,以求宽恕。
反社会雄虫不听。
他选择暴力殴打,枕头和被子压在禅元脸上,两个人的身体撞击在地板上形成剧烈的声音——磅——三个孩子都看了过来。
“啊。”老二支棱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啪啪啪。啪啪。”
老大扑棱闻言对准他的小屁股“啪”一下,两兄弟原地反目成仇,开始了娴熟地互相殴打环节。
全家唯一的正常小孩,小雄虫安静看看缠斗在一起的扑棱支棱兄弟,在看看一团乱麻,彼此都包裹在被子里的养父们,紧张得跑到这边一下,又跑到那边一下。
“不要。呜呜呜。”他抽噎起来,“不要打嘛。”
恭俭良迎头痛击雌君。禅元刚要爬起来的脑袋,顷刻多了一抹血色。两个人抵着额头二次滚到地上。白床单和白枕头一片狼狈之际,禅元伸出手扒住恭俭良的裤子。
门开了。
提姆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无比混乱的家庭,大步上前,一手提起一个雌崽,踹开两夫夫的遮羞布。
他道:“你们在做什么?”
禅元的手“嗖”得一下收回来。
恭俭良道:“他扒我裤子。”
禅元大惊失色,不过发现来人是提姆后,他也没有大惊多久,自证道:“刚刚是个意外……”
恭俭良十分熟练地用枕头压住禅元的口鼻,接着是膝盖砸下去,接着整个人一屁股坐在上面,一套流程行云流水,毫不避讳在场三个未成年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