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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活得久, 一个想得多。
两个老油子不站在对立面应该有很多话题可以聊。但事实时,他们纵然短暂形成了联盟,也只能在发癫雄虫面前屁滚尿流地跑。
就是逃跑。
禅元根本不和恭俭良面对面斗争, 他在行动轨迹在寄生体看来, 堪比龙身蛇形, 草书狂放。其逃亡的姿势用“四肢并行”形容都太多斯文。特别是恭俭良一个冻鱼干从天轰杀来时, 禅元简直是尖叫鸡变体,一度因润滑液太多, 在地上滑得打滚, 连滚带爬, 宛若快速蠕动的bug趴回自己的漏洞中。
很离谱。
但从效果上来说, 禅元还活着。
【你不是厉害的吗?】
“没有脑子的家伙闭嘴。”禅元比了个中指, 儒雅斯文道:“我这个人唯一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和发疯的恭俭良打,这不是逼他去送菜吗?禅元的体力不能全部消耗在这里。前期的“秦王绕柱走”已经让他积攒了足够的观察和时机,只等恭俭良稍稍露出一点破绽——
禅元信心满满向前冲了一步。恭俭良呲开嘴,露出漂亮的大白牙。禅元瞬间把脚收回来, 毫不拖泥带水就往回走。
寄生体看着着急,疯狂叫嚣【禅元。禅元。你跑什么。】
“我的雄主我知道。”禅元同样在咆哮, “你闭嘴。你这个没脑子的寄生体!”
不出意外的话,恭俭良要出点什么意外了。
果然。就在禅元蹦跶开七八米远的距离后,恭俭良猛然揉搓自己的脸,他的两颊本就因寒冷冻成颓红色,稍微一搓更显得嫣然娇嫩,“禅元。呜呜呜。禅元。”
禅元停下脚步, 他蠢蠢欲动, 理智在脑子里疯狂警示:
不可以!不可以!这个时候叫我的名字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禅元你清醒点!过去会死的。真的会被剥皮抽筋做成肉干弄死的!
可是。嘿嘿嘿, 雄主在哭哎。雄主带着哭腔喊我名字哎。他做的时候可从来不会发出这么可爱的声音。嘿嘿嘿嘿嘿嘿好可爱。我就多听一点吧嘿嘿嘿。遇到不妙就马上跑。
“禅元呜呜呜呜。啊呜呜呜禅元。”雄虫的眼泪像是用手挤出来一般, 呛在眼角,他生来就有些特殊,眼尾有一层不褪的娇嫩,啜泣起来时生理性的哭红和天生的眼尾红交织在一起,像是溢出果酱的草莓蛋糕。
禅元的心被狠狠地击中了!
他承认自己的颜狗属性有点过分,但这个样子的恭俭良他真没看过——能够积攒美人卡的强者,也要积攒自己雄主的珍贵镜头——何况他本来就是要带着恭俭良一同逃出升天,现在必然是个扛起雄虫跑路的好时机。
禅元深呼吸,精神奕奕,对空中做一个“预备”的指令。
“呜呜呜呜禅元,禅元你跑什么。”恭俭良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他张大嘴,嘴唇因为过度张合,唇上死皮开裂,露出嫩肉。这种又疼又刺的感受,根本影响不了雄虫,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在原地胡闹。
“你跑什么呜呜呜,你都不给我杀了。啊啊啊禅元禅元。你不喜欢我了。大骗子,王八蛋呜呜呜贱狗。坏东西啊啊啊禅元禅元。”
禅元丝毫不受这些唾弃的影响,他盯着恭俭良的四肢,提防雄虫哭到半路上头给自己来一个重击。寄生体同样紧张,小心翼翼准备好禅元吩咐的所有推力,只等“行动一”的指令发出。
“宝贝。”禅元用这辈子最甜腻的声音哄道:“我爱你呀。我怎么会不爱你呢?”
“你不爱我了呜。”
“怎么会呢。”禅元深吸气,快速迈出两步,发觉恭俭良精神状态尚可,语言和动作双管齐下,“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恭俭良了。恭俭良是我唯一的雄主,是我最喜欢的雄虫。我超级爱他。”
“呜你骗人。”
恭俭良同样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并没有让雄虫清醒些,反而刺激得他口不择言,胡说八道:“禅元都不让我打他了。啊呜呜呜呜啊啊啊。”
禅元:……
绝了。恭俭良的脑子是怎么长得?可为了顺利把雄虫带走,禅元又只好咬着牙,祈祷恭俭良精神状态运作良好。
他道:“咳。可以打。宝贝。我怎么会不让你打我呢?我最喜欢被雄主欺负了。你过来,到我怀里来。”
“不要。”恭俭良哼哼唧唧两把。手也从脸上放下了,两只眼睛眼白都哭红了,惨兮兮地看过来,“我不要。我不要。禅元都躲着我了,他不喜欢挨打了,他不是禅元了。”
禅元:……
他在心里用颅内沟通痛骂寄生体,转移自己无法发泄的怒气,“你之前做了什么?为什么不站在原地让恭俭良打?”
【啊?他要杀我啊。】
“那你站着让他杀啊。”禅元颅内沟通继续痛骂,“难怪你吃不上雄虫。这点痛都受不了,我看你直接把自己放逐到排泄口,寄生到粪便微生物上好了。”
【哎。你的雄虫要杀我啊。】
“你站着让他杀啊。幻境也好,梦境也好,你只是被污染,又不是死了。”
寄生体半天说不出话来。继在禅元面前智商欠费后,他认真反思下自己对雄虫的态度,总觉得自己确实对恭俭良太过粗心。
啊,难怪我吃不上雄虫。
不对?好奇怪!但是又感觉很合理。可恶。寄生体咬着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注视着面前这对夫夫,心里百转千回,在“不吃”和“吃屎”之间极限拉扯,最终选择了前者。
恭俭良很香,很美味,那也改变不了他是个精神病患者的事实。
而对精神病患者,禅元选择怀柔政策。他简直要把这辈子的情话都说完了,嘴巴空虚而寂寞阿巴巴巴输出大半天。恭俭良无动于衷和个木头般站在原地,除了偶尔冻得吸吸鼻涕外,毫无声音。
“宝贝。我是你的雌君啊。你那个喜欢在家里什么都不穿的雌君啊。你看看我啊。”
“……”
“宝贝。宝贝。是不是寄生体把你吓到了?没关系,我在这里。我永远都会爱你。永远都喜欢你。不管宝贝变成什么样子,我永远都会缠着宝贝玩游戏,给宝贝口,给宝贝睡的。宝贝。宝贝。你理理我啊。”
“……”
“宝贝。想想扑棱。你看扑棱还在上面等我们回去呢。扑棱一定很想念他的漂亮雄父对不对。你不是还想要一个蝴蝶种宝贝吗?我们回去就滚床单,每天三遍,一定能生出一个可爱、和雄父一模一样的漂亮蝴蝶种小可爱!”
恭俭良终于抬了抬眼。
禅元喜极而泣的同时,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在雄主心中无论如何都赛不过他那个死掉的雄父——不过没关心,这是雄主的雄父,又不是雄主的情人。禅元更不会和一个死掉的前辈计较。他只是把这个事情埋在心里隐约不爽的同时,快步走到恭俭良身边,小心翼翼用手揽住雄虫的腰肢。
“禅元。”恭俭良声音喑哑,他低垂着脑袋,问道:“我。是不是。很糟糕……”
他会变得不好看,会毁容。他也不是雄父那种温柔的雄虫。他曾经想过控制。但是他控制不了。吃药会让他变得更傻,甚至有概率摧毁他为数不多的思考能力,让他彻底变成一个傻子,一个有无数并发症的傻子。
——恭俭良不想这么活着。
可他又发疯了。
——恭俭良揣测自己处于短暂的冷静期中,他抬起头有时候强大的精神力并不是什么好事。强大的精神力具象成一种重量,压得恭俭良脑门一块突突地疼。
他继承了雄父雌父最美的地方,也继承了两者身上最深的基因缺陷。
和雄父一样强大的精神力。和雌父一样超强的身体素质。
和雄父一样终身承受精神力带来的脑压力。
和雌父一样无法融入社会、极度不稳定的精神状态。
“你会不会和我一起死?”恭俭良轻声问道:“和我一起死。一起死掉。我会亲手杀掉你,把你弄死。禅元~”
他带着那种熟悉的,撒娇的尾音,抬起头看着禅元。
他笃定禅元正执行一项有目的的计划,为了哄骗自己,禅元一定会说“是”。恭俭良恶劣地想着,而禅元说了“是”,他就会攻击他,会不顾一切地实现禅元所说的一切。
爱他的人,就应该和他一起死掉。
这样,不管是虚假的爱,有利益的爱,还是肮脏到附在身体上的爱。
都只剩下爱。
禅元给他的爱,就应该在他们都最年轻最美丽最美好的年华,成为一种永远不会褪色的爱。
而世间,唯一不会褪色的东西是死亡。
“你愿意被我杀吧。”
恭俭良第一次紧张起来,他的尾指翘起,小心又谨慎地勾出禅元的衣角,像是幼兽把主人拽到自己这边般,用不上力,却倔强到可怕。
“禅元~”
“恕我拒绝。”禅元认真掰过恭俭良的脸颊,在嘴角轻啄道:“我不想死。宝贝。但我爱你,死后你把我鞭尸,女干个上千遍上万遍,把我的皮剥下来做成人皮书,把我的肉吃掉,把我的骨头吊起来抽打。这些都没关系。我是你的,你想怎么做都行。”
但我的生命不行。
这是禅元的底线,他不会为此退步一分一毫。他追求生与死的极限之前,就清楚知道:这条底线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他必须守住这条底线。
他要活着。
“你不爱我。”恭俭良看着他,语气平静。
“我爱你。宝贝。”
“不。”恭俭良反手捏住禅元的脸,眼瞳贴近,“你不爱我。”
两者的睫毛几乎黏连在一块,恭俭良长而翘的睫毛扎得禅元瞳孔生疼,又不得不睁开眼睑,死死地防备着雄虫。
“宝贝。”禅元嘴巴被捏着咯吱响,他蠕动着舌头,鼻腔深深呼吸,竭力发出准确的音节,“我爱你。”
“不。”恭俭良万分笃定,“你不爱我。你都不愿意为我去死。”
“我爱你。”
“不。”恭俭良否定又肯定,“你不爱我。我受够了,我受够了,我受够了。”他再一次变得歇斯底里,手指掐进禅元的脸颊肉中,鲜血顺着指甲缝蜿蜒而下。恭俭良扑上去,如同寄生体在梦中所见,他单手就能绞住禅元的胳膊,一把将禅元放倒在地上,整个人野兽般扑上,坐上,咬上,钳制得禅元大口呼吸,血腥味涌出,又随着呼吸涌入肺部。
“你不爱我。你不爱我。禅元你一点都不爱我。”恭俭良癫狂地喊着,他的拳头怼在禅元的额头和眼球上,接着是耳朵、脸颊、嘴巴。他无法控制自己,嘴巴里除了“你不爱我”外,变成一种难以描述的呓语。
“你不爱我。”
“你不爱我。”
“你不~你不爱我啊哈哈。啊哈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
恭俭良的表情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他维持着那种大笑姿态,声音和语气却平静而舒缓,“不爱我,就去死。”
作者有话说: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19】
没有恭俭良的警局,格外风平浪静。
纳洛警雌正在阅读恭俭良的检讨书。他没见过雄虫的笔迹,自然不知道这东西不是雄虫自己写的。他只清楚,自己皱紧的眉头随着阅读逐渐舒缓下来,昨天晚上一肚子怒火不知不觉消了下去。
“算了。第一次出任务,谁不出点差错呢。”纳洛警雌嘀咕着,给恭俭良的几个道德分打了个中位数。
“稿子写得不错。警雄果然更适合文书工作。哎……”
谁家没几个刺头呢?
参过军的警雌都知道,刺头这东西要考耐心和手段去磨。纳洛警雌却不一样,他不喜欢手底下有刺头,他更喜欢有能力的下属。
不过,非要说有能力。纳洛警雌想到了躺在医院里吊着命的嫌疑犯,对恭俭良那一身强悍战斗力蠢蠢欲动。
为什么恭俭良不是雌虫?是雌虫该多好啊,配合上稍微好点的异化能力,恭俭良一个人单杀一个犯罪集团毫无疑问。
对于警局来说,他们要受制于治安管理等各种政策,稍微强一些的杀伤性武器都不可以使用,作战地点还多是狭窄的巷战和室内,突发状态下一对多、肉搏战才是常态。
故而,警雌的单兵作战能力是历年升迁考核的重点之一。
“可恶。恭俭良怎么就是个雄虫呢?”
这要是个雌虫,得多好啊。
升职加薪手到擒来。
纳洛警雌还在长叹短嘘,前台已经慌乱起来。几个和恭俭良共处过的警雌紧张起来,“什么?幼崽丢了?”
“好的,我们马上调查监控。”
“嗯。请麻烦您提供一下幼崽的样貌和当日穿着,我们这边人工对比和数据对比会同时开始的。”
禅元得到了准确的答复,他算了一下时间。
警局那边最快也要三个小时后出结果,因为涉及到其他警区、幼崽离家后的具体途径和幼崽现在的状态。
禅元走上前一脚踹掉某个正在拨号中的通讯器。通讯器哐唧砸碎在墙面上,飞溅的碎片划上面前雌虫的面颊。恭俭良一脚蹬踹完成最后一击,屋子里除了他和他的雌虫外,再也没有站着的人。
“雄主。”禅元苦恼地说道:“我都没有站着的地方了。”
“哼。”恭俭良一脚踩在地上□□之人脸上,皮靴用力碾压,不用一会儿就残留下明显的污垢,“我的漂亮崽崽在哪里?”
这帮长期拐卖幼崽的坏蛋,一定把他的漂亮崽崽卖掉了!
“啊不是,等等。”脚底下的人艰难发言,“什么幼崽?”
他们找得不都是雌虫孤儿吗?
哪里来的双亲?
——*——
老二:这个双亲有和没有差别不大。
(老二,某种意义上的战争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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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元很想改变恭俭良。
他想他会很开心看见一个为自己改变的恭俭良。可他内心也清楚,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想要改变性格和行事风格难于登天。何况,他爱着恭俭良的脸, 恭俭良糟糕的性格, 恭俭良任性又不受控制的发疯。
恭俭良说出什么糟糕的话, 禅元都不会意外。
他甚至都不觉得疲倦。
因为到了这个地步, 恭俭良自欺自人式的破防成为闹剧里最可口的点心——仅仅因为“禅元不爱恭俭良”这件事情,强硬地说出“不爱我, 就去死”的恭俭良, 和最开始那个“变态都得死”的恭俭良不太一样。
禅元有把握拿捏住恭俭良。
他脑袋上流淌下来的鲜血, 耳朵里是不断绝的电流声, 嘴巴微微长着, 鲜血和破碎的半颗牙掉在浮冰上。眼白里是逆流而入的鲜血,禅元却在笑。
“我爱你。宝贝。”
他双手张开,腰部发力,骤然将跨坐在身上的雄虫捉住, 两个人一并翻滚在地上。恭俭良局促地发出惊呼,接着他的嘴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禅元含着血污的双唇轻啄着他的嘴唇, 舌头长驱而入,铁锈味和腥甜味一并发酵。
恭俭良微微瞪大眼,努力甩头。
禅元却放开恭俭良的腰,转而捧着雄虫的脸,不容许他有一丝一毫地逃离。
“唔。嗬~”恭俭良不喜欢亲吻。他做多和小孩一样用贴贴的方式亲近。
哪怕是禅元,双方的的温情接触也总停留在浅尝辄止这一步。舌头搅来搅去对恭俭良来说更像是一种侵略, 而非是一种依恋。他对恋爱关系的认知, 和他对亲吻的认知一样, 简单到不过脑子。
禅元睁开眼, 透过鲜血糊住的眼睑,他看见恭俭良失控涨红的脸,看见对方努力呼吸又找不到落点的双唇,眼生笑意,微微松开。
“你干嘛——不要碰我,恶心死了。”恭俭良努力向后爬,他的意识明显不清晰,上一秒酝酿地所有暴躁在禅元的舌吻中销声匿迹。他就是个小孩子,到现在还是学不会很多事情,他也根本没有耐心去学习太多事情。
没关心。
禅元已经看见希望的曙光,他解决这次事件后,可以花大把大把的时间,重新调整方向和心态,把恭俭良从夜明珠的雄虫,变成禅元的雄虫。
——他不希望再依靠“温格尔”这个名字,控制雄虫。
——他希望这个名字会是“禅元”。
“啊!”恭俭良还没有站起来,禅元就猛地从后方抱住雄虫,两个人一并摔倒在地上。禅元猛烈又强硬地抓住雄虫的手腕和腰肢,把人拽回到自己怀中。
他不说话。
他就是把亲懵的恭俭良翻个面,抱着脸继续啃。
“你干嘛……不要亲……啊哈……舌头不要伸进来啊啊啊啊啊啊啊禅元,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死定了唔……啊哈~你死定了呜呜。”恭俭良又被反复深吻了四五次。最开始一两次他还会用牙齿去咬,用舌头去顶,而在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只会让禅元更兴奋后,恭俭良开始躲开,他避开禅元的亲吻,又按捺不住对方的强硬,微张着嘴被对方亲了一回又一回。
终于,他逮住机会,狠狠删了禅元一巴掌,中止了着没有理由的胡乱亲吻。
“你干嘛。你干嘛亲我。谁准你亲我的,变态。滚开。”
“因为和你说没有用,我就用身体展示下我有多喜欢你。”禅元贴着脸过来,鲜血冻成一块一块的,早就看不出他原本的肤色。恭俭良只能看见他因亲吻肿胀濡湿的嘴唇,以及从嘴中哈出的热气,别扭地别过头,嘀咕起来。
“变态。”
“变态就要和变态待在一起嘛。”
“走开!”恭俭良忍不住伸出手推了禅元一把,难过道:“离我远一点。”
禅元瞧着,觉得恭俭良那股叫嚣杀人的气焰已经过去了,笑着手脚并用爬过去。“真要我远一点?”
“哼。”
“宝贝身上粘乎乎的,我的血都粘在宝贝身上了。”禅元靠近一些,手指勾住恭俭良的手,一次两次没被甩开后,大胆地与其十指相扣,亲吻道:“宝贝无论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丢下宝贝的。过来,到我怀里好不好。”
“哼。”
恭俭良憋着气,才不要过去。他虽然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但总觉得哪里就是不对劲。直觉告诉他,他好像又被禅元糊弄过去了。
“不要。”
“真不要?”
恭俭良来气了,一把甩开禅元的手,扭过头不说话。
禅元笑眯眯道:“舌吻是不是很舒服?”
恭俭良低垂下眼睑,没有说话,眼珠子却在乱动。他很少和禅元这么互动,两人结婚以后,一切的亲密行为都是禅元为主导。
在恭俭良的印象中,禅元更喜欢用手指、舌头、语言、身体上的一切肌肉,痴痴地等待属于他自己的处刑,如痴如醉沉迷其中。
那都不是亲吻。
他们两个总是浅尝辄止,少部分强烈而汹涌的情感都伴随着挥舞的拳头,喷射的鲜血。他们之前也曾混合着鲜血撕咬着亲吻着——就在雪地车里,但同现在的心境是完全不一样的——恭俭良像是在吃一块多汁柔软的糖,吮吸也好,缠绵也好,甜蜜的汁水温柔而眷恋地抚慰着他。
被他暴揍一顿,被他用牙齿胡乱咬着,被他嫌弃来又嫌弃去的禅元,在这种事情上,宛若烈风,凶猛又主动,偏偏结束之际,仔细照顾到每一片卷入风暴中的枯叶。
他不会让其破碎,反而是保护。
“要不要在这里做?”禅元蛊惑道:“我自己来就好,不用麻烦雄主。”
恭俭良意志坚定,拒绝道:“不要。”
“尝试之后会热起来哦。”
“哼。”
涩涩变态就是涩涩变态,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如果我要死了。死之前希望和宝贝抱在一起。”
“哼。”
还什么抱在一起,这个抱绝对不是普通的抱在一起。禅元肯定有他的动作,还有什么专属又变态的前戏。恭俭良瘪瘪嘴,想起被禅元哄着学会的那些把戏,整张脸都埋到胸口,看着脚尖动来动去。
禅元不想死,是因为没有做过吗?
不会吧不会吧,他是那种有空就要来一发,无时无刻都在发/情的雌虫,结婚那么久怎么一点都不满足?
“嗯?是不是在想,我不想死,是因为欲求不满吗?”禅元笑眯眯凑过来。他和恭俭良都差不多,两个人头破血流,除了眼白和牙齿每一个地方是白的。站在浮冰上简直是两个血人,所过之处皆是一串红脚印。
“什么……我才没有想你呢。”
口是心非。
禅元挑挑眉,知道雄虫已经跳入到自己所想的思维陷阱中。从最开始的语言否认、亲吻,到后来的疑问,恭俭良已经不再怀疑“爱不爱”这个问题,而是深入到“禅元为什么不想死”这个问题上。
“死掉的话,就不能和雄主在一起了。”禅元叹口气,手指伸入恭俭良的五指,这一次,他抓得很紧,十指相扣就像是世界上最坚固的镣铐,牢牢地把恭俭良锁在手心,“死亡并没有什么好可惜的。但一想到我还有那么多没体验过的花样,没和雄主玩过,我就很难过。”
“哈?”
恭俭良脑子难得想得快一回,“那你和别的雄虫做就……”
“我不会和别的雄虫做。”禅元快速在恭俭良嘴角啄两下,看着雄虫在自己的承诺下逐渐平静,目光左右乱转,他有种难以言喻地快乐。这是他第一次成功把恭俭良抚平,虽然有些卑劣和出人意料,但效果良好。
“因为我爱雄主。”
“没有爱的做和有爱的做完全不一样。”
恭俭良歪了歪头,他并不抗拒禅元的手环住自己的腰,也不抗拒禅元这一次的亲吻,他只是觉得困惑,在一片语言编织得甜蜜陷阱中茫然四顾,问道:“你和别人做过?”
禅元:?
恭俭良再接在励,“那你怎么知道和别人做,还有和我做是不一样的呢?禅元~”恭俭良的眼神逐渐危险,“你好熟练的样子哦。你居然——和我之外的雄虫做过!是谁?谁?你居然找得到比我还好看的雄虫吗?”
禅元总是会被恭俭良猝不及防的提问打击到。
他现在也没办法,一边悄悄打手势,告知寄生体可以行动,一边慌忙给自己的情感生活打补丁,哄着雄虫往前走,“怎么会呢?除了宝贝没有人可以满足我啦。宝贝是我第一个雄虫,我之前连雄虫的手都没有牵过。”
“哼。”
两人脚下的位置开始涌出气浪。禅元揽紧恭俭良的腰,将雄虫身上的衣服收紧捻好,胡乱亲吻道:“我保证。我和你保证好不好。你别生气嘛。宝贝是最漂亮,最符合我心意的雄虫。宝贝在,我怎么会去找其他雄虫呢。”
周围的软肉蠕动起来,隔着厚厚的肉壁,两人都能听到生物呼吸腔传来的巨大轰鸣声。禅元瞥眼看着自己身上固定结实的核弹,深吸一口气,空出手护住恭俭良的脑袋。
“宝贝。憋住气。”
这种大生物的呼吸腔说不定很臭。禅元自己闻一闻还行,他可不希望恭俭良也遭这种罪。
轰鸣声宛若潮汐向他们涌来。这一回已经不仅仅是上方的巨响,禅元还听到脚底下水浪掀起的声音。浮冰从一处裂缝开始,蜿蜒向上,轰然碎成一片平稳高耸的斜坡。禅元抱住恭俭良两个人正跌落到斜坡的最下方。
一股强有力的推力捧住了他们的后背。
“禅……元。”恭俭良的声音在急剧流淌的空气中失真,如梦似幻,又带着一点飘忽的滋味。他眼珠子不知道朝哪里看。每一次心虚,亦或是不安,狂躁,恭俭良总是做出这种小动作。
然而,此刻,无论他朝那里看,前面是禅元的胸肌,左右是禅元的胳膊,上上下下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是禅元的。恭俭良找不到什么出路,他在犹豫片刻后,伸出手,虚虚环绕禅元的腰。
“万一。我。我毁容了。”
推力将两人弹射入气孔。来时倾斜了大量鱼虾和海水的□□,化身为向天空的滑梯,爆裂的风声几乎要撕扯开两人。禅元除了抱紧怀里的雄虫外,别无他想,自然也没有听到恭俭良犹豫不决的声音。
“宝贝。”他只能重复又笃定地给恭俭良灌输一个理念,“我爱你。”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
作者有话说:
禅元:努力洗脑。
——*——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20】
面对嫌疑人的困惑,恭俭良的第一反应是:他在说谎。
漂亮警雄相信自己的眼睛,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当禅元用一根撬棍把衣柜撬开,从里面抱出六七个脏兮兮的雌虫幼崽后,恭俭良更是毫无道理地对嫌疑人采取暴力审讯。
“我的崽呢?”
“啊啊啊不要,我没有啊,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啊。”
“这几个崽是哪里来的?”
“是、是黑街里捡来的。”
“捡来的?”恭俭良一个巴掌扇过去,两枚牙就从嫌疑人嘴巴里掉下来。嫌疑人支支吾吾片刻,腮帮子肿大起来,见雄虫又高高举起手,慌忙磕头,“拐来的,是我拐来的。”
看,这不是承认是个拐子吗?既然能拐走别人的幼崽,就一定能拐走自己的幼崽!
恭俭良粗暴的逻辑根本不和人讲道理。他要是早生四百年,一定能警界黑暗史中留下臭名昭著、威逼招供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