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 by猫界第一噜
猫界第一噜  发于:2023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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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涧宗冷笑:“昨晚先动手的可不是我。”
“我那是喝醉了,喝醉了懂吗?”燕折据理力争,“放在外面你这叫什么?叫趁人之危,叫捡尸!”
“你倒是有个尸——”
本想说“倒是有个尸体的样子”,但白涧宗不喜欢这样比喻,到底还是收了口,不再和燕折争执。
“这不是你之前一直想要的?”白涧宗道,“满足你。”
“你装什么呀!”燕折才不惯着他,“整得你不想要似的,不想要还大半夜把我往死里搞,现在腿都抖,王八蛋……”
“喵~”大白跳到旁边的椅子上,吓了燕折一跳。
他犹豫了下,把粥里的肉丝挑出来,趁猫吃肉丝的时候,很小心地摸了下脑袋,秒收回手。
但感觉手感不错,又伸手继续摸。
白涧宗看着他们的互动,冷嗤道:“我想,但你不主动我会强迫你吗?”
燕折:“……”
什么跟什么,总觉得白涧宗这逻辑有点怪,必须要他主动的才不算强迫?
“等会儿上课我要是出丑了,都是你的锅……”
“给你请假了。”
燕折皱起鼻子,哼道:“你为什么不征求我意见?”
白涧宗打开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时间背景应该是早上燕折还没睡醒的时候,声音都迷迷糊糊的。
白涧宗:“你胸口脖子有很多印子。”
燕折:“嗯……”
白涧宗:“练散打的衣服遮不住。”
燕折又顶着困困的声音嗯了声。
白涧宗:“今天给你请假,你和我去公司。”
“好的宝宝。”
“……”
录音结束,白涧宗面无表情:“征求了。”
“……”燕折羞耻得想死。
他叫白涧宗宝宝!
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他疯了?酒精对一个人的影响太大了。燕折安慰自己,一定是酒精的锅。
白涧宗显然也不太愿意回首这个称呼:“吃完了就出发。”
“……”
燕折吭着头上楼换了套高领的衣服,堪堪遮住脖子上的痕迹。
其实继第一次到今天之间,他和白涧宗也做过几次,可如果不是被惹急了,白涧宗并不喜欢往他脖子和胸口处留痕迹。
无他,放出去被人看到,会让别人轻视的同时也会觉得白涧宗不够尊重他。
说明什么,说明昨晚白涧宗真被惹急了。
其实对于昨晚发生了什么,燕折记得不是特别清楚,只隐约感觉自己好像在玄关给白涧宗用嘴……还被猫给看见了。
他揉揉酸痛的腮帮子,出门上了白涧宗的车。
“请假就请假,为什么还要让我陪你上班?”
“不愿意随便你。”
燕折从白涧宗冷漠的表情看出一丝别扭的端倪:“你是不是离不开我了啊,小叔?”
白涧宗:“别瞎叫。”
都说和谐的夜生活会增加感情,营销号果然没骗人。燕折恍然惊觉,凑到白涧宗面前笑嘻嘻地问:“小叔,做过以后你食髓知味了是不是?”
白涧宗瞥着近在咫尺的脸,嘲弄道:“你以为自己是山珍海味?”
“也许不是吧。”燕折乐滋滋道:“但您也不爱山珍海味啊。”
吃得可清淡了。
白涧宗:“……”
对方的沉默仿佛给燕折打了鸡血似的,一路上他蹬鼻子上脸:“很正常的,毕竟您都三十多了,都没跟人睡过呜呜——”
嘴巴被捂住燕折也要说:“但泥不嫩窒息话我的身体,也要喜欢我的人……”
一直到燕折说要买束花,白涧宗才松开他那张嘴。
燕折下车呼吸了会儿新鲜空气,走进熟悉的花店,要了一束混搭的花。
老板远远地就看到燕折从豪车上下来,透过半敞的车门还隐约能看到车内人淡漠的侧脸。
“上次的事不好意思了,是我没说清楚。”
“没事,我要回来了。”燕折说,“但下次千万别送错了,他心眼子小,会把自己醋死。”
老板被这说辞逗乐了,不太相信清盛老板是这样的人,只当燕折恋爱脑。
接过花,燕折道了声谢就回车上了。
站在门口的花店老板隐约看见上车的燕折黏到车内人身边,好像是亲了一口,车内人表情依旧冷淡,却在后面搂住了燕折的腰,并接过鲜花。
确实恩爱。
花店老板羡慕地啧了声,便去接待其他顾客了。
由于燕折又要喝奶茶,又要吃甜点,白涧宗干脆从车上下来了,让保镖先去停车。
下车的后果就是白涧宗抱着花,当着一群路人的面替燕折排在奶茶的队伍后,有不认识他的人还想让个便利,让双腿不便的人插个队先买。
白涧宗只冷酷道:“不用。”
路人自讨没趣,只觉得真没礼貌。
还好买完甜点的燕折赶回来,对路人说了声谢谢:“我们不赶时间,慢慢排队就好。”
“哦哦……”
路人走之前还回头瞄了眼,那个跑来的男孩子撑着轮椅男人的肩膀说:“干嘛摆臭脸,人都被你吓着了。”
“没有。”
“您要点什么?”
燕折熟稔道:“一杯奶绿,一杯鲜榨橙汁,橙汁不要加糖,什么都不放。”
“好的,请这边等候。”
已经快十点了,拿到奶茶后两人就径直走进清盛大厅,俞书杰不远不近地跟着。
“白总……”
“白总。”
抱着花和燕折一起进入大楼的白涧宗仿佛什么稀缺品,前台与过路的员工无一不震惊。
还好,白涧宗冷漠的面孔也让人不敢多看。
燕折憋笑憋得辛苦,让白涧宗以这一面出现在员工面前,也真是难为他了。
他和白涧宗一起进入高层专用电梯,刚准备按关门键,一只胳膊突然伸进来拦住了门。
燕折一愣,抬头看去,是白成柏。
“好巧。”白成柏噙起一抹笑容,自然地站到燕折旁边,“小叔,四叔。”
“……”
燕折默不作声地绕到轮椅另一边,勾住白涧宗的手。
白成柏看见白涧宗怀里的花,抱歉道:“上次真的是不好意思了,前台没弄清楚才送到我那里,已经仔细叮嘱过他们了,以后一定不会再弄错,四叔可不要介怀。”
白涧宗脸色越来越沉。
燕折低头不语。
——你再多说几句,他能记你一辈子。

白涧宗回握住燕折的手,冷冷地掀起眼皮:“介意又怎么样?”
白成柏笑容不变:“如果小叔实在介意,成柏只好想办法致歉了。”
“比如?”
“小叔静静等候就是。”
燕折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些莫名。
白涧宗之前应该没有很厌恶白成柏。
白成柏能在清盛发展到今天的“小白总”自然脱离不了白涧宗的默许,上辈子白涧宗自杀后,应该也是白成柏揽了大权。
但燕折感觉着当前剑拔弩张的氛围有种不好的猜想——白成柏也是勾结苏友倾的人之一。
可是白成柏比白涧宗小一岁,白茉出事当年他才十七岁,应该没能力做什么吧?白成柏的父母倒是有可能。
或者也可能是白成柏,但有所勾结和白茉失踪的事无关,而是生意上的事。否则白涧宗一碰到母亲的事就容易失控,哪里还能接受白成柏天天在面前晃?
如今冷脸,大抵是还没想好怎么处理,毕竟白老太太还挺喜欢白成柏的。
燕折心里有些打鼓,不敢确定。
“叮”得一声,电梯门开了。白成柏抬手拦住电梯门,笑道:“我到了,先走一步。”
他看了燕折一眼,并没有表露出什么越界的情绪便转身离去。
轮椅上的白涧宗伸手按下关门键,电梯门隔绝了白成柏的背影。
燕折欲言又止,电梯里有监控,有些话不太好问。
等二十一层到了,燕折才拉着白涧宗的手出去。前台唤了声:“白总,燕少爷。”
白涧宗心情不好,和没听到似的,前台早已习惯,并不意外,倒是燕折回了个笑:“中午好。”
白涧宗如今的办公室和曾经有很大区别,桌面上摆着一些明显不是白涧宗风格的摆件,还有每周一换的花,都是燕折的杰作。
“去哪里换?”
“让助理做。”
“没事。”燕折无所谓,“又不是多大事儿。”
白涧宗:“我怕你换的活不过三天。”
燕折:“……滚蛋。”
被招进来的助理默默拿走花瓶、还有白涧宗手里的新花束。等人出去,规矩的燕折立刻就不规矩了,长腿一跨坐在了白涧宗腿上,掐着他的脸说:“你让他给你换一辈子去吧!”
说完还不解恨,燕折使劲搓了下白涧宗的脸,嘀咕道:“一点肉都没有。”
将白涧宗阴鸷冷淡的面庞揉搓变形还怪有成就感的——只有他可以这么做。
果然,白涧宗并没有动怒:“下去,我要忙了。”
“等会嘛。”燕折犹豫地问,“白成柏也和苏友倾有关系吗?”
白涧宗阴阳怪气道:“这么关心他?”
“啪”得一声。
被打了下嘴的白涧宗脸色一黑:“燕折!”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燕折教育道,“都说了我不喜欢白成柏,从来没喜欢过,之前和他交流的那个人不是我。”
这就又回归到之前的疑问了——
在市区意识的十八岁到二十二岁之间,到底是谁占据了这具身体?是另一个人格还是别的什么吗?
他都能重生,发生更离奇的事也不足为怪。
“反正我第一次做|爱是跟你。”燕折底气不足地说,“但不管这具身体的第一次是跟谁,你都不许生我气。”
“不生气。”白涧宗阴郁道,“阉了你。”
燕折:“……”
阉了他也没用啊,除非之前占据身体的那个人格是总攻。
“离他远点,离杨家的人远点。”白涧宗正回椅子面对办公桌,拉过电脑打开,“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他的事。”
“这是命令?”
“是诉求。”
“……没见过你这么求人的。”燕折撇嘴,被这么一打岔,他也忘了自己最初想问的事。
百叶窗外,助理的身影越来越近。他连忙从白涧宗腿上下来,打着哈欠说:“我去休息室补个觉。”
“不行。”
白涧宗嗤笑了声:“陪我上班陪到床上去?”
“这话怎么这么擦边……”燕折拉了个椅子坐下,“那你办公,我干什么?”
白涧宗没有回答,因为助理敲了敲门,将新插完的花放到办公桌上。
“去翟总监问问电脑的进度。”
助理:“好的。”
燕折一拍脑袋,终于想起了这个事儿:“破开了吗?”
电脑是原身……也就是他自己的那台,但是在十八岁到二十二岁失去意识的四年离多了一些加密文件夹。
本来去孤儿院的那天,他就拜托白涧宗帮忙破译,但由于后来在孤儿院发现了那么多冲击理智的事,导致燕折和白涧宗都把这事给忘了,前两天燕折自己想玩游戏的时候才想起来。
上辈子也有这茬,不过没有白涧宗的帮忙燕折一直没解开,到死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虽然记忆已经完全恢复,可前四年的记忆依然一片朦胧,有时候感觉真相很近,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膜,却很难跨过那道坎儿。
不一会儿,助理就带回了电脑,还有帮忙破译的翟奇。
“这些文件夹被编写了如果以非法手段进入就会自动销毁的程序。”翟奇无奈道,“我已经尽力挽救了。”
燕折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快速打开第一个名为“sr”文件夹,看到里面的内容时顿时愣在原地。
没什么特别的秘密。
里面是一些苏然的照片和资料,写明了他二十七年以来的生平,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包括喜欢柔弱黏人的性格,讨厌他人死缠烂打。
尽管资料有丢失的部分,但仍然详细。
最离谱的是,编辑该文件的人还特地标注了,要按苏然讨厌的一切作为行为准则。
“…………”
燕折看看文件名,再看看文件内容……这么直白?
他震惊地打开另外几个文件夹,所以“bjz”就是白涧宗?“jty”就是姜天云?
燕折懵了下,这啥啊,人物攻略?还是反向攻略?
燕折的鼠标移动到命名为“ycb”的文件夹上,可这又是谁?
他琢磨了半天,自己知道的人里好像没有名字是这个缩写的。
他还没点进去,白涧宗却好像想到了什么,勾过笔记本直接点开,映入眼帘的赫然是白成柏的照片!!
白涧宗毫不意外,脸色铁青。
燕折愣住:“他不是姓白——”
他猛得一顿,想起来白成柏是杨家的人。可是白成柏刚出生不久就改白姓了,为什么编辑这个文件夹的人会给备注“ycb”?
最最要命的是,前面几个人的资料中都特地备注了要按照对方讨厌的标准去执行,唯独白成柏这边的资料格式不一样,喜欢的标准才是着重标注的,甚至还有一些“爱心”的图标。
在白涧宗的视线扫过来之前,燕折警惕后退几步自证清白:“跟我没关系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涧宗握紧了拳头,脸色越冷。
“出去!”
燕折不可思议地吼回去:“就这个事你要吼我出去!?”
翟奇和助理的冷汗都下来了:“您误会了,老板应该是叫我们出去。”
“……哦。”燕折瞬间乖巧,“慢走。”
助理帮忙带上门,办公室里顿时安静下来,留下燕折和白涧宗两个人对视。
燕折走了几步,凑到白涧宗面前:“别气嘛,这些文件真不是我搞的。”
他也很委屈啊,莫名奇妙丢了四年时光,还要背上一口跟多人乱搞的大锅。
“白成柏……杨成柏。”白涧宗脸色阴冷,呢喃道,“好样的。”
燕折细细一想,也明白了。
不管之前占据他身体的是谁,都必然和白成柏关系匪浅,甚至和文件夹的其他人都只是逢场作戏,唯独对白成柏是真爱。
那“他”为什么会给从小就改姓白的白成柏备注“ycb”呢?除非“他”知道白成柏打心底里不认同“白”这个姓,甚至有返祖归宗的想法。
燕折皱了下鼻子,不敢吭声。
那四年要真是什么另一个人格,那其实也算是他自己啊,白涧宗真的能大度到完全不介意吗?
还没来得及查看剩下两个文件夹,白涧宗的电话就响了。
燕折探头看了眼,是不认识的备注。
白涧宗划开接听,眉眼间阴翳未散:“什么事?”
燕折趁白涧宗接电话,偷偷把手塞到他另一只手里蹭了蹭,却意外地被顺势反握住了。
燕折顿时松了口气,他坐到白涧宗腿上,从白涧宗接电话的臂弯里钻出来偷听。
电话那头正说到最后一句:“就这样,曹华德跳下了情.妇家的窗户,当场死了。”
燕折一顿,曹华德不是之前泄露标书的那个高管吗?在工地自杀结果导致跟过去的儿子曹安失足坠楼、至今昏迷不醒地躺在医院里,据调查说现场还有第三人。
都一个多月过去了,这个案子还没结吗?怎么曹华德还是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来晚了,52个迟到红包,今晚多更点做补偿,抱歉(快完结啦,还剩几万字吧,没多少了。)

第117章 我也是
手机那边发来一些现场照片,白涧宗撇了眼就试图关掉屏幕,被眼尖的燕折拦了个正着。
“我看看——”
现场倒没什么特别的,曹华德面朝地面,鲜血从身下渗出,沿着马路的曲线朝低位蔓延。
他还睁着眼,似乎死不眠目。
白涧宗握着燕折腰的那只手微微收紧,面色不动。
这段时间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其实并没有过去多久,一个多月而已,只是苏友倾的暴露导致他们无暇再关注曹华德。
燕折问:“他这次会是自杀吗?”
白涧宗反问:“你信?”
燕折当然不信,当初曹安闯进静水山庄给白涧宗磕头求放父亲一码的时候,作为父亲的曹华德可是在情妇家里醉生梦死。
这种人怎么会选择自杀?
“他会和杨家人有关吗?”
白涧宗嗯了声,眸色微沉:“大概率……他手里很可能还有一些能让人灭口的证据。”
不过由于曹华德的事大概率和清盛的利益有关,白涧宗这段时间便没太关注。杨家人私底下干了哪些事白涧宗心里都有数,很多时候都是为了表面和谐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时候清理一波财务了。
不铲除大树腐烂的部分,迟早会把整棵树腐蚀至死。
“你要去看看曹华德吗?还有后面的葬礼什么的。”
白涧宗面无表情:“他算什么?”
那就是不去了。
燕折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死掉的是一个非亲非故、且人品还不行的坏东西。
只是他不想要白涧宗总因为这些讨厌的人烦神,能轻松简单点就好了。
燕折跳下来绕到椅子后,给白涧宗的肩膀左捏捏右按按:“不要太辛苦。”
颇为殷勤。
白涧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之前桀骜不驯、无法无天的样子。”
“哦~”燕折直接压缩语段,腼腆道:“你喜欢我?”
白涧宗:“……你该多做做阅读理解。”
燕折伸出双手,威胁地圈住白涧宗的脖子:“难道你不喜欢我?”
“别闹了。”白涧宗拍开燕折的手,冷淡道,“我还有很多事要忙。”
燕折胡搅蛮缠,非要听个答案:“那你说,到底喜不喜欢我?”
“你又不是钱。”
“你喜不喜欢?”
“不喜欢——钱。”
燕折嘴角翘了下,但还是不准备惯着白涧宗这种似是而非的回答,他从后面一把抱住白涧宗的脖子,迫使他头往后仰,对上自己的视线。
“说不说?”
白涧宗脸一黑:“你不要太放肆——”
“我不给不喜欢我的人戴戒指。”燕折一把捞过白涧宗的手,“有本事还我——”
“喜欢!”白涧宗声音提高了些,猛得抽回手不给摘戒指的机会:“别再开这种玩笑。”
燕折耳朵一麻,心里痒痒的。
他其实也就玩闹,白涧宗真要死都不肯说也就算了,毕竟性格就这样,傲娇又别扭。
但白涧宗明知道他在玩闹,却还是对摘戒指反应这样大,莫名认真的可爱。
是因为之前被摘过一次戒指,所以有些“ptsd”吗?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燕折一下午都在找机会接近白涧宗的左手,但只要一碰上,白涧宗就会不动声色地抽回手。
燕折心里爽飞了都,面上还要装作无事发生一样。他舀下一块蛋糕喂到白涧宗嘴边:“尝一口。”
“腻。”
“你都没吃怎么知道腻?”燕折专注地看着白涧宗:“尝尝嘛。”
白涧宗还是吃掉了。
燕折问:“腻吗?”
待口中的甜腻滑开后,白涧宗才张口,却不是回答腻不腻的问题:“燕折,我不会和一个讨厌的人接吻,更不可能跟他上|床。”
燕折眨了下眼,没想到白涧宗突然说这个。
“所以你不用觉得忐忑,或者没安全感。”白涧宗抽回被燕折摸到的左手,锁着眉头似乎在思索怎么说。
十八岁的白涧宗如果遇到心上人,大概能坦诚说出一切心意。
可自母亲失踪、双腿残疾,封闭了这么多年自我的白涧宗已经很难再坦率表达了。
“我答应过你,就不会食言。”
燕折没预料到会有这场对话,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冷不丁地问:“你也不会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准备订婚戒指吗?”
“当然不会——”白涧宗反应过来,话锋一转,“我那时候没有……”
燕折追问:“没有什么?”
白涧宗:“那时候没有喜欢你。”
燕折提问的逻辑就是,如果不会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准备订婚戒指,那么说明当初特意去订制了婚戒的白涧宗是喜欢燕折的。
但白涧宗试图反驳。
“真的?”
“……”白涧宗别开视线,回归电脑屏幕,面无表情:“也许,大概,可能有一点。”
燕折乐得不行,在一旁拍腿大笑。
“要笑换个地方。”白涧宗黑脸,“去休息室!”
“就不。”燕折贱兮兮地凑上去,“知道我为什么要问你会不会给不喜欢的人准备戒指吗?”
“不想知道。”
“不,你想。”燕折捞过白涧宗的左手,枕在他的小臂上,将自己手上的戒指和白涧宗的戒指贴在一起,发出很清脆地一声响。
“因为上辈子你和燕颢结婚,省略了很多流程。”燕折细细数来,“你们没有办订婚宴,没有订婚戒指,也没有婚戒,婚礼上没有宣誓,没有交换戒指,没有接吻和拥抱。”
“……”白涧宗看着燕折的头发和黑长的睫毛,没出声。
似乎对此并不意外。
燕折真的很开心,笑眯眯道:“你们结婚后也没同房。”
白涧宗看他一脸洋洋得意,忍不住打击道:“你怎么知道?钻床底了?”
“燕颢说的。”燕折说,“你们结婚后,我怕他和别人合谋算计你,加上受到很多打击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白涧宗指尖一紧。
“我就开始天天跟踪他。”燕折托着腮道,“然后我发现他结婚后过得不太好,还因为不知道什么事被你关地下室囚禁了。”
白涧宗:“……”
燕折神秘兮兮地说:“但我觉得他罪不至死,于是把他给救了。”
白涧宗:“……”
燕折:“燕颢被囚禁那么久早就崩溃了,看我都跟看亲人似的,疯狂跟我吐槽你的恐怖,说你是变态,还说你不举,活色生香在面前都没反应,还说结婚这么久都没成功进过你卧室。逃跑路上他还跟我保证以后一定待我如亲兄弟,保我下半辈子荣华富贵。”
白涧宗:“……”
两个人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可惜荣华富贵燕折没享到,反倒是死于不多久后。
白涧宗用另一只手碰了碰燕折的头发,面色是一贯的冷淡,语气却要缓和很多:“过去就别想了。”
燕折好奇地问:“你是不是还不信有上辈子啊?”
“信七分吧。”白涧宗勉为其难道,“还有三分失于无法验证。”
燕折乐了。
他倒不纠结白涧宗一定要百分百相信自己,能走到今天已经很幸运了。
心头的阴霾好像彻底散了,幼时的、上辈子的梦魇,都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他终于真正地逃离了燕颢带来的阴影——
之所以重生并失去记忆的时候把上辈子当一本书,把燕颢当主角,大概就是因为燕颢的光环太强了。
表面来看,他刚从四年的断层里醒来,突然发现自己多了一个哥哥,所有人都变得厌恶他,转而喜欢燕颢。
父母、朋友,包括最最依赖的白涧宗都要选择和燕颢结婚。
就好像燕颢才是世界的中心,是主角,被所有人捧着。
即便发现白涧宗囚禁甚至折磨侮辱燕颢,燕折也没有动摇燕颢的“主角”地位,一定是白涧宗发现了燕颢在外面多情滥交,而因为太爱太在乎才这样做。
燕折觉得这样不对,那么作为主角的对立面,白涧宗自然是反派。
而他是喜欢反派的、被所有人视为笑话的小丑。
“你忙完了吗?”
白涧宗瞥了眼电脑:“做什么?”
“抱一下。”燕折蹭到白涧宗怀里,黏黏糊糊地蹭着白涧宗的脖子,“我好爱你啊,大白。”
“……”白涧宗原本推拒的动作变成了收拢,“我也是。”
燕折猛得抬头,一个没收住撞到白涧宗下巴,两个人同时吃痛蹙起眉头,燕折更是眼泪都飙出来了还不忘追问:“你说什么?”
“耳朵不好就去看医生——”白涧宗掏出手机看了下自己口腔有没有出血,阴阴|道,“好好治一治。”
“给你揉揉。”燕折抬头搓着白涧宗的下巴,“什么时候下班啊?”
“又饿?”
“倒也没有。”燕折说,“如果你下班早,我们能不能出去吃个饭?”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啊。”燕折认真道:“上次的约会还是我们唯一的约会呢,就想和你出去约个会吃饭,不行吗?”
白涧宗看看时间:“选店。”
燕折立刻翘起嘴角:“好嘞!”
话音刚落,就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燕折觉得这姿势有伤风化,刚准备滚一边去看哪家餐厅东西好吃,腰就被白涧宗按住了。
“进。”
燕折疑惑地回头,看到了白成柏。
白涧宗搂着燕折的腰,冷漠地问:“什么事?”
白成柏看到两人姿势亲密也没什么表情变化,只道:“曹总自杀的消息您知道了吧?”
“曾祖母想召集公司老人开个会议,刚好我也有一些事情想在会议之前跟主家谈谈,而您和曾祖母都在场比较好,则日不如撞日,就今晚怎么样?”
白涧宗还没说话,燕折就不高兴地拒绝:“不行!”
白成柏为难道:“可是我已经和祖母打过招呼了,老宅厨房都开始准备晚餐了。”
燕折脸色猛得垮了下来,幽幽地盯着白成柏。
作者有话要说:
阿折:大侄子除了让大白吃醋以外屁用都没有,生气[○?`Д?? ○]。
(今天下午临时有事出门了,所以欠一章,明天一起更,怕乱了作息qaq)

约会泡汤,燕折的脸色很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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