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 by猫界第一噜
猫界第一噜  发于:2023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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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款名单分为两种,一是企业捐款,清盛毫不意外地在列。
但个人捐款名单上,他的名字竟然和白涧宗放在了一起。
燕折肯定没交钱的,他都没太关注这些事,只能是白涧宗以他们俩的名义捐的钱。
“小叔——”
“闭嘴。”
燕折龇了下嘴,对白涧宗的后脑勺做鬼脸。
去清盛之前,他们得先吃早饭。然而进入餐厅的那一刻,谁都没想到会在主位上看见白萍。
两人都是一怔,异口同声地叫道:“祖母……”
两天不见,白萍看起来又老了些,面部的神经微微抽动,像是笑了一下:“坐吧,吃饭。”
“小折的伤怎么样了?”
燕折回答:“还好的,医生说戴一个月就差不多能摘下了。”
白萍点点头,目光停留在白涧宗的脖子上,那里有个牙印:“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养伤期间最好节制些,骨折不是小事。”
燕折闹了个大红脸,窘迫得要死。问题是他们没做什么,白涧宗根本不给碰,简直平白背负了这么大一罪名!
不等他回应,白涧宗就率先嗯了声:“不会了。”
等于把责任揽了过去。
白萍眼角的皱纹微微扬起,知道孙子在维护燕折。她不再言语,祖孙三人安静地吃完早饭。
刚发生这么多事,白萍劫走苏友倾又回来,这祖孙俩肯定有话要说。
燕折放下筷子,主动说:“我吃完了,你们慢吃,我去门口转转。”
白萍扬扬手:“去吧,下雨天小心地滑。”
燕折离开后,白涧宗就放下了筷子,擦擦嘴角道:“苏友倾呢?”
白萍避而不答,深深地看了眼白涧宗:“想好了?”
“嗯,想好了。”白涧宗闭了闭眼,许久低哑地说道:“对不起,祖母。”
白萍一怔:“和我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一是对不起这么多年的疏离。
在母亲失踪、双腿瘫痪、又知道自己和祖母毫无血缘关系后,二十多岁的白涧宗实在太割裂了,完全无法自我接纳,只能试图远离所有人。
还对不起每次想死的时候,都没考虑到自己还有一个年迈的祖母。
如果真如燕折所说还有上辈子,那白涧宗成功自杀后,白萍得有多痛苦?
她在漫长的人生中打下事业江山,老了后,身边的至亲却一个接着一个离去,在最后的日子里始终孑然一身,孤苦伶仃,未免太凄凉。
有些话白涧宗说不出口,不是他的性格。
但白萍明白。
她放下筷子,迈开缓慢年迈的步伐,走到轮椅跟前张开双手,像年少时一样将白涧宗揽进怀里,轻轻安抚。
“经历这么多,我们阿白做的够好了。”
“解决你母亲的事,咱就都朝前看。”
“都好起来了不是?”白萍说,“能在入土前看到你找到喜欢的人,祖母很欣慰。”
白涧宗哑声道:“我们没法给您一个曾孙子。”
白萍扯了下嘴角,揽着白涧宗的肩膀轻拍了两下:“你和小折都还年轻,目光放长远,慢慢挑选,看看能不能从他们那过继一个好孩子,血缘没那么重要,只要清盛有人继承祖母就安心了。”
白涧宗消瘦的脸贴着白萍的腰腹,鼻间是一股并不太好闻的味道。
或许可以称之为“老人的味道”。
它也意味着,气味的主人已经大半截身子入土,随时都可能离开人世。
白萍垂眸,摸摸白涧宗的头发道:“祖母永远支持你。”
木质的走廊上到处都是湿漉的雨水,燕折被这天气感染得有些多愁善感起来。
有时候他觉得,其实白老太太并没有很满意他这个孙婿。
要知道,当年的白茉可是白萍千挑万选出来的,及万千闪光点于一身,否则白萍也不会放弃儿子来培养儿媳。
燕折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他就是一个普通人,除了脸好看点没什么特别的优点,和白茉根本不能比。
白萍不反对他跟白涧宗结婚,无非就是看中白涧宗喜欢他,能被他带着往前走罢了。
以至于燕折有些担心,等白涧宗状态好起来,白萍以后会不会逼着白涧宗要一个孩子,虽然白萍看起来对传宗接代没有太大执念,可清盛需要继承人。
而无论是违法的代孕,还是私下里去找个心甘情愿的女人弄个私生子出来,燕折都有点接受不了。
他对着湿漉漉的庭院发起呆,无意识地搅弄手指。
屋檐下的雨水“嗒、嗒”地滴落在眼前,轮椅声愈来愈近:“走了。”
“哦。”
“想什么?”
燕折想忍的,但是没憋住:“你以后会要孩子吗?”
白涧宗瞥他的肚子:“我能生?还是你能生?”
燕折:“……”
他搁这瞎操心什么。
他立刻转移话题:“苏友倾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白涧宗眸色微暗:“顺利的话,这两天就搜索苏宅了……警察很快会来找你,也许会让你详细描述当年发生的一切,甚至反复提问。”
燕折僵了下,但很快恢复自然,若无其事地应道:“好的。”
很残忍,但无法。
警察必须确认证词的真实性。
商务车在清盛楼底停下,燕折没打算下车:“我想出去买点东西。”
白涧宗皱眉:“让助理去买。”
燕折勾勾白涧宗的手:“我想自己去。”
“……”
白涧宗递给俞书杰一个眼神,后者明了,颔首表示自己会保护好小老板。
随后白涧宗便坐上轮椅,在其他保镖的看护下进入电梯,燕折则让俞书杰开车带自己来到之前光临过的花店。
“好久不见?”老板还认识燕折,“手怎么了?”
“脱臼了。”
燕折左右看了看,这个季节没什么特别的花,他想了想说:“给我包扎一束向日葵吧,可以配点别的,好看一点。”
“好,稍等。”
“我先付钱,麻烦给我送到清盛前台,就说给白总的。”
“行。”
燕折付完钱,又去买了块小蛋糕和三杯奶茶,实在有点馋甜的……但不知道孕妇能不能喝奶茶。
他搜了下,看大多数人都说偶尔喝一杯没关系才下单。
不过这会儿他才开始紧张,担心燕随清知道真相会不会遭受打击,电视剧里很多孕妇突然遭受打击流产的例子,很是吓人。
尽管怕,但还是得说。
总不能拖到生出来再告诉燕随清,现在说出口,知道真相的燕随清起码可以选择这个孩子的去留,不至于将来被膈应死。
坐着电梯回到清盛的二十一层,燕折先去瞄了眼白涧宗的办公室,里面没人,不过茶几和办公桌的花瓶里还插着红玫瑰,已经不怎么新鲜了——
显然还是他上次七夕节送的。
燕折意外地翘翘嘴角,在旁边的会客室里看到了燕随清和白涧宗的身影。
两人聊了应该有一会儿了,桌上还有一沓文件。
燕随清一席风衣,清爽利落。
燕折做足心理建设,才开口:“姐。”
“嗯。”燕随清回眸,“急着找我做什么?”
“你们聊。”白涧宗移动轮椅到门口,准备离开。燕折塞给他一杯奶茶,小声道:“花瓶里的玫瑰都要枯了,快换掉吧。”
白涧宗:“……换什么?”
燕折没回答,把白涧宗推离会客室并关上门。
燕随清眼里落了丝笑意:“很友爱么。”
燕折脸红了下,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想到即将要说的事情就笑不出来了。
他试探道:“你最近心情好像挺好。”
燕随清肉眼可见地胖了些,虽然依旧身材匀称,但没之前那么苗条了,脸上的气色看起来也比之前好,笑意多了些。
“你心情不好?”燕随清毫不遮掩,“燕驰明这次怕是跑不掉了。”
燕折不懂这些:“鱼塘里的尸体已经挖出来了吗?这能让他判多少年?”
燕驰明设计好了燕颢的死,知道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外界只会觉得燕颢是自杀,算不到自己身上。
但他大概没想到,燕颢的尸体会从鱼塘里带上了一节陈年指骨,就此将他拉进旧案之中。
现在燕驰明一边要住院疗养,一边要忙于应付警察,根本自顾不暇。
“挖出来了,dna都匹配上了,本来应该判不了多久。燕驰明年纪大了,又患有绝症,再找点关系说不定还能弄个监外服刑。”燕随清笑了笑:“可惜他是真的把妈逼到了绝境。”
燕折一点就通:“他做了肾移植手术!”
燕随清喝了口奶茶,嗯道:“换完肾,他就是个健康的人了。”
这就是甘静忍着恶心同意将儿子的肾捐给燕驰明的原因。作为一个健康的自然人,再加上燕颢的死已经闹大,一旦查明,燕驰明将很难逃脱法律的制裁。
燕随清说:“就算燕颢的死落不到他头上,那个司机的死也能让他判个十几年了,以他的年纪再出来也是穷途末路,何况妈和白家都不会轻易放过他,翻不起什么大波浪,就是他入狱对公司影响很大。”
燕折犹豫了下,说:“我一直没问过……你为什么讨厌燕驰明啊?”
按理来讲,燕氏夫妇对燕随清有养育之恩,但燕随清却表现得像个“白眼狼”。
“讨厌?这个词太轻了。”燕随清垂眸,搅弄着吸管,将问题抛了回来:“你觉得呢?”
燕折不知道。
他有些紧张,不知道该不该在这时候说出关于孩子的真相。
燕随清莞尔:“你抖什么?”
“抖了吗?”燕折嘴硬,“我没有。”
他感觉自己准备不够妥当。
应该提前叫个救护车备着,万一燕随清情绪波动太大晕倒了怎么办?
燕随清直接了当地问:“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燕折把手机调到通话界面,按下120三个数字,随时准备拨通。
他心一横,眼一闭,一口气都不带停顿地说完:“柳子晔是gay就是燕驰明故意找到接近你的,他不孕不育就是为了让你接受试管婴儿但是试管婴儿的精|子来源不是柳子晔而是燕驰明的!!”
预想中的震惊与过大的情绪波动并没有发生。
燕折睁开眼,看到燕随清只是愣了一下,脸色随即变得冷淡:“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知道。”也不算撒谎,他确实刚恢复记忆不久。燕折怔了好一会儿,反问:“你知道啊?”
“刚知道?”
燕随清重复了一遍,脸色微微缓和,并嗯了声:“胚胎还没植入前我就知道了。”
“那……你没怀孕吗?”燕折不信燕随清愿意怀着养父的孩子,心甘情愿地当工具人。
燕随清打量着燕折,似乎在考虑他是否可信。燕折忐忑不安的神色像极了年少时他们关系还好的那会儿,因为犯错了怕挨骂,就在她面前装可怜的样子。
半晌,她微叹一声,摸了摸肚子说:“没有,我真的怀孕了。”
“啊……”
“但胚胎不是燕驰明准备的那枚。”燕随清眸色很冷,“我本来没打算这么快生育,但为了将计就计只能顺便怀个孕……怀着孕工作比我想象的累很多。”
燕折提到嗓子眼的心跳猛得落下,大大松了口气:“那就好。”
起码这个孩子是燕随清自己选的。
只是不知道是以什么形式,难道也是买的精|子?
燕随清又问:“你说你刚知道,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这件事的人除她自己以外,应该只有柳子晔和燕驰明才对。但燕驰明在隔壁市的医院,和燕折根本没空接触,而柳子晔全天候的行踪她又都知道。
所以燕折知道真相的来源就尤为可疑。
不可能是甘静,甘静一定还不知道这件事,否则根本忍不了,早来找她了。
燕折面色一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在他踌躇不定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声,低头一看,是白涧宗发来的消息。
白:说我查的。
……哼。
偷听的老鼠。
燕折心里顿时有了底,抬头说:“是大白查到的。”
“大白?”燕随清好笑地重复了下这个称呼,信了一半。
燕折捏了下手,突然想,这一世的燕随清知道那枚胚胎的精|子来源是燕驰明,上辈子是不是也知道?
但他却为了揭开燕驰明的恶行把这件事捅大了,闹得人尽皆知,弄巧成拙毁了燕随清的名声……
燕折有些不安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我因为想曝光燕驰明的所作所为,但不小心把这件事闹大了,你的名声都毁了,你会恨我吗?”
燕随清一顿。
“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做这个假设……如果是在我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我会非常非常感谢你,让我不至于生下这么膈应的孩子。”燕随清语气淡淡,“但如果是我知道他们的阴谋、且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燕驰明的情况下被闹大——”
燕折呼吸一紧。
“可能会有点无奈吧。”燕随清拆开蛋糕盒,舀了一半放进盖里,将另一半分给燕折,“你早知道真相却不告诉我,我才会恨你。”

燕折眼睛一酸,心里提着的气松了不少。
他无声地吸了下鼻子,说:“我会保守秘密的,你要小心。”
“我会的。”燕随清玩味地笑了笑:“这波过去,燕驰明注定掀不起太大风浪了。”
“他还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知道自己要垮台后,大概率会想办法和公司割席,不让自己的事影响公司利益,并尽快将继承权交到我手上,然后想办法减轻刑期,等数年后归来再感受孙儿实则是儿子怀抱膝头的‘天伦之乐’。”
虽然有燕随清肚子里的孩子作为后路,但燕驰明自然更希望自己掌握大权,让位给燕随清多少会不甘心。
但他没办法,他没有多余的选择,他更不敢在这时候让把手里的股份交给自己的妻子甘静。
一方面,甘静已经认定是他杀死他们的儿子,恨透了他。另一方面,甘静的娘家也较为强势,权利让继给甘静,几年后燕家可能就不存在了。
燕折有些担心:“那更要注意安全了,千万不能被他知道真相。”
“他会知道的,但是在一切尘埃落定后。”
燕折突然有些期待燕驰明知道真相后的嘴脸了,应该会像上辈子那样掐着他的脖子无能狂怒。
只是这辈子他知道真相的场合必然在牢狱里,再没机会掐住任何人的脖子发泄怒气。
“还要谢谢你。”
燕随清抬眸道:“你和白涧宗在一起,导致燕驰明联合苏家蚕食清盛的长远计划失败,又因为你引起了白家对…苏友倾的调查,作为知情人的他大概是急了,再看看燕颢又做了那么多蠢事,迟迟找不到合适肾|源的他才想到对儿子动手,从而暴露了窝藏当年司机尸体的事。”
燕折抿了口蛋糕。
虽然很讨厌燕颢,对燕颢的死也没太大感觉,但还是觉得不至于此。燕驰明真的太狠了,那是他亲儿子啊。
而燕折的疑惑也没了解开的机会。
燕颢死前发的那句“你到底是谁”究竟是什么意思?真的是他本人发的吗,还是别人?
“别去想了。”燕随清突然说。
她看着燕折低落的神色,误以为是燕折想起了被关起来的那四年:“虽然‘都过去了’这句话很苍白,但向前看确实是忘记过去最好的办法,有罪的人会得到报应的,而你还年轻,未来可以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还有白总陪你。”
燕折腼腆一笑,嗯了声:“你也是。”
“挺奇怪。”燕随清笑了笑,摸摸肚子:“原本知道燕驰明的恶心计划一直到植入胚胎,我对换掉的这个胚胎都是抱着利用的心思,但现在倒是真有点期待她生下来了……也许是被激素控制了吧。”
燕折犹豫地问:“我能问问是男孩还是女孩吗?”
如果是试管,应该会提前知道性别。
“燕驰明计划中的胚胎是龙凤胎。”燕随清嘲讽道,“我本来对性别没太大感触,但为了膈应他特地要了女孩。”
“那生下来后燕驰明不就知道不是他的了吗?”
“嗯,就算生下来的是男孩他也会知道的,因为他一定会先去做亲子鉴定才会放心地把燕家交给我。”燕随清眼里划过一丝狠意,“原本我计划在这个孩子生出来之前彻底把他挤下去——”
燕折浑身一震,没问燕随清的原计划。
能在燕家的公司立足切掌握实权、这么长时间无人不服,燕随清必然不会只是在他面前表现的这样无害。
她足够强大。
燕随清往后靠了靠:“不过现在不用了——所以说谢谢你。”
“就算没有我,你也会成功的。”
燕折说的真心话,上辈子燕随清也不用花太多心思对于燕驰明,因为燕驰明被甘静失手杀了。
不过他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确实改变了很多事,并且总体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特别是他最在乎的…傲娇鬼。
“哦,对了!”燕折突然想起来,“你知道柳子晔除了燕颢还有什么情人吗?”
燕随清有些意外:“还有?应该没了。”
燕折是突然想起来的,燕颢死亡当天,他偷听柳子晔和一个神秘人暧昧聊天还差点被蛇咬到来着。
他告诉了燕随清,后者眼里划过一丝厌恶。
“我尽可能查查看。”燕随清垂眸,“最初选择和他结婚,我是有感情的,可他……”
燕折连忙安慰道:“看清了就好。”
“是啊,幸好植入胚胎前看清了一个人……感情真的叫人盲目。”
燕随清自己都理解不了大半年前的自己,为什么会同意柳子晔试管婴儿的计划,明明这么伤身体。
一个真心在乎你的人,怎么会撺掇你去伤害身体?
“我可能不会再结婚了,这辈子也只会生育这一次。”燕随清平静道:“燕驰明不是想要亲生的男孩作为继承人吗?我偏偏都要不如他的意。”
她会培养肚子里的女孩,教她强大,教她全盘掌握燕家,叫牢狱里的燕驰明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力回天。
“他知道估计能气到呕血。”
燕折感觉燕随清会成功的,因为她足够优秀,她的孩子也应该会继承她的基因。燕驰明之所以不去找别人代孕,必然不是因为代孕违法,一方面可能是甘静比较强势,不允许家里出现私生子,另一方面,燕驰明何尝不是看中了养□□秀的基因。
“我今天还有事。”燕随清看看时间,站起来说:“等一切结束,我们再好好聚聚。”
“好哦。”
燕折乖乖起身,靠近的时候却被燕随清轻轻抱了下,突入起来的暖意让燕折一愣,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回抱。
等他抬手时,燕随清已经放开了:“苏友倾和燕驰明都会付出代价,而你和白总会好好地走下去,都过去了。”
燕折点点头,鼻子发酸。
他一时也有些期待起未来了,虽然在还没找到白茉的情况下有些不合时宜。
他想要和白涧宗结婚,想和他一起走下去,牵着手到老……就算是一个永远坐着轮椅、一个在后面推着,注定看不了太远的世界也没关系。
“大姐走了——”
燕折端着奶茶雀跃地跑进白涧宗办公室,最先映入眼帘的依然是办公桌上的红玫瑰……等等,红玫瑰?
他脱口而出:“我买的向日葵呢?”
白涧宗移开办公桌正中央的花瓶——原本它并不在这里,显然白涧宗也以为燕折买了花,等着换等了好久。
他臭着脸说:“没看到!”
“可能是送迟了吧。”燕折摸不着头脑:“我真的给你买了花。”
他绕到办公桌里坐到白涧宗腿上,把自己的奶茶喂到白涧宗嘴边,并打开照片给白涧宗看:“选的这款,还让老板把配花换成了洋牡丹,很小一朵,特别可爱。”
白涧宗看了眼被燕折咬扁的奶茶,不动声色地往后让了让。
燕折在白涧宗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可能是订单太多了,再等等。”
“下去,我要忙了。”
“不要。”
燕折尽力表演着一个哄骗“君王”不早朝的“祸妃”,当然,“君王”有相当大的责任。
白涧宗深吸口气:“你真的很像个……小孩子。”
“……”
这句话简直是爆杀。
燕折低头看看自己的姿势,猛得从白涧宗身上跳下来,踉跄下甚至没能站稳,还是白涧宗下意识捞了一把。
跌回白涧宗腿上的燕折郁闷死了:“我也可以抱着你啊!但你愿意吗,你能——”
他倏地闭嘴,闷声不吭。
许久没听到白涧宗的声音,燕折不安道:“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你没有。”白涧宗没推燕折下去,平静道:“你说得对,我确实不能。”
“以后这样的事情还很多,大多数伴侣直接能互相陪伴的事我可能都没法跟你做,你会羡慕那些正常伴侣,但无可奈何——”
话没说完,嘴巴就被燕折捂住了。
“我知道,我知道。”燕折连着说了两遍,有些不高兴:“我都想过了,可能看到别人一起去爬山去旅行我会羡慕,会有些遗憾,但我不会后悔。”
“放过你我才会后悔。”
“你这辈子都要被我缠着,认命吧。”
燕折冷哼了声。
人生本来就是很难圆满的,有舍就有得,反过来说也适用。
能得到白涧宗,他已经很满足了。
白涧宗没再说话,两人保持着当前的姿势许久,白涧宗的手还没拿开,环在燕折的腰上,并微不可见地紧了一些。
半晌,白涧宗率先打破沉默:“花还没到。”
燕折看看时间,从白涧宗腿上跳下去,感觉不太对劲。
“这也太慢了……”他嘀咕着,从网上找到那家花店的号码拨过去,聊了几句挂断电话,一脸莫名地看向白涧宗:“他说四十分钟前就送到了。”
白涧宗不悦地皱起眉头。
燕折说:“给前台打个电话问问?”
白涧宗脸色变换莫测。
燕折暗笑,大概是觉得自己堂堂老板跑去问这种小事实在有损颜面。他主动将将桌上的座机电话挪到白涧宗面前,催促道:“快拨。”
“……”
拨通后,白涧宗生硬地问了句有没有收到花,今天当班的前台是个男人,愣了下说:“大概半小时前有收到一束,已经送到白总办公室——”
白涧宗脸色难看了下:“哪个白总?”
前台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搞错了,结巴得不行:“小、小白总……”
白涧宗猛得盖下电话,啪得一声!
瞧这意思是送到白成柏办公室了?
凑到旁边听到全部的燕折警惕地后退两步:“这不是我的错!肯定是花店老板没说清楚,我上次就跟他说过我是你的未婚夫了!”
“今天这个不是上次的前台。”白涧宗脸色阴郁,“换班了。”
“……那咋办?”
白涧宗突然问:“你今天写贺卡了吗?”
上次燕折可是在贺卡上写了520个啵啵!
“今天没有。”燕折语速超快,自证清白:“我已经跟你坦白过白成柏的事了,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失忆的这四年会跟他扯上关系,自从上次以后就一直没跟他联系过,也没见过面!”
白涧宗气得直接说话不过脑子:“他前两天还给你发消息——”
“……”燕折问:“我怎么没看到?”
白涧宗:“……”
燕折恍然大悟:“你偷看我手机!你还删我信息!”
“我没偷看。”白涧宗冷哼道:“你睡着了,新消息弹出来我才看见了。”
燕折意味深长地哦了声:“那你为什么删掉,还不告诉我?白成柏发什么了?”
白涧宗:“你不需要知道。”
燕折其实能猜到发了啥,前两天他在住院,白成柏无非就是表达一下关心,也许会含蓄问问他的受伤和白涧宗有没有关系之类的。
但白涧宗这个小气鬼根本不想告诉他。
被问急了,白涧宗倒打一耙:“你为什么想知道他发什么了?”
燕折叹息,顺毛撸:“好好好,我不想知道了。”
白涧宗脸色微缓,但仍然有点阴晴不定。
燕折试探道:“他办公室在哪?我去把花拿回来?”
“不行。”白涧宗黑着脸,“你不需要知道他办公室在哪,这辈子都不需要!”
“好哦。”
表面乖巧听话的燕折在心里嘎嘎乐,吃醋的白涧宗还怪可爱。
白涧宗重新拨通前台的电话,正要叫人把花拿回来的时候,他自己的手机响了。
“陌生号码。”燕折凑近瞟了眼,“我帮你接?”
他按下接听,打开免提,宋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苏友倾回来了。”
白涧宗和燕折都是一顿。
座机话筒里,前台没听到自家老板的声音,忐忑不安道:“白总,实在对不起,是我没问清楚,我已经叫人去取了……”
“苏友倾在山里摔下山崖,被巨石掩盖,身上还有多处骨折与外伤,奄奄一息,幸运的是被徒步爱好者发现并报警,已经在转移榕城医院的路上了。”
燕折没吭声,把手搭在白涧宗不自觉握起的拳头上。
白涧宗松了些,挂掉座机冷漠地反问手机里的宋德:“所以?”
“很高兴你回头是岸了。”
“你不用否认,我知道我未必能抓到是你做的证据。”宋德顿了顿,许久才道,“法律会给你和你母亲一个交代的……也许迟了些。”
白涧宗脸色冰冷,就要挂断电话。
宋德又说:“虽然你可能不想见我,但我现在就在清盛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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