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清越:“你的钱包可不是这么说的。”
范清越心酸地说:“咱们打一辈子的工,估计也才赚有钱人一辆豪车的钱吧。”
谢祈:“……别说了别说了,再说眼泪要流出来了。”
真后悔爸妈离婚的时候他才十一岁说不上话,不然高低敲一笔。
说多了眼泪真的要飙射出来= =
范清越:“唉。”
谢祈:“唉。”
来客人了,他便打住,对来人露出笑脸,熟练的报价,卖了一条手链和耳饰出去后,才和范清越说:“你眼神好,你看看那车的人是不是往我们这边看?”
范清越“昂”了一声,认真地看了一会儿,说:“你想多了吧,看我们干什么?难不成富婆看上你了?”
谢祈再次看了看那边,他眼神不好,但隐约能感觉到来自那辆车上的视线。
谢祈垂下眼,说:“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然而就在他这句话声音刚落,那辆车的车门就打开了,从上面走下来一个女人,她戴着个大墨镜,披着一头墨黑长发,内里一件黑色短上衣,下边儿米白格子宽松长裤,外搭一件浅驼色风衣,看着很有气质。
范清越看着,又“卧槽”了一声,“不好,冲我们来的!”
谢祈:“。”
等那女人走到了谢祈摊位面前,掐着声音问:“你这手链怎么卖啊?”
谢祈:“……”
虽然她故意掐着声音,但他还是认出来了,是姚文珠。
他狐疑着不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一时没说话,让范清越跳出来接客了,“姐姐好,这手链25一条,手工编的,所以要贵一点,但是姐姐你气质好,要是你买我给你便宜点,20一条怎么样?”
姚文珠咯咯笑起来,“嘴这么甜啊?那我全都买了,你给我都包起来。”
范清越愣了,不可置信地问:“你确定要全买吗?”
这种小摊上的玩意儿,也犯得着开兰博基尼的富婆看上眼全买了?震惊之余,又喜滋滋地想,完了,这是冲他来的!
范清越一撩头发,笑得羞涩,“这会有点贵哦~”
姚文珠涂着大红口红的嘴唇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没事,姐姐穷得只剩钱了,都给我包起来吧。”
范清越赶紧将耳环手链一股脑打包进一个袋子里,递给姚文珠,“一共4381,给您抹个零,给个4300就好了。”
他一边说一边摸手机,看了谢祈一眼,心道:不好意思兄der,虽然他长得没谢祈好看,但他嘴甜,被富婆看上也实在是没办法,但是没关系,苟富贵勿相忘!他傍上富婆后捞点钱给兄弟交医疗费!
姚文珠也不嫌贵,拿起手机给二维码扫了钱,也不拿那些东西,笑着说:“东西我就不要了,你们拿回家吧,高三么,以学习为主对不对,这些高考结束再做吧。”
范清越眨巴眼,她怎么知道他高三?难道还偷偷调查他了?卧槽,他竟然这么有魅力??这这这,多不好意思啊,他打开微信二维码,正要递到富婆面前,“姐姐……”
他话还可没说完,谢祈打断他,开口对姚文珠说:“您怎么来这儿了?”
姚文珠“啊”了一声,摘下墨镜,“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厉害啊小祈。”
“卧槽?你们认识啊?”范清越立即把拿着手机的手缩了回去,脸瞬间红透。
谢祈没理范清越,他盯着姚文珠,心里泛起了嘀咕,他不觉得姚文珠会来逛夜市,还正好停在他摊子对面,怎么看……都有点像是跟踪监视。
似乎看出来了谢祈在想什么,姚文珠信誓旦旦地说:“我派人跟着你了,不过这也是在保护你,这是保护,你现在的身份可不一般,不能有半点马虎。”
谢祈:“……”
能把监视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她也是头一个。
不过钱都拿了,他还能说什么?所以唇角一弯,微微笑着说:“这样啊,我明白了。”
姚文珠说:“你明白就好,小祈你真善解人意!”
她重新把墨镜戴了回去,看了一眼手腕上精致的女士腕表,“时间不早了,小祈你早点回家,大晚上的不安全,咱们明天见嗷。”
说完,对谢祈摆了摆手,转身穿过马路,上了那辆粉色的兰博基尼,开车走了。
姚文珠一走,范清越立马勒住谢祈的脖颈,悲愤地说:“你傍了个这么漂亮的富婆怎么没跟我们说?!太过分了!”
他怎么会觉得富婆没看上长得好看的谢祈,而是对他有兴趣!啊啊啊啊啊好丢脸啊!
谢祈差点被勒断气,使劲拍了拍范清越的手,才让他松手,等他缓了口气,才开口说:“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你们不信而已。”
范清越:“!!你没说过!!你没说你傍富婆了啊!”
谢祈无语,“你声音轻点,不要满大街的丢脸。”
范清越便小声地:“呜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
谢祈:“……”
他顶着别人看过来的视线,默默地低下了头,带了个猴子出街他很抱歉= =
李思文这时候拿着两个冰淇淋过来,看见范清越这幅样子,也嫌弃得紧,“他这是干嘛?发癫啊?”
谢祈:“猴瘾犯了,你别管他= =”
李思文:“……”
她把冰淇淋递给他,看范清越还一副狰狞的表情,实在奇怪,忍不住问:“你这是干嘛啊?”
范清越压低声音,咆哮道:“谢祈!他傍上富婆了!!!”
李思文:“啊??”
她不在的十分钟竟然出了这种事儿?她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范清越上窜下跳:“当然是真的!刚刚一个富婆开着粉色兰博基尼超跑把摊子的东西全买了,还跟谢祈很亲近的说话!富婆,富婆,嗷!”
李思文:“……”
不是,你这样真的很丢脸……
李思文不着痕迹地拉开了和范清越的距离,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认识他。
她看向谢祈:“他说的是真的啊??”
谢祈:“嗯,算是吧。”
李思文:“……”
换她她也震惊,她喃喃道:“你也妹跟我们说啊。”
谢祈:“我说了,你们不信而已。”
李思文:“你妹说!!!你说的是结赛博婚,有个植物人老公,生活费还一个月100万!”
谢祈说:“对啊,就是这个,我不是说了吗?”
两人都呆了,“……你来真的啊??”
谢祈:“不过生活费没100万,只有20万。”
李思文:“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只有20万》!!”
范清越一脸的痛心疾首,“……越某飘零一生,未逢明主,公若不弃,越愿拜为义父!义父!!!!”
谢祈:“……”
他扭开了脸,他没有这么大的儿子。
李思文唏嘘:“这样的话,我们就不用摆摊了,我还寻思着摆摊筹点钱给你缴医药费呢。”
谢祈一愣,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谢谢了,不过医药费真的缴清了。”
李思文还有点恍惚,“赛博婚,老公植物人,一个月20万,晚上头朝哪边睡才能做这种美梦QAQ”
谢祈想起什么,表情严肃了几分,对李思文说:“这件事最好不要说出去,你们跟爸妈也不能说,可以吗?”
李思文:“当然可以!”
范清越一拱手,“义父,没问题!”
谢祈:“……不是,你再喊义父,小心我削你。”
范清越:“好的,爸爸!!!”
谢祈:“……”
作者有话要说:
77:谢邀,已婚已育= =
11:沉默敲碗.jpg
义父梗来自三国演义的吕布哦
第12章 这一刻,他一定像光!
收摊回家,谢祈把赚的钱全都转给了李思文,李思文还怪不好意思的,还推脱起来了,“本来就是给你攒的,你就拿着呗。”
谢祈说:“一个月20万。”
李思文:“……”
谢祈说:“所以你就收着,我有钱,不用担心我。”
李思文说:“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李思文收了转账,又有点别扭地说:“朋友突然成豪门儿媳,我还怪不适应的……不过那个富婆认真的吗?找你当儿媳?就算她儿子是植物人,这也太夸张了吧?毕竟你才18岁啊!”
范清越举手:“这是不是那个什么,童养媳啊?”
谢祈一顿,诡异地沉默了,因为……好像的确像是他说的那样,他这种的确是叫做童养媳。
不知不觉竟然还封建了一把。
不过,也不一定能结婚,毕竟秦易之是个植物人,而且他才18岁,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没有到法定结婚年纪,不允许结婚。
谢祈想到了姚文珠,她看着有些傻白甜,不太符合她的年纪和阅历,但是……她都能在背后默默调查他,甚至随时随地“保护”他,真的是傻白甜,没想到他们不能结婚这茬吗?
谢祈心里犯了迷糊,他觉得自己其实也不是很了解姚文珠。
不过这些事情他也懒得多想,反正钱他确确实实拿到了,这就足够了。
和李思文和范清越告别后,范清越又是一拱手,一脸恭敬道:“爹地路上小心!需要我护送您回府么?孩儿有的是力气和胆识,定能护爹地周全!”
谢祈:“……”
他揉了揉腰,“不用了,你退下吧。”
范清越又是一个立正稍息立正,比了个手势,“Yes sir~!”
谢祈:“……”
只能说当朋友是有原因的= =
到了高三,一周一般都是要上六天课的,甚至还有六天半,一个月会多给一天假期,所以六天半课时和六天课时轮着来。
这周正好是六天的课时,周日放假。
啊,等等,姚文珠连这个都知道了,谢祈想起来她毫无顾忌地说后天过去,这摆明了连他的课时都知道了。
谢祈:“……”
不是,他在想什么,说实话,能嫁进豪门的,能是简单的角色吗?
不准再小看她了!谢祈在心里这么告诫自己。
翌日,谢祈上完一节课,拿出眼药水,扒开眼睛滴了一滴眼药水,因为药水贵,他每次都挤一点润润眼睛,上次因为姚文珠一声大叫,让他手抖挤了大半瓶,心疼,幸好后面也有钱可以继续续。
不过即使姚文珠那儿一个月肯给他20万,他也不敢浪费,依旧十分节俭。
谢祈将一双眼睛都滴完,才觉得舒服很多,这也不怪他在学习上有拖累,这眼睛总是酸痛难忍,也确实影响成绩——他做题都比别人慢了很多。
谢祈放好眼药水,正打算趴桌子上小憩一会儿,忽地一顿,抬头朝后方看去,看见几个男生在后边儿说着话,还笑着往他这边看,见他回头,那笑容就止住了,不约而同地避开了谢祈的目光。
谢祈直觉有些不对,他站起来,往后边儿走,到了那几个男生面前,才说:“刚才听到你们喊了我名字,是有什么事么?”
为首的一个男生搪塞说:“没什么事啊,你听错了吧。”
谢祈的名字是很容易念的含糊,但唯独在那个男生叫他名字的时候,周围安静了一瞬,便显得他的声音格外突出。
谢祈也就听得更加清楚,他的确是叫了自己的名字。
但是他不说,他也拿他没办法,总不能连别人说什么都要管吧?
就算是说他坏话,那也得当他面说他才有必要说话,不然就管的太宽了。
行吧,谢祈坐了回去,打算继续休息,结果旁边突然坐过来一个人,谢祈扭头一看,是班上英语课代表张星星,谢祈跟他关系不错,看他一脸的欲言又止,便直接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张星星就直接说了:“你不知道,你现在有个谣言,就说你被富婆包养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谢祈:“。”
张星星看他表情,大惊失色:“竟然是真的?我还以为只是个谣言!你……天哪!”
谢祈额头青筋一跳,“你小声点……”
张星星捂住了嘴,嘴在手掌心里闷声道:“这是真的吗?”
谢祈说:“假的。”
他表情微微严肃,“这个谣言你从哪儿听来的?”
张星星挠了挠脸,“不好说,我听他们都在说,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
他说着,微微红了脸,压低声音,几乎是用悄悄话的音量跟他说:“我还说要是真的,你帮我问问富婆有没有姐妹呗,能给我一个月两千块就好了,我还愿意包三餐和卫生。”
瞥了谢祈一眼,微微有些骄傲地说:“而且,我还有腹肌。”
谢祈:“……”
谁说大学生廉价的,没见过世面的高中生更廉价。
要不是都是高三生,他花个两千把他骗去当侯老师护工,多划算。
谢祈转移话题,“这个谣言你一开始是听谁说的?”
张星星指了指后面几个男生,“听他们说的。”
谢祈:“。”
他站起身,径直朝那三个男生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直接开口问:“你们从哪儿听到的谣言?”
既然被正主发现了,那个男生也就不装了,说:“什么谣言不谣言的,我听着还挺真呢,听说你还为了钱去夜店卖肉了,多少钱一晚上啊?”
谢祈:“……”
他纳闷了,这谣言怎么比张星星说的还夸张?
这么想着,他语气淡淡地说:“你有证据?没证据的话就是造谣,我可以告你。”
男生不爽地说:“吓唬谁呢,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有本事就把我们全都告了呗,我说的都还很给你面子了,你不要脸,难道还想别人给你脸吗?”
谢祈:“你要是没吃饭我给你整点狗粮,省的跟我在这儿瞎叫唤。”
谢祈虽然自认为爱笑活泼,但其实在班上还是属于比较冷静自持的那种类型,跟不熟的人也始终保持着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感,因此除了亲近的朋友,班上谁都不知道谢祈嘴巴居然这么能说,一时之间整个教室都安静了。
而范清越和李思文从外边儿上完厕所回来,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立马窜过来,“怎么了?”
谢祈忍不住捏了捏鼻梁,“我跟他们说话,你凑过来干嘛,一边儿去。”
范清越还没明白情况,“到底什么情况,赵睨你干啥事了?”
赵睨阴阳怪气地说:“你问我干嘛,你得问谢祈。”
范清越个子要比谢祈矮一个半个头,身材也要比他壮实些,看着就是个敦实的男孩子,他性格倒是好的,跟班里谁都能说上几句话,比较圆滑,他眼睛一眯,说:“问他干嘛,肯定得问你啊,谢祈那么老实,总不能惹到你头上吧?”
赵睨说:“你们俩发小你就帮他呗。”
范清越:“?”
而后边儿的李思文已经从其他同学嘴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把范清越拉过去说了个清楚,范清越“我草”了一声,“这就是个谣言啊,我们天天在一块儿,我怎么不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上课铃声就响了,这架都没能吵完就强制结束了。
谢祈也只能先坐回自己的座位。
等下课了,他再……
撕烂他的嘴!!
熬过漫长的40分钟,谢祈立马站起身,就往后面走。
那赵睨一看他过来,就往教室外边儿走。
谢祈一顿,立即加快了脚步,他虽然个子高,但能做后面的,个子自然会比他更高一些,体格健壮,要打起来,谢祈当然吃亏。不过谢祈是练过的,嗯,虽然只是小时候上过的课,但那时候他学什么都快,老师也夸他继续深造,说不准可以打比赛。
但是他那时候怎么可能深造,姜思宁给他报柔道纯粹是让他锻炼一下身体,至于别的,没必要。
他很快在厕所外边的大平台阳台边追上了赵睨,“你给我停下。”
谢祈说着,一把抓住了赵睨,赵睨挣开他的手,黑着脸说:“你找我也没用,又不是我造谣的,我只是传播,传播懂?你学习是好,脑子跟猪脑一样,好端端的我干嘛造谣你,还不是因为你干不道德的事情被人发现了,看你这个德行,被戳中了拿我撒气?你脸皮也真厚。”
谢祈:“……”
谢祈声音微冷地说:“谁跟你说的这些?”
赵睨鼻孔朝天道:“你给爹磕几个头我就跟你说呗。”
谢祈无语,“一个班的,平常跟你无仇无怨,你还挺针对我,行吧,你不说,那我们就去教导主任那儿说。”
赵睨恼道:“真到教导主任跟前,还说不准是倒霉。”
谢祈:“……那你别怕,反正遭殃的是我。”
他话音刚落,两个男生就气势汹汹地冲着他们这边过来,虽然是下课时间,但因为高三繁重的学习复习,大家都是抓紧时间午睡,因此走廊还算清净,他们说话的声音也就显得格外洪亮,“咋地,还敢动手不成?”
他们俩大步走过来,跟赵睨站一块儿了,怒目圆睁地看着谢祈。
谢祈:“。”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嘴唇翘起,带着点凉薄的讥讽,“怎么还找援军啊?你怕我啊?”
一男生道:“谁怕你啊,怕你冲上来抱我讹我钱么?”
谢祈看向赵睨,很淡定地说:“你要是敢,我们下楼到后边比划比划,你输了就告诉我从哪儿听到的这些谣言。”
顿了一下,说:“你不会不敢吧?”
对青春期的男生,这恐怕是最有效果的激将,赵睨当然说:“怎么不敢,就怕你临阵脱逃。”
谢祈:“那走吧。”
他们要下楼,范清越和李思文也追了过来,对谢祈说:“祈子,你们去干嘛啊?”
谢祈扭头看了他们一眼,说:“你们别跟来,我有事跟他们说。”
说完,头也不回地跟他们几个下楼去了。
“不是啊,”范清越说:“马上就要上课了啊,这不妥妥迟到么?”
李思文担忧地说:“要不要喊老师啊,谢祈被三个大汉夹着走,明摆着被胁迫了啊。”
范清越想了想,“那还是得去喊一下,不然等会儿不得直接送谢祈进医院啊?”
俩人一琢磨,这不行啊,谢祈那身子骨,不得被别人一捶一个啊?
赶紧跑去喊老师了。
着急忙慌地喊了刚才下课的数学老师,还是个青春貌美的妹子呢,就是身体不好,几乎被范清越拽着跑,范清越急的不行,“老师你快点啊!谢祈都要被打死了!”‘
数学老师一口气都差点喘不上来,“那你也别、别在楼梯上拉拽我啊,要是摔跤了老师也得进医院,老师工资还低,交不起医药费你帮我交啊?”
这可不行啊,要不是办公室没别的老师,班主任也不在……他也不喊她!
三个人火急火燎地找谢祈,等上课铃声一响,才终于在楼梯口看见了谢祈。
谢祈被那三个男生之中的两个夹着往楼梯上走,一副饱受摧残的模样,眼圈还红了。
“卧槽!!”范清越怒了,纵使个子娇小,也一个助跑上去来了一个飞踢,将夹着谢祈的一个男生踹得扑倒在地,“敢欺负谢祈,畜生!!!”
这一刻,他一定像光!!
义父!您的安危由我来守护!!
而谢祈没了支撑,也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手扭着扶着腰,浑身都在细微的颤抖,声音沙哑凄厉又凄惨:“我的腰…………”
疼炸了!!!
什么情况啊?
范清越连忙把人扶起来,数学老师也狐疑地盯着赵睨等人看,“你们打架了?校规明确说了要是打架会记过的吧?”
赵睨还没说话,谢祈就先开了口:“老师,我们没打架。”
数学老师狐疑地看着他,“真的没打?”
谢祈说:“真没打,只是我腰闪了他们刚才要送我去医务室,我想上课。”
数学老师仔仔细细看了看谢祈的脸上,的确没什么伤口,便暂时按捺下疑惑,对谢祈说:“你还是别上课了,先去医务室看看,年纪轻轻的怎么就闪了腰?最好再去医院看看骨头有没有出问题。”
谢祈顿了一下,答应了下来,数学老师对范清越说:“你送他去医务室。”
范清越小声说:“行……”
顿了一下,又说:“老师刚刚我也是救人心切,应该不会记过吧?”
数学老师笑了一下,说:“现在才知道怕啊,这次就算了,我就当没看见,下次有什么误会坐下来好好说说,可别要打要闹的。”
赵睨盯着谢祈看了一眼,虽然很不服气,但还是压着嗓子说:“等你回来我们再说。”
说完就跟其他两个男生一起上楼了。
等他们离开之后,数学老师跟他确认道:“真的没打架?”
谢祈肯定地说:“真的没打,我不会说谎,老师请你相信我。”
数学老师又问:“那他们没欺负你吧?我们学校是严禁校园霸凌的。”
谢祈脸上露出了纠结且欲言又止的表情,数学老师一看,赶紧问:“你有事就跟老师说,老师肯定能给你做主,你知道这个时期有多重要,可不能因为别的事情拖累了学习。”
谢祈嘴唇动了动,还是咽回去了,说:“老师,我没事,您去上课吧。”
数学老师:“……”
要说刚刚还只是有些好奇和担心,但现在可是实实在在的挠心抓肺了,谢祈这是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敢说出来?难道老师都不能给他安全感吗?
她还想再问,谢祈就“啊”了一声,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说:“腰疼,我还是去医务室看看吧。”
范清越也“噢”一声,说:“我送你过去。”
数学老师捂住了胸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而谢祈离开之前,趁着数学老师不注意,给李思文使了个眼色。
李思文一脸痴呆:“谢祈你……”眼睛怎么了?
她话没说完,谢祈就蹙起眉说:“你快回去上课吧。”
李思文应了,转身就要上楼,而数学老师立马说:“你们快去吧。”便转身也跟着上楼。
老师走了,范清越才有机会问谢祈:“你们怎么回事啊?真没打架吗?”
谢祈认真地说:“怎么可能打架?我又打不过他们,我跟赵睨说找个地方比划一下,谁先把对方撂倒,谁就赢了,我赢了他就告诉我谁传的谣言。”
范清越问:“那你赢了嘛?”
想想也觉得不太可能啊,谢祈这么瘦,怎么可能赢?
然而没想到的是,谢祈很平静地回答道:“赢了啊,一下就给他撂倒了,但就是那会儿腰闪了。”
那会儿还怕赵睨耍赖,谢祈给他撂地上后,还□□了半分多钟,把赵睨话给问出来了,对方还很不服气,还想再来一次,但被谢祈三言两语激得没话说,极其憋屈地扭头就要走。
而谢祈也终于忍不住腰疼,撑着墙要缓口气,哪成想其中一个男生重重地拍了他肩膀一下,说:“算你牛……”
话没说完,谢祈就疼得趴下了。
之后就发生了范清越看到的那一幕。
谢祈说:“主要是有点旧伤,我以为好了,伤筋动骨一百天真没错。”
范清越很匪夷所思地说:“所以你咋做到的?你之前掰手腕都赢不了我啊!”
谢祈说:“以前上过两年柔道课,现在天天坐教室里也废了。”
范清越小声说:“好吧,家道中落的小可怜。”
到了医务室,说清楚情况,校医给他擦药酒的时候,范清越才想起什么,问:“是谁传的谣言啊?”
谢祈说:“李子毅啊,我没跟你说吗?”
范清越“啊”了一声,“你确实没跟我说,他好像是校霸吧,成绩也不咋地,听说家里有钱,花了六十几万买进学校的,你怎么招惹他了?”
谢祈来不及说就“嘶”了一声,低头去看,校医正在大力地给他揉腰,他声音都虚弱了几分,“轻、轻点。”
校医说:“要揉了药酒才能渗透进去,你忍着点,一个大男生这么怕疼可不行。”
谢祈:“……”
啊啊啊啊!疼!!捶墙.jpg
等擦完,又贴了个膏药,校医让他躺床上休息一会儿,但谢祈拒绝了,要回去上课。
范清越问他:“都给你请假了,你怎么不休息一节课再走?”
谢祈说:“没事,也不是很疼。”
范清越费解着,扶着谢祈回教室,跟老师报告了之后正要进去,但还没进去呢,外边儿就传来了一道声音:“诶,谢祈你过来一下。”
谢祈停下脚步,很浅的笑了一下,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这也是时机恰好,刚好数学老师来上这堂课,数学老师姓庾瑶,研究生毕业没多久就来了一中任教,更重要的是她叔叔也在一中,是政教处的老师。
谢祈在心里叹气,其实高一也有几个男生,因为他的脸,故意招惹他,说他是娘娘腔,走到他旁边也要故意拿肩膀狠狠的撞他,甚至在他课桌里放蛇和青蛙……
总之,那几个男生因为他记了一个大过,还在国旗下念检讨,之后也不敢再招惹他——有委屈也没法跟老师家长说,毕竟还被逮了个正着,简直百口莫辩。
之后高二分班了,也就没有交集了——学校大道上碰见,他们也只敢白他一眼,不敢再做其他多余的事情。
范清越扶着他去了办公室,里边儿还有赵睨他们,表情都挺慌张的,看见他来了,赶紧对他说:“谢祈你知道的,我们没欺负你,我们也只是看了一些证据才说这种话的。”
数学老师庾瑶激动地说:“太过分了,都是同学,怎么可以搞这一套,谢祈你放心,我们老师都会帮你的。”
谢祈移开目光,抿着嘴唇不说话。
他长得好看,眼睛也不好——这事办公室里的老师都知道,毕竟谢祈在学生里真的还蛮突出的,想不了解都难。也正因为有这种疾病,反而显得他眼睛更动人,只要对视一会儿,就忍不住心软——毕竟瞳仁水平摆动的时候,眼神里的光也会闪动,像阳光下被风吹动泛起波澜的湖面,反射着潋滟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