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父皇刚刚死去,便迫不及待地到他的棺材前面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甚至连亵渎的对象,都是差一点成为妃嫔。
比起被掌控,池昭还是喜欢掌握节奏的感觉,身处低位哪有高位来的有意思。桎梏着下巴的手弄得他有些疼,比起这点疼痛更让池昭感觉到不舒服的是,强烈侵犯意味的眼神,让他感觉到身上的衣物被一点点剥离,最柔软脆弱的部位暴露在宋惊春的视野之下。
不是没有过先皇死了之后,刚登基上皇位的皇子就迫不及待地把先皇的后宫统统收为己有,只是明目张胆到宋惊春这个地步的,前无古人。
谁也不敢说三道四。
池昭正在思考要不要炸了皇宫,让系统重新读档时,宋惊春忽然松开了手,视线不可避免地在某一处停留时间长了些,好一会,才才近乎呢喃似的:“怎么这么粉。”
不对劲。
主角受现在的状态真的很不对劲。
池昭低着脑袋默默将衣服拉好,不知要对宋惊春这句话作何反应。隐约抓住了什么,但是稍纵即逝,快得来不及捕捉。
他毫不怀疑,刚刚宋惊春真的会扒光他的衣服,将他压在皇帝的棺材上弄,那种视线和温顺绵软扯不上关系,池昭想象不出来这张脸眼带春水、娇欲的样子,他感觉烦透了。
主角受一旦展露出来攻击性,就让池昭感觉到有些脱轨的荒唐感。
掌控欲是一种好东西,池昭所想要的,是身居高位,而不是任人宰割。
宋惊春看着池昭下巴被捏出来的那点绯红,眸色转暗,他的视线从下面一一望过去。
低垂着脑袋不敢动弹的,眼神中狎昵痴迷的,还有……怒目而视看着他的,尽收眼底,他和宋惊秋的视线碰撞在一起,又怜悯地扫了眼泪眼婆娑的皇后,声音不大,却足够一些人能够听得清楚。
“父皇临终时说过,要孤登基。”
“那么,幸不辱命。”
太子素来有贤德之名,已经有二十多岁,听到宋惊春如同惊雷的消息,哪怕平日再温和有礼,这时候倏然瞪大了双眼,什么风度礼节都顾不上了,直接抬起头,眼眶一红:“你骗人,自古立长不立幼,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而你现在,居然要罔顾人伦、妄自称帝吗?”
由于愤怒,他嗬嗬地喘着粗气,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相比之下,同样身着白衣地宋惊春显得矜贵得多,他薄唇漫不经心地弯了弯:“皇兄,我还能篡改得了圣旨吗?”
圣旨、圣旨本来就是笑话。
曾经有圣旨要纳文臣的妻子为妃,又有瞧上皇子侍妾的荒唐旨意,总之显得分外可笑。可在这时候,确实是实打实的金玉良言,压在身上的一座山一样不可覆灭。
轻飘飘地圣旨被丢进太子怀中,太子急切地抖开,飞快地看了一遍,只是视线停在宋惊春这三个字上面时,脸色骤然变得更加难看。
字迹是皇帝的字迹,明晃晃写着要立宋惊春为新帝。
太子的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无比,颤颤巍巍指着宋惊春,却说不出来一个反驳的字眼。
宋惊春登基了。
池昭对这个结果没有什么意外,剧情中宋惊春就是要当皇帝的,哪怕剧情总会因为蝴蝶效应而偏离轨道,但主角们的身份一般都是既定事实,中途可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发声一些波折,最终的结局不会影响。
即便不是因为被摄政王看中被扶持上皇位,曲折一点,宋惊春依旧会因为其他原因登上皇位。
银白色的长发、银白色的眼瞳,似乎天生就有几分让人退避三舍的阴郁,池昭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宋惊秋,这其中又和他有多少关系?
大银尚玄,龙袍是以玄色为底,暗红色的狰狞龙纹隐隐之中几分凶煞庄严之气。扶在玉带上的手指白皙,竟然比白玉还要略胜一筹,帝王的朝服要复杂得多,池昭给宋惊春穿得缓慢,他自己都觉得用了很长的时间,心里有些烦躁,宋惊春却没有丝毫不耐烦。
“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父皇会对你倾心了。”
池昭微微弯着身子,替宋惊春整理着衣摆,宋惊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佯装没有听到。
繁琐复杂的朝服终于完成了,人靠衣装或许有几分道理,长身玉立的少年在换上朝服后有了几分帝王的气势。
宋惊春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东升的旭日,轻声道:“同我一起吧。”
池昭对自己的身份停留在贴身伺候的小太监身上,或者是朝堂上负责喊上朝退朝的工具人,他想了想前面几个世界的剧情走向,总感觉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
比起他的疑虑重重,宋惊春的步伐轻快得多。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齐齐跪下来,高呼万岁。
池昭站在龙椅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的群臣,他唇角抿着淡笑,冷冰冰地从几个攻身上扫过,撞入一双柔润明亮的眼睛中。
大殿之中的光线算不得十分明亮。
几乎是瞬间,池昭就反应过来是谁。
谢知许。
皇帝的葬礼上没有出现,现在却出现在朝堂上。斯文雅致的好皮囊克己复礼,温文尔雅,哪怕没有在笑,对上这双清亮的眼眸也足以消融所有的怨懑不足。
池昭不感兴趣地收敛了视线。
谢知许也不算什么好东西,斯文皮、禽兽心,不过好的一点是,没有任何人玩强取豪夺这一套。
殿堂上,寂静无言。
宋惊春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逼死皇后,废黜先太子,封宋惊秋为亲王,又让人专门去为他建立府邸。
十六岁的少年声线好像没有发育期,声音哪怕不够低沉,自有一番清越动听。
宋惊春单手撑着下巴,望着下方神态各异的群臣:“还有事要奏吗?”
下方群臣面面相觑,居然真的有人主动走上前,微微躬身。
清癯的老者道:“如今宫中子嗣绵薄,臣以为,充盈后宫,刻不容缓。”
“后宫?”
宋惊春念着这两个字,咬字很轻,下方老者毫不畏惧对上年轻帝王的视线。
宋惊春还是皇子时,便不重女色,被送去教导通人事的宫女最后被送出了宫,有的皇子十三四岁,都侍妾一堆,宋惊春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对女色的喜好。
“是……”
“不用了,现在就有。”宋惊春打断他翕张还想继续往下说的动作。
池昭只来得及感受到一阵力道,反应过来整个人倒在宋惊春身上。
龙椅垫得高,群臣依稀看到雪白的小半张脸,便再也看不到分毫。
被檀香熏过的朝服上依稀充盈着淡淡禅意的香气,并不难闻。由于这个行为太过突然,池昭的手按在宋惊春的腿上,小腿不稳,半跪在地面上,很微妙的姿势。
仰视的视角太过奇怪,像是要主动献出什么。
宋惊春似笑非笑地看着底下臣子:“确定要亲眼看着朕临幸吗?”
池昭皱着眉,想要站起来,宋惊春紧紧攥着池昭的手让他放开不得,任人宰割。
“那就都背过身子。”宋惊春下了命令,这才垂眸看着池昭,又凶又冷的眼神没有多大震慑力,小小的一粒唇珠邀吻似的,他的指腹摩挲着那粒洇红的唇珠,指腹微微用力,将手指挤进唇缝,温热而潮湿的口腔像是融化的热蜂蜜,他半扣半压,硬是让池昭合不上嘴。
下一瞬,池昭的后背抵在御案上。
口腔中含着一截手指的感觉算不上美妙,更何况少年唇边还带着浅淡的笑意,眉眼温柔,送入又送出,相当怪异的动作,在池昭看来,算得上很严重的试探。
他主动或被动地接受过许多吻,不算是一无所知。
宋惊春看上去,真的、真的,像在悬崖边缘试探。
这个未知的架空朝代,纸张仍是罕见,御案上堆放的竹简坚硬无比,池昭有些害怕成堆成堆的竹简掉落时的声音,被抵得难受也只是咬着下唇。
他不太敢想下面的臣子有没有在往这边看。
“怕了,抖得这么厉害。”宋惊春覆着长睫的眼眸近了,莹亮的指腹看着很糟糕,池昭试着动了动,奈何宋惊春和系统上传的资料中的身娇体弱没有关系没,而且看上去清瘦,却纹丝不动地贴过来。
池昭有点撑不住,细白的手指抓着宋惊春的衣襟,攥得紧紧的。
“站不住了。”池昭的声音不大,细听之下有些娇纵和命令。
被纵容得太多太多,池昭在和人说话时,不自觉就会有几分命令的意味。
宋惊春扶着池昭,箍紧了池昭的腰肢,让他坐在御案上,他像是开玩笑,又不像是在说口水话:“其实我想看看,你下面是不是……粉。”
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都忙忙忙,试试能不能恢复之前的勤快QVQ。
而且最近生理期,我还对布洛芬免疫了,好痛苦痛苦痛苦。
看看晚上还能不能写出来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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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再世权臣6
直白的下流话,以及按在御案上,由于过分用力而微微发白地指节,都让池昭感觉到熟悉。
朝堂……命令群臣背过身子,窸窸窣窣的衣物响声,不都是他正在经历的吗?
宋惊春倒是没有真的做出什么更加过线的动作,手也有分寸的按在桌面上,可因为太近了,萦绕不息的清淡檀香气愈发浓郁,挥之不绝。
池昭眼帘低垂,缓缓松开了抓在宋惊春龙袍的那只手。
他本来生得就有攻击性的艳,低着眼反而有几分温驯的错觉,给人一种任人鱼肉的假象。
宋惊春保持着微微俯身的姿势,手指抵在柔软糜艳的粉红色唇瓣上,意犹未尽地盯着池昭。
见过太多这样的视线,裸露的欲望、渴望、痴迷,随时随地都要暴起淹没他,池昭没有多加思考,直接拂掉宋惊春按揉在嘴唇上的手。
他是很怕麻烦的人,动过很多次系统重新读档,可是又不太想重新来走剧情,只好继续忍耐着他们的靠近。
“有这么变态吗?”
撩人软欲的嗓音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料峭冷意。
池昭的声音不大,却让临近的人能够听到,或许是上朝的地方,连设计都有些玄妙,总之,一瞬间,大殿之中有些微妙的躁动。
宋惊春抬眼,正看到池昭眼睛中的戏谑和冷漠,身份上来讲,不该是这样,但他还是在这样的视线下,可耻又难堪。
“所以,我想看看。”宋惊春微微皱眉,“是不是那样。”
试探的界限越来越广,天鹅交颈般的亲昵姿势,让池昭生出来一种自己正在被侵犯的感觉。
难道太监的身份也不能带来些许安全感吗?
御案上的竹简被推得东倒西歪,宋惊春先一步捉着池昭白皙的手指,凑近了些。
他吻得又急又凶,几乎是在碾磨着小巧湿润的唇珠,舌尖挤开湿热的唇缝,好像要探明香气的来源。
朝堂之中愈发寂静,群臣耳边只能依稀听得到诡谲的暧昧水声,窸窸窣窣的。
宋惊春一条腿挤在了腿缝之中,有外人在场的尴尬和羞耻,以及被放大无数倍的敏感,池昭眼睫湿重,恍惚之间,弄乱了宋惊春的龙袍。
有这么荒谬吗?
不是说主角受吗,哪怕没有那么身娇体软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下这样吻。
池昭被吻得昏昏沉沉,还是忍不住想,他现在似乎也算不得一无所知,每次都会被亲吻,然后不由自主地作出比较。
烂透了。
简直烂透了。
箍在手上的那只手实在难以撼动,池昭用了几分力气,还是没有办法彻底睁开。直到莹白的脸颊涨成微微的红色,宋惊春才意犹未尽地松开池昭,但也只是换了口气,接着就想吻上来。
清脆的耳光声。
打偏了宋惊春的脸,隐隐约约的反作用力令池昭的掌心也在疼着,又疼又麻。
好像很久都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了,他还在贵族学院臭名昭著的那会,确实打过好多人。
宋惊春的脸颊瞬间浮现出来一个鲜红的掌印,池昭也反应过来他打了少年帝王,只是他很理直气壮。
他要扮演的角色,本来就是恶毒反派,宋惊春是主角受,只要跟主角受对着干,系统就会放水给扮演度。
池昭甚至连惊讶的神情都没有,太稀疏平常了。
狗血大乱炖的世界,随时随地都会出现大尺度的画面。
那一巴掌卯足了力气,宋惊春定定看了一眼池昭,抓着池昭的手心看了看,白皙柔嫩的掌心,泛着可怜兮兮的红,“疼吗?”
池昭没有说话,只是略带冷意地看着宋惊春。
少年帝王眼底发红,连说了好几声好,抓着池昭纤瘦的手腕,再次吻了上去。
咂摸黏连的粘稠水声,连空气中都不自然。
宋惊秋听得断断续续的声音,群臣面面相觑,却谁也没敢回过身去看上一眼,轻软的声音像是坠入冬夜的雪,停在梅枝上,湿漉漉的轨迹,让人想要窥伺。
他自然也这么做了。
扭头的瞬间神情有些怔愣,身量极高的少年将人抵在御案上,发疯一样吮咬着水红色的嘴唇,依稀能够看到一截粉粉软软的舌尖,宋惊秋看得目不转睛,好像真的弄得挺狠,鸦睫上泛着莹润的泪意,眼尾晕出来桃花似的粉红,又嘬又咬。玉质冷色的长指骨节明晰,紧紧抓着纤细的手腕,吻得专注而认真。
乌沉沉的眼睛中,只能装得下池昭的身影。
头发不知何时在挣扎中散乱开,宋惊春置若罔闻,顶着脸颊上清晰的巴掌印,碾磨着柔嫩绯红的唇珠。
放不开一样,吻了又吻,几乎要吻透了。
原来那一巴掌不是池昭,是宋惊春在承受。
他还在出神地看着,宋惊春濡湿狠意未褪的眼神突然停在他身上,那种肖似兽类的眼眸,令他想起许久之前,围猎场见过的大型食肉猫科动物,尔后……意味深长地扬起一个笑。
“好看吗兄长。”
宋惊秋下意识的答:“好看。”
宋惊春略显遗憾:“皇兄,你要什么都可以,只是池昭,不能与你分享。”
宋惊秋的目光落在池昭仿佛被蔷薇花的汁水侵染过的嘴唇上,良久才道:“无碍,我不与你抢。”
……他只是遥遥看着,便心满意足。
“惊春,他舌头好粉,亲着怎么样?”宋惊秋还是出声询问,似乎真的在询问一个问题。
宋惊春思索了下:“唔,口水尝起来也是甜的。”
双生子哪怕因为一个莫须有的谣言,身份地位,天差地别,血脉的相融令他们心意相通,更何况……原本的资料中还是主角受和攻四的关系。说起来私密的话题,丝毫没有感觉到场合不对。
【当前扮演度:+20(阴戾+6,ntr+14)】
【奖励:一笔财富】
池昭用袖子擦拭了几下嘴唇池,从御案上走下来,系统毫无起伏的电子音让他微微一顿,看向了宋惊秋。
宋惊秋唇角微弯,他生得和宋惊春八九分相似的面容,白发白瞳,专心一意地盯着自己看时,像是一具怪诞的木偶。
满朝文武得了召令转过来身子,看到宋惊春脸上明晃晃的巴掌印都是微微一怔,先前提出选秀的老臣本身就是把《女戒》《女德》挂在唇边的人,不繁育简直像动了他的蛋糕,他动了动嘴唇,还想劝说。
“陛下,您不能没有子嗣。”
他说得一本正经,白花花的山羊胡跟着一颤一颤。池昭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仔细看了看,终于想起来了这人是谁,又想起来诡异的事情。
这老臣是唯子嗣论的坚定拥护者,没有子嗣也是他催生得最厉害。原书中主角受一开始当上皇帝就是因为貌美惊人,被几个占有欲强到爆表的攻们死死看着,这老头就是时常跳出来要繁衍子嗣、选秀的那一位没眼色的大臣。
有意思的是,虽然主角受不是双星,最后居然真的生了一个孩子。
包括孕期play也是他们多人运动的一部分。
池昭原本以为宋惊春会直接拒绝,或者把这老臣丢进大牢,可宋惊春却弯着笑,松了口:“好啊。选秀这事就定下来,正好……后宫不够充盈。”
他说最后一句话,微微停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池昭。
下了早朝,大臣们三三两两地往宫外走。
“看来陛下只是玩玩而已,并没有其他意思。”
“只是……他居然掌掴陛下,陛下都没有怪罪,看来还是宠爱太甚。”
“只要有新的美人被选进来,应该就不会有额外的事情。”
莫名其妙的吻不明意味,池昭对选秀不感兴趣,自然也不会感觉不虞,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主角受还是太小气了。
亲一下都不给升职,简直像是在白嫖一个吻那样无礼。
池昭冷着一张脸跟在宋惊春身后。
虽然当太监的升职空间不大,不过到他权倾朝野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潜意识慕强,希望自己可以在任何处境做到最好。
“选秀,你确定要选秀?”
朝堂之外,宋惊秋和宋惊春像是寻常的一对兄弟,并肩而行。宋惊秋还是不太理解宋惊春为什么还要选秀,他要是能拥有池昭,肯定没日没夜地弄,钉死在床上,毫无归宿。
脑海里还徘徊着,池昭跨坐在御案上,整张脸绯红,欲哭不哭,被勾着粉舌头亲的绮艳场景,挥之不去。
宋惊春:“嗯。不过……”
“让他来。”
“池昭,选秀的事情就交于你。”宋惊春叫了声池昭。
池昭应下来,不太感兴趣地看向其他地方。
很快,他反应过来,这世界男尊女卑,被驯化后的女子惨之又惨,池昭唇角翘起,“确定选秀要我全权负责?”
宋惊春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一愣。
他不需要妃嫔,也不会去碰。洁身自好是恪守在骨子里的规矩,连自读都几乎没有,第一次牵手、吻、还有□□,都要留给最爱的人。后宫不行,后宫需要人来充当门面。
“嗯。”
“全权给你负责。”
他巴不得池昭会吃醋,挑选一些长得不那么漂亮的女子进来,这样让他不至于患得患失。
池昭点头:“好。”
“不限定人数?”
“不必太多,几个足矣。”
要救的人太多太多,池昭想到了青楼中备受折磨的女子,想到了被霸占的民女,想到了大户人家被欺负的妾室。几个怎么够,后宫这么大,多住一些人也没什么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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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昭已经可以百分百确定,塑造世界观的人大概率有很严重的处男情结。
哪怕是稍微有点姿色的路人角色,都有可能成为路人攻预备役,因此为主角受保持贞洁是很重要的事。
就算他挑选一些民间女子充入后宫,大概率不会被碰,一个月能领一些银两,宋惊春虽然现在也有了一些随时随地搞大尺度的苗头,但还算是个不错的帝王。
刚登基就减少过重的赋税,推行了一系列改善民生的政令。
“我想出宫去找。”
“可以。”
宋惊春的视线停留在池昭微乱的鬓发上,揣测不出来此刻池昭的心情,但他实在感觉到很不妙。
从腰间取下来玉佩,递给池昭,道:“不管你去哪里,都不会有人有人拦你。”
冰凉的玉佩是成色上好的白玉,微寒的触感让池昭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玉佩,抬起眼眸,尚存有几分被吻得深时、薄薄的一层雾色,他问:“哪里都可以去?”
得到了宋惊春肯定的答复:“哪里都可以。”
池昭更换了一身平平无奇的青衣,走到城门时,举起来宋惊春给予的玉佩,后者脸色大变,毕恭毕敬地请池昭离开。
京畿是未被提及的地区,哪怕是行军打仗这种严肃正经的大事,也只不过是play的一环。
他微微扬起来雪白的下巴,曦光自巍峨的城墙倾洒而下,皇城壮美,哪怕见识过了飘渺宗的琼台楼阁,归一宗的秀美壮丽,依然会被偌大的宫殿震撼到。
池昭抿了抿水红的唇,往城外走。
【宿主,我真心建议你最好带上帷帽再出门比较好哦。】系统提醒。
池昭拿手背蹭了蹭侧脸,放下手,假装没有听到系统的话。
京城大体上分为四个地区,东坊是达官显贵聚集地,西坊是平民区,北坊多是声色之地,南坊则是小商小贩在做生意。以皇宫为中心,绵延至四面八方。
而原书中的主角受则是在各路攻的各显神通下,坐享盛世之治。
马车父高高扬起来鞭子,甩在白马上。马车之中不算颠簸,池昭端坐在车厢之内。
外面的声音颇为嘈杂,卖糖葫芦的叫卖声,酒家揽客的声音,还有行人的低声絮语,明明是很杂乱的声音,池昭却只感觉到难得的平静。没有淫言浪语,没有欲拒还迎,没有大尺度无底线的荤话,尽显茧房之外的世界。
要去的地方是京城极为有名的花街柳巷,这条街上,单单是说得上名号的青楼就足足有几十所,更不用说叫不出名字的。
还未靠近,先听到靡靡的乐音,柔软的曲调仿佛是女子的吴侬软语,再嗅到浓郁的香料香气。
“算了,还是乔装一下。”池昭掀开小帘子,看着熙熙攘攘来往的人群,索性听取系统的意见。
他找到一顶帷帽,轻手轻脚地扣在头上,小心翼翼地跳下马车,他环顾四周,多是些媚笑着揽客的鸨母,和形形色色的恩客,池昭秀气的眉头不可避免地拧了起来,他向来对黄赌毒厌恶至极,无论沾上哪一个,他都会恶心透顶。
但现在他的身份微不足道,贸然清理这些场所只会引来更加严重的后果。
他没有在外面多加停留,一只手压在帷帽上,感受到从不同方向投过来的视线,不由得一哽,旋即低着头往街道中走。
【你这样是不行的,只身进去会有危险的,还是找个人跟着你一同,我看马车夫就不错,壮壮的高个俊朗男人,一看就很有安全感。】
系统话挺多,要么一直不出现,要么一直唧唧歪歪。
脑海中完全没有印象,对于剧情之外的人物,池昭很少会注意,不过他发现,出现在主角身边的大多数男人基本都不算太差。
哪怕时常会因为各种原因被迫取代主角受的剧情,他在心里也从来没有将自己代入狗血花市文的主角,对系统的话也只是一笑置之。它还在念叨着什么十八,什么婴儿手臂,池昭早就略略抬眼,观摩着精巧别致的小楼。
“清平乐?”池昭轻轻念出来花楼的名字,嗤笑,“附庸风雅。”
细眉红唇的女人生得一双吊着眼尾的凤眼,觑着眼睛四处打量往来的行人,见到池昭停留,又碰巧听到他口中的附庸风雅四个字,心中有些不虞。
这些自命清高的男人她见得多了,轻贱她们,却又离不开她们,脏得很。
腹诽几句,仍是笑着迎了上去,走近了些,微微一怔。
欲盖弥彰的帷帽更像是若隐若现的美貌装饰品,影影绰绰的一个照面,女人便知道是个美人。
视线再往下移,露在外面的白皙手腕瘦得轻轻松松能握得住,不像是来取乐,反而更像是承欢的那一个。
“公子。”女人温柔笑笑,却也没有主动招揽。
赤裸裸的视线注视得直白,池昭皱了皱眉,道,“我想先看看,可以吗?”
女人做出一副为难的神情,最终还是答应了。
池昭走得很慢,故意靠过来的姑娘们见他实在冷淡,便没有再不知趣。裸着香肩的年轻姑娘滚到男人怀中,紧闭的房门中时不时传来低低的泣音。
女人原本想去揽其他客人,可看到池昭面无表情地在逛,想到帷帽轻纱下的那张脸,她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比他想象中稍微好一些,这些年轻姑娘们并不是来者不拒,在一定范围之内,她们可以筛选客人,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自由。
似乎看穿了池昭的心思,女人上扬的唇角不免多了几分得意:“我们的姑娘可不是谁来都可以,相不中的可到不了她们的闺房。”
就在这时,一声短促的惊叫强行打断了女人还想继续往下说的话。
这声音像是被人烧了尾巴的猫,声音尖锐刺耳,像是遇到了格外恐怖的事情。
池昭没有丝毫犹豫,一脚踹烂了碍事的木门,原本还想着池昭柔弱可欺的女人立刻噤声。
看上去坚固无比的木门在池昭面前仿佛是摆设,轰然坍塌。
房间内燃着助兴的线香,隐约夹杂着血腥味和淡淡的腥气,池昭放眼看过去,一大片雪白,但他顾不得女孩薄薄的脸面,白皙的后背上全然是新鲜鞭笞出来的一道鞭痕,带起来模糊的血肉,这道鞭痕贯穿长长的一道,方才的尖叫应该正是如此。
“救我、求求你。”
细弱的求救反而引起更多的施虐欲。
破空声再次传来,蓉娘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这些人天生凉薄,哪怕家中有了妻子,抛妻弃子也要在这里寻欢作乐,踏入这地方的本身就不是什么个好东西。今天不巧,她遇到的这名客人是她拒绝不了的名门望族,素来就有癖好特殊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