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娇气包穿成反派后—— by卖茶的小女巫
卖茶的小女巫  发于:2023年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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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少年长发在风中扬着,犹如一尊没有感情的杀神。他长鞭破空,凌厉的破空声响起,抽下几个夜游人的面纱。
解决掉这些夜游人,孟云令脸色冷峻漠然,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漆黑的棺材。
一剑劈开黑棺。
池昭若有所感,缓缓睁开眼,正看到孟云令面无表情地一张脸,“你找到他们了?”
少年扬起来一个略显天真的笑容,但因为眼中的阴鸷没有完全散尽,像个天真稚气的疯子。
“师兄没事了。”
池昭昏昏沉沉,摸到了一柄压在身上的离昼灯。他从棺材中起身,发现衣襟上开出来许多斑驳的彩色小花。他不解,兴许是这精魅喜欢植物?否则也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他身上会有这些花,就像是长在他身上似的。
夜游人死了之后,幻境破开。
孟云令递了一把离昼灯给池昭:“师兄,我说过的,离昼,万年不灭,正好放在你的洞府中,当灯笼来用。”
池昭沉默着接过来孟云令送来的离昼灯,他自己也有一柄,只是这一柄显得意外的与众不同。池昭握着一把离昼灯,出神地凝望着散发着幽幽青芒的离昼。
万年不变……岂不是比人鱼泪还珍稀?
“这灯……”
“是伴它们身体而生,灯离夜游人自然会消失。”
池昭脑海中浮现出夜游人鬼气森森却又格外美艳的面容,修真界好看的物种太多。只是每一种都危险过度。
“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事,关于夜游人的,师兄想听听吗?”
池昭的好奇心总是选择性强,听到孟云令这么问,来了些兴趣:“?”
孟云令看他一眼:“叫我声好听的,我就告诉你。”
池昭快步走了几步:“那算了。”
“诶,别走。”孟云令的声音从池昭身后传来,低沉慵懒的少年音色万分清晰:“夜游人会产出一种液体,会在人身上开出鲜花。”

什么液体?
眼泪、涎液、汗水……还是其他?池昭前行的步伐微微紊乱,他的身上有不少花,彩色的、小小的花,如果不仔细的看,会误认为是衣服上本来就有的纹路。
但池昭知道那不是。
那些花鲜活无比,是生出来的花。
池昭的指尖狠狠地掐了下指腹,旋即回过身子,询问:“液体?是什么?”
孟云令凝睇着池昭蹙起的眉,唇角漫不经心的笑容慢慢淡下去,“师兄猜也能猜得出来。”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池昭脸上,不错过池昭任何的神情。
方才太过于借花献佛,忙着处理那些烦人的夜游人,现在借着月色,他终于看清楚了——
从雪白的脖颈绵延而下,连同绯红的衣衫,垂落锦缎一般的彩色花朵,鲜活而鬼魅,生机勃勃的鲜花像是汲取了人类的养分,生长出来的恶之花,拖曳出长长的一道痕迹。
“是……”
后面那些内容,池昭已经没有勇气说下去,只是他感觉很不妙。
孟云令指尖窜出些许小小的火焰,直接燃上池昭身上的衣物,火焰没有温度,烧干殆尽那些生出来的花朵,连同衣物一起。烧完之后,又找出来一件崭新的衣物披在池昭身上。
“夜游人也需要娶亲?”
不用孟云令继续说下去,池昭知道了那些液体是什么。
一切设定服务于和谐的世界,自然这东西不会是水或者其他,回想起被塞进棺材里,池昭也有些后怕,意识昏沉之际,冰凉森寒的触感。
“这个之前倒是没有听说,只是夜游人凶险狡诈,它们会幻化成人心中最渴望的面孔,引诱,然后杀死。”
提到这些美貌的精魅,孟云令神色不是很好。
池昭没看到孟云令一剑斩所有夜游人的场面,他歪了歪头:“你见过?”
孟云令微微一笑:“见过。”
相貌美艳的精魅却不像花妖狐狸精一样招人喜爱,以晦气为食,被视为不详。而修真之人大多长寿,得不到晦气,便会主动引诱过路的人,然后杀死,吃掉晦气。
他当时没有固定居所,在母亲死后,无家可归。有时候会借住在一座荒庙,庙宇年久失修,每逢下雨,滴滴答答淌着不断的细密雨丝。供奉的神仙塑像上的彩色漆皮剥落。他当时在避雨,却看到白衣高高的一群人从眼前经过,没有影子,那应当不是人。他低着头,缩到了供桌下方,有黄色的布遮挡着视线,他嗅到了冰凉得类似雨水的气味,以及短促的求救声。
但他死死缩在桌子下面,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白色衣摆在面前停下了一瞬,随后消失不见。过了很久,他才慢慢从桌子下面爬出来,身上满是尘土。死去的人神色痛苦,像是窒息而死,尸体上开满了鲜花,几乎看不到原本的肌肤,而藤蔓一样攀附而上的花帘一直开到了身体内部,连口腔之中,都开满了满满当当的花。
池昭没有顺着孟云令的话继续问下去的意思,反而换了一个话题:“既然大户人家圈养炉鼎,圈养美姬,难道就没有人想过,拘一些夜游人,反正不都是人形,审美也在人类的审美上。”
“因为难缠。夜游人很难缠,死而复生、生生不息。”
倾泻的月色下,孟云令周身的威压似乎更盛了,山林之中的灵气都被旋在他身边,少年一边闲庭信步地走着,一边没什么温度地与池昭攀谈。
在不算平静的夜晚,竟是像普通的兄弟在一起漫步。
【他突破了。】
系统冷冰冰的电子合成音,提醒了一下池昭。
池昭对突破的印象还停留在铺天盖地的雷劫还有千辛万苦的护法,才能获得突破,没想到这些规则在孟云令身上似乎完全不存在,他可以一边走一边突破,完全不受规则之力和天道的束缚。
须臾,池昭看到了浓郁的灵气之中混杂着几缕黑红的煞气,煞气化为实质,池昭肉眼也能够看得很清楚。
孟云令朝着两旁的大树勾了勾手指,三人合抱粗的大树轰然倒塌。
修为增进越快,池昭的危机感就越重。他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动作被孟云令看到,他眼尾荡着些许笑弧,蛇类一样,缠死了池昭。
“师兄。”
与孟云令的声音一同传来的,还有系统的提示音。
【当前扮演度:+10(掠夺+7,不忠+3)】
【奖励:别野x1】
少年身上气势更深,内敛深厚。他还年轻,比池昭要小上一些,修行的速度简直可以用可怕来形容,他弯了弯眼睛,笑容灿烂道:“师兄,我好像感觉到祁师叔他们正在赶来。”
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祁宁的身影。
过了一会,飞舟在他们面前停下,祁宁的视线落在池昭身上,是宗门内第一的统一衣服,只是尺码有些不合适,像是孟云令的。
目光从池昭身上移开,唇角微微勾着,没有再说其他。
回到飘渺宗,已经是三四日之后。
宗门大厅,几位长老全然在场,宗主坐在首位之上。
他的修为卡在渡劫后期已经许久了,闭关了上百年,迟迟不能突破瓶颈,距离飞升明明只差临门一脚,各方法都试了,仍是不能飞升,因而放弃了飞升,只想如何让宗门更加蒸蒸日上。
“上次天槐秘境,我观那异象,应当是有秘宝出世的,只是不知是谁可以鬼神不知地得到秘宝,而不被知道,是哪里的散修吗?”宗主摸了摸白须。
沈瑜却想到了那一缕煞气,是在宗门中出现的。
又想到了先前池昭说的一番话。
散修之中的确有厉害的,只是厉害的散修没有经过宗门的传承,很难有大作为。
“可能是其他那些宗门,那一个个的老家伙,藏得可深了,就算真的得到了秘宝和传承,也能捂得严严实实,咱们还真没办法发现,也不能说什么。”
“秘境出现,各凭本事而已。可惜派出去的这些弟子不行,不仅没有机会与之一战,反而差在死在秘境中。要不是沈长老及时出手,恐怕后果会更加严重。”
“只是可惜了那些折损在秘境中的弟子,谁人胆子这么大,飘渺宗的弟子都敢伤到这个地步。”
“沈长老,你说呢?”
原本在出神的沈瑜从其他思绪中回过神,淡淡道:“折在其中,技不如人。”
宗主笑呵呵道:“是极是极,是他们技不如人,好歹还留了一条性命,没有下死手。”
“既如此,宗门损伤如此大,不如进行新一轮的弟子招收?”
拥有灵根能够修炼的人在凡人的大基数下,显得很多,但是灵根天赋上乘的并非是随处可见。飘渺宗弟子的招收一般是三年一次,这次天槐秘境,实在是伤了一些元气,这是多少天材地宝都弥补不过来的。
他看向沈瑜,眼中多了几分征询意见的味道。
修真界鼎鼎有名的沈瑜沈真人,剑法惊艳卓绝,修为远远在所有人之上,只是不清楚出于何等原因,可以飞升却不飞升,强行压制着实力,不渡雷劫。而且收的弟子不多,只四位。
往常宗门新招收的弟子中总是会有一些好苗子,沈瑜总是以各种理由为由拒绝收徒。
沈瑜本想直接拒绝,忽然之间想到了池昭的话。
少年心思重,多疑敏感,自以为掩藏得很好,其实不足以逃过他的眼睛,绝大多数时候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孟云令可怜,这些微不足道的怜悯早就在这些年消失。
“恩。”
沈瑜应了。
宗门提前招收新弟子的消息被放了出去,在宗门内引起来轩然大波。招收新弟子是一件大事,飘渺宗一千多年来,一直都是三年招收一次弟子,何曾提前过。
孟云令得知时,是从其他弟子口中听来的。
“多谢。”孟云令道谢,凤眸乌沉,转过身子瞬间变了脸色,仿佛风雨遇来,只待灾祸降临。
沈瑜已经许多年没有收过新弟子了,他是这么多年来的最后一个,闲来无事忽然将招新弟子的事情提前,难道是宗门中察觉了什么?
他眸光闪烁,无论是哪个猜想,招收新弟子对他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而外面其他宗门势力,也都在互相猜测,秘境中的神仙传承,究竟被谁得到。
那柄凶剑,杀了多少人才能这样凶神恶煞,煞气十足,连他都差点降服不住。多次在炼化的过程中差点被反噬。
他犹自惊疑不定,却没办法改变,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而极品炉鼎,近在咫尺,不难控制。
倘若他再努力一些,是不是就可以彻底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那道剑仙的一缕分神告诉他,和极品炉鼎双修不一样的。他本就是他的转世,不会害他。将那炉鼎彻底驯服了,弄得服服帖帖,修为增进会更快。何况用这种方式,比起三更起就练剑,不知轻松多少倍。
修为再次突破,没有丝毫瓶颈。
眼中的猩红逐渐退下,孟云令暗暗下了决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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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馆中坐满了天南海北的人。
临近有宗门的镇子,总是鱼龙混杂,从修士到凡人,倒也不算完全与世隔绝。这种城镇往往是很多凡人唯一能接触到修士的途径。
“听说天下第一大宗门飘渺宗就要招收新弟子了,就在今日,方才我见到了城门上贴着的公示。”
“收新弟子?不是三年一次吗?这次怎么突然就提前了?”
“我有个在飘渺宗做外门弟子的堂兄告诉我,是因为上次在天槐秘境折损了太多亲传弟子,所以才需要一些新鲜血液。而且……今年不太平,我都接了不少的任务,总感觉要出大事。”
消息传播得快,没多久,连最偏僻山村的少年都知道了飘渺宗要收新弟子的事情。一时间,从四.面八方,尽是前往飘渺宗的人、
修炼,意味着力量和长生。
哪怕仅仅是炼气期,对于寻常的百姓而言,也是难以企及的存在。更不用说,那些大修士,更是翻云覆雨的存在。故而人人都向往修炼,特别是稍微有些意识的少年,更是踌躇满志,希望能在挑选中能够被选中。
“新弟子?”
“应该是听了我的话。”
……只是,收徒的动机并非是这样。原书中,主角受招收新弟子是被逼得实在没办法,无时无刻都有泄露的风险,被胁迫着,只能舍弃孟云令,再收一个新弟子。
池昭现在只希望沈瑜得以慧眼如炬,新招收的亲传弟子是比孟云令天赋还要高一些的存在,否则等到日后孟云令真正成长成无人能对付的境地,首当其冲地便是自己。
这首先是一本和谐文的世界,其次才会设计一些升级。
宗门内的广场,站着数万名从各处来的人。
有的眼神畏畏缩缩,不自然地低着头看鞋尖。有的锦衣华服,神态倨傲。还有不少少女,家境大多不错。
负责招收弟子的执事长老和一名仙子正在交流,宗门招收弟子的标准是测试灵根。测试灵根的测石是一块瞧着平淡无奇的灰色石头,被放置在桌子上,是宗门的法宝。
这些人中有少年,也有中年。
伴随着混沌钟响,开始测灵根,原本还在攀谈的人顿时噤声。
“无灵根。”
“下品木灵根。”
“中品火灵根。”
测石时不时发出彩色斑斓的光芒,几个长老通过水镜探看测试的现场,看着这些人将手放在测石上。
大长老抿了一口灵茶:“人看着多,但测出来上品灵根的还没有出现。”
四长老抚摸着胡须,也是不忍直视,“看来今年是挑不出多少好资质的少年了。”
测试没灵根的,有的嬉皮笑脸离开,只是凑热闹的。有的则是垂头丧气,满脸失望离开。
测试出来有灵根的,同样也是如此。有人兴高采烈,有人脸色难看。测出来灵根就意味着可以迈入修仙的大门,哪怕终极一生,最后也只是筑基,那也足够比凡人的寿命多出来许多。飘渺宗进不了,可那些小宗门总能够进得去。
随着时间流逝,在场的人少了一半。自然是测出来了二三十个有上品灵根的,站在一旁等候最终的结果。
青衣少年长得秀丽,目光灼灼地看着测石。
终于等到前面的人测出来中品灵根,他积极地将手放在测石上,冰凉的,有些奇妙的触觉。测石先是没有任何反应,姿容俏丽的仙子和执事长老面色均是不太好看。
可下一秒。
测石忽然散发出铺天盖地的光芒,从蓝色到黄色再到灿金色,接连转了三种颜色,原本萎靡的众人瞬间打了个激灵。
不同颜色对应不同的灵根,眼前的少年居然是有三种灵根的天才,且是极品灵根。
拥有单个极品灵根已经是罕见,而三种更是闻所未闻。简直可以称得上飘渺宗有史以来的第一人,全场哗然。后面还未测试的人许多都脚步虚浮,不再报什么希望。
测试完,宗门阵法将没有通过的人都送回原地。余下的则是上品灵根的新弟子,会被分配到不同宗门。
通过水镜看到测出来三个灵根,几个长老也坐不住,纷纷飞往测试现场,看看这位未来的天骄究竟是何模样。
少年瞧着不过十七八,长得秀丽,高高瘦瘦的,很讨喜的长相。几个长老都几百岁了,看到年纪轻轻又有这般天赋的少年,自然欢喜得不得了。
“你叫什么名字?”
青衣少年道:“谢青。”
得知了少年的姓名,少年的去留则成了问题,这这种好苗子,无论去哪里都是被争夺的对象,几位长老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宗主忽然记起,沈瑜提起的收徒,他便主张:“问问沈瑜,愿不愿意收谢青。”
沈瑜本就是当今第一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谢青,听到沈瑜的名字后也微微侧过头,实在是沈瑜的名气太大了,但凡是修士,谁人不知沈瑜姓名。
谢青垂下头,只来得及看到雪白的衣尾,和绸缎似的青丝,冰雪似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
“以后就跟着我。”
“谢、谢谢师尊。”
谢青的头更低了,磕磕巴巴地躬身道谢。
长凤山其他弟子领着谢青去领宗门内统一的衣物,谢青都认真听着。
“宗门禁止内斗,切磋可以,但是生出龃龉不行。不可欺凌同门,违者逐出宗门。”
“长凤山严格却又不严格,沈长老绝大多数时间都在闭关,只偶尔会指点弟子,修行一事,本就多靠自己。哦对了,我们山,池师兄惹不得,你若是见了他,便绕得远远的。”
“为何?这位师兄修为很高吗?”谢青有些困惑不解。
“并非。”这名弟子摇了摇头,“池师兄修为并不是最高,只是……他平日会有些恶作剧,而且,他那些追求者也很疯狂,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看那里,那便是。”
手指虚空一直,谢青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桃花蹁跹飞舞,纷乱的桃花之下,秾丽近妖的面孔,他微微一怔,呼吸紧了紧,目光不由得紧紧追随。
“别看池师兄长得美,他背后可是池家,惹不起总躲得起,若是发现一觉醒来,脸颊上多了墨水画的王八,也莫急,洗去就是了。”他低头喃喃自语,“池师兄似乎许久不曾再做这些事了,像是突然转了性子,反而不像是他了。”
言语之间竟然隐隐有些遗憾,谢青不由得多看了池昭几眼。
怪哉,明明是被欺负的那个,竟然不感觉到屈辱。
“还有孟师弟,孟师弟虽然年纪轻轻,修为深不可测,但他独来独往,因而你在修行上有疑惑,可以找其他师兄帮忙解答。不必去找这两位。”
谢青听得一知半解,但还是点了点头:“多谢师兄。”
多日的勤勉修行,除了晨起习剑,便是在洞府之中修炼。小境界又突破了,那炉鼎一见池昭回来,慌忙放下手中的衣物,手有些发抖:“我去……把这些浆洗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甜腻气息。
池昭动了动唇,却没开口说什么,少年悄悄松了口气,抱着衣物去清洗。
他看了一眼池昭,在心里想,何时才会主动问起来他的名字。
灵泉一旁皆是长凤山弟子。
沈瑜对每个例子都指点了一番修行中的不足之处。
”三成火,飞星莲多余。”
“力,要从这里……出。”
沈瑜一一指示,停在了池昭面前。
池昭习剑,剑道不算精通,沈瑜抚上池昭碰剑的手,目光清明,脑海中却在想,无比难堪的时刻,几乎都是他在场,好像再以师尊的名义来压制,毫无意义。
他默默纠正了池昭拿剑的姿势,触摸到温热的体温,却忍不住谈恋很多。
正如那天夜里,镜湖中忍不住缠上池昭的红绫,有时候分不清是不是欲还是情。
池昭叫不出师尊这种略显旖旎的称呼,沈瑜恰好也不想戳破太多。从池昭身边,对孟云令淡淡鼓励了一句,便看向谢青。
谢青足足有三个灵根,他本身悟性很强,引气入体、御剑飞行,悟得极快,让不少同门师兄眼红无比。
“你的天赋很好,假以时日,定然不逊色其他人。”沈瑜看到少年发红的耳根,他对年纪轻的少年郎,总是要多几分耐心。
“谢谢师尊。”
“这几日多亏了您的指点,否则还不能到这个地步。”谢青面皮薄,经不得夸,稍微一说就红了脸颊,还不知道收敛谦逊。
原剧情中的小徒弟,后来下场也很惨。吃醋黑化的孟云令当着已经是阶下囚的主角受面前,亲手宰了他后来收的徒弟。白玉阶,残阳如血,滚烫的血液伴随着头颅坠地,滚落到他面前。
得到沈瑜的特殊关照,却没有多少同门嫉妒。谢青是货真价实的楞头青,好在他天赋很高,学什么都能一遍过,面对师兄的问题,也总是不吝帮助,一时间宗门上下,一派兄友弟恭的景象。
谁都不反感谢青。
弟子们三三两两地散去之后,谢青主动拦下来池昭,他长得不差,出场还是有三个灵根的主角设置,池昭很怕临时又要多一个攻。
“师兄,一个人习剑好无聊,若是师兄也是一个人,可否允许我与你一同?”
紧跟着,他急于证明自己,“我还有许多不懂,师兄你的剑法比我高,我想跟着你一起学习。”
“好。”池昭唇角翘起。
反派的第一要义,爱慕虚荣。刚好,在这个世界就是如此。
还没有离开的孟云令脸色阴沉地折断了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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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我是修真界第一美人16
奇怪的是,谢青的到来没有引来任何人的不满。身负三个极品灵根,又是百年难遇的修炼奇才,得到全宗门的重视,反而没有人嫉妒。
所有人提起来谢青,都是怜意,兴许是年纪最小的原因。连沈瑜对这个小徒弟都多了几分留意,时不时会指点一二,但更多时候都是在闭关修炼。
池昭猜测沈瑜的炉鼎体质快压不住了,炉鼎越来越成熟,鼎气会外溢,会吸引其他人来开鼎。他想,沈瑜日日夜夜闭关,估计就是在想要如何压制越来越难耐的炉鼎体质。
清冷师尊变成下流娼妓,沦为众矢之的,是被津津乐见的场面。
可池昭不愿意,他不想沈瑜变成书中那样,也不愿意自己同样如此。
淅淅沥沥的薄雨如同细密的白丝,清新的草色混杂着湿漉漉地雾气。是月圆之夜,但月亮被遮掩,夜空下起了绵绵细雨。
沈瑜的寝殿周围下了禁制,但是不知为何,禁制对池昭好像并不管用。他推开门时,阵法连启动都没有启动,便宣告罢工。
池昭推开房门,带进去湿腥的寒气,细细的喘息声淹没在下雨的声音中,几不可闻。
红绫急不可耐地缠上池昭,有了先前的经验,池昭沉着脸挥剑砍向红绫,然而红绫看着柔软,实则斩不断,反而不依不挠地勾在剑刃上。红与银,柔弱与刚,形成淡淡的绯艳。
也是,还没有从神坛跌落之前,沈瑜再不济也是战力天花板,法器多倒也正常。
这条红绫后来会捆束着沈瑜的双手,帮助作乱者。但眼下,池昭对付这条红绫显然有些吃力。
池昭与红绫纠葛,红绫一直想要将池昭绑起来,送到它的主人面前。缠上池昭的腰肢,蛮力地带着他横冲直撞往沈瑜的方向带。
池昭双腿一软,跌落在地上,柔软的动物皮毛垫着,倒没有多少疼意。
鼻腔之中充盈着雪水一般疏冷的气息,又仿佛是炽热的梅香,这难道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鼎香吗?鼎香外泄,丧失理智,只能等待开鼎人来解除这种痛苦。
他仰起头,昏暗的光线之下,依稀能够看到沈瑜的长发和霜雪似的面容。
从初次见,池昭就觉得沈瑜的性子太冷,像是化不开的冰雪,但些许温度就足以令之融化。不知道圆月时,他会有多难受。
红绫肆无忌惮,将池昭拖拽得更近了一些……也让池昭看得更加清楚。
半明半暗的光线之下,沈瑜面颊绯红,哪怕被折磨得意识混沌不清,那双清凌凌的眼睛,瞧着仍旧清明。他衣襟不整,裸露在外的肌肤没有多少好肉,血淋淋地刺着池昭的眼睛。
新鲜的血腥气应和着身上的鼎气,好像每一次见到沈瑜,都是在他最狼狈的时候。难道极品炉鼎在月圆之夜也想中了情毒一样的反应吗?池昭仰着莹白的脸,神色复杂。
他站了起来,踢了踢沈瑜的小腿:“你还好吗?”
红绫紧紧贴附在池昭身上寸步不离,勾缠着皓白伶仃的手腕,代表着主人此刻心绪的不宁静。
池昭走得更近了一些,他看到沈瑜手中紧紧攥着的长剑,濡湿粘稠的血液染红手掌,滴滴答答淌到了地上,他也因而看清楚了,沈瑜身上平添的两个崭新的伤口,深可见骨。
“怎么这么狼狈?”
“下次再到月圆之夜,就别硬撑着。”
池昭一边轻声地说,一边翻来覆去地寻找池宵赠与的丹药,可以压制炉鼎气息的丹药。
沈瑜面色苍白,除了手腕上滴滴答答的血液,他勉强留有一丝理智,蹙着眉看着池昭步步靠近,他嘴唇颤着:“别过来。”
被架起来炙烤一样,只要池昭接近范围之内,就有可能被拖到深渊。池昭的面容在雾气的眼眸中如同隔着重叠的花海和浓雾,沈瑜细长的手指死死抓着剑,似乎这样就能恢复理智。
池昭当然不会把他的话当回事,走到沈瑜的面前,垂眸凝视着沈瑜的脸颊,有些恶霸似的不耐烦地揪着他的头发:“师尊,你现在这么虚弱,我做什么你似乎都反抗不了。”
他用上了命令的语气:“张嘴。”
沈瑜睫毛颤了颤,扫在池昭的掌心。
池昭没有耐性在这里陪着沈瑜你侬我侬,要不是这世界难得有一个悲天悯人的烂好人,他才不想管沈瑜是好是坏,跟沈瑜对着干他是他这个反派应该做的事情,混完扮演度,就会直接前往下一个世界。但黎民百姓不是,哪怕有可能是数据世界,他们也在鲜活而艰辛地活着,怎么能够因为神佛的情情爱爱,就轻而易举被覆灭。
手上用了几分力气,将散发着丹纹的灵丹粗暴地塞进沈瑜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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