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身受他哥后和反派HE了—— by玉露酒
玉露酒  发于:2023年1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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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剧组有个叫任玮的演员,有一天,看到梁总从林编的房间里出来,然后他开始在群里散布消息,说是梁总和林编是那种关系。”
夏晗的手死死扣住咖啡杯的把手,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僵硬,“哪种关系?”
刘涵沉浸在自己的讲述里,没有注意到夏晗面容上的细节,他向前倾身,凑近一些,神神秘秘的说:“金-主和情人的关系。”
“......小晗,你的咖啡怎么洒出来了?”
“啊?”夏晗慌乱的回过神,这才感到手背上一阵湿意,他低下头,原来因为自己无意识的捏紧咖啡杯,导致微一用力,咖啡泼洒了出来。
刘涵扯了旁边的餐巾纸为他擦拭。
夏晗整个人都怔怔的,下意识的反复咀嚼刘涵刚才的话:“金-主和情人的关系。”
夏晗的放在膝上的手收紧。
一些不久前的记忆变得清晰起来:当时路灯即将砸下来,林风裁跑过来救他,而梁灼却救了林风裁。
事后他去医院看望梁灼,他对自己那么冷淡,不可能是为了救自己才跑过去挨那一砸的。
那就只能是为了——林风裁。
太奇怪了。
真是太奇怪了。
梁灼为什么会和林风裁产生瓜葛?
林风裁,林风裁。
夏晗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他发现,重来一世,这个上一世在他的世界籍籍无名的人,在他身边出现的频率非常高。
刘涵帮夏晗擦好桌面,继续刚才的话:“不过,那个任玮在我们剧组的名声一直不好,他说的话也不能全信,听说后来林老师去找他了,让他澄清……”
刘涵说的话,夏晗已经听不进去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
【作者有话说】
感觉三千字不够我发挥的哈哈哈哈(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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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晗没有知会任何人,独自乘车到了珑御府附近。
因为雨水的浸润,柏油路深浅不一,他踩着一双运动鞋,手里提着一个笼子,循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到了附近的一个公园里。
公园很大,西南角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因为下过雨的缘故,树的周围十分潮湿,一脚踩下去,瞬间堕入泥泞。
夏晗细致的观察一番,终于看到一条石子铺成的小径,他二话没说踏了上去,越往深处走,光线越稀少,树林也越发寂静,唯余鸟鸣。
“啾”一声鸣叫从他的笼子里传出,似乎是在应和空中的叫声,夏晗看了它一眼,继续向前走。
袖子被树叶上积攒的雨水打湿,裤脚也潮乎乎的,但是夏晗并不在乎,很执着的往深处走。
忽然听到鸟鸣之外的声音,起初含含糊糊,听不真切,渐渐地,这声音清晰了起来,是两道女人的声音,似乎正在劝慰什么人:
“夫人,我们回去吧,晚上了,这里凉。”
“夫人,只是下了场雨,不会有受伤的鸟儿,我们走吧。”
夏晗停住脚步。
他用脚试了试小径侧旁的草地,一狠心,一脚踩进泥泞里,走到一棵大树的后面,打开手中的笼子,里面的小鸟“啾啾”叫了两声,却并未从开着的笼门中飞出。
细看才能发现,小鸟的右翅耷拉着,羽毛间隐约渗出一丝半点的红痕。
原来这是一只翅膀受伤的鸟。
夏晗将它放在手心里,藏好笼子,原路返回。
这一次,他看到了三道人影,中间一位通身雪白,长衣飘飘,仿佛林间精灵,正亦步亦趋的向他所在的位置走来,夏晗装作没有看到她们,蹲下身,轻抚手中小鸟的脑袋。
何幼薇好奇的走到夏晗的身后,猛然看到了他手心里的小家伙,尖叫一声:“它受伤了!”
夏晗转过身,对上何幼薇的视线,微笑道:“对,我刚才捡到的。”
何幼薇满眼都是心疼,望着夏晗手里的鸟,恨不得替它去承受痛楚,她转过身,像孩童一样着急而无措,拉了拉身后晓惠的衣襟,焦急求助:“受伤了,受伤的小鸟。”
晓惠安抚她:“夫人,别着急,让我来看看。”转而将目光投向夏晗的手心。
“是翅膀受伤了......”晓惠判断着,“需要包扎。”
何幼薇忙说:“带回去,带到家里去,治病!”
晓惠征求的看向夏晗,道:“这位先生,我家夫人很喜欢小鸟,见不得鸟儿受伤,可以把你捡到的鸟交给我们,让我们带回去照顾吗?”
夏晗神色纠结:“我也很喜欢鸟,想照顾它......”
何幼薇并不能完全明白夏晗在说什么,但是看出来他有不愿意把鸟交给她们的意思,她更着急了,扯着晓惠的袖子:“会,会死,鸟会死,快带回去!”
夏晗做出妥协的样子,注视着何幼薇迷茫空洞的眼睛,道:“我们一起照顾它吧!”
何幼薇不懂他的意思,却在点头,夏晗见状,对一旁的晓惠道:“我家就在附近,你们带着你们的夫人去我家吧!”
晓惠摇头:“我家夫人不喜欢陌生的地方。”
她话音刚落,旁边那个一直不说话的小丫头,突然拉拉她的衣服,道:“晓惠姐,让这位先生去咱们家不就结了。”
晓惠想到曾经梁灼“不准任何人进宅子”的嘱托,感到一阵为难。
也许是太过着急和无措,何幼薇突然开始尖叫,声音凄厉,响彻整个树林,把正在交涉的三人吓了一跳。
晓惠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她知道,何幼薇现在非常迫切的要得到那只鸟。
“您...先把手里的鸟给我家夫人,可以吗?然后,”她皱皱眉,最终决定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来趟我们家,和我家夫人一起照顾它。”
夏晗把手中的鸟交到何幼薇手里,何幼薇像是拿到一个什么易碎的瓷器,特别小心的捧着鸟,往林子的出口走。
夏晗跟在她的后面,嘴角微弯。
他计划中的第一步已经完成了——成功接近何幼薇,甚至可以去梁灼常待的宅子里。
夏晗有着上一世的记忆和经验,他知道,在梁灼的心目中,何幼薇非常的重要,而他上一世之所以能走近他的心扉,就是因为只有他,可以让疯癫中的何幼薇平静下来,也只有他,可以安抚梁灼从小由不幸家庭造成的心理创伤。
在那些细细密密的创伤里,何幼薇由温柔可亲变为疯癫可怖,无一是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何幼薇一定要亲自照料小鸟,晓惠为他拿来相应的医疗小工具,一圈人,包括夏晗在内,都仔细盯着她动手,唯恐她不小心弄伤了自己。
为了给鸟的翅膀包扎,需要把受伤部位的毛剪掉,鸟儿肯定要乱动,何幼薇一时非常为难,还是不小心戳到了自己的手。
晓惠瞬间如临大敌,捉起何幼薇的手照看,其他人也挤着脑袋关心夫人。
鸟儿被落在一旁,夏晗将它拿过来,小心的捧着,嘴唇贴了贴鸟的脑袋。
何幼薇的目光自始至终集中在鸟的身上,自然看到了这一幕,她的眼睛突然湿润了,落下一滴眼泪。
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拨开人群,对夏晗道:“你,治病,我,太笨了。”
夏晗温和的说:“你不笨,我们一起。”
从这一天起,连着三天,夏晗每天傍晚都要来一趟梁宅,如果他晚到一会儿,何幼薇就会在门口眼巴巴的等他。
他们要一起照顾小鸟。
何幼薇对鸟的感情非同寻常,这一点,夏晗非常清楚,也成功的利用了这一点,这是他的第二步。
第四天的晚上,夏晗刚要迈进大门的时候,身后传来车声,夏晗的脚步一顿,回头望去,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稳稳的停在他的身后。
正要接夏晗进门的管家道:“是我家先生回来了,您稍等,我去迎一下。”
夏晗向他点头。
梁灼西装革履的下了车,望见了站在门口的夏晗,管家赶紧解释:“先生,这位夏晗先生,就住在附近,是...夫人的朋友。”
“朋友?”梁灼眼微眯,“我不是交代过,不要让随便什么人进到家里。”
管家道:“是,前不久夫人去林子里碰见的,两人一起照顾一只受伤的小雀,已经好几天了,他要是不来,夫人就会着急。”
转眼已经走到了夏晗的附近。
“梁...先生。”夏晗差点又循着惯性喊梁灼哥哥,想到两人现在的状况,到底收住了。
“嗯。”梁灼点头,“那鸟怎么样了?”
见梁灼竟然主动和他搭话,夏晗笑弯了眼睛,“好很多了,再养养就能重新飞。”
“好。”梁灼道,“好好照顾。”
夏晗保证道:“我看出来夫人很喜欢鸟了,我也喜欢鸟,我会帮着夫人照顾好他的。”
梁灼多看了他一眼,“辛苦。”
说完便离开了。
夏晗站在原地,喜不自胜,他觉得梁灼对他的态度好了一些!至少不再那么冷淡了,他一定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
“对了,夏先生。”管家提醒夏晗:“等会儿见了夫人,您可千万别提先生回来的事,会刺激到她。”
夏晗乍闻有点不解,努力联想前世的记忆,隐约记得梁灼曾和他讲过,何幼薇有时候会认不出他,还会把他错认成她最恨的人——梁父。
他郑重点头,“您放心。”
那头梁灼到了自己的院子——自从何幼薇不认得他,他依照医生的嘱托,已经有日子没回这里了,但是院子里一尘不染,很干净整洁。
佣人跟在他身后,手里提着一个礼品袋,询问:“先生,这件衣服放进衣柜里吗?”
梁灼道:“先给我吧。”
佣人将礼品袋递给梁灼,梁灼提着它走到自己的卧室,撤开包装,拿出里面的东西,是一条领带。
这领带烟蓝色的底,上面间布着暗银的花卉,淡雅清幽,梁灼在看到的那一刻,就想起了一人——林风裁。
这本是今天饭局上,一位老板送他的礼物,这种东西梁灼收的不少,从来没当回事过,却对这条领带上了心,特意带回家里。
梁灼的手指轻搓领带的表面,那领带上大小不一的木槿花,好像有生命一般,悄悄在他的指尖延伸,令他联想到林风裁展颜的模样。
梁灼住的地方一向很寂静,没有他的允许,一般没人出现打扰。
稍晚一些,他在书房处理一些杂事,忽然听到院子中有声响,他打开一旁的监视器,看了眼监控,待看清来人后,并没有起身。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响起一阵敲门声,他才从座位上站起来,肩上的衣服溜到了地上。
梁灼打开房门,来人手里端着一个方形托盘,正中间摆着一晚粥。
“梁先生。”夏晗笑得可亲,“夫人今天下厨了,做了云片粥,晓惠姐正在忙,抽不开身,让我帮忙给您端一碗来。”
他向梁灼的身后探了探,道:“我给您端进去吧?”
梁灼的目光注视着粥碗,侧身让了让。
夏晗把粥放在桌上,梁灼也走了过来,脚步声如同鼓点,应和着夏晗的心跳,夏晗转过身:“我看着您吃吧,吃完好把餐具送回去。夫人房里的餐具都有数,少了哪样她就要发急。”
梁灼倒也不介意吃饭时身旁有人,很小的时候,他跟着梁老爷子一起进餐,旁边总会有人帮着夹菜。
吃饭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私密的事。
他坐在桌边,慢慢悠悠的吃着这顿加餐,何幼薇的手艺,他已经好久没尝过了。
这样难得的相处时间,夏晗的心都在激动的颤抖,虽然面上,他依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房间里只有梁灼吞咽的声音。
“梁先生,”夏晗用早已准备好的话题引起梁灼的注意,“您怎么不去夫人那边看看她,她昨天和我提到您了。”
梁灼漫不经心:“怎么提的?”
“她说‘想我的儿子了’。”
梁灼望了夏晗一眼,忽然一笑,饶有趣味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夏家在这附近应当是没有房产的。”
夏晗眼中闪过疑惑,不明白梁灼为什么要这么说。
梁灼放下汤匙,声音散淡:“为什么接近她?”
夏晗反应过来“她”指谁后,心里一紧,脸上的笑容有些僵,解释的声音急促了些:“梁先生,为什么这么说?我...我有亲戚住在这附近,我和夫人是偶然遇见的,我们很相处的来,夫人喜欢我,我也很尊敬夫人......”
他这边着急着解释,梁灼却依然在优哉游哉的喝汤,直到他最后一个字音落,隔了好半天,梁灼才道:“最好如此。”
他似乎还是不信任自己。
夏晗又委屈又焦急,心里七上八下。
梁灼喝完了最后一口汤,用旁边的纸巾擦过嘴,抬起头,对夏晗道:“拿走吧。”
夏晗埋着头端起托盘,心中充斥着淡淡的不甘心,有点走神,手不太稳,托盘差点滑落,被梁灼托了一把。
两人视线交汇,夏晗的眼睛竟然是红的。
梁灼冷淡,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温柔,“夏先生,我一向不喜欢目的不纯的人接近她,还请你好自为之。”
夏晗的眼泪滴到了自己的手背上。
是呀,他就是目的不纯,想要接近他,想要和上一世一样得到他的爱。
他有什么错?
梁灼总是会轻易刺伤他。
夏晗暗自捡拾着自己碎掉的心,端着托盘,魂不守舍的出了梁灼的院子,越走越委屈。
他这些日子,费尽心力,就是为了见梁灼一面,却被对方这样严厉呵责。
也怪他太软弱,轻易就要哭,可是在上一世,梁灼哪里舍得他哭......
“夏先生。”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夏晗连忙胡乱擦了把眼睛,向声源走去。
喊他名字的人叫双叶,是和晓惠一起照顾何幼薇的女佣,她要年轻一些,人也更活泼。
“你怎么啦?”双叶关心的望着夏晗的眼睛。
“没事,眼睛里进小虫子了。”夏晗掩饰道。
“嗯!”双叶接过夏晗手里的托盘,“实在不好意思啊,夏先生,我刚才忙别的事去了,所以才麻烦您走这一趟。”
夏晗摇头,依然说没事。
双叶还在喋喋不休:“先生的院子和夫人隔了好远呢,您这一趟一定走了好长的路,太麻烦您了。”
夏晗出于礼貌,搭腔:“为什么隔这么远?”
双叶向四周望了望,见没有其他人,才神神秘秘的说:“原本先生住的离夫人不远,但是上次......他的房间半夜失火啦,他只好换个地方住。”
夏晗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并不能对这件事有太多反应,双叶却还在自说自话:“上次真的太险了,幸好和先生同住的林先生及时醒过来,推醒了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林先生?”夏晗猛一警觉。
双叶停了口,望向他:“怎么了吗?”
夏晗努力扯出一个笑,道:“我也认识一个姓林的朋友,对这个姓氏敏感了些,你知道那位林先生的全名吗?”
双叶苦恼的回忆了一会儿,脸上一喜,是想起来了:“他的名字很特别,好像有个裁字。”
裁,林风裁。
夏晗瞬间如坠悬崖,心整个的沉了下去。
林风裁竟然已经来过梁灼在珑御府的家了。
记忆里,梁灼是不会轻易带人来这里的。
刚才还说......同房......
梁灼睡前接到了林风裁的电话,看到来电显示上的那三个字,他忍不住扬起一个笑容,故意拿乔,他特意等那手机的铃声多响了一会儿,才按下接听。
接听后也不说话,等着林风裁开口。
“梁灼?”林风裁叫了声他的名字,在梁灼听来,这声音缱绻缠绵,撩动人的心弦。
梁灼操着平常的语调,手指不住摩挲那条银花蓝底的领带:“林老师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
“你的手套落在我房间了。”
“这件事啊。”梁灼嘴角含了点笑意,“如果林老师不嫌麻烦,我明天去取。”
林风裁望着眼前黑色的皮手套,哪怕是在暖色的灯光下,它也散发出一种冷然的味道,仿佛也染上了主人身上的气息。他道:“不会。”
这手套已经在他房间放了好几天,林风裁本在等待梁灼主动来寻,不想对方并未曾提起,今天终于主动给他打了电话。
对面一阵布料窸窣的响声,应该是梁灼躺下来了,“林老师,”他道:“没有你,我这几天都睡的不太好,怎么办?”
“哦?是吗?”林风裁一本正经的为他出主意:“你手机上有视频软件吗?”
梁灼微笑:“有。”
“打开。”
“打开了。”
“输入a-s-m-r。”
“这是什么东西?”
林风裁道:“助眠视频,打开听听,一会儿就睡着了。”
梁灼:“......我不想看视频助眠,林老师,你帮我助助眠吧。”
“我没有人家专业,梁总,晚安。”
那边已经挂断了,梁灼看着被他搜索出来的一串视频,嗤笑一声,扔下手机,从床头拿起一粒安眠药,吃了入睡。
第二天,高修来接梁灼,手里提着一个空的鸟笼。
“老板,这是刚从珑御公园的树林里找出来的,我们查了沿路的摄像,看到夏先生提着这个笼子进了树林。”
梁灼的脸上划过一抹阴翳。
他叫来管家:“以后不许夏晗再进来。”
【作者有话说】

“你...知道陆明濂喜欢夏晗的事?”
说好了要去拿手套,梁灼快到酒店的时候给林风裁打电话,“我快到了。”
对方却放了他的鸽子,说是临时碰到急事,不能在酒店等他了。
梁灼不满,什么事能比见他还急?不高兴的质问:“什么事?”
“我弟弟的事。”
梁灼冷笑一声,挂了电话。
林风裁心中有些歉疚,但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赶紧去找林嘉川。
刚才他接到了林嘉川的电话,却不是他本人的声音,电话上的人声称自己是林嘉川的朋友,两人刚才正在酒吧玩,忽然来了一伙儿人,二话不说,把林嘉川带走了,匆忙间,林嘉川把手机交给了他,让他打电话给林风裁。
林风裁在酒店门口拦车,这地方偏车少不好拦,忽然,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他的眼前。
后排的车窗缓慢降下来,露出梁灼的半张脸,没什么情绪的说:“上车。”
惊讶过后,林风裁没有多想,拉开车门上去,和司机交代了地点,然后看向梁灼,真诚道:“谢谢你,梁总。”
梁灼道:“谁让见林老师一面这么难,次次都要我主动投怀,林老师好不容易主动一回,还要半途取消。”
林风裁竟然从梁灼的语气中听出了一分幽怨的味道,纤长的睫毛垂下来,想了一下,说:“是我主动拉开的车门,梁总就当是我主动?”
梁灼尽管没什么表示,但是心情好不少。
到达地点,林风裁先打开车门,冲进了酒吧。
梁灼跟在他的身后,瞧着他这幅火急火燎的样子,联想到每次和林嘉川有关的事,他都是如此,和平时稳妥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不禁有点吃味。
林嘉川的朋友见过林风裁,见他进来,连忙迎了上去,“风裁哥,我叫蓝梦,是嘉川的室友,你可能不记得我了。”
林风裁道:“我记得,蓝梦,嘉川现在在哪里?”
蓝梦看到林风裁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自然以为两人是一起的,便道:“在二楼的包厢,哥,我现在带你们去!”
上楼的时候,蓝梦又给林风裁讲了点当时的细节:“今天这家酒吧开业,有优惠活动,是我鼓动嘉川来的,那会儿我和他正在舞池里嗨,突然就来了几个人,不顾嘉川的意愿,把人强行带走了。”
“我也尝试找了这家店的老板,可是人家根本不见我,我差点报警,但是想到嘉川交代我给你打电话的事,就先没打。”
林风裁皱眉:“嘉川最近有见什么人吗?”
蓝梦道:“嘉川的社交圈很单纯的,就是最近有个校外的男人在追求他,老来我们学校......”
是陆明濂。
这事林风裁是知道的。
一直没有开口的梁灼道:“搞不好就是这个人带走了你的宝贝弟弟。”
林风裁看了他一眼,心中也有这个推测。
到了包厢门口,林风裁三人被两个保镖拦住,蓝梦小声和林风裁附耳:“这就是刚才带走嘉川的人。”刚说完,忽然察觉到一直站在林风裁身旁的男人似乎正在注视着自己。
他好奇的对上他的目光,马上就被其中的冷气冻了一下,连忙移开了。
这人好可怕......
两个保镖接到过老板不准任何人进入的命令,面对林风裁三人,一脸凶神恶煞,身子挡的严实,企图让三人知难而退。
林风裁却丝毫不惧两个保镖,冷声:“里面的人是谁?”
保镖们保持警觉:“你是什么人?”
林风裁冷静道:“我来找我弟弟。”
保镖们彼此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蛮横道:“什么弟弟哥哥的,我们不知道,赶紧走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眼。”
见状,蓝梦忍不了了,走上前愤怒道:“你们带走了我朋友,我亲眼看见的!”
说话的人搡了蓝梦一把,充满威胁的望着他:“小屁孩,滚远点。”
林风裁扶了蓝梦一把,眉压下来,手掌握拳,是在暗中蓄力的架势。
忽然,一双大手盖住了他的,他的力气猛一泄。
林风裁侧头望向梁灼。
“留点力气。”梁灼嘴角勾着笑。
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当着所有人的面,对那边道:“马上过来一趟。”
林风裁不知梁灼给谁打了电话,不过他还握着他的手,便不动声色的晃了晃,示意对方松手。
换来对方的一次得寸进尺的揉捏,感叹:“你这拳头可真够硬的。”
林风裁低声:“梁总应该不想试试吧?”
梁灼道:“你上次踹我一脚,疼了好久呢,林老师对我真够狠。”
林风裁没说话,把手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来。
五分钟后,这家酒吧的老板到了,他大老远就看到了梁灼,立刻变得恭敬起来,走近后,勾头伸手:“梁总,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
梁灼和他握手,道:“看上你这店了,愿意出售吗?”
老板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梁总说笑了,我这区区小店,不足梁总记挂。”
梁灼道:“我是不愿记挂,奈何,你眼睁睁看着有人强抢无辜客人,坐视不理,这老板当的,怎么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呢?”
老板一脸严正,“还有这种事?”
似乎下一刻就要去秉公处理了。
一声讽刺的笑响起,发声者是蓝梦,他刚才明明联系过老板,被对方毫不留情的推诿了,如今却做出这幅正义的样子,简直像条变色龙。
老板的目光从蓝梦身上收回,谨慎的询问梁灼:“梁总,这位无辜客人是您的什么人啊?”
梁灼看似轻松的口气,实则充满威胁:“老宋,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什么好事。”
“哎,好好好,不问不问。”宋老板结结巴巴的说。
梁灼颇有些不耐烦,没好气的道:“还不让他们赶紧开门?”
宋老板点头哈腰的离开梁灼,去和两位保镖交涉,心里暗自感叹着倒霉,这门里门外的人他都惹不起,现在的局面可真不好收拾。
保镖因为在刚来的时候受过老板的款待,认识老板,又见他对对面三人中的一人如此恭敬,心中也打起了鼓,最后选择转身敲开身后的门。
门是隔一会儿才开的。
开门的人果然不出林风裁所料,是陆明濂。他的衣领处有些凌乱,领带也是歪的,沉着脸,一脸的气不顺。
保镖错开身子,陆明濂看到了他后面的人,目光最先落在林风裁的身上,接着是梁灼。
陆梁两家是潜在的竞争对手,但是梁灼手段狠辣,占据上风,陆明濂对他向来没什么好感。
两人目光隔空交汇,都在暗暗较量。
林风裁走上前,“陆总,让一让。”
陆明濂望向他,因为想到他是林嘉川的哥哥,心中的蛇信只好憋屈的收起,微微侧了侧身。
林风裁和陆明濂擦肩而过的时候,余光瞟到了陆明濂微微渗血的嘴唇。
终于进去了,入目空间开阔,落地窗边的几张沙发组成半环形,而林嘉川正坐在沙发上,他看到了林风裁,一下就从沙发上弹起来。
“哥!!”
林风裁快步走了过去,首先检查林嘉川身上有没有伤口,暂时没有看到,才微感放心。
紧接着,细心如他,注意到林嘉川的脸上有泪痕,睫毛也是湿润的。
“陆明濂对你做什么了?”
林嘉川摇摇头,一头扎进哥哥的怀里,“我没事,哥哥,幸好你来了。”
林风裁听着这明显矛盾的话语,不由得深深沉思,轻柔的抚着林嘉川的背安慰他。
身后有动静,应该是陆明濂进来了,林风裁松开林嘉川,转过身,对上陆明濂的视线。
林风裁的目光锐利深冷,利剑般,与平时温润的模样完全不同,他什么也没说,拉着林嘉川离开。
陆明濂见状,下意识也拉住林嘉川。
林风裁道:“陆总是否太过为所欲为了。”
陆明濂没有答他,只是望着林嘉川,似乎在等着他表示什么。
林嘉川甩掉他的手,回避他的目光,对林风裁道:“哥,我们走吧。”
望着林嘉川离开的背影,陆明濂情不自禁叫了他一声:“小川!”
林嘉川站住脚步,回过身望着他,脸上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别这么叫我,你叫小晗,我听着更舒服些。”
陆明濂急了:“我这些日子做的事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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