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祂—— by张无声
张无声  发于:2023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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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的过程中, 陈山晚已经把其他门派的封印都跑了个遍,就没有妖邪是不同意的。
因为就算有个别有问题要找茬的,也被打服了。毕竟他们有问题的点无非也就是想当个大王, 打不过自然就歇了这个心思。
至于关于跟陈慎他们说他和郁睢的事,说巧也是巧, 这些天都在陈山外奔波, 白天抽空去各门派的封印转一圈,到晚上郁睢觉得他白天太劳累了, 也就只来了一次。
——虽然陈山晚对祂的这个心疼很无语,但不得不说郁睢要是哪天突然没这个心思了, 陈山晚反而会觉得很别扭。
因为不在山门, 陈山晚也没有什么说的机会,这件事就暂时搁浅了下来。
而对于陈山晚带着郁睢一起到处走这事, 到底还是有些流言出现。
只是怀疑他俩有什么这个倒是没有——至少陈山晚没听见, 他听见的都是说他带着郁睢, 和郁睢形影不离, 是在炫耀。
炫耀他收服了这世间最强大的邪祟。
陈山晚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倒是没什么想法, 他对于别人怎么看他一向无所谓, 只要不觉得陈山和邪祟勾结,就算这些流言真相了他和郁睢有一腿, 再编排他一句虽然签了主仆契约但都是郁睢的阴谋如何如何他都无所谓。
陈山晚并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他在意的是陈山的。
但郁睢却很不理解:“我和你同进同出。”
陈山晚被祂圈在怀里, 因为正在用手机给陈山晓发消息,所以略显敷衍地嗯了声。
郁睢:“所以他们为什么没有人觉得我们关系匪浅, 很有可能是一对?”
陈山晚这回嗯都没有了。
郁睢轻啧了声, 抬手按住了陈山晚打字的手。
陈山晚稍顿, 半点脾气都没有, 经历了三个世界、在有两个世界都跟郁睢谈了一辈子的恋爱的情况下,哪怕每个世界因为成长环境不同,他俩的性格都有所差异,他也已然很懂得如何哄郁睢了。
陈山晚偏过头,在祂的脸上落了个轻吻。
郁睢刚要出口的抱怨全部被这一吻噎住。
更别说陈山晚后续还软了语调跟祂说话:“乖,等我忙完再说。”
郁睢:“……”
很像哄狗。
这招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可祂就是不争气。
郁睢盯了陈山晚两秒,试图冷漠。
但一对上陈山晚温和缱绻的眉眼,郁睢就跟中了蛊似的,不自觉地就挪开了手。
陈山晚又弯弯眼,那双凤眸笑起来很漂亮,没了半点疏离和不可攀的贵气,叫郁睢看着着了迷,但事实上陈山晚无论什么表情祂都能魇住般想要亲下去。
郁睢才动了动,陈山晚就偏过了头,继续回陈山晓的消息,给他说现在的情况以及问天门那边的情况。
没能亲到人且肯定陈山晚知道祂想亲的郁睢:“……”
祂看着陈山晚忙碌的事,挫败地低下头,埋进陈山晚的肩窝里,郁闷道:“阿晚,你真的很过分。”
陈山晚一边回消息,一边平静道:“就凭我能容许你一直像个考拉一样挂在我身上,你就没资格说我过分。”
无论哪个世界,都没见着像郁睢这样黏人的。
关键祂还不是一两天,不是一个周期,而是日日如此。
人家谈恋爱确实是有热恋期,但郁睢这已经不是“期”了,而且远超于热恋这个词。
郁睢噎了下,发现自己一时间居然找不到反驳的话。
最后祂只能祭出自己的拿手好戏:“阿晚。”
郁睢委屈道:“你嫌我烦了。”
陈山晚已经懒得去记这一幕发生了多少次,他平和地收起了手机,还没说什么,郁睢就立马抬起了头,把下巴搁在他身上,贴着他的脑袋说:“你忙完了是吗。”
祂抬手掰过陈山晚的脑袋,在他的唇上啄了下。
陈山晚顿了顿:“…先说正事。”
郁睢微微停住,目光坦荡:“嗯,你说。”
陈山晚有点意外祂今天居然这么听话:“天门那边还没有消息,不知道是在玩拖字诀还是怎么,可能我们要去一趟……郁睢!”
他话说到一半,就急急地转了个弯,语调也扬了上去。
陈山晚一把攥住郁睢探进来的手,瞪大了眼睛:“都说了先说正事!”
郁睢很是无辜地眨眨眼:“你说嘛。”
话是这么说的,祂却发散出了黑雾继续探索。
陈山晚:“!”
他试图去阻止,但被郁睢就着这个姿势圈在怀里,摁在沙发上。
陈山晚几乎瞬间就感受到,身体也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下。
郁睢一边吻着他的后颈,湿漉的吻隔着薄薄的衣物一路往下,朦朦胧胧的感觉更加令人战丨栗,郁睢偏偏还要含混着开口:“阿晚,你继续。”
陈山晚反手就直接敲了祂一下,力气完全没收着:“…闭嘴!”
郁睢低笑。
黑雾张开成蛛网,从陈山晚的月复部开始笼罩住陈山晚,四处蔓延。
郁睢攥住了陈山晚背过来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吻又落在了上面。
等到再提正事,已经是三小时以后了。
陈山晚躺在郁睢怀里,所有的黏腻都被一个术法消除,但身上的痕迹总是会被刻意留下来的。
他很清楚,他要是用术法抹了,郁睢能发多大的疯。
陈山晚已经累得不想说话,更别说动了。
所以郁睢搂着他,在给他喂吃的补充点体力。
先喂的是郁睢管一个妖兽要的角,那也是种灵药,效果和琉璃花差不多,都能让陈山晚这身体舒服个半年左右。
郁睢将其化掉,送进陈山晚的嘴里,陈山晚才尝到味,就拧起了眉。
但郁睢盯着,不得不咽下。
吞下后,郁睢就含着一口蜂蜜亲了上来。
陈山晚被迫承了这个甜得发腻的吻,嘴里的苦味也在第一时间就消散。
可想要压下嗓子里的苦涩,就不得不吞咽……
郁睢确实打得一手好算盘。
而且祂亲着亲着,就又想……
还是陈山晚咬了下祂勾着他上颚的舌尖,祂才作罢。
郁睢舔舔唇,实在是很想继续,但陈山晚的目光已经带了点凉了。
祂只好乖乖端起陈山晚指名要喝的海鲜砂锅粥,一边喂陈山晚,一边趁着这个时候说正事——这样就可以省很多时间。
郁睢:“我们什么时候去天门?”
陈山晚掀起眼皮看了看对面的表:“明天动身吧,现在都八点了。”
吃过粥再消消食就准备睡了。
虽然陈山晚并不觉得自己待会能直接进入梦乡。
郁睢说好:“需要准备什么吗?”
陈山晚咬着鲜嫩的蟹肉笑着道:“你这话听着像是要去把整个天门端了一样。”
“要是去端了,反而不需要准备什么。”
郁睢勾起唇:“阿晚你轻轻松松就能把他们灭了。”
郁睢没说的是,祂觉得直接全灭了最省事。
不过祂就算不说,陈山晚也能猜到。
他靠在郁睢的肩头,因为实在太累,干脆闭着眼喝粥,语调也慵懒,配上微微沙哑的嗓音,听着就能感觉到他很放松。
“把你那危险的想法收一收。”
陈山晚说:“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走到灭人家满门的地步。”
但他也确实有点头疼天门那边的情况:“其实我大概知道他们可能会提什么要求。”
郁睢扬眉:“什么要求?”
祂在枯井里那么多年,后来出来了满脑子也只是想和陈山晚贴贴、陈山晚为什么就是不能坦诚点和陈山晚究竟喜不喜欢祂这些事,完全没在意什么天门不天门的。
讲实话,要不是这一遭,郁睢都不知道现在世界局势是怎么样的。
陈山晚抬了抬眼,没说什么。
郁睢虽是个恋爱脑,但不是个傻子,立马就捕捉到了讯息。
祂若有所思:“和我有关?”
陈山晚:“有……”
他本来想说有点吧,但想想郁睢这个脾气,之后知道了是什么事,肯定还要为他说的是“点”而闹。
所以陈山晚只能说:“有。”
郁睢直觉不对:“什么事?”
陈山晚顿了顿。
他还在想要怎么说,黑雾就缠上了他的脚踝,迅速地顺着往上。
陈山晚:“!”
他咬牙:“郁睢!我就是在想怎么跟你说!”
黑雾卡在危险地带停住,郁睢语气幽幽:“什么事情?你还要斟酌。”
陈山晚深吸了口气,没办法:“天门的掌门想要我同他女儿联姻,这事……郁睢——!”
黑雾直接勒住了陈山晚的腿,压在了根部,上头还有新鲜的前不久留下的牙印和浓色,这一碰直接叫陈山晚的神经都像是触电般给予了反应,不可抑制地在郁睢怀里颤了下。
郁睢咬着牙,说话比他还切齿:“阿晚,这事你从来没有跟我提过,一次都没有。”
祂放下手里的粥,将陈山晚囚于身丨下,阴影和打翻了的醋意笼罩住陈山晚:“你和她见过吗?和她说过话吗?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祂每问一句,就有更多的黑雾缠上陈山晚,甚至还编制成了一个网笼罩住祂和陈山晚,每问一句,黑雾就增多一分。
到最后陈山晚彻底陷入黑暗中,触手可及只有郁睢,一个看上去好像疯了,随时要伤害他的邪祟。
陈山晚的语气却没有一点焦急,只有无奈:“我没见过她,所以也没和她说过话,更不知道她叫什么。天门的掌门也只是跟我提了一次,我拒绝过,但我听师兄说他们跟师兄他们提过好几次,这次变动对各门各派影响都挺大的,所以我猜他们有可能还会再提这件事。”
天门一直都想要很高的地位。
他的手被束缚着,动不了,连手指都被捆得严严实实。
其实陈山晚只要想,他随时都可以挣脱,这东西困不住他。
但他没有动,就好像他只是个柔柔弱弱任由郁睢掌控的人类一样。
陈山晚声音轻轻:“你能抱着我再问吗?”
他有点赧然地:“冷……”
陈山晚身上就套了一件衣服和一条内库,上衣是郁睢的,所以盖过了他的月退木艮,但现在已经滑到了髋骨那一块,却什么都没暴丨露出来。
因为被黑雾缠了个严实。
郁睢闭了闭眼,伸手将陈山晚捞进怀里,却没有捞起来。
祂埋在陈山晚的颈窝里,声音低而委屈,一度让陈山晚怀疑祂不会是哭了吧:“我想杀了他。”
陈山晚是祂的。
为什么那么多人觊觎?
陈山晚在漫天占有欲和酸醋味中顿了顿。
虽然他平时总是会对郁睢恶语相对,但在这种时候,陈山晚反而会很心软,会哄祂。
“杀了他不太行,但你要是气不过,我帮你望风,你去打他一顿,行吗?”
郁睢:“……”
祂更郁闷了,不过到底,那些阴郁的情绪还是消散了许多:“你好像在哄小孩。”
陈山晚:“没有。”
他在心里做了个深呼吸,红着耳朵祭出杀招:“我在哄我男朋友。”
“——”
郁睢立马就暴风雪转晴,开心地翘起唇,亲了陈山晚一口,也撤走了那些黑雾。
不是不想就势再来一次,只是陈山晚还饿着。
喝完粥再来^^
【作者有话说】
目前还是第一版~

陈山晚和郁睢到天门时, 陈山晓和陈慎还有陈荷也到了。
是天门这边要求的,说要陈山的家主也来,再来两三个长辈。
陈山晚一听, 就知道那掌门贼心不死,还惦记着那联姻。
他想跟郁睢说, 又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偏偏又怕郁睢到时候听了当场发飙。
陈山晚头一回感觉人生好难。
郁睢捕捉到陈山晚的情绪, 在识海里很轻地问了句:“阿晚,这件事就让你这么为难么?”
陈山晚敏锐地察觉到一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立马就说:“因为不想让你觉得不舒服,所以很纠结要怎么解决。”
——天知道陈山晚现在会说情话, 都得益于某个邪神太容易就发疯。
而这样的语言, 陈山晚总是觉得没意义,但郁睢却很喜欢。
祂会因为这个阴转晴, 嘴角噙着的笑也不再是虚假似糊上去的, 更没有危险的气息, 就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笑。
陈山晚看着, 心里忽然有了个大胆的决定。
念头起来时, 陈山晚都觉得有点不敢相信是自己会想的事。
但是……
他想试试。
所以到了天门的会客厅时, 陈山晚已经没了那么多烦恼。
他冲天门掌门拱手,双方互相交换礼仪, 郁睢站在陈山晚后头却没动。虽然祂和陈山晚签订了主仆契, 但在场没有人敢说让祂也拜一拜。
都怕祂拜了自己会出事。
天门的掌门看上去是个很和蔼的人, 会不自觉地让人卸下心防去信任,会觉得他心里装着家国天下。
然而他只是一个很典型的利己主义。
陈山晓他们已经到了, 所以大家先坐下来简单聊了两句, 叙了叙旧。
叙旧环节过后, 天门的掌门就开口:“关于你们说的人与妖邪和平共处这事儿, 我们天门这边也是一直在讨论开会,现在大家都同意了,我们天门也不能拖后腿嘛。”
他笑眯眯地:“就是呢,我们有点小小的要求。”
陈山晚注意到他的视线放在了自己身上,站在陈山晚身后的郁睢漫不经心而又不动声色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祂准备待会这老头敢说要联姻的话,祂就直接一拳过去。
打了再说。
但在天门掌门开口前,陈山晚就先说:“世伯,正好,今天您在这儿,陈山的长辈也在这儿,我也有事要宣布。”
他喊天门掌门一直都是喊世伯,因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陈季对于陈山晚而言,既是师父,也是父亲,而天门掌门作为陈季的朋友——哪怕陈季认这个朋友完全是因为社交人际关系的必要维系,可陈山晚作为晚辈,当然要客气地喊一声“世伯”,而且有时候这个称呼也能成为把人架起来的高架。
天门的掌门顿了顿,陈山晓飞速看了陈山晚和郁睢一眼,心说不是吧。
他是劝陈山晚可以试着跟陈慎他们说一说他和郁睢的关系,没说直接丢炸丨弹啊!
这不只是跟长辈说了,这是跟全天下宣告啊……
天门的掌门示意:“你先说吧。”
陈山晚起身,先冲陈慎和陈荷拱手:“两位师伯。”
他再冲天门的掌门拱手:“还有世伯。”
他挺直了脊背:“那天我们回来时情况比较复杂紧急,要处理的事太多,所以一时没有说,但今天机会正好。”
陈山晚微微侧身,冲站在自己后面的郁睢伸出了手。
郁睢稍怔。
祂望着陈山晚,终于慢半拍地明白了祂的人类想要做什么。
祂垂眼看着那只修长白净的手,感觉到自己的思绪都凝滞了,甚至变得钝塞。
可祂的嘴角却遵循着本能扬起,眉眼也弯下去,透露出无尽的柔和。
郁睢将手放在了陈山晚的掌心,从陈山晚的背后走出来,站在了陈山晚的身边。
他们十指相扣,其实不用说,众人就能够明白陈山晚是什么意思了。
但陈山晚还是在满堂惊愕到失声的程度下开口。
“和祂结下主仆契,只是为了让诸位放心。”
陈山晚轻声:“但祂其实是我的……”
他本来想说“男朋友”,但这个词感觉好像有点轻,会被长辈们认为不懂事玩玩而已。
所以陈山晚改口:“祂是我的爱人。”
陈山晚深呼吸了口气,因为知道可能要面对太多太多的问题,他的耳朵都没有再为这样的话而赧然泛红。
可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扣着郁睢的五指也用力到泛了白。
天门的掌门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山晚:“你……”
他的话都还没说出来,陈山晓就立马截断:“师弟啊,你谈恋爱了,这是好事啊!”
天门的掌门:“??????”
陈山晓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屁话?!先不说你们陈山明明也是不支持情情爱爱的,就说陈山晚谈的是恋爱吗?!这可是个邪祟!还是最强的邪祟!
天门的掌门那满腹的话还没吼出来,陈慎就先替他冷笑了声:“好事?我看不见得吧。”
天门的掌门:“!是啊……”
陈慎面无表情:“祂既然是想同你在一起,却从来没有喊过我们,没有礼貌。”
郁睢忍着笑从善如流地冲陈慎和陈荷喊了声:“两位师伯。”
祂学着陈山晚的温润语调:“这不是之前没有身份,不敢贸然称呼吗。”
郁睢甚至还偏头对陈山晓喊了声:“师兄。”
陈山晓:“。”
虽然知道会有这一天,但还是忍不住发毛。
天门的掌门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坐在他旁侧的两位长老也自然是看出来了陈山的意思,不由气极反笑:“你们陈山早就与邪祟勾结,还谈什么和平协议!都是幌子!”
陈山晚闭了下眼。
他最担心的,无非就是会被说这句话。
但事实告诉陈山晚,他的确没有必要把所有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
从他跟所有人说出想要人与妖邪共处时,陈山晓就想到了最好的解决办法:“话不能这么说。”
陈山晓笑:“既然以后要谈人妖和平共处,那人与妖邪相恋不也是有可能的事吗?和平共处可不是泾渭分明,我师弟和这位前辈不就是最好的榜样?”
场内一静,一时间没有人能够想出反驳的话来。
见没有人说话,陈山晓又说:“世伯,你之前说你有要求,不知道是什么要求?”
这种情况下,天门的掌门就算是脸皮再厚,也说不出联姻的事了。
尤其陈山晚还不是普通的谈恋爱,郁睢可是邪神一般的存在。
天门的掌门只能转去想要为自己的门派争取最大的利益。
这方面的事陈山晚就管不着了,他不擅长这些,但陈山晓擅长。
无论是四两拨千斤拒绝走后门,还是温和地把人噎死,他都学了很久。
在他不得不当家主的时候。
陈山晚重新在座位上坐下,他的手还被郁睢牢牢地扣着,
陈山晚仰头看向郁睢,郁睢的视线始终放在他身上,对上的那一刻,就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等谈判结束,陈山晚也就可以去找天门的妖邪谈一谈了。
会比较困难,因为这边的妖邪和人类之间的怨气积累得更深,大多数都是有血仇,但偏偏又是旧账,没法去翻。
不过好在因为陈山晚和郁睢的关系现在是透明的,哪怕是不相信真的可以和平的大妖,也愿意再相信一次。
毕竟陈山晚作为世界最强的人类,郁睢作为最古老也是最厉害的邪祟都能在一起,还公开了关系,也许人与妖邪之间的争斗也能画上一个句号。
至于以后会不会有冲突,那就算是有也没什么关系了。
要知道人也会杀人,会骗人,把两个种族看做一个整体,就会少很多矛盾和冲突还有意见。
解决完天门最后一个封印后,陈山晓他们就通知了其他门派的主事人,准备商讨细节,还有机构内部的构成,以及机构的名字。
这些陈山晚其实是不打算参与的,但无奈因为实力太强,不得不留下来听一听。
不过关于有门派想让他当这个机构的主事人,陈山晚拒绝的很坚定。
他不是主事的料,他心里清楚。
但他不坐这个位置,谁坐这个位置就成了众人纠结讨论的点了。
这个,陈山晚不管。
忙碌完后,陈山晚直接和郁睢回了陈山。
他眉宇间有很明显的疲态,郁睢也没再闹他,只是搂着他亲了亲,不带任何情丨色意味的吻,格外的温柔:“阿晚。”
祂的手指穿过陈山晚的头发,将扎成马尾的皮筋勾走,黑发散落下来,形成顺滑的丝绸。
郁睢抚着陈山晚长到了肩胛骨的发丝:“恐怕现在所有修行之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会…后悔吗?
陈山晚敏锐地捕捉到了祂的情绪,先说了句:“我要泡澡。”
郁睢低低地笑了下,抱起他在浴池边坐下,然后漫不经心地给他解衣服。
陈山晚早就习惯了郁睢非要插丨手他所有事,甚至吃饭都非得喂他的这些举动:“知道就知道。”
他平静道:“你不是就想他们都知道吗?”
郁睢微顿,抱着陈山晚一起沉入浴池中。
祂紧紧搂着陈山晚的腰身,让陈山晚坐在自己的怀中:“阿晚。”
祂低垂着头,用下巴尖和下颌线蹭着陈山晚:“你真好。”
陈山晚被祂念得有点耳热:“…只是不想总是躲躲藏藏,很麻烦。”
郁睢闷笑了声,没有揭穿他:“嗯。”
因为今天太累,郁睢又陪在身边,陈山晚放松得很快。
郁睢一会儿没有打扰他,他就靠在郁睢怀里,就这么在浴池里睡着了。
郁睢看了会儿,着迷般把人搂得更紧,同时低头又亲了亲陈山晚。
祂的人类。
总是那么心软又可爱。
【作者有话说】
嘿嘿(开心到摇摆)

那个机构最后定为“管理局”, 至于是什么管理局,并没有前缀,反正大家都知道。
等到所有的细节都敲定后, 已经过了一个多月接近两个月。
敲定之后,这件事就向全世界宣布了。
寻常人当然会有疑虑会担心, 这些都是肯定的。
但一起宣布的统一税收让反对的声音小了很多, 尤其税收比起之前来要低太多。
至于管理局的主事人,经过大家商讨后, 陈山晓被推了出来。人类方是陈山晓,妖邪那边则是靠拳头说话, 郁睢不参与, 松曦打赢了擂台,也被封为了妖王。
而陈山的家主, 则是移交给了他的大弟子陈畅蝶。
当天晚上, 陈山晓还跑来找陈山晚哭诉了会儿:“…我真不想当。”
他揪着自己的头发:“师弟, 你知道光是陈山的事务就让我花了多少心力维护我的头发吗?”
陈山晚还没说话, 郁睢就在旁边抱着胸凉凉道:“他不知道, 也不需要知道。”
祂笑得和善:“而且是师兄你得知道, 最好不要晚上来找小情侣谈心:)”
陈山晓:“……”
陈山晚:“。”
陈山晚偏头觑了眼郁睢,郁睢立马收了自己的尖牙, 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要不是陈山晚不允许, 祂完全可以不在意陈山晓,就挂在陈山晚身上撒娇卖惨, 让陈山晚心软。
陈山晓轻咳了声, 还没坐下就准备离开了:“那个……”
他先抬手起阵, 再说:“师弟, 注意节制啊。”
说完就跑。
陈山晚:“……”
他立在原地,耳廓在冬日的冷风中一点点发烫泛红。
郁睢却仍旧不是很爽地搂住了陈山晚。
祂侧抱着人,低着头埋在陈山晚的肩膀上,郁闷道:“已经够节制了好吗。”
陈山晚:“?”
他瞥祂一眼,实在忍不住:“…你确定?”
这些天没他什么事了,他几乎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做一些会被某绿油油的网站红锁的事。
就这样,郁睢还敢说节制?
郁睢楚楚可怜地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看着陈山晚:“我没有在你睡觉的时候…啊。”
陈山晚:“?”
他不再看郁睢,甚至抬手要把这黏人精推开点:“你还很遗憾是吧。”
郁睢抓住他的手,在他的指背上亲了亲,承认得大大方方:“是啊。”
陈山晚一时无言以对,又被郁睢直接抄起扛走。
陈山晚好气又好笑:“郁睢!”
到底为什么跟土匪一样?!
郁睢把他放到床上,凑过去亲他,陈山晚避了下,郁睢的表情登时就变了。
黑雾几乎是在刹那间就缠上了陈山晚,陈山晚的话都还没说出口,就被迫朝郁睢展开,然后亲了个正着。
其实无论什么时候,郁睢的吻都很难温柔,永远带着十足的攻击性,疯狂掠夺着属于他的一切。
勾得他心尖都会跟着发颤。
等到郁睢的吻往下移时,陈山晚才终于有说话的机会。
他的胸膛起伏着,声音也有点变调,无端甜腻:“…郁、睢!”
陈山晚本能地挣了一下自己被黑雾捆在一起的手腕:“我有话…唔,跟你说……”
郁睢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一样,还在他的肩颈连接处咬了口。
陈山晚知道祂又在玩什么,祂就是想让他在这种情况下把话说了。
这邪神脑子里全是带颜色的废料。
也是欺负陈山晚总是心软,好脾气。
毕竟这要是稍微真有点脾气了,就直接用术法挣开了,哪会纵容这种恶劣行径。
陈山晚呜咽着断断续续把话说完时,心口已经多了些新的痕迹,圆润的红玉也分外娇丨艳凸出。
郁睢停住动作,撑在他上头,那双阒黑的眼眸没有半分谷欠色了,只有惊喜和期待:“真的?”
祂用来束缚住陈山晚的黑雾都欣喜地蹭着陈山晚:“我们搬出去住?”
陈山晚本来是已经有点恼了,可看见祂这跟孩子似的模样,又软下去:“嗯。”
他轻声:“我并不想隐世避世。”
陈山晚是爱热闹的。
他爱山门外的一切繁华,喜欢那些喧嚣尘世。
至于郁睢,祂这么高兴倒不是因为祂也是这样,而是在陈山和陈山晚谈恋爱,哪怕陈山晚向所有人坦白了他们的关系,也终究有太多不便。
陈山的人总是有很多事情找陈山晚。
祂看着烦。
但郁睢没有提过一次,因为祂知道陈山晚和祂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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