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祂—— by张无声
张无声  发于:2023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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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陈山晚看了眼郁睢。
郁睢不是人。
而且郁睢从来也没跟他藏着“他”现在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所以陈山晚无声地出了口气, 到底还是把手放到了郁睢的手心里:“要有人拍了放公众平台上, 你记得删。”
郁睢的眉眼立马就弯了起来:“好。”
“他”攥紧了手里的手:“一定。”
陈山晚看向不远处的屋舍:“这就是你那个学弟的老家么?”
他们不在家好好谈恋爱, 跑来这儿, 就是因为郁睢的这个学弟是接触那个阴阳先生的人, 也是在听到郁睢回来时, 直接从公司请了年假跑回了老家的人。
陈山晚:“他还在这儿吗?”
郁睢嗯了声,望着陈山晚被浅灰色围巾围住, 在动作时才会若隐若现的脖子, 思绪有点飘远:“在吧。”
陈山晚:“?”
他偏头看“他”, 就正好抓包了“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视线:“……”
陈山晚默了默:“你能看路吗?”
郁睢一本正经:“阿晚你就是我的路啊。”
陈山晚很不争气地被他这话弄得有点燥,被郁睢纠缠住了的手指也无意识地绷了绷。
郁睢却能够察觉到, 故而笑得更深。
无声无息害羞的阿晚也很可爱。
陈山晚决定不跟郁睢再在这方面做纠缠:“别‘吧’, 到底在不在。”
郁睢哦了声, 乖乖确认了一下:“在。”
陈山晚继续往前走, 眸色微凝:“那就行。”
郁睢这位学弟的老家,是很常见的乡村自建房的模样。
外面看着还可以,里面却几乎没有什么装修,就是水泥糊了地板和墙壁还有天花板就用。
而且因为这会儿还是年节,家家户户都敞着门,陈山晚他们连门都不用敲,就站定在了人家门口,将简陋的堂内一扫无遗。
对着门还供奉着财神爷,看上去挂了些年头了,上头的供台都有些掉色。
陈山晚他们站在门口时,赶巧碰上那位学弟正好和家里人坐在正厅的火炉周围。
陈山晚来之前看见过他的照片,郁睢从学校系统里面扒出来给他看的。
是个长相清秀的人,唇红齿白的,单从长相上来说,的确有集邮的资本。
但现在这个学弟和照片上长得有点不一样了。
认还是认得出来是他,只是感官上会觉得很奇怪。
就是那张脸怎么看都觉得不太对劲。
陈山晚盯那个人盯得有点久,郁睢本来就因为他千里迢迢跑过来找别人有些不爽,现在那点情绪开始发酵,让“他”扣着陈山晚的手的力度都不住加深。
陈山晚稍顿,第一时间没有说话。
因为看见他们到来的那位学弟,在看见郁睢没有遮掩的脸时,直接被吓得想要逃,双腿却又因为过于恐惧而丧失逃生的力气,无力地带倒了椅子,摔在了地上。
学弟的家人本来还准备热情笑笑跟陈山晚他俩打声招呼,问他们是有什么事的,看见他的反应,登时也忘了要说什么,立马跑过去扶,说着家乡话。
陈山晚大概能听懂一点,意思是问他这是干什么。
学弟却嘶吼着:“走!走开!”
他脸上满是惊惧:“走开……”
但别的话,他也没有念出一句来。
陈山晚有点不确定地看了郁睢一眼:“你没有偷偷吓他吧?”
郁睢低叹:“阿晚,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他”说:“我没有偷偷吓他,只是那个阴阳先生出事时他也意外遭遇了场车祸,整张脸都毁容了,你看到的是修复后的。”
郁睢漫不经心地道:“不过他能修复就是一种奇迹了。”
陈山晚大概明白这个“奇迹”是什么。
说到底,这些人还是瓜分了郁睢的“命”。
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因为其中一只手被郁睢扣着,所以郁睢可以感觉到他的力气收紧。
郁睢稍稍扬眉,既开心于陈山晚为自己动怒,又烦躁于这点情绪还有些分给了别人。哪怕只有丝毫。
那位学弟的家人似乎也明白了过来自家孩子的异样是来源于他们,所以看向他们的目光带有警惕:“你们是谁?来干什么的?”
“…他杀了一个人。”
陈山晚凝视着那个被自己母亲抱在怀里瑟瑟发抖的学弟:“虽然迟了三年,但他需要付出杀了一个人的代价。”
“……你在说什么胡话?!”
“爷爷的你们是哪里来的?!别在我们家发疯!”
“要钱是不是?!现在要钱的人说话都这么晦气了吗?!”
他们七嘴八舌地骂着,郁睢的眉眼冷下去,但在“他”动手前,陈山晚拉住了“他”。而那位学弟也一下子被戳中了心理防线最薄弱的地方,抱着脑袋试图躲避,嘴里更是哭着叫喊:“我已经付出代价了我已经付出代价了啊啊啊!”
“我已经毁容了,我付出代价了…饶过我吧……饶过我吧……”
他这话无疑就是坐实了陈山晚说的话。
抱着他的女人不可思议地看着怀里的孩子:“老幺,你在说什么?”
这位学弟却已经怕到不敢辩驳一句,甚至连正常对话都做不到了:“不要找我,不要找我…还没有付出代价的是那两个家伙,害了你的不只有我,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真的……”
他语无伦次地一直在说话,甚至在发现自己没有力气逃跑时,甚至连滚带爬地从自己母亲怀里起身,跪在郁睢面前,哭着给“他”磕头,看得他的亲朋好友们全部都很茫然。
郁睢对这一幕却没有半分触动,而是看向了陈山晚。
“他”很好奇,他家阿晚心这么软,会不会就此作罢。
然而陈山晚微垂着眼睫,那细长浓密的睫毛投下的阴影并没有遮掩住眸中的淡漠。
他看着哭天抢地的人,语气都很平淡:“你付出的只是你贪心,一条命的代价你并没有付出。”
对方如遭雷击般,呆坐在原地:“你要…杀了我吗?”
陈山晚几乎是本能地:“我不能杀人。”
大概是因为作为人类,又或者因为从小受到法律教导,所以这样的念头才那么根深蒂固。
陈山晚望着他:“你自己去自首吧,不然…你们三个是最清楚郁睢现在的情况的,不是吗?”
“我自首、自首……自首你们就放过我吗?”
他哭道:“我不想再做噩梦了,放过我吧呜呜……”
陈山晚确定这不是郁睢搞的鬼,所以他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明明你自己的良心也不安。”
所以自首了,就真的不会再做噩梦了。
离开了这个乡镇后,陈山晚和郁睢并没有急着飞回南方。
因为陈山晚问郁睢陪自己玩玩吗。
郁睢当然点头。
只要是陈山晚提出来的要求,无论是什么,“他”总是会本能地想先答应再说。
“还没有人陪我旅游过。”
陈山晚笑着,哪怕他和郁睢牵着手走在路上惹来了不少的目光,他忽然也觉得没什么了:“以前你都只能在电话里陪我。”
这边小县城禁烟花查得没有那么严格,所以到晚上时,陈山晚和郁睢甚至可以看见有人放烟花。
一朵朵打在天上,很是绚烂。
他们并肩走在路上,买了点热乎的小吃,郁睢一只手牵着陈山晚,另一只手帮陈山晚端着。
等到简单的游玩结束后,陈山晚和郁睢回到酒店,道了晚安。
也许是因为今天有点累了,陈山晚没有翻转很久就闭上了眼睛。
因为酒店房间没有来得及安装摄像头,所以郁睢只能凭借陈山晚的手机确定陈山晚有没有睡着。
“他”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新的动静,就悄无声息地破解了酒店房间的门锁,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陈山晚的床边。
这边遮光做得很好,一片漆黑,正常人类肯定看不见。
可郁睢不一样,“他”的眼睛就是在绝对黑暗里也可以看见东西。
所以“他”精准无误地找到了陈山晚的位置,轻轻在床边坐下。
郁睢伸手,修长的手指拨弄着陈山晚的额发,眉眼温柔又专注,却也隐隐压抑着翻涌的欲丨念。
“他”的阿晚。
从见到第一面,甚至是透过手机摄像头看见的第一面起,“他”就抓心挠肺地想要撕咬上去,想要纠缠上去,想要将他按在自己的怀里做尽所有亲密的事。
郁睢自己有时候都觉得“他”的忍耐力太不可思议。
“他”早该失控的,只要看见陈山晚,“他”的脑海里就都是那些不能述之于口的妄念。
可“他”偏偏又忍到了现在。
“他”最终还是像从前的每个夜晚一样,忍不住低下头,在陈山晚的唇上落了一个轻吻。
但也就是这一瞬间,陈山晚“唰”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郁睢:“……”
陈山晚:“……”
郁睢僵在那,头一回感到尴尬。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翻车了吧!被抓包了吧!
跟大家说一声哦,11月不开《白玫瑰》了,我想全文存稿后明年发出~今年12月开《还是一篇水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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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手机恋人25
在长达一分钟的安静后, 陈山晚没让郁睢开灯,他虽然不太看得见,但他知道肯定是郁睢。
所以他将腿支起来, 隔着被褥用膝盖碰了一下郁睢的背:“聊聊吧。”
陈山晚语气凉凉:“郁学长怎么大半夜来爬丨床了?”
郁睢轻咳了声,却又为这样的陈山晚心动不已。“他”顷刻间就掌控回局势:“想你, 睡不着。”
陈山晚:“?”
他呵呵:“你不需要睡觉的你知道吗?”
“所以我的等待时间就更加漫长了。”郁睢俯下身, 一只手越过陈山晚的上半身,撑在他的身侧, 试图试探一下他的态度:“阿晚,很煎熬。”
“他”还想说点什么可怜话的, 但陈山晚却已经翻过身去, 看着好像是不想听“他”说话了,可闭上眼后说出口的话却是:“上来吧。”
郁睢:“……”
郁睢:“?”
“他”甚至有点不敢相信:“阿晚?你说什么?”
陈山晚实在烦“他”:“你不想上来睡就滚回自己的房间, 我很困你知道吗?”
语气是凶的, 可耳垂又不争气地红了。
郁睢看着心痒得不行, 很想捻上去, 再捏一捏, 然后亲一亲。
最好能含住咬一口, 尝尝这么漂亮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滋味。
但“他”得忍着,因为郁睢很清楚, 能邀请“他”同床共枕, 就是陈山晚现在的极限了。
他好像格外不习惯肢体接触。
尤其是和“他”的。
和好了也快一周了, “他”到现在也只亲过陈山晚三十二次,深吻也仅有八次而已。抱这种本该时间会很长的举动更是加起来算, 这么些天“他”抱着陈山晚的时间也只有九十个小时。
太少了。
——郁睢如是想。
郁睢小心地掀开被子, 伸手隔着衣物触碰到了陈山晚的肩膀。
陈山晚很明显地僵住。
其实他本来是想让郁睢就躺在旁边的, 不是进被子里抱住他这种。
毕竟郁睢也不用盖被子睡觉, 不会感冒不会生病。
但郁睢探进来时,他终究也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就任由郁睢抱住了自己,把自己捞进了怀里。
陈山晚的头枕着郁睢的手臂,脊背贴着郁睢的胸膛,整个背面都和郁睢紧紧挨着,包括双腿都被纠缠上。
郁睢弯曲了手臂,锁住了他的脖颈,连带着他的下巴尖和嘴巴都埋进去了一点。“他”另一条手臂则是将陈山晚的手臂连同腰身一块锁住。
紧紧一个姿势,就让陈山晚品到了无尽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陈山晚被“他”勒得也是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你能松一点吗?”
然而这话只会让郁睢把他缠得更紧。
郁睢把脑袋都埋在了陈山晚的发间,唇贴着后颈和后脑勺的界限处,弄得陈山晚也低着头,半张脸都困进了郁睢的臂弯里。
“不能。”郁睢声音低低地,明明封锁陈山晚的是“他”,郁闷委屈的却也是“他”。郁睢说:“阿晚,你快点熟悉我好不好?”
“他”真的快要因为陈山晚每次为“他”的靠近绷那一下,甚至有时候没反应过来时还会挡“他”而发疯了。
陈山晚自知理亏,并且也为郁睢这么多次明明察觉到了却没有说,而是在忍耐这事多少有点歉疚。
他闭上眼,有点无奈地纵容:“行吧,你抱吧。”
郁睢扬起唇。
陈山晚被“他”这么抱着,也没了什么睡意:“郁睢。”
他动了动腿,想把被子踢下一点,却因为被缠得太紧实在没有办法动,他在这一刻觉得郁睢真的像条蛇:“把被子拉下一点,很热。”
郁睢乖乖照做。
陈山晚终于觉得自己可以喘过气了。
他闭上眼睛,但到底因为刚才提到了郁睢不用睡觉这事不得不正视一个问题。
“…除非有很厉害的人来杀你,不然你也是长生不死的。”
“嗯,我知道。”
郁睢凝视着陈山晚,哪怕把人抱在怀里了,“他”也依旧舍不得闭上眼不去看陈山晚。
郁睢自己都觉得很奇怪。
从小到大,“他”似乎也不是什么偏执的性格,反而是什么都不在意的豁达,可唯独在遇上了陈山晚后,“他”就不懂得放手两个字。
郁睢低声:“等你到了那一天,我就自杀。”
陈山晚:“……”
好像,意外地不意外郁睢的答案。
陈山晚的眼睫微微颤了一下:“你能做到?”
郁睢应声,轻轻说:“能够感觉到自己该怎么做吧。”
陈山晚笑了声。
难得听见他笑出声,郁睢扬起眉:“这么开心。”
“只是在想本来还以为你多少也会考虑一下,去找我的转世什么的?”
陈山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又被自己觉得安心的气息包裹着,已经有了睡意,声音也有些含混,但十分直白。
郁睢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发丝:“不会。”
“他”道:“你的转世会在不同的环境下长大,如果我去找你的转世,去跟他说喜欢,那么会让他陷入我到底喜欢的是你还是他的一些问题中。所以我会选择和你一起转世,让我的转世去喜欢你的转世。”
陈山晚:“……?”
讲实话不是很理解。
“…你为什么能这么确定你的转世会喜欢上我的转世?”
“就是确定啊。”
郁睢低笑:“阿晚,你真的永远不会知道你对我有多大的吸引力。”
陈山晚莫名被这话戳了下心脏,但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只是他也是第一次在重逢和好后跟郁睢说这话:“郁睢,晚安。”
“…晚安。”
郁睢亲了亲他的发间。
回到家时,郁睢也成功地登堂入室。
陈山晚坐在沙发上,看着郁睢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把“他”的东西搬进来,侵占了他的空间,有点别扭,又本能地欢喜。
他想他确实是很喜欢郁睢的吧。
不然怎么会在此时很想亲一亲笑得这么灿烂的郁睢。
陈山晚低头,看似在躲避,其实眉眼已经微微弯起。
他也是很开心的,每天睁眼能够看到郁睢,被郁睢抱着睡着时,陈山晚也能够感觉到自己眠浅的问题消失了。
就好像……
他知道郁睢会保护好他一样。
有郁睢在,不需要担心什么。
其实陈山晚也觉得自己这种思想很矛盾,因为现代社会,他在自己家睡觉,能有什么不安全的?可他就是从小到大都极度缺失这份安全感。
郁睢把东西搬完后就看见陈山晚在看手机。
“他”在心里轻啧了声,面上却还是那样平和甚至带着轻松的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坐在侧沙发的陈山晚,双臂封锁了陈山晚的上半身,连带着一半的重量都压在了陈山晚身上:“阿晚,看什么呢?”
陈山晚:“?”
他纳闷地偏头看了郁睢一眼:“你不是知道。”
郁睢微顿,扬扬眉:“阿晚你这是答应我可以随意翻你的手机了?”
陈山晚面无表情:“我不答应你就不看了?”
“唔。”因为知道陈山晚不在意,郁睢才敢开这句玩笑:“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偷偷看,不让你知道。”
掩耳盗铃是吧。
陈山晚懒得理“他”。
陈山晚看手机,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就是他们宿舍的几个人,加上在大学里玩得好的几个说想搞联谊玩,拉了个群,也没问他去不去,反正就是把他也拉了进去,现在正在讨论时间和地点。
“你想去?”
“嗯。如果他们去的地点正好我也想去玩的话。”
“哦。”
郁睢哦了声后,见陈山晚没再回“他”,又紧了紧自己的手臂,提醒陈山晚:“好吧。”
陈山晚觉得郁睢有时候真的……很幼稚。
就莫名很好笑。
“…我会带你一起去的。”他拍了拍郁睢的手臂:“你再用点力就要勒死我了。”
郁睢果断松开,满意而又愉悦地亲了一下陈山晚的脸:“爱你。”
陈山晚:“……”
他耳根子登时就发烫了:“…你东西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郁睢蹭蹭他:“这就去做饭。”
到晚上时,陈山晚洗完澡出来,就看见拿着吹风机等他的郁睢。
他走过去,让郁睢给他吹了头发,又想起自己刚才无意间瞥见的郁睢带过来的东西。
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整个人不仅臊,还燥。
尤其在吹过头发后,郁睢又掰过他的脸吻他。
不是那种轻轻一碰就结束的吻,而是深入的。
掠夺着他所有的气息,让他的神经都为此开始战栗。
陈山晚本能地勾住郁睢的脖子给自己一个支点,哪怕他知道郁睢肯定不会让他摔。
而这一次,郁睢的吻在遏制不住地往下走时,陈山晚并没有拦截。
郁睢反而停了下。
“他”咬着陈山晚的锁骨,声音含混而低哑:“阿晚,是可以吗?”
陈山晚没有说话,但搂紧了“他”。
于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郁睢的念头太重,却又因为那满腔的爱意填满了“他”整个灵魂,又勒得“他”、强迫“他”温柔。
像是缰绳一样。
“他”以最小心的姿态对待着所有的一切,可有些东西越是克制、忍耐,反而就越是折磨。
念头只会越来越深,终究会爆发出来。
到第二次时,陈山晚的脊背贴着郁睢的胸膛,指尖都染上了绯红,如同一张被泼了彩墨的白布一般,漂亮又狼狈。
他近乎是失神地呢喃着郁睢的名字,脑袋混沌到再没有半点清明,又被郁睢翻转着抱起,再次被咬破锁骨上裹着的皮丨肉。
铁锈味蔓延开来,陈山晚发着颤,红了眼眶淌出生理性的泪水。
【作者有话说】
下章手机恋人完结~明天是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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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手机恋人26
陈山晚意识清醒的时候, 外头的天已经是黄昏了,至于是第二天,还是过了好几天, 他暂时也没能回忆起。
反正记忆破损又荒诞,他不知道有多少次以为自己要死了。
甚至他这次清醒, 都没有动的力气。
确实有郁睢还抱着他, 抱得很紧的原因在里面。
但更多的还是别的原因,毕竟他现在是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连生气的精丨力都没有一点。
陈山晚只想续睡, 毕竟他连掀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郁睢知道陈山晚醒来了一会儿,“他”能够感觉到陈山晚的呼吸不一样了, 也知道他醒来后就又睡着了。
“他”本来是还想继续闹陈山晚的, 但因为感觉到了陈山晚的疲累到了极点,到底还是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 忍了。
郁睢垂眼看着怀里的人, 同时也用还藏在卧室里的摄像头扫着。
陈山晚暴露在外的肩臂被郁睢的臂弯藏住了不少, 但光是露出来的那一点, 就足以窥见他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齿丨印几乎都是开在那些星星点点深浅不一的痕迹上, 浑身的白都没有多少。
郁睢也知道自己太放肆, 但“他”就是忍不住。
尤其陈山晚每次都会无意识地喊“他”。
明明将他拉下深渊的是“他”,他却还是本能地寻找“他”, 想要抱“他”, 还会呢喃着喊“他”的名字。
郁睢真的…很难忍。
等到陈山晚恢复点元气时, 已经是深夜了。
他动了动,郁睢就立马问:“要吃点东西吗?”
陈山晚嗯了声。
郁睢亲了下他的额头, 起身去蒸饺子。
陈山晚缓了好一会儿, 浑身还是酸痛得厉害, 尤其是某一处, 简直……
说气恼他倒是没有,毕竟这事也是他点头同意的。
非要说有什么是他不同意的,无非就是郁睢再来了一次又一次,连拒绝的话都没有让他说出口,甚至还从他的衣柜里拿出了一条皮带捆着他的手。
还撕毁了他两套衣服。
还咬他……
陈山晚揉了一下自己的心口,疼得轻嘶了声。
不过除了刺痛,还有别的感觉在他的天灵盖炸开,让他瞬间就回忆起了郁睢咬上来时还盯着他看的那个眼神和表情。
“……”
老实说,人有点麻。
蒸饺子很快,郁睢把饺子端进来时,陈山晚提出了要先洗漱。
于是“他”弯腰将人从被窝里捞出来。
陈山晚身上是套了件T恤的,裤子也套了一条,只是是郁睢随手、但故意拿的自己的,所以显得宽大。
暴露出了些许痕迹。
陈山晚看到了,但懒得计较,郁睢则是滑动了下喉结,默念了几遍克制,才没有在一起把陈山晚摁在盥洗台上做些什么。
这里,也有关于那方面的记忆。
毕竟这几天里有三次就是洗澡时出的事。
陈山晚洗漱过后,被郁睢喂着吃了一碟饺子,终于有了点劲:“…我觉得我们需要约法三章。”
他看着郁睢:“一天最多两次。”
郁睢如遭雷击,刚想可怜兮兮地说点什么,为自己再多争取两次,就听陈山晚补了句:“你答应的话我就答应你开学申请不住宿。”
“…好!”
郁睢果断点头,却低叹着感慨:“阿晚,你拿捏住我了。”
陈山晚看他一眼,还没说什么,郁睢又笑吟吟地说:“不过我很开心。”
“他”圈着他,去亲他脖子上的痕迹,摩挲着,贴着说话:“说明阿晚你现在很了解我。”
陈山晚心说你也很好了解。
他想要是他带郁睢出去的话,应该是个人都可以看出来郁睢对他的在意吧。
到联谊那天时,因为陈山晚下了限令,所以陈山晚能走了。
只是他还是没有跟任燃西他们从上午开始玩到晚上,就是过去吃了顿晚饭。
去之前的几天,他们定下了日子和地方后,陈山晚就说了自己还要带个人来。
但他没说带谁。
郁睢笑吟吟地:“要玩惊喜吗?”
陈山晚有时候觉得郁睢是真的有幼稚的那一面的:“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他们说。”
他们宿舍里,谢想是很崇拜郁睢的。
然后自从郁睢回来后,谢想天天在宿舍里说郁睢的事儿,弄得郑晨和任燃西也很崇拜郁睢了。但在他们聊的时候,陈山晚从未开口。所以陈山晚不知道要怎么跟他们说。
不如见面。
见一面就知道了。
他们联谊就在这座城市,晚饭也是定在了年轻人喜欢的那种餐厅,没弄什么包厢做派。
那家餐厅陈山晚跟郑晨他们去吃过,烧烤火锅一体的店,底料和调料味道都很不错。
郁睢有车,所以他们是坐郁睢的车去的。
陈山晚不是第一次坐郁睢的副驾驶了,因为除了去北一点的城市找郁睢的那位学弟,他们还去了那家公司,见到了公司老板和郁睢之前的助手。
他们都因为想从郁睢这里瓜分到东西而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比如那位公司老板砸了几个投资失败,现在公司周转已经岌岌可危;那位助手则是至今还陷在学术造假的风波丑闻中,陈山晚和郁睢到公司时,都有听见议论。
现在这三位都去自首了。
只是因为郁睢还活着,他们终究只能以杀人未遂、畏罪潜逃、知情不报的罪名坐牢。
这还是郁睢伪造了证据,才能让他们以这样的罪名自首,说是他们利用了郁睢研发的东西伪造了当时的监控视频,实则是他们拿钝器敲击了郁睢的后脑后以为郁睢死亡,再进行抛尸。结果没有想到郁睢没死而且还回来了,他们提心吊胆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来自首。
当然,这个说法反而是假的。
但要是到警察局说自己用符把郁睢变没了,是不会被相信,也没有办法入刑的。
陈山晚和郁睢下车时,手自然而然地又被郁睢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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