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祂—— by张无声
张无声  发于:2023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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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睢却没有因此停下来, “他”撑着沙发将陈山晚半禁丨锢在身下, 想要撬开他牙关。
陈山晚全身的神经都因此紧绷了起来,咬紧了牙不让“他”得寸进尺。
察觉到陈山晚的抗拒, 郁睢到底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恨不得现在就掐着陈山晚逼迫他开口接纳自己的冲动。
“他”微微支起来一点,那双阒黑的眼睛始终直勾勾地盯着陈山晚, 只是这一次眸中的欲丨色藏不住的翻涌, 配上那张苍白诡丨艳的脸,侵丨略性十足, 让人不寒而栗。
陈山晚的胸膛很明显地起伏了一下, 注视着郁睢的眼睛里也有太多的情绪:“…把话给我说清楚。”
郁睢似乎是扯了一下嘴角, 但不是那种讥嘲的笑, 而是一种诡异的温柔。
宛若一爪子摁住了猎物的野兽, 在进餐前还饶有兴致地哄着自己的猎物乖乖露出脖颈, 妄图让其自愿献上自己。
郁睢抬起另一只手,抚上了陈山晚的脸侧, 动作轻柔。
但陈山晚还是被“他”过冰的体温给刺激到偏了一下脑袋。
郁睢的神色在那一刻变得无比危险。
“他”停了两秒, 盯着陈山晚的视线都变得黏腻而让人头皮发麻。
陈山晚属于那种明明感觉到了自己全身都在炸麻, 却已经表现得跟没发现似的:“你手很冰。”
“…那还真是遗憾。”
郁睢敛下自己那一刻很想用力贴上去捧着陈山晚,不让陈山晚躲的偏执情绪, 低叹了声:“阿晚, 我的体温只能是这样, 回不到没认识你以前了。”
……什么?
陈山晚皱紧了眉。
郁睢再一次小心地碰上陈山晚的脸, 陈山晚知道自己身前的这个“人”,看着好像轻轻柔柔的,一副很尊重他的模样,其实骨子里全是疯劲,所以他没再躲,而是任由郁睢的指腹隔着薄薄的皮肉压上他的颧骨,细细摩挲描绘。
陈山晚见“他”一时间没开口,眉头拧得更深:“说话。”
别只冰他不吭声。
郁睢低笑了两声:“只是不知道要跟你从何说起。”
陈山晚怀疑“他”就是故意拖延时间:“那我问,你答。”
郁睢有一瞬觉得这场景好像很眼熟,但“他”已经找回了自己从前的记忆,从他出生、读书、再到变成AI……所有的记忆“他”都有,记忆中这一幕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可“他”却奇异地觉得很熟悉。
就像“他”在手机里被陈山晚唤醒时,“他”觉得陈山晚很熟悉,甚至在陈山晚身上找到了一种无法解释的吸引力。
仿佛,“他”存在的意义就是陈山晚赋予的;仿佛“他”生来就是为了追寻陈山晚。
郁睢点了头。
陈山晚第一问就直击要害:“你到底是什么?”
郁睢毫不意外。
“他”笑了下:“…怎么说呢,反正不是AI,也不是人,但我可以控制所有的电子设备,又或者说带电的东西……包括一盏灯。”
说着,郁睢还给陈山晚演示了一下,就见客厅里的电视剧骤然被关闭,嘈杂的小品声戛然而止,要不是客厅的灯还亮着,陈山晚几乎都要以为是停电。
郁睢虽然还是没有明说自己现在究竟是个什么,但就这个举动,已经向陈山晚透露出太多东西。
陈山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边理智告诉他是该发火质问一句,一边情感上的情况又让他十分费解——哪怕猜到郁睢恐怕曾经可以完全利用各个摄像头监视着他的生活,他也发不了一点火。
当然,这也是因为陈山晚现在暂时不知道郁睢背地里还做了多少变丨态事。
陈山晚深吸了口气,也没有说非得要发点脾气:“所以你到底是……?”
“唔。”郁睢拨弄了一下陈山晚的额发,很是头疼:“阿晚你可能一时间接受不了,但鬼是生物电。只要有自我意识的鬼,就都可以寄居在带电的东西上,不过大多数都是灯泡什么的,要进入手机这些智能设备的话,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后面郁睢说了什么,陈山晚其实没太听得进去。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不信神鬼的人,陈山晚有被郁睢的话狠狠冲击到。
他的大脑和表情都空白了好一会儿。
郁睢也没多说,“他”看着发懵的陈山晚,舌尖扫了下上唇,然后垂首。
冰冷的吻落下时,陈山晚一惊,思绪瞬间就被郁睢拉回来。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这郁睢,就见“他”眸中含着笑意,也没有逗留太久,贴了一下就立马退开,没给陈山晚发作的时间。
陈山晚:“……”
他看着离自己不远的那张笑吟吟的脸,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
陈山晚呼出口气,觉得脑瓜子有点嗡嗡的,可这世上有鬼这事又好像没有那么难接受。
很奇怪。
明明他是那么不信的。
郁睢有点按捺不住似的:“阿晚,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陈山晚面无表情地觑“他”一眼,提醒:“就算我问完了你也该从我身上滚下去。”
郁睢扬了下眉。
陈山晚:“?”
郁睢莞尔:“难得听你说这种不太文雅的词…好可爱。”
陈山晚:“???”
没病吧?
“他”是真觉得陈山晚很可爱,而且郁睢从来就满心满眼都是陈山晚,陈山晚怎么样“他”都觉得好,更何况是像现在这样在“他”面前流露真情。
只给“他”的真实一面。
让郁睢很想把人抱紧了圈在怀里,蹭一会儿,再细细亲一会儿。
别的也不一定非要做,就是想跟陈山晚温存久一点。
陈山晚被“他”看得手脚莫名有些发软。
他抿了下唇,决定用“正事”去转移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所以你当年失踪,不是失踪,而是死了?”
郁睢稍顿。
陈山晚在“他”停下的那一刹那察觉到“他”有点不想说,所以扯了下嘴角,语气凉凉:“你也可以选择不跟我说。”
“……我没有不说的意思。”郁睢果断滑跪。
“他”低下头拿自己冰冷到要不是肉是柔软的,简直像块被冻过的铁的脑袋蹭了蹭陈山晚的颈窝。
但哪怕隔着衣物,陈山晚依旧有被冰到,偏偏沙发空间有限,郁睢虽然没有抱着他、压着他,却也虚虚圈住他,让他没有地方可以躲。
郁睢撒娇似的,用可怜兮兮的声音说:“阿晚,我受了好多苦呢。”
“他”知道陈山晚心软,尤其“他”在陈山晚心里占据了不小的地位,那么陈山晚就更加容易心疼“他”。
所以郁睢并没有半点遮掩:“我小时候在福利院长大,那会儿福利院就不太好,背地里发展一些黑色产业,我当时因为长得好,也被挑中了。不过好在因为我小时候病得厉害,没由来的每隔个三五天就呕血,他们也不敢对我做什么,就想先养着,看看有没有人好病秧子这口。”
郁睢直接将“他”从前那些黑暗的经历剖出来:“大概是运气好,他们没能等到,我倒是等到了警察行动把整个产业链抄了,我们也被重新安排到了福利院。我去的那家比较荒败,院长身体也不太好了,那时候我已经读小学了,就干脆读了公立的寄宿学校。”
之后的生活就比较乏味,郁睢没什么朋友,也交不到朋友。
“他”长得太出挑,惹同性嫉妒,偏偏“他”性格又太古怪,看着也太病弱,大人们都怕自家小孩和“他”玩会被传染什么疾病。
郁睢就这样被孤立到了大学,还是因为“他”太过优异,大四时就参与了研究团队,保研后开始自己带团队做研究开发,身边的人才多起来,但那些都是同事、同学,并非朋友。
陈山晚抿着唇,虽然没有多说什么,郁睢看他的微表情却知道他已经开始,又或者说是很心疼“他”了。
郁睢勾着唇,笑得散漫,用无所谓的语气掩住自己心里的窃喜与愉悦。
陈山晚是很心软但也很难留住的人,“他”不介意把自己所有的伤疤剖开,将血淋淋的自己摆在他面前,告诉他,“他”的寂寞、黑暗、失败,试图用最惨烈的自己去将陈山晚打动得更深,拉得更深。
陈山晚轻呼出口气,主动覆上了郁睢的脸。
郁睢没躲,“他”不畏惧陈山晚的体温,反而无比贪恋这份温暖,甚至恨不得能够永远留下。
陈山晚的手心只覆了一层很薄的茧,所以触感是细腻的。
郁睢凝望着他,感觉到自己冰冷死寂的心脏又好像隐隐约约要挣破法则,像是想要为陈山晚跳动,给予陈山晚最猛烈的反应。
陈山晚感觉到郁睢的脸很冰。
他没摸过尸体,但在此时,他还是有一种念头——
像是死人一样。
所以他抬起了自己的另一只手,捧住了郁睢的脸,试图将自己的体温度过去,只是最终还是被郁睢的脸冰到反而自己的手指骨都有点僵痛。
陈山晚微微拧眉。
郁睢抬起一只手覆上陈山晚的手背,五指仿佛不经意般压在他的指缝里,将陈山晚的手扣住。
“阿晚。”
郁睢低笑:“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想吻我。”
陈山晚:“……”
见他不说话,只看着“他”,郁睢有点挫败地低叹一声,刚要继续说自己的故事,微热的气息拂上“他”的脸庞。
柔软炽热的唇贴上“他”,还有些气息跟着一道送进了“他”的唇齿间。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晚!!!!!!!
郁睢你何德何能啊可恶!!!!
今天下午六点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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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睢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要追寻温暖的来源。
陈山晚的体温对于“他”来说是滚烫的, 如烙铁一般,碰一碰就能在“他”留下印记——那是烫进骨子里,甚至顺着能够流淌到灵魂的温度。
陈山晚也不知道, 对于郁睢来说,他是多么的充满诱惑力。
“他”真的是无时无刻不想将陈山晚从头到尾尝遍, 就连头发丝儿都不放过。
但陈山晚只是凑上去贴了一下, 就退开。
简直过分得不行。
甚至他还因为郁睢挨过来,他还不得不往后仰, 脑袋靠在了沙发扶手上,偏过头, 再用一只手的手肘卡住郁睢的脖颈, 挡住了郁睢。
郁睢是完全可以不管这些直接亲下去的。
反正陈山晚就算是那根绳子将“他”的脖子勒紧了,“他”也感觉不到窒息, 更何况只是“他”的脖子压在了陈山晚的手肘上。
郁睢悬停在陈山晚上方, 鼻尖都微微抵在了陈山晚的脸颊上, 那一点温暖好像就从那么一小块地方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甚至烘进了“他”的灵魂里。
郁睢盯着陈山晚, 看他冷白细腻的肌肤, 看他泛红的耳廓,还有往下漂亮到让“他”很想就势咬一口的颈线, 甚至包括抵在“他”喉结上的这条手臂……
“他”都很想捧着, 慢慢一点点品尝、舔丨舐, 再吸丨吮留下属于自己的标记。
……好饿啊。
郁睢的喉结滑动。
“他”直勾勾地盯着陈山晚,超出了常人的时间眼皮都没有半分酸涩, 毫无眨眼欲望, 就这么定定地看着陈山晚, 像是一只精致漂亮的人偶倒下来贴着陈山晚。
郁睢实在有点忍耐不住, 理智在消失的边缘摇摇欲坠。
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陈山晚的神经绷得更紧,连呼吸都变得迟缓滞涩。
他抿着唇,说话的声音都放得很轻:“…郁睢。”
但就是这么一声,郁睢细长浓密如鸦羽般的眼睫微微扇动了下。
最终“他”用鼻尖轻轻蹭了一下陈山晚的脸,将陈山晚身上散发的诱丨人香气收入。
陈山晚可以感觉到“他”在嗅自己。
如同野兽嗅猎物般,这个举动实在是太非人了。
陈山晚觉得毛骨悚然。
甚至他的汗毛都根根竖立起来,鸡皮疙瘩也顺着被郁睢摩挲过的地方起了一片,头皮都在隐隐炸麻。
好在郁睢没有继续下去。
“他”支起来一点,却仍旧保持着这个把陈山晚半圈在身下的动作,陈山晚也仍旧躺在沙发上,听郁睢用不知为何喑哑的嗓音继续说:“后来,我带研究团队还没有一年,就被人杀了。”
陈山晚心里一个咯噔,虽然已经猜到,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攥紧了手:“是谁杀了你?”
郁睢单手撑着,另一只手握住陈山晚的拳头,慢慢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别抓太紧,你指甲有点长,会弄疼自己。”
“他”温柔却不容置疑地扣住陈山晚的手,明明说的是自己被杀的事情,却没有半点难过和愤懑,反而满是愉悦——因为此时和陈山晚的肢体接触诞生来的欢欣:“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只是有几个人选和猜测,但我懒得管。”
陈山晚:“?”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郁睢,不用问出口,眼神足以让郁睢明白他在想什么。
陈山晚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人脑子到底有什么病?”
怎么会有人不在意是谁杀了自己的?
没事吧?
郁睢是不是需要去看看脑子?
不过他现在这样借自己的尸还魂,去医院看病还有用吗?
陈山晚胡思乱想了一通,就听郁睢用无奈的声音喊他:“阿晚。”
他看“他”,郁睢认真道:“因为我成功找到自己的尸体并回来后,只想来找你。”
陈山晚顿了顿。
他到底有点受不了这样直白的爱意,炽热到和郁睢的体温就是两个极端,让他好像坠入冰火两重天的境地。
偏偏还不是那种痛苦的煎熬。
“……”
陈山晚偏过头,避开郁睢的视线,轻声说:“那你现在找到了,还不考虑一下这个事吗?”
“老实说,不是很想。”郁睢试探着慢慢收紧自己扣着陈山晚手的力度,低笑着说:“因为不想让那些事影响到我们,耽误我和你哪怕一分钟的相处时间。”
陈山晚:“。”
虽然也没有说和郁睢真正认识很久,可他就是莫名觉得——就,很郁睢。
好奇怪。
也许世上真的有前世今生,毕竟都有鬼的存在了。
也许他和郁睢真的有前世今生的缘分。
陈山晚也无意识地收紧了一下手,郁睢的感觉却无比清晰。
“他”又是停了下后,嘴角笑容不住扩大。
以至于让“他”没忍住,抬起这只手,亲了亲陈山晚的手背,甚至还贴在上头开口说话,眼睛却始终盯着陈山晚的脸,阒黑的眼瞳酝酿着危险又迷人的爱意:“再说我还得感谢一下杀我的人。”
“他”说这话那真是真心到不能再真心了:“不然我怎么会遇见你。”
陈山晚那一边的身体都绷了下。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郁睢好像会很黏人,但又不知道为此说什么好,只能继续这个话题:“…但我很在意。”
陈山晚想到这儿,眸色泛起了抹冷:“是谁杀了你,为什么要杀你,又是怎么杀了你,我很在意。”
郁睢笑了笑,开了句玩笑:“阿晚,你不会是想学一下,再杀我一次吧?”
陈山晚还很认真地想了想:“你要是伤害别人…确实有必要。”
郁睢轻嘶,有点委屈地偏头拿脸蹭蹭他的手背,讨好似的,声音听上去很可怜,可内里却又藏着些若有若无的暴戾:“阿晚,别人比我重要吗?”
陈山晚没有回答“他”,但也没有抽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对视片刻后,到底还是郁睢先垂下眼:“好吧。”
“他”低声:“我知道了。”
至于知道什么,那就不用言说了。
郁睢表态:“我回头查一查。”
陈山晚却想现在知道更多:“你说你有猜测,是谁?”
郁睢眼巴巴地:“阿晚,你真的要在这么美好的夜晚跟我谈这些事吗?”
陈山晚冷硬的一面在这一刻展露无遗:“你要是不在这么美好的夜晚跟我把话说明白了,你这辈子都别想我理你一句。”
这威胁好像很幼稚,但不得不说很有用。
郁睢一僵,终于有了几分正色:“…我说。”
“他”回忆了一下:“有三个嫌疑人吧。”
根据郁睢所说,当年虽然“他”没有太过关注,但也知道有三个人对“他”颇有意见。
一个是“他”的助手,也是学人工智能的,不过大他好几届,“他”理应喊对方学长,却因为带队问题,反而对方要以“他”为尊。他是嫉妒郁睢到了极致,就是那种郁睢有时候为了省略步骤没写什么东西,反正自己看得懂就行,他就觉得是郁睢失误,基础都没有打好,然后要阴阳怪气一句,结果当然是把自己闹得很尴尬。
第二个是郁睢的一个学弟,不是团队的人,但是郁睢因为成绩好去专业上过两节课,“他”教别人,就是这样产生的交集。这个学弟是郁睢的狂热追求者,闹得还挺大,反正他们整个院系都知道,但每一次郁睢都拒绝得毫不留情,而且好多次都是当着很多人的面拒绝的。郁睢觉得这个学弟不是喜欢自己,就是纯粹的想要收集优秀的人做对象,所以得不到会不会毁掉也是个未知数,毕竟郁睢收到过他的威胁信。
第三个是一个科技企业的老板,他们是研发智能设备,包括智能AI这一块。那个老板也是南大毕业的,他一开始是想以这种同校的身份邀请郁睢加入他的团队,但被郁睢拒绝了,他们正好现在又在研发强智能AI,和郁睢属于一个方向。但郁睢的进度要领先他们很多。郁睢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他带他们参观过,不过在郁睢的观念里对方是不知道自己的进度的,除非有内鬼泄露。
郁睢:“比较凑巧的是,我刚查了一下,两个学长现在在一家公司做事。”
“他”若有所思:“但他们是怎么杀了我的呢?”
陈山晚觉得有那么一点离谱:“你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他俩现在已经坐起来了,就坐在沙发上,陈山晚盘着腿,和半条腿曲着放在沙发上的郁睢面对面。
没有刚刚那样暧丨昧的姿势,反而让他们之间的气氛无端旖旎轻松。
像相处了很多年的小情侣。
尤其他们的膝盖互相抵着。
郁睢很无辜地摊手:“我也想知道啊,但在我的记忆里,是我那天到了实验室,正准备跑程序,就忽然眼前一黑,再醒来时,就透过手机摄像头看见了你。我当时都很懵。”
陈山晚呵呵:“然后懵着骗了我。”
郁睢:“。”
“他”轻咳一声,却又忍不住笑。
郁睢伸手,将圈住,小心地想往自己怀里抱。
陈山晚绷了下,但没躲。
于是郁睢嘴角的笑容加大,彻彻底底地圈住了陈山晚的腰身,连带着双臂一块锁在自己的怀里。
“他”感受着陈山晚的体温,有点满足地喟叹:“阿晚。”
郁睢轻声:“我错了,对不起。”
“他”说出这话时,甚至感觉到自己紧张到要冒不存在的汗了:“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原谅我,我们和好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好好好好好好

第48章 手机恋人21
陈山晚知道他和郁睢总要直面这个问题, 不是这一秒也有可能是下一分钟又或者下一个小时。
至于答案……
从那天社团团建郁睢突然出现开始,陈山晚就在想了。
他想了很久,想到了现在, 发现其实自己真的不用想。
只要郁睢还向他伸出手,散发出来的信号哪怕是危险的, 只要不带有抱负和怨愤, 他就愿意点头。
就是陈山晚看着这样的郁睢,实在是没忍住, 多问了句:“做什么都行?”
郁睢嗯了声,把下巴放在陈山晚的肩膀上。
因为身高差, 这个动作会让郁睢弓起上半身, 想要与陈山晚胸膛贴着胸膛,就得陈山晚往前挺。
所以郁睢的手微微用力, 一条手臂横在陈山晚的腰后, 另一只手压着陈山晚的脊背, 把人往自己这里送, 弄得陈山晚的姿势极其别扭。
但陈山晚没有挣开。
郁睢勾着唇, 认真道:“杀人、放火, 我什么都可以做。”
陈山晚:“……?”
他有那么一丝无语:“谁需要你做这个?”
郁睢也能猜到:“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陈山晚想了想:“让你别碰我呢?”
他说着,还很有理由:“你太冰了, 我会生病的。”
亲一亲都还好, 别的…他的身体恐怕真不行。
郁睢微停, 显然是把这个“别碰”扩散到了牵手都不允许的范畴。
“他”抱着陈山晚的力度加重了几分,勒得陈山晚有点使不上劲, 脑袋都被迫仰高了些。
郁睢的体型不是那种很夸张的庞大, 但肌肉线条也很分明有劲, 过强的力量感中透着十足的压迫, 和陈山晚这种清瘦的身形比起来,还是很不一样的。
角力陈山晚肯定赢不了郁睢,他有自知之明,所以也懒得多费精力,只听郁睢幽幽道:“阿晚,这可不算‘和好’。”
陈山晚哦了声:“那如果在我这里的和好就是这样呢?”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其实陈山晚感觉到了这份静谧中的一些紧绷,就好像暴风雨夜前的宁静。
郁睢现在作为不是人的身份,能做到的事情太多了。哪怕“他”没有详说,陈山晚也可以猜到,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不顾他意愿,对他做什么他都没有办法。
只要郁睢不满意陈山晚提出来的点,“他”完全可以撕破这看似平衡的假象,不需要询问陈山晚的意见。
无论是将他关起来,还是关起来后实现“他”想的那些,对“他”来说都只是一个念头的事。
郁睢显然也很清楚这一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山晚感觉抱着自己的手臂松了松。
那冰冷的温度也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了起来,屋内不知何时被郁睢开启的暖空调散发出来的温暖气息顺着缝隙钻入,让陈山晚感觉到自己的上半身稍稍活过来了些。
然后郁睢一点点慢慢松开他,“他”垂下了手,指节隔着衣物不经意地掠过陈山晚的肌肤,惹得陈山晚很明显地绷了绷。
陈山晚听见郁睢低声问:“那…抓你的衣角算碰你吗?”
“他”愿意向陈山晚妥协。
哪怕那一瞬间脑海里的确闪过了太多阴暗的念头。郁睢并不觉得这些想法很恐怖,毕竟只要能实现一个,都能够让“他”不需要顾虑这么多,可以完完全全彻底掌控住陈山晚,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日日夜夜不停歇地做“他”最想做的事都没问题。
这对于郁睢来说是多么的充满诱丨惑。
“他”只要往那儿迈出一步,从此以后对于“他”来说就是天堂。
可郁睢也很清楚,那些情绪但凡放一点出来都能毁了陈山晚和“他”之间所有现在还存有的美好。
陈山晚知道郁睢的退让。
也从中窥见了郁睢对他的喜欢到底有多少。
那已经超出了那个范畴。
所以他深吸了口气,主动伸出手一把抱住了郁睢的脖颈,隔着衣物贴上了那具冰冷的身躯:“郁睢。”
他没有再说和好不和好的事,没有谈条件,但意思是什么显然不言而喻:“我在想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鬼的话,那么我学的那些咒文是不是也有可能实现?”
郁睢完全就是本能反应抱住了陈山晚,甚至抱紧了陈山晚。
陈山晚的回应让“他”第一时间都没听进去陈山晚在说什么,难得的那么懵。
还是陈山晚打着问号催了句:“嗯?”
郁睢才反应过来,却还想确定一下:“…阿晚。”
“他”声音低低地:“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愿意和你和好的意思。”陈山晚松开“他”,但没能从“他”的怀抱中退出来,因为郁睢抱得实在是太紧:“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陈山晚是直起了身子跪在沙发上的,郁睢坐着,脊背又微微弓着,因此郁睢看陈山晚要仰头去看。
这个视角让郁睢看上去没有那么危险了,反而像个黏人的大狗狗。
尤其“他”还眨巴了下眼睛,看上去很是无辜:“我听见了…你是要在我身上试试吗?”
陈山晚嗯了声,问了些细节:“你既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那你是在哪找到自己的尸体,重新回到身体里的?”
“我回身体里醒来时,是在棺材里。”
郁睢仔细回忆了一下:“但没有被埋在土里,那棺材钉死了,我直接打穿了出来的。”
“他”若有所思:“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那口棺材上好像刻了些鬼画符一样的文字,我看不出来是什么,也没什么感觉。棺材停放的地方就是在这座城市周边的一个山林里,石头砌成的屋子。”
陈山晚的一些DNA动了。
古代文字这个专业,学的不仅仅是古代文字,还有一些关于文字的神学背景。
在郁睢说自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了的时候,加上官方一直通报“他”是失踪,而且有传言“他”是在实验室人间蒸发……陈山晚不得不怀疑些什么了。
主要是现在郁睢用事实告诉他这世上是存在神鬼的。
所以陈山晚问郁睢:“你还记得棺材上具体画着什么吗?能画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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