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聿年见他同意了,如雷的心跳震得自己耳疼,喉管亦是像生了锈,应着好,而后坐起身,颤抖着手,将盖在双方身上的棉被掀开。
A大建址其实远离市区,这所偏高档的小区更是注重绿化,然而即便这样,多少会出现光污染现象,就着窗外投进的路灯光,张聿年将赵词身体看得分明。
当即不知什么时候红了眼睛便一眨不眨,看着赵词新雪一样白的笔直修长的两条腿,还有身上穿着的那条通常情况下,只有性格比较大胆的女生才会穿的东西。
那是跟中国画颜料里,曙红相近的艳丽颜色,与赵词清纯的雪白皮肤相映成辉,赵词身体属于清瘦,但所有的东西都长在该长的地方。
那材质也果然如他所想,是个透的网纱,但似乎只有一个地方布料不是,他目视不到,害羞的赵词没有给他机会看,腿规矩并着的。
这时赵词染着羞意,软糖一样的声音,“好了没呀……”粉白的手指无处安放,拽着睡衣。
张聿年眼睛干涩,委屈的语气,说:“这样都看不到。”
这样还不行吗,可能是凡事有了开始就更容易了,赵词被哄了会儿,就用手指捂着眼睛,再答应了给他看。
他这个动作,刚好尺码合适的睡衣也跟着往上收,那截身高1.73,腰围却只有58的细腰跟着露了出来。
张聿年目不暇接,促使自己将目光放在了此刻最该放的地方,不是网纱的,所以他什么也看不到。
可他一想到赵词说的那句话,浑身像是用火烧过的高温血液直往头顶涌,于是忍不住伸手。
“你,你干什么呀……”赵词反应过来的时候,张聿年已经将碰过他的那只手,当着赵词的面,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张聿年看着他,像小狗饿久了得到了一根肉骨头,“老婆,好甜。”清润的声音已沙哑得不像话。
“……”赵词看着张聿年这个行为,感觉自己脸都要热得冒烟了,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你……”
他想说你别这样了,可是说不出话来,脑子里嗡嗡的,同时看着这一幕,出现了一种形容不出的心理。
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张聿年便朝他扑了过来,不管不顾地抱着他,像只小狗一样埋在他肩上,呼出的气息甚至灼人,说:“老婆,老婆,你是不是生病了,让我给你检查一下好不好,我是张医生。”
这下他又变成医生了……事后赵词之所以生不起气,也不好生张聿年的气,就是这个时候自己因为对方那个行为,以及后来琢磨出,根本就不是个正经男的该有的诡异心理。
所以他答应了,而整个卧室似乎也因他的答应,开始升温……
第46章 男大学生46
客厅里,才三个月大的狗狗行墨,在自己的窝玩着叮当响的塑料球,一不小心,爪子将球拍了出去。
它跳出窝,追着塑料球跑,等球停在一个地方不动了,也觉得没意思了。
行墨抬起小狗头,这才发现到了它“爸爸妈妈”进去的那间卧室,客厅里空空如也,于是爪子挠起了门。
而此时,刻意关闭所有灯的卧室内,这挠门的声音打破寂静。
靠坐在床头,怀里抱着一个枕头,因为刚才答应张聿年无理要求而在害羞的赵词,听见声音,条件反射看向张聿年。
张聿年正在用皮筋扎头发,他头发过肩,这头层次分明的长发,平日带给人的是一种浓厚艺术家气质。
然而现在,这个清俊的年轻艺术家,似乎觉得等下要做的事,鬓角散落的头发会阻碍视线……
张聿年看一眼门口,两下将头发随手扎好,玉珠落盘的声音,还带着暗哑:“应该是行墨。”
门外行墨听见他爸声音似的,汪汪叫了两声,继续挠门。
赵词把怀里的枕头放一边,想去把行墨抱进来,张聿年却先他一步下床了,没过多久,空着手返回来。
然后站在门口,望着他,赵词这下才注意到张聿年身上穿的是件白色睡袍,可能因为之前那会儿的事,同随意扎起的头发一样,有些凌乱,半露出胸膛。
哪怕是这个样子,其实也难掩那一身如林间松风的气质。
如果忽略那双布了红血丝的眼睛……赵词别开头,将粉嫩的脚缩进被子里,“……还把行墨放在外面吗?”
张聿年轻声,“它在客厅就好了。”门被关上,自客厅投进门洞的那束光消失,整个卧室又暗下来。
听见脚步声朝床这边走,赵词抱着枕头的手收紧,小声说他:“…你真不是个好爸爸。”
床边塌陷,张聿年到了床上,连着枕头一起抱住赵词,给自己辩解:“可我,可我是一个好丈夫……”
“……”赵词无语,脸热起来,他还胡说八道上瘾了…
赵词还没说他,张聿年又有些腼腆的,用偏气音的音色说:“……我还是一个好医生,张医生,张医生。”
“……”坏东西,烦不烦,赵词红着脸挣了挣,“别抱我…”
“不行,我要抱。”
“你不是说自己是医生吗,医生不可以随便抱病人。”
也不知道这句话戳到了他什么,张聿年呼吸变得不稳,骤然就像发烧一样的气息,落在赵词细皮白肉的脖颈。
张聿年说:“你是家属。而且,而且我是坏医生,坏东西医生。”
这个男的现在真的是……赵词脸红红的,不想理他了,有着正常男的力气,但触感和软糕一样的手,去推张聿年脸。
张聿年说我是坏医生,不会放开你的,赵词只能实话说呼吸弄得他,脖子痒痒的。
而张聿年又抱了一会儿,开始了如果让认识他的所有人,看到他此时的样子,必定会大跌眼镜的行径。
张聿年似是真把自己当成医生了一样,这次甚至凑过去看。
半靠着床头,像软泥一样的赵词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根本阻止不了,因为对于这个场面,早就说不出话。
赵词只能脸颊通红,由着他那么近距离地看,踩在床单上,如同粉色珍珠的脚趾,将床单弄出一丝褶皱。
以及由着对方的手,隔着那么层红薄布料,进行所谓检查。
静谧昏暗的环境,时间似乎过得缓慢,就在赵词感觉自己要化了的时候,张聿年到了他面前,跟他躺在一起,有些用力地抱住他。
赵词漂亮眼睛噙着泪,还没有来得及恢复清明,就听见张聿年明显艰难隐忍的语气说:“小词,我们互相帮对方好不好,我会让你开心的。”
赵词没有听懂,那双含着显然不是因为难过才有泪水的眼睛,在黑夜里显得懵懂。
同时,也让这张轻易便能将人魂都勾走的清纯脸蛋,增添了几分欲。
张聿年觉得喉咙渴得厉害,看着他,在他耳边说:“就是,我边帮你。然后我就隔着你现在穿的那个。”
赵词慢半拍地懂了他的意思,登时羞得不行,本来就有点软的声音,在害羞的时候,还有因为刚才,更是显得娇,说不要。
张聿年便不停哄着,“没关系的,我们都是直男呀,很多男的都这样。”
“真的,我保证保证,而且就只是偶尔蹭前面,其他都不会。”
次日清晨,吃过早饭,赵词简单收拾一套衣服,跟谈宴林坐出租车去高铁站,学校离高铁站只要半个小时,相比自己开车去要方便得多。
自从早上起床开始,赵词就心不在蔫,原本以为睡一觉那个地方就会自己好了,可是并没有好不说,似乎比昨晚更不舒服。
所以下出租车的时候,忘记拿书包,好在里面只有一身衣服,还有一个充电器。
他走路没有露出破绽,谈宴林就没看出来,问他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赵词撒谎说没有,坐到高铁位置上的时候,收到一通等着药店9:00开门,终于买到药的张聿年电话。
因为身体不舒服,还有想起对方不讲信用,明明保证好了只会隔着布料蹭,最后却就着布料进去了一点点。
赵词稍微想想,一下子又羞又气又委屈,把电话挂断,没有接。
而后收到张聿年的微信,唯唯诺诺地说给他买了药。
赵词没有理他。谈宴林就坐赵词旁边,想发现不了他情绪波动都难,其实他发现赵词是个遇到朋友有事,会关心帮助对方,但自己出什么事,就爱憋在心里的人。
当然估计是愿意倾诉的那个人不是他,这令人不爽的事实。
谈宴林烦躁地看着窗外,纠结半天,还是漫不经意地试着问了句,“小词,是不是那叫张聿年的欺负你了?”
谈宴林这是根据赵词昨晚突然拖着个箱子回来推断出来的,不然都说了过两天才回家。
赵词闻言愣了下,再怎么样,不想甩锅给张聿年,也不想跟谈宴林说这种事,半真半假地说:“…没有,就是,就是跟他闹矛盾了。”
谈宴林看出他不想说,心烦了会儿双方的“距离”,把兜里两个耳机拿出来,给了他一个,“看电影么?”
赵词不是很想看,但想转移身体那个地方的注意力,接过耳机,“什么电影呀?”
谈宴林将手机打开,用他自己会的方式,让他别再去想跟别人的矛盾,所以逗他道:“□□吧。”
赵词平平地看他一眼,不知道其他的,只知道对方在逗自己,并没有窘,“你如果敢在这种地方看那个,那就看。”
谈宴林反倒愣了一下,而后笑了,“我有什么不敢的?”
赵词,“那就看呀。”
谈宴林侧头看向他,眯了眯眼,赵词无辜地回望。
谈宴林艹了一声,笑说:“还是算了,不爱看那些,没什么劲儿,而且如果想看……”
他倾身,低头在他耳边道:“还不如我们一起看你的。”
“你说是吧?”谈宴林低笑,眸子往他胸口扫了一眼。
赵词顿时脸就火辣辣的,下意识看看周围,见所有的人都在玩手机,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来时和脸上挂着笑的谈宴林视线对上。
赵词羞恼,骂他:“坏,坏家伙,流里流气!”
谈宴林惬心笑,“天可怜见,是你自己要说这些的。”
赵词语塞,别扭地转开头,不想理他了。
谈宴林忍俊不禁,哄着他:“得得得,我错了,来看电影吧,正经电影。”
后面四个字着重强调。
赵词耳热,扭捏了会儿,这才把头转回去,看着他选电影。
裴明净他们军训时间,与在学校军训的同步,今天同样放一天假。对于赵词将他的双胞胎弟弟谈宴林带了来,虽然心内有些不悦,不过裴明净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训练基地位于一个小乡镇,距离县城坐班车都要两个小时。
乡镇除了特定的赶集日,基本没有什么好玩的,今天恰好是赶集日,到处可见穿着军绿色军训服的A大学生。
裴明净接到从班车上下来的两人,三人一起吃过午饭,便去旅馆订房间。
镇上总共就只有两家旅馆,今天难得休息一天,也有其他A大学生不想住训练基地的宿舍,晚上十点就会断电,所以出来开房。
他们到的时候,只剩最后一间房,谈宴林闷笑了会儿,说:“先说好,我可不会睡沙发啊。”
老板娘说:“这什么地方呀,没沙发的哈。你们三个都是男的,还是兄弟,睡在一起也没事啊,虽然说床不大,还是睡得下的。”
赵词看向哥哥,其实他也觉得没关系,反正都是男的,而且谈宴林知道他是个双性人了。
裴明净疏冷地看向谈宴林,命令的语气,“你今晚自己去县城睡。”
谈宴林没什么笑意地笑了,“你算个屁啊,我听你的?”
赵词见此,忙开口拉架,“明净哥哥,一起睡吧,没事的。”
说着,赵词拿出身份证给老板娘登记,再扫码付款。
裴明净见此,没再就此说些什么,但能看得出来,他对这件事的结果并不满意。
谈宴林无所谓的态度,拿过赵词的身份证看着上面的照片。
赵词心里默默叹气,这么多年了,感觉很多事情都根深蒂固了,一朝一夕难以改变。
谈宴林笑问,“这是15岁办的?”照片上,赵词留着跟现在一样的过耳长头发,三年了,脸几乎没什么变化,还是跟那时候一样嫩嫩的。
旅馆没有电梯,只能走楼梯,赵词点点头,接过身份证,“跟哥哥一起去办的,你要看哥哥的吗?”
“……”裴明净回头平静地看了眼赵词,摆明了的等会儿跟我好好聊聊。
谈宴林“啧”了一声,似乎也被膈应到了。
“……”赵词弱弱收好身份证,给自己找台阶,“喔,我忘记了,你们长得一样,不用看也没关系……”
赵词今天来这里的剧情,就是书里的他在勾引阿尔维斯失败后,因为联系不到张聿年,所以只能来找哥哥,进行的策略依然是对哥哥温水煮青蛙,简单拥抱,同睡一晚就可以了。
这里没有值得玩的景点,赵词多出来的地方也不舒服,所以一整个下午,都和难得放一天假,却用笔记本电脑办公的裴明净,待在旅馆里。
谈宴林期间倒是出去了几趟,在集市上买了些水果零食给他吃。
很快便到了晚上,三人吃过晚饭,谈宴林嫌跟他哥待一起没意思,和赵词打个游戏都要静音,真是好笑,烟瘾犯了,刚好烟盒空了,见赵词不想出去,就自己出去了。
而谈宴林一走,裴明净便拿出一件自己的T恤,让书包落在出租车上,没有衣服换的赵词去洗澡。
“内裤换下来放在那,出来了我给你洗。”裴明净早看出赵词身体不舒服,否则不会一直待在旅馆,但问他哪个地方不舒服,却不肯说。
赵词没有拒绝,或者说没有精力,那里疼了一天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白天走路的缘故,感觉越来越不舒服了。
不好反而情况还变差了,赵词洗澡的时候,不得不忍着羞耻去看,结果发现竟然都肿了,由于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那个样子也让赵词感到害怕。
赵词终于承受不住,洗完澡出去后,不安地去找裴明净,“明净哥哥,我那里生病了……”
裴明净正闭着眼睛缓解用眼疲劳,闻言将眼镜戴好,“哪里?”
第47章 男大学生47
裴明净看向他,这才注意到,赵词全身仅仅只穿了一件他的T恤,无任何修饰的白色,刚好盖过臀部,现出放在人群中,会被认成女人的一双漂亮完美的腿。
以及,裴明净目光往上,而后便别开眼,赵词没有穿外套。
他蹙眉,站起身,进浴室将赵词那件挂在钩子上的外套拿出来,“穿上。”
赵词看一眼,净白小脸写满了不情愿,“……今天穿过了。”
对于这个方面,赵词有一点小洁癖,同一身衣服就算是刚刚才换下来的,洗过澡之后就不会再穿了。
裴明净见此,直接握住赵词细细的胳膊,边帮他穿边不悦道:“穿过了也必须穿,不是你该讲究的时候。”
赵词知道哥哥的意思,是担心等下谈宴林回来看到。
可谈宴林本来就知道他的身体情况了……不过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赵词抬头看看裴明净,一下子又不敢说了,怕瞒不住,他在哥哥面前,撒谎就没有成功过几次。
裴明净帮他扣好扣子,扫一眼他的腿,微拧起眉,白天还是考虑得不周,应该带赵词去随便买一身衣服。
这里的天气洗过衣服,一个晚上足够晾干,但今晚赵词只能这样光着腿。
暂且将这些事放一边,裴明净温声问:“哪里生病了?”
“就是……”赵词轻咬着肉肉的嫩红嘴唇,嗫嚅半天,终是小声道,“就是那个,多出来的那个地方…”
裴明净一顿,下意识看了眼他的胸口,赵词脸红,摇头说不是,而后便垂眸,看向他最秘隐的地方。
赵词踩在廉价拖鞋的雪白双脚动了动,害羞的同时,掺杂着害怕,“明净哥哥,那里好疼。”
裴明净忽视乍然涌现的其他想法,询问赵词怎么会疼等症状,当听到赵词说肿了的时候,他面色凝重起来,同时带着怀疑。
“怎么会那样?”
赵词目光躲闪,低下头,不自觉捏着自己娇粉的手指,“自己,自己不小心弄的……”
裴明净见他这样,目光变得锐利,与目光相反,语气十分平静:“小词,抬起头说话。”
赵词浓长眼睫一颤,没有听话地抬头,强装镇定地说:“骑共享单车去学校的时候,差点摔倒,然后就受伤了…”
裴明净逻辑,智商在线,问:“你不是有电动车么?”
基本每一天,赵词有点小事都会主动,或是等两人开视频他问时,跟他分享。所以他十分清楚,没有驾照的赵词购买了一辆电动车上下学。
赵词紧张地捏着手指,圆着谎,“昨天,昨天忘记充电了……”
裴明净低眸,看着他捏得已经变得有些薄红的白嫩手指,“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具体时间。”
这个点赵词完全没有想到哥哥会问,怕迟疑太久哥哥更怀疑,就说:“下、下午……”
裴明净语气淡淡,“下午,是傍晚吧,下训后就回家。”
赵词附和着点头,“对,对,是这样……”
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见裴明净凉声道:“昨天傍晚下训后,你不是去看迎新晚会了么?”
顿时,赵词心里一咯噔,赶紧找补:“是看完迎新,迎新晚会之后的事,刚才被你绕进去了……”
这句话说完,没有听见哥哥再说话,屋子里格外安静。
赵词惴惴,慢慢抬头,然后就对上了哥哥冷然的神色。
赵词不安极了,努力保持着镇定,就想说话的时候。
裴明净沉声道:“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赵词捏着的两只手一抖,心跳也快了起来,好一会儿,他才弱声说:“真的,真是自己弄的……”
此刻,裴明净一想到某个可能性,火就直往头顶升,他呵斥道:“赵词,什么时候学会的谎话连篇!”
赵词本来就疼、不舒服,被哥哥又是盘问又是凶,眼圈一下就红了。
裴明净冷着脸,没有因为他要哭了而将这件事轻易带过去,直接打横抱起赵词,放到床上,按住他泛着粉的膝盖,将他的腿打开。
当看到那哪怕他从来没有经过那方面的事,但也有常识的能知道,那显然就不是什么单车座椅才导致受伤的地方时。
裴明净怒火冲天,冷冽道:“谁做的?”
赵词眼泪已经从那双小鹿眼流了出来,这个时候不敢再说谎,带着哭意,呜呜地说出了真相。
裴明净气得手发抖,这时,房间的门忽然打开,谈宴林从外面买烟回来了,小旅馆的房间小,一进门就能看到床。
即便忍着怒火的裴明净迅速将被子盖在赵词身上,谈宴林依然进门的第一眼便看到了赵词的那里。
谈宴林眯起眼,下意识看向跟他共用一张脸的裴明净,“赵词怎么了?”
裴明净语气似寒潭,“与你无关,今晚滚去其他地方住。”
谈宴林森然,几步过去,一把揪住裴明净领口的衣服,“我TM问你赵词怎么了,他多出来的那个地方怎么了。”
裴明净拳头几乎就要往他脸上砸,闻言震愣谈宴林居然知道赵词的身体,他看向已经坐起来,忍着哭,用皙白手背抹眼泪的赵词,气得要死,将谈宴林推开,走到窗户那里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谈宴林知道这应该不关裴明净的事,稍微一琢磨,想到赵词昨晚突然回来,忍着火气,抽了几张纸,边给赵词擦边问:“那叫张聿年的SB干的?”
赵词泪眼朦胧,没有说话,谈宴林还有什么不明白,骂了一句TMD,径直往门口走,离开时将门关得巨响。
屋子里再次只剩赵词和裴明净两个人,赵词小声抽泣。
裴明净这次是真被赵词气到,冷静不下来,不想因此再凶赵词,所以没有去管他,走到那张桌子前,拿起手机。
去外面打了个电话,询问家里的私人医生,而后下单需要用到的药,地址填的北城。
这里的交通不便利,没有骑手跑腿等职业,今晚到不了,主要在于明天清早赵词他们就要回北城。
做好这件事,裴明净怒火平息了不少,返回旅馆的房间。
哭得那张漂亮脸全是眼泪的赵词看到他,瑟缩了一下。
裴明净神情冷峻,走过去,抽出几张纸给他揩掉又冒出来的眼泪。
赵词声音染着哭意,“哥哥,对不起……”
裴明净道:“你对不起我什么?对不起的是你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说着,裴明净叹气,“怎么能这么笨,被哄哄就迷糊了?”
其实裴明净知道赵词这是对于男人和男人之间,没有一个界限,认为男人间做点什么无所谓,加上从小就被所有人娇宠着长大,本身性格就简单。
可再怎么样,怎么能有着这样一个思想,他当然要说他笨。
裴明净现在也不忍心再教育他了,哭得这么可怜,今晚自己还那么凶他……经过这件事,但愿这小笨蛋以后能长记性。
“给你买了药,地址填的北城住的地方,明天别去军训了。”
赵词湿着眼睛,乖乖地点点头,裴明净见他没再哭,便去浴室洗澡,然后将两人的衣服全洗干净。
赵词其他的衣服可以晾,但内裤今晚必须穿,否则这旅馆床单的卫生不知是否合格,他怕赵词会感染。
洗好内裤,裴明净便用吹风机吹,房间内,赵词情绪逐渐平定下来,一阵后怕地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谈宴林不见了。
赵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因没有出租车,骂着这鸟不拉屎地方的谈宴林,刚和一个有面包车的商店老板谈好,送他去县城,他给对方转1000块钱。
赵词才哭过,声音软得不行,“你去县城做什么。”
谈宴林咬了下后槽牙,冷声道:“我要弄死张聿年那孙子。”
“……”赵词不太自然,丢下一句微信上跟你说,就挂掉电话,难堪着,把来龙去脉告诉了谈宴林。
谈宴林那边沉默了两分钟才回信息:【这也改变不了他错的事实。】
赵词知道最错的其实是自己……打字:【你回来吧……】
给赵词内裤吹干,裴明净原本想再看会儿书,然而发生了今晚的事,静不下心,并且觉得赵词继续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性格不是说改就能改,今天有个张聿年装傻拿狗哄骗赵词,明天就能有李聿年,王聿年。
何况,身边不就有个对赵词态度处于模糊,他的亲弟弟谈宴林么。
裴明净再考虑,终是对赵词道:“小词,跟哥哥谈恋爱吧。”
第48章 男大学生48
裴明净的想法在于,如果两人在一起,那么就有了约束,情侣关系这个身份,代表着与任何人的界限。
他直到现在都不敢想象,赵词居然因为反正都是男的就大咧咧,傻乎乎到答应别人蹭蹭如此离谱的事。
赵词刚发送完问谈宴林怎么还没有回来的信息,听见哥哥这句话,顿时怀疑自己听错了。
那双被眼泪洗过,更显纯净的湿漉漉的黑色眼睛,有些懵地看着裴明净。
裴明净将书置放床头柜,没有比此刻更耐心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赵词根本就没有听哥哥的——给他两天时间考虑,赶紧摇头,“不要,我不想跟你谈恋爱。”
太尴尬了吧……跟哥哥谈恋爱?想想都浑身不自在。
就算,就算他以后不用走炮灰剧情,无所谓他们都是同性别的男的,他也不想谈恋爱,他还小,才18岁。
何况对方是哥哥,赵词好怕裴明净一定要实施这个方案,怯声道:“明净哥哥,我不想那样,以后会听话的……”
裴明净完全出于约束赵词的角度考虑,倒没有其它想法。
其实发生这种事,他也有错,如果他之前就同意赵词养狗,怎么可能让张聿年那种伪君子有机可乘?
裴明净心内喟叹,面上却是严肃道:“那记住你自己这句话,以后也别再和张聿年联系,那只狗可以接回去,放在家里养。”
赵词松了一大口气,忙不迭点头,“好。”
真是拿他没办法,裴明净再次心叹,将眼镜摘下,“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赵词,“可是谈宴林还没有回来。”
话音刚落,旅馆的门就被打开,谈宴林眉目缠绕着烦躁戾气,但对上赵词望过来的视线后,尽量隐忍。
不过看到赵词眼皮鼻尖还带着哭红的可怜样子,谈宴林内心那股郁气,直接怼在了他哥身上。
“裴明净,这事儿TM又不是小词的错,能不能别仗着一起长大就TM有恃无恐,一副死样子凶他,弄他哭。”
这话一出,空气无比安静,赵词细嫩的手抓了下被子,尽管裴明净教育他,是作为一个兄长很正常的事。
可是谈宴林帮他说话,他心里还是暗搓搓地有点暖。
裴明净面无表情,确实是他不对,因此没说什么,只道:“明天你陪着小词去张聿年家接狗。”
谈宴林已经在微信上,通过赵词的坦白,知道了这件事的经过。
他看了眼裴明净,兄弟俩人眼神交汇,都是聪明人,读出了意思。
没说话,谈宴林看了眼床上对此一无所知,老老实实坐在他哥身边,真的像个“漂亮小笨蛋”的赵词。
谈宴林简直要被气笑,拎起他那装了套衣服的包,进了浴室。
三个人睡一张床,但裴明净多添了一份钱,从老板娘那拿了两床被子,一人盖一张,赵词睡在中间。
出了这种事,整个晚上,室内毫无旖旎,直至天光明。
次日,礼拜日。回到北城,赵词经谈宴林的提醒,给张聿年打了一个电话,得知对方在家后,虽然他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要谈宴林陪他去接行墨,可还是听话的带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