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没有听见他离开动静的赵词,也没睁开眼睛,嘟囔道:“你快回去休息呀,时间应该不早了……”他睡的时候好像都快八点了。
哦,今晚还没有吃晚饭,不过也不饿,喝酒喝饱了……
这在谈宴林看来,就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儿,笑骂了一声“操”,往床前走去。
赵词疑惑,那双微醺装了个钩子似的漂亮眼睛睁开。
下一秒,就看到谈宴林坐在床边,手撑在他身旁,俯下身瞧着他,半眯起眼说:“你觉得我回得了么?”
赵词没想那么多,以为他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啦?”
谈宴林没说话,没有笑,也没有其它神色,只看着他的眼睛。
四目相对,赵词慢慢地,开始清醒过来,本能感觉到危险:“那,那我送送你……”
谈宴林笑,那张俊美脸庞更低了一些,与他近得只有两厘米,带着橙花与淡淡烟味的呼吸落在赵词脸上。
那与他哥裴明净一样清泠的声线,此刻显得低哑。
“这么点路,送什么?”
赵词浓密纤长的睫毛颤了起来,怎么今天老碰到这种事……
赵词脸稍稍偏开,这个距离,他不敢大声说话,声音弱弱的:“你走开……”
谈宴林也偏头,高挺鼻尖几乎挨着了他的鼻尖,“这么没良心?我把你抱回来,你赶我走?”
原来是抱他回来的?不过现在重点不在这个,赵词说,“你可以喊我起来……”
谈宴林笑,耍无赖一样的话语,语气却很亲昵,“不想喊。”
赵词眼睫颤个不停,声音也颤了起来,“谈宴林,我们都是男的,你到底要干什么,别惹我生气……”
“能干什么呢,”谈宴林笑了笑,看着他,低声说,“小词,小词,你是不是个妖精啊,不然我怎么每次看到你就走不动道儿呢。”
说完,那张唇形完美的薄唇便轻吻住了赵词的嘴唇。
赵词脑袋躲着,“别这样……”同时手费劲去推谈宴林。
可平时他的力气就不可能比得了谈宴林,更遑论今晚还喝了酒。
谈宴林顺势握住了他的手,而后攥住一把反举过头顶,另一只手则托捧住赵词的脸,方便亲吻。
这个样子,赵词根本使不上力,谈宴林坐在床边的,他唯一能活动的腿也踢不到。
他想咬谈宴林,可是对方只不紧不慢,吮亲他的嘴唇。
都不知道过了多久,谈宴林才微微起身,气息不太稳地看着赵词,说:“小词,你好甜啊。”
这不是什么捧的话,而是真的甜,赵词口水就跟加兑了很少的白砂糖一样。
赵词泪眼朦胧,沾了两人气息的嘴唇,颜色糜艳的红,同样呼吸也很乱,却也不忘骂他:“谈宴林,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又这样……”
又这样,这是第二次了,两年过去了,他以为对方改掉了。
谈宴林低笑着,根本就没有就此为止的打算,摸着他的脸,说:“是啊,疯了。怎么办,我还想亲你,别咬我好不好?”
他嘴里的这个亲字,不用多去猜想,也能知道是怎么亲。
赵词带着哭意,语气显得娇滴滴的,用自己能说得出口的骂人词汇,“你是不是狗。”
谈宴林笑,边低头吻他边用气音说:“是,小词,小词,我是你的狗。”
后来都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落地窗外又开始下雨的时候。
赵词人都快被亲晕了,哭哭啼啼的,“呜呜够了,不要亲了……”
谈宴林早已将他拉起来,爱不释手地搂着他那把细腰,笑说:“叫哥哥,叫哥哥就不亲了。”
赵词怎么可能听话地喊他哥哥,哭唧唧地骂,“坏家伙,坏家伙…”
第38章 男大学生38
头天傍晚淋了雨,白天军训热,晚上下雨又冷,外加喝了酒,还被谈宴林抓着亲了好久……
赵词由于小时候经常生病,底子本来就比一般人差,次日被平常当作摆设的闹钟叫醒,连眼睛都打不开,头涨涨的,感觉自己发烧了,可身上没有一点力气。
费劲爬到床边,拿来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向辅导员请完假,然后又睡了过去。
一早起来心情就不错的谈宴林在客厅等了半天,下好的面条都快糊了,发现赵词还没从卧室出来才觉出不对劲。
“小词,去军训了?”谈宴林敲敲门,又去叫赵词,昨晚给赵词洗了没干的,后来被他用吹风机吹干的衣服还挂在门把上。
也依然没听见回应,之前他以为赵词在生昨晚的气。
谈宴林皱眉,衣服拿手里去开门,门打不开,显然是反锁了。
谈宴林好笑,去客厅找了找钥匙,这才把门打开。
赵词听见动静,睁开那双泛着水光的迷蒙眼睛,额头脖子到处是汗,被汗湿的碎发贴在那张透着病态潮红的白净小脸上。
昨晚被亲了估计快有半个多小时的嘴唇,比往常还要肉肉的。
颜色像是半熟的石榴肉,碰一下就能吃到甜水儿来。
谈宴林暗骂了句TM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他朝赵词走过去:“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说着伸出手去摸赵词额头。
赵词无力的脑袋微偏,声音有些颤,猫咛一样的,“别碰我……”
还在生他气呢……谈宴林忍俊不禁,去客厅拿来裴明净事无巨细备好的医药箱,原本想用水银温度计测。
赵词一直跟那儿娇滴滴地说别碰我,只得用电子温度计。
而后打开一盒退烧药,看了看说明书,打开一瓶矿泉水,弄出两粒胶囊,手指捏着送到赵词嘴边。
“坏家伙,别碰我……”赵词紧闭着双眼,躲开他的手。
谈宴林哄着他,“没碰你,乖,吃药呢。”
赵词生病了本来就不舒服,照顾他的人还是谈宴林,脑子里全是昨天晚上的事,闹小脾气,“不吃。”
谈宴林扬唇,“跟我过不去,你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干嘛。”
谈宴林,“乖,快好起来,到时候随你怎么惩罚我。”
赵词用力说,“不吃!”
谈宴林,“你确定?”
赵词觉得他好烦,跟他说话好费力气,不想再理他。
这时,嘴唇忽然被谈宴林揉开,一粒胶囊被塞进了他嘴里。
赵词愣了下,睁开那双眼尾晕红,比身体健康时似乎还要媚态尽显的眼睛。
谈宴林挂着还能拿你没法子的笑,用装了矿泉水的瓶盖送到他嘴边。
不知道为什么,赵词更生气了,直接就把胶囊吐了出来。
谈宴林:“……”
赵词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谈宴林也笑了,气笑的,微微眯起眼瞧他,“真不吃是吧?”
赵词不理他,重新闭上眼睛。
“行儿。”谈宴林点点头,将两粒都扔嘴里,捏住赵词的下巴,低头直接吻他。
赵词愣住,下意识想说话是不是疯了,让他走开。
谈宴林便刚好趁这档口,舌头将药抵进去,而后偏头喝了一口矿泉水,再吻住赵词的唇。
无论是这个居高临下的姿势,还是发烧带来的无力,赵词根本反抗不了。
他只能被迫的,将和着双方气息的水和胶囊吞进去。
谈宴林喂完了却是也不再舍得离开,勾着赵词的舌尖,尽管有所克制,但依然改变不了侵略意味地的吻。
交缠了半晌,直到赵词似乎快巛不过气了,他才离开。
与那双漂亮眼睛湿答答,噙着眼泪,显然没有从那个吻里缓过来的赵词对视。
好一会儿,谈宴林双手捧着赵词的脸,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赵词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哭了起来,“呜呜……”
“不哭,我错了。”谈宴林诚恳地道着歉,用指腹给他擦泪。
哄了半天,药效发作,赵词慢慢意识涣散,临睡前抽噎着骂他,“谈宴林你是狗。”
谈宴林唇角上扬,摸摸他的脸,“是是,我是你的狗。”
想来也是身体很不舒服,赵词睡着眉头都是皱着的。
身上还出了很多汗,衣服领口都湿了,谈宴林犹豫了会儿,还是将盖赵词身上那张空调被掀开。
一瞬儿热气冲了上来,那件赵词借的对门那毛子的短袖,也这儿一块那一块儿的被汗浸了。
谈宴林起身,从柜子里拿了身睡衣,小心地将沉睡的赵词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短袖因这幅度卷起,不过却没能让他再看到他绝不该看的,赵词穿了裤子。
谈宴林也没让自己多去看,毕竟仅仅只是赵词的一根手指,都能让他产生从来没有过的心悸。
他把赵词那件短袖脱了,而后看到那几个被赵词遗忘了的创可贴。
而几乎是顷刻间,谈宴林全身的血液就沸腾了起来。
他死死盯着那,心里翻江倒海,最终强按耐着没做什么,帮赵词换好睡衣,然后走出卧室。
赵词醒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去,烧已经退了,整个人都轻快了很多。
赵词掀开被子想下床,猛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掉了。
哥哥不在家,不用想也知道是谈宴林帮他换的。
赵词勾开衣领看了看,就在一瞬间,脸颊就犹如被火烧。
创可贴,创可贴他忘记撕了……
不是,最关键的是被谈宴林发现了他身体的这个秘密,依照对方的性格……
赵词轻咬着恢复了原样的娇红嘴唇,脑子里闪过昨晚还有今天早上的事,登时又羞又气。
他不知道谈宴林这些举动是什么意思,总不可能是喜欢他吧……难道谈宴林是gay吗?
想到那几个可能性,还有被谈宴林那个坏家伙发现秘密,对方保不齐会因此提出什么要求。
赵词越想越害怕,想跟哥哥说,可是谈宴林可怜孤寂的样子却在脑海里浮现,跟哥哥说对方肯定会将谈宴林赶出去,到时候谈宴林又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赵词放弃这个想法,这时候肚子饿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也嗡地一声。
他拿起一看,谈宴林发来的微信:【还没醒啊?】
在此之前,谈宴林也发了几条。
早上9:36。
谈宴林:【小词儿。】
谈宴林:【宝贝儿,我去军训了。】
谈宴林:【起床饿了我没回来的话,自己叫外卖吃,吃点清淡的,粥什么的。】
中午12:02。
谈宴林:【下训了,想吃什么么。】
谈宴林:【没醒啊?】
谈宴林:【不会是在生我气吧。[小黄豆让我看看]】
谈宴林:【我错了嘛,对不起嘛。】
下午14:00。
谈宴林:【去军训了,煮了粥,你睡醒起来自己热热。】
下午15:30。
谈宴林:【小词,睡醒了么。】
谈宴林:【啧……】
谈宴林:【[猪]】
刚刚,17:20。
谈宴林:【还没醒呀?】
谈宴林:【艹,裴明净买的那退烧药不会有问题吧。】
赵词看到这满屏的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关心的话语,心里有点温暖的同时,有点别扭,不会谈宴林真的喜欢他吧……
他试图回想谈宴林有没有什么别的表露心思的地方,可一下子也分不清,可能谈宴林这是在回报自己对他的关心?
可这样的话为什么会亲他,以前不懂事还好解释,现在他们都18岁,成年了。
赵词脑子乱乱的,从来没经历过被男的喜欢这种事,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哥哥也不在家里,谈宴林回来的时候,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肯定会好尴尬,还有自己胸的秘密……都不想在家了。
赵词苦恼,退出跟谈宴林的聊天窗口,首页全是未读消息。
他挨个点开,阿尔维斯:【听你哥哥说生病了,情况还好吗?】
中午出门时,去学校上课的阿尔维斯不见赵词身影,再三考虑下还是问了一句。
阿尔维斯:【买了水果放在你家门口,记得拿。】
阿尔维斯:【下次如果没带伞,或许你可以拨通我的电话。】
阿尔维斯给他发了一串电话号码。
赵词有些感动,觉得阿尔维斯真的是个好大度的人,他都总去做些那样的事,对方也没有生他气。
赵词细细白白的手指打着字:【谢谢学长!学长你真好!】
赵词:【(猫咪脸红表情包.JPG)】
回完另外几个大学新朋友,以及不知道自己生病,赵词也没有打算说,以免对方担心的哥哥的信息。
还有最后一个未读,张聿年的消息,对方中午十一点就给他发了。
张聿年:【小词,今天下午我也想去你们计算机学院找你。】
张聿年:【(修勾涂了腮红——可爱,表情包.JPG)】
昨天下午,张聿年有一节没有课,从他们老校区美术学院,开着车带着冷饮去操场看了赵词。
下午14:36。
张聿年:【小词,你怎么没有来军训。】
张聿年:【小词,你哥哥居然和你一个班级吗?!】
张聿年:【(吓到表情包.JPG)】
赵词看到那个表情包,软乎乎笑了起来,谁让他当初色迷心窍。
后来张聿年可能是去问过谈宴林了,谈宴林应该提醒过对方别给他打电话,自己在睡觉。
张聿年:【原来是你哥哥的双胞胎弟弟……】
张聿年:【小词,你怎么生病了,你睡醒了的话,可以回我的信息吗,我想去看你。】
张聿年:【(修勾乖巧表情包.JPG)】
赵词刚想回复对方,忽然眼睛一亮,冒出了一个可以躲避谈宴林的计策。
于是赵词将刚打好的字删了,重新打:【张聿年,我,我可以去你家里住几天吗?】
第39章 男大学生39
虽然张聿年之前看起来也有点不靠谱,但自从开学前一晚,他让张聿年以后别提那件事后,对方就真的没有再提过,也可能是最近彼此见面时间少,接触得不多吧……
不过赵词觉得在青城古镇发生的事情确实过去了,最起码他跟张聿年都是直男,而且张聿年对他没有那方面心思。
此时,已经升大二了的张聿年正在上选修课,他对除了美术以外的多数东西都不太感兴趣,运气不错,选修课抢到了比较轻松的课程影视鉴赏,讲台后的幕布播放着泰坦尼克号。
将过肩长发扎在脑后,修长手指转动钢笔的张聿年,一双富含温润气质的眼睛望着屏幕,心则系在赵词身上,偶尔看一眼放在课桌上静音的手机。
发现屏幕亮起,微信署名“小词”后,迅速拿起手机。
看到那条信息内容,张聿年眼含笑意,几乎想都没想便回复:【好。】
张聿年:【小词,身体怎么样啦?】
赵词:【退烧了。】
他没有问原因,赵词自己半真半假的说:【我跟谈宴林有点分歧,具体不好说。】
他不好说,张聿年自然不会问:【好。】
张聿年:【(乖巧表情包.JPG)】
赵词:【嗯嗯,谢谢你啦。你在家吗?还是在学校。】
张聿年:【我在上选修课。】拍了一张教室照片发过去。
赵词:【喔。】
赵词:【那你上课,我去收拾东西了。】
张聿年看了眼时间,17:32分,还有二十分钟下课。
教授已经点过名,新学期第一堂课,想必下课前不会再点一次。
张聿年思忖了下,收起书本,跟朋友打了声招呼,提前从后门走了。
出了教室,张聿年:【小词我逃课了。】
赵词:【?】
张聿年:【(熊猫头脸红表情包.JPG)】
赵词:【你逃课干嘛呀,我又不着急。快回去吧,听说很多老师会点第二次名。】
想见你呀……张聿年耳朵倏然有些热:【没事的,我让朋友帮我点到,我准备回来了,你吃晚饭了吗?】
简单聊几句,张聿年点好外卖,步子有些大地走出教学楼,来到停车位,坐进一辆价格不过五六十万品牌较低调的汽车。
他们所住的海德一号小区属于居民楼,基本都是三室一厅。
张聿年只有一个人住,两个次卧一个做成了画室,一个还空着。
“你住我那间卧室,空间大一些。”张聿年把赵词的行李箱提进去,给他拿出上次穿过的那双胡萝卜拖鞋。
“……啊?”赵词愣了一下,心想张聿年人真好的同时,忙说,“不用不用,我住次卧就好了。”
张聿年拗不过,只好作罢,两间次卧都是空的,好在有多余的被褥。
张聿年忙上忙下,用之前赵词在南城也招待过他和赵词生病了的理由,坚决不让雪白脸颊微红但显然是病态红的赵词操心,仔仔细细擦床扫地铺被子。
全弄好的时候,外卖到了,电梯不刷卡上不了楼层,赵词想下去拿,张聿年阻拦,换好鞋就出去了。
虽说赵词没干什么,但烧才退,身体还是很虚,软坐在沙发上。
打开手机看时间,已经傍晚18:15了,刚冒出这个时候谈宴林应该下训了,屏幕就弹出一通谈宴林的电话。
赵词纠结了个下,泛粉的手指尖滑掉,没有接,下一秒,谈宴林就发了微信过来。
谈宴林:【人呢,怎么不见了。】
谈宴林:【干嘛不接电话,对不起,别生我气了。[小黄豆亲亲]】
赵词:【…真的没有生气。】
赵词:【对了,我去朋友家住几天,已经到他这里了。】
谈宴林:【?】
赵词:【你放心吧,我说话算数,没有生气就是没有生气。】
这条信息发出来,谈宴林那边也不知信还是没信,没有再回复。
赵词抿抿因为被谈宴林亲的,比平时还要多肉,但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的嫣红嘴唇,关掉手机。
大概四五分钟,张聿年下楼拿外卖回来了,谈宴林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自动挂断后又打,在静音的屏幕亮起第四通电话时。
赵词不得不放下勺子,跟张聿年说了声去接个电话,走向阳台,然后把玻璃门拉上。
电话接通,那边没有出声,赵词整个人都很别扭,也没有说话。
过了数秒,谈宴林似是没什么意味地笑了声,“粥没喝啊?”
赵词顿了下,尴尬道:“……呃,不好意思,忘记了。”
谈宴林:“不饿?”
挺平常的对话,不知道为什么,赵词却有种更别扭的心理了,“…还好。我,在朋友家吃呢……”
谈宴林:“哪个朋友。”
赵词:“…张聿年。”
谈宴林:“哦,今天中午来问你的那男的。”
赵词:“…是的。”
那边谈宴林又笑了声,有打火机砂轮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
谈宴林吸了口烟,说:“包括今天,给你请了两天假。”
“啊?”赵词下意识说,“……不用,我,那个身体好了。”
谈宴林哧了声,“好个屁,乖乖待着吧。”
刚刚那句话也就是没有经过思考的行为,赵词审视自己当前的身体状况,确实不适合军训,而且去操场就会看到谈宴林……
于是赵词说,“…好吧,谢谢你。”
那边谈宴林没说话,又是沉默一阵,谈宴林漫不经心道:“那挂了。”
赵词握着手机,点头,“好。”
等了几秒,赵词见谈宴林没先挂,就默默地自己挂断了……
而后有种无形的,不是尴尬,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感觉。
而且听谈宴林那个语气和反应,好像猜到了他为什么“离家出走”的原因似的……
赵词推开阳台的门,重新回到餐桌前,看到面前张聿年给他买的那碗粥,想起谈宴林专门给他煮的,他却连看都没看,忽然好愧疚。
张聿年观察着他的神色,轻声道:“小词,你怎么了,好像不开心。”
赵词摇头,打起精神,“…没有呀。”拿起勺子挖了一口。
张聿年再怎么每次碰见赵词就变得有点傻,但又怎么能看不出赵词是在说谎,可他没有丝毫的立场询问显然不想说的赵词,或者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我们一起分担类似的话。
他也不是个会讨人开心的性格,活了19年,脑子里似乎基本都是美术、书法这样的东西。
最终,张聿年只能懊恼自己,道:“那间画室你可以随心所欲的用。”
赵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露出一个笑,“好,谢谢你。”
张聿年也笑,说:“明天要去军训吗?我觉得,你应该多休息一天。”
赵词点点头,“……谈宴林给我请假了。”
张聿年放下心,两人边吃晚饭边闲聊着,吃完后,张聿年就得去上课了,他们晚上还有一节课。
张聿年走后,赵词洗了个澡,玩会儿手机,藏在身体的药性与体虚,很早就睡着了。
次日,赵词自认身体好完全了,在张聿年的画室待了一个上午,这几天军训习惯了热闹,乍一安静下来反而不适应。
所以下午,他还是决定去参加军训,张聿年见劝不动,只好先将他送去操场,而后才开车去了他们美术学院。
赵词跟班里那个这几天经常一起吃饭的同学聊天,也就是何智帆。
“看吧,叫你别淋雨回去,瞧这小脸蛋儿,咋感觉都瘦了呢。”何智帆一脸心疼道,那天他想跑去商店给赵词买把伞,赵词说不好打,反正有头盔,然后就那么虎着开着小电驴走了。
赵词赧然,他很久没有生过病了,这次确实高估自己的身体了……说:“一个发烧而已,怎么会瘦,你太夸张了。”
何智帆哈哈笑,“这是为了提醒你以后注意点儿嘛。对了,咱们谈哥呢,他不是回来了嘛,没跟你一块儿啊?”
话音刚落,赵词还没回答,就见何智帆招手,“这儿。”
赵词心里冒出不好的预感,扭头看过去,果然是谈宴林。
赵词别扭,小声说了句找班长有事,就站起离开了,因为他说的找班长,没想到路线就在把玩着打火机朝这走过来的谈宴林那边,绕路走太明显,赵词只能硬着头皮,从一条水平线走过去,然后和微扬唇似乎想和他说点什么的谈宴林擦肩而过。
后来一整个下午,赵词都有意地躲避着谈宴林,他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可能让对方不发觉,谈宴林又不是个傻子。
所以无论军训还是休息时间的时候,总能感觉到一道属于谈宴林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最令人别扭的是,四点钟左右,常驻在他们班前面录像的人,再次换成了阿尔维斯。
今天天气不是很热,但总训练,还是会出一点汗。
赵词想舔嘴唇,忽然想起阿尔维斯那晚说他那几天总勾他,这应该不是骚话。
他估计,对方可能是把自己这个举动当成是勾引了……
一下子赵词也不敢舔,望着他的阿尔维斯显然剖析了他的想法,轻笑起来。
赵词:“……”无端有些脸热,还好这时候教官喊向后转。
赵词手心贴着自己的腿侧,跟着边上同学转过去,而后正好对上谈宴林有些散漫的目光。
谈宴林是他们班最高的人,站在最后一排最后一个。
总共三排,他站在他们班第一排最后一个。
赵词:“……”抿抿嘴唇,那双漂亮似是含了水一样的眼睛默默往下垂,看着前面那个同学的后脑勺。
第40章 男大学生40
后来训练休息时间,阿尔维斯来找过他一次,关心地问他怎么今天就来军训了,那天晚上的事这次对这个年轻的俄罗斯男人似乎没有产生任何影响,对他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么客客气气。
赵词不太懂对方的想法,当然也没有好意思开口问,就像正常学长学弟一样,好在这段时间都没有阿尔维斯的剧情,根据系统提示,最近的一个剧情是哥哥的。
傍晚18:00,下午的军训到此为止,赵词举着手机假装有人给他打电话,对喊他一块儿去食堂吃饭的何智帆打个招呼,就边接着电话边走了。
何智帆相当莫名,“嘿,我怎么觉得下午自从你来了,赵词就有点奇怪啊……”
没听见声儿,何智帆扭头,谈宴林已经一个人朝着赵词相反的方向走了。
赵词溜走绕一段路后,在食堂自己找个人少的餐馆,跟问他在哪的葛家豪说一声,两人简单吃一顿晚饭,对方加入了学生会,有事就先走了。
这边没有洗手间,操场那边的洗手间由于人多,到了晚上总是会不太卫生。
经过幽僻青砖灰墙,不知道是哪个院系的教师老办公楼的时候,赵词走了进去,上到二楼,那里有个男洗手间。
他会知道这个好地方,还是军训第一天谈宴林带他来的,军训休息时间短暂,每次去洗手间乌泱泱一大群人。
赵词身体发育不完全,没有两个丸子……怕被别人发现,长到这么大就没有用过小便池,在学校和外面通常都是去隔间。
谈宴林不知道原因,只知道洗手间人太多,不想赵词去挤,第二次休息时间那会儿功夫,他就找到了这个地方。
这个时间点,本就处于僻静地方的办公楼,更是没什么人。
赵词还是选择了进隔间,出来时,兜里的手机振动嗡一声,裴明净发来的微信,简单的日常分享,一张夕阳照片。
办公楼外的梧桐林树叶已经泛黄,风吹了一些树叶落在走廊上。
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军训,反正裤子在操场地上就坐过了,赵词找了个楼梯台阶,吹吹灰,坐下。
然后给哥哥发信息,赵词:【哇。】
赵词将随手一拍的天空照发过去:【我们这边是灰灰的天。】
几秒后,收到裴明净的视频通话请求,赵词点击接通,屏幕里登时出现裴明净的脸,对方显然是低拿手机,才能出现这个俯视他,只有一个脑袋的角度。
像爷爷奶奶那个辈的人接视频的时候一样,不过这样拿手机,手确实没那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