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清楚知道自己不稳定期有这个毛病。
而不是像现在被一个猪队友拖累,他只能祈祷贺洲言还是没记住嘤影。
毕竟他之前就完全没记起嘤影是谁,对于不感兴趣的人,贺洲言总是能无视得彻底。
可惜事与愿违,贺洲言停顿了一下,就直直往他们的方向走来了。
熊猫星崽:完了。
嘤影:嘤。
其实他依旧没有认出嘤影,而是感觉到了某种奇特的牵连。
面对天生辟邪的神兽,嘤影双腿发颤想跑也跑不了。
贺洲言长腿几个跨步就到了它身后,薄唇轻启:“你怀里抱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掉马!
男人极其霸道,根本就不给眼前邪祟反应的机会。
强大的灵压逼迫得它只能颤巍巍的转过身,将双手捧着的果篮用力献上。
回想起之前仗着男人没认出来于是各种碰瓷的路丛星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把自己伪装成一只逼真的熊猫毛绒公仔。
只不过微微起伏的小肚皮暴露了一切。
绕是贺洲言也在掀开果篮的布时诧异了一下,他伸出手指微微拨动绒毛:“这是熊猫?”
一只邪祟带着一只国宝熊猫?
马上就让人想起了上次捡到的小狐狸。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场景。
如果说宠物狐狸出现在小区被捡到还有点可能性,那在医院捡到一只熊猫简直就是明摆着有猫腻。
再结合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动物缘,贺洲言内心隐隐有了个猜测。
荒唐而大胆。
却让人肾上激素飙升。
贺洲言缓缓抱出这只乖得像是玩偶的熊猫幼崽,轻轻用手摸了摸小小的黑色耳朵。
路丛星软绵绵的任由他翻来覆去。
偏偏男人还要恶趣味的点评:“很可爱,带回去给家里的小朋友会喜欢。”
小朋友指的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路丛星严肃着一张熊猫脸默默想,他什么时候给贺洲言留下了喜欢毛绒公仔的人设?
白色的小尾巴却已经不自觉紧张的翘了起来,完全将自己暴露在了如野兽般的视线下。
感受到手上毛茸茸软乎乎的一团瞬间绷紧,贺洲言几乎要维持不住斯文的假面。
他的瞳孔已经兴奋的变成竖瞳,一抹苍色很快略过。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被碰瓷是被一只小狗,当时以为它自己跑走了,之后每一只碰瓷的小动物都不会在他身边久留,他却没想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嘤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吓得跑掉了,只留下一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熊猫幼崽在这里被裹挟着。
神兽白泽有一个被记载在古书里的技能,倾听万物心声,只不过这个被动技能实在是太吵了,早就在很久以前他就将此技能封印,虽然偶尔还是被动的能听见一些小动物的声音,大多也只是一些简单的只言片语。
譬如饿了想吃饭,困了想睡觉,总之是不会像人类那么复杂。
而这是贺洲言第一次想解开那个技能的封印。
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掉马边缘的路丛星还在维持着岌岌可危的玩偶假象,他偷偷眨了两下眼睛默默想,反正大熊猫有黑眼圈,睁着还是闭着应该都一样吧。
从人形变成幼崽形态,他的反应也受了些许不稳定期的影响,并没有发现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从刚刚的心急如焚到现在的慢条斯理,仿佛毒蛇圈起了自己心仪的猎物,伸出蛇信子丈量从哪里更好下口。
为了不打草惊蛇,贺洲言抱着幼崽的手没有丝毫的抖动,实际上他的大脑现在正如针扎般疼痛。
他的灵气打开了脑中封印的一角。
不断有嘈杂的声音传来。
这里是医院,人们各种心声放大如潮水般涌来。
绝望的、哭泣的、怨恨贪婪或是带着感激的,全都不过筛的入了脑。
贺洲言身上的戾气重了一瞬,却在下一秒听到一道清脆叹息的时顿住了,浑身的焦躁全都变成了这一刻兴奋的喜悦。
仿佛甘霖。
叹息声并没有停下,还在接着吐槽。
吐槽男人不熟练的抱法。
贺洲言:...自觉的换了个舒服点的抱法。
少年带着朝气的声音隔绝了外界全部嘈杂,他将他的甘霖拥在怀中。
男人灼热的视线落在路丛星身上,如同实质落在他身上。
路丛星忍不住想抖抖耳朵,贺洲言是毛绒控吗,以前从来看不出来啊?
被在心里偷偷腹诽的贺洲言忍不住伸手揪了揪幼崽圆圆的黑色小耳朵。
嗷!咬死你!
脑海中的声音随之凶巴巴响起,现实中的熊猫幼崽却是一动不动的被抱着。
甚至因为换了个姿势的原因变得更加软了。
简直就是一个热气腾腾刚出炉的黑白团子。
路丛星还不知道自己的心声都被偷听了去,只是懵懵懂懂的感觉男人手臂在克制的发力缩紧。
紧贴着的胸腔传来震动,闷笑声响起。
他好像很高兴,见到毛茸茸就这么让他高兴吗?
路丛星觉得自己好像无意间了解到监护妖某种不可言说的小爱好了。
原来之前那些禁欲风都是骗人的。
被误会了贺洲言也完全不急,他打了电话叫来司机,将熊猫幼崽放在旁边。
心情十分愉悦的时不时摸一把触感极好的绒毛。
司机小李从后车镜瞥了一眼,没忍住问道:“贺总,这是您要送给弟弟的吗?”
说完他就后悔了,从事了三年贺洲言的司机兼助理,这还是他第一次多嘴了贺总的私事。
自从上次贺洲言带着路丛星去公司逛了一圈,全业界都知道了贺总有一个十分宝贝的弟弟。
不少想讨好贺总又无从下手的生意伙伴都想通过他这个司机了解更多关于少年的事情,虽然他十分有职业道德的什么也没透露,实际上内心却也是比谁都好奇。
小李做好了被骂的准备,迎来的却是一声轻笑。
后座上的男人眼里带着笑意,微微勾着嘴角点了点小黑耳朵:“是礼物。”
是自己跑来撞入他怀里的小礼物。
小李十分惊讶,把握住机会继续聊:“这玩偶做的也太逼真了,如果不是知道熊猫是牢底坐穿兽,我差点以为这是只真的哩!”
这大概就是钞能力吧,这玩偶一看就是手工高定,他向往想着。
贺洲言手往下移捏了捏幼崽爪爪的肉垫,煞有介事道:“嗯,确实很像真的。”
每捏一下少年咬牙切齿的声音就会在脑中响起,贺洲言对此乐此不疲。
到家后他就将幼崽放到了最显眼的桌上。
像是拿捏住猎物软肋的恶劣猎手,一步一步将他引入陷阱。
贺洲言拿出手机装模作样朝少年发了几条催促他回家的消息,角度十分微妙,在桌上的熊猫崽崽一抬头就能看到聊天页面。
果不其然少年带着愧疚的心声响起了。
贺洲言面色如常的进了厨房,拿出冰箱里放的食材做饭。
外面的餐桌上很快传来切菜做饭的声音。
路丛星扒拉了两下放在桌上的手机,偷偷瞥向厨房的男人,瞥一眼扒拉一下。
最后终于掩耳盗铃般用自己圆滚滚的身体将手机整个遮住了。
变成熊猫后身上灵气尽失,就连乾坤里的东西都取不出来,只能借用一下贺洲言的手机登录账号。
如果是正常的路丛星早就能意识到自己已经掉马,可变成熊猫幼崽智商也跟着下降的星崽还天真的以为自己万无一失。
他发了几条消息给贺洲言,然后趁着男人没注意又将手机踢回原来的位置。
得意洋洋的晃了晃白色的小尾巴。
这样的动静厨房里的白泽依旧毫无反应,认真的做着饭。
当贺洲言端着饭菜出来的时候,路丛星差点就要闻着饭香抬起头了,好在最后一秒他想起自己现在还在假装公仔于是动也不动。
只不过在内心委委屈屈的抱怨。
牛肉闻起来好香啊。
贺洲言眼里闪过笑意,有意无意的将炒牛肉推向了他的方向。
听着脑海里幼崽脆生生的心声,觉得心里像是有只小猫爪子在轻挠着。
他一拿起手机就看到了新收到的几条短信。
【我今晚会晚点回来。】
【不用等我。】
【别担心。】
贺洲言瞥了眼桌上乖乖的玩偶,缓缓垂眸:“真是可惜了这一桌饭菜。”
他轻轻摸了摸桌上的熊猫接着道:“也可惜了你。”
这句意味不明的话让路丛星差点炸毛。
他已经蹭够了白泽灵气,体内□□的灵气消失随时都能恢复人形,他打算像之前碰瓷那样找个机会偷偷溜走,再变成人形回来,至于男人会不会疑惑,那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了。
可惜贺洲言仿佛今天非要跟他作对似的,就连洗澡都要将他带进浴室。
路丛星傻眼了,在这一刻他仿佛真的变成了不会说话不会反应傻乎乎的玩偶。
看着眼前慢慢升起的白雾,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也开始泛起了雾气,变得朦胧而暧.昧。
贺洲言却犹嫌不够,打开了浴室里的排气扇,于是烟雾散去了一大半露出了男人被打湿紧贴衣物的肌肉线条。
路丛星吓得连装玩偶都忘了,直接抬起爪爪捂住眼睛,却还是能从缝隙中看见男人抬起手腕解开了衣领上方的两颗扣子。
水汽沿着下颚滑入锁骨下方,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了起来,整排扣子都被解开露出曲线分明的腹肌。
皮带扣解开的声音落在只有水声的浴室格外清晰。
作者有话要说:
第60章 偷看
眼看事情即将往不可控制的方向而去,路丛星终于小短腿一蹬成功的从高高的洗手台跳下。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身上属于熊猫的脂肪层护住了他,甚至还在地上像个芝麻汤圆般弹了两下。
听见声音的贺洲言也没有任何异样,他任由那只小东西偷偷摸摸的打开浴室门逃跑,缓缓打开了花洒。
逗够了小的,也该逗逗人形了。
路丛星在客厅里变回了人形,红着脸同手同脚的坐在沙发上,脑子里满是刚刚不小心看见的画面。
挥之不去的肌肉线条在晃动。
“回来了?”
听到声音转头的路丛星又傻住了,因为男人居然只围了条浴巾就带着水汽走了出来。
“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他平生第一次结巴。
贺洲言微微蹙眉带着不解:“我刚洗完澡,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
路丛星无话可讲了,毕竟他们都是男人,他当然不可能炸毛让他将自己裹严实点。
偏偏贺洲言犹嫌不够,直接弯腰凑近,伸出结实的手臂将少年囚于自己和沙发之间,水汽就这样扑面而来,他疑惑道:“怎么脸这么红?”
他脑中的封印只解开了一半,只能听见心思单纯的小动物心声,不过虽然听不到幼崽人形的心声,却能从他单纯的表情猜到许多。
路丛星又想结巴了,捏了捏自己的指尖强行清醒:“因为急着回家,怕你担心。”
贺洲言低笑两声,性.感低沉的笑意在这种时候就是最暧.昧的调味剂。
“是会很担心。”他的视线在微红的小耳垂上停留了几秒后岔开了话题,“我捡了只熊猫玩偶想给你,可是他好像不见了,你有见到吗?”
路丛星的视线从男人的胸膛闪到锁骨最后只能落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沉溺,不经过大脑思考的开口:“见到了,很可爱,我把他收到乾坤里了。”
他只记得不能掉马,却忘记这个蹩脚的借口漏洞百出。
贺洲言果然又笑了,原本拟人的黑瞳变回苍色带着丝丝促狭:“哦?可是我记得我刚刚是把他放在浴室里了啊,你进我浴室了?”
没忍住,他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粉红一片的耳垂,得到了一个可爱的颤栗。
幼崽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路丛星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一步一步掉入了一个大坑,如果这个时候承认自己进去拿了玩偶,不就等于承认自己偷看洗澡了。
虽然他刚刚确实不小心看到了点。
他憋红了一张小脸,鼻尖也带上了点委屈的粉意,水润的眼睛狐疑的看着男人。
终于意识到自己很可能被逗了。
可男人表情十分正经,只不过手上动作有点多,轻轻摸了耳垂后又捏了捏下巴的软肉,逼他不得不微微张开嘴露出一点点粉嫩的舌尖。
再逗下去身体有反应后就要被小朋友当成流氓了。
贺流氓十分从容的收回手:“你拿到了就行,乖乖回去睡觉吧。”
刚刚的澡白洗了,他要去再洗一个冷水澡,老是用灵气压下也不行。
只不过刚转身走了两步手就被勾住了。
路丛星有些尴尬,他原本是想拉住男人衣角的,可是害怕浴巾会十分戏剧性的掉落后他又就下意识的变成了勾手指,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
没等自投罗网的小幼崽逃走,贺洲言反手握得更紧了,“嗯?”
路丛星就只能用这个怪异又亲密的姿势仰头讲话:“陈和不是放巫毒娃娃的人,那温伊他们现在还是会有危险。”
白白的下巴还被掐住留下一个红色痕迹,看起来很软很好欺负。
贺洲言低头差点失笑:“还想着别人?”
傻乎乎的明明胆子很小,心还格外大。
他轻轻伸手揉了揉幼崽柔软的黑发:“我放了东西在病房里,真有东西敢动手也会抓住的。”
当初在出租房里他就是这样抓住丹妮的。
路丛星这才放下心,像个小渣男般将自己的手收回:“好哦。”
看到他这幅样子贺洲言就升起几分痒意,他低头在幼崽的眼角落下一个亲吻,呢喃般:“晚安。”
路丛星已经习惯了每天的这个晚安吻,接受十分良好,也乖乖的弯起眼睛:“晚安。”
第二天他们去温伊病房的时候,听说了陈和没熬住昨晚。
对此他并不奇怪,毕竟小鬼被嘤影吞噬了,也就没有东西能吊着他了。
虽然他的惨状本来就是小鬼导致的,讽刺的是最后没有了小鬼反而让他死于了一身重伤。
温伊耷拉着脸在病房,昨天为了照顾林阳她一晚上没合眼。
看到路丛星来就像看见亲哥一样扑上去,只不过亲哥身边还跟着了自带煞气的人,于是亲哥也变成后哥了。
温伊差点被贺洲言的眼神冻死,十分自觉的和路丛星保持了安全的男女距离,清了清嗓:“早上好。”
“早上好。”路丛星微笑,“今天好点了吗?”
“嗯,谢谢关心。”林阳对他笑了笑,有点笨拙的撑起自己,“可还是没有找到放置巫毒娃娃的人。”
他也得知了陈和的死,除了唏嘘以外就是紧张了,他甚至不敢让温伊离开病房离开自己的视线,因为那个人一定还会再次出现的。
“哦这个啊。”路丛星眨眨眼,“不用担心,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林阳猛的激动了起来:“是谁?谁?咳咳咳!”
温伊赶紧替他调整了一下手臂,防止针头移位。
路丛星手上跳出一小缕幽火:“这个人已经来了,你说是吧,助理?”
门被慌乱的推开,带着圆框眼睛的小助理有些惊慌,她抱着刚买来的温热早餐道:“啊?”
她欲哭无泪:“不、不是,您好像误会了什么,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刚刚门没关好,我看到你们好像在谈论事情就没进去打扰。”
温伊也不忍心了:“星崽...小丽已经跟了我三年了。”
“所以她是最了解你各项行程的人不是吗?”路丛星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她关上门进来。
小丽慌慌张张的看向温伊,眼神带着恰到好处的害怕和迷茫:“伊伊姐...”
温伊却没有想象中那样维护她,她咬了下唇:“你先进来说吧。”
在路丛星和助理之间她偏向了前者,又或者说她突然意识到路丛星所说的那句话有多么细思极恐。
小丽僵了僵,委屈的去关了门,再回来将自己买好的粥放在桌上。
她甚至还记得温伊的口味,特意绕了远路去买了她喜欢的那家肉包子。
很难让人对这样老实工作的小姑娘有戒心。
温伊神色软了软:“没关系,如果是误会我们一定会解开的对吗?”
小丽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嗯。”
林阳对小丽不太了解,只知道她是自己青梅的助理,赶紧防备的将温伊拉到了身边。
路丛星笑眯眯道:“其实我从你列清单那天就觉得奇怪了,很少有人能这么果决列出一张仇人清单,而且列的还是别人的清单。”
小丽忍不住返嘴:“我跟了她三年,工作上的这些事情我还不了解吗,不对,就连她的私下我都很了解。”
温伊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话有些刺耳,可她并没有出言打断。
路丛星哦了一声:“可是你为什么要将陈和列在第一个,你想误导什么?”
讲到后半句的时候声音已经变冷了。
陈和和温伊并没有什么苦大仇深,更没有利益上的冲突,不像是名单上其他有直接利益冲突的“对家”,和陈和的矛盾仅仅是出自于他自己的嫉妒,而陈和的小心眼也导致他讨厌了许多人,所以会针对温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毕竟在他眼里这些人都一样讨厌,甚至在这种时候温伊如果出了事,他的拍戏进度也会拖慢严重的话还会导致自己戏份的被牵连大删减,只要不是傻子就没有人会干出这种砸饭碗的事情。
助理在知道这些事情的情况下还是将陈和摆在了第一个,将人引入了思维误区。
都是剧组里的人,路丛星相信自己当时在剧组和陈和发生的小摩擦也躲不过小丽的眼睛,所以用他来做这枚棋子再合适不过了。
贺洲言侧目,伸手安抚般的在幼崽手心划了两道。
看似安抚实则偷吃豆腐,带着硬茧的大手蹭红了柔软的小手。
路丛星并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指尖的幽火反应了主人内心的真实想法,高兴的蹭了回去。
小丽不反驳,又或者说路丛星并没有给她机会组织语言找借口的机会,紧接着道:“不过我真正开始盯上你是因为昨天我们在医院的那个照面,还记得你提着果篮想以温伊的名义去慰问陈和吗?”
“你在果篮里放了寓意不是很好的梨子和鹤望兰,鹤望兰别名是天堂花,这种需要注意的禁忌作为一个娱乐圈的助理会不知道吗,街边花店随处可见的康乃馨兰花你不买,选择以温伊的名义送出天堂花除了想加深两个人之间的误会以此洗涤自己外还能有其他解释吗?”
字字都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小丽的脸色彻底变得惨白,她猛的抬起头声嘶力竭:“你凭什么怀疑我!就凭你这点可笑的猜想吗!?”
作者有话要说:
再过几章就确定关系啦
就连温伊都被她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神情变得犹豫。
她看起来神智有些崩溃,歇斯底里的样子让人下意识不想靠近。
路丛星却十分平静,男人就在他身后虎视眈眈盯着,只要小丽有任何异动就会将人擒拿。
“证据是有的。”路丛星掏出了手机点开视频。
“在温伊住的酒店里,进出过她房间的就只有你和一名保洁阿姨。”
一段监控视频开始播放,里面是小丽背着包脸上带着微笑的走进房间,她是温伊的助理,所以手上有她酒店的房间的房卡并不奇怪。
而这些本不该是他可以获得消息,只不过他有翟霍康帮忙,身为特异组的人,他有权调动这些视频并且在今天早上的时候整理了发给了路丛星。
路丛星将声音放缓,有意打破她的心理防线:“如果报警的话,你觉得自己瞒得过警察吗?”
他说这句话纯粹是想诈她,毕竟他们不可能因为小丽放了个娃娃就将人抓起来。
可惜精神已经在崩溃边缘的小丽完全没注意陷阱,她抬起头阴沉的扫了房间一圈:“行,好,我承认那个娃娃是我放的又怎么样?你不是没事吗!”
最后半句几乎是用尖叫喊出来的。
温伊不可置信,没想到最后想害自己的人居然会是这三年来关系最亲密无间的助理。
她被气笑了,脑中闪过无数的话最后只问了句为什么。
助理死死盯着她,原本老实木讷的圆框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也被摘下来了:“当然是因为我讨厌你啊。”
圆框眼镜下的脸依旧平凡,是放到大街上都不会被人注意到的长相。
她自顾自开始讲:“你真的很蠢,这么蠢的人凭什么在娱乐圈混得开,你以为自己是为什么会被公司安排上黑红路线的?”
“而我这么努力,我才是最适合娱乐圈的人,我才是最了解的人,我只是差一个机会,只要你消失了,就该轮到我了。”
第一次感受身边人直白的恶意,温伊整个人都愣住了。
小丽讲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没有丝毫逻辑性,她就像活在自己世界里不停的迫害。
温伊:“那布娃娃是谁给你的?”
她虽然彻底看错了助理,至少还是知道她只是个普通人,绝不可能是自己制作的那么阴毒的巫毒娃娃。
小丽却像是听不见她说话般继续自言自语,她的双手颤抖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拒绝外界的声音。
贺洲言眼神稍冷:“那境是谁开的?”
奇怪的是他一开口,整个房间就都安静下来了,小丽害怕的抬起头:“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病房内气氛变得僵硬,除了路丛星,其他人都感受到了来自贺洲言不自觉施加的压力。
那境将幼崽放置于危险的境地,贺洲言光是回想都忍不住想失控。
如果他那天回去晚了一点,那幼崽是不是要被困在那更久,遇到更多的危险。
小丽承受了最大的压力,在生与死的临界点,内心原本即将爆发的情绪都变得不堪一击,她嚎啕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境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是有人给了我这个巫毒娃娃,告诉我能用它转移气运!”
完全没有刚刚那副神神叨叨的样子。
路丛星皱眉:“是谁给你的巫毒娃娃?”
小丽脸上带着凶恶的表情看过去,却在对上他身后的贺洲言时变得安分,唯唯诺诺回答:“我、我不知道,就是有天睡觉的时候有人告诉我让这个娃娃盯着讨厌的人就能转移那个人气运,我原本以为那是一场梦,可是醒来娃娃就在我身侧。”
躺在病床上的林阳忍不住刺:“你以为你使用了这种阴邪物还能全身而退吗?”
小丽的脸色惨白了两分,神色突然变得十分扭曲,像是被吓到了又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路丛星面色平静:“那梦里的人身上是不是穿着带天字的衣服的算命先生?”
他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么样的回答,但当小丽缓缓点头的同时他内心仿佛也攒起了一口气。“!山!与!氵!夕!”
这个人仿佛无处不在,他所迈的每一步都有他的身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向家的拨浪鼓?还是更早?他利用自己身边的人一步一步设下陷阱是想得到什么。
事务所的成立是在他的计划中吗,此时此刻发生的一切场景、对话又是否早就被人算计。
尖锐的疼痛袭来,像是有人在用刀刮过他的骨头用刀锋舔舐他的脑髓,在混乱的失序感中他不得不闭上眼,脚步微微凌乱的后退了点。
小丽的声音突然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吗...”
“你不知道吗嘻嘻?”
这句话仿佛诅咒般缠了上来,让路丛星大变脸色的并不是小丽的反常,而是这道声音居然与他自己的一模一样。
再次抬头,小丽的脸已经变成了自己的脸。
微笑着问:“你不知道吗?”
病房的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得青黑,闪烁着诡异的光落在对面那张和自己一致的脸上将那张脸也照成青色。
刚刚还躺了林阳的床上此时空无一人,桌腿还破了一角,蜘蛛丝到处都是。
病房内只有他一道浅浅的呼吸。
他抬起手,对面青灰脸上的自己也跟着抬起了手。
像是一面镜子。
路丛星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手上的幽火突然猛增随后一拳往前打去,带着狠厉的余风。
明明没有实物的接触,可前方的空气依旧像是镜子产生裂纹般一块一块碎开了,连带着那个他自己也碎了。
依旧是那个医院,只不过像是被废弃了十年。
这就是里世界。
被丢入的似乎只有他一个人,他想喊出嘤影,却发现他和现实之间早就被切断了联系。
他只能往外走,原本应该人来人往全是医生护士的走廊现在空无一人。
只有脚步的回音陪伴着他。
他走到了手术间前面,听见了从里面传来的哭叫声后停下细细分辨。
被针穿线的声音,手术刀割开皮肤的声音而传入耳膜。
推开门却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空着的、肮脏的手术床。
仿佛刚刚的声音只是幻觉。
可路丛星扭头,就看到了一面镜子。
清晰干净到和这里格格不入的镜子。
声音其实是从镜子里发出的。
准确来说是镜外的世界。
路丛星盯着镜子,他看不到那边的世界,那边的世界也无法感知到他。
也许某点某刻两个世界会发生短暂的接驳,但也不可能是现在。
他从手术室里退出去关上门,继续往前走,终于在一面墙前停下,上面贴着的是这个医院医生的介绍以及一些预防疾病的小贴士。
和现实唯一不一样的是,这些字全都是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