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幼崽后我成为了团宠—— by啄米
啄米  发于:2023年1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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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洲言原本是想拒绝的,他刚刚抬手看了腕表,现在已经快到幼崽的休息时间了。
可当他侧目看到路丛星亮晶晶的双眼时嘴里的话转了一圈变成了冷淡的点头。
他们就这样跟着警察一起坐上了警车,同他们一起的还有周梓洁,作为陈飞最亲近的人她不得不去警察局做个详细的笔录。
而被留下的人则都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警察只是接了个电话就对他们的新租户态度转变如此之大,仿佛他们是什么花了重金协助办案的专家。
但只要不是傻子就都能看出他们的新租户不一般。
周梓洁和他们没有在同一辆警车上,所以没找到机会和他们沟通。
到了警局后马上就有人将他们迎去了放置陈飞手臂的地方。
小警察也跟着他们一起,眼巴巴的跟在幼崽身后,碍于有白泽的存在不敢离得太近。
只是稍稍这样蹭点纯净灵气也满足得不行。
在警察局里,路丛星总算是看到那截断臂了。
他的眼神过于干净,负责观察断臂的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法医姐姐,她怒斥:“怎么带学生来这种地方?”
这是一截活生生血淋淋的断臂,和平常在照片上看到的冲击力完全不一样,所以她在说完后下意识就想帮忙挡住血肉模糊的断臂。
小警察一个激灵凑到了法医身边小声说话,法医这才将信将疑的挪开了位置。
所有人都因为少年脸上会露出类似害怕或者不忍的神色,可实际上路丛星一直都板着张精致的小脸蛋,全程没有什么表情。
注视断臂的视线仿佛只是在注视一截大白萝卜。
他抬起头礼貌的询问:“我能再凑近看看吗?”
法医神色复杂的点点头。
路丛星又凑近了点,脸上终于有了点表情,是纯粹的好奇。
这手臂的断面十分不平整像是被据下来的,而且凶手的力气不是很够,锯的时候有点费力,如果受害者当时还没有死,很可能遭受了很大的痛苦。
陈飞好歹是网吧看场子的,会在几个小时内被一个力气不是很够的人弄死大概就是熟人作案。
他根本对那个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才会发生这种事情。
如果是单元楼里的人,那么他在十点后时候就见了不少人,如果凶手是他们其中之一必定无法将尸体的其他部位丢得太远。
路丛星:“我觉得你们可以加大在小区的搜索。”
他一开口就有种莫名让人沉下心的感觉,和贺洲言让人下意识信服的感觉不一样,他更偏向春雨,虽然温柔却能让人不自觉将他说的话放进心里。
警察完全没有要小看他的意思,点点头:“我们已经有人在小区全面搜查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急切的敲了敲门,语速极快的报告:“又找到受害者的其他部分了!”
来人小心翼翼的将放在密封袋里的东西放下。
路丛星马上抛弃了断臂走了过去看,这次被送来的是一整条完整的大腿。
他问带着东西跑过来的搜查人员:“这是在哪找到的?”
搜查人员还来不及好奇这个人是谁便回答了:“是在受害者的小区绿化带里埋着的,和断臂一样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着。”
说完他马上意识到不妥看向队长,见人没呵斥才松了口气。
路丛星的视线落在了大腿上,依旧是没什么恐惧的情绪,仿佛这是菜市场随处可见的猪肉。
他见过死状清奇的鬼无数,面对这种场面实在没法害怕起来,如果可以他甚至想上手摸摸。
比起断臂这只大腿的惨状过之而不及,上面有很明显的勒痕,靠近断口处的地方血肉模糊且延伸很大一片。
凶手大概是在挑选大腿哪里更好割的时候尝试了不同角度,光是看着被尖锐锯齿割开的伤口都让人胆寒。
有阅历毕竟轻的警察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自己的大腿,感觉那里也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路丛星:“发现它的时候它是不是埋得不深?”
搜查人员愣愣的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
马上有警察拍了下他的脑袋:“凶手力气不大时间不够的情况下还要将分尸的部位藏好,肯定没什么功夫挖一个深坑。”
路丛星点点头,这警察分析出来的和他想的一模一样,不愧是专业人士。
而且他认为凶手之前一定有处理过类似的事件也就是说不会是初犯,下手虽然不是很专业却带了点熟练。
为首的警察因为着急,脸色变得严肃:“其他部位呢?还找不到吗?”
如果说断臂还不能判断一个人死亡,这条大腿就几乎将事情定下了,没有人能在受了这么重的虐待后活下来的。
搜查人员有些羞愧的摇头:“还没有...”
路丛星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猛的抬起头:“你们可以找找看单元楼里。”
单元楼里大部分都是没有人住的空房子,很方便凶手藏尸。
搜查人员被点醒了,他们都下意识忽略这是一栋没什么人住的老楼。
楼里门窗不好且长期没有住人的房子都能成为方便凶手的藏尸点。
搜查人员马上拔腿就跑,还不忘回头喊谢谢。
贺洲言全程一直在看着幼崽沉着冷静的一举一动,他的心脏难以控制的再次产生剧烈的心悸。
和当时在地下洞看着路丛星剿杀饿死鬼一样的心动,明明这时候没有那破人心魂的幽火出现,他却像是被狠狠的灼热了一下,眼神逐渐暗沉。
作者有话要说:
贺总:逐渐痴汉.jpg

之后的半小时,路丛星都等在警察局里。
周梓洁做好笔录找上了他,她的神色比刚开始的时候好太多了,也总算是停止了发抖。
路丛星能感觉到她有话想对自己说,只不过这里人实在是太多了,于是他主动站了起来暗示周梓洁跟他出去谈谈。
接收到信号的周梓洁很快也就走了出来,她对着路丛星勉强的笑了笑:“没想到你哥哥在警察局还有关系呢。”
路丛星唔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太喜欢听见周梓洁提起贺洲言时的眼神。
周梓洁还想再打听打听贺洲言,不过见路丛星明显没有再就这这个话题谈下去的欲.望她又沉默了。
最后还是路丛星重新打破了沉默的僵局,他目光澄澈的看向周梓洁问道:“今天早上的时候,你为什么突然想留下我?”
那时候贺洲言感知到了隔壁有异动,如果他动作快一点是不是就能抓住那邪祟。
他也没想到那邪祟的动作居然会这么快,他仅仅是耽误了两分钟,可两分钟也确实足够一个人逃走。
周梓洁神色僵了僵,她抬起头看着路丛星几秒,觉得自己整个灵魂都被眼前的人给看透了。
原本想糊弄的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她自嘲的笑了笑:“你看出我那是故意的了对吗?”
路丛星点点头,他一错不错的看着眼前面色有些苍白的女人。
周梓洁缓缓蹲下,用过于瘦的手臂环住了自己,仿佛这样能给自己一点安全感,她喃喃道:“陈飞总是喜欢和我吵架,有时候甚至还会动手,有一次吵架我故意去找了别人亲密,被他看见后他很生气的揍了那个人,然后我们就重归于好了。”
她哽咽了一下才接着道:“之后的吵架,我都喜欢用这种方法来刺激他,他也每次都会因为我跟别人亲密而生气,从而回过头来认真的跟我道歉,所以、所以我很害怕,该不会他这次被杀就是这个原因吧...”
她亲手给自己的男朋友带来了不少麻烦,以至于甚至不敢去看一眼他的残尸,而到了现在她也没法再自欺欺人他还活着了。
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对象,她一股脑将刚刚不敢说的话全说了出来,眼泪就没停下过。
路丛星看着她微微皱眉,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差点就被利用了,变成修补别人感情的工具人而且还是不知情的被利用。
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太好。
可是他没法去指责一个刚失去男友的女孩,只能安静的陪着她。
在低泣声中路丛星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你说的这种事情,是不是也曾经用作于楼上的租户陈嘉太?”
她默了默,久到路丛星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才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害怕他听不见,她又微微提高了点音量:“那时候陈飞去揍了他一顿,他也就再也没在我面前献过殷勤了,但是这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一瞬间陈嘉太之前对陈飞莫名其妙的敌意都有了解释,包括他谈起周梓洁时微妙向往的口吻。
他低头看着周梓洁还想说些什么,贺洲言就从外面走出来了,跟着他一起出来的还有脸色恭敬的警察局局长,而男人看到他的下一秒神色就暗了下来。
贺洲言大步前进不着痕迹的隔开了他们,微微皱眉呵道:“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他只是去跟局长说了两句话,回来幼崽就跟着别人跑了,真的是一点都不能放松。
贺洲言十分自然的牵起他的手往里走,淡淡道:“搜查出东西了,去看看。”
路丛星也完全没感觉到不对,他已经习惯了白泽的气息,习惯了他的靠近。
看着两个人并肩走进去,周梓洁有些发愣,她的眼线已经哭花,黑黑一大团在眼下显得有些奇怪,她只是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勇气踏进去拉紧身上披着的衣服走了。
她内心自己可能间接害死人的恐惧已经超过自己男友出事的悲伤,满脑子都是那个人还会不会来报复自己。
毕竟这除了仇杀已经没有别的可能。
路丛星的身后还跟着警察局局长,他一走进去刚刚还围起来的人下意识都让开了条路。
目视着他们手牵手走到残尸面前。
唯一知道两个人真实身份的小警察觉得自己快憋死了,他很想找个妖怪把这件事说出去,虽然对方大概率不会相信还会嘲笑他一顿。
那是谁?那可是上古神兽中出了名不受约束的白泽,是能将妖怪吓出原型的白泽,怎么可能和幼崽和谐相处。
小警察神色纠结,妖监局没有将消息直接发布,如果从他这里泄露出去了,他一定会一口被白泽吃掉的吧。
身为一只小妖怪,他还是不要试图去挑衅神兽了,不如多吸几口幼崽纯净没有一丝杂质的灵气。
这么想着他又默默往前蹭了蹭,争取离幼崽再近一点。
法医看见路丛星过来时下意识就做了报告:“这些碎肉块都是陈飞的,根据骨头和器官的数量来看除了头还没有找到以外都在这了。”
让人作呕的一大团就摆在面前,路丛星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专心的观察着那些碎肉块,试图从上面的痕迹分析出什么。
搜寻的警察擦了擦汗:“这些都是我们在单元楼里找到的,那凶手很熟悉你们小区。”
也很清楚哪个房子容易进去,哪个房间是不住人的。
路丛星:“所以凶手很可能就是单元楼里的人。”
警察犹豫了一下:“可是并没有动机。”
如果隐而不报可能会耽误警察办案,路丛星把刚刚周梓洁刚刚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有警察记下了这个名字:“陈嘉太是吧,我们会注意的。”
刚刚给陈嘉太做笔录的警察也适时的开口:“他并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我问他的时候他也说了自己和陈飞不熟没什么接触。”
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并不能成为定夺,很多人为了避免麻烦都会这么做。
而陈嘉太大概也没想到这件事会被其他人知道。
最后实在是太晚了,贺洲言发话让幼崽先回去,明天再帮警察找不见的头。
路丛星抿了抿嘴,他原本想用占卜来帮忙,占卜不是驱鬼师必学,但也是驱鬼界很常见的一种术法,和巫术一样都十分耗费精力,所以驱鬼师的占卜大多是关于灵异神怪方面的,他们不会将自己的精力浪费在找东西上。
毕竟很可能占卜一次就有一整周都没精力使用驱鬼术。
他就从来没有这种烦恼,和画符咒一样对于他来说都是很轻松的事情,仿佛他天生就是吃这一碗饭的。
甚至他还因为自己路痴占卜过路怎么走。
可占卜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占,占卜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尤其是六爻占卜,即使是他一天也只能算一次,还必须要挑好时机再用以三枚正统的铜钱摇六次来起卦,根据六个爻位的变动从而推演。
路丛星知道这种事情心急不得,最后他还是不可抗的被贺洲言带上了车。
他乖乖给自己系了安全带,转头看着贺洲言:“走吧。”
贺洲言的心软了软,他的幼崽总是那么听话,即使还想留下也不会闹,虽然妖界很久没有幼崽出生了,但在他悠长的记忆中那些个妖怪幼崽总是胡作非为,比起成年的妖怪还要骄纵。
而被整个妖监局乃至大半个妖界宠着的路丛星却总是这么乖,明明他恃宠而骄也不会有人敢说些什么。
小警察见他们要走了眼巴巴的站在车后面看着。
贺洲言停顿了一下,他伸手揉了揉过于懂事的小幼崽,下意识用上了哄小孩的语气:“乖乖在这里等一下,我出去跟人说两句话。”
路丛星点点头:“快去吧。”
简直是太乖了。
贺洲言面色严肃,在心里却偷偷将幼崽的头发都揉乱,最好是揉到呆毛像刚起床时翘起来那样,瞧着就软乎乎的。
他关上车门,朝小警察招了下手。
小警察马上跑了过来:“有什么事吗白泽大人?”
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偷偷将视线飘向车窗想看看幼崽,只不过可惜车窗的材质问题他只能隐约看见自己略显痴汉的脸。
贺洲言微微眯眼:“你是不是想将我成为星崽监护妖的事情说出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叫出这个妖监局给幼崽取的外号,意外的不错。
他一说话就带着上古神兽的威压,这下小警察也不敢乱看了,他顶着巨大的压力开口:“没、没有。”
他怎么敢呢!看这架势只要他敢说马上就会被打死吧!
果然白泽就和传说中的一样令妖害怕,只有浅显的人类才会将他定义为瑞兽,这明明比凶兽恐怖多了!
可没想到的是贺洲言听了这回答反而不满了,他加重了语气:“没有?”
小警察的汗从额头直接滴落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只能更加用力点头来显示自己的真诚,说:“真的,没有经过您的允许我怎么敢去乱说。”
贺洲言语气淡然:“我允许了。”
“我绝对不会向外说...诶?”小警察保证到一半突然瞪大了眼睛,在头脑中反复确定自己真的没听错。
贺洲言却已经没再理他,打开车门进去后就只给他留下了一个遥不可及的豪车屁.股。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只坏白泽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指指点点)

第32章 境
回到单元楼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没有人家里开着灯,从下往上看的时候整栋楼都黑漆漆的。
路丛星轻轻拍了一下楼道的按钮,顶上的灯光十分敷衍的闪了一下,很快就又重新熄灭了。
“楼道的灯坏了。”贺洲言伸手牵起他,“小心点。”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又恢复了苍色的竖瞳,在黑暗中也看得无比清晰,他借着这个握手的机会轻轻摩挲了一下幼崽腕骨处的金色小铃铛。
那是他送给幼崽的,一直被乖乖佩戴着,简直就像是打上了他的标记。
竖瞳兴奋的缩得更细了,像是野兽的瞳孔紧紧锁定了眼前的猎物。
在这方面格外迟钝的路丛星乖乖被牵着往前走,走了几个台阶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这楼里阴气是不是变重了?”
贺洲言的神心注意已经全在两个人交握的手在,闻言只是漫不经心的点了下头。
路丛星没察觉到身边人的走神,他空闲下来的左手窜出一抹幽蓝色火焰照亮了周围一小片。
他们又往上走了走,路丛星在心里数着层数。
1、2、3、4...
他站定,视线凌厉的看向最近的那个门牌,上面赫然显示着1024。
一个本不该属于这里的门牌。
这栋单元楼的门牌号最多也才到六零几,是鬼打墙?
小火焰往上跳了跳,试图打破鬼打墙的囚牢却只能接触到空气,很明显这已经不是单纯的鬼遮眼。
它又委委屈屈的掉了下来,掉在路丛星的肩膀上委屈的蹭了蹭。
往前延伸的走廊仿佛一只张着嘴的巨兽,不知道在黑暗的最深处有什么东西。
路丛星冷冷在站在将视线收回,他直接敲了敲1024的房门。
从里面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他直接扭开了门把手,而那看起来上了锁的门也轻松的被打开了。
门后赫然是一堵冰冷的水泥墙,上面带着几个拖拽形成的血手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已经是恐怖故事常见桥段,路丛星没什么反应的又将门关上。
而刚刚还挺新的门居然在一个翻转瞬间就变得锈迹斑斑,仿佛他关上的不是同一个门。
1024的门牌缝隙里不断冒出血滴,滴答滴答全滴在地上,而后鲜血越来越多最后以至于整个门都快被红色覆盖了。
在这些鲜血上仿佛有人在用手指慢慢写字,在门上一笔一划勾勒出“杀了你”三个字。
可惜在场唯二的两个观众一个只在乎怎么走出去,另外一个盯着对方认真模样微微出神,都没有去在意那鬼写了什么东西。
路丛星继续往前走了几步,这次毫不犹豫的直接推开了1025的门。
不再是水泥墙,但也不是正常的房间,而是一个看起来有棱有角的小空间,在空间的最中央是一个蹲在地上呜呜哭泣的小女孩。
就差把“我有问题”这几个字直接写上。
路丛星默了两秒后打算装作没看见的关上了门,只不过在他将门闭合的瞬间小女孩哭得更大声了。
刚刚还是十分可怜的小声哭泣,察觉到路丛星要把门关上后瞬间放大了音量。
呜呜哇哇的吵得不行。
他只好又将门打开了,像是十分老套的恐怖桥段里演的那样问:“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啊?”
小女孩依旧是背对着他,不过好歹是止住了哭声抽抽噎噎的回答:“我、我跟我爸爸妈妈走丢了,哥哥你帮帮我好不好?”
路丛星:“好啊。”
“谢谢哥哥。”小女孩站起身,缓缓转身,“哥哥你真好。”
她的脸上,不,那根本不能称之为一张脸,上面没有任何的五官!
她歪了歪头,没有嘴巴的平整脸上发出声音:“哥哥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想象中的尖叫没有出现,路丛星十分平淡的盯着她。
这下换小女孩感到不舒服了,她扣了扣裙子缝,不甘心的往前走了两步,为了让他跟清楚的看见还抬起了头。
在幽蓝色的火焰照耀下那确实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路丛星:“我知道你爸爸妈妈在哪里,你跟我来吧。”
如果不是没有五官,小女孩现在脸上的表情大概会变得很精彩。
路丛星指了指1026的门,大言不惭:“就在这里面,你进去找他们吧。”
小女孩僵硬的走到1026,在身后压迫感十足的注视下打开了1026的门。
这次的门后终于是正常房子该有模样,唯一不对劲的是它里面正在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沙发电视机都快被烧没了,隐约能从里面听见人被灼烧的惨叫。
路丛星十分平静的分析:“这是一户人家发生火灾来不及逃出去的生前时刻,可能是被困在这里很久了,一直来来回回被困在死前痛苦挣扎。”
他还以为制造这境的邪祟只会从老旧的故事本上照搬情景吓人,没想到还会搬点现实的鬼困进来。
只可惜这户人家了,生前没作恶本该去轮回,现在却被困在这里受折磨,就因为倒霉被比自己更强的邪祟看上。
而这境里不知道还有多少这种场景,每一扇门背后都可能是一个“惊喜”。
惨叫声越来越大,里面的人已经快到死亡的那一刻了,路丛星伸手推了把无脸的小女孩,十分理直气壮:“进去吧,你要找的爸爸妈妈就在里面。”
小女孩:?
你自己刚刚说的里面是一户惨死的人家,关我什么事?
和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对视,本该是很渗人的一幕,路丛星却丝毫不感到害怕或者是愧疚。
小女孩看着里面烧得正旺的火焰退后了一步,没有进去的打算。
只不过她才刚后退了一点背后就传来了远比屋内更高的温度,是一种直接灼烫灵魂的温度。
幽蓝色的火焰在她背后张牙舞爪的威胁,而火焰的主人露出了祥和的微笑:“进不进去?”
小女孩屈辱的低下头,原本没有五官的脸上居然逐渐露出了一个类似囧字的表情,她在小火焰的威逼下十分自觉地冲进大火燃烧的1026里。
两个本来不该有任何交集的房间意外产生了交集,像两条平行线被路丛星直接暴力扯到了一起。
周围无形的境被打破,出现了裂痕。
路丛星也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直接打破了整个境,他眨眨眼发现他们还站在原地。
就站在一楼的楼道里,而刚刚失灵的按钮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看样子是有恶灵将境的开关安在了电灯按钮上,而刚刚灯一闪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被困进境里了。
只不过现在那个境已经被他彻底破坏掉了。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路丛星还是掏出了个往生符燃烧了它,希望烟雾能带领那些被困的无辜鬼魂进入轮回。
他再次按下楼道灯的按钮,这次灯亮了。
“我们走吧。”路丛星扭头看向从刚刚就一直很安静的监护妖。
然后就注意到他的走神,路丛星犹豫了一下:“怎么了,刚刚境里有深渊的味道吗?”
从刚刚就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幼崽身上根本就没在意环境变化的贺洲言莫名有些心虚,他咳嗽了一声:“没事,走吧。”
他的内心油然升起了股自豪感。
不愧是他的幼崽,就是很厉害。
路丛星疑惑的眨眨眼,他怎么觉得白泽和他不是在一个频道里。
他们走到了四楼的时候从楼上传来了点声响。
路丛星低喝:“谁在那里?”
五楼的黑影僵硬了一瞬,最后还是慢慢走了下来。
老人精神看起来不是很好,他盯着从楼下走来的两个人问:“为什么你们还不走?”
正是五楼的那个老人。
路丛星也没想到这么晚了还会有人在楼里走动,而且这个有阿尔茨海默症的老人现在看起来十分清醒,根本没有当时装疯卖傻的样子。
不知道他刚刚有没有看见什么。
路丛星试探的问:“您刚刚看见什么了吗?”
老人哼了一声:“我就看见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站在楼下站了很久。”
路丛星:“您为什么那么想我们走呢?”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老人就赶他回去,虽然那时候其他人解释老人患有阿尔茨海默症所以他才没有将老人的话放心上。
而刚刚老人见到他也还是问了他为什么还留在这,好像很希望他走的样子。
抛开其他的不谈,老人给的意见倒是对的,这栋楼里太多人有秘密,甚至还有寄生的邪祟,实在不宜居。
可老人既然知道,为什么他又要留下,路丛星还没有忘记周梓洁曾经说过,这老人从来不出这栋单元楼。
只有地缚灵会被困在楼房里好几年,而这老人很明显不是被束缚着的,他是一个普通的活人,想走随时就能走。
老人面色很不好:“你们赶紧回去就行了,别问那么多。”
路丛星福则心至,他微微睁大眼睛:“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楼里有脏东西了?”
这句话仿佛直接说中了老人内心的恐惧,他没顾得上回答问题,瞪大双眼:“你、你居然知道这楼里有不对劲,为什么还要留下?”
他的脸色实在不是很好,可是为了避免被其他人听见不得不压低声音。
路丛星掏出了一把符咒,这下不需要言语,老人也懂了。
老人将背挺直了两分,激动得手都在颤抖:“你、你是?”
路丛星补充道:“驱鬼师。”
老人恍惚的扶着墙:“原来真的有,你们是不是来抓那恶鬼的?”
他往前了几步,浑浊的眼里浮现几分希冀。
作者有话要说:

能上身的鬼都是修炼已久的厉鬼,他们挑选的宿主绝对不会是暮暮老人。
宿主的身体素质和八字都是鬼上身要考虑的重要因素,而且刚刚厉鬼的境被他破坏了,境的反噬也会要了他一半的魂,不可能现在还能魂魄稳定的站在他面前。
路丛星打消了对老人的怀疑,也就不在隐瞒的点点头:“是的,所以您知道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老人沉默了,他摇摇头:“不、不能说。”
贺洲言伸出一只手指朝前虚空点了一下:“他跟厉鬼签订契约了。”
老人的脖子上逐渐显示出了一道由密密麻麻小字形成的锁链,像是纹身般牢牢扒在脖子松弛的皮肤上。
“契约?”路丛星微微挑眉。
他仔细观察了下那些小字,发现是他从未见过的一种古文字。
虽然他不知道,但知晓万物的白泽只是瞥了眼便看懂了,道:“他跟厉鬼许了愿望,代价是将自己死后的灵魂献给厉鬼,除此之外还答应了很多不平等条例。”
“不平等?”路丛星眼睛瞪得圆圆的,里面是全然的好奇。
贺洲言只是看了一眼,喉头就忍不住的动了动,他吊足了幼崽的胃口后才道:“嗯,其中一条便是不能将厉鬼的存在告诉他人,且不能离开单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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