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突然打广告的,但还是立刻圆了上去,“是啊,希望有导演朋友能够看到源瑾的努力,加油!”
“谢谢!”
“好,我们来采访下一位选手。”主持人说着,把话筒递给了黑T男,然后说道:“你和溪竹只差了一票,会觉得有点可惜吗?”
黑T男笑了笑,回道:“是有点可惜……不过溪竹确实是实至名归,这个剧本也是他写得,赢得当之无愧。”
“是吗?”主持人也惊叹道,“我还以为是你们一起写的。”
“他只是完成了初稿,终稿是我们一起定的。”一旁的张源瑾突然插话补充道。
“那也很厉害了。”主持人连忙说道。
张源瑾还想再说些什么,主持人已经抢先一步继续采访了下去。
等所有组表演完。
每组晋级的选手又被重新请了上来。
夏溪竹毫不意外地看见了Mike,他还冲夏溪竹眨了一下眼睛表示恭喜。
夏溪竹冲他笑了一下,当做回应。
“现在站在场上的都是晋级的选手,首先我要对大家说一声恭喜,从最初的一百人中脱颖而出,足以证明你们的优秀,加油!胜利就在眼前。”
说完,场下也配合地响起阵阵掌声。
“接下来,你们十位将进入第三关,和导师有个约会。”
为了公平起见,采取的方式依旧是抽签,抽到相同数字的人为一队,后面会跟着相应导师的名字。
夏溪竹是第一个抽的。
他打开手中的信封,里面是一个大写的五。
第五组,也不知道这次会和谁组队?
不管是谁,他都不希望是Mike,所有选手中他们算是最熟的两个。
因此能晚一步成为对手就晚一步吧。
夏溪竹一边想着,一边继续往后看去。
然后在导师栏那里看见了一个陈字。
夏溪竹如遭雷劈,手中的信封差点掉在地上。
深呼吸了半天才鼓足勇气往后看去。
他没看错,果然是陈松清。
待夏溪竹看清这三个字,立刻“唰”得一下把手中的信纸塞了回去。
一抬头就见陈松清正皱着眉头看向自己。
估计也不希望夏溪竹抽到他。
想到他之前对自己的态度,夏溪竹心中暗暗叫苦。
夏溪竹一回到寝室,便松了劲儿一般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大概是雏鸟情节的缘故,夏溪竹对于他们寝室一直有一种特别的感情。
只要在这儿,就能感觉到一阵安心。
这些日子的紧张忙碌都在他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平息。
很快,夏溪竹就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他睡了很久,中间隐隐约约似乎听到有人回来过。
但那人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而且等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寝室里一片黑暗,也没见一个人。
因此夏溪竹想,大概是做梦吧。
他摸出手机,已经晚上八点,肚子饿了,咕咕叫了起来。
于是他从床上爬下来,开灯洗了把脸准备出去吃饭。
没想到刚一开灯,就听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
他扭头,是方枞和林强。
他们看见夏溪竹,眼中竟然带了几分惊讶,笑着调侃道:“呦,稀客呀!今天怎么回来了?”
夏溪竹笑了笑,回道:“最近有些忙。”
“看出来了。”方枞点头道,“你忙什么呢?一天不着寝室,也不去上课,你不知道王科有多想你。”
“王科?”夏溪竹惊讶道,“他想我?”
“是啊。”方枞回道,“每节课点名都要cue你一遍,说你天天不上课,上次纯属瞎猫撞上死耗子,他题出简单了而已。”
夏溪竹笑了笑,不甚在意道:“管他呢,反正我也听不着。”
“你不去上课不担心挂科吗?”林强一边打开电脑一边问道。
“放心吧,挂不了。”
“你……”方枞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夏溪竹的电话响了,只好作罢。
夏溪竹掏出手机,然后就看见来电显示闪烁着大大的父亲。
是夏健行。
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想必是有什么急事,于是夏溪竹连忙接了电话。
“喂,爸。”
然后就听夏健行说道:“夏夏,你明天来公司趟。”
“怎么了?”
“《十年封存》的另一个男主可能要定了。”
“真的吗?”夏溪竹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于是好奇地问道:“谁啊?”
夏健行闻言想了片刻,这才回道:“就是你之前推荐的那个,叫什么来着?沈……沈停云是吧?”
“嗯, 电话里也说不清楚,等明天你到公司再说吧。”
“好。”夏溪竹恍恍惚惚地应道,然后挂了电话。
他想起上次沈停云拒绝得那么决绝, 这才短短几天, 怎么就变卦了?
难道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方枞他们听见夏溪竹突然提起沈停云, 也好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沈停云出事儿了?”
“没有。”夏溪竹连忙回道。
“好吧,没有就行。”方枞见他不欲多说, 也没再追问下去。
但其实夏溪竹不过是敷衍方枞, 他心里也没什么底, 本来想等沈停云回来问一问, 然而一直到寝室熄灯,也没看到他的身影。
“沈停云怎么还没回来?”夏溪竹问道。
“大概又不回来了吧。”方枞躺在床上一边用kindle看书一边回道。
“又?”夏溪竹诧异道, “他最近经常不会来吗?”
“是啊, 跟你一样,你俩最近神神秘秘地干嘛呢?寝室天天就我和林强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住的双人寝。”
“这个……”夏溪竹其实也想着要不直接告诉他们得了, 可是又不好意思开口,于是只含含糊糊地说道:“很快你们就知道了。”
“好吧。”方枞道, “人嘛, 谁还没个小秘密。”
“你的小秘密是什么?”坐在下面打游戏的林强问道。
“打你的游戏,管的着吗?”
“切, 我还不好奇呢。”
“不好奇你问什么?”方枞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 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对着下面问道:“诶, 要不咱俩交换一下, 你跟我说一个你的秘密, 我就跟你说一个我的。”
林强闻言,握着鼠标的手顿了一下,目光不由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落在了桌上的某处。
面上的神情恍惚了片刻,但很快就恢复了一派平静,“没兴趣。”
“啧。”方枞讪讪地重新躺了回去,“真没意思。”
“夏溪竹。”方枞今晚一无所获,十分不甘心,“你有没有什么秘密,交换着说说呗。”
“有。”夏溪竹闭上眼睛,淡淡地回道。
“什么呀?”
“其实我……”夏溪竹说着,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方枞:“嗯?”
“是个炮灰。”
方枞:“……小说看多了吧你。”
第二天一早,夏溪竹就来到了夏氏。
夏健行热爱早起,因此他到的时候,夏健行早就到了,旁边还坐着龚萍,两个人正在喝茶。
“爸。”夏溪竹叫道。
“来了,坐。”夏健行说着,示意他在旁边坐下,然后给他沏了一杯茶。
“我刚刚听龚萍说,你在那个综艺表现得很不错呀。”
夏溪竹笑了笑。
“很好,没给爸爸丢脸。”夏健行满意道。
“我怎么敢给您丢人呢。”夏溪竹连忙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长进了。”夏健行欣慰道。
“第一期的片子已经剪出来了,这段时间会先给节目造造势,放心,爸爸一定让你顺顺利利出道的。”
“谢谢爸。”
“跟我客气什么,对了……”夏健行说着,转头看向了龚萍,“听说有个评委不喜欢夏夏,这是怎么回事儿?”
龚萍对夏溪竹的情况自然一清二楚,立刻回道:“是陈松清陈老师,刚开始和小少董闹了点小矛盾,没有什么大冲突。”
“是吗?第三关夏夏好像分到他手下了,要不要我去谈谈?别为难夏夏。”
“爸。”夏溪竹一听,连忙说道,“不用不用,陈老师是不太喜欢我,但人品还是很不错的,不可能给我穿小鞋,只要我表现得好,相信他还是会做出公平的选择的。”
“这么有信心?”夏健行问道。
“嗯。”夏溪竹点了点头,“上这个节目我已经比别人容易了很多,我不想太特殊,毕竟这只是起点,未来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也不能靠您一辈子。”
“好!”夏健行望着他,眼神中满是欣慰,“夏夏,你真是……”
夏溪竹说着,举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然后这才继续说道:“长大了,爸爸相信你!你说得没错,爸爸只是给你一个平台,今后的路,还是要靠你一个人走,爸爸相信你能走好的。”
夏健行越说越激动,拿出了手机,“我儿子怎么突然长大了,不行,我得跟你妈说一下。”
夏溪竹哭笑不得地拦住了他,然后赶紧切入了正题,“爸,《十年封存》的主角怎么突然定了?”
“哦,这个呀。”夏健行闻言回道,“那天陆导来我这儿谈事儿,正好第一期的片子剪出来了,我本来想看看你的表现,结果突然有事儿,他就坐我办公室看完了,后来我一回来就指着沈停云说想让他来试镜,问我能找到这个观众吗?我找人问了一下,没想到就是你推荐的那个室友。”
“他同意了?”夏溪竹连忙问道。
“同意了。”
“可是……”夏溪竹说着,看向了龚萍,“之前萍姐去找他的时候,他不是还不愿意吗?”
龚萍神色淡淡,不甚在意道:“或许突然想开了也未可知,这次答应得还挺痛快的。”
“……哦,这样啊。”夏溪竹突然沉默了下来。
虽然之前的剧情线因为他被打乱,但最终还是会被修正过来。
就算没有龚萍,沈停云依旧主演了这部电影,踏进了娱乐圈。
所以他的结局还会改变吗?
正恍神时,他突然听龚萍说道:“对了,你这几天注意点消息,陆导可能会叫你去说剧本,还有一些培训,加上比赛,你最近有的忙了。”
夏溪竹听到这儿,突然回过神来,抬头向墙上看去。
一看快八点了,连忙站起身来。
“爸,萍姐,今天陈老师让我们八点半集合排练,我先走了,要迟到了。”
“哦,那你快去吧。”夏健行连忙说道。
夏溪竹点了点头,便大步向外走去。
陈松清定的地方离公司不远,因此夏溪竹只给路上留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本来是够了的,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个点正是早高峰,堵车了。
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足足拖了到了一个小时。
因此当夏溪竹下车的时候,死的心都有了。
本来陈松清就不喜欢他,第一次排练就迟到了,让导师等自己,夏溪竹自己代入一下都觉得生气。
果不其然,等夏溪竹推门进去,就见陈松清满脸不悦地坐在那里,脸都黑了。
“陈老师。”夏溪竹连忙上前一步叫道,“实在不好意思,我没有安排好时间,出门时间晚了,路上堵车了。”
“呵。”陈松清冷哼一声,正眼也不瞧他,“你不好意思,我看你特别好意思,今天第一次排练,你让我等半个小时。”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不想听,你不想来可以不来,千万别勉强,没你又不是不能演了,我和小赵两个人刚好,到时候他直接晋级,还省事儿了。”
小赵就是他们组晋级的另一个选手,叫赵否今,这几场的表演也都很精彩,因此夏溪竹对他也有印象。
此时的赵否今坐在陈松清旁边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同情地看了他两眼。
夏溪竹知道这件事怎么都是自己理亏,于是继续说道:“陈老师,真的抱歉,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但我真的没有半分不尊重您的意思,我保证没有下次。”
旁边有摄像头,因此陈松清也不好太得理不饶人,于是厌烦地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
夏溪竹知道这便是意味着这件事过去了,于是连忙走了过去。
“坐吧。”陈松清看也不看他一眼,说道。
“好。”夏溪竹连忙坐下。
然后就看到了桌上放着打印好的剧本,夏溪竹拿起来一看,然后就见上面写着《玉陵春》三个大字。
这是……
夏溪竹抬头看了陈松清一眼,然而他根本没理自己,自顾自地说道:“这是我挑的剧本片段,你们有没有什么意见?”
赵否今闻言,立刻回道,“没有没有,能演这个剧本是我的荣幸。”
“你呢?”陈松清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向夏溪竹看去。
夏溪竹对上他的目光,在里面看到了几分不耐烦之意。
他也明白陈松清问他不过是走个过场,他的意见根本不重要。
但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说道:“陈老师,这个剧本会不会有点不合适?”
果不其然, 夏溪竹刚一说完就见陈松清的眉头轻轻拧起,“那你说说,不合适在哪里?”
说着, 双手环抱在胸前, 摆出了一副很不友好的姿势。
夏溪竹看着面前的剧本。
他觉得这个剧本不合适并不是因为这个剧本不好, 恰恰相反,是这个剧本太好了。
这是陈松清十五年前拍的一个武侠剧, 因其跌宕起伏的剧情和荡气回肠的爱情一炮而红。
而陈松清正是其中的主演之一, 也是他成名的作品。
夏溪竹刚才大致翻了一下, 陈松清节选的这一段一共三个角色。
一个是陈松清原来饰演的主角, 明教教主武风清,一个是武风清的师父聂候然, 还有一个是原来武风清的师弟, 现在魔教的右护法戚微名。
陈松清自然不会再饰演武风清,毕竟如今的年龄肯定容易让人出戏。
但那部戏实在是太过经典,称为现象级的作品也不为过。
里面的每个角色几乎跟演员绑定, 在给予他们大爆的同时也阻碍了他们的上升。
毕竟大家只要提起武风清这个名字,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就是陈松清的脸。
因此这个剧本的难度可想而知。
更何况原本饰演武风清的陈松清本人也在, 观众实在是很难不出戏。
夏溪竹将自己的顾虑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一旁的赵否今也附和地点了点头。
陈松清闻言沉默良久,就在夏溪竹他们都以为他会换剧本的时候。
就听他终于开了口, “本来我还想抽签定角色,但现在看来, 既然你把这个剧本理解得这么透彻,那武风清就由你来演吧。”
夏溪竹:???
“我……”夏溪竹本想再说两句, 然而刚一开口就被打断。
“就这么定了, 夏溪竹演武风清, 我演聂候然,小赵演戚微名。”
夏溪竹:“……”
如今这个形式,演戚微名明显更占便宜,因此赵否今毫不犹豫地应了声,“好。”
说完还戳了戳夏溪竹,示意他赶紧答应。
夏溪竹看着眼前的情形,知道多说无益,只好也表示了赞同。
定好角色之后,陈松清便开始带着他们读剧本。
虽然不喜欢他,但陈松清也没区别对待,两个人的台词都带着练了一遍。
陈松清不愧是老演员,台词功底极其深厚,一开口便全是戏。
夏溪竹虽不是科班出身,但跑了七年龙套,私下的时间里也会自己练习,台词也不算差。
因此他开口的时候,陈松清倒也有几分惊讶。
但也只是浅浅地看了他两眼,没多说什么。
因为这个环节有导师参与,所以时间并不像之前那么紧迫,足足给了有一周的时间。
陈松清又是精益求精的人,光台词就带着他们走了一天。
这样的练习确实让人印象深刻,当天晚上做梦夏溪竹的梦话说得都是这个。
还把方枞吓得不清,连夜把他叫醒。
第二天因为有了昨天的教训,夏溪竹起了个大早,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集合的地点,还特意带了两份早餐。
陈松清来的时候,就见夏溪竹正站在角落里背剧本。
见他来了,还热情地问道:“陈老师吃了吗?我带了早餐。”
陈松清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吃过了。”
说完,在位置上坐下,等着赵否今来。
陈松清昨天要求了他们二人把台词背下来,因此今天一来就直接开始排练。
“有信心吗?”陈松清问道。
“有。”夏溪竹立刻回道。
一旁的赵否今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回了句,“有。”
陈松清闻言,看向夏溪竹,“别说大话,我看你的表现。”
“好。”夏溪竹说道。
彩排开始。
这场戏不算复杂,毕竟只有三个人物。
讲述的是明教前教主聂候然正在闭关时,突然受到曾经最宠爱的小徒弟戚微名的袭击,被他重伤。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小徒弟不知何时已经入了魔教,甚至想杀他灭口。
他又惊又怒,怒气攻心,吐出一口鲜血开始斥责他。
然而戚微名哪里还听得进去,也开始倾吐这些年藏在心中的怨气。
说完,便准备杀了他。
然而恰巧这个时候明教现任教主武风清赶到,救下了师父。
师兄弟两人交手对峙,由此引出一段尘封的旧事。
“好,开始吧。”陈松清说着,在排练室的中间盘腿坐下,一副老僧入定的神情。
此时,赵否今饰演的小徒弟戚微名上场。
只见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陈松清身后,眼神复杂地看了许久,突然抬手结了一个印,然后一掌拍了过去。
然而就在此时,原本正在打坐的聂候然突然睁开眼睛,接着扭过头来一把接住了他的手掌,待看清来人是谁后,眼中满是惊异,“微名,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戚微名满目疯狂地看向他,“自然是杀你!”
“杀我?你疯了!我是你师父。”聂候然又惊又怒,一掌把他拍了回去。
“师父?”戚微名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早就不是了。”
说着,再次向他欺身而来,招招直冲命门打了下去。
聂候然自然立刻迎战。
只是他本就受了重伤正在闭关,恢复途中又被人突然打断,因此一时间难免落了下风。
很快便开始不敌,一个没稳住,被他掐住命门,逼到了身后的墙上。
“戚微名!”聂候然直视着他的眼睛厉声喝道,“你真的想杀了你的师父吗?”
“师父?”戚微名哂笑道:“我说过,早就不是了。”
“你!”
聂候然气血上涌,硬生生被他这句话逼出一口血来,正准备问他原因,却突然看到了他脖子上的一块痕迹。
那是一朵用烙铁烙下的黑莲。
这也是魔教众徒的印记。
“这是歃血黑莲!你……你……”聂候然薄薄的嘴唇不住颤抖,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加入了魔教?孽障!你这个孽障!”
“是啊。”戚微名承认得落落大方,“我加入了魔教,我早已不是以前的戚微名。”
“为什么?”聂候然痛心疾首地问道。
“为什么?”戚微名望着他,眸中带着浓重的煞气。
“当然是因为你!我的好师父,我的好叔叔,你是不是忘了,这明教,就是谁的手里继承来的。”
说着,眼神一变,其中恨意漫天,捏着聂候然的脖颈愈发用力,眼看他就要喘不过气之际,被突如其来的一把折扇打断。
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去,然后就见夏溪竹饰演的武风清迅速走了进来,护在聂候然的身前。
“师弟,你这是在做什么?”武风清喝道。
“武风清,你少在这儿装好人!你别急,你们两个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们都得死!”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风清。”聂候然拉住他,一边捂着心口,一边说道:“他早已不是以前的微名了,他加入了魔教。”
“什么!”武风清震惊地看向他,“你疯了!”
“我没疯。”戚微名望着他们,满目轻视,“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简直胡闹。”武风清说着,就要上前去拉他,然而刚一靠近,就见戚微名凝起一阵掌风,向他打了过去。
武风清连忙停住脚步,挡了一下,至此他才彻底相信。
“为什么?”武风清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为何要如此?你明知老掌门此生最厌恶魔教。”
“为何?”戚微名看着他,眼中是浓烈的恨意和不平,“武风清,还不是因为你!”
“我?”
“对!因为你!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不过是我父亲收养的小乞丐,天资平平,得我父亲教导还不够,竟还抢了属于我的教主之位。”
“微名,教主之位本就不是你的。”一旁的聂候然说道。
“不是我的?哈哈哈哈哈,笑话!天下谁人不知明教为我父亲一手创立,不过是因为他老人家离世时我尚且年幼才由你暂代,可是你干了什么?你把教主之位传给了武风清,一个小乞丐,我的好叔叔,我的好师父,我呸,你怎么担得起这两个称呼。”
聂候然听得也是一阵难受,连忙说道:“微名,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风清确实比你更加合适,明教是你父亲创建的不假,但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它更好得延续下去。”
“不是你的决定还能有谁的?你说!你说啊!不是你还能有谁?谁不知道你从小就偏爱你这个大徒弟,偏心到了骨子里,连亲侄子的东西也要给他,你说,你说说究竟还有谁也让你这么做?”
“微名……”
“你不要叫我!你说!你说!今日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哪怕同归于尽,我也要和你们一起死在这里,我要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去找父亲评评理!”
“微名!”
“你说!是谁?还有谁?你告诉我!”
“好!好!我告诉你。”聂候然捂着脖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许久,才叹息一般对着他说道:“是你父亲。”
聂候然的话音刚落, 整个房间霎时一静。
戚微名仿佛没听明白一样怔在了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似地冲着他喊道:“你胡说!你敢骗我!信不信我杀了你!”
一边说一边双手攥拳,掌心凝力, 一副要与他同归于尽的架势。
武风清见状, 挡在聂候然的身前。
然而聂候然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然后抬手推开了他,径直向戚微名走去。
“师父?”聂候然连忙叫道。
“无事。”
聂候然说着, 继续向前走去。
“聂候然, 你真当我不敢杀你?”戚微名看着他, 双目通红, 满是恨意。
聂候然没言声,而是在距离他一步处停了下来, 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了他。
“这是你父亲临终的话,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贴身收藏,从未示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戚微名一把夺过。
在原剧中, 这是一封用血写成的血书,但是目前只是排练, 因此只拿了一张白纸, 但丝毫不影响戚微名的发挥。
只见他一把夺过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展开,然后看了起来。
待看清里面的内容后, 眼睛一点点睁大,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假的……假的, 你骗我,你骗我, 我不相信!”戚微名一边后退一边撕起了手中的信。
“微名。”聂候然叫道, 然而戚微名根本不理, 转身便要走。
武风清见状,连忙追了上去,“师弟,你不能走!”
“滚开!”
“不行,今天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滚!”戚微名说着,一掌拍了过去了。
两人就这么打在了一起。
两人师承同一人,又从小一起长大,对于对方的武功招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因此根本分不出胜负。
最后还是各挨了对方一掌,才终于停下,各自站在不远处,分庭抗礼。
“师弟。”武风清叫道。
“你别叫我!”戚微名一边缓缓擦去唇上的血迹,一边望着他说道,“你也配。”
“你不过就是我父亲捡回来的一个小乞丐而已。”
“是我待你不好吗?我从未瞧不起你。”
“我将最爱的糕点分给你,我教训那些欺负你的人,我从藏书阁偷武林秘籍给你。”
“我才是明教的小教主。”
“我没你努力吗?我哪点比不上你,为什么最后你得了一句可堪大任,而我就是不可托付。”
“不是。”武风清满眼难过地看向他,“这教主之位我定会还你,但不是现在,魔教之人阴险狡诈,你又是这样的身份,他们怎会真的信任你,不过利用而已。”
“你当我还会信你?”
“无论你信不信。”武风清叹息道,“我都不可能让你再回去。”
“就凭你……”
话还没说完,就见武风清一个急步行至他身后,然后一扇子重重打在了他的后颈。
戚微名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张嘴欲言,然而一句话还没说完,便晕了过去。
武风清扶着他的身体,将他慢慢放在地上。
聂候然站在他身后叹息道:“我们要一直这么瞒着他吗?”
武风清看着地上的戚微名,回道:“瞒着吧,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改变,知道了也无益。”
“好,只是辛苦你了。”
说完,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轻轻挽起他的袖子。
只见他的手臂处密密麻麻一片鲜红,像是干涸的血迹。
这是血蛊,当年戚微名的父亲戚盛京能以一己之力创立明教,靠的便是那一身绝世的武功。
而那功力的来源,便是这来自西域的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