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蛊虫可将体内的功力扩大十成，但承受的代价就是日日要受体内蛊虫的噬咬之痛。
日复一日，直到死亡才能停息。
老教主不忍戚微名承受蛊虫噬咬之苦，便将这一身绝世的功力和蛊虫一并传给了武风清。
同时，也是把明教的重担交给了他。
当然，一方面也是因为老教主深知戚微名的性子坐不稳这教主之位。
所以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只是……
武风清想起老教主临终时的眼神，满是疼惜和不忍。
“风清，只是辛苦了你……”
故事到这里便是结束。
第一遍大家都是凭感觉来演，虽然情感充沛，但是难免会有瑕疵。
因此排练结束后，陈松清便开始说起了他们俩的问题。
先讲的是赵否今的戚微名。
“你这个角色看似好演，很多情绪都是大起大落，很容易吸睛，但你一定要把握好一个度，不然的话就会像个神经病。”
“陈老师，我明白了。”赵否今立刻说道。
“嗯，不仅如此，虽然这个角色的情绪一直是激昂的，但是它也有一个递进的过程，不能一直是扬扬扬，往上扬，这样你演得累，观众看得也累。”
“好的，我下次一定注意。”
“嗯。”
陈松清说完，转头看向夏溪竹，“下面说说你的问题。”
“好，陈老师您请讲。”
“你这个角色和他的恰恰相反，这个角色很平很静，他的情绪要靠一些很细微的东西去体现，他很少有情绪激动的时刻，那么观众要怎么才能知道你此时的情绪呢？眼神，细节，小动作，说话的语气，演好这个角色需要的东西很多，你……”
陈松清望了他一眼，拖长语调淡淡地点评道:“还差得远呢。”
“我明白，谢谢您的指点。”夏溪竹以同样平静的语气回道。
跟着陈松清排戏，一排就是一天。
一直到晚上他们才解散。
因为时间有点晚，夏溪竹没回寝室，而是在旁边租了一个酒店。
踏进房间的那一刻，他只觉得浑身上下累得快要散了架。
本想泡个澡就休息，然而等他躺进了浴缸里，脑海中却突然开始浮现起陈松清的话。
虽然陈松清对他的态度一直很微妙，但是这评价倒也中肯。
于是他一边复盘起今天的表演，一边开始思索如何才能将自己这部分戏演得更好。
这时候他突然想到，这个剧本既然是《玉陵春》的节选片段，那他何不直接找原来的电视剧来看看，说不定会有所启发。
思及此，他连澡都来不及洗完，匆匆将身体冲干净便跑了出去。
然后用手机找出原版电视剧看了起来。
这部戏实在是太过经典，原主小时候也很爱看，夏溪竹有原主的记忆，因此印象还算深刻。
但当夏溪竹找出原本的电视剧看了一遍之后，却还是被再次深深震撼。
扮演武风清的陈松清年轻时容貌俊朗，风度翩翩，一手折扇出神入化，打戏也格外精彩，像是真得会武功一般。
夏溪竹看完之后才明白，为何陈松清会用那种眼神看自己。
若是拿他和十五年前的陈松清相比，确实没什么可比性。
原本的困意因为这段视频被硬生生压了下去。
夏溪竹向来喜欢挑战，尤其是难度越高的他越喜欢。
他将那一段视频反反复复看了十几遍，又结合着武风清这个人物的经历，开始琢磨他自己的表演。
武风清的父母死于战乱，所以他很小就成为了一个孤儿，四处流浪，饥一顿饱一顿是家长便饭，有时还要与野狗争食。
从小便经历了太多世事无常，人情冷暖，因此他这个人的性格特别得淡。
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牵挂，每日所思所想就是多活一天是一天。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年，直到他遇到了戚盛京才结束。
他被带回了明教。
本来只是看他可怜，给他一口吃食，一方安身之所，可是后来却又发现，他实在是天赋异禀，于是便把他收做了徒弟。
只是好景不长，戚盛京便因练功走火入魔而筋脉俱裂，危在旦夕。
临终前，他把武风清叫到床头，告诉他，魔教近来肆虐横行，明教本就式微，若有他撑着，还可保一方安宁。
而他一死，必定天下大乱。
接着，告诉了他蛊虫的秘密。
“所以，你是否愿意引蛊入体？”
武风清只思索了三息，便点头同意。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戚盛京也有些讶然，“蛊虫入体，非武功尽失，筋脉俱废才得出，而且日日都要忍受千万蛊虫在体内噬咬之苦。”
“我知道。”
“明教也要交给你，由你来守护。”
武风清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戚盛京，缓缓道:“我本来就是草芥一般的人，多活一天便是幸运，活到今日更是已别无所求，如今这副身躯还能有些用处，倒使我觉得荣幸，我自然没什么异议。”
“唉。”不知为何，戚盛京望着他突然叹了口气。
“只是……”
“风清，只是辛苦了你。”
夏溪竹回想完武风清这一生，觉得他就像一根中空的竹子，所有的情绪都流淌不进他的心里。
这样的主角在那是显得如此稀有，反而更加引人注意。
但他也不是单纯的空。
他也有很多情绪，只是都表现在一些细枝末节里。
而且加上他出色的武功和出神入化的扇技。
无论和谁站在一起，都不会被压下去。
夏溪竹仔细研究了一下陈松清当年的演法。
首先是仪态，站如松，坐如弓，身姿挺拔而不僵硬，行走时身上的配饰都可以保持不动。
仪态是演员的基本功，因此哪怕这么多年演得都是配角，夏溪竹也没放松过对自己的要求。
因此这个倒不难，难得是怎么把手中的折扇练得出神入化。
武风清身上第二个魅力点就是手中那把折扇。
平时只是扇凉，打架时便当做武器，一招一式都非常得漂亮。
甚至还可以离手飞出去再收回，对那把扇子的操控已经到了得心应手的地步。
夏溪竹这场戏就有一个扇子的特写，但是他并不会，只是把扇子扔了出去，和原视频相比简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夏溪竹设想了一下如果是在舞台上就这么把扇子毫无美感地扔出去。
那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不用陈松清给他使绊子，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待下去。
所以当务之急便是把扇子练好。
想了想时间并不算宽裕，于是夏溪竹干脆不睡了，打电话给前台要了一杯咖啡和一把折扇。
然后对着原版视频练了起来。

夏溪竹一夜没睡, 第二天怕自己犯困，连喝了两杯咖啡。
但因为脸色太差，一到排练的地方就被赵否今给看了出来。
“你昨晚没睡好吗？”赵否今看着他苍白的脸色问道。
两人的关系就普普通通, 因此夏溪竹也没多言, 只是笑了笑, 简单地回道:“有点失眠。”
“哦。”赵否今也没多问，反而劝慰了几句, “你压力别太大, 陈老师虽然严厉了些, 但也是为我们好。”
“嗯, 我明白。”
刚说到这儿，陈松清就进来了。
他大概也是被夏溪竹的脸色所吸引, 抬头看了他一眼。
但也没说什么, 直接开始排练。
夏溪竹昨晚练了一晚上如何耍折扇，虽然还不算出神入化，但是比昨天好看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因此陈松清看到时的惊讶自不必说, 脸上的神情都霎时一变。
但也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了原本的神色。
赵否今更是直接愣住, 没接住戏, 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连忙开始道歉。
第一场排练就这么匆匆结束。
“你这……”赵否今看着他, 神情有几分不自然，“怎么突然练得这么好？你昨晚不会偷偷练了一夜吧。”
夏溪竹看着他的神色, 笑着回道:“昨晚睡不着，就起来练了练。”
“哈哈哈哈哈, 太努力了吧。”赵否今干巴巴地说道。
陈松清闻言看了他一眼, 但什么也没说, 只是重新走回最开始的位置，然后对着他们说道:“重新开始，再排一遍。”
这一排又是排到了深夜。
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再熬下去夏溪竹怕自己猝死。
于是一回酒店就瘫在了床上。
虽然眼皮都已经睁不开，但还是挣扎着把闹钟定到了早上五点。
等闹钟定完，这才安心地睡了过去。
凌晨五点闹钟准时响起，夏溪竹痛苦地哀嚎了一声，但还是迅速爬起，去洗手间冲了个凉，然后便拿了折扇，把自己的戏走了一遍。
等到了时间，夏溪竹便早早出发，来到了排练的地点。
没想到今天赵否今来得格外早，夏溪竹刚一推开门，他就已经在了。
手里还拿了一把……剑。
夏溪竹看得一脸茫然，他记得，原剧里的戚微名从不使用武器。
今日的赵否今和昨日不同，再没了之前的热情，仿佛没看见他一般，继续练着剑。
夏溪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直等他练完，这才开口问道:“怎么突然开始练剑了？”
赵否今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回道:“就是觉得干演有些枯燥，想着加点武器会不会好一点。”
“这样啊。”夏溪竹其实觉得不太合适，但是以他们二人现在的关系，又确实没有什么置喙的余地。
于是便闭嘴了。
陈松清来了之后看见赵否今手中的剑也很震惊，皱着眉头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陈老师，我觉得干演可能有些枯燥，于是回去琢磨了一下，决定给戚微名配个武器。”
“你给戚微名配个武器？”陈松清提高了音调，“你……”
说到这儿陈松清转头看了一眼摄影机，大概是什么不合适的话，于是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只喝了句，“胡闹！”
“我没胡闹。”赵否今见状，连忙上前一步。
因为和陈松清的关系一直比较好，因此直接挽起了他的胳膊，认真说道:“我真的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戚微名这个角色性格直，脾气烈，有着江湖儿女的豪爽和义气，真的很适合用剑。”
陈松清闻言，微微敛眉，抬头看向他，声音低下去了一些，“哦？你是这样以为的？”
“是，我理解的不对吗？陈老师。”赵否今连忙问道。
陈松清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抬手将他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拉下，然后向前走去，淡淡地说道:“开始排练吧。”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比赛那一天。
已经不是第一次站上这个舞台，但夏溪竹还是免不了觉得紧张。
他们组是第一个，因此化完妆便直接来到候场室等待。
临上场前夏溪竹一直闭着眼睛，默默地回忆着自己的台词。
终于，他听到了主持人开始介绍开场白。
“下面有请第一组选手，由陈松清，赵否今，夏溪竹主演的《玉陵春》选段。”
夏溪竹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面前的大门缓缓打开，夏溪竹抬起头，这才发现陈松清不知为何正盯着他看。
夏溪竹吓了一跳，但还是礼貌地冲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没想到下一秒，却见陈松清扭过了头，淡淡地说了句，“加油！”
夏溪竹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他的这句加油究竟是说给谁听。
这一场表演打分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导师。
因此夏溪竹一开始就不抱什么希望，毕竟陈松清都快昭告全世界不喜欢他，怎么可能会选择他留下。
所以他的目标是演好这出戏就行。
当他踏上舞台那一刻，他就是武风清。
体内有千万蛊虫噬咬，面上却云淡风轻。
一手折扇出神入化，风流潇洒。
一生坦荡，心明却空。
夏溪竹其实也不知自己演得到底怎么样，从他入戏那一刻起，便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眼前只有陈松清饰演的聂候然，赵否今饰演的戚微名和他的戏。
直到舞台上的灯光亮起，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主持人将话筒递到他面前，他才回过神来。
戏，演完了。
“我们的溪竹选手似乎有点回不过神啊。”主持人笑着打趣道。
夏溪竹这才回过神，恍惚地笑了一下，回道:“抱歉，刚才有点入戏。”
回答完问题，便开始在心底思索起离别感言来。
正拟得起劲，采访已经结束，下面是陈松清公布结果的时刻。
“陈老师，下面请告诉观众您的决定。”主持人说道。
赵否今闻言，面上一阵紧张，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陈松清，仿佛想钻进他的肚子里提前知道答案。
而一旁的夏溪竹则双眼放空，继续打着自己的腹稿。
“……很感谢这个舞台，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同时也感谢我的父母，感谢他们无条件的支持和一直以来的付出……”
就在他快把腹稿打完的时候，隐约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抬起头，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就听见台下响起了一阵接一阵，经久不息的掌声。
更有甚者一些激动的小女生一边鼓掌还一边激动地喊着他的名字。
“夏溪竹！夏溪竹！夏溪竹！”
夏溪竹:？？？
不会是他赢了吧。
还不敢确信这个事实的时候，就见赵否今挤着僵硬的微笑走了过来，然后拥抱了他一下。
极快地说了句，“恭喜你。”
主持人见状，也有过说道:“怎么？还没反应过来呢。”
夏溪竹难以置信地看向陈松清。
陈松清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情，毫不客气地说道:“矮个子里拔高个而已。”
夏溪竹这才彻底相信了眼前的情况。
他赢了！
惊喜来得太突然，夏溪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喜悦。
犹豫了一下，对着面前的陈松清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喊了句，“陈老师。”
“嗯？”陈松清闻言看向他。
“谢谢你。”
陈松清摆了摆手，不甚在意道:“还是谢谢你自己吧。”
来之前夏溪竹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赢，因此直到走出演播室，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每一步都像是走在棉花上，轻飘飘的，一点也不踏实。
这雀跃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宿舍也没有半分平息。
正好方枞和林强都在，于是热情地对着他俩说:“有空没？走，喝酒去。”
方枞看着他的状态，问道:“你是不是已经喝过了？”
“没有。”夏溪竹说着，环视了一下四周，问道:“沈停云呢？叫上他一起。”
“不知道，最近好久没见他了。”
“他很长时间都没回来吗？”夏溪竹问道。
“是啊，跟你一样，整天不着宿舍，课也没去上，我俩还以为你俩私奔了。”方枞道。
他刚说完，却听一旁的林强接道:“诶，我前两天倒还见他了。”
“是吗？”夏溪竹立刻问道，“在哪儿？”
“医院，我前几天打球手扭了，换药碰见他了，不过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他就不见了。”
“为什么在医院？”夏溪竹立刻追问道，“他生病了吗？”

“不知道, 刚准备去打个招呼他就不见了。”
夏溪竹闻言拿出了手机，本来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打个电话表示关心。
可是转念一想，他根本没沈停云的电话。
又思考了一下两人的关系, 他的关心显得是那么多余。
思及此, 终究还是算了。
反正综艺只剩下两个环节了, 接下来就是拍那部电影。
两人迟到会见面，到那时再表达关心也不迟吧。
“不管他了。”夏溪竹对着方枞他们说道, “咱们仨去吧。”
夏溪竹本以为全部节目录制完毕才会播出。
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 第一期就已经播了。
《偶像α演员》作为夏氏下半年推出的王牌节目, 早早就造好了势, 因此第一集 播出后引发的关注便非同凡响。
其中受到最多关注的是三个人。
一个是张源瑾，另外两个则是夏溪竹和沈停云。
张源瑾完全是因为太过造作令人不适, 夏溪竹却是因为和沈停云的cp。
夏溪竹低头看着手机上第一期下面的评论。
反响倒是出人意料得好, 只是所有和他相关的话题都离不开一个沈停云。
【疯疯和无语: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个观众好帅啊！和夏溪竹配一脸啊！】
【我为你咣咣撞大墙:这个即兴我哭死，他俩怎么做到短短五分钟好哭又好笑的啊！】
【霹雳乓啷乓:楼上赞同＋1, 节目组是瞎了吗？这么帅让他去当观众！迅速上去参加选秀好不好？把那个走路都能摔跤的娘炮踢下去。】
【美少女博士:小夏看着好小啊，不会还在上学吧？我三十二, 十岁以内我都可以啊弟弟。】
因为这个节目的热度, 一天之内连上好几个热搜。
不过评论都一致得很，一半讨厌张源瑾, 一半磕他和沈停云的cp，还有一小部分分散在了其他选手的身上。
第一期只有各位选手的自我介绍。
广大网友因为好奇自己看好的选手有没有被淘汰, 纷纷要求赶快出第二期。
还硬生生把《偶像α演员》第二期刷上了热搜。
这个节目的势头太猛，自然再也瞒不过方枞他们。
因此这天夏溪竹刚回来, 就被他们堵在了宿舍里。
“好啊你……”方枞用手指着他, 痛心疾首地说道, “我们拿你当兄弟，你拿我们当什么？”
夏溪竹立刻回道:“自然也是兄弟。”
“放屁！”方枞看着他愤愤道:“把我们当兄弟还瞒着我们！什么唱唱歌，跳跳舞，分明是出道去了！”
“嗯……”夏溪竹陪着笑，赶忙承认错误，“我也不是有意瞒着你们的，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你要当明星了，你要红了！所以……”
夏溪竹:“嗯？”
“我能不能给你当助理？”方枞问道。
夏溪竹:？？？
“那我要当保镖。”林强也立刻说道。
夏溪竹哭笑不得，一一应了下来，“好。”
“行了行了，不开玩笑了。”方枞说着，开始问道:“你和沈停云是怎么回事儿？今天上课的时候还听前面的女生在讨论你俩，你俩在一起了？”
“没有。”夏溪竹赶紧辟谣，“就是恰巧他去当观众，我俩合作了一个即兴节目，怎么就在一起了？”
“我就说嘛。”方枞道，“就你俩那水火不容的样子，怎么可能在一起。”
“对了，那你们的节目拍摄到哪儿了？”一旁的林强突然问道。
“下周一第四关。”
“厉害呀，你都进第四关了。”方枞惊讶道，不过转念一想也明白了过来，“不过也是，节目都是你们家的，你进决赛都不稀奇。”
夏溪竹知道自己以前的留下的印象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全消解的，因此什么也没说，只笑了笑。
“那下次比赛的时候我们俩能陪你一起去吗？”林强突然提议道。
方枞一听，也赶忙开始附和，“是啊，我俩去给你加油怎么样？我们就在下面老老实实当观众，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弄两张票倒不是什么难事儿，因此夏溪竹很痛快地答应了。
第四关是主题赛，导师们一致商量出一个主题，由晋级的五位选手由选手随意发挥，进行表演，争夺决赛的名额。
最终晋级决赛的只有三个人。
第四关的比赛时间定在下周一，这次足足留了一周的时间准备。
可是夏溪竹却反而不知道该演些什么。
因为这次比赛的主题是爱情。
想他身为一个母单了近三十年的寡王，对爱情所有了解都是来自于这么多年拍的戏和看的电视剧。
而现在的电视剧又不怎么讲究逻辑，说爱也就来了。
夏溪竹没看懂过，自然也参不透什么是爱情。
方枞他们本来也想帮他一起想，但大家都是孤家寡人，能给予的实在有限，因此最后还是只能靠夏溪竹自己。
“爱情……”夏溪竹躺在床上，一边思考一边咕咕叨叨。
“要不你在班级群里问问，你现在是风云人物，大家肯定都乐于帮助你。”正在洗漱的方枞一边刷牙一边说道。
“神经病啊你。”夏溪竹笑骂道。
“林强，要不你说说呗。”方枞对着还在打游戏的林强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又没谈过恋爱。”说完，便继续打起了游戏。
可是打着打着，不知为何又突然停了下来，背对着他们说道:“大概是心有期许。”
话音刚落，就听方枞吐掉口中的漱口水“哦”了一声。
“林强，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啊？”方枞说着，走过去从后面勾住他脖子问道。
“没有。”林强连忙说道。
“没有怎么突然这么文艺？你是这么细腻的人？”
“滚滚滚！下次别问老子问题。”
就在两人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就听宿舍门突然响了。
宿舍内的三人不约而同地向门口看去，然后就见沈停云推门走了进来。
几日不见，他似乎又瘦了，整个人更加清俊。
只是面上拒人于千里之外之意更浓，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沈停云，你回来了。”方枞依旧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迎了上去，问道:“你这些天去哪儿了？也不说一声，我和林强差点报警。”
“最近有点事儿。”沈停云说着，露出一个略显疲惫的笑，然后拿了自己的东西去洗澡。
方枞看着他的背影，感叹道:“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得神秘。”
不过沈停云向来如此，他也没在意，重新和夏溪竹他们讨论起了爱情。
今天沈停云回来得晚，洗漱得更晚，还没回来寝室就熄了灯。
因此他推开门的时候寝室已经是乌黑一片，只有方枞他们还在喋喋不休地交谈。
“我觉得吧，爱情就是天雷勾地火，非你就不可，要有一种宿命般的感觉，就是两个人是天生一对，我离不开你，你离不开我，你明白吗？”
夏溪竹:“嗯，明白。”
“你好冷淡啊，你这么冷淡怎么能体会到爱情那种撕心裂肺，痛彻心扉的感觉呢？”方枞说道。
夏溪竹闻言，转头看向他，“那你体会过吗？”
方枞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狠狠地捶了捶胸口道:“没有，不行，明天一定要去中文系找个妹子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说着，他见沈停云回来了，于是秉持着一个也不放过的原则问道:“对了，沈停云，你呢？你觉得爱情是什么？”
“不知道。”他一边擦头发一边回道。
方枞倒也没多失望，习以为常地接着说道:“也是，咱们寝室谁也没谈过恋爱，怎么会知道爱情是什么？老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吃吃爱情的苦。”
“下辈子吧。”林强接道。
“滚！”方枞恼羞成怒。
今晚的方枞格外兴奋，等大家都躺到了床上，继续说道:“不要放弃啊各位，就算没谈过，但是我们也可以对爱情是什么做出大胆猜测，帮一帮溪竹，帮他也是帮我们自己。要是我们寝室真出了个明星，那我们也能跟着沾光是不是？”
“沾什么光？”林强问道。
“你当保镖，我当助理，就业问题，瞬间解决。”
林强一听也来了劲儿，回了句，“也是。”
于是两人便献计献策起来。
方枞:“爱情嘛，可以激烈，两个人爱得要死要活，谁也离不开谁，比如梁山伯与祝英台，比如罗密欧与朱丽叶，也可以平平淡淡相濡以沫，比如钱钟书先生和杨绛先生，比如街上的老公公和老婆婆。”
夏溪竹听得头疼，“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要不你排个小品，讲述一对爱人从年轻到白头，怎么样？”
“……有点俗。”林强回道。
“那你说说应该排个什么样的？”方圉嚱枞问道。
“暗恋吧，暗恋的人应该有很多，可以从他们的角度拍一个。”
夏溪竹闻言，思索了一下，觉得可以。
毕竟暗恋也是爱情的一种，而且有共鸣的人大概会很多。
“这个可以。”夏溪竹说道，“可是我没暗恋过别人的经历，你们有吗？让我参考一下。”
“没有。”方枞立刻说道。
“……我也没有。”林强紧随其后。
整个寝室只剩下了沈停云。
大家对他回答这样的问题本来也没有抱过什么希望，因此礼貌地等了三秒后就想继续讨论下去。
然而没想到沈停云却突然开了口。
大概是夜色的衬托，他的声音又凉又空，“或许……有过一次。”

第34章
大家相处了这么久, 沈停云还是第一次剖露真心，因此方枞他们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等着听八卦。
然而沈停云只说了这么一句，便闭口再不言。
他的床铺上黑漆漆一片, 再没发出半分声响, 安静得仿佛整个人消失了一样。
“嗯？”方枞奇怪地抬头向他那边看去, “你怎么不说了？不带这么吊人胃口的？”
然而许久，却只听沈停云淡淡地回了一句, “没什么好说的。”
“啊！你这个人！”方枞哀嚎一声, 但毕竟大家和沈停云的关系也就这样, 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只能愤愤不平地躺了回去。
夏溪竹也有些失望，本来以为能听到点八卦秘闻, 结果最后居然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