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会的,你说的,我都记住了。”
叶叔伯不知道月阿姨和白秀秀的姐妹情分,心中还在感叹,做员工能做到这份上,这么用心良苦,还真是……真是让人佩服。
“嗯,你也是个好孩子。”
叶叔伯:……呵呵……
都是二三十岁的人了,突然被人夸了一句“好孩子”,叶叔伯还有些尴尬,毕竟,按照一般的社会标准来看,他可不算是个孩子,更别说,好孩子,了。
“好了,叶医生,医务室到了。”
“君臣 ,干嘛呢?我回来了,开不开心?”
月阿姨带着叶叔伯去看医务室,叶叔伯紧赶慢赶,终于赶在了午饭前回到宫君臣的庭院,刚好遇到正在饭桌上准备用餐的宫君臣,心道,“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了,刚好赶上吃饭。”
“李管家,加一副碗筷,我和君臣一起吃。”
此时距离叶叔伯和宫君臣正式认识也不过半月的时间,可叶叔伯已然是把自己当成自己人了,在宫君臣家里丝毫没有客人的架子。
李管家也很配合,转头拿了碗筷放到桌上,然后默默地从饭厅里退出去,给足两人私人空间,宫君臣在一旁不说话,则是默认了李管家的做法。
等到李管家离去,宫君臣才开口问道,“一大早的,你都去做什么了?”
叶叔伯闻言则是很奇怪,反问道,“一大早,你哥宫情叫我过去,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宫君臣:…………
“我的意思是,宫情叫你去做什么了?”
对于叶叔伯这种“顾左右而言他”的耍赖行为,宫君臣已然习惯,抛出的问题也更加的言简意赅。
给宫情做结扎手术的事儿是万万不能说的,其他的更加是无可奉告,叶叔伯对着宫君臣微微一笑,道,“他叫我……嘿嘿……秘密。”
宫君臣:…………
“那你呢?一大早我就被宫情叫走了,没能看住你,你又做什么了?”
叶叔伯扒拉几口饭,脑子一转,又开始了套路,宫君臣闻言则是不屑道,“没干什么,打蚊子。”
“哦?有意思,那不如吃完饭,我陪你一起去打呗。”
“大可不必。”
“那我看院子里的花落了,满地都是,一起去看看,别有一番风景,看不看?”
“不看。”
“都说,满地落花是雨天给人的惊喜,你真的这么不领情?”
“不,领,情。”
叶叔伯:…………
看着哑口无言的叶叔伯,宫君臣心中暗爽,“你小子,也有今天。”
“行吧,既然你不陪我出去,那我也只好回去了,反正你的病也好了,用不上我了。”
宫君臣:你…………
终究是拗不过叶叔伯,宫君臣只能跟着出了门,只是没想到的是,一出门,便撞上了一出职场大戏,两人均是无语至极。
两人漫步走在院子里,却忽然听到有人在隔壁喧哗,宫君臣本想上前制止,却被叶叔伯拦了下来,“你不觉得这是一场很好的戏吗?”
宫君臣闻言,则是无语道,“好什么好,这是职场霸凌,居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情,我要去开了他。”
“哎呀,等一等,你要去主持公道没有问题,但至少还是要搞清楚事情的全过程吧,我们先静观其变,万一有反转呢?”
宫君臣稍加思考,也觉得叶叔伯说的有些道理,两人就这样在隔壁静静地观察了起来。
只听一个男人气急败坏,滔滔不绝道,“我个人初步决定,明天开始要 实现周六周日工作制度,如果不能接受,可以考虑提前离职,我个人真的特别讨厌那种,一到周末就非工作状态,只顾享受,而不动享受的源头是什么的人,我个人认为,工资是按月给的,不是按22天给的,如果你是按22天上班,那可就按比例来打折扣,这是从经济方面的考虑。”
叶叔伯在一旁实在忍不住了,终于笑出了声,“噗!这老哥,有点儿意思,属狗的吧,怎么样?宫总,这狗叫声,你作为主人,还满意吗?”
两人就在隔壁“静观其变”的事儿,也就此被告一段落。
“这家伙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李管家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货色都敢招,现在连这儿点事儿都做不好了吗?”
宫君臣作为他们名义的老板,这一下可是被叶叔伯挖苦的不行,虽然他没给过其他人什么好脸色,做不到像他哥宫情那样对每一个人都温文尔雅,但是他也是从来都不苛待任何一个员工的。
而现在,宫君臣也总算是找到自己那些年声名狼藉,到底是如何促成的了,说是,一个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也是不为过的。
“欸,你不是要开了他吗?怎么又回去了。”
叶叔伯还想接着看戏八卦,宫君臣却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当即转身离开,摆摆手道,“这种人,哪里值得我浪费时间,我让李管家查清楚,让他滚蛋就是。”
“嗐,也是,正常人谁愿意跟这种神经病啰嗦,那不是神经病吗?”
看着宫君臣渐行渐远的背影,叶叔伯正欲跟上去,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什么正在盯着自己,回头一看 ,果然有人,当真是吓了一跳,忙道,“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说话啊,吓我一跳。”
“刚刚是你在这里偷听?是你在笑?你在笑什么?”
小男孩一脸幼稚,语气软软地问道。
叶叔伯一看是个小男孩,也放松了警惕,没有多想便承认了,“对啊,你可真聪明,就是我,我觉得好笑就笑了,怎么呢?你不觉得好笑吗?”
“不……不好笑。”
然而,小男孩却摇了摇头,委屈巴巴的样子,眼圈已经开始泛红,很明显,下一秒就要哭了,叶叔伯心想,“那狗东西那么凶,这小孩子不懂,估计是吓坏了”,赶紧上前安慰道,“别哭,别哭,不好笑就不好笑,但是你也别怕,没什么好怕的。”
“可是……可是刚刚被骂的是我的妈妈,他骂我的妈妈,你为什么觉得好笑……呜呜……”
叶叔伯最害怕的事儿终于还是发生了,小男孩从一开始的抽抽嗒嗒,放声大哭起来,“你……你是坏人,你也欺负我们,欺负我和妈妈……呜呜呜……”
“啊!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那个狗……那个男人好笑,不是笑你的妈妈,我都不知道他骂的是你的妈妈……”
被小男孩这么一哭,叶叔伯瞬间慌乱起来,手忙脚乱想要上手去捂住对方的嘴,又觉得不妥,赶紧收了回来,一个劲儿的道歉,“对不起了,小朋友,你别哭啊……对不起了,还不行吗?哎哟喂,我的祖宗。”
“让人得瑟,这下摊上事儿了吧。”
叶叔伯正绝望着,身后一个声音幽幽传来……
“你就别说风凉话了,快来帮帮我啊!”
叶叔伯被小男孩的哭声搅的是一个头两个大,回头看见宫君臣又折返回来,顿时跟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飞速远离了小男孩,躲到了宫君臣的身后,“交给你了,我最怕小孩儿了,这次,算我欠你的。”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嗯,我自己说的。”
见叶叔伯如此狼狈,落荒而逃的样子,宫君臣内心也觉得十分好笑,嘴角微微上扬,缓缓走到小男孩的身边蹲下,柔声道,“别哭了,他真的不是在笑你和你的妈妈,我可以给他作证。”
“真的?”
“嗯,真的。”
让叶叔伯意想不到的是,宫君臣这么一个冷脸的人,居然真的做到了,就那么轻轻松松的,不费吹灰之力,就做到了,这让叶叔伯不禁在心里质疑道,“他是会魔法吗?”
被宫君臣一安慰,小男孩瞬间不哭了,甚至还主动要求和宫君臣贴贴,“那我们拉勾,你保证,你没有骗我。”
“好,我们拉勾。”
看着宫君臣和小男孩相处融洽的样子,叶叔伯又瞬间莫名地陷入了自我怀疑,“难道我真的这么恐怖吗?为什么所有的小孩儿一见到我就这么害怕,我长得也不丑吧……”
“小朋友,哥哥告诉你啊,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你都要记住,有些人挑你和你妈妈毛病,不过是他有病,而不是你和你妈妈真的有毛病,他们就是想用这种方式让你们害怕,制造恐慌,以便于更好地控制你们,你这么聪明肯定不会上当的吧?”
宫君臣继续温柔的说道,温柔的叶叔伯都不认识了。
小男孩突然间也变得十分的懂事,乖巧的在宫君臣的怀里点了点头,“嗯,我不会。”
“嗯,好啦,哥哥还有事儿要走了,你快去找你的妈妈吧,你放心,欺负你和你妈妈的坏人很快就要被赶走了,以后你就可以开开心心的和妈妈在一起了。”
听到大哥哥这么说,小男孩开心的笑了起来,只是突然把视线转向了叶叔伯,给叶叔伯吓得不轻,心道,“喂,小东西,我可没有欺负过你和你妈妈,君臣是不会赶我走的。”
想着,叶叔伯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恶作剧心理,竟然朝小男孩做了一个凶狠地表情。
小男孩: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刚哄好的小孩儿突然又哭了起来,宫君臣立刻便想到是叶叔伯搞的鬼,当即回头狠狠地瞪了叶叔伯一眼,立马又转过身来哄小孩儿。
“你刚才为什么戏弄那个小孩儿,是因为他妈妈不在,你就觉得他很好欺负么?”
好不容易送去了哭包小男孩,宫君臣却突然又阴阳怪气,闹起了情绪,叶叔伯心里苦,但是,这一次却是没有人来帮忙分担了……
“我哪儿敢啊,我真没有戏弄他,是他自己以为我在戏弄他,怎么连你也误会,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他妈妈不在,我妈妈也不在啊,谁也没有占谁便宜……”
所谓用魔法打败魔法,正是这个道理,叶叔伯一番糊弄,谜之逻辑,宫君臣也不好说什么了,更何况他早上刚收到叶叔伯的“背调信息”,叶叔伯……是个孤儿。
“行了,我也不说你们什么了,你学历高,我说不过你。”
宫君臣一招制敌,以退为进,叶叔伯顿时语塞,无力反驳,暗道,“好刁钻的角度,看似夸奖,实则堵嘴,我服了。”
“怎么?就因为我学历高,你就排挤我不成,难怪你对我这么敷衍,对那个一看就没读过几天书的小屁孩却那么温柔耐心,原来是觉得他没文化,更偏心他。”
宫君臣:……
“你这人……要我说,他人之得,也不必视为自己之失,你还是太聪明了。”
宫君臣说着,还特地站定,伸手拍了拍叶叔伯的肩膀,眼神里充满了肯定,要不是嘴角那不可抑制的笑容,叶叔伯还真的能被这样的他给骗了。
叶叔伯也不甘示弱,反手搭在宫君臣的肩膀上,深情款款道,
“哦?君臣还说我学历高,说不过我,君臣刚才这句话,我就听不懂,什么是他人值得,怎么我就不值得?你夸我聪明我是承认得,但是人常说,聪明反被聪明误,所以,你到底是夸我,还是在损我?”
宫君臣则是微笑着弹开了叶叔伯的手,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你猜?”
叶叔伯:……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互相试探,互飙演技,终于是绕了一大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茶室。
“我就说要多出去走走,整天闷在房间里,多无趣。”
一路上,两人相谈甚欢,叶叔伯心下觉得自己也是不负月阿姨所托,办成了一件大事,至少,宫君臣不再像他们刚认识的那段时间那样苦着一张脸了。
然而,事实上,宫君臣原本也不是经常苦着脸,只是两人刚认识的时间点过于特殊,恰好碰上了而已。
秋冬的时候,白昼的时间总是格外的短,两人就出去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天已经开始变暗了,太阳的余晖落在窗外的花草上,把影子印上墙面,俨然成了一副栩栩如生的丹青。
“君臣,你看,这就叫,光影无意落白墙,白墙有意绘丹青。”
叶叔伯一脸傲娇,然而,宫君臣并不留情,语气淡淡道,“又来,酸腐的很。”
“嗯?我不信,你居然不喜欢,你要是不喜欢,你干嘛把房子设计成这个样子,你把房子设计成这个样子,你居然不喜欢?”
第一次进入宫君臣的庭院的时候,叶叔伯就觉得,这房子的主人一定是一个喜欢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附庸风雅的人,所以这才想了这么个“以诗会友”的招儿,可奇怪的是宫君臣每次都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好像并不怎么有兴趣。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喜欢什么了?我把房子设计成这样就是喜欢了吗?这都是你自己臆想,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叶叔伯:…………
“嗯?竟然是这样。”
叶叔伯对宫君臣的直白和坦诚感到惊喜,他想方设法从别人那里了解过宫君臣的过去,但却唯独没有提起过,他也喜欢男人。
这样的答案,从宫君臣自己的口中说出来,总是比从别人那里听说,来的刺激。
宫君臣修长白皙的手指有节奏地轻叩着杯沿,声音淡淡道,“嗯,竟然是这样。”
“你起来,我带你出去。”
叶叔伯突然一下站在起来说道,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旋即隐没于黑夜之中,宫君臣却不怎么感冒,依旧不紧不慢道,“刚不是出去过吗?又要出去干什么?”
“这一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烛火照在宫君臣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叶叔伯单手撑着茶桌,缓缓地弯下身去,朝宫君臣靠近,一手从人胸前慢慢往上划到嘴边,而后在人双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神秘兮兮道,“这一次……我们是出去寻找……刺激。”
半个小时后,市中心的高架桥上空雷声大作,风雨交加,而高架桥上一辆黑色酷炫的豪华跑车嘶吼着疾驰而过,又是一辆,就像是两只纯黑修长的恶豹,气势汹汹地追击着他们的猎物,跑车的轰鸣声和电闪雷鸣一唱一和,夹杂着响彻云霄的警笛声,尽是危险和刺激。
叶叔伯和宫君臣终究还是被罚下了,一阵刺激后是没有尽头的虚无,两人就那样沉默着,看着灯红酒绿的城市,交警已然离去,车子却被带走了。
“可惜了,这么好的两辆车。”
叶叔伯还有些感慨,一时飙车一时爽,车被抬走火葬场,这代价还是大了些。
宫君臣闻言,却只是轻笑一声道,“想什么呢,你信不信我们回去,这两辆车就会重新出现在车库里,只怕比我们自己开回去还快。”
“你是说,他们拖走这两辆车只是为了把它们送回去?凭什么?”
叶叔伯一时忘了孟小小,忘了那篇生子文,也忘了这个世界本就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凭这是宫家的车,凭这座高架桥是宫家出资建的,你还有什么问题?”
宫君臣说着,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他实在是玩累了,现在他要回去,叶叔伯自觉地跟着一起上车,又惊奇道,“没想到你居然肯主动坐出租车。”
叶叔伯:……
叶叔伯和宫君臣两人坐着出租车还在路上,李管家这边已经将两辆跑车收入库中了,和宫君臣说的丝毫不差,没一会儿,宫君臣这边便收到了短信。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宫君臣向叶叔伯展示李管家发来的照片,正是方才他们开的那两辆,就是这一瞬间,在叶叔伯看到那张的图片的那一瞬间,叶叔伯的脑海里一个大胆的想法诞生了,“我好像是知道是为什么了。”
那一刻,叶叔伯看向宫君臣的眼神不再迷茫,心情却更加的复杂,他对这个原本在他眼里只是纸片人的角色有了更深的认识,以及更真切的情感。
直到从出租车上下来,叶叔伯都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跟宫君臣对质,或者说,坦白。
“君臣,我可以相信你吗?”
与宫君臣并肩走在石子路上,看着对方的俊美的侧颜,好几次,好几次叶叔伯差点没忍住就问了出来,可他一直记得,记得宫情才是主角,相信一个不明身份的配角总是有风险的。
“好了,看够了没有?”
宫君臣冷冷道,一向聒噪的叶叔伯这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总是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这让宫君臣觉得奇怪,但是既然能让他耳根子清静一会儿,结果也算是好的。
“看够了……没有……”
看着微微有些生气的宫君臣,叶叔伯心中的恶趣味油然而生,故意重复了一遍宫君臣的问题,又特地拉长了语调,在不同的地方停顿,好像只要能对方生气,他便能获得极大的乐趣。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宫君臣已然了解叶叔伯的心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十分无语地回怼道,“无聊。”
叶叔伯刚想再说点什么,宫君臣又补充道,“幼稚”,叶叔伯还想说,宫君臣仍然不给机会,趁机道,“有病。”
“你……哼,行,翻脸不认人,是吧?本医生辛辛苦苦,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刚带你出去散了散心,你就这么对待我的?你有没有心!”
叶叔伯委屈,叶叔伯要让全世界的都知道,可宫君臣却不接招,依旧是我行我素的往前走着,叶叔伯只能放出了自己的大招,“既然宫先生已经到家了,我也就不多送了,你自己回去吧,恕不奉陪。”
说着,叶叔伯转身就要离去,宫君臣也没有开口挽留,两人就这样背道而行,走了好一会让,叶叔伯回头好几次,终于是再也看不清宫君臣的背影。
“这家伙,还真狠心啊,他们家有人要害我,他居然还这么对我,没有心,没有心!”
“切,管他呢,反正我也不真是这个世界里的人,大不了就死……”
“死了正好。”
叶叔伯自顾自地吐槽着,全然没注意身后多了两个高大的身影,正悄悄地在靠近自己。
“谁……嗯……唔……”
两个人配合默契,一出手便将叶叔伯牢牢地扣住,迅速捂住了嘴巴,黏上了胶布,让其发不出声来,又拿了绳索绑住手脚,扯了黑布蒙住了眼睛,一套动作下来迅速而干练,犹如行云流水 ,明显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员。
“完了,终于要见到幕后黑手了吗?他该不会对我这样这样,然后那样那样吧……”
“该死的,大意了,只顾着和宫君臣斗气,忘了正事。”
“孟小小!你这写的什么破小说,你最好祈祷我没事儿,不然,我把你这生子文里的男的都剌了!让你写!让你写!写写写写!”
叶叔伯被扛在其中一人的肩上,由于视线被遮挡着,再加上对方似乎人高马大,身材高挑,叶叔伯总觉得自己离地面十分的远,格外的晃荡,于是,即使已经是怒上心头,身体却很是僵硬,不敢轻举妄动。
“宫总,人带来了。”
“宫总?”
“好,放下吧。”
“是他?”
第34章 把刺激进行到底
听到说话的人是宫君臣的那一刹那,叶叔伯的心情宛如坐过山车一般大起大落,他没想到宫君臣会去找他回来,更没想到宫君臣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去找他回来,心道,“这也是什么落跑甜心,霸总追妻的套路 ,真不愧是孟小小能想出来的剧情。”
“行了,辛苦你们了,你们先下班吧,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叶叔伯听见宫君臣遣散人群的声音,又听见大门已经被关上,下意识地的往后退了几步,却一不小心绊倒床脚,直接倒了上去,引得宫君臣哈哈大笑。
“你还笑得出来,还不快给我解开?想把我绑到什么时候?”
一想到自己之前担惊受怕,身体僵硬的样子,叶叔伯便觉得丢脸,丢脸至极,可宫君臣这一笑,竟把叶叔伯笑得突然释怀了,自然而然地使唤起宫君臣这个罪魁祸首来。
宫君臣却不照做,只是在叶叔伯身边转了一圈,挑衅道,“叶医生不是说要带我寻求刺激吗?我现在就把这刺激进行到底,怎么样?比起你寻来的刺激,如何?”
“哼,一般。”
这种时候,叶叔伯必然是要嘴硬一番的。
“一般?那就让我们来玩个更刺激的,听抬你过来的人说,一路上你连反抗都没反抗一下,吭都没吭一声,应该是被吓到了,怎么,有没有被吓到尿裤子?要不要我帮你证明一下你的清白?”
说着,宫君臣一步步靠近叶叔伯,离得是越来越近,后者虽然被蒙着眼睛,但隐约还是能看到有什么东西朝自己走过来,伸出了双手,一时被吓得“花容失色”,“欸欸欸 ,君臣,不带这样的哈,耍流氓啊!你这样一来,我才是没有什么清白可言了吧。”
不知为何,这种时候,叶叔伯竟鬼使神差的想起了那个泳池的晚上,想起来宫君臣的哥哥宫情,内心深处对伦理道德的教养使得叶叔伯突然心生胆怯,他不能做这样的事,犯这样的错,即使只是在一本小说里面。
与宫君臣相处的这段时间,叶叔伯明白,自己已经是太过于放纵自己。
“欸,君臣,别乱来,我认真的。”
此时的叶叔伯是真的以为宫君臣会对自己做什么,显得格外的抗拒和慌张,但他不知道的是当他开口拒绝宫君臣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放弃了。
“别动,你是准备这么被绑着睡一晚吗?”
宫君臣伸手想要帮叶叔伯解开绳索,叶叔伯却一直翻滚躲闪,宫君臣被气得不耐烦了 ,干脆在叶叔伯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后者瞬间老实了……
“这家伙……”
宫君臣快速的给叶叔伯手上的绳索解开了,便将人丢在一边不再理会,关了剩下的灯,自顾自地去换了衣服,躺在了床的另一边。
叶叔伯静静地待在原地不动,好一会儿才发现人已经不见了,尝试着活动双手又发现宫君臣只给自己解开了手上的绳索,心道,“君臣这家伙,居然都不说一声,又是生的哪门子气。”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叶叔伯又开始自己慢慢地解开身上所有的绳子,扯掉了头上的黑布,睁眼便看见宫君臣已经躺下盖上了被子,心下犹豫,自己是要留下,还是要出去。
“算了,就在这儿睡吧。”
叶叔伯眼下也不想再挪动,干脆就原地躺下,和衣而睡,两人就这样各自躺在一边,从未睡,到将睡未睡,再到已睡,中间的距离终究是越靠越近,到最后几乎没有了。
“叶叔伯……又脱衣服,到底谁是流氓?”
宫君臣总是起来的更早的那个,一大早起来便看到满地都是衣服,裤衩,再回头看看身边的叶叔伯,人还在梦乡中,身上已经是一丝不挂,有时候宫君臣都怀疑他是不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裸睡的习惯……
“君臣,这是你网购的快递?”
李管家一大早的便收到了门卫处送来的一箱子快递,落款写的正是宫君臣的名字,可在李管家的记忆里,宫君臣是从来不网购的,他想要的东西,从来不需要亲自去买,更何况还是从来都是由专人去定制培育的花草类。
“快递?没有,我从来不在网上买东西,更何况是这样的破烂,不是我的。”
宫君臣只看了一眼,那破破烂烂地纸壳裹着一层透明胶带,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什么名贵物品。
“不是你的,那是谁的,是谁留了你的名字?难不成谁送你的?我看这上面写的是花草类,还以为是你新购买的什么新品种呢。”
虽然宫君臣否认是他的东西,但是这东西既然留了宫君臣的名字,李管家作为管家就有义务要把这个冒名顶替的人找出来,又多嘴了几句,没想到却惹得宫君臣很是不高兴,“都说了不是我的,你还在这里啰嗦什么?你是在怀疑,审问我吗?”
“嗯……不是,君臣,我没有别的意思,既然不是你的,那我再去问问其他人,只是,员工的快递都有指定的收寄地点,正常是不会有人送到门卫那里去,更别说留的还是你的名字了,所以多问了几句,我这就再去问问其他人,看是不是新来的 搞错了……”
见宫君臣已经生气了,李管家又赶紧解释,拿了东西就要走,正当这个当口,叶叔伯终于起床了,一眼瞥见李管家手里的快递,惊喜道,“欸,李管家,你这么快就帮我把快递拿来了?谢谢你,辛苦了。”
说着,叶叔伯便上前从李管家手里将快递拿了过去,哐哐一顿拆,几人一看,竟然是一捆没有叶子,没有花,光秃秃的树枝。
“叶医生……这是你的快递?”
见状,李管家这才恍然大悟,心想,自己早该猜到了,整个家里就叶叔伯还不懂规矩。
叶叔伯一边摆弄着树枝,一边朝李管家微笑点头道,“对啊,是我的快递,怎么了?”
“额……没怎么?早上收到快递的时候,看上面落得是君臣的名字,所以闹了个误会,不过现在知道是你的快递,也就没事儿了,只是宫家的快递都有专门的邮寄地址,你写一个大概是不行的,这样,我晚点把各个地点的邮寄地址都发你手机上,你下次可别再寄错了。”
“哦,好。”
叶叔伯专心摆弄着那捆树枝,根本没有心思搭理李管家,李管家说了两句,也只能作罢。
“那行,那我先回去了,你们有什么事儿再叫我。”
“行,李管家,你先回去吧。”
“你这是在哪儿收来的什么垃圾?可别告诉我,你这是网购的药材……”
宫君臣见叶叔伯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剪子开始对着那捆树枝一顿修修剪剪,一时也没忍住好奇,上前拿起一根树枝观察了起来,“这是……雪柳?”
“欸,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