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给叶医生买衣服的事儿等我回来就去安排,对了,你说的那件衣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衣帽间最里面88号柜子的第9格里面,你找找看,应该在里面。”
“好,我再去看看,没事儿了,李管家,你先去看病吧,身体重要。”
“嗯嗯,好,我这边马上也结束了,实在找不到的话,我回来再看看。”
所谓,做戏就要做全套,为了不让李管家起疑,宫君臣在出发去找叶叔伯之前,也只能又特地叫人去拿来了衣服,给自己准备好人证、物证。
“宫先生,这是你要的衣服,按照你说的,包装好了,是要送去给叶医生吗?”
“嗯。”
“好,那我现在给他拿过去。”
“等等,不用了,我自己去。”
宫君臣径自拿过衣服,终于可以放心的出门了,“叶医生,我可是好心来给你送衣服的,别说我不信任你。”
叶叔伯在密室里左等右等,等得手机都关机了,还没地方充电,又坚持了快一个小时,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出门去到书房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充电头。
“怎么这么大个书房,居然连个充电头都没有?这还像话吗?”
叶叔伯一边在跟迷宫一样的书房里寻寻觅觅,一边忍不住嘟嘟囔囔的吐槽,心下又觉得自己鬼鬼祟祟的样子被人看到似乎是不好,当即决定出门去找月阿姨。
可偏就是这个时候,宫情终于出现了,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叶叔伯见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个箭步冲到宫情的面前,急道,“你可算是来了,你知不知道我在密室里面等你很久了,连我的手机都没电了,嗯,你看。”
叶叔伯说着,举起手机向宫情展示,点了好几下屏幕,果然没电,但宫情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便越过叶叔伯朝书房里面走了去。
叶叔伯回头一看,好家伙儿,这做个结扎手术,都紧张的同手同脚了。
作为主刀医生,叶叔伯赶紧上前安抚,拍了拍宫情的肩膀道,“哎呀,人都有第一次嘛,我知道你紧张,但是你先别紧张,相信我,我的技术,做过的人都说好,嗯?”
叶叔伯说着,还自信地朝宫情挑了挑眉,只是没想到的是,宫情,看起来确实是不紧张了,但是那神色总让人觉得似乎……大概……是包含了些怨气在的。
“呵呵呵……你……要是害怕的话,那不如……不如把眼睛蒙上?我以前给别人做的时候,有的人第一次,也是害怕,紧张,整个人都不好了,然后我就把他们眼睛蒙上,嘿,还真的好使,你要不要试试?哎呀,试试,这样,我都已经准备好,看。”
为了宫情这次的手术,叶叔伯也算是费尽心思,做了万全的准备,就是预防宫情会临阵退缩,甚至连给流浪猫、流浪狗做绝育的头套都带上了,“这下,总没有问题了。”
可宫情看着叶叔伯手里的“眼罩”,眼里的怨念却明显的更深了,表情严肃,姿态冷淡,只是依旧是一言不发,好像是在赌气,又好像是……委屈。
叶叔伯看着宫情这跟宫君臣如出一辙的生气方式,还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真不愧是亲兄弟呵,连生气的死样子都一模一样。”
“哎呀,戴上,戴上,戴上更好,相信我,一定不会让你因此受伤的,卸下你心里的压力和包袱,你做的没有错,我会帮你的。”
见宫情无动于衷,叶叔伯只能更主动些,好在宫情虽然不说话,但身体却没有抗拒,任由叶叔伯给他带上了眼罩,将人带了进去。
“好……就是这里,躺下。”
第40章 经验丰富的叶医生
宫君臣担心叶叔伯的安危,匆匆忙忙赶到他哥的别墅,刚出电梯,一个转身却恰好碰到了宫正,还有……李管家。
情急之下,来不及思考,为了不让对面的人发现自己,宫君臣当即扯下自己的面具扔进袋子里,胡乱扯了几下衣服将其盖上,在原地站定,调整了气息,这才不慌不忙的从另一边离去,“不管了,赌一把。”
“宫情,站住,躲什么?”
然而,现实并不总是如人愿,宫君臣虽然瞒过了两人自己的身份,却并没有躲过对方的眼睛,他们还是发现了他。
宫正依旧是那么的颐指气使,即使是宫情,遇到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好语气,“你没看到我正过来吗?跑什么?难不成你也想跟你弟弟一样被人笑话没家教,没素质不成?”
宫正此话一出,宫君臣便知道,肯定是那天他走后,元月那女人又在背后捣鬼了,他也不在乎,反正在他爸眼里,他做什么都是错的,既然做什么都是错的,那就代表什么都可以做,他无所畏惧。
李管家在一旁看了一眼宫情,赶紧打圆场道,“宫情的学历修养,大家都是公认的,这次肯定是因为没看见,宫总,你就别生人小孩儿气了,要我说,你这过了啊,不行。”
“呵,你这老家伙,要你多嘴,我的儿子我还不知道吗?宫情的学历修养当然是最好的,他是我亲自带大的,我不知道吗?”
宫正说着,手里的拐杖还在地上敲了好几下,自从前段时间在宫君臣那里被气得呼吸困难,后面他去哪儿都带着拐杖,谁惹他生气,他就举起拐杖吓人,也算另一种安全感了吧。
“对,对,对,宫总的儿子自然个个都是好的。”
李管家连连点头认同,宫正这才好了些,又回头对着在一旁已经站了好一会儿的宫情道,“行了,你有什么事儿就去忙吧,不过不要在家里待得太久了,公司还有一大堆事儿了,海外那个项目马上也到了紧要关头了。”
”嗯。”
宫君臣和宫情虽然是双胞胎,但两人的声音却有些不一样,如果是比较熟悉的人,会比较容易就能分辨出来,为了不让宫正和李管家察觉到一场,宫君臣不敢多说话,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点点头,便转身准备离去。
“对了,你弟弟和元月的事儿,也别忘了,我看元月这孩子是个好孩子,是真心喜欢你弟弟的,虽然君臣这家伙不成器,但是也别误了他的终身大事,你是他哥哥,你好好劝劝他,结婚生子才是正道,别一天整那些不入流的东西!知道没有!”
宫君臣又点了点头,宫正这才是真的放他离去了。
“我说怎么元月那女人居然在家里待了那么久,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骗过了宫正和李管家,宫君臣一刻也不敢停歇的朝书房赶去,生怕在遇到什么其他的人,至于找叶叔伯的事儿,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找到宫情,是他唯一的机会。
只是,让宫君臣没有想到的是,他来到他哥的书房,找到的不是他哥哥宫情,而是他想通过他哥哥宫情找到的,叶,叔,伯。
更可怕的是,眼前的叶叔伯鬼鬼祟祟,还拉着自己说着一些莫名其妙,意味不明的话,越往后听,越发的“不堪入耳”。
宫君臣本想质问对方,可心底又忍不住好奇叶叔伯和宫情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么偷偷摸摸地又是要做什么,是不是真的是像他想的那样,又祈祷着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样。
就这么,纠结,犹豫,不过几分钟的事情,叶叔伯已经将眼罩套到他的头上了,事情变得复杂起来,宫君臣此刻已经是骑虎难下,更不好解释了,更尴尬的是,他还没有做好在叶叔伯面前摘掉面具的准备……
“准备好了吗?那我开始了。”
叶叔伯说着,便开始挽起了宫君臣的衣服,准备手术。
宫君臣被蒙住了眼睛,根本不知道叶叔伯在说什么,更加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隐隐约约闻到一股药水味儿,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根针已经扎到身上,很快,人便慢慢失去了知觉,昏睡过去。
这一刻的慌乱与震惊,被宫君臣永远记住。
“这形状、长度……那晚在泳池的人当真是你。”
叶叔伯做着手术,不禁哑然失笑,他不是没有想过,也许这个小说世界里有太多的漏洞,那晚上的人不是宫情,也不一定,但是此刻,事实摆在眼前,他为自己曾经天真的想法感到可笑,“行了,这样一来,也不算是冤枉了你。”
半个小时后……
手术进展的很顺利,这跟叶叔伯丰富的实践经验有着不可忽视的关系,但是,这都不重要了,为了避免了当事人醒来后过于的尴尬,叶叔伯选择了留下纸条后先行离开。
“2天后换一次药,伤口不能沾水,3天内不能洗澡,7天内不要剧烈运动,建议******”
宫君臣醒来的那一瞬,他永远记得,犹如溺水的人突然呼吸到一口空气,在黑暗里的人突然见到光明,他的衣衫完整,但身体已经变得不一样。
“他对我做了什么……难道,叶叔伯和宫情的秘密就是做,做这种手术……”
宫君臣不敢相信,却又不能不相信,身下那微妙的触感,还有摘下眼罩后看到的一切,事实摆在眼前,已经无需解释,更不容狡辩。
“难怪他说什么经验丰富,技术很好,不会受伤,原来,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样想着,宫君臣的心底竟生出一丝庆幸,虽然现状确实不太乐观,但是,至少不是他先前预想的那样,这样,便已经是最好的了。
“君臣,君臣,我回来了,人呢,我回来了。”
知道宫君臣肯定在家等着自己,担心自己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叶叔伯做完手术立即便收拾干净回去,只是,嘿嘿嘿,人不在。
“元月……你……你……你在水里放了什么?
宫情急着去赴叶叔伯的约,对元月又没有防备,顺手接过水杯就喝了,没一会儿,人就变得昏昏沉沉起来,很明显,是被下药了。
元月见自己的计谋已经得逞,也不再掩饰,上前将人紧紧搂住,笑道,“不好意思啊,宫情哥哥,这次还真是我故意的,不过,你的反应也太迟钝了。”
“你要做什么?你别碰我。”
宫情用尽全身地力气想要把元月推开,可被下了药的身体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力气,整个人都变得无力,绵软,只能任人摆布。
“宫情哥哥,你一定要这样吗?如果你真的要这样的话,可就别怪我不懂得心疼人了,我都已经这样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就不能,不能为了我也勇敢一次吗?”
药力渐渐发作,宫情的身体承受着极大的压力,几乎已经到了极限,可元月还在不依不饶地说着一些荒谬又离谱的话,这样的心理压力才是更致命的。
“元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最好现在把解药给我,否则……”
“否则,否则什么?你要报警抓我,还是能杀了我?”
元月对宫情的反应不是很满意,但也算是意料之中,一怒之下怒了一下,转而又慢慢悠悠第的讲起了过去,拉着宫情回忆两人刚认识的时候。
“宫情哥哥,你真的忘了吗?我们才是最先遇见的,是我先喜欢上你的,你本应该是我的,凭什么?凭什么元阳能嫁给你,而我却只能做你们的妹妹,凭什么?”
元月的眼中含着泪,直到此刻,宫情终于明白,一直以来,元月看上的从来不是他的弟弟,而是他自己,而他自己,也在无意间多次让对方产生了误解和一些不该有的希冀。
这是他的错。
“元月……”
宫情想要解释,但元月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你住嘴,你根本不知道,你这个笨蛋,你知不知道,那个冬天在雪地里发现你的是我,给你盖上围巾,戴上帽子 ,找人来救你的人,也是我,可为什么,为什么你醒来后却喜欢上了元阳,是不是她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她骗你了?是不是?”
“是你?”
看着躺在雪地里气息微弱的男孩,元月一眼便认出了这是上个月在学校操场遇见的那个学长,只是此时的他却没有了当时的耀眼,凌乱的头发,还有冻得乌青的小脸,可怜兮兮地模样,就像是被一只被丢弃的流浪小狗,惹人爱怜。
“你……喂……你没事儿吧,还活着吗?你坚持住,我叫的人马上就到了。”
男孩的呼吸微弱,意识模糊,连手脚都是冰凉的,元月没有办法,只能将自己的帽子,围巾,全都脱了下来给男孩戴上,“喂,你别死啊,我……我找你很久了,你这段时间都去哪儿了啊,我怎么打听也打听不到你,我还以为你就此消失不见了了。”
纵使知道这么大个人不会这么轻易被冻死,元月还是忍不住紧张,时不时就要上手去摸摸对方的额头,探探对方的鼻息,确认眼前的人是否还活着。
寒风凛冽,元月每次伸出手去,手上的温度就会迅速散去,直到将手伸到男孩的鼻子下面,才会又一丝丝的温和的气息,只一瞬便化为了乌有。
“怎么人还没来啊,你可要坚持住啊,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叫人了,你看,我……欸,怎么关机了……欸,怎么回事,是,是温度太低了吗……”
元月拿出手机,本想给对方展示自己确实叫人了来,但是点了一下屏幕,手机却没有反应,仔细一看,又试了几下,果然是电量不足,死机了。
冬日的风雪就跟夹着刀片一样,吹到人脸上,剌的人生疼,元月只能背对风来的方向,将挡在男孩的身前,只是援救的人迟迟不来,这样下去似乎也不是办法……
“喂,那个,这里的风太大了,我现在把你搬到那棵树下去,好不好?嗯?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元月试探地问着,她知道对方不会回答,但她还是要问,就当她是无聊好了。
就这样,从未做过任何重活,可谓是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元月,搬起了她人生中第一个喜欢上的男的,拖着人滑了十几米的路程,终于来到了一棵光秃秃只剩树干的角落。
男孩因为元月粗鲁的拖行,终于了有了些知觉,开始不住地咳嗽,眼皮微微睁开,却怎么也看不清,只是感觉眼前模模糊糊地有一个长发女孩的影子,耳边嗡嗡地不知道是什么声音。
“喂,你醒了吗?说话啊?”
元月看着男孩微张的嘴唇,知道对方是想说点什么,但是却怎么也听不清,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好在两人躲到了大树后面,这风雪总算是小了些。
“我刚刚是不是不太草率了,这冻伤的人是可以随便挪动的吗?还有,他背后的衣服都湿成什么样了,不会寒气入骨,伤其根本,留下什么终身残疾什么的吧……”
看着虚弱的男孩,元月犹犹豫豫,尝试了好几次要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对方换上,可每当她拉下一点的时候,身后的风声就会猛地变强,呜呜地叫得吓人,让她不敢再拉下来一点,“哎呀,别叫了,这可怎么办啊……”
“不行,不能换,万一救援的人没来,我们两个都冻昏在这里了怎么办?我还是……还是算了,喂,你别生气啊,不是我不救你,我正在救你呢,你先好好想想等醒过来,要怎么报答我吧。”
担心男孩真的在这冰天雪地里冻死,元月也只能忍着冷空气的袭击,一边替男孩哈气搓手,搓脸,帮对方暖暖身子,一边不停地跟对方说话,希望男孩能够给自己一些反应,不要睡死过去。
“你还记得我吗?你不会忘了我吧?”
“元月!你别过来!别这样!我是你姐夫!”
看着元月越发大胆的动作,宫情被吓得一身冷汗,在对方脱到里面的衣服时立即转过头去,用力地闭上的自己的眼睛,连声音都在颤抖,“元月……你冷静一点,我们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那你在害怕什么?是害怕我把你吃了,还是害怕你自己把持不住?宫情哥哥,你要是真的冷静,又何必转过去身去呢?你要是不信,你不如,回头看看我,你看看我,我不信你没有感觉。”
“宫情哥哥!”
元月的声音越来越近,宫情也知道,再这样下去是会出事的,拼尽了最后的力气,用力地的在床沿上磕了一下,昏了过去。
宫情冲动的行为在一开始还真的给元月吓了一跳,可这样的惊吓转瞬即逝,随即便是一声冷笑,“宫情哥哥,你这样,跟从了我又有什么区别?这情形,可真像我在雪地里捡到你的那天啊……”
“那天,明明是我先看到你的……”
元月陪着男孩在雪地里等了又等,在寒冷的空气里,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了起来,时间仿佛也被禁锢,无法流转,一分一秒的流动都要花费极大的力气。
到后面,元月已经没有勇气再伸出自己的手给男孩搓手,搓脸了,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只祈祷着,她叫的人能早一点找到自己,不然她怕是真的要放弃了,“求求了,快来人啊,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我快要冻死了。”
元月想着,又看了看身边的男孩,他的睫毛上有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落下的,还是什么时候凝固的,衬得人不像是人,倒像是仙灵。
“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只能乖乖地躺在这里。”
看着男孩清秀俊朗的容颜,元月的心里总算还有些安慰,时不时地起身帮男孩扫扫身上的雪,又在附近四处巡视有没有刚好路过的路人,只是,这样的天气,谁有会出门呢?
除了与家人赌气偷偷离家出走的元月,和莫名出现在雪堆里的男孩,这地方便没有了其他的人,就连元月发消息叫的人也迟迟没有出现。
元月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她任性,她的离家出走,才导致了她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无人采信,直到她的姐姐元阳回到家,这才有了唯一一个出来找人的救星。
“元月!元月!你怎么样?!你怎么了!?”
“我……救……救人……”
终于,在元月彻底昏睡过去前,她等来了救她的人,她的姐姐元阳,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犹如一道阳光,时时刻刻温暖着她这个妹妹。
等到元月再醒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在医院了,病床前是温柔有爱的姐姐,而原本躺在她身边的那个男孩,却并没有一同出现。
望着空荡的病床,元月的心脏骤然收缩了一下,只觉得天都快塌了,终于没忍住,呜呜咽咽地哭出声来,“骗子,骗子,大骗子!混蛋!”
见元月突然情绪失控,元阳瞬间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做的不好,惹得她这位好妹妹这样的生气,赶紧上前安抚道,“小月,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医生?”
“你滚开!滚开啊!”
元月的心情不好,连带对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却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姐姐,发起了脾气,这么多年来,元阳也习惯了。
很小的时候,元阳就知道自己不是元春江和林心如的亲生女儿,她是抱养过来的,原因就是贫穷加上迷信,元阳的亲生爸妈为了钱,而元春江和林心如则是为了元月,为了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万幸的是,迷信竟然也真的有用,元春江和林心如抱养了元阳后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便真的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们给她取名,元月。
自那以后,元阳就成了姐姐,一个没有血缘关系但永远像“太阳”温暖着妹妹的姐姐。
“小月,你怎么了?你说出来,姐姐在呢,不要害怕,你是不是不舒服?”
元阳不知道元月是在为了那个和她一起被送进来的男孩伤心,不知道她以为那个男孩死了,只能尽力去的理解,安慰她的妹妹,却总也安慰不到点上,“我还是叫医生来看看。”
说着,元阳便要出门去找医生,这时,元月终于肯好好说话了,“不用了!我问你,人呢?你们把他弄哪儿去了?”
“人?”
被元月这么一吼,元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些愣住了,元月又不耐烦道,“人!就是和我在一起的那个男生,他人呢?他……他是不是死了?”
“哦,你说他啊,他已经被他的家人接走了,你知道吗?他是宫家的人,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你刚刚哭了那么一场,就是为了他吗?”
元月没有回答,径自倒了下去,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心想,“没死就好,没死就好,管他是哪家的人,宫家的,还是木家的,以后,都只会是我的人……”
“小月……你,你没事了吧?还需要叫医生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吃点什么?”
见自己原本好好的妹妹,被冻了这么一下,突然变成一惊一乍,喜怒无常的样子,元阳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好心上前去关心几句,却又被怼了回来,“哎呀,你别吵了,行不行?烦死了,你要是没事儿,你就回去吧,省得在这里闲得无聊。”
“你没事儿就好,我不吵你就是了。”
说完,元阳默默地在病床前坐下,为她的好妹妹削起了苹果,这也是她最爱吃的,只是心里还是照样担心,“这元月是怎么和宫家的人认识的,还一起昏倒在雪地里……这可让我怎么跟爸妈解释……”
元阳不知道。其实元月跟宫家的人并不认识,在雪地里遇见,甚至算不上相识,可就是这样,元月的心却已经早已飞了出去,躲在被子里幻想起了两日以后的日子,“他肯定会来找我的,会像我喜欢上他那样喜欢上我……”
大约冷静了十几分钟的时间。
宫君臣终于回过神来,“不对,该回去了,这个时候叶叔伯应该是到家了。”
小心翼翼地挪动自己双腿,这时候麻药劲过了,但还是稍微有些疼的走路不敢太快,拉扯到伤口会有些痛感,万幸,也并不是疼到迈不动道的地步。
“叶叔伯,这笔账,我先记上了,等以后我们慢慢算。”
将叶医生留下的纸条塞进兜里,又谨慎地处理一下现场,宫君臣这才放心离开,只是,还有一个疑问,在他的心里一时不能解开,宫情人去哪儿了?难道这场手术不是为他准备的吗?
“君臣?君臣?人呢?去哪儿了?”
叶叔伯四处寻找,可院子里除了花草树木,竟是连一个人影儿都没有,连平常出场最多的李管家都不见了,奇怪,奇怪。
“要不然打个电话?好像,也没有必要,又不是小孩子……”
看着空无一人的茶室,叶叔伯斜靠在木窗上自言自语,但望着窗外的那棵栾树,又想,“其实,这个一个人待着也挺好的,好长时间没有一个人安静一会儿了,没有人打扰的清静日子真是让人怀念啊……”
原先做医生叶叔伯的时候,总是有做不完的手术,看不完的病人,写不完的材料,而现在他终于悠闲了,并且悠闲了好几年,每日就是逗猫遛狗,没事儿就去抓些流浪猫、流浪狗来绝育,积一积功德,日子舒服的就跟做梦一样。
“唉,可惜了,也不知道把生子文里的动物绝育了,到底算是积德,还是作孽。”
叶叔伯想着,又忍不住叹气,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他相信自己在一篇生子文里,没有理由的,然后又对生子文里的角色产生了感情,这是荒谬的,有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他是叶叔伯,还是兽医。
“动物……也不知道警察那边查的怎么样了,到现在一点儿消息都没有,算了,本来也没指望能查得出来,就是李婶儿那边,这次回去估计又要闹了……”
一想到这些,叶叔伯便忍不住头疼,他想不通兽医叶叔伯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地卷入宫家的漩涡当中,并且无法自拔,为了彻底从中解脱,也许,也许他应该去搞清楚兽医的过去,叶叔伯这么想着……更加的头疼欲裂。
“我一个什么都不记得,没背景,没势力的兽医,我拿什么去查啊,又从哪儿去查啊,天哪,老天爷,你是要杀了我吗?不对,是孟小小,孟小小!你是要杀了我吗!?”
“唉,算了,总算是通过宫君臣知道了这背后的人就在宫家,我早该想到的,这篇小说写的是宫家,所有的剧情当然 是围绕着宫家写,这人不是他们又是谁?”
“愚蠢呐,愚蠢。”
叶叔伯感叹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下意识地以为是宫君臣回来,又想起自己走的时候对方那担忧的眼神,于是背对着人,伸了个懒腰,语气轻松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
“嗯?怎么不说话?”
好一会儿,脚步声是没有了,叶叔伯也隐隐约约感觉确实有人进屋了,但是那人就是不说话,叶叔伯心想,肯定是因为自己回来晚了,惹得人君臣不高兴,又在心里演练了一番,乖乖地转头准备道歉。
但尴尬的是,叶叔伯一转头看见的并不是宫君臣,而是一把抵在自己额头的手枪,冰冷且吓人,那一瞬间,叶叔伯想死的心都有了,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便一直有一个猜想,“兴许死即是生的机会”,可人类求生的本能,一次又一次的救活了他。
“啊!李管家!你要干什么!?有话好商量,别冲动!别冲动!”
叶叔伯虽然不怕死,但也不想这么死,这一枪打下去,不得脑浆四溅,把这茶室嘣地乱七八糟,这要是让宫君臣知道,宫君臣会疯掉的,“他可不能疯,他这种设定,要是疯了,不得把整本书都杀了……”
“跟我走!别出声!不然,我崩了你!”
李管家眼见身份暴露,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知道这个地方确实不好下手,拉着人就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叶叔伯也不敢反抗,只能畏畏缩缩地听从对方的安排,“快点!真不知道长这么长的腿是干什么用的!”
“呵呵呵呵……李管家,你这家伙太吓人了,我这再长的腿,也是要被吓瘸的。”
叶叔伯回头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回头呵呵一笑,想要套点近乎,却被狠狠地给了一个枪把子,再也不敢胡乱搭讪了,心道,“妈的,居然是来真的!这是什么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