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小结巴他又浪又怂—— by墙上阳光
墙上阳光  发于:2023年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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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了小青年一张香甜的睡脸,长长睫毛安宁地收拢,脸蛋红扑扑,没打针的那只手虚握成拳放在脸旁边,还冲他砸吧了下嘴。
顾怀章:“…………”
睡得这么快,这小孩儿心是有多大??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两千字,等会儿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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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半, 池鸦被尿憋醒,揉着眼睛要爬起来的时候,震惊地发现顾怀章竟然还没走!
男人依然坐在床边那张椅子上, 手肘压在椅子扶手, 骨节分明的两只大手在小腹随意交叠, 手下压着羊毛毯,毯子长长地坠下去,有些凌乱,衬得那双舒展开的大长腿看起来分外性感。
顾怀章头向后仰着,后颈枕在皮质椅背上,脑袋靠着墙,看起来不怎么软的头发压得有些乱。
初夏早晨六点钟的天光已经算得上敞亮,光线从窗边穿进室内, 给男人饱满额头和高挺的鼻梁踱上了一层白亮的边, 更显出线条刀削斧刻般锋利而坚毅的质感。
池鸦脑子里还迷糊着, 呆呆望着面前男人的侧脸。
顾怀章双目闭阖,长而直的睫毛很浓密,下巴上冒出一片青色, 在晨光里竟然很明显。
池鸦没见过一向端庄严谨的大伯哥这个样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据说毛发旺盛的人, 那什么欲也会很旺盛欸……
这才只一晚上,胡茬就冒出这么多,那大伯哥岂不是……咳!
池鸦及时掐断了一些不该有的猜想, 小脸微黄。
要死,大伯哥是什么样的人, 刚刚为自己在这里守了一晚上, 他还在这里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
池鸦羞愧忏悔, 伸着脑袋轻声叫:“大哥……?”
顾怀章似乎觉很浅,他才轻轻叫了这一声,他立刻就醒了。长长的睫毛颤了两颤,那双狭长深邃的琥珀眸子便缓缓睁开。
只是还不大清醒似的,顾怀章眼神中还笼着冷雾似的茫然,下意识就朝他伸出手。
池鸦愣愣的,看着他把手轻轻放在了自己额头上。
温热的触感在额头上一触即分,顾怀章开口,声音是熬夜过后的沙哑低沉:“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好、好了……”池鸦呆呆的,抓着被子跪坐在床沿望着他,“大哥、大哥怎么,没上去睡觉啊……?”
“你后半夜又发烧。”顾怀章看起来清醒了一些,收回手虚握成拳,掩在唇边轻咳一声,道,“医生说要继续看着。”
后半夜病情又反复了?池鸦茫然。
他一点也不知道,只觉得睡得很好,除了做了些很混乱模糊的梦。
所以男人这是……真的给他在这里守了一整个晚上吗……
顾怀章站起身,池鸦目光下意识跟随着他。他仰着脸,望着面前一站起来就显得格外高大峻拔的男人。
大约是因为在墙上蹭过,顾怀章有一撮短发竟然翘了起来,乌黑的一绺,直楞楞地在脑袋上支棱着。
然而男人浑然不觉,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威严,垂着眼皮看了他一眼,道:“你自己再量下体温。”
“哦,好。”池鸦赶忙点头,又催他,“大哥快去、快去再补个觉,不用、操心我……”
这样充满人情味的词汇竟然也会被人用到他身上,顾怀章顿了顿,嘴角微不可察地一提,又看了满目担心的池鸦一眼,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男人哪怕在椅子上坐了一整夜,这时候的行止仪态依然笔直挺拔,只是后背上丝绸衬衫压出了几道摺痕,才依稀透露出一点疲倦狼狈的端倪。
池鸦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卧室门外,微微垂眸,看见自己手背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拔了针,只干干净净的贴着一条纯白色的创可贴。
张妈心里惦记着生病的小孩儿,也是早早就醒来了,结果才出门,就瞧见顾怀安衣冠楚楚,指尖上甩着车钥匙,从门外大步走进来。
“二少爷?”张妈讶然,下意识说,“你怎么回来啦!”
“我家里,我不能回来?”顾怀安像是心情挺好,哼笑着应了一句,习惯性地转头一瞥客卧门,“小结巴还没起来?”
“应该是……”张妈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说,“小池昨晚上发烧了。”
“发烧?”顾怀安有些意外,“那你怎么不叫我回……”
说到一半儿自动消音,因为想起了昨晚上微醺时接到的那个电话。
“……咳。”顾怀安不大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说,“那严重么?叫医生来看了没?”
张妈心疼池鸦,忍不住就稍微夸大几分:“昨晚上小池烧得难受,都撑不到进门,就在外头那椅子上昏过去了,也不知道在那儿吹着风躺了多久,要不是大少爷遛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叫人发现呢!”
又说:“大少爷立马就请医生过来了,医生说得亏发现得早,稍微再迟些,必定是肺炎没跑了,还说小池心事太重,忧虑太多,这是心病……”
“等会儿?”顾怀安越听越不对,“心事太重?忧虑太多?那小结巴??”
要说来南湖之前,这俩词儿安池鸦身上也不违和,可现在他瞧着小结巴整天不是种花就是逗狗,没心没肺,乐得很呢!
就这还能弄出什么心病来?糊弄谁呢!
别是又想出了什么招儿,来惹他心疼吧!
顾怀安一脸的不以为然,脚下方向却一拐:“我倒要瞧瞧这小结巴又是弄什么妖呢……”
张妈看着他嘴上嫌弃,脚底下却急吼吼地奔客卧而去,就愣了愣,又摇着头笑起来。
身后楼梯上脚步声响,张妈回头,看见顾怀章穿着运动衣,从楼梯上不疾不徐地走下来。
顾怀章目光一瞥半开的客卧门,道:“老二回来了?”
“是呀!”张妈喜滋滋的,忍不住跟他分享,“我就说二少爷还是会心疼人的嘛……听说小池生病,嘴上说着不关心,脚底下却像踩了风火轮似的,急吼吼的就去看人了……”
顾怀章脚步一顿,眼皮就微微垂下来,道:“我出去跑步。”
张妈看他好像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就掩住口不说了,脸上却还是欣慰的笑着,转身进厨房去了。
顾怀章垂着眸,往自己手腕上缠着护腕,经过客卧门前时,像是漫不经意地侧目一瞥。
——客卧半开的房门内,顾怀安大喇喇地坐在小沙发上,而池鸦脸色虚弱苍白,正站在茶几前喝水。
似乎是听见了他的脚步,池鸦就握着水杯偏过头,和他对上视线的瞬间,就朝他露出一个清澈的笑容。
顾怀章眼瞳微动,略一颔首,就在门前大步走过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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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结巴, 你朝谁笑呢?!”
顾怀安不满地踹了下桌子,跟着偏头往门外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看到。
或许是张妈, 或许是他哥, 谁知道。
对谁笑都行, 还笑得那么招人。
就是不肯对他笑了是吧。
“大哥刚刚、过去了。”池鸦老老实实地回答,然后说,“我、我的病真、真的好了,你不用、管我。”
“谁爱管你!”顾怀安上下打量他,“小脸白得跟鬼似的,真好了?”
池鸦:“……”
你听听自个儿说的是人话?
“别他妈多想,老子又不是在关心你。”顾怀安哼哼,“老子就是怕你死南湖, 回头人说我虐待。”
池鸦忍不了了:“我没、死!我好好的!行了吧?你能、能出去了吗?!”
再听这顾老二说两句话, 他得犯三高!
顾怀安看他的确没事儿, 就很大声地哼了一声,起身晃出去了。
再多呆会儿倒显得他多关心人似的。
他才不会给小结巴这样的误解!
池鸦终于把这尊大佛给送走,听见身后不远处房门被关上, 就一屁股坐在沙发里,长呼了一口气。
这个顾老二, 真的太难缠了。
整天见了面就是针尖麦芒冷嘲热讽,就是他能应付,时间久了谁受得了?
他又不是恋爱脑、受虐狂!
要是他有钱, 说不定还真就偷偷给搬出去了,先斩后奏, 谁还能真关着他不成。
可谁叫他太傻白, 把要租房这事儿给这个讲给那个说, 以为自己表现得无害点,对顾怀安释放出“我不会再纠缠你”的诚意,就真的能摆脱原身的烂账,重获自由新生活。
结果呢!
他恨呀!他怎么就这么笨!
顾怀安显然坚信他手里有东西,而他一边再三表示“我不喜欢你了”“我不要再缠着你了”,一边却迟迟不肯拿出顾怀安想要的东西,这叫顾怀安怎么能真的相信他?
如果他一直拿不出,那他对顾怀安而言,就永远是个需要严密监控的不定时炸弹呀!
可……他就是找不到!怎么也找不到!
他找不到也就算了,可连秦玉泽跟顾怀安都找不到!
你听听这合理吗?!
池鸦发愁地揪住自己的头发。
他甚至怀疑“池鸦”手里就根本没有那个劳什子玩意儿!可“池鸦”却也是真的把顾怀安给威胁到了。
所以合理推测,也许“池鸦”确实有把柄,不过在如愿以偿后,他就偷偷给毁尸灭迹了!
至于原因?或许是担心被顾怀安自己找到,从此就不会再被他威胁,也或许是“池鸦”自己担心万一没藏好,被别的人弄到手会伤害到顾怀安,所以达成目的后自己悄悄销毁证据……
谁知道呢。
代入一下狗血文里的贱受思维,说不定还真是第二种呢。
但不管怎样,“池鸦”拍拍屁股潇洒走了,他却被这个“莫须有”的玩意儿害惨啦!熬了一整晚,东西没找着,还弄得一场高烧,还连累大伯哥给他守夜……
池鸦胡乱抓着自己的头发,一个人唉声叹气。
总而言之……找出东西甩给顾怀安,从此无债一身轻的计划宣告破产。
要摆脱顾怀安,他得另辟蹊径才行。
可这“蹊径”又在哪里呢……
池鸦几乎没想破了头,却还是一筹莫展,直到张妈来敲门,叫他吃饭。
池鸦游魂似的飘出去,飘出去了才想起来刚揪完头发忘了洗手,只好又从餐厅退出来,去厨房旁边的卫生间洗手。
结果才一推门,就看见顾怀安正在里头……“唰”的一声拽下了拉链。
池鸦:“?!”
顾怀安:“!!!”
两人面面相觑两秒钟,顾怀安猛地反应过来,唰的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拉链又拽上来,差点儿没夹着蛋。
顾怀安嘶了一声,两手捂档,怒吼:“你他妈进来之前不敲门啊!”
池鸦被他吼得一愣,下意识反唇相讥:“谁知道你、你他妈上厕所,不锁门啊!”
两人又一次面面相觑。
半晌,顾怀安瞪着他,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甚至因为过于难以置信还打了个磕绊:“你、你骂人?你骂我??”
池鸦:“……这难道不、不是个语气、词……吗?”
“你他妈、你他妈……”顾怀安语结半晌,终于再一次找到理由很凶地吼,“你他妈故意偷看我尿尿!”
这真是当头一口好大锅!!
池鸦人都傻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来话。
他跟顾怀安俩人的气焰向来是你退一尺我进一丈还要蹬鼻子上脸。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顾怀安一下就特得意,瞬间占领道德制高点,冲他指指点点:“哈!没话说了吧?!偷看被我逮到了吧?!你个小流氓,心虚了吧?没话说了吧?”
顾怀安趾高气扬:“你倒是继续狡辩啊?老子可是听着呢!”
他眼神轻蔑,神情嫌恶,抱着胳膊上下打量他,像是居高临下地打量某个卑劣的偷窥者、不屑一顾的变态。
池鸦、池鸦气得头昏脑涨!口不择言!
他气沉丹田,一声脆喊:“我就是扒了、裤子看自己的!我就是、就是去偷看你大哥的,我都、都绝不会、看你的——!”
他持续输出:“你又小、又细!你哥比你大!还粗!谁、谁稀罕、偷看你!!”
“当啷!”一声瓷片炸裂的脆响,两人下意识回头,就看见张妈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俩,脚底下一盘凉拌菜混着瓷片摔碎一地。
池鸦浑身僵硬,一寸寸转头,几乎错觉听见了自己颈骨脆弱的咔哒声。
——在张妈身边不远处,刚刚运动回来的男人维持着解开护腕的动作,沉默伫立,一向镇定冷漠的表情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
那双琥珀眸子看向他的眼神……怎么说呢。
就、就挺复杂的。
好像有点震惊,有点古怪,还有点……沉沉的怒意?
池鸦腿一软,眼一黑,耳边还有袅袅余音在欢乐回荡——“你哥比你大!还比你粗!我就是偷看你哥,都不会偷看你!!”
大……粗……就是偷看你哥,也不会看你……
偷看你哥……
看你哥……
你哥……
谢谢,已经看见太奶在给他招手啦!
作者有话说:
顾怀章(严肃)(镇定):嗯……欢迎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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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好像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坟。
池鸦扶着门框摇摇欲坠,半晌才艰难开口,声如蚊讷, 气若游丝:“大、大哥……我……”
顾怀章冷冷看了他一眼, 俊美的脸上如冰封般没有一丝儿表情, 池鸦却仿佛看见无数尖锐冰锥呼啸而至,直奔面门!
简直……恐怖如斯!
空气好像在顾怀章那一眼中悄无声息地凝固了,没有人敢说话,就那么看着男人转身,一步步踩上楼梯,消失在二楼栏杆的尽头。
直到二楼传来一声轻微的关门声,就仿佛按下了一个什么开关,客厅里的空气这才一寸寸重新活泛起来。
张妈看看脸色惨白的青年, 没敢说什么, 只尴尬地笑了笑说:“看我这笨手笨脚的……”
她赶忙去找笤帚来打扫残局, 顾怀安也终于回神,幸灾乐祸地抱起胳膊:“我哥比我大?”
池鸦:“…………”
“还比我粗?”
池鸦:“………………”
“你是怎么知道的啊?”顾怀安一副乐得要死的样子,饶有兴致地瞧着他, “你还真看过啊?”
池鸦心想你再哔哔一句我今晚就去你门口上吊。
顾怀安放下胳膊插进兜,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他下颌:“我哥被你惹生气了你知道吧?”
池鸦:“……”
谢谢,已经感受到大伯哥的杀气了!
顾怀安还在说:“你知道惹怒我哥的下场么?”
池鸦本来就尴尬得要死,被他一句一句更加弄得无地自容, 抬手去掰他的指头,却被顾怀安更用力地掐住了下颌。
“你也真是有意思。”顾怀安那双桃花眼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渐渐没了笑, 含情的眼里浮出冷意, “为了气我,你敢说我不如我哥?”
池鸦睫毛颤了下。
虽然小说男主的天赋必然不差,可他就是莫名其妙地感觉……大伯哥更、更厉害呢……
瞧这顾老二一副小白脸的样子……哪儿能香得过老男人呀!
他的表情透露出默认的心虚,一下子就点炸了顾怀安。顾怀安掐着他下颌用力一抬,咬牙切齿,表情阴森森:“你还真这么觉得?!”
池鸦被他掐得疼,忍不住打了下他的手,结结巴巴:“你、你要是、不说我偷、偷看,我也就、不这么觉得。”
“难道你就没偷看?”顾怀安的脸色缓了缓,冷冷一哼,“你这个,不择手段的小流氓……”
池鸦看着他脸上流露出的厌恶和嫌弃,不由一愣。
他好像……突然就有了一点灵感?
看他发愣,顾怀安就以为自己戳中了他的心思,心里头诡异地升起来一股得意。
——这小结巴还真是偷偷来看他的?
这个念头刚一冒上来,顾怀安习惯性地感到厌恶和鄙夷,可更深层、更隐秘的那股子得意,又是怎么回事儿?
他心里冷笑,下意识不去深想,却没发现自己刚刚那股子因为被池鸦拿来跟他哥比的郁气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消散了。
反正不是他不如他哥,池鸦更不可能偷看了他哥。
一切都只是这小结巴偷看被自己揭穿,恼羞成怒所以说的气话而已。呵。
顾怀安一声嗤笑,轻蔑地甩开了池鸦的脸,说:“我以后再跟你算账,反正还有我哥呢。”
“你把他惹生气了,快想想怎么赔罪吧,不然有你好受。”顾怀安居高临下地打量他,顿了顿,又说,“当然,你要是求求我……”
池鸦转身就走。
“池鸦!”
身后传来一声暴吼,池鸦头也不回,三两步跑没影了。
顾怀安瞪着他消失的方向,狠狠捶了下卫生间的玻璃门。
“哐当!”一声巨响,张妈心惊肉跳地跑出来:“又怎么了呀!”
“没事张妈。”池鸦把她拦回去,说,“某个人在、无能狂怒而已。”
“这架还没吵完吗……”张妈忧心忡忡,现在还心有余悸。
小池跟二少爷一闹矛盾,就牵扯到大少爷,大少爷一生气,那简直吓死个人!现在饭都已经摆上桌了,她还不敢去叫大少爷吃饭呢……
池鸦说:“我、我去吧。”
“你去?”张妈一慌,“大少爷正生气呢——”
“我,我知道。”池鸦涨红了脸,很羞愧,“我去,我去给大哥……道歉。”
张妈想了想,只好说:“也行。”
反正,总不能带着气吃饭吧。
矛盾还是早点说开了好,她相信小池只不过是跟二少爷吵架,逼出气话了而已。
又不是真的看……呃。
张妈五十多岁一人了,都不敢把那些话再听第二遍。
哎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口无禁忌,羞死了呀!
作者有话说:
啊!短小如我!喝了冰酒肚子疼呜呜呜
晚上通宵再写一章!必不可能再短小了!
感谢在2023-08-12 20:57:46~2023-08-14 00:34: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何 30瓶;南辰北景 14瓶;听风吟 10瓶;苦夏、时初、48692312、卡维我的新老婆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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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湖这栋主楼的二楼, 池鸦这还是第一次上来。
一楼他知道是保姆房厨房和几间客卧,二楼应该就是主人家的地盘,但是他看见顾怀章和顾怀安都会上二楼, 因为没有留心过, 所以并不知道这兄弟俩究竟都住在哪儿。
反正他也从没想到过自己会真正进入到顾怀安的领地来。
大伯哥的地盘那就更没想过了。
池鸦磨磨蹭蹭地顺着楼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走上来, 心里头那叫一个慌。
谁能想得到,他第一次上二楼,竟然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呢。
想到他刚刚一气之下的那些胡言乱语,池鸦就脚趾抠地,手爪子蠢蠢欲动,想给自己嘴巴上来一爪子。
叫你吱哇乱叫!
吱哇乱叫就算了,偏偏还叫大伯哥给听得一清二楚!
啊啊啊啊!算了,还道什么歉?他直接从这儿跳下去自裁谢罪算啦!
池鸦抓着二楼栏杆, 一脸的悲苦绝望, 悔不当初。
张妈在底下抬头看他, 小声指点:“就在你背后——”
身后一声房门开启的声响,张妈蓦地闭嘴转身,若无其事地走了。
池鸦抓着栏杆的手紧了紧, 慢慢转过身,讪讪地叫:“大哥……”
顾怀章大约是刚冲完澡, 发根还湿着,新换了衬衫,竟然还是黑色的, 上头两颗扣子还没扣,衬衫质感很好的领子敞开立起, 露出男人白皙的脖颈和锁骨, 仿佛还冒着湿气的皮肤下, 喉结不大不小刚刚好,尖尖的,不紧不慢地上下一滚。
池鸦不敢多看,视线才瞄到男人微微泛青的下颌就立马垂下了睫毛,支支吾吾:“大哥,我、我……”
头顶男人的声音沉沉的,比昨晚的要冷,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池鸦攥着手指,结结巴巴:“我、我跟大哥,道歉来、来了……”
顾怀章语气平直冷淡,重复:“道歉?”
池鸦一咬牙一闭眼,一鼓作气:“大、大哥对不起!我刚刚、我刚刚不该胡说八道!我已经深、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错误!我发誓——”
池鸦举起四根手指头,很大声的仿佛在朗诵入党宣言:“我从此一定、严格谨、谨言慎行!药可以、乱吃,话绝不能、不能乱说!我再也不、胡说八道,再也不造、大哥的谣!”
最后严肃结语:“如违此誓,天打、天打……雷劈!”
一字一顿,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然而脑袋上头却没传来任何声音。
池鸦摒住呼吸,睫毛紧张得乱抖,等了半天也没等来男人的审判,只能听见头顶上方落下一道轻微沉着的呼吸。
——简直像极了一把高高举起的铡刀啊淦!
救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呀,是死是活能不能给句痛快话?
池鸦终于忍不住,咬着嘴唇悄悄抬头。
就撞进了一双冷若冰霜的琥珀眸子中。
——顾怀章肩膀微倚着门框,一双眼睛眼皮半垂,看不出什么情绪目光落在他脸上,正单手把衬衫领口的扣子慢慢扣好。
池鸦心里蓦地打了个突,眼神心虚躲闪一下,耷拉着脑袋小小声地说:“大哥,我没有、没有……偷看,那都是、气话,我、我不敢的。”
他努力表现着诚恳:“我真的知、知道错了……”
求求您别拿这种仿佛在看一个死人的眼神看鸦了好嘛QWQ!
顾怀章慢条斯理地扣好了扣子,垂眸盯着面前这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看了两秒钟,随即抬手,指尖碰到池鸦的下颌,在池鸦受惊逃开的前一秒倏地捏紧了他下巴,把他的脸不容抗拒地慢慢抬起来。
池鸦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啊这这这,这是个什么情况??大伯哥……大伯哥在干嘛啊?!!
他咽了一口唾沫,圆圆的猫眼又诧异又害怕地望着男人,轻声嗫嚅:“大、大哥……?”
顾怀章淡淡地看着他,毫无情绪波动地开口:“知道怕了?”
池鸦抖了抖,想抬手去掰他的手腕又不敢,两只手忐忑地僵在半空,简直是战战兢兢:“知、知道了……”
三十年,没有人敢那么说他,敢用那样的话亵渎他。
顾怀章眼神冷冷的,打量着面前的人。
他刚为这小孩儿守了一晚上的夜,他从没有那样伺候过一个人,结果转头就听见这小东西拿他做筏子,就为了跟老二赌气吵架。
他最厌烦被人利用,也从没想到过自己的隐私会被人这么臆想、甚至当众宣扬,当做小情侣间赌气的武器。
他在楼下的时候是真的被惹怒了,可他听见门口有猫一样的脚步声走来走去,忐忑徘徊,他本该置之不理,可还是拉开了门。
“池鸦。”他冷冷的,一字一顿叫他的名字,道,“我不会一直宽容你,你知道么?”
他可以容忍南湖多一个池鸦,可以容忍池鸦在餐桌上偶尔的不规矩,甚至可以容忍他在南湖里种荷花。
但这不代表他是没有底线的。
他在很年少的时候就坐上了顾家家主的位子,他需要极致的威严震慑不怀好意的豺狼,他可以容忍小猫崽在他的腿上上蹿下跳,扬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在他的面前趾高气昂。
但他绝不允许,小猫爪子不知死活地给他脸上抓出血凛子。
顾家家主的威慑,必须是没有弱点的,是严丝合缝的,决不允许出现哪怕一丝裂缝。
池鸦都快被男人吓哭了。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顾家的大家长很可怕,但顾怀章在他面前时言行举止一直都很绅士,甚至屡次对他施以援手,他就飘了,就觉得男人似乎其实也没有传说中那么的恐怖。
可就在此刻,顾怀章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视线直直钉入他眼中,眉骨微微下压,睫毛在琥珀色瞳孔中落下一片沉晦的暗影。
男人什么也不用做,就足以叫他感到扑面而来的强烈压迫。
池鸦屏住呼吸不敢放松,几乎快要窒息。男人的手大约刚浸过冷水,冰凉指尖轻轻捏着他下颌,没有用力,他却像被钢制项圈死死箍住了脖颈,一动也不敢动。
池鸦瑟瑟发抖,直到现在才恍然明白了为什么在秦玉泽这些人口中,顾家这位才刚刚三十出头的年轻家主,为何会如此令人恐惧。
他甚至什么话也不用说,什么暴力的举动都不必做,只要一个眼神就够了。
只要一个眼神,他就已经心里发虚,两腿发软,恨不得穿回十分钟之前,一刀鲨了那个口出狂言的自己!
池鸦又吞了一口唾沫。
他大概能理解大家长的愤怒——被人那样臆想和揣测自己的隐私,相当于是把大家长的面子丢在脚下踩。
小巧喉结急速滑动,牵动了下颌上的皮肤,男人手指的触感愈发的清楚鲜明,池鸦张了张嘴,第一下没能发出来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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