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善逸也插话:“一起去吧, 还可以翘课!”
嘴平伊之助握起拳头:“我一定会带你们得到冠军的!哈哈哈哈哈!”
清司对此不感兴趣:“我不太擅长跑步……你们找别人吧。”
灶门炭治郎三人闻言, 有些失落地低下头。
清司看着面前的三只脑袋,心里莫名生出一丝愧疚感。
他左右环视,看到了坐在灶门祢豆子旁边的不死川玄弥:“玄弥君!”
不死川玄弥正在偷偷吃面包。他和我妻善逸一样, 因为过度显眼的发型,是富冈义勇的重点督查对象。
不死川玄弥听到了清司的呼唤:“怎么了?”
“玄弥君, 你有想报名的比赛项目吗?”
“唔……”不死川玄弥低下头, 看着手中的报名表:“田径类吧。”
“你愿意和炭治郎君他们一起参加接力赛吗?缺一个位置。”
不死川玄弥垂下眼皮:“嗯, 也可以。”
他虽然摆出一副不太情愿的脸,但右手已经悄悄拿起签字笔, 在“四人接力”那一栏划了个勾。
皆大欢喜了。
讲台上, 富冈义勇分发完手中的报名表, 准备离开教室。
醉酒给富冈义勇带来了明显的恶果。
今天早上, 他异乎寻常地没有及时起床,比平时晚了十五分钟。富冈义勇眼底泛红,明显是睡眠不足的状态。
早自习下课后,清司去教学楼下的自贩机买了一罐温牛奶。
牛奶养胃,解酒。
清司拎着那罐牛奶走到富冈义勇办公室,迎面碰上了不死川实弥。
数学老师不死川实弥,相貌和他弟弟有几分相似之处。
他长着一张天生神色凶悍的脸,脸上横着几道伤疤,目光看起来非常阴狠。不死川实弥看见清司站在办公室门口,将他拦了下来:“干什么,小子?”
清司经常在数学课上睡觉,不由得有点心虚。
“我进去给义勇君送牛奶,他昨晚喝多了。”
不死川实弥瞥了眼清司手中牛奶。
他自言自语:“‘水柱’这小子运气真好,能有你这样的学生。”
不死川实弥声音不大,清司没听见他在说什么:“您可以再说一遍吗?我没听清。”
“赶紧滚进去!”不死川实弥回过神来,挥了挥手:“下节数学课要是再敢睡觉,你就完了!”
清司立刻跑进办公室,小心翼翼地合上门。
他在办公室内环视一周,找到了富冈义勇。
富冈义勇正躺在办公椅上睡觉。
尽管是在休息,但富冈义勇依旧保持着非常端正的坐姿,脊背挺得笔直。他双手交叠搭在小腹上,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挡住了眼睑,
头发散在脑后。
清司将温牛奶轻轻放在桌面上,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下午放学后,清司和灶门炭治郎告别,独自返回家中。
他通常和富冈义勇一起回家,但这几天富冈义勇要准备运动会的相关事项,至少晚上八九点才能回去。
回去的路上会经过武装侦探社,为了避免和他们相遇,清司故意绕开了侦探社所在的街道,从河边那条路回家。
今天天气不算晴朗,天上飘着暗灰色的乌云,似乎有一场暴雨藏在云层间。夕阳斜斜穿过云层,照射在河面上,形成一片粼粼波光。
清司从横跨河面的桥上走过,远远地看到了一个站在栏杆边的青年。
青年身形修长,他将折叠好的外套放在旁边,翻到了栏杆上。栏杆有成人胸口高,青年稳稳地立在栏杆上,远眺面前朦胧的夕阳。
清司眯着眼睛,虽然天色朦胧,但他还是发现对方的侧颜非常面熟,似乎曾在哪里见过。
侧脸线条流畅,鼻骨高挺,皮肤紧贴着骨骼,下颌棱角分明。他脖子上缠着几圈绷带,宽松的衬衫衣摆在风中摇曳。
是太宰治。
太宰治手中拿着《完全自杀手册》,正准备纵身越进脚下的鹤见川。
清司:“……”
那么多年了,太宰治还是老样子。
清司及时地刹住脚步,他打算假装没看见太宰治,安静地转身离开。
清司转身时,经历了极为漫长且复杂的心路历程。
十秒后,清司转过身,冲到太宰治身边把他拽了下来。
“唔!”太宰治摔倒在地,他没看清来者是谁,摸了摸自己被勒疼的脖子。
太宰治抬起头,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清司。
他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非常从容地站起身,穿上了放在一旁的风衣:“清司君,你果然会走这条路。”
“你故意在这里等我?”
“没有哦,我可不是那种会耍心眼的人。”
“……”
我信你个鬼。
清司转身就走。
“等等!清司君!”
太宰治伸手抓住了清司的手腕,声音爽朗:“好不容易才碰上清司君——跟我去喝杯咖啡嘛!”
“不想去。”
太宰治故技重施,翻到栏杆上:“我要跳了!”
“你给我回来!”
清司被太宰治拉到侦探社楼下的咖啡馆里。
咖啡馆内空无一人,老板也不见踪影。
太宰治走进咖啡馆中,自言自语:“奇怪……现在这时候,他们的服务生应该是在的吧?”
太宰治站在吧台旁边,拖长声音问道:“你好!有——人——吗——”
吧台后方有一扇木门,门后传出声应答:“欢迎!您要点单吗?”
“两杯拿铁咖啡!”
“好,请稍等,我在磨咖啡豆。”
清司身穿学校制服、背着浅灰色的单肩包。
太宰治打量着他的服饰,笑了:“boss,你看起来像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你的事情我都问过中也了,失忆是骗人的吧。”太宰治越过桌面,凑向清司:“为什么要骗他们?”
清司突然听到手机震了震,他抽出手机,发现是波本的短讯。
“等等,我要回消息。”
[先生,Gin派我来保护你的安全。]
[你对面的人是太宰治,武装侦探社社员,曾经在港口黑手党任职,是危险人物。]
[为什么他会过来找你?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清司抬起头望向窗外,却并没有看见波本的身影。
吧台后方传来推门的声音。清司抬起头,他看到了一名年轻的服务生,对方正端着托盘来到吧台。
服务生有一头浅金色的短发,皮肤呈淡淡的小麦色,相貌俊秀。
安室透抬起头,他启动咖啡机,向太宰治和清司说道:“咖啡很快就好,请等一等。”
清司沉默了。
他突然想起来,安室透的名片上确实写着“咖啡师”几个字。
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清司移开了话题:“太宰君,作之助君现在不在横滨吗?”
太宰治看出清司不想回答刚才的问题,为了不给清司留下负面印象,他没有继续追问。
“织田作比我早一个月退出Mafia,他在去大阪的旅途中,写下了第一篇短篇小说,现在已经是很著名的小说家了。”
太宰治看向窗外,又说:“织田作在一篇访谈中提到了送给他钢笔的人,我猜他指的人是你,清司。”
清司觉得有点意外:“报纸访谈?”
“嗯。”
“你难道就没什么想问我吗?”太宰治不爽地皱起眉:“我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清司在心里叹了口气。
“那……太宰君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侦探社的工作是协助警方调查刑事案件吗?”
“警方?不,我们是民间组织。”太宰治摆弄着桌上的方糖罐:“虽然加入了侦探社,但我的终极理想还是自杀。”
“两位,你们的咖啡好了。”
清司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咖啡香气,安室透端着两杯咖啡走到桌边,将咖啡放在他们面前。
太宰治打开方糖罐:“清司,你要几块糖?”
“两块。”
安室透并未从桌边离开,他笑着问道:“这位是侦探社的新人吗?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不,他是我过去的……”太宰治考虑了一下:“上司?”
安室透露出恰到好处的好奇神色:“高中生吗?真是一对奇怪的组合啊。你们在哪里认识的?”
安室透问得太多了,清司给他递了个眼色,示意对方安静点。
太宰治也察觉到了安室透的异常,他眯起鸢色的双眼:“安室君今天很高兴啊,比平时话更多了。”
安室透端起放在桌子中间的托盘。
“嗯,算是吧。”
清司借口要回去写作业,先一步离开咖啡馆。
他即将回到家里时,天色突然阴沉起来。密云在空中凝为一团,挤出瓢泼大雨,洒向下方的横滨。
清司没有带伞,他走到路边的树下,举起书包挡在头顶上。
周围的人都跑到屋檐下避雨了,他们急急忙忙地穿过雨幕,跑到沿街的店铺内,拍掉衣服上的水滴。
水滴砸在树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按理来说清司身上应该很快就被淋湿,但直到三分钟后,清司全身依然干燥而洁净。
清司察觉到了异样。
他迈入雨幕中,站在暴雨内,抬头看向灰暗的天空。
雨水并未淋湿清司的衣服。
他发现雨滴即将落到自己身上时,会像被透明的隔膜拦住一样顺畅地滑落在地,并不会碰到他的衣服和身体。
他摸了摸自己的手,并未发现任何隔层。
“你终于发现啦?”
一个语速缓慢、语调懒散的男声忽然在清司身后响起,清司回头看向身后,玉藻前正浮在空中。
玉藻前依旧穿着平安时代的长袍,衣摆同样水藻般漂浮在空气里,身后有九条白色的尾巴。他的样貌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那双眼角上扬的
细长狐狸眼,相貌妖冶。
清司看向在屋檐下避雨的人们,他们或坐或立、等待着这场暴雨停歇,似乎并未注意到明显与人类不同的玉藻前。
清司压低了声音:“你想被其他人发现吗?!”
玉藻前十分平静:“妖神状态的我是不会被人类看见的。不过你是例外,因为我们被结缘咒联系在了一起。”
玉藻前说着从空中下降,落在清司面前。
他伸手摸了摸清司的脸:“虽然世界发生了错乱,结缘咒的效力依旧存在。我不能离开你,否则我们都会有生命危险。”
“……前几天呢?前几天你在哪儿?”
“就住在你旁边的空屋里。不过自从有人搬进来后,我居无定所了。”玉藻前撩起清司鬓角的头发:“我昨天晚上溜进了你房间,帮你把被子盖上了。”
“你这是非法闯入,会被逮捕的。”
“那你愿意陪我回神社吗?”
玉藻前准备勾住清司的肩膀,但尚未碰到清司,一道紫黑色的电光就缠住了他的手臂。
“别碰他。”
这是八岐大蛇的嗓音。
八岐大蛇已经恢复完全体态,顺直的白色长发披在脑后,一身白衣。他立在暴雨中,浑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你有什么意见吗?”
玉藻前瞳孔缩小,进入警戒状态。
“等一下,”清司将手按在玉藻前肩上:“你先告诉我,结缘咒该怎么解决?”
“我跟你回家就好了。”
玉藻前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清司:“……”
“你们这样让我觉得很烦……可以麻烦你们离开这里吗?”
清司缩在单人沙发上, 他、玉藻前和八岐大蛇各自占据了一张沙发, 呈三足鼎立之势。
玉藻前理直气壮地对八岐大蛇说道:“听到了吗, 我的结缘者让你快点滚开。”
八岐大蛇手中燃起紫黑色的火光, 缠在他手臂上的白蛇朝玉藻前亮出獠牙:“我的妖力远胜于玉藻前,如果你需要式神, 我更胜一筹。”
“我不需要, 谢谢。”
清司听到外面传来了打开密码锁的声音。
富冈义勇走进门廊内。
玉藻前和八岐大蛇和清司一起抬头, 看向富冈义勇。
人类无法察觉到妖神的存在,富冈义勇并未看到他们, 一如既往地向清司打了声招呼。
富冈义勇手中拎着盖饭外卖。
他脱下外套,将外卖放在餐桌上:“过来吃饭, 清司。”
富冈义勇转过身,将沾了雨水的外套挂起来:“谢谢你的牛奶。”
“不客气, 义勇君。”
富冈义勇语气非常平静,他背对着清司,清司只能看到富冈义勇, 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
玉藻前绕到富冈义勇前方,盯着他看了几秒, 又飘回清司身边。
他靠在清司肩上, 毛茸茸的耳朵蹭了蹭清司的脸颊。清司被绒毛蹭得有些痒, 缩了缩脖子:“别闹!”
玉藻前看起来心情有些恶劣:“和你说话的时候,他心跳加速了。”
“……什么?”
“那个和你住在一起的人类男性——”玉藻前指着富冈义勇:“似乎会破坏我和你的结缘啊。我把他干掉吧。”
清司死死抓住了玉藻前的手腕:“你给我住手!”
富冈义勇看不见魔神, 但还是能听见清司的声音。他疑惑不解地问道:“你在和我说话吗, 清司?”
“没有, 你听错了。”清司连忙否认,站起身朝餐桌走去。
富冈义勇带回来的外卖是两份牛肉盖饭。
八岐大蛇和玉藻前无需进食,八岐大蛇沉默不语地坐在沙发上,而玉藻前则在客厅里四处游荡。
清司假装这两位魔神不存在,企图对他们视若无睹。
他觉得盖饭的味道有点淡,准备往盖饭里加一点酱油。然而他的手尚未碰到酱料瓶,酱油就歪歪斜斜地浮起来,飘到清司手边。
目睹全程的富冈义勇:“……”
富冈义勇:“清司,我好像看到酱油飘起来了。”
清司:“……是你的错觉,义勇君。”
富冈义勇捂住额头:“我应该还没醒酒,抱歉。”
清司瞪了玉藻前一眼。
玉藻前举起双手:“我只是想帮你。”
几日后。
虽然连日大雨,但运动会还是如期举行了。
运动会由万世财团资助,在鬼灭学园内举办。
运动会当日下了很大的雨,尽管运动场引水设施良好,却还是无法及时排去跑道上的积水。
还有两个小时田径比赛就要开始了,窗外大雨倾盆。如果雨还不停止,恐怕田径类比赛会被强行中断。
灶门炭治郎站在清司身边,两人一起望着外面的暴雨。
灶门炭治郎忧虑地自言自语:“难道赛跑要取消了吗?”
他毫不掩饰地露出失望之色,眉心都皱了起来。
“别担心,炭治郎君。”清司拍了拍灶门炭治郎的肩膀:“天很快就要放晴了。”
说完这句话,清司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玉藻前。
玉藻前看懂了他的眼神:
“……”
“挺擅长命令他人嘛,人类。”玉藻前小声抱怨道,随手在空中画出一个符咒。
符咒缓缓上升至半空中,像烟花一样炸开了。符咒形成散发着微光的星星点点,在空中上下浮动。
不到一分钟,雨势渐小,天色放晴。
灶门炭治郎目瞪口呆地盯着散开的乌云:“太厉害了,清司!你怎么知道雨会停?”
清司随口胡诌:“我看了天气预报。”
尽管天色放晴,但接力赛即将开始时,还是出现了变故。
不死川玄弥参加两百米赛跑时摔倒了,脚腕严重扭伤,已经被不死川实弥送去校医室,无法参加接力赛。
接力赛由班级为单位报名参加,并未规定不可替换选手。但如果凑不够四人,会自动取消名额。
清司见灶门炭治郎三人陷入两难,主动提到:“炭治郎君,我去吧。”
“真的吗?可是清司君说不擅长跑步,外面地面又湿滑,要是摔倒……”
“没关系,我会小心的。更何况不是还有你们吗?”
清司说着拍了拍嘴平伊之助的肩膀:“对不对,伊之助君?”
嘴平伊之助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颇有气势地一握拳:“当然!只要有我在,第一名就不用担心了!”
清司换上运动服,灶门炭治郎在他身后贴了个巨大的号码牌“3”。
清司不擅长扎头发,他的马尾松松垮垮地搭在脑后,稍微跑几步就会松散。
灶门炭治郎看着清司散乱的长发,问:“要不要去找炼狱先生帮忙?或者问一下忍小姐……”
“我来帮你吧,我很擅长盘发髻哦。”
玉藻前浮在清司身后,用手指勾了勾清司的鬓发。
清司不动声色地一巴掌拍在玉藻前手背上,把他甩开了:“不用,我自己可以。”
富冈义勇注意到了清司的困境,主动走上前:“皮筋给我,我帮你。”
他下一场要参加教师组的借物赛跑,身上也穿着运动服。
富冈义勇梳理整齐清司鬓边散乱的头发。清司后颈处也有不少柔软的碎发,富冈义勇将碎发抚平,把长发清爽地在扎在脑后。
[4×200男子接力赛!]
炼狱杏寿郎的嗓音在广播中响起:[接力赛的选手请准备入场!]
“原来广播员是炼狱先生!”灶门炭治郎笑了:“真适合他!”
清司一行人走进运动场内,他发现场外的观众比他想象中多了不少。万世财团赞助运动会的消息被很多媒体报道过,家长、外校学生和专门前来看运动会的人挤满观众席。
清司是第三棒,等前两棒跑完后,才需上场。
第一棒是嘴平伊之助,他干劲十足地站在起跑线旁。嘴平伊之助嫌衣服麻烦,尽管现在春寒正盛,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T恤,衣服紧贴着匀称的三角肌。
清司在休息区等待上场,他听见观众席上传出一片模模糊糊的议论声。
“那个绿色眼睛的孩子……好漂亮!”
“虽然这个词已经被用烂了,但我还是想这样说!美少年啊!”
“个子也好高!”
清司心里莫名有些骄傲。
废话,他可是穿女装混入花街都没被认出来的伊之助君。
清司抬头看了眼观众席,在一片观众中,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赤司征十郎正端坐在观众席上。
周围不少人已经认出了他,凑在一旁小声地窃窃私语。
赤司征十郎也看到了清司,居高临下地朝他点点头,郁金色的左眼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清司:“……”
为什么这家伙会过来。
就在清司思考人生时,嘴平伊之助已经出发了。
他遥遥领先,将其他人远远地甩在身后,率先跑向等在前面的灶门炭治郎。
[嘴平已经将接力棒传给灶门!二年1班第二棒出发了!!]
清司听见炼狱杏寿郎的声音,立刻从休息区站起身,脱掉外套走到赛场上。
另一边,灶门炭治郎遇上了外校的短跑运动员,很快被追上了。二人速度相近,外校生即将反超。
清司听见观众席上传来嘈杂的加油声,他深吸一口气,大声朝百米外的灶门炭治郎喊道:
“炭治郎君!!加油啊!”
清司的声音淹没在观众席的呼喊中。
但灶门炭治郎却抬起了头,目光转向清司的方向。
“好!”
灶门炭治郎加快脚步,跑向清司。尽管外校生追上了他,却也没能拉长差距。
在二人递交接力棒的时候,接力棒滑了出去。
它滚落在地,溅起一片水花。
清司下意识地俯身捡接力棒,他踩到一片湿滑的积水,摔倒了。
清司的膝盖撞在地上,他明显地感觉到膝盖磨破了一块皮,温热的鲜血从伤口中涌出。
旁边的外校第三棒趁此时机一举超过清司,向前方跑去。
“清司!”
灶门炭治郎握着清司的手臂将他扶起来,问:“你还好吗?要不要暂停比赛?”
摔倒耽误了几秒钟时间。
就在这短短的几秒内,两名第三棒从他们身旁跑过,迅速反超二年1班。
清司还能感觉到鲜血在从破口处涌出,但他还是摇摇头,推开了灶门炭治郎:“我没事。”
清司强忍着膝盖处传来的阵阵抽痛,朝第四棒我妻善逸跑去。
他又反超了之前跑过去的两名参赛者,位列第二。
这时候,清司感觉膝盖上的疼痛突然减轻了。他的伤口瞬间愈合,流血的感觉也消失不见。
清司低下头,看到了自己手背上的符文。
是玉藻前的妖术。
在最后一秒,清司超过了外校的选手。
炼狱杏寿郎的声音从广播中传来:[干得漂亮,清司!]
清司跑向发色鲜亮的我妻善逸,将接力棒朝他递过去:“善逸君!交给你了!”
“嗯……”
就在清司把接力棒递给我妻善逸时,他发现对方正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
清司:“……”
睡着的我妻善逸不负众望,最先冲过终点线。
“清司!你没事吧?”比赛结束后,灶门炭治郎跑上来扶着清司,将他带到场下:“村田!忍小姐在哪里?清司受伤了!”
说话间,蝴蝶忍已经提着医药箱走了过来,笑盈盈地取出医药箱里的酒精。
“我来了,清司摔倒了对吗?我看看伤口,给他上药。”
“等等,忍小姐,我其实——”
蝴蝶忍食指抵住嘴唇,笑着安慰道:“伤员不要说话,我们会给你治疗的。”
清司的“我其实没有受伤”被硬生生掐断了。
清司被他们围在中间,灶门炭治郎小心翼翼地帮他挽起裤腿,露出受伤的右膝。
由于玉藻前的妖术,清司裤腿上明明有一片血痕,伤口却早已愈合了。伤口不再冒血,只有一块硬币大小的血痂,凝固在白皙的皮肤上。
观众席。
赤司征十郎在清司摔倒的瞬间,下意识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了。
他离开观众席,朝跑道走去。
从他所在的位置,
要绕一个大圈才能抵达楼梯。因此当赤司征十郎来到楼梯边时,比赛已经结束了。
赤司征十郎看到十多名学生围到清司身边,他们挡住了赤司征十郎的视线。
一名头上有疤痕的少年半跪在旁边,挽起清司的裤腿,动作可谓小心翼翼。
赤司征十郎停下脚步。
他盯着下方的高中生们看了几分钟,沉默不语地返回观众席。
接力赛后,是教师组的借物赛跑。
第一组上场的教师中,有炼狱杏寿郎、宇髄天元和富冈义勇三人,不死川实弥在校医室,缺席了。
炼狱杏寿郎性格爽朗、态度温柔,在学生中人气奇高;而宇髄天元相貌精致,也收割了不少观众的青睐。
他们的出场获得了一片高呼。
富冈义勇孤独地站在他们旁边,等待着裁判的哨声。
尽管清司伤口愈合,却还是被蝴蝶忍下达了不准四处走动的指令。
他坐在休息区,右腿裤脚被挽起,血痂附近涂着浅褐色的碘酒。为了让清司感觉轻松一点,灶门炭治郎让他将腿搭在了自己膝盖上。
比赛开始后,富冈义勇最先抵达抽卡处。
他抽到的借物卡是[受人欢迎的任何人或物]。
宇髄天元和炼狱杏寿郎不相上下,紧随其后。
宇髓天元推开挡住抽卡点的富冈义勇:“富冈!别挡住路!我要华丽地得到冠军!”
“希望这次能抽到简单点的东西……”炼狱杏寿郎绕开二人,抽出一张裹在白纸里的卡片。
他们抽到的卡分别是[长头发的人]和[不一样的颜色]。
富冈义勇看着卡片上的“受欢迎”几个字,立即想到了清司的脸。而宇髄天元和炼狱杏寿郎,同样一齐看向休息区的清司。
清司:“……?”
宇髄天元见富冈义勇即将跑向清司,立即伸手拉住了他:“给我站住!”
富冈义勇被宇髄天元死死拽住,看了眼对方的借物卡:“长头发的人不只清司一个,你不要和我抢。”
“我是故意的!”
两人僵持在跑道上。
趁二人僵持之际,炼狱杏寿郎跑到休息区:“清司!可以帮我完成借物赛跑吗?你不用走路,我抱着你就行了!”
不等清司回答,炼狱杏寿郎弯腰将他抱了起来,他动作迅速却小心,没有牵扯到清司腿上的血痂。
清司被炼狱杏寿郎抱着一路跑向终点,成为第一个到达的选手。裁判将他们拦了下来:“请给我看看你的借物卡!”
炼狱杏寿郎将写着“不一样颜色”的卡片递给裁判。
炼狱杏寿郎解释道:“他的眼睛是不同的颜色!”
裁判确认无误后,点点头:“好,通过!”
在他们身后,其他人相继到达。
而在赛道上停下脚步、破坏规则的富冈义勇和宇髄天元被取消了比赛资格,一起垫底。
我妻善逸对富冈义勇不满已久。他幸灾乐祸地笑起来,伏在灶门炭治郎耳边窃窃私语:“体育老师竟然是最后一名……”
富冈义勇听见了他的话:“我妻善逸,后天体育课罚跑十圈。”
“什么?!公报私仇!他在公报私仇!!”
另一边,炼狱杏寿郎将清司放了下来。
清司看向观众席,发现赤司征十郎已经离开了,正朝离开运动场的方向走去。
清司刚刚落地,就立刻跑向了出口,在运动场外追上赤司征十郎:“征十郎君!”
赤司征十郎听见他的声音,回过头。
现在占据身体主导权的,是赤司征十郎的里人格。上次分开后,他查出了
清司就读的高校,得知今天学校将举行运动会,开放校区。
昨天晚上,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占据压倒性优势的将棋比赛,通宵未曾睡眠。
清司看出赤司征十郎的情绪有些消沉,试探地朝他走过去:“征十郎君,心情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