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今天去找康熙认爹了没有—— by藤萝浠月
藤萝浠月  发于:2023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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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没有索额图和明珠这两党派特别优异的大学士在,其他人说什么也很难有响应者。
虽然没人响应,但康熙看出来众臣都是这个意思。
说白了,就是不想让一群终日挥汗如雨的地位低下的人和他们齐头并驾,这其实是读书人一直以来养成的傲气作祟。
他们不允许在科举之外,重开一条上升渠道。
康熙说道:“好了,众爱卿不要争执。你们尊崇学术,但匠作机巧又何尝不是学术?远的墨家就不提了,宋明理学大盛,二程、王阳明他们所推崇的穷究物之原理的学说,岂不是工匠们一直在践行的。”
皇上的意思很明显,不要吵了,你们读书人和工匠们其实是亲戚。
看来皇上也赞成这个国士院,不过咱们还是不能同意。
今天的朝议结束之后,康熙收到了很多臣子的求见请求。
康熙:啧,失策了。
他没想到儿子给国士们要的品秩太高,这个想要推行,可能还不如选一两个有卓越贡献的给他们封个爵位顺利。
苏辰下朝后跟着他阿玛去了乾清宫,看着一个个递进来的请求,这简直是群情汹汹啊,封建时代的读书人也太霸道了。
康熙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臣子们希望这个局面一直保持,皇帝也希望。”
苏辰:“阿玛,您不会真要食言而肥吧。我给国士争取的,也就只是俸禄待遇而已,根本触动不了天下读书人的利益。”
这么小气,别的人只是分一个小小的饼边都不乐意。
康熙说道:“自然不是,阿玛只是想说,能不能把这个俸禄降到五品以下?这样扯皮的时间能短一些。”
“不摆出千金买马骨的态度,怎么能让天下有才的人对国士名誉趋之若鹜呢?阿玛,您想不想有一天能坐上一日两千里的高铁?想不想坐上能飞到天上的飞机?”
康熙:儿子说的这些东西的确很诱人。
“辰儿,你想的这些东西,也不能太过当真。”他心疼的说道,都怪做阿玛的没本事,连一个好车也不能让人造出来,害得儿子做这样的白日梦。
苏辰震惊:“阿玛,你不会以为我说的高铁都是我瞎想的吧?我,我小时候做梦的时候见过那样的车。”
果然是做梦。
不过孩子做这样的梦比噩梦强。
康熙说道:“阿玛尽量给你争取,实在不行,把你属意的人才挑出来,阿玛给他们封爵位。”
梁九功和一屋子奴才都震惊到失语,瞧皇上说的,那些等着给家里孩子挣个爵位的人知道您眼里爵位这么好给吗?
康熙当然要表现出不好给的态度来,要不然爵位大批发,不值钱的东西谁还会奔着这个出力呢。
苏辰却坚定说道:“不行,国士院的事我一定要办下来,第一批一级国士,本来只有五个名额,现在,我要加到十个。”
把那些给皇家烧瓷的、铸铁的、搞烟花的都加进去。
康熙其实觉得自己儿子的想法一点都没有问题,不就是几个国士吗?又不参与国家政事,陈明亮竟然上升到动摇国本的高度。
既然儿子这么坚持,他当阿玛的只好支持了。
保成换下太子蟒服过来找他哥,随后又陪着他哥去换了衣服,两人才跑着去皇家书院上学。
正好卡在第二节课的大课间,学院里的小路上操场上到处都是人,御门听政上关于国士院的议论,这时候已经传到学生们的耳朵里。
因为他们现在每天还有一节账房先生教授的会计课,又都是未出仕的年轻人,对于国士院的设立没有前朝大臣们那样的反感。
比如黄义,他就觉得辰儿只是本人喜欢机巧,才会想给匠人争取地位。
他还担心苏辰被那些大臣欺负了,找来表示可以去跟大伯说一声,叫大伯帮忙在读书人中说几句话。
苏辰同意他的这个提议,又让黄义放心,争取大臣们的意见也就是通知一下,现在可不是民主的现代社会,现代是封建社会。
一言堂,比比皆是。
读书人不是最讲仁义道德吗?唐朝的时候那李隆基想扒灰,还不是身边的人忖度着上位者的喜好给办的?
去道观换个身份的杨玉环就不是杨玉环了,她就遮头遮面不露脸了吗?
没有啊。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李隆基找的是他儿媳妇,那些自诩仁义礼智信的读书人们,可有一个站出来批评皇帝:你这个是有违公序良俗的行为?
由读书人脱胎而来的大臣们,只是能红着脸争辩两嗓子罢了。
如果不是要把国士院办成国家部门,这件事根本都不必拿到朝堂上通知一下的。
至于坚定表示站他的保成会不会给群臣们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知道后来的九龙夺嫡中,老八几乎拉拢了大半个朝堂的官员也没有成功上位,苏辰还觉得大臣们没有那么拥护保成是一件好事儿呢。
至少随着阿玛年老感觉到力不从心的时候,保成不会被忌惮。
当然,也不能让保成这个太子受到群臣反对就是了。
中午放课,苏辰叫住收拾课本要离开的沈荃:“沈先生,你反对国士院的设立吗?”
沈荃一心只有练好字带好学生,他都打算辞去其他兼职专心待在皇家书院教学生了,是那种真正能够把心沉浸到学术中的人。
“微臣觉得王爷的想法没什么问题。”他说道。
课后,这些先生们还是坚持以臣子自称。
苏辰笑道:“这就好,沈先生你能写一篇文章吗?本王觉得,那些坚决反对国士院的人,都不是像您这样的纯粹的读书人。”
“王爷,天下的大臣做官之前,都要先读书,微臣以为他们的不满,会不会也有工匠不必经过十年寒窗便可以与他们齐平的原因呢?”沈荃笑了笑,“当然,他们可能没有看到,工匠们想要熬出头又要受多少苦累。”
苏辰点头道:“说的就是这个啊,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学者,他们都是政治家,一心算计着利益的分配。不想您这样,心里只有纯粹的学术道理。”
第一次听到辰亲王这么夸奖自己,沈荃都不知道是该乐还是受宠若惊。
“微臣回去就写文章,明天给王爷带来。”他保证。
苏辰高兴点头,写吧写吧。
然后他又去找了在办公室的张英、汤斌、杜讷等人,一人来一篇文章呗。
两天后发行的朝廷邸报就有些热闹了,已经装病天的索额图捧着报纸看了又看,叫来阿尔吉善:“你去跟宫里送个信儿,告诉王爷和太子,他们重病的二姥爷想见见他们。”
这时,隔壁得知外孙想要弄个国士院却被大臣们阻止的噶布剌和察岱,已经在找自家养着的两个充门面的读书人商议对策了。
读书人这个阶层其实也不是利益完全统一的。
又是一个明媚炎热的早晨,辰时未到,天空中的太阳已经有正午时分的光景来,没有暑假的皇家学院在伏天是最难过的。
但今天一大早,所有人进到班级之后都觉得好似一下子从炎夏走到初春似的,凉快太多了。
“是增加冰盆了吗?”年希尧问张廷玉。
前几天刚刚进行过一次月考,座位重新分配之后,他俩是同桌。
张廷玉看了看教室四周,指着后面多出来的两个大木架,木架子中心是两圈安着长柄的东西,没有人摇动,这个东西却自己转着,把一阵阵风吹到前面来。
“那个东西,”张廷玉说道,“能出风。”
两人惊讶的走过去细瞧,问了来得早的同学才知道,这是昨天傍晚放学之后,辰亲王带人过来安的。
“据说这个东西叫自动风扇,是辰亲王名下的科技馆做出来的,先把头一批给咱们用,过段时间外面就有卖的了。”
得知情况的一人解释。
他们谈论了片刻,张廷玉和年希尧才走到前面的位置上坐好。
“其实辰亲王喜欢让人做这些东西,挺好的。”年希尧说道。
不能在学习上紧跟辰亲王的年希尧决定,以后他要去科技馆干活儿,那边也需要一两个文臣的,却因为只是辰亲王名下的一个馆,并不怎么受京官们欢迎罢了。
但那些每年谋缺都谋不到的进士们,却很喜欢去科技馆,听说在科技馆一年到头能拿到的俸禄,跟朝廷同等官员的俸禄是差不多的。
且,科技馆年节时所发各种福利,要比朝廷的更实惠优厚。
最重要的是,那里都是埋头干活的匠人,可以说完全没有官场倾轧。
张廷玉却是想要在官场有所作为的,但同桌的理想他也没有嘲笑的想法,“其实辰亲王要给工匠们提升名声待遇,在科技馆内进行比较好。”
谁不知道这点呢?
辰亲王这般坚持,可见是真的喜欢那些匠作手艺人。
与读书人们的不理解和非议不同,知道有个王爷在给他们争取一个能够往上爬的国士院之后,京城的工匠们就把消息传出京师去。
争取国士院这件事情上,他们做不了什么,但就算最后国士院没有设立下来,他们也感念能有这么一位王爷为他们思虑、奔波。
张琰也有些感动到了,他联系很多太医,告诉他们大夫也可能获得国士荣誉,然后大半个京城都热闹了。
他们必须挡在王爷前面,不能让小小的王爷又出力又劳心。
其实一点都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辛苦的苏辰,听说了索额图姥爷病重,想要见见他和保成,今天上午就请了假。
出宫前,苏辰还收拾了一些人参、雪莲之类的药品给带着。
索额图得快点好了,不然要耽误航程的。
工部那边说大船都已经在通州码头入水了,连一开始十分不愿意去的李光地、王鸿绪这两天也先后进宫陛辞,这个时候带头人索额图可不能有事。
明珠嘛?
他没有索额图这么不情愿,老狐狸已经隐隐嗅到不妙的气息,皇上应该是快要动手处置他了。
终究大阿哥的份量,没有太子那么重。
既然如此,他不如听命出海,虽然明朝派出海的都是太监,朝廷给了很多钱叫他们封赏沿途国家待遇他们也没有。
但是这次出海的几艘大船上有很多精美瓷器,据明珠这段时间跟传教士了解,西方的那些贵族们很喜欢他们的瓷器、丝绸、茶叶。
带这么多投其所好的东西,等去了地方给皇上弄出个行宫不在话下。
出发的日子临近,听说索额图开始病了,明珠还真希望他病得下不来床无法成行,那么以后也少个给他争主导位置的人。
苏辰和保成还没有出宫,身后就添了个小尾巴。
是越摸情况越觉得现在陌生的胤禩。
他也听说索额图重病濒死的消息,非常之震惊,上辈子猖狂到教唆太子谋反才被皇阿玛处死的索额图,现在就不行啦?
小豆丁迈着着急的小步子跟上前面两人的步伐,喊道:“大哥二哥,等等我。”
苏辰回头转身,看着因跑太快撞到他身上的黑心儿奶包子,问道:“胤禩,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我来找大哥玩的。”
其实是想去乾清宫在阿玛跟前露脸的胤禩,眨巴眨巴他纯真的大眼睛,如此说道。
“大哥,你们要去哪儿,能带我一起吗?”
保成叫后面的奴才把他带走,还没有被奴才抓住的胤禩立刻张开嘴巴哇一声哭出来。
苏辰看出来他是装的,虽然小奶包脸上的泪珠子一颗颗跟透明的珍珠那么大。
“走吧,带他一起。”
西华门外,恭亲王和裕亲王老哥俩看见个小侄子,都是笑道:“你们要出宫去?”
恭亲王常宁还说:“出去玩?用不用五叔带着你们。”
他进宫的时间不多,和哥的这些皇子儿子们见面的次数也就不多,再加上本人有些社恐,常宁看见这一个个小侄子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裕亲王福全就笑道:“还用你带?我可是听说,辰儿和保成都去过赌坊了,进去一趟出来一趟,就赢了四十两银子?”
“四叔,别笑我们了,”苏辰指了指后面抱着药材的复康,“二姥爷重病,我和保成去看看他。”
常宁注意到小八,这小家伙好像能完全听懂他们的话,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眼神还不停的变幻着。
“你们要去探望索大人,就叫小八跟我们进宫去吧。”常宁说道。
胤禩听见了,赶紧躲在大哥身后。
“叔叔们这是去给太奶奶请安的吧,别让小八过去闹腾了,我们俩带着他。”
福全笑道:“索额图的确有些不好,听说前段时间他府里去个算命的,”
这话没有说完,胤禩就有种被四皇叔无形嘲笑的感觉。
福全不知道这个小侄子的心理会那么丰富,兀自说道:“算命的算出索额图命里有一大劫,索府的结局也不太好,没两天人就病了,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有什么原因。”
苏辰点了点头:“我们今天才听到消息,希望二姥爷没事。”
福全:重点不是探望病重患者,带着个小孩子不太合适吗?
胤禩对上四皇叔的目光,直接把他的手抓在苏辰袖子上。
他最怀疑的就是这个大哥,但是这么些天下来,给他信任、宽容最多的也只有这个小孩,有事便不自觉靠近他了些。
福全笑着摆了摆手:“那你们去吧,路上小心点。”
看着个小侄子走了,常宁才说道:“四哥,有没有一种感觉,看到他们就像是看到咱们和哥小时候一样?”
福全:“常宁啊,你觉得咱俩的心眼子加起来,有没有那、就那小八身上的多?”
常宁沉默了。
其实哥本来就浑身心眼子,他生的儿子才都这样的吧。
“最单纯的也就只有辰儿了,到底跟着他师父在外面待了那么久,吃亏了。如果不是皇上宠爱辰儿,这孩子在宫里的生活不知道要多艰难。”
福全听到常宁真心实意的担忧,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次南巡,你一定要跟着。”这样你就知道辰儿到底能不能被人欺负了,连索额图都被他坑了呀。
关键是辰儿能坑到别人的关键很简单,皇上对辰儿的信任是不打一点折扣的。
不过说辰儿单纯也对,他从来不主动害人。
躺在床上的索额图呼吸中都带着杂音,听到踏踏的几道脚步声,他撑着靠坐起来,看到俩外孙,以及站在他们中间的小豆丁从外面走进来,他的呼吸更急促了些。
“八阿哥也来了。”
“奴才给辰亲王、咳咳、太子爷请安。”
保成没想到舅姥爷病得这么重,当即坐过去给他拍背、喂水漱口,与此同时又喊来大夫询问情况。
索额图呴呴的喘着气道:“奴才这身子骨不争气,前些日子听说宫里的寒热症,着急了些,谁知道竟然就倒了下来。”
“你应该早些派人去公里,孤派太医来给你诊治。”保成眼含担忧。
苏辰叹气,索额图从保成一小点就对他好,保成心里是真把当姥爷的,只可惜索额图未必真把保成当外孙。
索额图宽慰保成:“这都是命。前些日子,才有一个算士给了我一卦,他说我这命里有一大劫,过去了还能安享晚年,过不去这辈子也就在这儿了。”
胤禩已经听得要翻白眼,什么算士快死了,索额图这是在装病呢,太子竟然看不出来!
苏辰假装一点都不知道的样子,适时开口:“不知道是哪里的算士,我也想见见呢。这病,难道是给算士吓出来?”
索额图:臭小子你能不能给点面子?
长子格尔芬和次子阿尔吉善都在一旁候着,闻言,格尔芬说道:“王爷稍等,奴才这就把张算士叫来。”
姓张的,算士?
胤禩的眼皮子控制不住的跳了下。
索额图抓着保成的手,声音苍老沙哑:“保成啊,辰儿,姥爷想要护你们一辈子恐怕不行了,不过现在你们遇到的问题,奴才能帮你们一把。”
他们遇到的问题?
是说想要设立国士院被群臣阻挠的事情吗?
保成眼中尽是动容:“二姥爷,你只安心养病,那些事都是小事,孤和大哥能够处理妥当。”

第142章 相个面
索额图眼角都沁出糊成一片的泪水来,点头道:“奴才知道太子爷的本事,但只要有奴才在一天,就不会让太子爷因为些些小事费心。”
说着抬眼、伸手向苏辰,“虽辰儿不相信奴才的一片忠心,奴才这些时间也都在家待着,以往的人脉却还是足够用的。”
保成也转头看向他哥。
这个老白莲。
以为保成不忍心,苏辰只好回握住索额图的手,道:“二姥爷,你好好养病就行了。我们俩有阿玛护着,不会被欺负的。”
“哎,在朝堂上说句话都没人跟你们站在一边,何谈不受欺负啊!”索额图的一张菊花老脸上都是怜惜的神色。
保成道:“孤最知道二姥爷的心,您常说,您的人就是孤的人,既然如此,您还是听孤兄长的话,保养身体为重。”
索额图:心头有一百句粗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悄声领着一个穿着破旧道袍之人进来的格尔芬,见阿玛一点没有说动太子和辰王,马上开口道:“辰儿,你不是要见张道长吗?这位就是,他相面十有九准,让他给你们也看看。”
苏辰转过头来,正面对上,神情间非常谦虚的张道长露出震惊的神色,半晌说出来一句话:“小爷,面相极为贵重,贵不可言!”
“您周身这是紫气鸿蒙,能开一方门派的象征啊。”
听到贵不可言几个字,胤禩两只耳朵都嗡嗡起来,他忙碌的小眼神一会儿看看太子,一会儿看看辰王。
这两个要打起来的吧!
而索额图却有些懵,这个张洪深他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暗示一下辰王命格贵重就算了,你怎么还开门立派起来了!
他一个皇子能开什么派?白莲教,还是反清复明会?
索额图装病都顾不上了,眼角垂得皱纹都耷拉下来一层,“格尔芬,送道长回去休息吧。”
张洪深且不想走呢,他的确有点相面的本事,索相叫他相看的这位小爷,是他出师二十多年来,看见的头一个身上隐隐有紫气的贵人。
便是进索府之前相的几位皇室亲族,也不过仅仅有一位身上有那么点金光罢了。
对了,格尔芬大爷刚才进来之前,说的是有两位小爷想见见他,言语间的意思是叫他多夸奖大的略微贬低小的。
张洪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之前愿意是为了索府给的丰厚报酬,现在么,他是想跟这个身上有紫气的人多待会儿。
“这位,”他看向坐在床边的年纪略小一些的少年,话就有些卡壳,就这位小爷的面相还用他贬低吗?他本来就是年轻富贵老年潦倒的面相啊。
“你给我弟弟看出什么来了?”
这时,刚才身上有紫气的少年往小少年身边走了两步,两人站在一起,小少年的面相却又从晚年潦倒变成了无忧无虑安度晚年。
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一个人的命运看似定了,却又会随时随地的发生变化,要不然怎么会有贵人相助、避劫之说。
张洪深卡壳一瞬,笑对保成道:“这位小爷的面相也极好的,天下少有几人能及的大富大贵的命格。”
索额图:---
这家伙是不是个笨蛋瓜子,一开始不都跟他交代清楚了吗?
索额图想让太子觉得他还离不开自己,又想把辰亲王对太子的影响降到最低,自然是让太子对上面这个大哥生出忌惮的心思最好了。
恰巧有人给他推荐道士,听见这道士给他批的命,他就灵机一动想出这个好主意来。
皇上是早早的就把辰亲王封了王,玉碟中也给他另开一页不与众皇子排行,但这些不都是能随皇上心意而变的吗?
五个手指头还有长有短,索额图就不信皇上在对太子和辰亲王的时候能做到一碗水端平,稍微有一点倾斜,这两个都是金尊玉贵养到这么大的孩子心中定然会滋生不满。
让太子有危机感,才有他索额图---坚定的太子党存在的必要啊。
但想这么做是只在心里想想的,索额图不可能对一个南方过来的道士托底,而且能进出勋贵府邸的,能是个笨人吗?
稍微暗示两句,他就知道怎么说了。
但索额图没想到,似乎这个张洪深真是个傻逼兜。
先前说他下场凄惨说的那么真,他索额图还有一瞬间认为这个道士是个真人呢。现在看见他们索府也礼遇的两个孩子,这家伙就只会说“富贵”两个字了吗?
索额图指着刚到苏辰大腿处的小孩儿,道:“给这个小的也看看。”
看索相的这个表情,张洪深知道索府是不能待了,他看了眼小孩儿,都编好的话到嘴边了不自觉“噫”一声。
胤禩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只听张洪深说道:“此子,似乎有两条运。”
编,我就看你编。
三孩子都是我索府礼遇的,你看看这个是不是既富且贵。
张洪深说道:“若能放开胸怀,不汲汲于名利,小公子定会富贵一生无忧。”
虽然很多人的命运都是一股会变幻的态势,但大体的归处不会变的,这个小公子的,却像是树杈子似的,刚开始的一条非常突兀的延伸出来两条。
“只是若执着追求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恐怕不得善终啊。”
胤禩心跳如雷。
苏辰多看了张洪深两眼,这家伙的玄学,整得还真有些准头,历史上的小八可不就是不得善终吗?
但为什么小八有两条运?
索额图的神情又有些复杂,说得这么头头是道,不像是编的啊他。
苏辰三个探望了病人要走的时候,张洪深非要跟着一起走,已经决定只让家丁小小揍张洪深一顿的索额图呵呵,抬手放他走了。
但苏辰不能把一个道士带回宫里去,虽然他阿玛并不迷信。
站在宽广的内城街道上,苏辰道:“道长,我已经把你带出来索府了,接下来的路,咱们就别一起走了吧。”
“別啊,”张洪深拉住苏辰的袖子,“公子,我看你的面相,你是跟道家有缘的,你带着我啊,平日里给你整理个道家典籍什么的都行。”
苏辰:你还真有点本事。
“我小时候的确有个道人师父,但我师父远游之后,我就不看道家典籍了,”他从袖子里掏啊掏,把空间里师父以前给他写的一个小册子掏出来,“这是我师父写的,我都背会了,你要是感兴趣,拿走研究去。”
看得出来张洪深不是个什么坏人,师父留的这一千字修道法决他现在倒背都滚溜熟的,但像师父说的,他没有灵根,背溜熟也没什么用。
张洪深拿着巴掌大一本小册子离开了,但他表示,他和苏辰有缘,以后肯定还会再见。
苏辰点头:“再见再见。”
我师父都不确定我俩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呢。
你说的能准?
打发走了这个神道兮兮的道士,保成拉过他哥的袖子看,“哥,你出门的时候还带着道家册子?难道你知道二姥爷会弄个道士来给咱们算命?”
不对啊,他们知道二姥爷被算命,也是在宫门口听两位皇叔说的。
苏辰不让他瞎想,说道:“我师父写的册子,常随身带着。二姥爷的套路,我也是接了才看出来的。”
保成皱眉:“那真是你师父写的?我去给他要回来。”
他哥应该是很想那位师父,他听到过不止一次哥说起师父。
苏辰道:“不用了,那东西我早背熟了,不是什么念想,能把这个人打发走就发挥了它剩余的价值。”
胤禩听着这俩小孩的话,开始凝眉沉思,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不世出的修道高人,以后找找去?
上辈子差点被张明德坑死,胤禩还是不长记性。
不对,张洪深也姓张啊,那么三十年后出现的张明德,是不是就这张洪深养出来的徒弟!
胤禩心里的好奇跟一个又一个系起来的线疙瘩一般,时时刻刻的让他膈应难受着,但以他现在的年纪却根本没有去调查清楚的能力。
只能这么难受着。
康熙二十二年七月初二,通州码头上停泊了三天的八艘双层大船登上最后一批人,在天光还未完全破开云层的时候,驶向南方。
身上还“带着病”的索额图站在船尾,挥着手向岸边摇了摇。
因为老父亲病着而被皇上指名随船去照顾的格尔芬,一旦船距离岸边远了些,脸上的难看神色便丝毫不加以掩饰起来。
最可恶的是,得知他即将远行可能几年都不会回来的时候,他那个福晋竟然高兴的一下子给他准备了十年都穿不完的鞋。
船行远去,为了不扰民而选择白龙鱼服前来送行的康熙笑着对他俩儿子道:“好容易出门一趟,今天准许你们逛一逛通州。”
通州有一个集散全国货物的大码头,又是距离京城很近的一个城市,繁华程度不容小觑。
从这码头到城门的一路上,卖包子馒头小菜的摊位绵延不绝,更与京城具有明显差别的一点是,这里时时能见到聚在一堆儿的穿着短褐的壮年汉子们。
陪同的高士奇很有眼色的小声解释:“这些都是等着活儿干的苦力,奴才在这里坐过船,当时听说的行情是,一个苦力一日不停,能拿到八九十文的卸货钱。”
康熙听着,点了点头。
这时有一个人从他们后面的码头方向走来,喊道:“张友米行,十人。”
他的话都没有完全落下,已经有三四堆儿人起来快速地跑过去,“我去我去。”
苏辰看着男人们争抢着想被选走的画面,在心里计算着现在大清的人口,完全不至于出现劳动力剩余的情况,要说也只能是工商业不够发达,物质生产方面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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