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今天去找康熙认爹了没有—— by藤萝浠月
藤萝浠月  发于:2023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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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辰想不到这一趟还有意外收获,当场就把这两个技术性人才吸收了,亲自考察他们的手艺熟练度后(烧瓦的就看他和泥),给定了一月一两银子的工钱。
于是比任何招工广告都好使,之后的几天里黄家小院儿尤其的热闹,才刚上任的察岱几乎应付不过来。
一直到快过年的时候,这边的粉饼厂坊才建好,只不过厂坊还在招人,这次就以女人为主了。
这一次黄家小院儿跟个集市中心似的,每天好多听到消息的人过来。察岱就叫家里的两个经年的嬷嬷过来看人,然后再把记录着人员信息的本子送到宫里给表弟看,叫他最后做决定。
不知不觉就到了年关,皇庄那边稳定生产,新的工厂扩建也没有让苏辰的荷包扁下来,他和保成分账,刨除各种成本后一人竟然能有五万两银子。
这利润,太大了吧。
苏辰抱着银票们,乐得跟跳进米仓里的小老鼠似的。
便是大年三十这天,他也在宫里的实验室中研究口红的做法,口红其实比粉饼还要简单,现在的各种胭脂作成管状的就是口红。
只不过苏辰觉得现在胭脂颜色比较少,想多做出几种来罢了。
旋转的口红管还难不到他,一个上午便做了出来,但是漂亮的颜色很不好调。
梁九功找到这里来的时候,就看见辰亲王袖子上跟打翻的颜料盘似的,笑道:“王爷,都巳时了,皇上还等着您去贴福字儿呢。”
苏辰才想起来,赶紧放下手里的两瓶植物颜料,洗洗脸跑回去换衣服。
昭仁殿已经布置的非常喜庆,路两边的树都系上了几朵假花,好看也不过分,苏辰住的那个房间外两边的柱子上,贴着一对长长的大红色金字春联。
苏辰挺满意,夸了夸守着宫里的几个下人,叫连山记得发压岁钱就带上复康,跑着往前面而来。
乾清宫正殿,大门敞开着,中午的阳光洒进来,将正在宽大的书案上书写福字的康熙,和排排站在前面的三个小豆丁笼罩在光芒里。
苏辰放慢了脚步,轻轻的走进去,只见从高到低依次站着的保清、保成、长生三个人,全都双手端着一个大红纸写的福字。
“这是你的。”苏辰刚站定,手里就被阿玛塞上一张最大的。
康熙满意的看看最高也只不过比书案高出两指儿,最矮只能看到一个头顶的四个儿子,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温热的茶递到手上,他喝了一口,问道:“阿玛写的福字,有力度有风骨吗?”
四个孩子中懂得最多的就是苏辰,不过他低头端详了端详阿玛的字,的确是很好,便答:“有。”
“有!”右手边的三个小家伙儿比他还喊得大声,三双眼睛里都冒星星,捧着阿玛写的福字满眼佩服。
康熙心头畅快,将茶杯放在一角,提笔蘸墨,一个福字挥洒而出。
接连写五张他才放下毛笔,对后面侍候笔墨的太监道:“送出去吧,纳兰府上一张,索府一张,噶府一张,张英府上一张,沈荃府上一张。顺带问一问沈大人,朕的字可有进益?”
得到一幅福字赏赐的沈荃捧着大红色的纸张,不想说谎话,对等着回答的小太监道:“皇上的字,气势充足,但却欠几分火候。”
小太监脸上的笑容消失,白他一眼转身就走,大年下跟谁找不痛快呢。
到宫里了跟皇上说起来全换了说辞:“沈大人说万岁爷的字气势充足、炉火纯青。”
康熙听了就笑,“他肯定不是这个说辞,到底说的什么?”
小太监心里骂着沈荃,硬着头皮把原话说了,康熙再次笑:“这才是沈贞蕤会说的话,得,下去领赏吧。”
打发了小太监下去,康熙跟四个儿子做了个比赛的约定:到来年夏日,看看谁背下来的消暑诗最多。
康熙十六年伊始,康熙的几道谕旨都是和提拔翰林大学士到南书房有关的,南书房也正式成为朝廷增设的部门。
三藩之乱还在进行,但此时的康熙对于战事的胜利,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他开始腾出更多的时间来研究儒家文学。
除夕,宫里在保和殿设宴,朝廷官员正四品以上都可以携带家眷进宫参宴,埋头卖粉饼眼影的苏辰就在保和殿大宴上见证了堪称壮观的一幕。
所有王公大臣携带的女眷们都带着一个粉盒,这样的宴席是不可带婢女的,夫人们都自己装着,宴席正酣的时候,便会有人趁着上面的不注意,悄悄拿出粉盒在脸上扑一扑。
苏辰和保成坐在上面,看得很清楚,这样做的夫人们还不少呢。
看来高奢的粉盒还可以再加一个小镜子功能,同时他的工厂里召的女工不少,分流出来一些,做化妆包。
他宫里的小宫女叫小柿的,之前给他做的那个钱夹子就很好,要版型有版型,要模样有模样。
等会儿回去了,给她画几款女士手提包的样子,叫她做个样板出来。
正想着自己的生意经,苏麻喇姑走到跟前,对苏辰说:“王爷,主子请您过去说话。”
太皇太后在龙椅侧后方的位置上,没有垂帘隔着,单独设席的长桌上有康亲王妃简亲王妃和一些郡王妃陪着。
整个宴席上没有小姑娘参加,各家的当家主母跟着各家的男人,都知道太皇太后不怎么喜欢汉人的繁文缛节,便是汉官女眷也表现得大大方方的。
苏辰跟着苏麻喇姑走过去,这一见礼便好像落进羊窝里的一条幼崽小狼。
太皇太后伸手把苏辰揽到身边,避免了他被各位王妃们稀罕个遍的命运,太皇太后跟这些人介绍:“想改了那个命格,才叫辰儿这个名字的。他那师父,是个当世奇人,他学会不少东西,你们问的御花园里的坐椅凳子,便是他有次看我这个老太太去赏花没地方坐,叫保成管着人花费好些天给安装起来的。”
康亲王妃夸个不停,又是奉承太皇太后又是奉承皇上,将现场的气氛调动的极为热闹。
突然她话音一转,道:“粉饼这样好用的东西,辰王都能做出来,真真是了不得。”
她们的粉饼都是太皇太后赏的,自然知道内幕,只是看着外面粉饼卖的价格那么高,都会有些眼热罢了。
然而再眼热,这个生意没人敢抢,甚至连一些贬低商人的话都不能说。
“我瞧着,王爷有些眼熟,”一个穿着三品诰命服的妇人从苏辰走过来,那目光就一直看着他,此时终于插话进来。
皇家都说早年的那位大阿哥是被高人带走的,怎么和她那日与女儿进香回来,女儿吵着非要买回去给她养马的小乞丐有几分像?
但当时没看仔细,不太敢确定。
一个年轻的郡王妃不怎么会看脸色,见一时没人说话,就问道:“马佳夫人曾见过辰王?”
简亲王妃笑道:“辰王好几年不在京城,马佳夫人都在京城安家几年了,怎么可能见过。”
马佳夫人也说道:“许是看错了,七八月份的时候,有一群难民进京,看见里面有个小孩子就和辰王仿佛。”
太皇太后瞧她一眼,道:“黄淮的这一次决堤,伤害百姓无算,哀家倒是希望所有民间的孩子,都能和我这孙儿一样逢凶化吉。”
马佳夫人笑了笑,后退了一些。
太后这不还是挺护着呢吗?
康亲王妃道:“王爷,下次再有了好粉饼,可遣人送到王府几盒,到时我拿做的弹弓跟你换。”
苏辰:“我喜欢玩火铳,用那个换可以。”
上次围猎他终归是没能从阿玛那儿要来一支火铳,阿玛说火铳危险,不让他拿,害的他到现在都要每天挤时间研究火铳图纸。
康亲王妃哭笑不得,说道:“行,等我偷出来一支跟你换。”
康亲王也有火铳,只不过他现在在陕西,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呢。
“去和保成玩吧,”太皇太后笑着斥了康亲王妃一声,叫苏辰回去。
一回来保成就问:“太奶奶叫你干什么?”

苏辰低声道:“那些夫人想要看看是谁做出来粉饼的。”
过于早熟的保成一下子就意识到,太奶奶这般介绍“不怀好意”,她是想让别人都知道,他哥是一个只会做女人玩意耽于经商的人吗?
保成有些不高兴,苏辰捏了捏他的脸颊,道:“大年三十辞旧迎新,别皱眉。”
保成看看下面客气谈晓的官员们,小声问苏辰:“哥,你想当太子吗?”
“咳咳,”苏辰被刚喝到嘴里的苹果醋呛住,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低声道:“别瞎说,谁想当太子,以后岂不是注定了要和皇阿玛一样,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不过自家小保成,这太子之位在康熙后十年做的也不安稳,最后还啥也没捞着。
可怜的孩子,苏辰又捏捏他的脸颊:“你看你才多大点,身边好几个嬷嬷看着,好几个太傅管着,一点儿自由都没有,哥还想解救你呢。”
就坐在左边吃酒看远处台上杂耍的康熙其实,有在听两个小家伙说话,辰儿所形容的帝位至尊,差点让他一口酒喷出来。
什么解救?
当太子不好吗?
这个臭小子,这一次必须少不了一顿揍。
除夕宴到亥初结束,康熙一点儿都不想和他的臣子们一起迎接新的一年到来,只想带着四个儿子就在乾清宫静待自鸣钟声的响起。
苏辰:干等着多没意思。
从前面保和殿噔噔跑到乾清宫,苏辰叫人搬几张长长的桌子在屋里屋外,然后开始吩咐:“什么炒花生炒瓜子炒栗子,都来些。”
“对了,还有我下午时候让周御厨煮的卤肉,切个三四盘过来。”
“果汁,鲜榨的果汁来两壶。”
后一步进来的康熙,就听见满乾清宫都是他儿子欢快的声音。
保成还起哄:“哥,你说的守岁是这样啊?我都没有听过。”
他的守岁就是别人别人给他磕磕头然后说几句吉祥话。
苏辰道道:“民间都是这样。”
保清听说他们结束宴席回来,也跑着进来了,怀里还抱着堆叶子牌,“我见过,还要打牌,吃着玩着才叫守岁。”
长生最后过来的,他身体不好,直接是保母抱着过来的,苏辰叫他下来,多走走。
然后端了一杯热奶茶给他捧着。
四个孩子闹腾起来,完全就没有康熙什么事儿了,他摇摇头,在孩子们给他让出来的主位上坐下来。
梁九功在旁边请示,康熙抬手压了压:“都入席,听辰王的安排,大家一起守岁。”
万岁爷的话一放,奴才们先开始还小心翼翼的,不一会儿便嗨起来,乾清宫顿时有了过年的气象。
苏辰给阿玛敬了一杯果汁,祝他新的一年暴富富。
听的康熙忍不住大笑,暴富,是啊,当了皇帝才知道想要把国库充实有多难,天底下最缺钱永远都缺钱的是就是皇帝。
保清跟上,不愧是心心念念习武的家伙,开口就祝三藩尽快平复。
康熙同样大乐。
到保成,他说:“祝阿玛来年国朝顺遂,风调雨顺。”
康熙点头,笑道:“保成说得好。这一年你们都长大了,懂事了很多,阿玛很开心。”
长生这才怯怯弱弱的站起来,想起来之前额娘说的那些话,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开口便是:“长生身体不好,希望能够多陪阿玛几年。”
康熙脸上的笑意微敛,伸手让长生过来,看到儿子这么羸弱,也不忍责怪:“皇家有天下最厉害的大夫,长生的身体能养好。”
长生眼眶里有晶莹的泪珠闪烁,点头道:“阿玛,儿子一定听话好好养身体。”
除夕夜过后,康熙亲自送了长生回去,初五的时候徐太医回来当值,又被派去给三阿哥调养身体。
马佳氏搂着儿子开心的不行,直说:“以后额娘和弟弟,都要长生庇护着呢,长生要乖乖的。”
额娘开心,长生也开心,点头答应,而后道:“儿子想去找保清大哥玩。”
马佳氏面色微冷,但还是叫他去了。
总之新年新气象,整个皇宫都在一种喜悦的氛围之中,且喜上添喜的是,储秀宫的佟佳氏在某一日早晨传出喜信。
佟佳氏的有孕像是给皇宫投下了一颗巨雷,流水似的赏赐被送到储秀宫。
康熙明确通知工部,叫开春后将翊坤宫修整起来。好些早就承宠的小格格们,比如乌雅氏,心里都不由不得羡慕嫉妒。
只有一直无宠的万琉哈氏份外淡定,跟乌雅氏一起散心的时候常劝她:“欣韵,你心里可别急,储秀宫那位是第一人,不让她先怀上咱们谁敢怀呢。她这一有孕,反而是咱们的机会呢。”
乌雅氏笑了笑,机会?
后宫又要进新人了,她们且得淡一段时间呢。
果然,刚进二月,礼部提请册立继后的折子,然后圣旨就到了钮祜禄府上,选秀大典便也在新的继后人选确定下来之后开始了。
新年的气氛还在,宫里又接二连三的都是喜事,苏辰就觉得每天都像是在过节,他还以为阿玛即将再有一个孩子,会把对他们的课业松一松,没想到竟然比去年的时候安排的还要紧张。
保成开了蒙文课,苏辰在满蒙双文课之外又添一门藏文课,小小的身体快背不住大大的书包了。
早晨,苏辰坐在书桌旁,看着上面的符文一样的笔画直打哈欠。
普通话的推行实在是,太明智太有必要了。
五十六个民族,总要有统一交流的一种语言吧。
苏辰伸出手指掰着算,嗯,差不多现在已经集齐五十六个民族了。
关于普通话的推行真的可以开始呢,想着这些,苏辰拿起笔在面前的纸上开始写写画画,张英把眼晴从书本上抬起来,看看埋头写什么的辰王,再看看托着小下巴一脸认真的小太子。
忍不住在心里摇头,辰王年纪大,反而比小太子更爱玩,他走过去在桌子的角上敲了敲。
苏辰觉得自己是在做正经事,反而没有一点心虚的,还把自己的纸拿起来些给张大人看:拼音,咱们以后就用这个标注汉字。
还有国际音标呢,正巧咱当年有个孤儿院时期就比较好的朋友是文学院的,跟着他去听过两节课,那两节正巧讲的就是国际音标,苏辰被朋友拉着一起背过,还相互提问,记的很牢。
张英没有理解辰王的意思,只是见他纸上画的都是那泰西国家的符号,脸板的更正:“辰亲王,君子进德修业忠信所以进德也修辞立其诚所以居业也,该如何句读?”
苏辰现在才是启蒙阶段,主要学的就是认字和句读。
他站起来,找到课本上这句话,点着读了一边,把自己的句读表示出来,抬头看向张英:“先生,如何?”
您还挺有自信。
张英哼道:“只通一点,坐下,认真听讲。”
苏辰晃了晃手里的纸,张英大人根本不理会。
那我回去了跟阿玛说,保成咻咻的发着声音提醒他哥,快坐下听讲,不然张英要告状的。
对于张英的喜欢向阿玛打小报告这个特点,保成已经体会过一次了。
苏辰:想要显摆一次还没有成功。
他们下课之后,保清才来了,手里还牵着只哈哈哈巴狗,喊他们:“咱们去御花园,我的小狗会抓鱼。”
苏辰蹲下来,伸手在小哈巴的头上摸了摸,这是西藏那边开年的时候进贡的,初三王爷们进宫,他们几个带着皇家的同龄小朋友去狗房看狗。
这一只份外活泼的小哈巴,便被熊孩子保清挑中了。
短短两个月不到,小哈巴被迫练出来很多技能,比如:下水游泳,再比如:和保成的那只小锦一树上一地下对吵。
三个小孩就去御花园看小哈巴抓鱼,午饭都是在延禧宫吃的。
康熙下午要在懋勤殿听日讲官讲授《孟子爱人不亲章》,早叫人通知了孩子们跟他一起听,但是,怎么到现在都不见人?
也是他今天和几个臣子一同用餐,没有回去吃,并不知道他两个儿子今天都没“回家”吃饭。
梁九功上前回禀了,苦着脸道:“后宫妃嫔们常去那莲花池赏鱼的,现在是一池子的狗毛,刚马道胜还来问,怎么把莲花池清一清呢。”
马道胜是专管御花园的总管,他有一手好调理花草的技艺,也会养鱼儿,太皇太后都知道他,对他份外提拔这才接管了御花园的肥差。
只不过几位小爷开始熊起来的时候,他这御花园的差事成了最不好做的。
今儿个这娘娘爱看的花儿苗秃了,上面留着几只爪子印,众人都说肯定是太子爷那只无法无天的小锦干的,明儿个那娘娘养的猫儿后背少了一撮毛,不用说肯定是大阿哥的小哈巴干的,还很可能是大阿哥带着小哈巴捕猎造成的。
后儿个,才开出来的迎春花消失了,更不用怀疑,辰亲王前几天还和他要什么天然染色剂,肯定是辰亲王摘的。
马道胜是一个状都没地儿告去,但今天那花池里有太后很喜欢的两条锦鲤,他没法交代。
不过苏辰冤枉,他没有把花摘完,还剩了两枝儿呢。
康熙得知这些原委之后,真的是气也气不起来,要说不气呢,心里却憋着火儿呢。
“梁九功,把他们三个都给朕叫来。”
梁九功一溜烟儿亲自去了。
长生抱着暖炉跟小太监进来懋勤殿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挨着墙根儿站着的三个哥哥。
苏辰:好丢人啊,这么大年纪竟然和俩小孩子一起受罚,而且基本上的错误都是他们俩犯的,自己顶多是监管不利。
日讲官叶方蔼在门口求见,康熙让他们三个就站着听,他则起身去了早已备好的桌椅后坐下。
叶方蔼进来之后见礼,对于罚站的三位小爷,瞅了一眼便有些忍不住笑。为什么受罚的他们在翰林院都有听说,只能说小孩子不分皇子农家子,小时候都一样捣蛋。
太监们点好炉香,一一退了下去,叶方蔼打开准备好的日讲内容,开始了又一天的日讲。
长生跟着坐在阿玛后面的小位置上,一忽儿瞅瞅三个哥哥,趁着阿玛听讲认真,摸过去给他们一人塞了一个小板凳。
这么明显的动作,康熙自然不可能不注意到,但只装没看见。
半个时辰后,日讲结束,康熙向叶方蔼问了许多问题,然后才叫三个儿子过来,问道:“今日的内容,你们明白了几分。”
兼顾着小皇子们,叶方蔼的讲述是很明白晓畅的。
多少都听出点意思的苏辰三人分别说了说,最后才问的长生,长生脸红着磕磕巴巴道:“对别人要好。”
康熙笑道:“说的对。以后有什么话,要大大方方说出来。”
长生点头,因为生病,他身边围绕的都是保姆宫里的嬷嬷,真没什么多少跟外人交流的经验。
孩子们一带出来,康熙才发现长生身上的缺点有多大,只是也不敢着急,想着等他大一些再教导。
听完了孩子们的说法,康熙把自己写了半张的本子拿起来,对叶方蔼道:“这是朕的理解,你先看看。明日,待你讲完朕想试讲这一章。”
叶方蔼吓一跳,你们父子们别总这么出人意料好不好?
“臣,做不了主,待臣回去和掌院同僚们商议过,再给皇上答复。”
康熙点头,并不以为忤:“你们好好商议。”
苏辰:我阿玛不就是想当一会儿老师吗?这还需要商议,总比他说想要玩泥巴好接受吧。
在乾清宫这边玩了半下午,要回去的时候,长生走到康熙跟前,喊了声:“阿玛。”
康熙看他这样子,直接问道:“有什么事想和阿玛说?”
长生看了看不远处正玩闹着说晚上要吃什么的苏辰和保成,犹豫一会儿说道:“额娘就要生小弟弟了,很想见阿玛。”
自从上次去了钟粹宫,康熙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去了,算算日子,马佳氏的确也是时候生产,还有这么小的长生。
康熙放下思绪,点头道:“行,阿玛知道了,明日便去看你额娘。”
长生的小脸上露出几分笑容来,行了个大人一样的告退礼,转身跑着离开了。
苏辰没听见长生的话,一转头见长生跑开,好奇:“长生不在这里吃吗?”
康熙走过来道:“他不能吃的东西有些多,回去吃最好。”
苏辰便也没放在心上了,不太了解康熙早期皇子们具体信息的他,一直都把这个三阿哥当作是后来在九龙夺嫡中有出场的三阿哥胤祉。
长生多病苏辰并没有放在心上,宫里的太医那么多,难道一个小孩子还能看不好吗?
再者,他和长生其实是近期才熟悉一些的,苏辰便真是个圣母,也不会因为担心一个多病的小孩儿天天给他喂空间水喝。
就是自家保成,苏辰也只在他到昭仁殿吃吃喝喝的时候,自己动手给他煮空间水奶茶。
所以一切发生的都有些毫无防备。

二月二十日,马佳氏生了一个小皇子出来,苏辰和保成没机会去看,他也不想看。
只是有些不太明白,四阿哥他有个哥哥吗?
还是自己的到来扇动蝴蝶翅膀将宫里的人事关系改动了?
就是在苏辰怎么都没有想明白的时候,小阿哥出生后半个月长生就开始生病,从一开始吃药到后来躺在床上起不来,也不过是短短几天的时间。
这时苏辰想去探望长生,阿玛就不让他去了。
现在是三月初,万物复苏,一切都经历过寒冬要迎来勃勃生机的时候,御花园绿起来的叶子一天多于一天,小鸟儿们时长飞到宫门口叽叽喳喳的。
钟粹宫的药味却一日重似一日,还在月子里的马佳氏哭的眼睛都肿了,即便以前对这个多病的儿子有诸多不满意,当他真的病重到这般时候,马佳氏还是心里一阵阵发疼。
“娘娘,您别哭了,还有小阿哥需要您照顾呢。”嬷嬷端着一碗汤进来,劝说马佳氏:“您多少吃点东西。”
马佳氏擦了擦生疼的眼睛,问道:“长生怎么样了?”
嬷嬷的眼眶也红起来,哽咽道:“徐太医说,就在这一两日。”
马佳氏捂着嘴哭嚎出声,宫里的宫女们同时低下头,个个面色沉重。
康熙如今是忙完了就往钟粹宫来,今天刚一进门便听到马佳氏的哭声,心里马上就是一沉,快步走进宫内。
“长生如何?”
他直接去的是东边偏殿长生住的房间,一声喝问把时刻守在这里的徐太医吓的立刻清醒,转身跪下道:“回皇上的话,三阿哥,还好。”
“阿玛,”长生被惊醒了,虚弱惨白的小脸上露出一丝强撑的笑容,手臂像一根枯枝往外伸着。
康熙上前在床边坐下,双手握住儿子无力的小手,勉强笑道:“阿玛在,长生想吃点什么?”
长生想了会儿,道:“儿子想吃包着鲜果和奶油的,那个白胖子。”
孩子的小脸儿已经是近于灰白了,康熙点头,声音哽咽:“阿玛就让人做了给你送来。”
“谢阿玛,”说完这一句,长生便垂下眼皮,“阿玛,儿子想睡会儿。”
康熙在他胸前的丝被上轻轻拍抚,道:“睡吧。”
待长生睡着,康熙伸手往外指了下,示意徐太医到外面说话。
“长生,还有几天。”春暖浮动的傍晚,黄昏依依,康熙一扫在室内时面对即将早夭的儿子的沉痛,对徐太医直截了当询问。
徐太医迟疑片刻,低头诚实道:“依微臣的判断,三阿哥便是这两天的时间。”
康熙点点头,道:“这两天朕那里你不必去,安心服侍三阿哥,叫他离开时,别有太多的痛苦。”
徐太医一下子跪下来,双手撑地脑袋垂着:“微臣遵旨。”
苏辰做的旋转口红今天是头一次往外批发,连江南的大商都有听到他的粉饼、眼影名声过来的,因此这一天他都在外面忙这个事儿。
首先给自家的化妆品设计了个logo,取了一个比较好听的品牌名字:曦光。其次嘛,就是从江南过来的大商中找两个代理,让他们负责江南地区的推广。
眼影和口红都会用到蜂蜡,纯植物的色素,耗费比较多,经过再三考虑,前几年只会把这两样划在高奢行列。
至于给饼盒上装小镜子的想法,之前还因为玻璃问题没有突破,而处在被卡阶段。
但现在苏辰手底下也不是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当初封王的时候好些人给他送礼,工部尚书送就有七八个匠人。
而苏辰一开始和阿玛在懋勤殿划出来的庄子,有将近一半都是从已建好的皇庄内划出的,是可以直接使用的皇庄。
在靠近京城的河北承德,便有两个温泉庄子,工部尚书给的那几个匠人都是拖家带口的,苏辰当时是问过阿玛的意见才接收的,不可能把他们安排在宫内,便着人将他们带到了两个温泉庄子上安排了。
后来苏辰跟阿玛要来这一个景山的庄子,粉饼、眼影造起来之后,他想起这几个人才把他们接来了安排在景山。
然后这些匠人有擅于掐丝的,有擅于琢玉的,有擅于瓷器上作画的,总之这些手艺,在苏辰看来全是非遗文化的精湛高潮技艺,他目前的生意上用到的不多,却也愿意好好养着他们。
便在他做玻璃而不得,被小镜子卡住的时候,擅于制造打磨铜器的一个姓孙的匠人,在今天找到他,说他可以打磨一些很小的铜镜,给镶嵌到首饰盒上。
孙匠还带着两面他打磨的手把铜镜给苏辰看了,其清晰程度完全不亚于海船运回来的西洋玻璃镜。
成本么,在现在这个背景下,铜镜是远远低于玻璃镜的。
苏辰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和孙匠以件记工,还约定只要他能干满三年,便还他一家的卖身契。
进入康熙年间以来,律法上对于匠人的束缚是越来越低的,很多匠人只要想都能够独立在外面开铺子,但是脱离主家的庇护日子就不一定比在主家的时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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