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今天去找康熙认爹了没有—— by藤萝浠月
藤萝浠月  发于:2023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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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辰打开袋子一一检查,确定都是好东西,对冯庄头道:“还可以。上次我让你找的人,找了多少?”

第41章 风评被害索额图
冯庄头用眼睛小心的朝后面的男人和小孩儿看去,也不敢问什么,只更加谨慎道:“依着王爷的吩咐,奴才找了做事细致的婆子五人,力气大的年轻人三人,另外还有两个是会办事的。”
苏辰点头,今天有些晚了,“明天下午我过来见见人。”
白嬷嬷等人,便等明年五月额娘的三周年祭日过后带过来,人事上苏辰先不打算操心,这段时间有冯庄头这个人看着,阿玛那边的陈太监从旁管着,不会有什么问题。
冯庄头找来的这些人,苏辰需要好好考察一番,因为他就算是个八只脚的螃蟹,也供应不上多少粉饼。
因此他叫冯庄头找人,是要教自己的“核心技术”的。人笨点可以接受,必须得有善良守信用的好品质。
等教会了一批人,他的纯手工粉饼厂就能开工了。
冯庄头表示,明日一定等候王爷的大驾。
看天色晚了,冯庄头提议道:“王爷,庄子上有很多能现做的食材,您和这二位,要不要吃过晚饭再走?”
说完又小心打量康熙一眼,看这人举手投足像是大家公子,难道是宫里的哪个一等侍卫?
只不过,那个两三岁的孩子又是谁?
冯庄头紧忙罢住念头,不敢深想。
“不用了,我们回去还有事。冯庄头,我交代的事你好好办,别让我发现不好的,否则你们一家人都得走。”苏辰不熟练的敲打。
冯庄头额头微微冒汗,跪下表决心:“奴才一定约束家人,好好给王爷办事。”
苏辰满意:“好好做事的,自然有奖赏。对了,上次我让你准备的庄子上的人员名单,可准备了?”
“备了备了,”冯庄头谄媚道:“王爷稍等,奴才将本子取来。”
保成给他哥意见道:“看他谄媚的样子,肯定没少贪。”
苏辰:“你怎么确定的?”
保成倒没有一下子把二姥爷给卖了:因为他去过索额图府上啊,索家的钱真不少呢。
而索额图在皇阿玛跟前那幅谄媚样儿,眼前这个冯庄头和索额图几乎如出一辙。
进来的时候冯庄头一人迎接,离开的时候庄子上几个管事都跑过来,还有冯庄头的家人,长长的占了一排在门口热情地送苏辰离开。
马车都走远了,朦胧的夜色中还能看见站在庄子门口的那么些个人。
突然,苏辰想起一件事:“阿玛,今天是月初几?”
康熙挺满意儿子刚才的恩威并施,手指拍着膝盖,道:“早是十月十五了。”
苏辰拍手,跟保成道:“咱们忘了一件事。”
保成也想起来了,“哥要买的虾。”
苏辰又拍额头,道:“那位大叔肯定以为我是个失信的人。”
而且在京城卖海货的人不好找,错过这一个愿意给带大虾的,想吃大虾就不是快递下单那么简单啊。
康熙见儿子着急,慢慢询问了,跟想马上就赶去财神庙的儿子道:“天都黑了,即便那人还如约等着你,今天也必是已经回去。明天一早,阿玛派人跟你一起去。”
又说:“不论捎来的大虾是否还活着,你都如约付给他钱便是。”
苏辰点点头,自家阿玛说的确是很好的解决办法。
只怕那人等不到,早就换了地方摆摊了。
这件事给苏辰提了个醒,以后有约定好的事必须写一个备忘录。
失约是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苏辰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说好的事没有办到,不需要别人谴责,他自己先愧疚起来。
第二天一起来,苏辰随便吃了点东西,叫复康记得去上书房给他请假,人就急匆匆地带着早晨奉命而来的曹寅出宫直奔财神庙。
马车咕噜咕噜走在平整水泥路上,车厢里稳稳当当,曹寅看着对面一会儿掀开看看的王爷,不由得笑道:“王爷不是故意的,见到你如此诚意,哪位卖贝壳的兄弟应该也不会生气了。”
苏辰道:“但愿吧。”
如果现在有方便的外卖,他也不会如此忐忑。
财神庙现在不是热闹的时候,北面的古槐下,摆摊的人只零零星星几个。
一个挑着一担子彩线剪刀的小贩走过来,将担子放在树下,向对面看着一盆清水鱼的汉子道:“方老七,你等着卖龙虾的那小公子,今日可来了?”
一个月前财神庙会,这方老七也不知是被什么人糊弄两句,竟然真跑到老家渤海边,叫人给弄来五六只张牙舞爪的大虾。
那玩意看着就瘆人的慌,方老七却高兴的说有个小公子跟他预订的,一两银子一个呢。
大家一开始都恭贺他遇到人傻钱多的主儿,哪知道一等不到二等不到,这都过了初七七八天了还没有人来。
“八成是个骗子,你啊也别吃心,那大玩意自己煮一煮,能当几顿饭钱呢。”小贩一边拉开担子上的抽拉木板子,一边劝说方老七,“你家又不是这边的,眼看着这天一天冷似一天,你还是收拾东西尽早回去。走的晚了,被风雪耽搁在路上才是大麻烦呢。”
方老七叹口气:“那小公子不像是说假话,我再等两天。”
主要是这么回去没法交代,家里那边的兄弟为捞这几个大虾吃了不少苦,就等着有银子好过这个冬天呢。
他就这么空手回去,怎么有脸见人?
那几只海虾还在他赁的地方养着,只死了一个,若小公子想起来这事儿来找,应该不会介意。
在原来的地方果然没有找到人,苏辰有些失落,曹寅说道:“辰爷,不如去那边看看,听说没有庙会的时候,古槐那边是集中的摆摊地点。”
“好吧,去看看。”
正走着,苏辰打了个喷嚏,心想肯定是那位卖贝壳的大叔在念叨他。
他揉揉鼻子,抓住曹寅的手,大步往前走着,很快看见了人:“哎?贝壳大叔在那儿呢。”
苏辰很是惊喜,现在也不想大虾还有没有了,主要是别耽误下一单生意。
他松开曹寅的手跑过去,曹寅赶忙小跑跟上。
方老七也看见苏辰了,登时惊喜溢上心头,猛地从小凳子上站起来,惊喜过盛的他手不自觉紧紧抓着两边的衣襟,磕巴道:“小,小小公子。”
苏辰走上前,“不好意思,我这段事情比较多,忘了跟您约好的这件事了。”
方老七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我猜着小公子也是忙。”
肯定不是故意骗他的,想着,方老七意气风发的看向周围这些摆摊的同伴,连日来都被大家各种劝告,今日算是扬眉吐气了。
“您要的大虾,我都好好养着呢,只是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来,东西在下处放着。”方老七说道,“不然您二位在这儿稍等,我回去取。”
苏辰点头答应,按说应该一起跟着去的,为了表示诚意嘛。但他心中的安全意识特别浓厚,只有曹寅跟着,坚决不跟陌生人去陌生地方。
方老七却根本没多想,他那地方都没法下脚,怎么能让人家金尊玉贵的小公子跟着去呢。
因为激动欣喜,方老七来回两趟都是跑着的,他就租赁在财神庙的后面一间排房里,五分钟时间就打了个来回。
苏辰看到桶里依旧鲜活的,每一个在个头上都比他手臂粗的大青虾,更加感谢方老七,道:“之前的说的价格不算。”
方老七的嘴巴张了一个啊的形状,脸上激动的喜色褪去不少,也是,这样的大虾的确是不好捞,但也确实不稀奇。
“是是,一只虾一两银子的确是有些贵。”方老七搓手道:“小公子看着赏两个钱便是。”
苏辰的话还没说完呢,就听见方老七这么说,不由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本来说好的初七来取虾,我却没来,叫你承担了这么多天的风险。”
海虾离开海水是很难养的,方老七这些天不定费了多少功夫:“我再给你五两银子的违约费,以后我要海鲜的次数可能会比较多,希望咱们能继续合作。”
方老七愣怔好一会儿才回神,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说道:“公子,您看看这些虾,不满意的尽管给我放在这儿。”
苏辰就喜欢这样的人,他表现出五分诚意,对方能回以八九分,而不是将给足诚意的他当作傻子看。
方老七跟旁边卖乌龟的借来两只桶,好叫苏辰能仔细查看。
把大虾们从一只桶倒腾到另一只桶,既点清了数量又看了质量,共六只大虾,最小的一只掂着也有七八斤斤重。
最大的那只差不多有十三斤。
个个都是巨无霸,在方老七家那个巨大的木桶里还打架呢,换到卖乌龟家的小桶里,拥挤的大虾们只能看到张牙舞爪的姿势。
其实苏辰还占便宜了,因为跟方老七谈价格的时候,他再次忘了现在的一斤有十二两这个事。
还让人多等了这么些天,这十一两银子苏辰付的极为爽快。
想帮着付银子的曹寅,他的钱才拿出来,辰亲王已经拿着三个银锭子交付了。
三个银锭子都是五两的,苏辰跟方老七说:“多余的四两是定金,下次有什么大的蟹啊虾啊,都给我带过来。份量,就和这次的差不多就行。”
方老七一下子收获许多钱,赶紧揣怀里,担心有人见财起意,他决定今天晚上就回去。
卖了好多年的贝壳,都没有今天一次的收入多。

第42章 攒个局
“小公子放心,有了好的一定给您拿过来。”方老七不是一点儿心眼都没有,说完他看看曹寅,“不知小公子家在何处,下次打到好东西,能直接给您送到后门上。”
苏辰觉得这个办法才是贵公子买东西的正确打开方式,自己还是以前过的太草根,根本没有往这边想过。
“曹哥,你家在什么地方?”
曹哥?跟您同辈吗?
曹寅一抖,辰亲王不吓死他不算完啊。
“送到西长安街曹宅便是,”曹寅一报家门,旁边的卖花的卖鱼的更加跃跃欲试起来。
能住西长安街的都是贵人啊,好糊弄。
“小公子,你来看看我这只乌龟,看着不起眼,却是从那观音池子里捞上来的。”卖乌龟的端着一个黑陶盆凑过来,盆里巴掌大的小乌龟正惬意的游来游去。
方老七正要提醒,就听那小公子问道:“乌龟是观音池子里捞来的?你这卖乌龟的难道是观音座下童子?”
卖乌龟的:不带这么笑话人的。
“小公子觉得我在骗人?”
苏辰:“或者你觉得我像傻子?”
卖乌龟的:花十几两买几个吓人的青虾玩,这还不是傻?
“我可不是买玩意儿的,这个虾是买来吃的。”留下这一句话,苏辰招呼曹寅:“回家。”
要不是有方老七帮忙,曹寅都提不动这个硕大的木桶,将木桶安放在马车上,曹寅说道:“小公子,回家了能否赏奴才一口虾吃?”
苏辰看到他额头上都沁汗了,笑道:“曹侍卫,你还缺乏锻炼啊。好吧,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儿上,叫你吃半只。”
曹寅抬起自己还发软的胳膊:“奴才多谢王爷的赏赐。”
苏辰摆摆手,话说平时相处跟好友似的人突然来这么一下子,还真不适应。
“请太子殿下将正心一字,描红两张。”张英收起书,就结束了上午的授课,下午还要去懋勤殿给皇上讲书,他需要先熟悉一下。
这要不是给的是月俸,这个西席的活儿张英都不想干了。教了儿子还要去教老子。
“张大人。”
小太子的声音响起,距离自己特别近,张英一低头对上小太子大大的眼睛,神情柔和起来,蹲下身请示道:“太子殿下可是有什么疑问?”
保成摇头:“不是,我只是告诉你一声,我哥今天中午请张大人去吃饭。对了,还有沈大人,他今天当值吧?”
“当值。”
张英说着,心想又请吃饭,去了有好吃的,只不过皇上在前,不敢大吃特吃。
但辰亲王做的东西,是真的美味又有特色。
现如今,他家的酸菜鱼,已经成为同僚中间口口相传的一道名菜,据管家所说,因为酸菜鱼,都把京城辣椒的价格给来上去几文钱。
张英心里犹豫,嘴上却很快:“又要劳烦辰王殿下了。”
说完他都想打自己的嘴,别人家的饭不好吃,皇家的饭更不好吃。
苏辰这不是想贿赂贿赂自家老师吗?回来就到御膳房,叫人把大虾□□处理,搁上竹制的蒸锅里开蒸。
吃这个虾最灵魂的地方是蘸料,苏辰又马不停蹄的去做蘸料。
酸辣汁儿,蒜蓉汁儿,各有各的美味。
乾清宫御膳房,以郑春喜为首的御厨们,做自己的本职工作都不那么专心了,总想抬头去看看辰亲王在做的是什么。
半个时辰后,龙虾全部蒸好了,苏辰叫复康到跟前来,吩咐道:“给我外祖父外祖母送一只过去。”
他做了很多料汁,分别装在小小的盖碗里。不算远的路,不用担心会洒出来。
复康问道:“那给索大人送一份不?”
不提醒都要忘了:“给他也来一份。”
苏辰把宴席依旧安排在他的昭仁殿,乾清宫太正式了,容易让人产生压力感。
曹寅和纳兰容若同样受到邀请,两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从东边龙光门进来的两个人,张英、沈荃。
一边是武官一边是文臣,虽然同在康熙身边伺候,但双方的交流并不多。
张英、沈铨一人非常客气,走到台阶下便遥遥见礼。
双方客气着进了殿内,辰亲王准备的龙虾宴果然别出心裁,四个人都没见过这样的宴席。
宽敞的大盘子,不是夸张,那盘子真的很大,比两节藕还长的龙虾放在上面还有余地。
也不知道辰亲王从哪儿找出来的大盘子。
此外,又有水晶一般透明的玻璃杯,这是西洋货,张英和沈铨之前都没有见过这么纯净的。
苏辰换了身衣服,保成非要在里面等他,兄弟俩出来的时候,这四个人就在原地站着。
“一位老师,曹哥,纳兰,快请坐。”苏辰熟练的招呼几人。
拿出来玻璃瓶装的红酒往每个座位的玻璃杯中都添上酒,只是四个人依旧没有入席上座的。
苏辰反应过来,笑道:“我跟阿玛说过了,阿玛一会儿就来,阿玛还说今天不分君臣。”
保成道:“大人们请入席。”
纳兰容若和曹寅先过来坐了,张英沈荃才随后坐下。
苏辰注意到这个细节,内心感叹,在清朝,满汉之间总是那么微妙敏感。
康熙来的时候,几人正在饭桌上讨论学问,他一看就笑:“今天朕还是沾了众位的光,朕可是把南怀仁送的葡萄酒拿出来才能吃上这龙虾席啊。”
沈荃没想到如今这个年轻的天子在私下对臣子,更加随和。
曹寅从小就和康熙生活在一起,现下也能跟着开两句玩笑,气氛随和到就像是某公司的下班聚餐。
看到他们端着玻璃杯喝葡萄酒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样子,苏辰那股放弃玻璃之前的心劲儿又上来了,必须得把这造价很低的玻璃做出来。
否则每天看大家把后世几块钱就能买到玻璃制品当宝贝,他会觉得心梗。
好便宜的玻璃,却被意大利人在他们这里卖出高档奢侈品的价格,连皇家都当作珍稀物品,可想而知玻璃在现在的珍贵程度。
其实并不是玻璃珍贵,玻璃早就在中原大陆的贵族之家出现,只不过以前不叫玻璃而已,元代有“罐玉局”便是烧玻璃的作坊。
玻璃的前身就是“琉璃”,明朝认为琉璃谐音流离,才改成了玻璃。
皇宫这几只玻璃杯之所以珍贵,就珍贵在透明度上。
苏辰做玻璃就闷头莽着做,完全没有先去藏书阁找里面堆积的以前的资料查一查,于是才觉得两眼一麻黑。
康熙吃了一口蘸过酸辣汁儿的虾肉,这口感还和其他肉类,御膳房做的芙蓉虾球大步相同,蓬松又有嚼劲儿,可以说很好吃。
抬头,看见自家辰儿吃得头都不抬,想来孩子很久没吃想这口了。
跟着他这个阿玛,反而还不如跟着辰儿的师父吃的鲜?不行,明儿个叫人做一道清蒸熊掌来让辰儿吃。
苏辰察觉到阿玛盯着他看,忙里抬头看去,“阿玛,不好吃吗?”
康熙笑道:“很好吃。”
正吃着,复康回来复命了,说一等公和老夫人都很欢喜,还让他带了一道噶府厨子的拿手菜,叫红烧鹿蹄筋儿的给王爷和太子爷吃。
康熙这才知道儿子给他外祖家都送了清蒸大虾去,想到索额图那个小心眼,就问道:“索额图怎么说?”
复康不敢隐瞒,回道:“索相问奴才,是单给这个府里送的,还是两个府里都有?是太子爷叫送的,还是王爷叫送的?”
索额图不认得复康是苏辰身边的人,要不然不会这么问。
苏辰噗,看向曹寅,这话说的怎么和你孙子写的林黛玉似的。
一席人听了这话都忍不住笑起来,曹寅笑的最大声。
坐在家里饭桌上,掂着筷子看着那个说是辰亲王亲自蒸的大虾,正不知如何下手的索额图突然觉得鼻子发痒,一扭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出来。
掏出来帕子揉揉鼻子,放下筷子换上勺子,盛一勺松嫩的虾肉放嘴里。
呸呸呸,什么味儿都没有。
然后才看见好好的放在一边的料碗,这次蘸了蘸吃,还不错。
第一天下午苏辰走神武门这边去景山皇庄,见了见冯庄头找的几个人,他综合给考察了下这几人的认字水平、动手能力,基本上都符合要求。
对于冯庄头这个人,苏辰多了几分满意。考察结束后,当天下午苏辰便教这些人基本的辨料。
以后每天下午上完课,苏辰都要到皇庄来,渐渐的也和皇庄里的人熟悉起来,还交了两个年纪相仿的朋友。
就这么一日又一日地充实着过去了,一天早晨苏辰醒来,听着外面极为宁静,踩着叫昭仁殿宫女做的便鞋来到窗边,推开窗户一看,外面像是被洁白的大雪封印起来的世界。
空中还有纷纷扬扬的雪絮散落着,抬头望去,红墙黄瓦点点,景色分外美丽。
苏辰还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大的雪,他很兴奋,匆忙返回床边穿衣服,今天在外面守夜的归宁听到动静进来,放下水盆就去把窗户重新关好。
“王爷,吹了冷风要风寒的,”归宁说道。
苏辰一边穿衣服一边笑:“我身体好着呢,以前跟师父在山里时候,冬天还穿夹袄跑步呢。紫禁城每年都有这么大的雪吗?我在山里都没见过。”
归宁不用伺候穿衣服,这时便整理床铺,“京城每年都有大雪,王爷想堆雪人吗?待会儿奴才们陪您去。”
苏辰笑道:“好啊,我这边堆两只大企鹅,然后咱们去给保成堆两只熊猫。”
企鹅?熊猫?
归宁不知道,也不着急问,一会儿堆出来就看见了。
苏辰刚穿好衣服,复康顶着一肩的雪花进来,怀里抱着一个纯色的包袱。
“王爷,皇上叫人给您送来的紫貂皮端罩,说您出去玩雪的时候,务必穿的暖和。”
复康的话还没说完,又有一个小宫女领着个人进来了,是苏麻喇姑来给苏辰送大毛衣裳的。
紧跟着是皇太后那边的嬷嬷,喝顿茶的功夫都没有,保成那边也有人送了一件不知道什么野鸭绒毛集成的大披风。
其实按定例已经领过冬天御寒衣物的苏辰,看着摆成一排的大衣,心里暖和极了。

被雪覆盖的十分寂静的宫廷里,偶尔能隐约的听见小孩子热腾腾的笑声。
保清放下手里正在练习的弓箭就要往走,从外面进来的惠福晋喊他:“哪儿去?”
“大哥肯定领着保成玩雪呢,我要去。”保清说着,眉头皱起,“咱们宫里都是药味儿,我都闻烦了。”
惠福晋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出去可不能这么说,想出去就去吧,只是不能跟你阿玛抱怨。”
保清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
明明您也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养老三?
老三是乖巧,不过动不动就生病,一点也不好玩。
上一次他病了小半个月,阿玛都怀疑是额娘没有尽心照顾了。
所以为什么不把他送回去?
惠福晋看出来儿子的心思,笑道:“别把什么都显在脸上,长生什么情况,你阿玛比谁都清楚,放心吧,不会迁怒额娘的。”
保清嗯一声,接过太监拿过来的大毛衣裳,往脖子里一系就跑了出去。
苏辰帮保成堆好两个门前雪熊猫,就和他在院子里背阴处用积雪做冰箱,团团的哈气从两个脸蛋儿红红的小家伙口鼻处喷出,很是闹腾。
“你们在做什么?”踩着鹿皮靴的保清靠近,突然出声。
保成向他翻了个白眼,却是得意非常道:“我哥要给我做一个小冰箱,你没见过吧。”
保清特不想跟他玩,瞧瞧这气人的样子。
苏辰招呼保清,“快来帮忙,做了冻梨叫你也吃。”
冻梨冻豆腐都是东北的特色,只不过出生就在紫禁城,吃喝都是精致食物的保清保成都没听说过。
别说是他们,就是康熙,也没有吃过这种普通农家的吃法。当然了现在的东北人民还没有大冻梨吃,只有山上的野生小梨子。
现在的北京冷的能和东北有一比,苏辰带着俩弟弟做出来的背阴小冰箱,很快便在寒风呼啸中变得坚硬无比。
苏辰活动出来一身汗,把一堆贡梨放在冰箱里之后,盖上盖子告诉两个弟弟:“后天才能吃,中途不要打开来看,否则就不好吃了。”
保清保成觉得很好玩,俩人听话的点头。
“好了,都去换衣服,该吃午饭了。”苏辰就在保成这里换了衣服,不放心保清带着一身汗跑回去,又叫复康去延禧宫给他拿了身新衣服过来。
换好衣服,两个要去乾清宫吃饭的不能把这一个赶回去,于是苏辰走在中间,两个弟弟一人一边的牵着到前面找阿玛。
保清手比较贱,出门的时候听到一阵鸣叫声,脑袋扬起来转了转,精准的找到了蹲在门口树上的锦鸡,这家伙蹲下身就抓起一团雪球扔了过去。
锦鸡叫了几声,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挑衅,扑棱着翅膀飞到更高的一根树杈上。
保成上前就扭了保清一下子,质问道:“你打我们的小锦?”
什么小锦?
保清脸上还懵懵的,又被保成扔过来一把雪。
一切都发生在很短的时间,苏辰还没有反应过来,俩小孩就在雪地里打起来,还是打布库那几招。
只不过苏辰给保成开的小灶比较多,他还低保清半个头呢,三打两打底下传出来的竟然保清的哭声。
苏辰和一群太监侍卫们围着两个在雪地里打滚的小家伙,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拉开两人,直到这俩力气没有多少了,他才伸进手去一边一个,把两个帽子都滚掉的拉起来。
“找阿玛去。”苏辰不让他们换衣服,就这么一手一个牵着来到乾清宫。
康熙本来有些愁容,看到三个儿子一个个的小模样,露出几分笑意来:“怎么,打架了?”
保成、保清一边一个,哼着小脑袋仰上天。
“因为什么啊。”康熙说道:“叫阿玛给你断断官司,保成先说。”
保清心里道:偏心。
保成指着保清:“他打我和哥在南苑带回来的那只锦鸡。”
保清:“你当时怎么不说,你说小锦,我知道小锦是谁吗?”
“我说了你也打了。”保成说道。
“那你就打我?那只不过是一只禽畜罢了。”保清觉得这个太子弟弟打从有个哥哥以后,越来越事儿精。
康熙道:“是啊,保清打了你的鸡,你说说他就是了,犯不上和兄弟动手啊。”
说着看向苏辰:“还有你呢,身为长兄,弟弟们打架,你怎么不拉?”
苏辰说道:“他们打得太快了,我没有反应过来。”
儿子这老实好欺负的模样,让康熙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叫梁九功:“带三位阿哥去洗洗,拿来他们的衣服都给换了再送到朕跟前来。”
午饭吃的是涮鹿肉片的热锅子,因为苏辰喜欢辣的,蘸料里就有辣椒油的,几人看他吃的香,也加辣油,一顿饭没吃完就出了一身汗。
外面飘着雪屋里煮着咕嘟咕嘟的锅子,苏辰觉得特别美,因此并没有注意到他阿玛今天胃口不是多好,吃的还没有他多。
到晚上,天空中飘了一天的大雪趋势不减反增,雪花被寒风裹挟着,打着旋儿的在半空飞旋。
苏辰睡到半夜醒来,听着外面胡哨的北风,这才觉出几分不对劲来。
现在可不是家家小楼的现代社会,能住得起砖瓦房的人家在全国恐怕只占一小半,更多的人是居住在毛坯房、茅草房里。
这样的房子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屋顶铺的是茅草,积雪多了很容易压塌。
那黄老爷子家里当日不正是在盖毛坯房?
想到或许有很多人会在这样的风雪夜里冻的睡不着,甚至有人都会冻死在这样的夜里,苏辰不再觉得风雪天好睡觉了。
也不知多久才睡着,还梦着了卖火柴的小女孩。
苏辰睁开眼就坐起来,自己穿好衣服脸也没洗,直接跑到西暖阁跟他阿玛请示。
今天他想出去,皇庄里的粉饼已经做出来六百盒左右,眼影少一些,仅仅有二百盒。
但是也够给京城里有名的胭脂铺谈生意了。
苏辰决定把今天作为工厂的开张日,雇佣在寒冷中找不到出路的人,以后“乐于助人”也要成为工厂的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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