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狗总说他是狼—— by楚轻泠Cling
楚轻泠Cling  发于:2023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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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父皇,你有没有想过,你不是神,你控制不了一切,你的棋子,他有自己的灵魂和思想。”夜深人静的时候,司锦煜喃喃的对自己说。让一旁的寻一好不心疼。

第零章 番外二 她曾以为那是爱情
女子说司淮耀这伤还要养上半月,虽然面上冷冷的,却每日里给司淮耀做好了饭,定时给他换药。初时司淮耀还觉得这女子着实大胆,能这样看着一个陌生男子一丝不挂的上身。后来才发现,这女子不是大胆,只是,她心里似乎并没有男女大防,因为她,太纯洁。
女子生在这片山,长在这片山。对于市井繁华,她只是从这山里的小动物嘴里了解过……
相处了三天,司淮耀渐渐摸清了女子外冷内热的性子,其实她,善良得很。
午后,阳光正好,换好了药的司淮耀陪着女子在山崖边赏景,女子的草屋离山崖不远,因为她喜欢这里的美景,云雾缭绕,十分别致。司淮耀忽然想起从未问过女子的名字,每日以姑娘相称,见外了些。便开口询问了一番。
“云容,我叫云容。”
“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这名字确实很衬你,那我以后叫你云儿吧,你也直接叫我淮耀,毕竟认识这么久了,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之间称呼上就不要那么见外了吧。”
“好啊。”云容灿然一笑,听到那句诗,本来对司淮耀印象就不错的女子此时又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感觉。
诧异于司淮耀居然说出了自己名字的出处,那是自己听来的关于凡尘里的许多句子中的一句,当时一听就觉得很喜欢,就给自己取了这个名字,云容知道,人都应该有名字的,只是自己毕竟与常人不同,天地孕育,灵气自成,守护着这一片苍茫群山,只是,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孤独的很。
司淮耀的一句话让云容微微生出些好感,若有一个人能这样一直陪着自己,多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司淮耀身体好了许多,便开始帮着云容做一些事情,毕竟让一个女子天天砍柴生火,实在有损一个男人的自尊。虽然养尊处优的皇帝陛下干起活来,实在是,不敢恭维……然而两个人的互动让原本无趣的生活生动了许多,云容越来越留恋这种有人陪伴的日子。
其实,司淮耀也在想着,是不是把云容带进宫。救命之恩总是要报答的,只是金银财宝,功名利禄?孤身一人的女子,这些,显然都不需要。那便许她一个妃位?相处下来,司淮耀也是喜欢这个女子的,云容恬静,像一股清流,和后宫里的女人是不一样的。与她一起的日子其实很是美好。想到这里,司淮耀觉得没什么比带她进宫更好的报答了。
毕竟是帝王,见过各类女子,他诚心讨一个女子欢心,对方还是一个白纸一样的女孩,攻心之路十分顺利,只是每天多陪陪她,跟她说许多她不知道的趣事,云容很快陷入了司淮耀的温柔漩涡里。云容觉得,自己似乎遇到了小狐狸经常告诉自己的人世间最美的——爱情。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司淮耀的伤已经痊愈,只是始终没有告诉云容自己的身份,毕竟还是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必须先把她调查清楚才行。派了人去查探,又哄着云容下山与他一起,做起了一对寻常夫妻。司淮耀京城的郊外置了一座宅子,跟云容说,自己是个商人。
云容觉得生活很是美满,以前不曾离开灵暮山是因为自己孤身一人,对尘世又不了解,下山也是自寻烦恼罢了,如今与司淮耀一起生活,他懂得很多,让自己不会对陌生的环境产生不适,这样的日子让云容很满意,除了司淮耀经常需要外出做生意。云容原本想要跟着一起去,司淮耀却说谈生意不好带家眷。云容只能作罢。
司淮耀派去打探云容身世的人十天后回来复命,带来的消息确实:一无所获。不知道这女子从哪里来,什么身份,有没有亲人……这样的消息让司淮耀无法满意,自己要带进宫的女子不能来历不明……于是又是等待。
三月后,云容被诊断出来有孕,司淮耀有些淡淡的喜悦,虽然自己有很多孩子,但是这个不一样的女子生出来的孩子,还是让司淮耀有些兴奋。怀孕后的云容妊娠反应严重,也许是离开了山林,尚不适应凡尘的气息。幸好,他们家附近有一座山,云容就经常往那边溜达,后来索性就在那里搭起了一间小屋子,五个多月的时候,虽然没什么反应了,可是肚子渐渐大了,云容也开始不爱走动了,就在山里住下来。司淮耀觉得云容以前就是生活在山里的,现下这样也没什么,多派了些人贴身照顾。
又过了一个月,关于云容的身世,还是毫无线索,半年多的相处也让他放心云容对自己绝对无害便打算作罢了,直接将人接回宫生产。
想着回宫前陪云容在她喜欢的地方住几日,却发现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司淮耀寻到在林子里晒太阳的云容时,她正在跟一只小兔子聊天。是的,是在聊天,不是自言自语。想到云容出尘的美貌,奇怪的内功,还有查无此人的身世,司淮耀很快联想到那个古老的传说还有这大章朝每代帝王口耳相传的秘辛……不动声色的唤了云容回去。
按照原来的想法坦白了自己的身份,解释说本来不愿这皇帝的身份让云容不自在,便没打算带她进宫,只是希望像普通夫妻那样一起简简单单的生活,只是皇帝的日常事务还是太多了,根本无暇顾及云容,又不愿与云容分开,现在只希望云容能理解他,跟她回宫,保证以后一心一意对她,不再纳新人。
天真的云容在生了半个月的气之后,还是舍不得司淮耀,虽然气愤他骗了自己,可是帝王的身份始终是他摆脱不了的枷锁,这,也不能完全怪他吧。
云容松了口,司淮耀立刻着手封妃的事情。找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朝臣认了云容为义女,改了名字叫顾云容,又有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在前,司耀辉顺将云容接进宫,封了云妃。
入宫之后司淮耀果真对云容很好,几年里都没有再纳新人,对他们的孩子也是宠爱非常,云容觉得自己很幸福。
她曾以为她遇到了爱情,她不知道,帝王之业,早在她腹中胎儿为出生之时已经让他们刚刚发酵的爱情渐渐酝酿成阴谋……

第二十章 治病
司景行回宫的第二天一大早,便有四位太医拎着药箱进了南清殿,小太监进内殿禀告去请司景行,片刻功夫,司景行就抱着朗月出来了。四人微微拱手向司景行行了礼,请司景行坐下让他们诊脉,司景行轻轻把朗月放在地方,让他自己去玩,但是不要跑远了,便坐了下来,伸出手让太医诊治。
“天命”的毒种在体内十年,如今已不单单是一颗解药能够解除的,况且十年来,皇帝一直让李公公送去给司景行“调养身体”的药丸只是压制他体内的毒性而已。对皇帝来说,等到司景行十八岁一到,便可以举办大章朝百年一次的祭典,而作为祭品的司景行那是便是他的末路,皇帝从未想过有一天需要给他解毒,下毒的目的本就是为了牢牢把这个孩子控制在手中,
因此解毒,其实非常困难。当初玉道长提出用七皇子救皇帝的办法时,其实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啊,如今只希望能顺利解掉司景行身上的毒性,否则,一切都是虚话。
四位太医已经暗中得了皇帝的吩咐,并没有提到司景行中毒的事情,只是一如皇帝当年的说辞:七皇子身体虚弱,心脉受损,所以这些年一直靠药物维持。
如今,为了让司景行回宫,这套说辞就变成了:静心用珍贵药物将养了十年,七皇子身体已然好转,再由几位太医精心调养调养,便能恢复如常。
诊完脉,四人交换了一下意见,表示七皇子虽被“心疾”所困,然这些年调养的不错,病情已然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并没有恶化,且随着年岁渐长,身体的抵御能力加强,将这“病”完全治好很有希望。
十分真心的感谢了几位太医对自己身体的费心又很有礼貌的将四人送出南清殿,司景行长呼一口气,啧啧,作戏真累,不过以后似乎这样的日子还有很多,真是糟心啊,还是回去逗逗小朗吧。
朗月正在院子里的枣树下撒欢呢,两只前爪不停地在树根底下扒拉。昨晚在宫里的伙食太好了,以至于朗月骨头根本啃不玩就吃饱了。剩下的都埋在树底下了,此时,朗月正致力于欣赏自己昨夜的战果……司景行以手抚额,这家伙不是信誓旦旦说自己是狼吗,只是长的慢了点,可他这习性,妥妥的小狗好吗。叫了一声:“小朗。”朗月一回头,顾不上骨头了,嗖一下就蹿到了司景行怀里。
“你这爪子上全是泥,弄的我一身。”明明是责备的话,说出来却是满满的宠溺。
“汪呜。”朗月才不管,蹭啊蹭,一身的泥都蹭到司景行身上去了,司景行无奈的抱着朗月回寝殿,让下人都退下了,自己拿着布巾给朗月擦干净,刚刚给小家伙把毛擦干净,小家伙蹿出去就化了人形,自从可以自主化形以后,其实朗月挺喜欢化形的,只是不能叫别人看见,所以之前在别院里,朗月只有在晚上进了内间睡觉的时候才会变成人形。进了宫,为了不让旁人发现朗月的秘密,司景行称自己不喜欢与人接触,不需要服侍,让太监宫女无召都不要进寝殿,朗月这才自由了点。
一变成人形,朗月就上前抱住司景行,还把自己当成个小奶狗往司景行身上靠,冷不丁差点被朗月扑倒,司景行勉强站稳,拉着朗月坐下,心里微微有些——荡漾……
“小景,那些太医怎么说,你的毒好解吗。”
“父皇应该嘱咐过他们,不能提我其实是中毒,我看他们的表情,应该有点难解,但是最后向我保证一定可以痊愈,那么必定是可以解的,不然,父皇那边可怎么交代。”司景行说到这里冷笑一声,当初费劲心思的下毒,如今又要费尽心思为自己解毒,父皇心里,很是不爽吧。
跟朗月简单说了下接下来一段时间解毒的过程肯定会耗费自己很多精力,嘱咐朗月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要乱跑,司景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在这个处处都是眼线的皇宫里,朗月会出什么事情,那是自己绝对不能接受的。
四位太医离开南清殿之后,直接去向皇帝复命了,司景行体内的毒时日已久,已经与自身融为一体,即使有解药也不能轻易解毒,现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由太医配制好药浴,解药分成数次让司景行服下,同时整个人浸泡在药浴里,以药性中和“天命”与其解药相冲而产生的另一种毒素。循序渐进化解毒素,七天可解。
只是,解毒的过程异常痛苦。解药服下的同时亦会引起毒性的发作,介时痛苦难当,药浴,其实也就是另一种毒药而已,以毒攻毒。虽然每日只需要浸泡在药浴里两个时辰,可是七天里司景行会一直处于痛苦之中,毒性游走全身,犹如几千根钢针扎下,那细密的疼痛,常人难以忍受。因此具体的方法太医当时并未与司景行说明,而是直接向皇帝禀告。太医以为,毕竟是皇子,也许陛下会顾念亲情而犹豫,毕竟七皇子体内毒性已久,已经稳定下来,解毒不急在一时,有解药在,几人再研究一段时间也许有更好的办法。
然而,皇帝根本不在乎太医后面说的解毒过程有多痛苦,只要尽快吧司景行的毒解了,早些用他的血来为自己排毒,其他的,并不重要。于是,四人告退,回到太医院拟定药浴的配方……

平静地过了两日,太医没有上门,太子倒是上门了。
司景行住的本就是太子东宫的偏殿,太子来的时候,因为太子常年住在宫外的太子府,这里只是偶尔过来,所以司景行一直没有遇见太子,今日太子下朝之后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回了东宫。派了个小太监通传了一声,七弟离宫多年,兄长甚为挂念,如今听闻七弟回宫,特来探望。
人家怎么说也是太子,身份上就比自己高了一大截,司景行当然不会傻到明摆着把人拒之门外,何况自己住的还是人家的地方。不过,关心?这父子俩还真是一个德行,说瞎话不脸红,小时候两个人就不和,哪里来的感情,几个月前还结了个大梁子,这会,怕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司景行客客气气的行了礼,叫了声:“太子殿下。”
“七弟不用多礼,虽然多年未见,但你我到底是兄弟,唤孤皇兄便可。”司锦煜并没有摆出太子的架子,相反表现得十分亲和。
司景行也顺着司锦煜的话亲昵的喊了一声“皇兄”,不知道司锦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见招拆招,兄弟俩都很有默契的“遗忘”了之前的刺杀事件。
司锦煜身后两步站着冷冰冰的一个黑衣人,司景行知道那是太子近卫,从小跟在身边的,所以倒也没有过多留意,倒是朗月,看着那人“汪呜”直叫,感觉随时都要扑上去咬人是的,虽然一只小奶狗并没有给人家造成什么威胁,太子和那近卫只稍稍撇了一眼那小奶狗,并未说什么,只是那近卫看着朗月有些深思。司景行感觉到朗月的不安,朝司锦煜解释朗月只是见了生人,本能的叫唤,小声在朗月耳边说:“小朗放心,这是在宫里,他们不会做什么的。”才安抚住愤怒的小狗。
一段小插曲过后,司锦煜继续对司景行表达一个兄长对弟弟的关心,问了司景行最近身体如何,又说小时候父皇对他如何如何疼爱,只是后来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出宫静养,倒是让父子兄弟这么多年都没有见上一面。当然,着重询问了一番这几日司景行是否见过了父皇,如今,司景行已经17岁了,按理说,十六岁的皇子就应该封王出宫,只是司景行的身体一直让这正常的步骤乱了,父皇可有什么表示。如果父皇没有提,自己这个哥哥有义务提醒一下父皇该给司景行封王了,其他几个兄弟如今都已经出宫去了自己的封地,对这个最小的弟弟,不能薄待了。
司景行这下明白了,搞了半天,太子殿下这是刺探军情来了!怕自己的回宫影响到他的太子地位?不好直接去试探那位好父皇的态度,于是跑到自己这里来旁敲侧击?司景行很想告诉他,你想多了。不过,说起来,自己和太子也是有仇的,能给他添堵,何乐而不为了。于是乎,司景行也开始打起了太极,只说自己的身体尚未康复,父皇派了几位太医会诊,结果是还需要精心调养,所以暂时还考虑不到那些事情……司景行说的这些,跟太子了解到的情况差不多,没有多一丝更有用的消息。于是,太子也无心在这扮演兄友弟恭,嘱咐司景行注意身体,有什么需要尽可以来太子府找皇兄,就离开了。
回到太子府的司锦煜很是郁闷,从司景行来什么都试探不到,父皇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要说有心扶植这位七皇子,司锦煜是不信的,都放逐了十年了,要关心早就该关心,这人都长这么大了,就算现在示好,司景行能领情?他可是知道,这位七弟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寻一亲自带队暗杀,都没能得手,他的实力不容小觑。父皇想必也是知道的,只是始终没有什么打压的动作,如今还把人接回宫了,着实难以理解。
寻一从司景行那里出来的时候就一直在沉思,跟在司锦煜身后都有点心不在焉……

第二十二章 结仇了
寻一不仅是司锦煜的近卫,更是一个杀手,对危险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感知。寻一感觉到七皇子的那只小奶狗对自己有敌意,不,准确的说,是有杀意,这种认知让寻一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感觉一只小奶狗想杀自己……
司锦煜本就一肚子火,看着寻一心不在焉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抄起桌上的砚台就朝寻一砸过去,迎面而来的“暗器”让寻一瞬间警觉,待看清楚是主上动的手,躲也不敢躲就这么被砸个正着,还好虽然是愤怒之中丢出的东西却没有夹杂内力,砸到寻一身上只是有一点点疼,不曾受伤。感受到主子的怒气,寻一赶紧在地上跪好,不敢问原因,只是怯生生的喊了一声:“主上。”
“怎么。作为孤养的狗,见了一次老七,就魂不守舍了?”在南清殿的时候,司锦煜并没有用感觉到朗月的不同寻常,是以把寻一的反常归结为见了司景行的缘故,其实并不怀疑寻一的忠心,只是想到他可能为了别人为失神,感觉心里闷的慌,这种烦闷而产生的怒气自然只能有寻一来承受。
寻一觉得主上的质问里似乎有一丝——醋意,内心有些窃喜,但是此刻显然这并不是重点。虽然觉得自己的直觉很荒谬,但是还是觉得应该跟主上坦白,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平息主上的怒火。于是寻一向司锦煜道出了七皇子怀里那只小奶狗给自己的不同寻常的感觉。
寻一的话让司锦煜陷入了沉思。虽然不可置信,但是寻一是最好的杀手,这种仿佛天生的直觉不会有误,只是,如果这种感觉是对的,那么,司景行身上是不是还有一个更大秘密……
有些传说,是大人在小孩子儿时哄睡是说的故事,没有人去考究真假,毕竟不曾亲眼所见,只是,人们骨子里还是相信鬼神,相信那些传说的。
思索片刻,司锦煜觉得对这个七弟,还是徐徐图之吧,他身上的秘密太多,而父皇的态度未明,自己并没有任意妄为的资本。再看着跪在地下的寻一,怒火平息之后便生出一股心疼,“起来吧。”声音是自己不知道的温柔。
寻一惧怕司锦煜却也深深眷念着这个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的主人,所以不管怎么被伤害,只要主上对他有一点点的好,都让寻一恨不能以命相报……
太子这边对司景行生出了怀疑,司景行却还没有意识到,只是奇怪朗月当时怎么那么大的反应。于是问道:“小朗,你刚刚怎么了,怎么反应那么大?”
内殿里没哟外人,朗月变化成了人形,看着司景行,委屈巴巴的嘟起嘴:“他差点杀了你。”
“嗯?”司景行并没有反应过来朗月的话。毕竟虽然知道当时是太子派人杀自己,但是朗月并没有见过太子啊,况且刺杀而已,这在皇室的斗争中,太寻常不过了。
“就是那个穿黑衣服的,是他刺了你一剑,害你伤的那么重,哼。”虽然当时寻一蒙面,但是朗月不会认错那人的气息。
原来如此,见到了给自己当胸一剑的人,难怪朗月反应那么大。当时这小家伙一定吓坏了吧,怕自己就这么一睡不起。心疼地把朗月揽进怀里,拍拍他的后背:“没事了,小朗,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不要怕了,伤害过我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相信我。”
嗅着司景行身上熟悉的气息,朗月暗暗的想:欺负小景的人,一定要找机会教训他,哼。
可怜的寻一就这么得罪了爱记仇的小奶狗……

第二十三章 吻
虽然每次朗月一炸毛,司景行就要给小家伙顺毛。但是司景行很享受这种感觉,小家伙那样在意自己不是吗。被人关心的感觉,很美好。在这世上,只有他能让自己依偎取暖了。
安抚好炸毛的小奶狗,午膳时间也到了。正当司景行抱着朗月准备去吃饭的时候,小宫女进来通报说,王太医来了,王太医就是之前给司景行会诊的四位太医中的一位。唉,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赶着饭点来。无奈的饿着肚子见了王太医。
王太医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耽误了七皇子吃饭的大事,因为他一待就是一个时辰,可怜小朗月在一边饿的“汪呜”直叫。要说王太医来是为了什么事?还不是就是给司景行解毒的事情嘛。经过这两日四个人每日不眠不休的测试各种药性,反复调整配方,终于定下了给司景行进行药浴的方子。没办法,陛下一直派人催促赶紧给七皇子解了毒,可是这“天命”本就十分霸道,又在司景行体内十年,早已与司景行自身血液融为一体且达到一种平衡,如今要解毒,谈何容易,稍有不慎,解不成毒不说,反倒害了七皇子性命。四人哪里敢掉以轻心。
快中午的时候,四人好不容易敲定了药方,有碍于不能让七皇子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四人又是一番商讨,唉,编瞎话的什么的,真难为人,谁让天家多秘辛呢!
这不,好不容易想出一套说辞,其他三人赶紧推着王太医来跟七皇子解说解毒,哦,不,应该是调养身体的注意事项……
交代了司景行由于他体质特殊,且心疾由来已久,这些年虽精心调养,然要想彻底康复,还得下一剂猛药,简单来说就是从今晚开始,每晚饭后司景行先服下四人精心为他调配的汤药(其实就是分成了七日分量的“天命”的解药),在进行一个时辰的药浴,让药性游走全身经脉,达到调理体质的目的,如此七日,便可完全康复,只是调理体质不比寻常看诊,而是从根本上让虚弱的七皇子变得强健,在调理期间便会让人觉得痛苦不堪,但是为了彻底恢复健康,还请七皇子一定要坚持住……
可真能编啊……明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司景行还是表示多谢父皇的关爱和几位太医的用心,自己一定不会辜负几位太医几日来的辛苦。
这些年都过来了,如今解毒在望,即使过程痛苦不堪,司景行也会咬牙坚持下去,反正为了那位皇帝陛下,这次解毒,必会万无一失,不用担心会遇到什么危险。
于是,在这一日晚膳后,司景行迎来了解毒的第一天……
服下那碗黑乎乎的解药后,起先并没有什么感觉,一炷香后,心脏处开始出现麻痹似的疼痛,然后这痛愈演愈烈,这是毒发的前兆。司景行连忙跨进浴桶,里面早已备好了太医配制的药方,现在进去,温度刚好,只是温热的液体,碰触到毒发时候本就痛楚的身躯,一阵阵针扎一般的刺痛传来,司景行咬牙忍住,泛白的指间在热水的熏染下微微泛红,因为痛,双手紧抓着木桶边缘,一旁的朗月看的很心疼,化成人形走过来,握住司景行的一只手,抬头,满眼担忧。司景行努力扯出一个放心的微笑:“小朗,没事,熬过去,就好了,别,担心我。”
说出这一句话,司景行已支撑不住,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都用来抵抗这痛楚。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水渐渐冷却,司景行的额头却因为忍痛而渗出汗水,朗月轻轻的用布巾擦去,不敢用力,此时的司景行一点外力都会让他更加痛楚。冰冷的水让司景行的体温也在渐渐降低,不能加热水,那会破会药性,朗月便将手抵在木桶边企图用内力让水热一点,然而感受到温度的变化,司景行却“啊”的痛呼出声,朗月赶紧撤了内力:“小景,你怎么了。”
“没,没事,只是冷水反而能减轻一点疼痛,水热起来反而有点疼,一时没忍住。”说完,还安抚的朝朗月笑了一下,看的朗月心里更是一抽一抽的疼。大眼睛委屈的盯着司景行,仿佛在控诉:你在骗我,明明那么疼,还要装的没事。
“好了,好了,小朗,不骗你,很疼,但是时间就快到了,去给我把衣服拿来。”
朗月跑到床边去拿司景行的寝衣,在他转身的时候司景行吐出一口鲜血,又迅速的自己擦干净,太痛了,药性在血脉中游走,身体里面血气翻腾,不想让朗月看到,所以支开他。
父皇,我的好父亲,这些痛,都是你给的,我会一一讨要回来的,我会的……
一个时辰的“酷刑”终于熬过去,朗月小心翼翼的扶着司景行在榻上躺下,那种深入骨髓的细密痛楚并没有消失,那感觉清晰的让司景行觉得自己似乎正在被凌迟,偏偏肉体不会麻木,实在无法抵抗的时候司景行选择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痛吟出声。朗月看着这样的司景行,鬼使神差的,低下头,以唇相抵,覆在司景行的唇上,他只是,不想让小景咬自己,于是一冲动……
温暖的唇碰触到司景行的时候,奇异的化解了些许疼痛,四目相对,这种类似于接吻的动作让朗月脸红了,想要起身离开,司景行却把朗月整个人拉上床,剧烈的动作,让司景行痛到几乎晕厥,可是,他忍住了,抱着他的小朗,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将这小家伙拉的离自己更近一点,吻上去,真正的吻,不是朗月刚刚那一下蜻蜓点水的碰触,而是一个男人,带着情欲和占有的吻……
双唇分开的时候,朗月脑子还是懵的,小朗在干什么?吸自己的精气,不然怎么会头晕呢,可是,有感觉不对,因为虽然呼吸不过来,可是,很舒服……呆呆的看着司景行,问出一个傻傻的问题:“小景,你不疼了?是不是吸我的精气有用啊?”
司景行噗哧一声笑出来,抱紧了怀里的人:“我哪里舍得吸你的精气,再说,我又不是妖怪。”
“噢,那你刚刚……”
“抱着你就不疼了,小朗,我刚刚那样对你,讨厌吗?”
“没有啊,很舒服,就是有点喘不上气。我还以为……”
“没事,多来几次,你就不会喘不上气了。”
“噢,那你还疼不疼了啊。”
“好多了,放心吧,小朗,只是疼而已,再有六天就结束了,而且,抱着你就会好很多。”
“那我变回原形陪你睡觉。”
“不用,反正没有人会进来的,就这样就好。”这天真的小家伙,什么都不懂,唉……
原以为是将小朗当作唯一可以相信的家人,可是刚刚自己身体的反应告诉司景行,不是这样,习惯了他的陪伴,享受着他的在乎,他对他,是爱情。只可惜小家伙就是一张白纸,情路漫漫啊……

第二十四章 师叔
人对疼痛,是会适应的,熬过了前三天的生不如死,后面几天倒是感觉轻松了许多,也许是身体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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