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狗总说他是狼—— by楚轻泠Cling
楚轻泠Cling  发于:2023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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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骗我呢,我差点杀了你,你知道吗?如果我真的失手杀了你,你让我怎么办。”司景行想想就有点后怕,就差一点点,这个小家伙就死在自己手里了,十年了,好不容易觉得自己又活的像个人了,如果再失去这个小家伙,司景行真的不敢想,以后……如果那样,自己还有以后吗?
“答应我,不要在丢下我。”
司景行脆弱的样子,让少年心里一痛,想也不想的就说道:“我不会再离开你的,本来我就不想离开你,那时候我受了伤,老爹把我打晕了拖走了,天天把我关起来逼我练功,我半年前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少年又开始控诉自己的悲惨遭遇。“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云娘娘的宫殿也不在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后来我在皇帝老子身边那个老太监身上感觉到你的气息,又盯着他一个多月才找到这儿。”
“我就知道小崽儿不会无缘无故丢下我的,母妃说过,你是我最好的兄弟。”(真的是兄弟嘛……)。
“对啊,好兄弟,一辈子,不过我还是喜欢朗月这个名字,小崽儿这个名字一点都不好听。”
“那我以后就叫你小朗,你叫我小景。”
终于拉扯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司景行想着还有好多当年的时候要问小朗,不过也不急在一时,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小朗养好身体,唉,之前养了两个月白养了,自己这一掌,小朗又要修养一阵子了,那些疑问,后面慢慢再问吧……

第十四章 消息
朗月这次养伤又养了一个月,期间告诉了司景行许多事情,母妃当年没有告知的真相,朗月的来历……有些事司景行从母妃留下的玉镯里知道了,有些却还是从朗月口中才第一次知道。那个给了自己生命却让自己活在地狱里的人,原来从一开始就欺骗了母亲,用感情做诱饵,得到母亲的力量,难怪那个一直温柔的女子,当年那样决然,越是深情,越是害怕欺骗。
怕被人发现朗月的事情,这一个月,小家伙只能待在屋子里养伤练功对手指,没错,这小家伙即使变成了人样,还是一副小奶狗的习性,特别爱撒娇,不过司景行很受用就是了。
原本睡着一人一狗的床榻,从朗月变成人样之后,就显得有些拥挤了,是以,司景行经常醒来的时候经常感觉身上被一圈藤蔓死死缠绕着,动弹不得,不过司景行还是很受用就是了。
对了,这小家伙还一直强调自己不是狗,是狼,只是因为修炼的不到家,所以本体一直没有长大,所以,他们这一族,越不努力练功,越不容易老?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朗月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这一个月里有司景行督促着练功还是不是的输点内力给他,终于在一天夜里,朗月成功将自己体内的真气融会贯通,于是,司景行醒来的时候,看到怀里窝着……一只小奶狗,嗯,长大了一点,不过依然是个小短腿……
“小朗,醒醒。”轻轻推了推朗月,还没睡醒的小家伙从梦里醒来,嘟囔一声:“汪呜。”睁开眼睛。怎么感觉今天醒过来视线不太对,小景怎么变大了?不对,意识到自己刚刚发出的不是人声,再看看自己的,呃,小短腿,朗月一下子精神起来,爬起来就在床上滚了几圈。
“汪呜。”终于变回来了,我要出去玩。
看着小家伙兴奋的样子,司景行也很开心,但是也没有忘记正事。
“小朗,你能变回来应该是你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真气了,试试运一下功,看看能不能自主化形。”
闻言,朗月闭目运功,不一会儿,司景行眼前就出现了一个黑衣少年。睁开眼看到自己终于在自己控制下化形,朗月很是激动,一会变狗,一会变人,玩的不亦乐乎,司景行担心朗月耗费太多真气,在朗月第三次变回小奶狗的时候,一把把他捞到怀里,“好了,别玩了,当心伤了身体。”
“汪呜。”我高兴嘛。
吃完早饭,司景行把朗月抱到外面,小家伙一到地上,蹿开腿就跑远了,过一会又跑回来。一个月没出大门,朗月快要憋坏了。没办法,谁让周围那么多眼睛呢。
疯玩了一天,搞的一身的泥,晚上司景行给朗月洗了澡,又怕他冻着,给他擦干了毛就塞到被子里去了。别问我为什么不变成人直接洗澡,这是七皇子的个人爱好—给狗擦毛。
天晚了,月亮渐渐升到正中,屋子里来了一个熟人—南昭。
给朗月把被子盖好,小家伙自己埋着脑袋在被窝里面玩枕头,司景行与南昭到一旁去说话。
一个月以前南昭就来过一次,汇报了楼里的事情已经安排好,宫里也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因为朗月的事情,司景行让南昭回去告诉李先生,回宫的事情暂缓。直到今天,也是巧了,朗月的事情刚结束,南昭正好来传消息:李先生已经循序渐进让那位陛下龙体微恙,那么,计划可以开始了。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罗。”
大章朝有一座神山,唤作灵暮山,关于这座山有很多传说。经常有人远远看见山里有一抹倩丽的身影,依稀可见仙人般的面容。(实在不会外貌描写,请自行想象,怎么好看怎么想。)
传说这里有一个神秘的族群-灵族。灵族多是女子,且每一代只有一两个族人诞生,因此十分稀少。传说他们是天地灵气蕴育而成,是这灵暮山的神灵,周边二十四群峰的生灵皆为之臣服。他们生而美丽,他们生而善良,他们,不谙世事,在这灵山里一代又一代,守护者这里的生灵。
传说他们拥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得之,天下归心。传说大章朝的开过君主就是当年在这灵暮山里得仙人相助,取得了无穷的力量,才开创了这一朝盛世。转眼间盛世繁华三百年。灵暮山还是当年的灵暮山,这大章朝却已显颓势,外有各个游牧族虎视眈眈,内有各方异性王割据一方。
这一代的帝王叫司淮耀,年号耀和。年轻的帝王继位的时候大权旁落,左右丞相掌握朝纲,帝王少年雄心,想开创先祖一样的盛世,继位两年便以雷霆手段斩杀了右相,放逐了左相,增兵边境又削了几个异性王的权,俨然盛世再现。然而帝王手段肃杀,也引起不少反弹,各种刺杀源源不断,耀和五年,司淮耀微服在民间巡视,在神山脚下的一个村落遇刺,对方来势汹汹,一百来个杀手,自己只有三十名近卫,寡不敌众,受伤的皇帝慌张的往山里跑去,晕倒在深林里。
微服的皇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一间草屋里,周身的伤势已经被处理过,没有用药的痕迹,奇异的伤势却减轻了许多。来不及思考原因,一个白衣女子走了进来,十七八岁的模样,生的眉目如画,司淮耀想,“天人之资”大概就是这般形容吧。清脆的嗓音打破沉默:“看来你恢复的不错,才三天就醒了,我以为还要睡两天呢。”还真是个特别的女子,难道这时候不应该关心一下自己吗,说些什么你终于醒了之类的,司淮耀想,自己长的也不差吧,怎么这待遇竟是这样的?
“原来是姑娘救了在下,多谢。”毕竟是帝王,情绪掩藏的很好,对待救命恩人,不管怎么说,先道谢是首要的。
“你晕倒在我家屋子后面,看你长的还行,不像个坏人,就把你带回来了,不用谢我。醒了就好,这两天照顾你可把我累坏了,你要没事就快点好起来,回家去吧。”
…… 这姑娘是看长相分好人坏人的吗?
话说的直接明了,可是这姑娘还是很关心人的,看着司淮耀不太好的脸色,走过来切了下脉,微微皱了下眉:“怎么伤的这么重,看来还要养个半个月。”说完,丢下不知该回答什么好的司淮耀,做饭去了。
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间草屋,简单却也雅致,住惯了深宫禁苑,亭台楼阁,这地方,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况且还有一个十分养眼的姑娘照顾自己,照那姑娘的说法是打算把自己的伤照顾好了。真是个奇怪的姑娘,不过自己是这天下的主人,她待他好,他会予以回报。
姑娘这时候还不知道,遇上这个人,她后来一直以为是缘分,却到最后才知道,不过是一场劫难,如果,如果能有如果,不曾相遇多好。
最悲哀的爱情,不过是,后悔曾经爱过。
注:“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罗。”——(楚辞《山鬼》)

第十五章 皇家
大殿里,一干大臣立在两旁,等着皇帝临朝,李公公却传消息说,陛下龙体有恙,今日不朝。这个月第四次了。众大臣开始纷纷猜测,陛下到底是怎么了。跟太子走的近的大臣私下里问起来,司锦煜也只能皱下眉头,他确实,没有任何消息,自己在宫里的人也只知道父皇只是近日身体不太好,至于具体怎么回事,—没有消息。
父皇的身体一向好,这个月却四次因身体有恙不朝,到底,是父皇有什么计划,还是,有人要害父皇?只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司锦煜心事重重地回到太子府,下人们见太子面色不善,纷纷噤若寒蝉,除了请安,大气也不敢出。径自走进书房,在案前坐下,指尖轻敲着桌面,眉头深锁……寻一进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主上这副样子,心知主上这是遇到烦心事了,偏偏自己去办的事情也毫无头绪。然而寻一并不能逃避,主上的性情一向捉摸不定,不能妄自揣测,只能认命的跪下。低唤一声:“主上。”
寻一一进来,司锦煜就知道了,那是熟悉的,顺服的气息。多少年了,只有这个人是一直在自己身边,不管自己的要求多苛刻,那人从不曾置喙,尽一切能力达到自己的要求。想着这些,司锦煜沉闷的心情得到了缓和,这世上,有一个人,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挺好的。
稍稍抬头,看着跪在地下的人,“事情查的如何?”
知道寻一是害怕自己的,此刻恐怕内心是极为紧张的。因为之前刺杀司景行的事情这人被狠罚了一顿,前几日又让他去查父皇这一月反常的原因。宫里的眼线尚无头绪,寻一在宫外又能打探到什么呢?
“属下无能,请主上惩罚。”跪在地上的寻一重重的磕下一个头,发出“咚”的一声响。
果然没有为自己辩解,事情没有办好就是没有办好,寻一总是这样。司锦煜心里微微划过一抹心疼。
“起来吧,不怪你。”
诧异于主上今日的怪异,抬起头的寻一并不敢起身,仍直直的跪在地上,一双眼里盛满了不解。
司锦煜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打算,幽幽的开口,说的却是那久远的往事。
“有时候,孤宁愿不要生在皇家,这个身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孤都不知道,父皇他,到底把我看成是他的儿子还是,只是一颗棋子,他给我权利,给我太子之位,可我只能在他允许的范围里活动,不能越雷池一步。”
这样的司锦煜让寻一觉得,很,无助。
“老七小时候,他那么宠爱他,孤都嫉妒,而且害怕,害怕随时成为弃子。可是他那时候那样宠爱老七的母妃,云妃那时几乎宠冠六宫,最后怎么样呢,云妃连一块墓碑也没有,成了弃子的反而是老七。呵呵,寻一,有时候孤都不知道孤到底在争取些什么。”
“主上。”寻一一向不善言辞,更不知道怎样安慰看起来如此伤感的司锦煜。
拉起地上的人,深深吻住,只要这个人,能让自己放松下来……
皇帝的寝宫里,此时太医正在为龙榻上的皇帝行针,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次吐血了,皇帝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太医却始终没有诊断出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既没有中毒,有没有生病,为何如此。气血翻腾,胸口气闷难当。如果不是怕引起朝野恐慌,真想把这些庸医通通拖出去砍了。
行完针,皇帝不奈的开口:“朕到底是怎么了,一个症状发作了四次,你们还是看不出病因,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太医跪了一地,只能山呼:“陛下饶命。”
“罢了罢了,都给朕滚,看着心烦。”

第十六章 玉道长
太医们战战兢兢地退下,皇帝看着手里的药碗,愈发火大,“砰”地一生摔在地上,白瓷的碎片散落一地,浓黑的药汁铺上开来。帝王的怒气尤未平息,立在一旁服侍的李公公见状连忙上前跪下:“陛下息怒,龙体要紧,许是近日陛下烦扰甚多,郁结于心才会如此,只要陛下静养一段时日也许就可以恢复了。”
“不,朕的身体自己知道,绝不是无缘无故,定是有人暗算,要是让朕查出来是谁,朕一定,一定,咳咳,咳咳,一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急怒的情绪让皇帝咳嗽起来。李公公心急却无计可施,只能徒劳的轻拍皇帝的后背。
“你说,会不会是……”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皇帝不知道该不该怀疑太子,那个自己一手教养出来的储君,会不会是他等不及要当这天下之主,又觉得不可能,太子的力量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
李公公看着皇帝欲言又止,知道他心里有怀疑的人,只是这禁卫森严的皇宫,谁能在无声无息之中加害当今皇帝?奴才始终是奴才,主子说了只能负荷,主子不说,只能沉默。所以李公公只是静默在一旁,不曾开口。
半晌,皇帝终于觉得气息平顺了一点,觉得自己如此“病状”实在可疑,不能坐以待毙,既然满太医院都诊不出来,只能另想他法。
“李顺。”皇帝叫着李公公,有事要他去办,有些事,必须交给心腹之人。
“老奴在。”
“你明日启程,去苍渊谷找玉道长。快去快回”
“老奴遵旨。”
这位玉道长便是当初毓灵宫外那个花白胡子的道人。既然太医查不出什么,那么皇帝此时只能寄希望于这位世外高人。
十日后,李公公便带着玉道长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皇帝寝宫,玉道长给皇帝切了脉,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后来又以真气游走皇帝周身经脉,终是发现了不对劲。
“陛下这是中毒了。”
皇帝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答案,事实上皇帝自己也这么认为,只是想不通为什么那么多太医都诊断不出来。当务之急却不是何人下毒,而是自己到底中毒多深了。因此只问出一句:
“可有解?”
“难说,此毒下的十分巧妙,应该已有四五年之久,只是一直用另外一种毒素压制着,且下的十分隐蔽,所以太医一直没有发现,若不是老朽刚刚以真气在陛下经脉中游走,单是把脉,只怕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那朕到底中毒多深了,又是什么毒?竟是如此神秘。”
“老朽一时难以得出结论,之前下毒之人一直在下毒时辅以压制,所以几年来陛下都没有发作,近一月以来似乎没再压制,是以陛下今日时常不适呕血。”看了下皇帝暗沉的脸色,道人还是将剩下的话一起说出来:“且陛下往后症状会愈发严重。若是再有两月无法解毒,恐怕……”道人停顿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这最坏的结果:“恐怕陛下最后会真气暴动,呕血而亡。”
听见最后四个字,皇帝紧握的拳头,青筋暴露,彰显着主人的愤怒。
“玉道长,朕知你神通广大,给朕想办法,朕不会亏待你,当年你帮了朕,朕帮你夺了整个苍源谷,你该相信朕一言九鼎。”玉道长知道皇帝是在许诺报酬也是在警告自己,皇权是至高无上的,自己必须尽力相助,否则只会招来帝王的报复。
寻常医家的解毒方法并不适用,因为皇帝到底身中何毒尚未可知。只是玉道长到底也不是大夫,能用的办法自然也不是大夫的办法。沉吟片刻,玉道长十分为难的开口:“此毒,或许可以从七皇子身上想办法。”……

“是,陛下别忘了,七皇子有灵族血脉。”
“朕当然不会忘记,朕将他放逐在宫外,就是为了明年的祭典。道长说解朕的毒要从景行身上下手?会不会对祭典有影响?”
“陛下放心,老朽只是借用七皇子一点血,七皇子是灵族血脉,又是陛下亲子,以七皇子的血来化解陛下体内毒素,再合适不过。”这个玉道长的办法其实很简单,毒素溶于血液之中,每隔半月用丹药与内用相辅,逼出皇帝体内毒素,只是逼毒期间皇帝必定大量失血,此时取司景行一碗鲜血给皇帝服下,灵族血脉有再生之能,每次只要一碗,便可以保住皇帝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同时,父子之间血脉相连,不会互相排斥。如此,不出半年,毒素尽可以排出体外。只是……
“只是,陛下,老朽记得,当年陛下曾给七皇子下了“天命”。十年过去,毒素已经与七皇子周身血液融为一体,届时陛下喝下七皇子的血,只怕也会中毒,陛下在疗毒期间异常虚弱,是扛不住“天命”的。“
“道长的意思是说,朕必须先把景行的毒解了,才能用他来为朕解毒?”
“是,而且,必须是新鲜的血液,所以陛下恐怕要将七皇子接回宫里才行。”
“可是,离祭典只剩下一年时间了,这些年朕将他放在宫外,就是怕这十几年的时间里出什么意外,如今,却要接他回来,当年云容的封灵之阵至今未解,此时接景行回来,朕只怕横生万一。”
“陛下,如今,您的身体状况迫在眉睫,若不及时解毒,只怕回天乏术,老朽也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真的无计可施了?”
“为今之计,只有先解了陛下的毒方是上策,不过陛下也不用过于焦虑,只需要将七皇子看紧一些,一旦情况有变,再想其他对策。”
皇帝犹豫不决,当年不惜与云容反目也要继续自己的计划,后来云容更是孤注一掷,赔上性命也要保全司景行,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如今却还是要把这个儿子接回来,皇帝内心其实更多的是一种恐慌,怕一切会脱离自己的掌控。只是连玉道长也没有办法了,想必真的是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让李公公安置玉道长下去歇息,皇帝又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唤李公公进来拟旨。……
这一晚,皇帝心事重重,睡的并不安稳,这么多年,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中,他厌恶这种不得已的感觉。
这一晚,京郊别院的卧室里,一直低语不断,司景行和朗月躺在那唯一的一张床上,给朗月讲着自己的计划。
司景行告诉朗月,不出三天,宫里可能就会派人来接自己回去。回到那个地方,自己的计划便要真正的开始了,而自己所有的势力都无法带进皇宫,往后的路,不管,有多少腥风血雨,都只有他们两个互相扶持了。
朗月又变回小奶狗的样子,缩到司景行怀里,无声的告诉的,自己会一直陪着他。
轻轻用手指梳理着朗月的毛,司景行低低的说:“小朗,幸好,我还有你。”

第十八章 回宫
正如司景行预料的那样,第三日李公公便带着一行人来到了别院,十年来,李公公每个月都会来这里给司景行送药,风雨无阻,几乎给了司景行一种父皇其实很关心自己的错觉,如果不是知道真相的话。
这次来的不是李公公一个人,身后还有一辆马车,跟当年送自己出宫的时候一样,只是这次是接自己回去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七皇子景行自幼病体沉疴,离宫休养十载,朕甚念之,而今已无大碍,特命七皇子即日回宫,着太医好生调养,以期早日痊愈。”
上位者总是这样,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今已无大碍?”若司景行知道自己是被父皇喂了毒,不然还真是要感激父皇对自己的一片关爱之情,偏偏李公公念完圣旨还不要脸的解释说:“七殿下,老奴早就说过,让您在宫外静养也是没办法,陛下其实很关心您,这不,太医一说您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立马就派老奴来接您回宫了,太医院已经安排好了,您一回宫,几位太医就来为您会诊,要不了多久,您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父皇隆恩。”司景行觉得很好笑,明明彼此心知肚明,还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真的有意思?不过,父皇还真的不知道他的毒是自己的杰作,一报还一报嘛。所以皇帝以为司景行不会想到自己接他回宫的真正目的,所以用这样的理由接他回宫,只要后面以最后的治疗为借口,每月取他一碗血,待半年时间一过,司景行便又失去了利用价值,只能在自己的掌控力等待着最后的牺牲。
皇帝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控制之中,却不知这只是按照司景行的计划再走而已,先给皇帝下了无可解的毒,只有辅以他的血将毒素排出,这样一来。势必要先解自己身上十年前被种下的“天命”,而自己呢,顺势回宫,开始部署剩下的事情,母妃不能白白的牺牲,自己要活着,如母妃希望的那样,好好的活下去,而那个欺骗了母妃的人,必须向母亲忏悔,不需要真心,只要,以命填命。弑父?司景行不在乎,这样的人,本就不配当一个父亲。
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抱着朗月,司景行“为难”的向李公公询问能不能把这个小家伙一起带上,这是自己捡来的小狗,养了几个月,很有感情,实在舍不得。不过是走个过场,自己如今可是皇帝陛下的保命符,不可能这么点要求都不被满足。果然李公公一口答应,还直叹七殿下仁善,陛下知道了一定会非常高兴。说着,还伸手想要摸一摸司景行怀里这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只是朗月虽然小。一张嘴还是有点吓人的,两颗獠牙十分尖利,吓得李公公缩回了手,尴尬的笑笑,“这小家伙认生啊!”
“不好意思,李公公。他胆子小,害怕生人,您不要见怪。”
“汪呜,汪呜。”我才不是认生,只是不喜欢坏人,哼。

第十九章 棋子,弃子
一辆简单的马车静静行驶在官道上,并不引人注目。当年是这样离开,如今还是这般回去。七皇子!?贵重的出生,司景行不知道,这贵重的出生到底给自己带来了什么,如果当初遇见的不是那个九五至尊,母亲的命运就不会如此惨烈。
安置司景行的别院在京城的边缘,离皇宫很远,一行人到达宫城外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四个多时辰的马车,让朗月蔫蔫的,没有精神。当年的毓灵宫已经化为灰烬,况且如今司景行已经17岁,不适合住在宫里,皇帝便直接把太子东宫的偏殿—南清殿先划给司景行暂住,左右太子如今长居宫外的太子府。
入了宫门,司景行就抱着朗月换了步撵,李公公先去皇帝那儿回禀,司景行便由宫人抬着先回去梳洗,稍后觐见。
沐浴完的司景行,将一身粗布蓝衣换成皇子的常服,依旧是司景行喜爱的蓝色,只是料子和款式都极为上乘,比他原来的衣服不知高贵的多少,领口,袖口金色的滚边更让司景行看起来愈发的玉树临风,原本随意束起的头发让宫女重新梳理了一遍,梳起发髻,插上一根玉簪,清清冷冷的气质,加上这一身华贵的装束,让角落里原本打哈欠的朗月看的痴了,心怦怦的直跳,朗月想,难道自己这是生病了?怎么看着小景,心跳的这么快……
梳洗好的司景行看见了呆愣的小朗月,快步走过去,抱起小家伙:“小朗这是怎么了,还没缓过来吗?”
“汪呜。”可能是你,太好看了……幸好司景行听不懂,朗月偏开头,在司景行怀里打了个滚,心里在想,一定是从自家老爹那遗传的这不好的毛病,就喜欢好看的人。
看着小家伙打滚,司景行放下心来,看来小朗并没有大碍,可惜现在要去见皇帝,不然就让小朗变成人形了。嘱咐了朗月不要出去乱跑,乖乖在内间等自己回来,司景行小心翼翼的把“不舒服”的朗月放进了内间寝室的床上,就随着宫人去了蟠龙殿。
规规矩矩向皇帝行了礼,唤了一声父皇,司景行便安静的跪在殿中。父子俩谁也无心扮演父慈子孝,于是撇了眼司景行,让司景行起身,稍微寒暄了几句,表达了一下这些年让这个儿子在宫外也是迫不得已,如今接他回宫就是要好好补偿之类的,便让司景行退下了。谢了恩,司景行就被内侍送出了蟠龙殿,心里冷笑,父皇,对自己这个弃子,连作戏都不屑,还真是无情,不过也省的自己还要配合扮演一个好儿子,倒也省事了。
司景行离开了,皇帝却有些恍惚,自己一向冷情,决定的事便不会后悔,不过是一个留着自己骨血的皇子罢了。可是,十年不见,这个当年肉乎乎爱调皮的小儿子居然变化这么大,变得有些——高深莫测,重要的是,这孩子眉眼之间越来越多的云妃的影子,让皇帝陡然生出几分怀恋,不想扰乱自己的心神,于是急急地打发他离开。
相对于皇宫的冷清,太子府今夜倒是热闹了点,接司景行回宫的圣旨刚出,太子这边就收到了消息,这一日里,司锦煜私下里见了不少大臣,皇帝的决定让司锦煜彷徨了,虽然皇帝已经封他为太子,但是自己这个父皇一向心思难测,一众皇子里面,自己是最优秀的,只有这个自小离宫的七皇子让人捉摸不透,此时,召回七皇子,让司锦煜有些焦躁,他可不会忘记小时候父皇有多喜欢自己这个七弟,虽然后来放逐了他,可是谁能看得懂帝王心呢。
都说天家无父子,皇家的孩子,不是棋子便是弃子,司锦煜觉得或许还应该感谢父皇这些年,还把自己当成一颗棋子,不然,没有利用价值的皇子,不是早早的离宫,在醉生梦死里度过余生,就是卷入各种朝堂纷争不得善终。太子!太子?说到底不过就是控制在帝王手里的继承江山的人选,按照皇帝的想法去培养,循着皇帝设计好的路去走,不能偏离方向,一个没有自由的傀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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