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被怪物觊觎的娇弱新娘—— by炙烤芝芝
炙烤芝芝  发于:2023年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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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防备的乔语卿确实来不及避开。
他被推出了几米开外,蹭到地面的皮肤瞬间就艳红一片,甚至隐约有破皮渗血的迹象。
漂亮的青年顿时珠泪盈眶,沾着睫羽欲坠不坠,很是娇贵动人。
熟练的碰瓷大手在没有镜子的情况下也能知道怎么更显娇弱——更遑论他现在不是碰瓷,是真疼到了,眼泪真的不能更真。
见事态的发展已经无法截停,乔语卿决定不放过这次难得真实的机会,他没有立刻撑起身体,而是抬起泪眼往顶楼的方向望去。
娇弱地咳了两声后,才对着虚空般开口说道:“你确定要让这些低等的东西杀死你的目标吗?”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的一瞬,那些如涌潮奔来的畸形实验体宛若被按下了暂停键,瞬即停下了脚步。
此时它们距离乔语卿大约不过五米之遥。
乔语卿这才不紧不慢地重新站起来,用手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尘。
他一抬眸就看到了林英正瞪着他,目光是毫不掩饰的阴毒。
到了这个时候,乔语卿也不管顾其他几人怎么看他了,直接和林英对峙上了。
乔语卿忽然一笑,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件东西,那小小一块反射出微光,刺得林英眼生疼。
林英好像僵住了,一动都没动,只愣愣地站着。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一张脸愈发青白,瞳孔收缩不定。
“给我,给我……”他结结巴巴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他一面说,一面又开始跺脚,突然崩溃了一般,眼泪流了满脸,看上去狼狈不堪。
“你怎么敢跟他联系的!他来了!给我,他要来了!”
乔语卿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拿着胸牌,静静地看着他。
而在林英试图抢夺的时候,甚至后面的那些实验体都会阻拦他。
林英终于绝望起来,他瘫坐在地上,发出一声短促的笑:“你怎么敢找他,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吗?”
“我了解他……我把他从海里带上来的。我那时候不知道,他会变成这样的怪物!他吃人,他一直在找巢穴,控制了这里的所有人,就为了等着一个人为他产卵——”
“他把实验室改造了,这些实验体几乎全受他控制——他妈的!”
他爆了句粗口,神色近乎癫狂。
“这儿的研究员都死了!死完了!要不是我改造了我自己,也不会有我这个活口……”
“你知道他抓住你会怎么样吗?”林英的笑声更大了,“他会把卵都排进你身体里,你会一直生,一直生,不等你生完,他就会给你灌进新的——你就住在他那湿淋淋的培养皿里,用身体给他做巢!“
“你以为他是你的盟友?”林英大声叫喊,“我才是你的盟友!”
“我落进你手里就能活着?”乔语卿淡淡道,“你觉得我信?”
“……”
林英没有答话,眼神空洞,跌坐在地上。
楼梯上再次响起了动静。
乔语卿猜测是实验体001出来了,于是他缓缓将那枚胸牌重新扣在了林英胸前。
“好了,物归原主。”
这样实验体001也就知道哪个是他的目标了。
话音刚落,乔语卿忽觉眼前有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
这一瞬间,血泥飞溅。
乔语卿闭了闭眼,想要转头避开,可却有一只冰凉潮湿的手,率先轻轻捂住了他的眼睛。
“不看。”
鲛人低声说,猩红的、属于兽类的眼直直盯着他。
乔语卿的脸上感觉到了一点温热,像是飞溅的,腥气扑面而来。
像是血。
林英发出一声几乎不太像人的哀嚎。
半晌后,好像是被解决干净了,除了依旧的浓重血腥气,已经听不到多余的声响。
鲛人深蓝的鱼尾在地板上拖着,滑出一道光溜溜的水渍,不紧不慢卷着乔语卿,向着血迹蔓延不到的方向滑去。
他忽然停下动作,扫了眼瑟缩在角落的其余几人,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讥笑。
觉着实在无趣,随手处理完林英后,他也没有再对这些人出手了。
反正在他眼里,不过蝼蚁。
而他怀里的小新娘似乎不太希望他们死,那放他们一条活命也无可无不可。
乔语卿听到隐隐的倒抽气声,但鲛人的手还一直捂着他的眼睛,他仍是什么都看不到。
鲛人垂眸,另一只尖细冰凉的手覆上沾了星点血红的那片皮肤,几下拭去。
那动作几乎可以说是轻柔的,尖锐的指甲都不曾碰上乔语卿的脸。
鲛人心满意足打量着自己的战利品,露出一点雪亮的獠牙,终于尾巴一卷,将人往楼上带去。
乔语卿的心里猛地生出了点不太好的预感,上了两层楼后,鲛人终于松开了捂住他双眼的手,而他也猝然回握住鲛人的手腕。
鲛人动作一顿,呼吸冰冷黏腻,落在他的颈侧。
乔语卿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鲛人猩红的眼睛眯起来,磨蹭着他,神态写满愉悦。
乔语卿很想装作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俨然没有用。
“还在想着跑?”鲛人嗤笑出声。
乔语卿无辜地眨了眨眼。
鲛人又一次把他掳回顶楼后,却忽然放开了他,转身从铺满乳白色珠子的器皿底层取出了另一个小物件,随即扔到了自己面前的地面上。
“这是什么……?”乔语卿只知道鲛人的这番举动一定有特殊的含义。
鲛人忽然发出一声轻笑:“这是研究所正门的唯一钥匙。”
——就在实验体001所居住的器皿深处,在无数奇异滑腻的乳白色珠子堆里,藏着一枚小的不起眼的钥匙。
唯一的钥匙。
乔语卿忽然一阵颤栗,他想到,如果没有他,其他任何人试图逃离时,究竟含着怎样的绝望。
生机分明就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
它从头到尾,都藏在这最为可怖的对手的培养皿里。
亲手给人希望,又掐灭这希望。
“钥匙。”鲛人将这个词汇缓缓重复了一遍,笑得更深,“你想要吧?”
这声音像是根本不曾经过耳朵,直接传入了他的大脑——宛若恶魔在耳边的私语。
传说中海妖的歌声,塞壬独有的魔力,足以让所有心志不坚的人溃败成泥。
“你想要……”鲛人缓慢道,尾巴将他卷的更紧,像是迫不及待地簇拥着,“我可以给你。”
“只要你开口。”
“只要你开口,说要——”
乔语卿张了张嘴,唇舌都不再听他的使唤。
神智陷入了深不见底的云雾里,他看不明、想不清,只能听到这声音。
鲛人的声音蛊惑着他,唇瓣吻住了他,细长殷红的舌尖舔着他。
腥气变了,变为馥郁的香气。
仅剩的那些理智让乔语卿想说出“不”字,然而鲛人根本没有给他机会,将他强行压倒在地,紧接着还把他往器皿里拖行。
当他迷迷糊糊地找到了意识,才发现自己居然半身都陷在器皿的浅蓝色营养液里了。
那鲛人悄无声息卷着他,就像卷着一只没什么反抗力气的小猫,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他拖回巢穴。
抬起头时,乔语卿还能看到鲛人那坚硬有力的下颚,被包裹在那看起来柔软的皮肤之下——虽然像人,但终究不是人。
那是兽类才会有的、能轻而易举将猎物嚼碎的下颚。
“不可以……”乔语卿终于把话说了出来,只是声音相当的虚弱。
鲛人的动作顿住了。
旋即,他又挺直身来,饶有兴致地打量眼前人,只是这打量的目光含着苦恼,尖细的手抚弄着乔语卿的头发,居然是个深思的表情。
“为什么不能乖乖留下来呢?一定要我用强的吗?”鲛人仿佛相当的苦恼与困惑。
乔语卿:……
你什么时候不是用强的?
这愣是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僵持局面。
而打破这个局面的,竟是乔语卿从没想过还会跟着上来的罗源几人。
看起来好像……还是来救他的?
然而实验体001可是系统多次强调的混乱邪恶,愿意放过这群人一次,不代表还有第二次。
乔语卿见状,连忙在鲛人发飙前开口应了:“你把钥匙给他们,我留下来,我永远留下来,好不好?”
鲛人意味深长地看他:“你确定?”
乔语卿这回点头点得比谁都勤,看起来是被迫妥协了,但实际上一想到能把多余的人送走,自己还能留下来doi,他乐着呢。
至于前面的拒绝,那自然是为了维持前后行为逻辑的一致。
可不是真心的。
鲛人于是将钥匙遥遥地抛向那几人的方向:“这是研究所正门的钥匙,滚吧。”
却没想到罗源还在犹豫着,在乔语卿看来,这就跟他会试图上来救自己一样奇怪。
乔语卿移开目光低声道:“我知道你们是玩家,但我不是,你们的逃离方式对我而言没有作用。走吧。”?

第十一章 彻底成为鲛人的母巢??
鲛人那张妖异美丽的脸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心底,在钥匙被抛出来的那一刻,更是发生了一阵骚动。
他们都知道,这鲛人绝不是从甜美的童话中钻出来的,相反,他高大健壮,裸露的上半截人身毫无疑问属于男人,底下的鱼尾同样强壮有力,闪着细密的光芒。
这样的身躯却兼具了灵活敏捷,这样的造物,是真正的捕猎者。
那高高的眉骨底下,鲛人的目光阴郁奇特,猩红的瞳孔盯着人时,甚至让人产生了眩晕的幻觉。
他要是产生,只能产生于地狱,又或是人的噩梦。
是他们所无法抵抗的。
而他们也弄不清,乔语卿为何会与鲛人在一起。
这画面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小雅拍了拍罗源的肩,摇了摇头:“走吧。”
“可……”
“你没听到他这么说了吗?”小雅低声道,“而且你的想法,比虎口夺食还不可能,别把自己的命当儿戏。”
罗源沉默,几秒后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转过身准备离开。
鲛人冰凉凉的目光一直盯在他们身上,直到他们彻底离开了顶楼。
多余的人终于离开,见此,鲛人尖细的手缓缓抚上乔语卿的脖颈。
那一截脖子白而细,上头布着淡青色的纤细血管,指甲划过皮肤时,甚至能感受到这层皮肉底下血脉的流动。
脆弱得一拧就断。
鲛人着迷地抚摩着这具温热的躯体。
人的身躯与鲛人冰冷的体温全然不同,触着是热的。
那温度,让他想起孕育自己的母体。
鲛人猩红的眼眯起,咬上乔语卿的唇,利齿刺破唇瓣,这是一个充斥血腥气息的吻。
乔语卿挣脱不得,终于被彻底拖入了营养液之中。
他也被迫闭上了双眼。
视觉的衰退往往伴随着其他感官的增强。
鲛人的指腹刚触上了乔语卿的腰侧,便引得他敏感地微微一颤,呼吸亦混乱了一瞬。
鲛人那宛若蹼爪的手缓慢地游移,相比于人类的手,似乎更潮湿、冰冷,那点暧昧流连,倒更像毒蛇缠绕的残忍酷刑。
乔语卿不适地下意识躲了躲。
那双握着他的腰的手立刻收紧。
“不准跑。”鲛人在他的耳边警告。
“呜……”乔语卿如小猫嘤咛般地泄出了点声,他看起来脆弱而美丽。
鲛人急不可耐地想除去乔语卿身上碍事的衣物,尖锐的指甲已经勾上了白衬衫上的衣领。
乔语卿闭着眼看不见,但感知仍在,鲛人在他颈边喷出的炽热吐息,全然昭示了其想将他连皮带肉生吞活剥的欲望。
衣服终是被鲛人瞬间撕碎,乔语卿好似受到惊吓,手匆忙向后一撑,触到了温凉而光滑润泽如翡翠珠玉般之物,才恍然那是鲛人尾巴上的鳞片。
就在乔语卿意识到的同时,鲛人的尾巴轻轻摇曳,暗示意味极浓地摩挲着乔语卿敏感的腰际。
乔语卿眯着眼轻哼出声,伸手试图推阻:“别……”
他眼睫低垂,纤长细密的睫羽小幅度地颤抖着,像脆弱的蝴蝶,徒劳无功地扑着翅膀。
他被鲛人按在了玻璃壁上,闭着眼,垂着泪,喘着气,腰腹处环绕一条绮丽鱼尾,被禁锢的美人充满凌虐的美感。
“唔——”
乔语卿猝不及防地惊叫出声,本悬在眼眶边将将坠落的泪珠霎时如决堤般地外涌,融入营养液之中。
他疼得鬓角直渗出冷汗,甚至没忍住睁开了双眼,眼泪氤氲在桃花美眸中,晕成支离破碎的美。
“不要、不要,呜……”疼痛让他急切地想要逃离,却只是被鲛人轻而易举地抓住脚腕,然后一次又一次地拖回,并愈发的深入刻骨。
幸而疼痛并不长久,很快便逐渐转为了近乎纯粹的愉悦。
那过度到几乎迷幻的愉悦令人沉溺,意识落入泥沼,模糊不清。
他在醉生梦死间,并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来回。
只有实在狠了他才会清醒一瞬,然后又迅速沉溺。
迷离之间,他忽觉有圆润的异物入了他的体内。
一颗……
一颗……
不曾停歇,似乎要将他填满。
他成了鲛人的母巢。
“告诉你一个秘密,没有海神,那是我故意引诱你进来的,现在,永远留在我的身边,我的宝贝……”
“那你不要再去管那些误入的人。”
“好……”
“你听说过关于塞壬的传说吗?”
“说的是海上的女妖?用歌声吸引船只,迷惑船员上岸的那一个?”
“不,是另一个。”语气里浮现出些许畏惧,“塞壬,在欧美民间有一种说法是长着鱼尾的恶魔。”
“他们小时候不会拥有性别,在成年后遇见了喜欢的人才会逐渐分化出性别。
“但无论他们喜欢的男人还是女人,塞壬几乎化身的都是男人。
“并且,哪怕找到天涯海角,他们也会将当初看上的人找出来,让他们成为自己产卵的巢穴。”
“什么意思?他们看上的是男人,为什么还要化身为男人?”另一个声音问。
“会改变的……”
“身体……会改变的。他们会分泌一种东西,一日不停地传到那人的身体里,一个月后,那个人会长出生殖用的生殖腔。”
“然后呢?”
“然后——”
“然后,他会长出腮,能在水下呼吸。
“他会被塞壬拖进海底。
“在那里,塞壬会让他不停地……产卵。灌进去,不等排出来,马上就再灌。
“他会永远待在水底,用他的身体做生育的巢穴。
“他一辈子都不能再从底下逃出去。
“你看着那样的怪物,你觉得,他究竟是被迫被人抓上来的,还是为了找寻谁,主动装作虚弱呢……”
据有记载——
塞壬的出生是需要代价的。
成千上万个卵里,即使能成功孵化,也往往只有两三个可以存活,其余的兄弟皆沦为了这两三个强者的口粮。
它们得靠吞噬同伴,才能活下去。
也因此,附近海域的渔民都叫它们:来自地狱的恶煞。
他们畏惧看见塞壬锋利尖锐的牙,也不喜欢它们长得像是人一样的面孔。
好在塞壬往往都生长于深海,极少上浮至海面。
渐渐的,也少有人记得它们的故事,只有当年宗教的预言书里头,还记载着这些怪鱼的传说。
传说中,塞壬一生只会看上一个人。
在它们爱上人后,它们才会生出性别。
之后,哪怕那个人在跨山跃水的另一端,塞壬也会把他找到。
它会用善于蛊惑人心的声音诱他靠近海面,随即将它们所爱的人拖进海底,让他生出腮,长出生殖腔,成为永远的、温暖的巢穴。
在生出性别之前,它们毫无弱点。
它们从上至下,都坚硬的如同一块铁板。
直至爱上一个人。
直至爱上一个人……
那是一个晴朗的夏日。
它看见阳光。
它看见阳光,倾落在海面上,粼粼的波,一圈接着一圈地荡漾。
它慢慢睁大了猩红的眼,里头流露出一丝捕猎者独有的光芒。
记录者日志——
主神碎片,鲛人。
至小世界稳定时截停,鲛人已陷入沉睡。
然,在对小世界进行干扰的过程时,意外发现小世界遭异常切割。
为修正偏误,故对任务者作出同等处理。
任务已顺利完成,主神碎片回收。

他的身体被鲛人征用,成为了孕育的温床。
于恍惚间,他觉得自己漂浮在广阔而黑沉的海渊里,渺小如一颗星子,一粒螺沙,鱼群风暴与他擦肩,色彩绮丽的珊瑚丛在他脚下摇曳绽放,凝集的荧光蜉蝣宛若铺展的银河,天穹与深海这一刻交接,倾下漫天的微光。
一个不着边际的梦。
他在鲛人的抚触下醒来,刚一抬手,手肘不慎碰到了隆起的肚子。
乔语卿微微一愣,不知是否因卵的影响,他的情绪变得极易波动,顿时近乎崩溃。
鲛人对崩溃的乔语卿施以念力上的安抚,手在母体薄弱的腹部上轻缓地揉摁。
如一个优质的伴侣那样,以人类的方式对他诉说欣赏与爱意。
尽管这些爱意只会令乔语卿更加崩溃。
他是个男人,却“怀孕”了。
身体因为孕育而异变,变得敏感又脆弱,他被鲛人彻底圈养了起来。
他在器皿的营养液里昏天黑地,多数时脑袋都是迷蒙的。
即使偶尔的清醒,都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被灌入更多的“营养”。
甚至在某些精神混乱时,他好像对鲛人产生了“斯德哥尔摩”般的依赖感。
任凭鲛人将他采撷,也只会以半睡半醒的哼声作为回应。
他的身体背叛了他的意志,淫化,屈服于欲望。
屈服于鲛人。
在体内因为激素紊乱而引起发情热时,鲛人对他的每一次亵渎,都像是恩赐。
“我会生下什么……”乔语卿小声问。
“自是和我一样的存在,亦或是……我。”
乔语卿习惯性地微微偏头,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数月过后的某一次,鲛人没像以往那样帮他清理干净,像感应到什么一样,诡异地沉静了下来。
直到身下突然涌出大量蛋清般透明的粘液,肚子随之剧烈地坠痛起来,乔语卿才意识到是卵要孵化了。
乔语卿怕痛,可从未这般痛过。
肚子里像有无数的钝刀在翻搅,将他从内而外的割裂,腹腔里所有的内脏都似要逃离他的身体,在撕扯着向下坠,就连冷汗都像是从骨髓里渗出来般,带着抽离的剧痛。
乔语卿哭着求鲛人放过自己。
却没有任何作用。
乔语卿剧烈地挣动,人格与身体都到了崩溃的边缘。
看着活生生的小鲛人从异化的生殖腔口爬出来,乔语卿哭到失声。
可他以为的伤痛,却在第二天便消失殆尽。
“不要了……”乔语卿哭叫道。
可渐渐的,他的哭声里多了欢愉的意味。
鲛人咬着那本该给孩子的乳汁,声如深海而来:“好甜……”?

第一章 “我喝下就会忘记你哦”【二更】
乔语卿的脑海里还回荡着鲛人最后和他说的话:“你想知道我的过去?没什么好说的,两句话足以概括。”
“我是故意被他们抓到的。”
“为了等你。”
“虽然代价是确实让他们伤到了我,还做了一些愚蠢的实验……”
“不过没关系,他们都死了,不会有人能分开我们……”
乔语卿陡然惊醒,却发现自己这次没有直接进入下一个任务世界。
“系统?”
“宿主,收到一个紧急通知,目前有两个世界比较紧急,需要立刻完成。宿主可以选择进入的顺序。”系统说道。
乔语卿皱了皱眉:“为什么紧急?小世界又不稳定了吗?”
“宿主放心,小世界安稳,只是宿主目前带回去的主神灵魂碎片无法融合。”
“技术组经过分析发现,这是因为缺乏了‘至善’与‘至恶’两部分,只有这两部分共同作用,其余灵魂碎片才愿意相融合。”
“所以宿主要先对这两部分进行回收。”
乔语卿揉了揉自己的腹部,庆幸还好没有真生出来,但他还是觉得自己遭遇了精神污染。
“如果‘至善’不会拉着我生孩子,那就先去那里度个假吧……”
接连遭遇想要折断他的腿的明翎,想要毁灭世界的郁宛,和想要他不停生子的鲛人,乔语卿觉得自己没有得精神病都是个奇迹。
“好的,宿主。”
乔语卿再次睁开眼时,险些被拥挤的人群闷得喘不上气,最后还是丫鬟把他拉了出来,才没让他开局就以那么糗的方式死去。
他喘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缓过来,抬眸环视了一圈。
青灯华服,是一个古代背景。
“公子公子,快放一个。”
乔语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丫鬟塞了一盏莲灯,然后又是一阵迷迷糊糊,就放了出去。
他望着莲灯随河流的水波飘远——忽有一个男子,仿佛凭空出现。
他脚点莲灯立于湖中,一身素白,好似那天边雪,却比岸上繁花胜似锦绣。
河中的许愿灯千千万万盏,萤光点点宛如一片星海,他却独独落在了乔语卿刚放出的那一盏上面。
乔语卿迫于丫鬟的红娘情结,放出去的那盏是姻缘灯。
伴随着耳边“目标已出现”的系统提醒,乔语卿不禁笑了。
这就是天意吗?
也许是感受到乔语卿的凝视,对方侧了下脸望过来。
乔语卿微微挪开目光,假意去眺望他身侧的灯盏,其实余光全是他。
只见那人似毫不怀疑,仿佛乔语卿没看见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随即就收回了目光。
乔语卿见他并不理会自己的目光,便看得更加明目张胆。
岸上繁花似锦,灯火阑珊,越发衬托着他的形单影只。
他却很淡漠,好像这种孤寂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就在这时,河岸上忽然有人惊呼:“我家小公子掉河里了,大家快救救他!”
踩在莲灯上的男子眉头一皱,分心地挥动衣袖甩出一道疾风。
那风向着男童而去,把落水的男童带到一条木筏上,男童倾刻间便被救起。
但为了救人,他却错失了良机,水面“哗”的一动,他似被什么东西拖进了水里。
乔语卿心猛地一纠,看着湖面寂静得如同不见底的深渊,有了片刻的惊慌。
怪他看得太专注,也不知今晚元宵夜,岸上人满为患,他站在河堤边缘本就有被挤落的风险。
直到背后被人一推,乔语卿一个失足落下水,才叹一声大意了。
乔语卿在水里从恍惚之中清醒过来时,空气已经很稀薄了。
不是吧,他才刚在上个世界被淹过啊,这是什么该死的循环吗……
挣扎总是要挣扎的,可挣扎也是徒劳的。
恍惚间看到一个身影瞬息移动而来,对方身上的衣服略有损伤,或是刚经过一场恶战。
乔语卿感觉自己真的快支撑不住了,心里想着这反正是“至善”,不谈感情直接轻薄也没关系吧?
于是他挣扎着,还真扯到了对方的肩膀,紧接着就用嘴堵住那朱红的唇。
结果一亲,不得了了……
乔语卿实在没料到,这么个古代开局,竟然半晌没到,就变成了地府一游。
还是系统告诉他,乔语卿才知道这个目标是地府的勾魂使,常人都看不到他。
他以为乔语卿像其他人一样,是看不见自己的,才会措不及防地被乔语卿偷袭成功。
“所以他叫什么名字?”
“临淮。”
黄泉之路悠远而漫长,彼岸花盛开,红似血。
临淮原先一身素白,回到地府后便换上了一身黑袍,从头罩到脚,一步一移间,脚下寒雾立现。
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澄净之光,所过之处,把怨气冲天的黄泉路照得宁静安详。
即使沉默得如同一个背景板,却透露着王者才能拥有的强大气息。
地府是极寒之地,弥漫的寒气像针似的,丝丝刁钻的扎进皮肤里,刺到骨头里,痛得周身都要战栗。
乔语卿以为一个已死之身是不会有感觉的,可他还是感觉到了。
他不但感到冷,感到痛,甚至感觉到饥饿,感觉到周身的乏力。
原来在这个世界成了一抹魂魄也是有感觉的,难怪人家说吃饱穿暖好上路。
临淮在前面走,走得极慢,跨一步,顿一下。
他身量修长,每一步都跨得极宽,本不该这么慢的。
乔语卿莫名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这背影是为了让乔语卿走得不那么难受,而慢行。
这看似清冷的外表下,原来那么体贴吗。
乔语卿走了一路,便看了一路,越看越有兴致,越看越明目张胆,越看越肆无忌惮。
最后硬生生地把那清冷如冰的临淮看出一丝丝仓皇。
可太有意思了。
乔语卿几乎没忍住笑。
等临淮将他引到阎王面前时,那阎王竟一副活见了鬼的模样——虽然他才是鬼。
“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阎王诧异。
掌生死的大司来了,两人翻着生死簿,在那里窃窃私语。
“他的命格是嫁给六皇子成为帝后,活到耄耋之年。这才二九……”
“少司的姻缘簿里,写着他本该在今夜灯会上与六皇子相遇,却不知哪里出了差错竟到了这地府。”
“这生死簿上他的名字还很模糊,他魂魄这么淡,应该只是三魂离了一魄。”
“也许还能试试还魂?”
“我看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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