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噗嗤笑了声:“好好,我们都知道你想吃油焖大虾了,但是这种油炸海鲜,小朋友还是得少吃哦。”
中班的小朋友都哈哈笑了起来,沈思故气鼓鼓地坐了回去,这次没发挥好,他下次一定要带上手稿,重展雄风!
老师倒是因为这事,给沈思故奖励了一朵小红花,并让小崽崽们回家后,试着在爸爸妈妈的陪同下写一首诗,于是下课休息期间,崽崽们再度围在沈思故身边,求教要怎么写诗。
沈思故气又散了。
果然,他就算现编,也是班上最厉害的崽。
孟明矾问道:“写诗是要像故故一样,把爸爸妈妈比喻成一样东西吗?”
小胖子举手:“我知道,写诗有比喻和拟人!”
冬瓜:“比喻和拟人?是什么意思啊?”
小胖子也不知道,他是听睡前故事的时候,听妈妈说起过这两个词。
孟明矾:“树枝肯定知道!”
于是所有崽都齐刷刷看向端端正正正在小板凳上,看书的余树枝,余树枝朝他们看来:“比喻就像沈思故那样,把爸爸比成油焖大虾,拟人就是......像风儿擦擦我的汗这种。”
冬瓜纠结地皱着小眉头:“风儿不会擦汗,只有爸爸妈妈会给我擦汗。”
小胖子拍他一下:“所以是拟人啦!”
一直认真听着的沈思故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我还可以把爸爸比喻成奥特曼!”
他又要开始想新的诗了。
坐在画室里画画的傅岑,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黄同学探头过来:“感冒了?”
傅岑揉了揉鼻子:“应该没有吧。”
“你可要注意身体了,总决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要是你这个时候生病,比赛时间可不会延后的。”
“好,谢谢。”
傅岑将画进行收尾,黄同学瞄了眼,画上的是山壁上的一朵雪色莲花,夜色下大雪絮絮飘落,莲花在寒风中屹立不动,山下潺潺山涧流淌,整幅画都透露着一股静谧悠远的气氛。
黄同学看到傅岑收完尾后,在画的角落,用跟画同色的颜料写了一个词“风岑月夕”,如果不是他亲眼看到,甚至在画里很难找出这四个字。
“风岑月夕?是这幅画的名字吗?”
虽然画上有风也有月,但是感觉突出的应该是雪莲和清涧吧?
傅岑红着脸“嗯”了一声。
隔壁就有扫描仪,他等颜料晾干后,去扫描仪将画扫描成电子版,然后发在了自己的微博上。
很快就收到很多评论,第一批涌来的是CP粉,一连串的“啊啊啊啊”几乎占据满屏。
[这是岑岑对沈子哥的回应吧,是吧是吧!]
[我刚拿放大镜好像看到风岑月夕四个字了,就在左上角,月亮旁边的那一块!]
[给不明真相的吃瓜网友指路耀星官博5月27日发的微博,嗑到不谢,欢迎加入我们。]
[这幅画意境好美,岑岑一如既往稳定发挥。]
傅岑收起手机,慕堇仪帮傅岑洗完画笔铲子回来,气鼓鼓地说道:“赛制拟定好了,你看画协公告。”
黄同学率先掏出手机,激动地仿佛进入总决赛的是他,快速看完后,黄同学发出一声尖啸:“这次赛制怎么这么离谱!”
此时傅岑也已经将总决赛的比赛规则看完。
规则上写,这次总决赛每位选手只能带两种颜料,比赛分三天进行,最后一天下午进行现场点评和大众投票,因为考虑到部分画手的人气过高,为公平起见,大众投票仅占三成。
其他倒还好,如果遇到高人气选手,往届也不是没有将大众投票的占比拉低过,但比赛只能带两种颜料着实震惊到所有人。
最低三种颜料才能混合成千万种色彩,两种颜料太过限制选手的画风和场景,这种更适合水彩,而不适用油画。
而舒记笙最拿手的,便是水彩画。
水彩光是用黑白的渐变,就能画出千万种朦胧派系的场景来。
慕堇仪将画笔重重放在桌上,反倒把自己的手指给砸到了,他甩着手仍不忘吐槽:“为了公平起见所以大众投票占三成,那怎么不为了公平起见,提供三种颜料,让选手能自由配比RGB。”
黄同学安抚他:“油画也有油画的画法嘛,上次傅岑不也是用蓝色就画出天空之境了嘛。”
慕堇仪:“你看着虽然全是蓝色,但那也是花了很大功夫才调出来的,比赛时谁给你时间让你慢条斯理来调色。”
见劝不好这头,黄同学转头看向傅岑,却见傅岑并没太大反应,不由愣了下,问:“你怎么一点也不生气?”
慕堇仪这才发现傅岑一直没吭声,也看了过去。
傅岑将清洗干净的画笔收进笔筒:“两种颜料就两种吧,不同的路有不同路的走法。”
他现在烦恼的是另一件事。
在刚刚查看赛制的时候,傅岑才看到班级群里艾特全体成员的消息,通知周五要开家长会。
沈思故昨天一心作诗去了,忘记告诉傅岑。
傅岑有些纠结,到时候是他去,还是让沈梧风去?
作者有话说:
当然是一起去。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加糖 6瓶;Kirari 5瓶;永菥、宛若夏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风湿犯了
画协总决赛的赛制引起了很多人不理解, 甚至有人跑去画协质问为什么要这样规定,都被一句“赛制是这样的”,给堵了回去。
网上的讨论太大, 作协也只是出来进行官方性地一番回应, 看似说了一长篇, 实则什么有用的也没说。
傅岑照样是每天下课后, 只要有时间都会去向文博那画一会儿,向文博有时候会指点他一两句, 有时候则什么也不说,只让他自己悟。
在教育上, 师父还是挺严格的, 傅岑逐渐学会使用夸张的修饰手法, 并且越来越得心应手。
空闲下来时, 傅岑就会开始琢磨, 在总决赛应该选哪两种颜色, 又该画什么主题。
一共只有两天半作画的时间, 所以画得不能太复杂,否则最后完成度会达不到标准。
总决赛考验的就是选手的临时作画能力, 一次性成稿速度, 以及心理素质。
有多少心理素质不够硬的画家,夭折在成名的道路上,所以这也是梵梦杯主要考核的地方。
以至于辅导员一直担心傅岑上场会发挥失误,给他做了好几次心理开导。
离总决赛还有大半个月, 参与总决赛的选手都被拉出来讨论了一番, 在赛制规则出来后, 舒记笙的赢面更大了些, 这十六位选手中, 只有他的水彩画登峰造极,虽然赛制对擅长国画的选手影响也不大,但那几位实力都要稍逊一筹。
在傅岑被赛制束手束脚的情况下,舒记笙夺得金杯的呼声最响。
家长会的前一天,傅岑先是问小崽崽,希望他跟沈梧风哪个去参加,沈思故想也没想,抱紧傅岑不撒手:“希望粑粑参加!”
傅岑刚露出笑容没多久,小崽崽又纠结道:“但如果父亲也能去,就更好了。”
今天他们中班的小朋友聚在一起,讨论了家长会是爸爸妈妈谁来,冬瓜、小胖子、孟明矾的两位家长都会来,余树枝一如既往是管家出席。
沈思故不想被比下去,于是在孟明矾问他时,也说:“我爸爸和父亲都会来参加家长会。”
小崽崽们十分期待,想看岑岑哥哥和故故父亲究竟有多爱。
傅岑还不知道沈思故的小心思,问道:“可以两个家长都去吗?”
沈思故用力点头:“老师嗦阔以的,窝闷班上一大半小盆友爸爸妈妈都废来。”
见傅岑还有些纠结,沈思故靠在傅岑怀里蹭了蹭:“而且粑粑,到时厚别的小盆友都是爸爸妈妈成二成对,你一个人岂不是很孤单。”
“是成双成对。”傅岑捏了捏小崽崽的奶膘。
社恐的字典里,就没有孤单两个字。
不过既然小崽崽想,傅岑决定今晚问问沈梧风。
只是,这天晚上沈梧风又没回来,依然是蔡秘书打来的电话,称沈梧风出差去了。
虽然这个借口很老,但是最好用的一个。
傅岑问:“真是出差了吗,可他今早出门都没带行李箱,需要我准备几件衣服寄过去吗?”
“不用不用,很快就回来了。”
“好吧。”
挂断电话后,傅岑不由自主想起蔡秘书偷偷递给沈梧风的小药瓶,他现在才反应过来,因为他和沈思故经常吃撑,家里都备得有各种牌子的消食健胃片,为什么蔡秘书还要单独给沈梧风准备?
越想越不对,虽然知道这样做不好,但傅岑还是没忍住,偷偷向王姨打听。
王姨道:“先生自从那次昏迷后醒来,就总是间接性头痛,不过最近这段时间没瞧见头痛症再犯。”
“哦,对了。”说着,王姨从抽屉里找出一个白色小药瓶,“我将衣服拿去干洗时,在先生的裤兜里发现的。”
傅岑接过药瓶,这就是他当时看到蔡秘书偷偷塞给沈梧风的那瓶。
说到头痛症,傅岑原本认为这只是霸总身上常见的设定,但联想到第二部 里沈梧风的隐退,会不会跟头痛症也有关系。
第二部 中沈思故成了阻碍攻受的大反派,在主角光环下,被不断反击打压,直到一次出海坠海溺亡,沈梧风也始终没出来过。
傅岑原本以为是因为父子感情淡漠,但现在一想,会不会是,沈梧风根本没机会再出场了。
他靠脑补把自己吓得脸色发白,回到房间后,手指不受大脑控制地点击了沈梧风的电话,等反应过来连忙要挂断,对面却接通了。
“喂,傅岑?”
听到电话那头夹带着电流的低沉嗓音,让傅岑手指瑟缩了下,勉强镇定道:“你的药瓶落家里了,王姨给你洗衣服时看到的。”
那端沉默了许久,才又听到沈梧风道:“只是告诉我药瓶落下了吗?”
傅岑抿了抿嘴,小小声:“你早些回来。”
“好。”
正要挂断时,听到沈梧风说:“我也想你了。”
声音钻进耳朵里,傅岑整个人都是酥酥麻麻的,快速将电话挂了,手背碰了碰脸,烫得像是在发烧。
傅岑以为自己老是被沈梧风蛊住,是因为那张长成模板的雕塑脸,结果没想到光是听声音,都能隔着手机被蛊住。
好半天才把心跳重新调整回来,傅岑看了眼手里攥着的药瓶,在经过思想挣扎后,从里面倒出一粒用纸包着。
他在这里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最后将电话打给了慕堇仪,拜托对方帮忙找个私密些的医生,想要分析一下药物成分。
慕堇仪一口答应了,让傅岑上学时将药片带上,他去联系。
做完这事,傅岑心虚无比,只希望只是自己多想,这真的只是消食片。
处理完这事,傅岑才发现,小崽崽吃过晚饭后就一直待在楼上没下来,傅岑去看沈思故在干嘛,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儿童房里传来一声:“这件不行,这件也不行......”
傅岑探头进去:“崽,你在干嘛呢?”
沈思故被吓得蹦了下,看到是爸爸,连忙拉过被子将床上的衣服遮住:“没干嘛呀。”
“我都看到了!”傅岑将他的小被子扯开,“你在搭配衣服。”
沈思故把床上的衣服拢到一起,坚持嘴硬:“抹油,窝素在整理衣服啦。”
傅岑继续点破:“明天家长会,你是想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幼儿园。”
沈思故腾地一下红了脸,去捂爸爸的嘴。
傅岑趁机一把抱住崽,眨眨眼,问:“为什么不叫爸爸来给你搭配衣服呀?”
“因为粑粑最近很忙,窝不想麻烦粑粑。”
傅岑顺着话说:“好吧,那崽你还是自己挑选明天要穿的衣服吧。”
沈思故骤然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粑粑?”
跟男大学生斗,幼儿园还是嫩了点。
傅岑暗自嘚瑟自己这次没上小崽崽的当,起身作势要走,被沈思故紧紧抱住大腿,傅岑走一步,沈思故就跟着滑一步。
“粑粑别走。”
傅岑停下来,忍着笑:“可你刚刚说我太忙,不想麻烦我的。”
沈思故皱起小眉毛,纠结应该怎么收回先前的话,傅岑蹲下来捏了捏那张玉白可爱的小脸:“无论爸爸再忙,崽崽也永远被我放在第一顺位,下次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找我。”
沈思故点点头:“窝想粑粑帮窝搭配。”
傅岑走到衣柜前,翻看一套套用防尘袋封好的衣服,询问小崽崽的意见:“你明天想穿什么风格的呀?”
沈思故:“酷酷的!”
傅岑找出一件黑橙撞色的儿童冲锋衣,又找了顶墨染图案的渔夫帽,让沈思故换上看看效果。
沈思故很快穿好衣服,光着两条胖胖的小短腿,问道:“粑粑,裤子呢?”
傅岑在牛仔束脚裤,和工装裤之间纠结。
突然灵光一闪,傅岑星星眼:“穿裙子吧?”
沈思故:“?”
“窝素男孩子!”
傅岑:“试试嘛!”
家里没有小裙子,但当时傅岑买了很多秀款,其中就有几件做成裙装样式的下装,傅岑翻出来,挨个比划着看。
沈思故不想穿,但爸爸开心,他......勉为其难,也不是不可以。
傅岑挑出一条渐染流苏的牛仔裙裤:“就这条吧!”
沈思故小脸嫌弃地换上了。
看他穿好后,傅岑拿出相机,让崽崽摆pos给他拍照,沈思故最开始扭扭捏捏,拍了几张后,在傅岑一声声“好可爱”的夸赞中,逐渐迷失自我,开始放飞。
拍完后,父子俩脑袋凑在一起,翻看照片,沈思故越看越不忍直视,傅岑刚刚喊得那么夸张,结果这一张张表情失控,五官乱飞的照片,哪里可爱了!
“删掉,不许留!”
傅岑捂住相机:“不删,你看多可爱,我要保存起来,等你长大给你老婆看。”
沈思故急得跳脚:“坏粑粑!”
每次都这样,臭美崽崽每次都上当。
第二天出门时,傅岑还是选择了牛仔束脚裤给崽崽穿,搭配一双运动鞋,酷酷的崽崽十分亮眼。
傅岑一如既往穿着宽松的款式,卫衣加阔腿裤,为了配合崽崽衣服上的橙色,傅岑戴了一顶橙色的鸭舌帽,他身材好,一套普通的装扮都能穿出时尚感来。
本来想开低调些的科尼塞克,但沈思故非要开那款星空色的兰博尼基,傅岑没扭过他,将兰博尼基开在大街上时,脸都是绯红的。
这一路引来了无数目光,直到幼儿园门口,再度引起小崽崽们一连串的:“哇——”
沈思故为自己的决定十分骄傲。
傅岑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十分后悔。
小胖子跑到兰博尼基旁边,摸着车身上的亮闪闪:“好漂亮的车车啊,我家里的车都是一个颜色的,它好炫酷!”
车旁边站着个打扮得同样炫酷的崽,昂着头,渔夫帽下的大眼睛同样亮闪闪的:“那是,这是我家新入的,目前全球一共只发售了十辆。”
傅岑站在旁边将鸭舌帽压低了些,尽量减小存在感。
他想到之前沈锦程就在说,没钱买新出的兰博尼基,难不成就是这一款?
那他没几天就开出来,也太拉仇恨了吧!
这会儿孟明矾也被吸引来了,小崽崽们就爱这种颜色鲜亮的东西,凑在一起讨论这辆车得多少钱才能买下。
冬瓜道:“肯定要一千吧!”
小胖子:“你好笨,这种的肯定要上万块啦。”
孟明矾根据自己每次出活动能获得的报酬算,更接近一点:“要几百万吧?”
大多数小崽崽都不清楚万以上的单位,冬瓜呆呆地问:“几百万是多少啊?”
余树枝开口:“一百万是一千个一千。”
冬瓜:“哇——”
沈思故抱着手臂靠着车身,让傅岑给他拍照,这次他一定要拍得特别帅气,一定要控制住表情!
小崽崽们看到这边在拍照,也一窝蜂挤进了镜头,沈思故被挤得一踉跄,乱飞的五官再次被按下的快门定格。
傅岑没忍住,发出噗噗噗的憋笑声。
手抖得相机都拿不稳了。
沈思故发出抗议:“窝要重拍,之前那张不能要!”
然而接待完家长后,老师在校门口朝他们喊:“小朋友们,该进来咯。”
傅岑收起相机,撵着崽崽们进入幼儿园,就在他将相机放进车内,正要跟上时,一个人突然冲出来,拦住傅岑。
“等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傅岑定睛看向来人,对方神色憔悴眼下乌青,头发有种很久没搭理过的潦草,傅岑担心是来抢劫的,往后退了一步,手指抓紧了手机,打算对方一有动作,就紧急报警。
那人看他的反应,似被打击到:“你不认识我?”
傅岑:“?”
我应该认识你吗?
怀疑是不是原主交际圈里的人,傅岑想了一圈,也没丝毫印象。
那人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烦躁:“我,曹葛。”
傅岑听到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哦”了声。
曹葛已经懒得问他为什么不疑惑自己来找他干嘛,直接道明来意:“我知道舒记笙一个秘密,只要你帮我澄清,我用他的秘密跟你交换。”
傅岑眨了眨眼:“对不起啊,我不关心
舒记笙的秘密是什么。”
说着他便想走,又被曹葛拦住了:“这个秘密甚至能让你直接拿到梵梦杯!”
傅岑维持礼貌:“我不感兴趣,梵梦杯我会靠自己的实力取得。”
曹葛嗤笑一声:“靠实力?”
幼儿园的保镖跟傅岑有过一段不解之缘,此时见傅岑被人拦在外面,高声喊道:“小傅啊,你那边没事吧?”
“没事没事。”
傅岑看了曹葛一眼,对他道:“麻烦让下路,家长会快开始了。”
曹葛后退一步,脸色十分难看:“即使你不对付他,他也会来对付你,都是找替笔的,谁先出手谁取胜,你要作死我不拦你。”
傅岑知道网络上对于他找替笔的猜测,从来没断过,只要总决赛他正常发挥,这些污名就可以洗干净。
见傅岑依然不听,径直就走,曹葛实在憋不住了,塞给他一张小纸条:“行,算你狠,如果你反悔了,就打这上面的号码。”
说罢他拉上口罩,左右看了眼,跟来时一样匆匆走了。
沈思故见傅岑迟迟不进来,站在校门后喊:“粑粑,快迟到啦!”
“来了。”傅岑随手将纸条揣兜里,快跑两步进去,牵住小崽崽的手。
此时,教室里坐满了家长,崽崽们站在教室外的小广场玩,傅岑将沈思故也送到小广场,正要叮嘱他乖乖听话,发现沈思故闷闷不乐的。
周围的小崽崽们正在说:“我爸爸妈妈都来了。”
“我爸爸妈妈也都来了。”
冬瓜问:“故故,你不是说,你父亲也会来吗?”
当时崽崽们都很期待来着。
孟明矾拉住冬瓜,让他不要问,余树枝也帮忙道:“故故爸爸肯定有工作要忙。”
小胖子跟风:“是啊是啊。”
沈思故哼了声:“当然,我父亲他昨天就出差去了,我都没来得及跟他说今天要开家长会。”
傅岑揉了揉崽崽头顶:“下次幼儿园的活动,爸爸保证,我跟你父亲都会出席。”
这次确实,他和沈思故都没来得及告诉沈梧风,今天开家长会。
沈思故乖乖点头:“窝知道的粑粑,其实只要粑粑能来,窝就很开心了。”
以前都是王姨或者管家来参加他的家长会。
沈思故也没想过沈梧风能来他的家长会,当时他只是一时上头,要强地说爸爸父亲都会来。
安抚好崽崽后,眼看外面已经没有家长在溜达了,傅岑站起身道:“去跟小朋友们玩吧,爸爸很快就出来了。”
话音刚落,幼儿园门口急急刹停一辆迈巴赫,后面跟着好几辆黑色商务车,场面一度十分壮观。
正在玩跷跷板、滑滑梯的崽崽们,全被吸去了目光。
黑衣保镖下车成排站好,戴眼镜的助理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恭敬地弯下身。
锃亮皮鞋踩在地上,紧接着是一条笔直的大长腿,沈梧风披着大衣从里面出来,头发往后梳得一丝不苟,仅额角落下一缕,气势强大得一出场,整个世界的光彩仿佛都被降了一个光调。
沈思故张圆了小嘴。
其他小崽崽们也张圆了小嘴。
傅岑身体哆嗦,目光四瞄寻找地缝,沈梧风走到傅岑傅岑身边,握住他的手,关切地询问:“身体不舒服吗?”
傅岑:“是有点,风湿病好像犯了。”
受不了太潮的人。
作者有话说:
猜猜舒记笙的秘密是什么。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百里河山 5瓶;我是太太的狗 2瓶;永菥、宛若夏花、简松、啊,啊嗯哈,,,哈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沈梧风没在网上冲浪过, 闻言露出担忧之色:“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得起的风湿病?”
上次私人医生居然没检查出来,得扣工资。
傅岑赶紧拽着他往教室走, 低声道:“一个网络梗, 你不用了解, 不是说真的得了风湿病, 好了,别说了。”
不出意外, 小崽崽的座位果然在最后一排靠窗那里,标准的班霸专属位置。
估计未来在小学、初中、高中、大学, 也一直是这个位置, 毕竟是反派标配。
小桌子前放着两个塑料凳, 人高马大的家长们挤在小桌子后面, 老师在台上讲这学期小孩们的表现, 以及关于孩子成长过程中遇到的问题。
整个教室, 就只有傅岑拿出本子认真记笔记。
位置太逼仄, 沈梧风紧挨着傅岑坐着,老师说啥没认真听, 只看傅岑一笔一划写字, 傅岑的字跟他的画一样,很好看,写的字都仿佛是画出来的一样。
有一段没听清,傅岑想问沈梧风, 一侧头, 近在迟尺的俊颜撞入眼眶, 呼吸都停滞了瞬。
“刚说的大多数孩子都不爱喝水的问题, 重点提名了沈思故。”
傅岑脸微红, 转回头,将这件事记下。
每次沈思故带回来的都是空水瓶,傅岑还以为他在学校喝了水的。
紧接着,老师又表扬道:“这学期沈思故小朋友的进步非常大,几乎没有跟同学发生过矛盾,在校期间情绪稳定,热心帮助遇到困难的小朋友,不在课堂上打闹,每次都认真完成好作业,值得表扬。”
身为沈思故的爸爸,傅岑高兴地扬起脑袋,接受教室里热烈的掌声。
为崽崽骄傲!
老师又夸了几位表现很好的小朋友,最后着重点名,指出哪些小孩在校期间发现什么问题,希望家长回去后能注意,引导小朋友改正坏习惯。
这次,也点到了沈思故:“沈思故小朋友最大的问题是,上课期间喜欢自己看课外书,不跟老师互动,希望家长能注意下,不要过早催熟孩子,这个年纪的孩子先是得感知世界,再去理解世界。”
傅岑扶额,没想到现在小崽崽还在坚持不懈,看致富书。
家长会结束后,老师又将傅岑和沈梧风叫到办公室,单独聊了下沈思故的教育问题。
“我知道像沈家这种大家族,从小培养继承人的必要性,但沈思故现如今才五岁,就让他去看那么深奥的书,我个人认为,是不利于孩子成长的。”
傅岑乖乖听训,顺便悄悄攥了下沈梧风的衣袖,让他说两句。
沈梧风便道:“我们会注意的。”
女老师面对沈梧风强大的气场,好不容易撑起的气势如气球被般泄了气,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好、好,目前、就这些情况,家长无、无论再忙,也一定要关注好孩子的心理状态。”
“谢谢老师。”傅岑连连点头,出去后,远远望着跟小朋友们玩滑滑梯的沈思故,十分忧愁。
真不是他想让崽崽看致富书,是小崽崽太有进取心,自己非要看。
沈梧风站在他旁边:“回去后我把书房里的书收锁上?”
“算了,故故爱看就让他看吧,以后要检查他的书包,不许他把书带到学校去,上课的时候也偷看。”
沈思故发现爸爸父亲出来了,丢下一起玩的小朋友们小跑过来,仰头望着傅岑,神色紧张:“粑粑,老师跟泥嗦了笋么呀?”
小手搅着衣服,好担心老师说了他坏话。
“说你上课偷看致富书。”傅岑蹲下去,捏了捏小崽崽肥嘟嘟的脸,“老实交代,什么时候把书带到学校的?”
沈思故心虚地瞄向四周:“没有呀。”
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根本藏不住事,在傅岑的“逼迫”下,即晚上不给他吃小蛋糕的威胁下,沈思故只好带着傅岑去班上,从教室后面的柜子最底层,将厚厚的《思考致富》拿了出来。
沈梧风瞧出沈思故的微表情:“还有呢?”
沈思故默默地,挪到另一边,搬着小凳子,从对角线的最顶层,将一本厚厚的《邻家的百万富翁》抱了下来。
傅岑:“......”
不得不说,崽崽是真喜欢看致富书。
“真的抹油了。”沈思故将小手背在身后,垂着头站在傅岑面前,非常聪明地选择立即道歉,“粑粑,窝错惹。”
傅岑一时都不知道说啥好了,难道要指责小崽崽太用功了吗?
“以后不能在上课的时候看这些,知道吗?”
沈思故重重点头,看傅岑神色缓和,伸手便要抱抱,傅岑将他抱起来,今天家长会,下午不上课,正好带他去师父那里玩玩。
傅岑转头问沈梧风:“你下午有事吗?”
沈梧风下意识要说没事,但想到蔡秘书今早同意他出来的要求,皱了下眉,道:“有点事,结束后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