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社恐穿成豪门后爸—— by巫十九
巫十九  发于:2023年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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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堇仪直接点破:“他画的他老公。”
傅岑耳根绯红,干脆也不遮了,画上的男人成熟精炼,穿着裁剪合身的西装,光是坐在那,就让人通过画感受到对方强大的气场。
快速收好画,傅岑起身道:“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毕竟是沈梧风的堂弟,既然来了,傅岑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尽下职责。
只是当坐在食堂,等沈锦程点了菜,傅岑掏出了沈梧风给他准备的便当时,沈锦程感受到自己被秀了一波恩爱。
因为便当中间,就放着一个爱心煎蛋。
沈锦程瞬间觉得自己面前的食物没滋没味的,酸溜溜道:“沈梧风给你做的,他居然还会做饭?”
傅岑听出这个兄控吃醋了,脖颈一凉,怕他当场开车创人,连忙将爱心煎蛋分给他一半。
沈锦程表情缓和了些:“谢谢嫂子。”
傅岑吃得很快,只想尽快将他送走。
沈锦程却慢条斯理的,用筷子戳那半个煎蛋,戳得稀烂,就是不吃,反而寻着话头跟傅岑聊天:“赚钱好难啊,当个模特坐那大半天,才一千块。”
傅岑:“......”
之前的模特都是八百块,老师可能看你长得好,还给你多加了两百呢。
沈锦程笑嘻嘻地说道:“但是能这样安安静静看嫂子一个多钟头,也挺值的。”
傅岑打了个哆嗦,使出乾坤大挪移,强行将话题转移开:“你没钱了吗,为什么还要出来当人体模特赚钱?”
沈锦程冷哼:“沈梧风把我卡停了,现在就靠一点分红活,连新出的那款兰博基尼都买不起了。”
傅岑压下鼓掌的冲动。
沈梧风干得好,别让这小疯子买车,他是真会开着创人的。
几句话的功夫,傅岑麻溜地吃完饭,腮帮子还鼓鼓的,就迫不及待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沈锦程也放了筷子,往座椅一靠,挑眉道:“爷爷昨天还问你什么时候带上故故,回老宅住两天呢。”
傅岑起身的动作一滞:“专门叫了故故吗?”
要是沈老爷子确实喜欢曾孙子,他倒是愿意多让沈思故跟沈老爷子接触,但印象中沈老爷子好像对沈思故一直都不怎么上心。
沈锦程看出傅岑眼中的犹豫:“虽然故故来历成谜,但沈老爷子对他也还不错的,至少比起来,没像别的第四代一样扔在外面不管不顾。”
傅岑不置可否,这其中大部分原因难道不是因为,如今掌控沈家命脉的是沈梧风吗。
论有一个实力强大的父亲的重要性。
“我有空会带故故回去的。”
对于社恐来说,“有空会”就证明不会。
下午上流派起源与演变时,没再看到沈锦程,傅岑安心了不少,认真听完课做好笔记,下课时又被辅导员叫去办公室,询问他对总决赛的作品目前有没有想法。
傅岑中规中矩地答了,辅导员又给他做了些思想工作,鼓励他不要紧张,很多选手都是在直播作画时太紧张,导致水平下滑严重。
他不说还好,说完傅岑反倒开始紧张了。
辅导员推荐他可以去学校论坛搜一下往届的总决赛赛制,虽然每一届赛制都不同,但大体是可以作为参考方向的。
傅岑很听劝,出来后就摸索着找到了长藤学府的校园论坛。
但没等他去搜索栏搜关键字,就看到首页飘红的热门贴#新一届梵梦杯总决赛即将到来,请选出你认为最有可能夺冠的人选#。
傅岑点进去看了一眼,舒记笙的名字居高不下,而自己的票数排在最末。
下面有很多人质疑,不过傅岑倒是没觉得什么,他并没多看,退出去搜了梵梦杯往届的总决赛相关帖子。
当在往届的发帖记录里,看到每次比赛都会设置选手粉丝应援区后,傅岑更加紧张了。
真的不能改成线上直播吗......
今天是沈梧风送他来学校的,傅岑本来打算打个车去接崽崽,结果刚一走出校门,一辆黑色迈巴赫就停在他面前,车门打开,司机朝傅岑躬身作了个请的姿势:“夫人,沈总下午有会,叫我来接您。”
大学门口人流高峰期,一辆豪车突然出现,出来一名穿着黑衣身材魁梧,能当保镖又能当司机的人,同学纷纷朝这边看来,傅岑尴尬地快速钻进车里,脚趾扣地。
这一幕被好不容易蹲守到傅岑的穆秋宝拍到,发在个人超话:[6.06岑岑放学。]
别的明星超话,都是X月XX日XX上/下班图透,唯独傅岑的超话,搜得到的全是上学放学图透。
面对不爱营业的退圈正主,粉丝全靠这些图过活。
[今天是黑衣保镖来接岑岑诶,岑岑的生活我的梦。]
而在超话讨论还没结束多久,耀星的官方微博就发了一条动态,配图是夜色下交握在一起的手,一只手腕上戴着黑曜石手串,一只手腕上戴着名贵的机械手表,配文是:[一生所爱。]
往日正常用来宣传和发布消息的耀星官博,如今已经成了自家老板秀恩爱的场合。
这张图还是昨晚跟傅岑一起睡时,沈梧风拍下来的,沈梧风满意地刷着评论区祝99的评论,想着等总决赛结束,就正式跟傅岑求婚。
他要将合约伴侣中的“合约”两字,彻底去掉。
蔡秘书此时也看到了公司官博发的这条,悠长地叹了口气,让公关开始准备,提前宣传下一款产品,就以“一生所爱”为主题。
每一个霸总背后都有一个操碎心的总秘书,金牌秘书蔡启明努力扭转乾坤,让官博变得正经一些。
自从老板病症加重后,就越来越不顾他人死活地秀,明里暗里地秀。
公司上下员工都不用吃饭了,吃狗粮都吃饱了。
甚至秀到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了,此时幼儿园中班的小朋友正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由沈梧风秀恩爱而引发的各自家庭问题。
小胖子最先发言:“我妈妈昨天和我爸爸吵架了,说让我爸爸学学故故父亲,都是公司的大老板,却没看我爸爸在微博上跟我妈妈表白过。”
冬瓜也捧着小脸忧愁道:“我妈妈前段时间看到天空有直升飞机飞过,打探到是故故父亲带岑岑哥哥去看天空,当晚我妈妈就把我爸爸撵去书房了,直到现在我爸爸都还在睡书房。”
班级里唯一没有这种烦恼的就是余树枝了。
余树枝的父母一年到头都几乎不见面。
沈思故晃着小短腿,努力压下嘴角的笑容,但他根本没藏好,一会儿笑,一会儿故作严肃,一会儿又笑,令矾矾很是担心故故是不是生了很严重的病。
小胖子问孟明矾:“你爸爸跟妈妈有没有吵架呀?”
余树枝抬手捂住小胖子的嘴,小胖子立刻想起孟明矾爸爸妈妈离婚了,将树枝的手扯下来,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刚刚忘记了。”
他将自己带来的熊熊饼干分给孟明矾。
孟明矾乐呵呵接过,将饼干分成四半,沈思故一半,余树枝一半,小胖子一半,冬瓜一半,分完后,他才发现不够分,他自己没有了。
“笨。”余树枝把自己的饼干又掰成两半,分给孟明矾。
小崽崽们窸窸窣窣啃着小饼干,继续讨论,冬瓜说道:“但我家里根本没有直升飞机,我爸爸可烦恼了,打算去包一个直升飞机。”
孟明矾小声道:“其实,我外婆和外公也吵架了。”
“啊?”小崽崽们都一脸吃惊地看向孟明矾。
在崽崽们心里,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可恩爱了,居然也会吵架吗?
孟明矾用压低的声音,鬼鬼祟祟道:“前天我外婆从手机上刷视频,刷到故故父亲在微博上写的诗,说我外公年轻时都没给她写过。”
这次就连沈思故都不知道了:“什么诗啊?”
“山里的水啊不会变脏,然后山上的花不会被吹断。”
孟明矾努力还原,得到一众小崽崽星星眼夸赞:“故故,你父亲好有文化啊,还会写诗。”
沈思故:可恶,他回去也要给爸爸写诗!
不能被父亲比下去了。
沈思故没有微博,也买不起直升飞机,这是他唯一能跟沈梧风一较高下的了。
孟明矾吃完饼干,要舔手指上的饼干屑,余树枝提前扯过他的小手,用纸巾将他的手擦干净。
这时候,老师走进来,拍拍手:“小眼睛,看老师,小耳朵——”
小崽崽发出刻入基因里的回答:“竖起来!”
“好,很棒!”
老师道:“周五的时候,我们要举办一次家长会,希望小朋友们能将这个消息告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让他们能准时参加,好吗?”
“好!”
放学铃声响起,小崽崽们被领到校门,挨个送出去,傅岑翘首以盼,站立难安,因为在他身后,站着身穿黑衣的魁梧司机。
这司机比沈锦程还骚包,他下车时专程戴上了墨镜,更有那感觉了。
家长们有意无意往这边瞄,傅岑尴尬地都快在校门口抠出五室一厅。
很快,这尴尬便轮到了沈思故身上,只见老师刚一喊“沈思故”的名字,保镖先傅岑一步上前,接下沈思故背着的书包,中气十足地喊了声:“小少爷,上学辛苦了!”
傅岑:“......”
沈思故:“......”
中班的崽崽们张圆了嘴,齐齐朝这边望了过来。
饶是社牛崽,也在所难免地石化当场。
父亲从哪,调来的保镖大叔,救命!
作者有话说:
黑衣保镖兼司机:老板都那么高调得秀了,我们当属下的一定得跟上!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koala·7 5瓶;永菥、黎明、啊,啊嗯哈,,,哈、安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决赛赛制
不过社牛毕竟是社牛, 沈思故短短一瞬功夫,就适应了过来,矜持地点了点头, 走过去牵上了傅岑的手。
父子两人用眼神交流。
沈思故挤眉弄眼:这个怪蜀黍哪来的?
傅岑无言望天:不知道, 你爸爸我也很无奈。
本来傅岑以为今日份的暴击应该结束了, 牵着崽崽就要回家给自己充充电, 就突然被一只小崽崽抱住腿,他家长在后面使劲扯, 也没将人扯开。
冬瓜抬起头,一眨不眨地望着傅岑犯花痴:“岑岑哥哥, 嘿嘿嘿。”
这下就连沈思故都加入了扒冬瓜的队伍里。
傅岑看到崽心就软了, 露出笑容问:“怎么了小朋友?”
傅岑太高, 沈思故捂不到他的眼睛, 改去捂冬瓜圆墩墩的脸, 冬瓜奋力挣脱开, 抱着傅岑的腿怎么也不肯松手。
“岑岑哥哥, 故故父亲好爱你哦。”
傅岑:“?”
小胖子也抛下胖妈妈跑了过来:“岑岑哥哥,窝麻麻昨天还跟窝粑粑嗦, 让他跟故故父亲取取经。”
沈思故气死了, 这人怎么学他说话!
那边孟明矾牵着余树枝撒丫子跑了来,照面也是一句:“我们都看到故故父亲给你写的诗啦!”
傅岑脚趾抓地:“诗?什么诗?”
孟明矾戳了戳余树枝,余树枝开口朗诵:“山里的水不会变脏,山上的花不会被吹断。”
傅岑:“......”
沈思故拦不住这么多崽围着他爸爸, 索性抱住傅岑另一只腿开始往傅岑身上爬。
傅岑将沈思故捞起抱在怀里。
用来挡脸。
小崽崽们叽叽喳喳地问傅岑:“岑岑哥哥, 你是不是也很爱故故爸爸?”
被这个问题问红脸的傅岑不知怎么应对。
他觉得“爱”这个字太热烈张扬, 傅岑作为一个内敛的人, 就算很爱, 也只会退一步说“喜欢”。
孟明矾理所应当道:“岑岑哥哥肯定很爱故故爸爸啦。”
“哥哥没有说,你别帮他回答呀!”
眼看小崽崽们快要吵起来,傅岑连忙回答:“爱的爱的,都别吵啊,乖。”
一声乖,让所有崽崽一瞬变得乖巧。
“好耶,岑岑哥哥也爱故故爸爸。”
小崽崽们心满意足,被各自的家长牵着回家了,冬瓜也松开了傅岑的腿,被拉着走的时候还一直180度扭着脑袋,盯着傅岑看。
傅岑都快担心他要把脖子给闪了。
黑衣保镖兼司机十分机智,将刚刚那一幕录了下来,并发给老板,他这个月的奖金有着落了。
会议即将开始前,沈梧风点开新消息,视频播放,就听到傅岑的那一声“爱的爱的”。
他原本声音开得不大,会议室里的高层们并没听清楚,沈梧风故意把声音开大,于是傅岑那句“爱的爱的”,以及小崽崽们说的“岑岑哥哥也爱故故爸爸”,很清晰地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响起。
高层们:“......”
沈梧风没克制脸上甜蜜的笑容,看得蔡秘书打了个寒颤,紧接着就听到老板说了句:“他说了两遍诶,岂不是双倍的爱。”
蔡秘书:“......”
自从老板病症加重,就很不正常,忧心。
回家后,傅岑将自己整个人都扑进沙发里,他今天真是精疲力尽,短短一天用尽了他十年的社交。
沈思故爬到傅岑背上给爸爸捏肩:“粑粑,窝新学会一个单词。”
傅岑提起精神,问道:“什么单词呀?”
“Love!”
傅岑笑了声。
沈思故很大声地喊:“I love you,I love father!”
小崽崽的英语说得很标准,幼儿园有专门的口语老师,傅岑被这番突如其来的告白击中心脏,疲惫顿时烟消云散,爬起来抱住崽崽猛亲一口。
“爸爸也爱你!”
沈思故被亲得咯咯笑,但没跟傅岑闹太久,就主动说要去做作业了,傅岑还有些意外,小崽崽今天这么自律的?
实则沈思故进到书房后,探头看了眼爸爸没跟上来,便轻手轻脚地锁了房门,搬着凳子去够书架上的诗集。
他要参考参考,写出一首比父亲还要好的诗!
楼下,傅岑也想起了树枝念的那句,他怎么想都觉得,以沈梧风的知识储备,应该不至于写得这么没水准吧。
可能是小崽崽们以讹传讹,误会了什么。
这导致这会儿傅岑心里仿佛有只小猫在挠,他太好奇原句究竟是什么样了,为什么连幼儿园的小崽崽们都知道,他却不知道发生了啥。
傅岑手指划动屏幕,好几次快要碰到CP超话的头像,都又缩了回去。
最后他闭上眼,手指一抖,然后快速睁开。
他进去了,他不是故意的要嗑自己的CP,他闭着眼没看,是手指不小心碰到的。
欲盖弥彰完,傅岑偷瞄周围没人过来,这才翻起了超话里的各种消息,并且找到了那句诗的原句:
[山间的清涧不会因为注入一滴墨,就变得浑浊;屹立山巅的雪莲亦不会因为狂风朔雪,就轻易弯折。]
傅岑一时间没看懂,为什么说这句诗是写给他的。
评论区告诉了他答案,要看这句诗发布的时间,当时发生了啥。
当时傅岑被污蔑抄袭曹葛的兽人森林派对,全网都对傅岑进行抨击,并认为这一锤坐实傅岑并无真材实料。
而耀星官博便在这个时候发布了这句诗,坚定不移地站在傅岑身边,告诉所有人他是傅岑强大的盾牌和后台。
傅岑起初看到这句诗是又羞又尬,这会儿心底受到触动,眼眶酸涩起来,怕被王姨发现,快速揉了把脸。
他以前经历过这种事,以为就算没人保护和相信,他也早就习惯了。
原来根本没有习惯,只不过是把难过藏进了心里。
沈梧风知道他在偷偷难过,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帮他抵挡流言蜚语。
就像是受了伤,没人问就会假装无所谓,但一旦有人轻声细语地问疼不疼,所有的坚强都瞬间土崩瓦解,
傅岑没憋住,嗒嗒嗒地掉眼泪,还是被心细如发的王姨发现了。
王姨很是着急,她还从没看男夫人哭过,上前又是抚着傅岑的背,又是询问是不是发生了啥大事,傅岑摇摇头,什么也不说。
王姨去给傅岑倒了杯他喜欢喝的椰果奶茶,并使了个眼神让其他佣人赶紧打电话给先生。
回去时,傅岑已经止住眼泪了,只剩眼眶红红的,接过王姨递来的奶茶,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没事了,就是看了个视频被虐到了。”
王姨的笑容十分包容:“没关系的,在自己家里,想哭想笑都是自由的,今晚想吃什么,我让厨房提前准备。”
傅岑羞涩道:“黄豆焖猪蹄。”
“好。”
傅岑去洗了个脸,再回起居室,王姨将电视也给他打开了,并调到他上次看的电视剧,茶几上也摆满了傅岑爱吃的零食。
心底那点难受瞬间就没了,拆开一包草莓味的威化饼干,傅岑咬了一大口,很容易就满足了。
沈梧风接到私宅打来的电话时,会议刚进行到尾声,他再说一句总结性的话基本就可以散会了,但沈梧风却接了电话。
私宅一般不给他打电话,这时候傅岑已经回去了,私宅打来电话很可能是傅岑出了事。
电话接通,沈梧风沉声道:“什么事?”
那头的佣人小妹听到沈梧风的声音,紧张得牙齿都在打颤:“夫、夫人他......”
小妹吓得声音在发抖,听起来就像是隐忍的哽咽。
沈梧风心底一凉,整个人都仿佛坠入了深渊,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往外冲,吓得蔡秘书赶紧联系司机将车开到楼下,老板这个状态可不敢让他开车。
佣人小妹稳住声腔续道:“他突然哭了。”
但是电话那头已经是嘟嘟嘟的忙音。
小妹茫然地举着电话,她还没说完,先生怎么就挂了。
沈思故翻着诗集,编了好几句诗,都觉得没那味道,叉掉后撑着小脑袋继续想。
他一定要想出一首惊世骇俗的诗。
首先,诗要将夸赞的对象比作最喜欢的一样东西。
爸爸就像......就像油焖大虾、干锅牛肉、蒜蓉青菜、西红柿炒鸡蛋!
沈思故把自己想饿了。
暂定比喻成油焖大虾吧!
然后就要从油焖大虾上,借喻爸爸的优秀品德。
沈思故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油焖大虾很香,嗯,爸爸也是香香的,油焖大虾很好吃,爸爸......可是爸爸不能吃啊。
小崽崽的写诗计划进入到了瓶颈。
全然不知道他像油焖大虾的爸爸已经背着他,吃完一整包薯片加饼干加夹心芋泥紫米蛋糕加.......各种零食。
傅岑打了个嗝,喝掉杯子里最后一口奶茶。
小崽崽学习那么辛苦,他突然为自己的放纵感到一丝愧疚,虽然零食沈思故不能多吃,但可以切盘水果沙拉,让沈思故同样感受到来自爸爸的爱。
挑出几样水果,傅岑切一半,自己吃一半,火龙果太大一颗,他切了一半放在旁边,打算最后吃。
切好后倒上沙拉酱,傅岑拿起剩下那半火龙果吃完,端着盘子正要上楼,电梯突然打开,沈梧风快步从里面冲了出来。
正好撞上满嘴通红的傅岑。
傅岑没注意,衣服上也沾了两滴火龙果汁。
沈梧风看到傅岑满嘴是血的模样,颤声道:“傅岑。”
傅岑:“嗯?”
沈梧风大步上前,抱着傅岑时手都在抖,私人医生紧跟着从电梯里出来,沈梧风没敢抱太久,立即让李医生给傅岑检查。
突然被摁床上的傅岑:“?”
发生了啥?
平日里冷静淡漠的总裁此时双眼通红,坐在床边握着傅岑的手:“别怕,有我在。”
傅岑:“哈?”
私人医生率先发现不对劲,傅岑嘴上的红色液体,颜色并不像血,反而像......
傅岑道:“你先等等哈,我先把水果拼盘端给故故,不然等会氧化了,他不肯吃。”
沈梧风眼里满是血丝:“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
他话还没说完,目光瞅见水果拼盘里的火龙果,再看傅岑嘴角的果液,卡壳的大脑终于迟缓地转动起来。
看向私人医生,私人医生朝他点头。
沈梧风握拳抵唇咳了一声,转口道:“我去吧,你让医生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什么叫关心则乱,这就叫。
傅岑没有怀疑,将水果拼盘递给沈梧风,不忘道:“让他记得休息下。”
沈梧风点头,敲响儿童房的门,里面噼里啪啦一阵响,沈思故将东西收起来后才出来开门,看到沈梧风,小嘴嘟了起来。
他还以为是爸爸来找他了。
“吃水果,傅岑让你记得休息。”沈梧风完成傅岑交代的任务,转身去了楼下,了解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姨只道傅岑哭了几分钟,并不知晓缘由。
沈梧风拧起眉,站在门边看傅岑乖乖配合医生检查,等私人医生检查完,说没啥问题,沈梧风才进去,坐在旁边目光沉沉地看着傅岑。
傅岑被他盯着发慌:“怎、怎么了?”
“为什么哭,谁欺负你了?”
那语气就仿佛傅岑一旦说出一个名字,那人就见不了明天的太阳。
傅岑忙摇头:“我没、没哭。”
“我听王姨说了。”
傅岑反应过来,沈梧风就是因这事提前回来的,顿时目光闪烁起来,在沈梧风逼视的目光下,结结巴巴道:“就是、就是看了个很、很虐的视频,没什么啦。”
然而沈梧风太了解他,一眼就能分辨出傅岑说的真话假话,傅岑很不会撒谎。
傅岑不想多说,沈梧风便没再多问,骨节分明都的手指陷进傅岑蓬松的头发里揉了揉:“今天是不是还没睡午觉,你先睡一会儿,等会吃饭叫你。”
“好。”傅岑脸庞红彤彤的,看着像熟透的苹果,让人想咬一口。
沈梧风克制住自己,带上门出去了。
晚上吃饭时,将自己关在屋里一下午的小崽崽,终于拿着他的成果自信骄傲地走了出来。
傅岑刚睡醒,盘腿坐在沙发上用吸管喝着鲜果粒,瞅了眼昂首挺胸的小崽崽,满脑门的问号。
沈思故:“粑粑,窝也给你写泥写了首诗。”
满脸都写着快让我念。
傅岑看了眼周围陆续在上菜的佣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诗?”
沈思故咳嗽两声,大声念诵:“我的爸爸,他像油焖大虾,越焖越香,外酥里嫩......”
沈思故吸溜了下口水,傅岑差点被鲜果粒呛到。
佣人们集体控制嘴角,努力不发出笑声。
“我想我的爸爸也像油焖大虾,在我面前他非常坚强,为我抵挡风雨,剥去虾壳,内里他也是个小孩,也要去上学。”
傅岑不好意思起来。
沈思故偷看了眼手稿,继续大声道:“我每天都想快点长大,大到可以抱住爸爸,也给爸爸撑起一片晴空,爸爸就不用再穿,那身坚硬的虾壳了。”
傅岑眼里闪起泪光,姓沈的一大一小,今天是非要把他弄哭吗。
沈思故扑到傅岑怀里,黏糊糊地说:“粑粑,窝给你写的诗可以吗?”
“非常可以!”但下次别写了。
“那跟父亲的比,谁更吼呀?”
傅岑:“......”
摸了摸鼻子,小声道:“都很好。”
沈思故从傅岑怀里抬起头,摇着他非要比个高低:“只能选一个!”
“那就选崽崽,故故的诗是最好的!”傅岑说出这辈子最大的违心话。
沈思故呲起个大牙,重新露出不值钱的笑容,等小崽崽被王姨拉着去洗手,沈梧风放下手里的报纸,幽幽盯着傅岑看。
傅岑:“......满分十分,崽崽有五分的怜爱分。”
沈梧风矜持地勾了下嘴角,在沈思故回来前,如绅士般礼貌地询问:“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啊?”
傅岑愣神的功夫,沈梧风手掌按在他脑后,轻轻在发顶触了下,随后抽身离开,傅岑整张脸彻底红了,连脖子都红了。
被亲到的发丝都好像酥酥麻麻的。
洗完手的小崽崽爬上凳子,转头看到傅岑,疑惑道:“粑粑,泥吃了笋么过敏了么?”
“没,热的。”
傅岑撕下一块猪蹄肉放沈思故碗里,堵崽崽的嘴。
沈梧风也给傅岑舀了碗汤,让傅岑将今天哭掉的精神气补回来。
沈思故突然道:“粑粑,窝决定了!”
“嗯?”
“窝明天要将这首诗念给班上的小朋友们听,还要在做操的时候,用大喇叭念给全幼儿园的小朋友听!”
傅岑:“......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不然以后就不是爸爸去幼儿园接你,而是今天的黑衣保镖去接了。
第二天,傅岑难得早早爬起来,将沈思故塞到小书包最内层里的手稿拿出来,藏进柜子里,他相信,以崽崽的记忆力,睡一天起来,应该都记不住几句了。
傅岑自以为完美自救。
谁知一整个晚上,沈思故都在梦里演练明天要朗诵时的场景,当坐在教室里,没在书包翻到手稿时,他就知道肯定是爸爸偷偷拿出来了。
爸爸好幼稚,以为拿出来他就不记得了吗。
老师走进班级,沈思故自信地站了起来:“老师,我昨天给爸爸写了一首诗,可以念给大家听吗?”
老师自然是鼓励的:“故故真棒,故故写的什么诗呀?”
“是油焖大虾诗!”
沈思故咳嗽一声,做足小大人的气势后,开口:“我的爸爸,他像油焖大虾,越焖越香,外酥里嫩......”
教室里响起了吸口水的声音。
沈思故念到外酥里嫩,满脑子都是油焖大虾,后面写的啥忘了个精光,他急中生智,开始瞎编:“老人小孩都爱吃,就像我的爸爸,老人小孩都喜欢他。”
编到一半,沈思故终于想起一句:“我想快快长大......”
后面的又忘了,他再度急中生智:“长大后就能吃好多好多油焖大虾,粑粑再也不能说我会肚子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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