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想去咨询常律师的,但想到合作方就是沈梧风的爷爷,还是先主动问问沈梧风怎么处理比较好。
沈梧风朝傅岑微微笑了下:“这件事交给我来吧,你和沈思故昨天去吃了海底捞?”
傅岑“嗯”了声,声音闷闷的:“本来想叫你的。”?
沈梧风立即道:“我们今晚再去。”
想起昨晚的经历,傅岑:“......”
还是不了吧。
当即决定转移话题:“你衣服脏了,脱下来我试着去给你洗洗,久了就更难洗掉了。”
虽然沈梧风并不在意一件衣服,但想到傅岑亲自给他洗衣服,心里顿时洋溢起了幸福的泡泡,在脱衣服时,有感而发:“你这算不算职场骚扰。”
傅岑:“?”
直到沈梧风开始脱内搭的衬衣,刚掀起露出结实的腹肌,傅岑连忙按住他的手,红着脸道:“可以了,不用脱了。”
沈梧风一脸纯情的模样:“可这件也沾上颜料了。”
傅岑:“......”
什么叫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这就叫。
作者有话说:
傅岑:你衣服脏了,脱下来我试着去给你洗洗......
沈梧风:只听到了脱衣服。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R.L-#、、 10瓶;山水2002 5瓶;永菥、黎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两面夹击
傅岑将衣服用清水泡着, 师父这里常年都备有专门洗丙烯的清洗剂,傅岑坐在矮凳上搓洗,沈梧风静静看着此时的傅岑, 心底被幸福感溢满, 连头都没那么痛了。
洗好衣服, 傅岑晾晒到院子里, 眼看时间不早,跟师父道别。
向文博看着他俩, 挥了挥手:“回吧,你俩有什么事得说开, 可别憋在心里, 只会憋出隔阂来。”
傅岑耳根薄红, 想要解释他们并没闹矛盾, 沈梧风就道:“会的。”
出了宅子后, 两人走在古色古香的巷子里, 两边店铺张罗着各种小玩意儿和地道美食, 沈梧风看傅岑视线在炒栗子的大锅上停顿了两秒,便调转皮鞋, 买了一袋糖炒栗子。
傅岑剥了颗栗子, 递给沈梧风:“你吃吗?”
沈梧风低下头,就着傅岑投喂的姿势,吃下热乎乎的栗子肉,嘴唇不可避免碰到傅岑的手指, 傅岑缩回手时, 脸都是热的。
两人都当作无事发生, 只是气氛更加微妙, 傅岑受不住得主动开口:“等、衣服晾干后, 我给你带回来。”
“好。”
沈梧风看傅岑剥栗子剥得艰难,主动接过来,一颗颗剥好后递给他,等到了幼儿园门口,傅岑不知不觉吃完了一大袋。
最后给沈思故留了小半。
沈梧风下车跟傅岑一起等在校门前,他们来得十分准时,铃声敲响,小崽崽们排着队被陆续送出来。
孟灏朝傅岑打招呼:“恭喜啊,你的天空之境我也看到了,非常优秀。”
听到熟悉的人当面夸赞,傅岑抿嘴笑道:“谢谢。”
画协已经进行排序,相应画师们的参赛作品也发了出来,能去画协下的展览馆亲眼欣赏。
但凡看过天空之境的,都被深深吸引,傅岑的名字不再仅限于网络以及学校论坛,这幅天空之境火到出圈,奠定下坚实的路人盘,名号首次在美术界打响。
整个美术界都在为这位新出世的天才少年而震撼。
傅岑这几天都收到好几份梭月娱乐给他策划的后续发展的方案,不过都被傅岑否决了,他认为顺其自然就好。
不过倒是同意,决赛之前办一场画展,他现在手上就还有几幅画没公开过,趁决赛的赛制公布前的这段时间,可以再多画一些。
孟灏叹了口气:“早知道趁你当时还没名气的时候,就该近水楼台先买下你的画,现在我恐怕都要买不起了。”
“你喜欢的话,我送你。”
孟灏很是痛快道:“行啊,到时候我给你亲自设计衣服,咱们互换。”
听到这话,被晾在旁边的沈梧风看孟灏有些碍眼,但这会儿已经轮到喊孟明矾的名字,孟灏率先去领自家的崽。
紧接着是沈思故。
傅岑也领到了自己的崽,十成新,很满意!
沈思故背着小书包,开心地牵着傅岑的手蹦蹦跳跳:“粑粑,今天窝霍完一整壶水了!”
“崽崽真棒。”
沈思故继续嘚瑟:“窝中午还把所有菜都吃完了,矾矾就挑食,不肯吃土豆,还是小胖子帮矾矾吃掉的。”
五岁的小崽崽学会了拉踩。
还没被孟灏牵着走远的孟明矾听到,朝这边大声道:“是小胖子想吃,窝,我才分给他的。”
沈思故扭过头,“哼”了一声。
傅岑察觉,反派崽好像跟受崽闹矛盾了。
两只小崽崽被各自的大人抱走,傅岑给沈思故系好安全带,将还温热的糖炒栗子递给崽,询问:“你跟矾矾怎么啦?”
等傅岑也系好安全带,沈梧风才启动车子开上路。
沈思故鼓了鼓腮帮子:“矾矾非要嗦水果战士抹油海洋宝宝吼看,海洋宝宝那么幼稚,天天去抓水母,有笋么好看的。”
傅岑问:“那班上的其他小朋友们呢,也觉得海洋宝宝更好看吗?”
“他们有些觉得水果战士好看,有些觉得海洋宝宝好看。”
“每个人都有喜欢一样东西的权利呀。”
沈思故听到这话,气散了大半:“粑粑泥嗦得对,虽然矾矾很幼稚,但素他还是窝朋友,窝不应该跟他吵架。”
傅岑揉了揉小崽崽绒绒的头发,沈思故将剥好的第一颗栗子献宝似的喂给傅岑,傅岑看着举到面前的小手,没忍住打了个嗝。
沈思故顿时警觉:“粑粑,泥素不素背着我,又去吃好吃的了!”
傅岑露出伤心的表情:“你怎么能这样怀疑爸爸呢?”
沈思故开始动摇:“可素......”
傅岑一不小心又打了个嗝,沈梧风单手拿起旁边的水瓶递给傅岑。
沈思故动摇的神色破裂,开始蹬腿:“泥还说没有!”
傅岑借着灌水掩饰心虚的表情,喝完水已经想好了说辞:“是在你师祖家吃多了,周末带你去好了,不许乱动。”
厨艺已经被向文博降级的沈梧风,往后瞥了眼后视镜,暗暗琢磨起周末跟着一起去,去厨房偷师的可能性。
回到别墅,沈思故开心地跟傅岑展示,他最近看致富书的心得:“首先,要有鸡得先有蛋,粑粑,窝闷得先花一块钱去买一颗鸡蛋。”
“不需要买,厨房就有。”王姨闻言,笑眯眯地拿出一大筐鸡蛋出来。
沈思故一哽,继续道:“然后就孵化鸡崽崽,将鸡崽崽养大,他们又能继续生蛋,窝闷继续孵化。”
傅岑表示肯定地点头。
“然后,就有了很多很多鸡,不仅可以把鸡卖钱,还可以把鸡蛋卖钱,窝闷就有很多很多钱啦!”
傅岑提出疑问:“可是谁来养小鸡呢?”
作为在资本家庭教育下成长的沈思故立刻想到:“请人来养小鸡。”
傅岑:“一只鸡卖一百块,我们一个月养二十只鸡,也才两千块,可是请人来养小鸡,一个月最少就得四千块,崽,我们亏本了啊。”
沈思故发现养鸡行不通,还被爸爸嘲笑了,将小脑袋藏进傅岑怀里顶了下:“可素致富书上写,第一桶金就素介么来的。”
“那你得跟你父亲商量下,让他在庄园里划一块地给你养鸡。”
小崽崽不敢,小崽崽决定寻找赚取第一桶金的PlanB。
傅岑不由感慨,不愧是沈梧风的儿子,这么小就开始琢磨赚钱的事了。
想到这,傅岑忍不住思考起沈思故的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之前从没去思考过这事,心底深处就很抗拒,本能觉得对方并不好,不然怎么会将小崽崽扔在别墅不闻不问这么多年。
但万一是出事了,或者有不得不断掉联系的原因呢?
看着坐在凳子上晃着小短腿翻书的崽崽,傅岑很是心疼。
监督小崽崽先去写作业,傅岑下楼打算偷偷拿瓶碳水饮料喝喝,就看到蔡秘书正在鬼鬼祟祟地将一个白色的小药瓶,塞到沈梧风手里,沈梧风目光一瞥,睹见傅岑,很自然地将白色药瓶揣进了裤兜。
傅岑走近时,蔡秘书正说着:“一定要记得按量吃,李医生说不能再像之前......”
听到脚步声,蔡秘书警惕回头,看到傅岑时吓了一跳:“夫、夫、夫、夫人?!”
傅岑也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摸了摸鼻子,他这么吓人的吗?
沈梧风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傅岑,隐晦地看了蔡秘书一眼,蔡秘书立即接收,转口道:“不能再像之前吃那么多了,不然消食片也不管用。”
傅岑咬了口苹果,原来只是消食片啊。
不过......最近沈梧风吃得多吗?
他胃口小得还没自己的一半多吧。
傅岑不由惭愧。
蔡秘书交代完,提起自己的公文包对傅岑颔首道:“那我就先走了,夫人有事便给我打电话。”
傅岑送他到门边,忍不住问:“那个药瓶里装的真的只是消食片?”
蔡秘书笑着道:“是的,夫人别担心,只是最近沈总应酬太多,喝多了些,没有旁的事。”
傅岑:“喝?不是吃多了吗?”
蔡秘书:“......”
他最近怎么了,老是嘴瓢。
送走蔡秘书后,傅岑也削了个苹果作为回馈,拿去书房给沈梧风的路上,被出来溜达的小崽崽看到,沈思故害羞地将苹果接了过去:“谢谢粑粑。”
傅岑:忘记还有个崽了。
于是又回去削了一个,等他再次拿着削好的苹果上楼,又遇到在外面溜达的崽。
沈思故捧着大半个还没啃完的苹果,看到傅岑手里又削好的,皱着眉幸福的烦恼:“可素粑粑,窝这个还没次完。”
爸爸太爱他了,哎.......
傅岑将他推进卧室的小书房里:“快做作业,做完再出来玩。”
这个苹果总算送去了沈梧风的房间,折腾一圈,苹果表面已经有些氧化了,沈梧风却丝毫没有在意,接过后朝傅岑露出一个俊朗的笑容。
“谢谢。”
“不客气。”
傅岑被缪斯雕塑明晃晃的笑容闪到,耳根红了红,为了转移注意力,眼神瞟向了沈梧风的电脑,电脑开着数据表格的小窗口,边缘露出一部分桌面的图片。
这图片边缘有些眼熟。
傅岑知道不能多看,立刻就将视线挪开了:“我出去了。”
“好。”沈梧风目光缠绵不舍,看着傅岑离开房间,才收回视线,继续处理工作。
出来后,傅岑总忍不住去想那张桌面背景,他在客厅转了一圈,从抽屉里拿出相册翻开,经过几番对比,确认他们三人第一次拍的合照,就是沈梧风的桌面背景。
耳根更红了。
屋子里好像有些热,傅岑去阳台透透气,看到王姨正在裁剪花草,便过去搭手,帮忙扶住花枝。
王姨笑道:“夫人喜欢插花吗?”
傅岑猛摇头,他一个男生怎么会喜欢这些。
王姨叹了口气:“这些多出的花枝可惜了。”
傅岑问她:“姨,你在这边工作多久了?”
“有个七、八年了吧。”
“那你知道故故的妈妈是什么样的人吗?”
傅岑终究没忍住好奇心,试探地观察王姨的表情,王姨只是愣了愣,并没对此避而不谈:“我不太清楚,从没见过那位小姐,先生将小少爷抱回来的时候,小少爷对她也没任何印象。”
傅岑声音有些低落:“哦。”
王姨笑看着他:“夫人不必在意,小少爷很喜欢你,先生也很喜欢你,那位小姐已经去世很久了,我想她知道小少爷有个这么疼爱他的爸爸,也会很高兴的。”
傅岑惊讶地瞪大眼:“去、去世了?”
王姨点头,对于主人家的事她不敢再说更多,将花枝修剪好,便起身说去将晾着的被褥收进来。
等沈思故做完作业来找傅岑玩,就发现傅岑用格外怜爱的表情看着他,虽然爸爸之前看他的眼神也很柔软,但今天格外奇怪。
沈思故抱着傅岑的胳膊,问他:“粑粑,泥素想吃小蛋糕了吗?”
傅岑摇头。
沈思故:“那素想看电视了?”
继续摇头。
沈思故努力想了想,恍然大悟:“好吧,今天泥阔以边吃薯片边看电视,窝一定假装没看见的。”
傅岑抱住崽亲了一口:“一言为定!”
虽然他最开始并没这个想法,但现在有一下也不错,甚至可以分三片薯片给崽崽。
沈梧风下楼时,听到他们的对话,决定将别墅的格局再改一改,可以再弄一个独立影院,影院里设计一整排零食储物柜,放满傅岑爱吃的零食。
转头沈梧风就打了电话,让人去联系装修队过来。
一整个晚上,傅岑都格外迁就沈思故,沈思故开心地冒泡泡,晚上睡觉粘着傅岑要听两本绘本,傅岑都同意了。
可嘴上是同意了,但精神上并不允许,傅岑才讲到一半,就又睡着了。
崽崽听睡前故事睡不睡得着傅岑一直以来都不知道。
但他觉得挺催眠的。
只是睡到一半,傅岑梦到以前的小崽崽可可怜怜没人爱,妈妈去世还被周围人欺负,就吓得惊醒了,眼里都挤出了几滴泪。
他开了小台灯,看到沈思故睡得四仰八叉,睡衣往上卷着,露出白花花的小肚子,大概是睡得热了,只拉了一角被角搭在身上,小脸也红扑扑的。
傅岑将被子给他盖好,沈思故在梦里露出甜甜的笑容,软乎乎地喊“粑粑”。
“乖崽,睡吧睡吧。”
拍了拍小崽崽心口,沈思故再次睡熟了。
傅岑却一时睡不着了,爬起来出门觅食,撞上正好从对门出来的沈梧风,他吓了一跳,因为此时的沈梧风状态看起来十分不好,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手捂着头,乌黑的眸子在看到傅岑那刻才重新聚焦。
看到傅岑脸上的泪渍,沈梧风瞳孔一颤,拉过傅岑的手问:“怎么哭了?”
傅岑忙抬手擦脸,欲盖弥彰地解释:“刚洗、洗了个脸?”
他的注意力反倒在沈梧风身上,抬手碰了碰沈梧风额头:“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呀,好烫。”
沈梧风就势抱住傅岑,傅岑没撑住这么大块头,不由后退两步,后背抵在了墙上。
沈梧风意识不甚清晰,依然记得抬起手护住傅岑,避免他撞疼。
这拥抱的姿势太过亲密无间,傅岑一时慌了神:“你、你要不要吃点药,我去给你、拿?”
沈梧风声音低哑道:“吃过了。”
“呃......”
傅岑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沈梧风喜欢抱的话,就让他抱吧,傅岑遇事不决习惯性选择躺平。
但沈梧风却没给他躺平的机会:“今晚我能跟你一起睡吗?”
傅岑呆滞了:“啊......?”
沈梧风坚持,又问了一遍:“今晚我能跟你一起睡吗?”
“可、可是沈思故......”
没等傅岑说完,沈梧风沉沉呼出一口气:“傅岑,我头疼。”
抱着傅岑的手臂收紧了些,傅岑都快有些喘不上气了。
谁能顶住沈梧风顶着完美比例的雕塑脸对他撒娇,反正傅岑顶不住,没睡醒的大脑迟疑下就同意了,不过他怕明天小崽崽醒来要闹,便让沈梧风跟他们一起睡。
躺在床上,右边沈思故,左边沈梧风,身为社恐的傅岑被两面夹击,热到想偷偷把被子拉开一些,他刚一动,沈梧风的手就搭在了他腰上,从背后靠了过来,呼吸喷薄在傅岑敏锐的后脖颈。
如同小猫被捏住脖子,傅岑不敢再动。
就是说,别墅这么大,十几个房间呢,这父子俩怎么就偏爱跟别人挤一张床。
傅岑死鱼眼地看着天花板,感慨这一千万赚得可真不容易啊。
作者有话说:
沈梧风:不止一千万,我已经把全部财产都上交了,获得一个床位不过分。
在金钱上被碾压的反派崽:......急需学会如何致富。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啊,啊嗯哈,,,哈、永菥、黎明、柳秋暮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就是要秀
早上依旧是沈梧风率先睡醒, 睁开眼就看到傅岑近在咫尺的睡颜,不由勾起嘴角,凑过去轻轻碰了下傅岑额头。
若是往常, 沈梧风醒来后就会立刻起床, 在他思想里从没赖床这个概念, 但今天, 沈梧风舍不得起了。
于是直到沈思故揉着眼睛爬起来,沈梧风都还没走。
沈思故猛然看到父亲, 目露惊讶,又揉了揉眼睛, 确定父亲昨晚是跟他们一起睡了, 顿时不开心了。
“父亲你为什么也要来找我爸爸一起睡?”
沈梧风反问:“你不是有自己的儿童房吗, 为什么要一直跟傅岑一起睡?”
小崽崽被问住了, 试图强词夺理:“因为我是小孩子, 小孩子当然那可以跟大人一起睡, 但父亲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沈梧风微笑:“可我是你爸爸的伴侣, 伴侣睡一张床天经地义,沈思故你应该习惯自己一个人睡了。”
听到这话, 沈思故的愤怒战胜了面对沈梧风时, 血脉上的压制:“不可以!我就要跟爸爸睡!”
傅岑被两人吵醒,翻了个身按住要在床上蹦迪的小崽崽,睡音含糊道:“别吵,再睡会儿。”
闹钟都还没响呢。
沈梧风和沈思故的目光交汇, 刀光剑影, 傅岑拉过被子蒙住脑袋, 一个举动打断了两人无声的较量。
“闹钟响前, 不许再说话, 谁说话谁是小猪!”
沈思故被迫按下气焰,缩回傅岑怀里,沈梧风却起了,离闹钟响还有十分钟,他先下去给傅岑准备早餐和便当。
最近沈梧风终于拿到了傅岑的课表,今天上午和下午傅岑都有课,中午不能回来吃,沈梧风又担心在外面吃没营养,便决定亲自给傅岑做一份便当。
闹钟响了,傅岑将手伸出被窝按掉,憋了十分钟的小崽崽终于能说话,第一句话就问:“粑粑,为笋么父亲跟窝闷一起睡的?”
傅岑打着哈欠,随便编了一个理由:“你父亲昨天发烧了,睡旁边爸爸好照顾他。”
沈思故勉强接受这个理由,并问:“父亲今晚不会发烧了吧?”
傅岑:“要是还发烧,他应该去医院,你爸爸和你睡在陪护床上照顾他。”
沈思故诚挚道:“那窝希望父亲不要再生病,永远健健康康。”
然后自己一个人睡。
傅岑软绵绵地坐了起来,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抱着崽一起去刷牙洗脸,他还要去健身房锻炼,不过好在如今他已经学会使用所有健身器械,并且动作标准了,不需要沈梧风再在旁边督促他。
这就导致傅岑其实大半时间都趴在健身器材上,刷手机偷懒。
最近他登的都是“傅岑YM”这个号,忘记切回橼木了,等他切回去的时候,收到了很多评论和艾特,问他为什么最近不发动态了。
还有问他梵梦杯有没有过进阶赛。
看着大家嗷嗷待哺的状态,傅岑多少有些愧疚,但目前身边没有能拍的作品,就拍了张清晨的天空发了微博,跟大家说了句:[早上好,梵梦杯过了,能去总决赛了。]
没想到一大早就收到很多粉丝的评论。
[木木的选手编号是多少呀,我们想去赛场支持你。]
[最近木木怎么不发作品了,之前那些泼你脏水的博主趁风波过去,又出来蹦跶了,还说你不发作品是灵感枯竭,没有好的作品。]
[想看木木画的二次元,木木什么时候重新接稿呀?]
[木木我跟你说,他们有人居然猜测你就是傅岑,说你们的画风很像,傅岑YM的YM就是橼木的拼音首字母,而且也是长藤学府的,把我们气死了。结果傅岑粉丝还说我们碰瓷他们!]
[是啊,一点都不像好吧,再说傅岑那么有钱,怎么可能在网上接稿,没说木木你没钱的意思,就是......傅岑应该不会接稿的。]
[岑粉还截图了木木在CP超话发的评论,说木木是黑粉,如果木木讨厌傅岑的话,那我也无条件讨厌他!]
这......
傅岑本岑扣着手机边沿缝隙,尴尬得脸庞红彤彤的。
他本来想找个机会告诉大家他皮下就是傅岑,但这会儿有些说不出口了,想到她们都是从他刚来这个世界就喜欢他的作品,就更不敢说了。
特别是这几天橼木粉和傅岑粉因为“画风像”打了好几天,一方觉得小画手碰瓷自家正主,一方觉得自家木木都讨厌的人肯定品行也不咋地,而彼此厌恶对方。
打得热火朝天都上了次热搜。
为了维护世界和平,傅岑将草稿里之前编辑好的微博删掉,决定就这样扮演两个人到永远。
假装出运动完后的精疲力尽,傅岑下楼去吃早餐,但没装好,看到坐上摆的油泼面,傅岑之前还一瘸一瘸的步子瞬间变得轻快,一阵风似地卷到桌前坐好。
这一幕刚好被洗好筷子从厨房出来的沈梧风看见。
嘴角忍不住翘起。
岑岑真可爱。
傅岑和沈思故十分同步地深深吸了口面香,搓了搓手接住沈梧风递来的筷子,然后从拌料碗里挖了一大勺臊子拌面,沈思故乖巧递碗,傅岑也给他挖了一大勺。
沈思故:“谢谢粑粑。”
傅岑:“不客气,崽崽。”
沈梧风做的油泼面十分正宗,这个正宗是指,跟傅岑以前在出租屋楼下面铺吃的油泼面味道一个样,那家面铺他可爱去了,老板娘每次都会给她挖一大勺臊子。
要不是不在同一个平行时空,傅岑将合理怀疑沈梧风跟那家老板学过。
吃完早餐,沈梧风开车,送了沈思故去幼儿园后,又送傅岑去学校,傅岑下车时,他将准备好的便当和零食递过去,傅岑接过道:“谢谢。”
沈梧风目送傅岑进到校门里,才开车离开。
就在沈梧风进到公司,刚坐下没多久,蔡秘书带着文件进来,说道:“老板,你之前叫我调查协议伴侣泄露的问题,已经查清楚了。”
沈梧风接过那份文件,粗略看了眼,是关于潜伏在耀星的内部员工的平生经历和关系网,以及最近几年在这关系网里,资金往来的全部记录。
最后一份是网络上最开始传出消息的那几个账号,背后的IP地址以及注册人信息,虽然很多都已经注销,但有心的话也不难查到。
而这些资料经过分析后,最后指向的都是舒记笙。
沈梧风手指点了点桌面,将文件合上:“舒记笙没有这么大能耐。”
可是线索却断在舒记笙身上,就仿佛是知道沈梧风要查,而刻意为之。
蔡秘书说道:“我记得当初舒记笙也投递过简历,不过我那会儿挂的职位是全职育儿师,他应该并不知道协议伴侣的事才对。”
沈梧风:“去查查他跟沈锦程之间有没有过联系,查细点。”
“好的。”
傅岑坐在教室里翻开今天老师要讲的教材,这节课又是关于流派的起源与演变,傅岑决定仔细听听,以免总决赛再犯进阶赛时的错误。
根据以往梵梦杯决赛的赛制来看,总决赛应该依然会采用线下直播的方式进行,这意味着一旦出错,没有任何反悔的可能。
身后突然有人用脚勾他的凳子,傅岑将凳子往前挪了挪,对方反而更加过分,直接将腿蹭到他脚边。
转头一看,傅岑惊讶下微微睁圆眼。
沈锦程露出少年气十足的笑容:“怎么了嫂子,看到我好像不欢迎?”
傅岑在心里吐槽:那可不。
坐在旁边的黄同学听到这声“嫂子”,刚喝进嘴里的豆浆差点喷出来,他咬着油条用奇异的眼神来回看沈锦程。
傅岑直想堵他的嘴:“这里是学校,你别乱叫。”
沈锦程歪了歪头,一脸无辜道:“怎么是乱叫呢,你就是我哥具有法律效力的伴侣呀。”
傅岑没法跟他说,扭回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就连慕堇仪也往这边瞅了眼,开口道:“你一未成年高中生,跑大学里来干嘛,进长藤学府可要查学生证的吧。”
沈锦程双手枕在脑后,往后一靠:“当然是受邀来的啦。”
他刚一说完,班长走进教室对大家道:“今天这节课跟下午的人体素描调了,大家这会儿去画室先上人体素描课。”
同学们转移去画室时,沈锦程也跟在后面,甚至一起进了画室,老师朝大家介绍:“这位是我请来的模特,这节课以他为参照,你们要是画丑了,可不能再怪模特了哈。”
班上的女生看到沈锦程那张青葱少年脸庞,都红了脸,傅岑却是在沈锦程朝他抛媚眼时,一脸生无可恋。
沈锦程很是自然地坐进老师给他准备的藤椅,手臂闲散地搭在扶手上,翘着二郎腿靠着椅背,姿势优美大气,仿佛在拍平面杂志。
慕堇仪翻了个白眼,评价:“骚包。”
傅岑在心底表示赞同。
不过黄同学兴致很高,前几次老师叫来的模特都歪瓜裂枣,好一点评价就是太过写实,这还是头次来的是个美少年,他摩拳擦掌,准备好好表现一番。
然而画技并不会因为模特变好看就能改变,下课时,沈锦程逛了一圈,看到一张张画上的猴,一脸嫌弃:“我长这么丑?”
直到看到傅岑画纸上的素描,沈锦程:“......”
傅岑连忙捂住自己的画,但还是被凑过来的黄同学看了个正着:“不应该啊,你画的是这位小同学吗?”
以傅岑的功底,就算画得不像,也不至于完全变了个人的感觉吧?
沈锦程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嫂子透过我在想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