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后被暗卫以下犯上了—— by鸦鸦不牙疼
鸦鸦不牙疼  发于:2023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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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真是心善。”
江念归都没等他说完,开口直接讽刺道,随后还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方:“城中家境贫苦的人可多了去了,你都要给他们一个活儿干?”
“我看你也别在这里屈才了,到时候向叔父说明,江家的管家还是由你来做吧。”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缓,竟然让人一时之间听不出来他是贬义还是褒义。
“少爷说笑了。”
老板这时候才明白,对方是铁了心地要把人赶出去,恐怕是已经猜到这间铺子里没多少人是他的了。
说不定,对方还想把自己给赶走。
老板想的没错,江念归这次过来就是要清理一下没有看过的铺子中的人手。
“嗯?”
收回思绪,江念归笑吟吟地看着眼前明显流露出些许不耐的老板:“开玩笑?”
他抬眸看了一眼渐渐地围在门口的看热闹的人,仿佛不嫌事大地说道:“叔父都能不问我的意见就把你派到这里,想必叔父一定是看重你,区区一个管家罢了。”
这下老板明白了,对方早就知道了自己是家主的人,此次前来看账本是假,故意向家主挑衅是真。
“少爷别拿我说笑了,这件事情我也不能做主啊。”老板见对方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情,于是便把问题又抛回去,“不如少爷还是去找家主商量吧。”
“好啊。”
让老板意想不到的是,江念归竟然一口应下了这件事情,看样子并不惧怕家主。
老板先是惊慌失措了一瞬,随后想到自己是家主的人,哪怕闹到家主面前自己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
这么想着,老板的脸上倒是肉眼可见地变好了,甚至面对江念归的态度都没有那么得恭敬了。
他刚才只是看在地契的面子上才给这个没有权势的前少主一点好脸色看,现在有了家主撑腰,他的态度便差了。
“既然如此,少爷请吧。”老板笑着,不过很虚伪,“现在去说不定家主有空还能见见少爷呢。”
他话音刚落,坐在主位的江念归便侧首咳了起来,待他放下掩唇的手时,雪白的帕子已经被血染红了。
江念归半咳半讲:“我身子都成这样了,难不成还要亲自去江家找人评理?”
“那您要这么说,我可是很难办啊。”
老板心里一喜,以为不用去江家了,甚至都开始想用什么理由将江念归敷衍走了。
“既然如此,那便报官吧。”
江念归轻垂眼眸,语气没有一丝波动地开口说道:“毕竟账本上缺失的不是小数目。”
“这只是一些失误,你就放心吧,钱没少。”
“我不信。”
江念归拉长了声音:“你又不是江家的人,我为何要信你?更何况,万一是你私吞下那笔钱呢?”
“来人,去报官。”
他神色恹恹地开口喊道。
老板心里一惊,但看对方身边并没有跟着人,于是放大了胆量:“少爷畏寒,还不扶少爷进去休息?”
江念归听到这句话之后非但没有因为被莫阿帆而生气,反而是笑了笑。
“你的胆子倒是大。”
看着坐在主位的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和害怕,老板突然拿不准了。
他是知道家主对这个前少主不喜的,因此心里觉得得罪了江念归就得罪了,但看对方现在这个样子,难不成是信息有误?
“我的人已经去报官了。”
江念归似笑非笑。
“等一下!”
老板咬咬牙:“不过是一些小事情,何必麻烦官府。”
他说完之后勉强一下:“我这就派人去江府请家主。”
江念归听到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掩唇咳了几声之后便不再开口说话了。
看着他这幅胸有成竹的样子,老板当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装不在了。
江念归并没有让十一去报官,他刚才只不过是诈对方一下。
其实这件事情并不严重,只需要把人按照他的意思给换了就行。
不过依照江莫回的性子,其他的事情都好说,一旦涉及到金钱的话就比驴还犟。
江念归眼尾带笑,一副准备好看戏的准备。
反正地契在他手上,不管江莫回到时候找什么借口都没有用。
想必账本上缺失的钱大部分都到了对方的手里,看来还要想办法把钱要过来了。
江念归一边想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的轻响仿佛敲在了老板的心上似的。
总觉得接下来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老板看了一眼坐在主位的病弱公子,心里莫名地开始不安地狂跳。

闲,坐在那里悠然自得地喝着茶,全然没有一丝紧张或者害怕的情绪。
他这幅模样反倒是让原本信心满满的老板逐渐地开始不安起来,甚至开始在心里反问自己家主是不是真的对这个前任少主不满?
这一切在江家派人来的时候全部都得到了回答,令老板惊讶地是这次来的不是家主,而是新任少主江行寂。
这一点并没有让江念归露出什么惊讶的情绪,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似的。
“咳咳咳。”
江念归咳着,抬眸看向款步而来的江行寂。
“堂弟身子不适,怎么还亲自来看铺子?想看什么让下面的人给你送去就是。”
江行寂可不像江莫回那么吝啬,这种涉及到金钱的事情派他来解决再合适不过了。
“咳咳。”江念归掩唇轻咳,听到江行寂的话之后笑了笑,“兄长的关心我就心领了,只不过这些商铺乃是母亲给我留下来的,我自然要亲力亲为了。”
江行寂在心里略带些不满地“啧”了一声,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搬出来已经病逝的母亲。
这些铺子若是江向留给对方的,他们多少还能找机会把这些铺子给抢过来,但……
这些铺子是对方母亲从自己嫁妆里分出来的,他们要是再想要抢夺,别说外人知道后会怎么议论了,单是那些爱面子的族老们一定会阻拦着不让他们动手。
江念归依旧是坐着,身上的青衣略显宽松,衣摆此刻宛如一泓清泉一般散落在椅子上。
他单手托腮,疑惑地看向沉默下来的江行寂:“怎么?兄长是在想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吗?”
“自然。”
江行寂无奈一笑:“我又怎么能让堂弟不满呢?”
他做出了一副对江念归纵容的无奈
模样,让周围的人看到后都不由得感慨他们兄弟情深。
“既然如此,这莫名其妙就不见的五千两想必用不了几天就会出现在我面前了。”
江念归笑着一拍手,清凌凌的目光投向了眼中出现了些许惊愕的江行寂。
他故意地开口问道:“诶?难道兄长不知道吗?这账本上可是少了五千两。”
“单凭一句记账不认真就想把这些给搪塞过去吗?”
江念归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脸色未变,但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站在他对面一副文弱书生模样的江行寂险些维持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为了能够让江念归在大庭广众之下难堪,他这次来可是带了不少人,甚至还有一些街上看热闹的。
“哎,许老板也告诉我这件事了。”
江行寂浅浅一笑:“那记账的伙计未上过学,只是识了几个字,记账记错倒也正常。”
他说完之后又继续补充:“这件事确实是许老板做得不对,竟然让一个不怎么识字的人来记账。”
江念归听到这番话之后心里已经有了预料,果不其然,下一瞬江行寂就开口说道:
“许老板失职在先,任凭堂弟处置,至于那个伙计,也一并任你处置。”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多少的犹豫,想来也是了,若是要坚持许老板,恐怕真要掏出来五千两。
五千两和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哪个更重要,江行寂想都不用想。
“呵。”江念归勾了勾唇角,说不出来是什么意思,“既然如此,那就收拾东西离开吧。”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还特意看向江行寂:“兄长觉得如何?”
“这是堂弟的铺子,自然是你说了算。”
“哦?”江念归拉长了声音,笑着说道,“原来兄长也知道这还是我的铺子,我一看这里全是叔父的人,还以为自己的地契被人偷了。”
江行寂一直维持的温柔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但不管心里有多么得不满,他的语气依旧是那么柔和。
“怎么会,父亲也只是担心堂弟,唯恐你忧虑过度伤了身子。”
“既然如此,那就谢过叔父了。”江念归也没说自己信不信,只是微微颔首说了这么一句。
只不过在江行寂听来很是敷衍,而且他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这么简单且狼狈地解决。
看似他不用拿出那五千两,但实际上这间铺子之后的一切收入他们一分一毫都不能拿到了。
江行寂此刻才生出些许的后悔意味,早知道就让管家过来了,说不定即不用掏钱,又能将许老板留下来。
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江念归一眼就能看穿,只不过并没有说出来罢了。
“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江念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随后表情冷淡地点点头,“劳烦兄长替我向叔父问声好了。”
他说完之后也不管不顾江行寂的问题,兀自拢着衣领出了门。
而留在原地的江行寂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只不过他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再次恢复到了往日里的儒雅。
江念归离开商铺之后并没有回荒山,而是在郊外的一处长满了枯草的河边和人见面。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⑴
他到的时候河边已经站着一个人了,正负手而立,看着一片干枯的草摇头晃脑地吟诵着诗歌。
江念归走过去,轻笑一声:“梁兄当真是好兴趣。”
“哎。”梁子玉回过头来,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尴尬情绪,“只有此刻我才感觉到世界的美好。”
听完他的话之后,江念归疑惑地问道:“这是又有什么烦心事了?”
“哎。”
梁子玉再次长叹一声,随后苦恼地对着江念归说道:“还不是因为在江府当差的事情,那里根本就不自由。”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面向河水仰望着天边:“整天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搞得我头都大了。”
发完牢骚之后,他又格外沉入地念了句不符合场景的诗句。
江念归挑眉,刚想假意安慰一番,对方就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不过这种日子很快就结束了。”
“嗯?”
“少主过完年就要去京城了,想必也不需要我跟在他身边当个管家了。”
江念归脸上淡淡的笑意消失了,日光洒在他的脸上,却不见一丝温暖,反而是冰冷异常。

江行寂要去京城?
这个消息反倒是出乎江念归的意料了,毕竟按照话本里的进度,现在的江行寂和大皇子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梁兄为什么不跟着去京城?”
江念归收起自己眼中的情绪,装作一副疑惑的表情看向站在河边直抒胸臆的梁子玉:“京城或许比玉凉城更加适合你。”
他这句话仿佛是点醒了梁子玉似的,对方先是认真地想了想,随后又兴高采烈地拍手叫好。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梁子玉高兴地在河边来回踱步,原本灰败的脸上此刻仿佛注入了荣光一般。
“我去了说不定还能得到大儒的赏识,更甚者还能进入太学!”
眼看着他越说越上头,江念归浅笑着:“那我就提前恭喜梁兄了。”
听到他这句话之后,梁子玉稍微收敛了片刻,然后转过头看向他:“你呢?”
“我?”江念归疑惑,一双漂亮的眼睛都瞪圆了,“我什么?”
梁子玉:“你要一直留在玉凉城?我以为你也会离开的。”
明明不怎么聪明的人却一眼看穿了江念归,他确实不想在玉凉城继续待着,原本是打算为父亲报完仇之后离开这里,但……
想起来梁子玉说的那些信息,江念归现在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解决江莫回的时候将江行寂一起解决。
“这还说不定呢。”
江念归笑了笑,他双手环抱,站在河边望着已经结了冰的河面。
有几只绿头鹅在冰面上扑腾着,时不时地发出一些聒噪的声响。在这一片声音之中,一道平淡中带着雅致的声音缓缓响起。
“且行且看吧。”
这句话倒不像是江念归的风格,但梁子玉却没怀疑什么,只是自顾自地畅想着将来去了京城的风光。
接下来江念归见从对方嘴里套不出什么话了,于是就开口道别:“时间也不早了,梁兄也快些回去吧。”
“不知道江少主什么时候离开玉凉城,到时候我还能来送来梁兄一程。”
梁子玉没怀疑什么,大方地摆摆手:“我回去问一下就行了,过几天见面的时候就告诉你。”
“好。”
江念归笑了笑,随后就独自一人离开了这里。
从河边往北走就是荒山的方向了,他也没有再回城里,离开之后就径自往北走了。
江念归没走多远,被派去给人送信的十一就赶了回来,宛如一道影子般跟在他的身后。
“他看了信之后怎么说?”
十一:“对方没有多少怀疑,反倒是欣然接受了。”
“也不奇怪。”
江念归慢悠悠地走着,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萧鹤匀此人聪明,自然知道我给他这封信的意思。”
“恐怕他早就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了,只不过一直没有说出来罢了。”
枯木林之中蓦地响起几声鸟鸣,随后便是扑闪翅膀的声音。一些残雪从枝头掉落,险些落在江念归的身上。
“他倒是聪明。”
这就是江念归要让对方接手那间玉器铺子的原因,想必用不了多久,那间商铺就能够在萧鹤匀的手里焕发出新的光彩。
回到荒山之后,江念归压了一路的咳意终于忍不住爆发。
刚一进门他就弯下腰扶着桌子咳了起来,一声声得仿佛要把肺给咳出来似的,短短的一瞬间就险些要喘不过气来。
十一见状连忙上前抬手为他顺气:“主子。”
“咳咳咳。”
江念归眼前发黑,喉咙又痒又痛,惨白的脸都咳到泛起一层艳丽的颜色。
点点殷红落在了暗色的桌子上,格外得显眼,宛如绽开的朵朵红梅。
突如其来的晕眩险些让他站不稳身子,好在十一一手牢牢地搀扶着他,还空出来了一只手拿帕子轻轻地擦拭着他唇边的血迹。
“属下去熬药。”
十一搀扶着江念归
躺下,给对方盖好被子之后就要转身离开。
江念归这次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伸出手去拽对方的衣角,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难得安分躺着不动的江念归轻轻地喘着气,同时胸口也急促地起伏着。
他现在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刚刚泛起些许红意的脸没过多久就失去了颜色,像是被人吸干了血似的。
今天的阳光暖洋洋的,还带着些橙黄色,单是看上去都觉得温暖。
江念归侧过头,眼前仿佛有无数发光的星星在闪烁似的。他闷声咳了几声,放在身侧的手指轻微地蜷曲着。
阳光刚好落在了他的掌心,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种透明的易碎感。
煮药需要花费的时间有些长,江念归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看着阳光一寸一寸地挪移,等到阳光从指尖逃离落在了墙角的时候十一才端着一碗药回来。
其实江念归也能够闻到那股浓厚的药味儿,毕竟厨房就在正屋的隔壁,再加上漏风的窗户,他不想闻见都难。
“主子。”
十一走了过来,影子宛如一头高大的猛兽扑到了江念归的身上。
药有些烫,十一便扶江念归起来,然后半靠着自己。
“咳咳。”
闷咳了几声之后,江念归才费力地抬起头就着十一的手把要药喝完了。
身后靠着的是结实温热的身躯,甚至还能感受到对方胸膛的反弹感。
“好苦。”
脸色惨白的人眉头稍皱,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十一仿佛早就预见了这一幕,放下空了的药碗之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份用油纸包着的东西。
他打开之后递到了江念归的面前,一言不发。
看着眼前的蜜饯,江念归不由得有些愣神,没想到自己之前的一句玩笑话对方竟然记在了心里。
“什么蜜饯?”
“枣。”
江念归眉梢轻挑,伸出了两根手指捏了一个蜜饯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甜腻的蜜饯瞬间盖过了口中的苦涩味道,厚实的果肉仿佛溢满了糖浆,轻轻咬下去就能尝到腻歪的甜。
十一见江念归的脸色缓和了,于是准备起身离开,但衣领被一只修长漂亮的手反手拽住,稍一用力就将他拽到了面前。
一个甜腻的吻落在了薄唇边,江念归轻敛眉眼,深入口腔时的动作都是漫不经心的。

第26章 v章三合一(捉虫)
十一不由得浑身紧绷了起来, 哪怕他之前已经被对方这么扯着衣领吻过一次了。
反倒是主动的江念归游刃有余,一手拽着对?方漆黑的衣领,一手抬起圈住了对?方的脖颈。
水声渐渐地响起,十一低垂下眼眸, 眼睁睁地看着江念归惨白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漫上一层浅粉。
衣物摩挲的声音越来越大, 江念归轻轻皱着眉, 现在的这个姿势十分地消耗体力,没一会儿手就酸了。
他微微向后仰, 紧贴在一起的双唇不由得分开了些许的距离, 隐隐可见暧.昧的丝线。
十一浅灰色的眼眸微暗,在对?方后仰之后下意?识地下压着上身去追逐微肿的红.唇。
“呵。”
一声调侃的轻笑将他从粘稠的暧.昧之中拖回了现实, 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想要向后躲避。
“怎么?害羞了?”
江念归亲吻之后的嗓音微微沙哑,听上去像是用上好的丝绸摩擦耳朵似的。
听到?这句反问之后的十一难得没有及时地回应,而是垂下头躲避着对?方投过来的、没有丝毫遮掩的目光。
眼前的男子身形高大, 刚才的目光宛如一头猛兽,从平淡无波渐渐地侵入,但现在却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死?人?模样。
江念归微微翘起的唇逐渐地下压成一条直线, 对?方低垂下头的人?明显可以看见红肿的薄唇,却偏偏做出这么一副违心的样子。
“出去。”
微冷的声音响起,尽管还带着几分令人?遐想的暧.昧。
十一沉默着没回话, 却听话地站起身转头离开, 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带上放在一旁的药碗。
还把用油纸包着的蜜饯留了下来。
江念归越想越气,抬手想要摔些什么东西,但举目望去竟然没有一件东西可以让他摔。
独自生?了一会儿闷气,他抬眸看到?了放在床头几案上的蜜饯, 于是抬手去拿。
但他的手刚举起来就愤愤不平地垂下,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才下定决心拿起了蜜饯一股脑地都塞进了嘴里。
单吃一颗还好, 这么多?蜜饯一起吃不免有些甜到?发腻,但江念归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把这些蜜饯嚼嚼咽了下去。
咽下去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喉咙都被甜得发涩。
江念归刚喝了药,现在喉咙已经没有那么痒了,但还是时不时地咳上几声。
阳光渐渐地消失,房间里的光线也渐渐地暗了下来。
他没点灯,就这么坐在床上亲眼看着房间里的光线变暗,直到?一片漆黑。
外面又刮起了风,一声声得像是鬼泣。
十一出去之后就果真如他所说的那般没有回来,江念归气极反笑,但也说不上是对?方的问题。
毕竟十一太听话了,这一点根本?就不是对?方的错误,只能说他们两个的身份使然。
江念归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抬手脱了外衫之后就躺了下去,脸色又恢复了往日里的惨白?,只不过嘴还是红肿的。
看上去像一个刚扎好的精美纸人?。
他躺着躺着就睡了过去,或许是刚喝过药的原因,只不过没过多?久他就醒了。
一睁开眼睛就发觉睡前昏暗的房间变得通明,转过头之后才发现放在桌子上的烛台被点亮了。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谁做的,但江念归抬眸望了一圈,并没有在房间里看到?那个熟悉的黑色身影。
“呵。”
江念归扯了扯嘴角,发出了一声似笑非笑的声音。
他知道?对?方没有离开这里,最多?是正在房门外守着。
沉默逐渐在房间里蔓延,只能够听到?烛芯爆裂的噼里啪啦声。
外面传来的狂风的声响,听上去好像还不小。
江念归张了张嘴,终于忍不住开口喊道?:“还不滚进来!”
他的话音刚落,紧闭着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狂风裹挟着鹅毛般的大雪卷进房间。
十一进来之后连忙转身关上了房门,顿时将外面的狂雪骤风阻隔在外。
江念归冷眼看着对?方,搭在膝盖上的手没忍住抓紧了被面,指节都用力到?发白?。
对?方进来之后就像往常一样低垂下眼眸,是一种看上去很是恭敬的姿态。
身上的黑衣已经落了白?,肩头都能够明显地看到?一层厚厚的雪花。
十一察觉到?对?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肩头,于是一言不发地抬手身上的雪花拍落。
“过来。”
江念归皱着眉,语气有些不满,但能够听出来对?方在强压着不满的情绪。
十一知道?对?方在不满什么,于是沉默地上前去。走?到?床边的时候还没等江念归开口说些什么,他自己就“啪”的一声跪下了。
“你!”
江念归看到?这一幕之后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四下张望了一番之后反手抓起身后的枕头摔到?了十一的身上。
“除了跪你还会什么?”
十一任由枕头砸到?自己身上,甚至还伸手接住了往下落的枕头。
“属下愚钝,请主子责罚。”
他沉默了片刻之后低声说道?,肩上已经被融化的雪花洇湿,在漆黑的衣衫上有些显眼。
“责罚你什么?揍你一顿?还是抽你几鞭子?”
江念归垂下眼眸,目光泠泠如月。
轻飘飘的目光落在十一的身上时却仿佛有万斤重,压得他险些喘不上气来。
“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认真的。”
江念归身子向前倾,伸手抬起了十一棱角分明的下颌:“你只需要满足我?。”
他说话时放轻了声音,甚至还拉长了语气,听上去的时
候宛如下山诱.惑书生?的精怪一般。
清冷的面容如月,眼尾的一点红痣宛如银针刺破肌肤后溢出的鲜血。
“你不就是担心这个吗?“
江念归笑了笑,但十一分明在他的眼中看不见任何的笑意?,反倒是冰冷一片。
仿佛他说的不是风月事,而是在商谈明天吃什么似的。
“是。”
十一哪怕被强迫着抬起头,但依旧恭敬地垂下了眼眸。
他应和着江念归的话,暗自在心里胡思?乱想。
“主子也不会用心,身为暗卫,理应满足主子的一切需求,哪怕是身体。”
江念归笑出了声,微凉的指尖轻轻剐蹭着十一凸起的喉结,声音蛊惑:“你最好是,不会动心。”
他这句话说得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感?觉,但十一也只是怀疑了片刻,很快就打?消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主子这么说只是在警告我?罢了,毕竟主子又怎么会对?着一个工具动心呢?”
好在他没有把这番话给说出来,不然江念归听到?之后说不定又要大怒。
“起来吧。”
江念归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松开了手,他没用多?少力气,但十一的肤色实在是太白?了,以至于他松手之后对?方的下巴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红痕。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原本?跪在地上的十一便听话地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压迫性极强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时间还算早,十一把烛台点上之后就去厨房给江念归弄了些东西吃。在对?方吃饭的同时,他又马不停蹄地烧了些热水。
这般积极的样子,看样子是想洗刷掉江念归刚才的不满。
只不过江念归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乎是吃完饭之后心情就已经恢复了原先的平淡。
但他并没有告诉十一,而是单手托腮看着对?方忙来忙去,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才挑破了现在寂静的气氛。
“行了。”
江念归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抬眸看向旁边被氤氲水汽遮挡住面容的十一:“不用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他说着说着就拉长了声音,同时还放柔了语气,乍一听还多?了几分诱.惑的感?觉。
“还是说,你还想要帮我?沐浴?”
十一的手一顿,瞬间规规矩矩地往后退了几步,低着头不敢看抬头直视江念归:“属下在外面守着。”
“哼。”江念归站起身,略有些宽松的衣衫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去吧。”
十一假装没有听到?那声调侃的哼笑,低垂着眼眸出了房间,关上门之后就果真如他所言地站在了门口守着。
房间里的一角逐渐升腾起热气来,江念归咳了几声之后就把脱下来的衣服搭到?了一旁。
惨白?的肌肤在烛光的映照下像是涂了一层薄薄的蜜,只不过看上去依旧没什么血气。
水温略有些烫,估计是十一感?受到?的温度和江念归感?知到?的不同,
热水舔舐着苍白?的肌肤,没一会儿就染上了一层浅粉,看上去像是三月枝头刚刚绽放的桃花。
江念归的动作幅度很小,但架不住十一的听力敏锐,哪怕是脱衣服是的衣物摩挲声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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