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嫁到,统统闪开—— by观音坐的不是莲
观音坐的不是莲  发于:2023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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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草原上的日子,赵王妃听着听着就摇头,对儿子的胡作非为没有发表一点看法。
在赵王妃看来,世家的孩儿都是娇养的,他们夏家的孩子更是骄养,生性比别人家的孩子更加高贵几分。
她的孩子既然能够在草原上放肆奔驰,而没有被楚乔责难,这就充分说明儿子过得舒心。
既然过得舒心,又何必用世俗的规矩去约束连澄呢?
做母亲的,只要孩子嫁娶得好,嫁娶得舒坦就可以了。
现在再看这子婿,虽然不同于大燕男人的温文尔雅,也是一个懂得温柔的人,能够将儿子宠溺得这般骄纵,已经是十分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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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阖家欢乐诞双子】
母子俩说了很久的话,太医也换了好几个,这时连楚乔也隐约觉得不妥了,直接问:"是不是阙氏的身子有什么问题?"
太医看了看赵王妃,见对方也是一脸焦急,谨慎地道:"世子身子很康健,只是腹中的胎儿并不是单胎,而是双胞。"
楚乔倏地站起来,一脸难以置信:"真的?"
太医们纷纷点头,有人补充:"世子一路过来难免劳累,老夫们先开些方子调养调养。"
楚乔已经喜不自禁,一双大手忍不住在连澄的腹部摸来摸去,连澄一巴掌拍飞了他:"你当这还是你苍蒙的大帐篷呢,由得你动手动脚的。"
赵王妃问:"难道你们一直不知道腹中是双胞?"
楚乔眉头一跳,连澄首先道:"随我去的太医都尚年轻,虽然也能够治疗一些疑难病症,可到底经验不足。我这又是怀孕,除了老太医们能够准确把出脉象外,其他人是不敢确定的。"
赵王妃让人好生去煎药,又喊了管家把药方开了,拿出不少药材来给连澄进补,嘱咐了大堆的琐事才让人歇息。
连澄说了这么久的话早已经累了,沾了枕头就睡,楚乔却是兴奋得只差骑马去草原上狂奔一回了。
好不容易忍住,又抱着连澄左亲右亲,不时拿着冒出胡楂的下巴在他的肚子上摩擦来摩擦去。
连澄睡不安稳,直接一脚把他踹下了床:"这是我赵家的地盘了,你给我老实些。"
楚乔还在嘀咕:"哎,你说是两个儿子还是两个女儿,或者是龙凤胎?"
连澄翻了一个身,把鼓起的肚子贴在靠垫上,继续睡觉。
楚乔倒在他身后搂住他的腰肢,尾指不住地在他的肚脐部分画着圈圈。
这人习武多年,每根指腹上都有厚厚的一层手趴,摩擦在娇嫩的腹部,就像是裹着沙子的石头滚在锦缎上,虽然不会摩擦得起皮,可到底不舒坦。
偏生这人还作怪,不时把指尖在肚脐眼里面钻一下,爬出来又钻进去,肚子里的孩子每日里与外面的父亲玩耍,这时也不陪着连澄爹爹歇息了,不停地翻着跟头,挥动着拳头与楚乔父亲打拳。
连澄被他们闹腾得没法安稳,气呼呼地道:"你干什么呢,还让不让我安歇了?"
楚乔的热气喷在他的肩胛上:"别睡了,准备吃午膳,睡着了等会儿没胃口。"
连澄冷冷地瞪着他,楚乔眨眨眼,颇为委屈地道:"我是说的实话。"
连澄直接拿起一个玉枕朝着他的脸拍了下去。
这大燕朝的人睡觉可不是什么软枕,富贵人家的枕头大多是金雕玉琢的玉石或者陶瓷器物,不单硬还重,睡在上面凉丝丝的,夏日最是舒坦。
楚乔看着这碧玉盈盈的东西朝着脑袋毫不客气地砸过来也吓了一跳,赶紧抱住了,重新塞在了连澄的头下,再也不敢招惹他。
连澄这一睡果然就睡过头了,一直到黄昏才醒来。
赵王妃守了他一个下午,见他醒了才松了一口气,一家人热闹地吃了晚饭,连澄直接掀开衣领,喊人预备浴汤要沐浴。
楚乔这匹饿狼终于等到了机会,流着口水随着连澄身后潜进了温泉池子。
哎,明明这么热了,为啥大燕人还要泡热汤?实在想不通啊想不通。
连澄微不可察地瞥了他一眼,难得见到对方这般急切的样子,觉得相当的新鲜。
他当然知道对方在做什么打算。
两人在路途上花费了不少时日,虽然入了秦山关之后也经常停下来夜宿,可到底在外,他们的马队太打眼,楚乔沿路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那种情况下,两人自然不可能做一些多余的事情。
嗯,多余的事情包括了很多,比如……吃肉!
作为简单直白的草原人,他们相当忠于自己的欲望。
路上连澄几乎"饿了"他将尽一个月,这刚刚到家,某个人完美的忍耐力就开始破功了。
汤池不大,也足够容纳十多人,里面的汤水是直接从山顶引来的活水。
连澄被楚乔快手快脚地褪去了衣裳后,就滑入了池中,惬意地在里面游了两个来回,最后让高高隆起的肚皮暴露在某人的眼皮子底下。
楚乔暗中又吞了吞口水,自己游到他身边,拿出香豆在他身上滑动着。
连澄像是一位真正的王,只需要展开双臂,就有最忠诚的奴仆替他打理一切事情。
嗯,虽然这个奴仆笨手笨脚外还有点毛手毛脚,手掌所过之处几乎是点起了一个个鲜红的印子。
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肩膀上,那一口好牙在嫩白的肌肤处吸吮出子身体内的欲火。
连澄懒懒地提醒他:"别在明处留下痕迹,到时候你会挨揍的。"
楚乔愣了愣:"你是我的阙氏,身上有我的印记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难道还有人说三道四?"
连澄在水下站直了,贴在池边上转过背去:"这里不是你的大草原,你做得太过分、太嚣张,担心我弟弟找你麻烦就是了。"
楚乔哼道:"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
连澄对此很是赞同,不过他没有说出来。那好歹是自己的弟弟嘛!
楚乔拿着香豆沿着他的脊背一路往下。
连澄被草原上的肥肉养肥了不少,现在摸上去到处是一片滑腻,让人爱不释手。
楚乔眼中冒火,咂吧咂吧嘴,直接用行动表示,终于开吃了!
连澄觉得相当的不爽,他这算是被丈夫欺负了吗?
他居然被楚乔这个浑蛋欺负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到了第二日早上,弟弟连谕与他一道去给赵王妃请安的路上,连澄就瞄着他问:"你今日又挑翻了所有武艺师父?"
连谕嘿嘿奸笑:"那是当然的。"
连澄摇了摇头:"只会杀熟啊,啧啧。"
"喂!我赢得也很艰难好不好?你以为王府的师父们都是吃素的?"
"吃不吃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不吃素,他们的家人就要吃素了。"
连谕大怒:"简直是胡扯!"
连澄不以为意:"你还真是小看王府的实力了。这么说吧,你干脆让我的侍卫们与王府的侍卫们比画比画,立刻就能够见高下。"
王府明面上的侍卫也都是武术师父们手把手教出来的。
连谕轻易不会上当:"你带来的兵将可都是上过战场的?"
"那是自然。"
"我记得里面还有一千虎豹骑?"
连澄似笑非笑:"你想要与虎豹骑上场?"
连谕哼哼:"小打小闹没意思。干脆你让楚乔与我大干一场,他就用那一千虎豹骑,我从兵营里调一千将士出来,来一场对战。"
这话听起来有点意思。不过连澄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世家公子,他可是在秦山关跟着苏家的将军们混了不少时日的将士,只是一瞬间就明白了连谕的打算。
他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兄弟:"你想要试试草原人的实力?"
"我听说苍蒙人骁勇善战,原来的虎豹骑也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想来他们的实力应该在草原上数一数二,与他们打一场,可以估算出很多东西。"
说到底,这是一场试探,试探草原人的实力,同时也能看看大燕人的兵将们到底能够有几成胜算。
"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你得去问楚乔。"
连谕颇有深意地瞄着他:"我以为你已经是苍蒙数一数二的实权人物了,原来是我高估了你!"
连澄根本不受他的讽刺:"打仗是你们乾离的事情,我一个坤泽去忙活做什么!再说了,出嫁从夫,我好歹也得给楚乔留些面子不是。只会一味凶狠逞能,那不就跟野蛮人一样了嘛!"
说白了,连澄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动用手上的暗棋。
这一点,连谕自然也知道。
激将法不可用,连谕就直接找楚乔去了。
大燕人嘛,说话文绉绉的,一句话可以给你拐上七八十道弯子,引经据典东拉西扯,不是同道中人基本难以从中听出最终目的。
楚乔被连谕一套套典故弄得头昏脑涨,最后直接问:"你是要与我比武?"
连谕笑着点了点头,在琢磨着是继续念叨着自己的紧箍咒忽悠楚乔与他来一场大比试,还是循序渐进,今天两人比一场,明天让他们的将军们斗一番,后天再挑拨着侍卫们去滋事一下,然后大后天再调动一队人马去挑衅一下,再然后……
楚乔直接道:"单打独斗有什么意思,在战场上拼的是领兵之人的智谋,是将士们的勇猛,是士气的高低。别小家子气了,我们来一场大的。"
呃,堂堂赵王世子居然被训小家子气。
连谕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好啊,大君你说你出兵多少,我们挑个时日直接去演兵场,好好地比试一番。"
楚乔嘿嘿笑道:"我们草原人不打没好处的战,要我们出兵容易,可要有甜头才会出兵。"
"那容易,开一场赌局就是了。赌资嘛……"
连谕也嘿嘿奸笑,一双眼睛滴溜溜地把楚乔从上扫到下,再由下扫到上。?

第十六章 【阖家欢乐诞双子】
连澄的日子从未有这样悠闲过,每日里除了吃和睡,大部分时日就是与母亲在一起预备即将出世的孩子们的物品。
因为是双胞胎,原本预备的小衣裳都要再额外添置,又不知道到底是两个儿子,还是两个女儿或者是龙风胎,赵王妃霸气地道:"王府又不缺银子,都置办就是。"
于是,统共置办了四份,无数的东西堆满了偏房。
嗯,连房间都提前清扫了出来,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从小就有独立的厢房,里面的衣柜塞得满满的,桌上、柜子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精巧的事物,金玉宝石更是数不胜数。
连澄每日里都会收到绣娘们新绣出的婴孩衣裳,小袖子小裤腿,连尿布上都绣有王府的专属字眼。
连澄对着烛光看着那小小的龙头龙尾忍不住大笑。
青霜面前摆放了好几堆尿布,也忍俊不禁:"这是谁画的图样,奴才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小巧憨厚的龙太子。"
那龙太子的脑袋比身子还大,两个犄角圆滚滚地矗立在脑袋上,与大眼交相辉映,格外逗趣。
偏生这龙太子还千奇百怪各种姿态,有的是卧着,脑袋是拇指大小,短小的尾巴比尾指还要粗,身子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有的在打着滚儿,有的居然抱着一只饺子咬着,神气活现惟妙惟肖。
连澄笑说:"这种东西我是想不出的,看样子应该是唐家夫人的手笔。"
"唐家夫人?哦,是唐蜀氏。"
"嗯,那位夫人手巧,最善画图样,他们家的绸缎、玉器饰品等物大部分的图样都是出自她的手。小时候,娘亲带着我去她家住过一段时日,唐家的少主武功相当的高。"
"那时候奴才还没有调到世子身边伺候呢。"
连澄吁出一口气:"我没出嫁之前就甚少在家,你们想要找人伺候还逮不到我的人。"
青霜自然是知晓这些的。
就因为如此,想要凭借连澄的喜好得宠的奴隶几乎没有。
王府里的奴隶们只好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本分做事,然后把握住每一个机会在赵王妃面前露面,以求被调拨到突然归家的连澄身边。
小世子是不用想了,他身边哪怕是一名车夫那都是能够以一敌十的人物,除了王爷王妃基本没有人能够使唤得动。
这个使唤,是让他用命去拼搏,而不是寻常的跑跑腿儿、遛个弯儿的小事情。
不多时楚乔就一身疲累地爬了回来。是真的爬,他几乎是摇晃着倒在了榻上。
连澄笑问:"比试如何了?"
"第一场!"楚乔竖起一根手指,"我赢了。"
"不错。"
楚乔掀开眼帘子,直接褪了衣裳,指着身上无数的暗伤:"这叫不错?"
那胸膛背部全都是各种手脚掌印,或青或紫,倒是没有刀伤,不过这一片青红看起来也甚是吓人。
青霜已经急急忙忙喊人拿药箱去了,连澄却是老神在在:"你们不是行兵布阵吗,怎么,你还亲自上场了?"
"连谕那小子直接在阵前叫阵,与我先单打独斗了一场。"
"那小子倒是机灵。"
楚乔抱着他的腰肢:"我原本准备随便应付一场,回来继续再干一场……"
话还没说完,连澄就直接把他踹下了床。
什么干一场,这种粗话也说得出,到底是兵营里面出来的痞子。
楚乔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你们兄弟联合欺负我!"
连澄瞥都懒得瞥他,直接拿起一件小衣服叠了起来。
楚乔一个人撒泼博同情没人捧场,索性爬起来,解了腰带脱了长裤,只穿着一条宽大的裤衩坐在榻上,摸着下巴道:"你弟弟武艺蛮不错。"
连澄已经从青霜手上接过了药膏,挖了很大一坨,直接一巴掌拍在了伤处,楚乔惨叫:"我都夸你家人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凶蛮?"
连澄笑得阴恻恻:"我让你夸那小子了吗?"
楚乔疑惑:"我不夸他难不成还贬他?你到底是想要我赢还是要我输啊?"
连澄把药膏揉开揉化:"当然是赢。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自命不凡。赢他,别客气,能赢就不准输。"
楚乔哀叹:"那小子真可怜。"
"我父王也对你说了同样的话吧?"
楚乔点头:"果然是父子。"
他自己接过了药膏,开始往胸膛前面抹去,自己转过了背让连澄继续,"你们也不怕我下手太狠,把堂堂世子殿下给打击得没脸见人。"
连澄耸肩:"他有脸吗?我记得他无数次被我揍趴的时候,脸面那东西就与他无缘了。"
同时,另一边院子,连谕被自己的父王按着擦药,抱怨道:"那野人蛮劲真大,他居然拿着战斧拼我的长枪,他才是真正的狗熊吧?差点把我的马头都给砸得稀烂……哎,爹,爹,下手轻点,我是您的儿子啊,好疼……"
赵王冷笑:"不把淤血都揉开了,明天还有的疼。"
连谕瘪着嘴:"明天我再也不自己叫阵了,我让手下人直接开杀!"
"你那群狗肉属兵,平日里除了跟着你吃香喝辣,哪里上过战场,别到时候被草原人打得屁滚尿流。"
赵王那也是一个痞子,满嘴的荤话胡话。
连谕丝毫不以为意:"那正好,我就是要让那群小子看清楚自己的斤两,省得一天到晚在外面吹嘘自己如何英武,真到了干实事的时候,一个个拿不出一点真本事。正好借机敲打一下那些属官,让他们明白,在我身边当差并不一定都是青云路,随时送死也是有可能的。"
一家子人,几肚子坏水,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算计了谁。
小世子想要试探出苍蒙的兵力,苍蒙也想知道大燕的兵马到底强壮到什么程度。
每日里,连谕和楚乔是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到了黄昏之后,再回来的两人都是一身伤痕。
楚乔固然强横,连谕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
楚乔善于进攻,连谕善于防守。
楚乔喜欢带领着将士直接冲杀沙场,连谕更喜欢在后方运筹谋划。
楚乔用来用去就是那一千虎豹骑,连谕占据了天时地利,每天的兵马都不同,有时候是自己的亲兵,有时候是赵王府的侍卫,有时候又是兵营的正规兵将,更多的是万郾城属地里的世家官宦子弟。
楚乔硬是凭借着虎豹骑的勇猛彪悍抵抗住了万城那千变万化,时强时弱,时而悍勇时而狡诈,从不忍目睹的花拳绣腿到凶蛮无畏的前锋营将领,从中规中矩冷静自持的中锋列阵士兵到手忙脚乱心慌胆小的新兵蛋子。
整个万郾城的青壮年都被连谕给推上了演兵场,好好地整治了一番。
"收获颇丰!"笑眯眯的连谕这般对连澄道。
连澄与秦山关的将士们朝夕相处过,也抽空去瞧过两人的比斗,他不得不说,连谕实在是太狡猾了。
他是真的把楚乔给利用了起来,不单试探了草原人的兵力,也借此敲打了万郾城上上下下的将领。
连赵王都不得不感慨一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可见,属于内腹的万郾城的将士们真正比不上秦山关的将领的三分之一。
连澄相信,此次之后,赵王肯定要开始整顿兵部了。
而苍蒙与赵王世子的一番比武的折子,肯定也早就摆放在了大燕皇帝的案头。
太子,也是一个相当喜欢来事的人。
日子流水般淌过,过了中秋,府里的菊花开了又败,转瞬就到了十月。
某日半夜,连澄突然腹痛,楚乔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儿子。
一胎两个,红屁股红脸蛋的儿子们把楚乔乐坏了,恨不得抱在怀里不撒手。
连澄半夜醒来想要喝水,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魁梧的人影矗立在自己的窗前,差点吓得他直接把枕头砸在那人的脑门上。
楚乔弯着腰,嘘嘘地道:"轻点,别把儿子都吵醒了。"
连澄没好气:"半夜三更的你守在这里做什么?"
他在坐月子,大燕朝的规矩,坐月子期间乾离是不容许进房的,血腥气重,容易坏了他们的运道。
楚乔却不管这些。
白日里的时候在赵王府的三座大山面前他还勉力保持着冷静,等到夜里,他就急不可耐地偷跑了进来,手中似乎还抱了什么。
连澄借着微弱的月光瞧去,他居然把两个孩子都抱了过来。
这个野兽一般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把两个孩子面对面地合在一处,然后用大披风兜着直接捧到了连澄面前,让人哭笑不得。
"孩子不是这样抱的,他们会睡得不舒坦。"
楚乔赶紧说:"那你接过去。"
连澄没法子,人又没法起身,闹腾了一天一夜,他身子还疼着根本没法动弹,看楚乔这样子也不会叫人进来,只好自己往床内缩了缩。
楚乔小心地把兜着孩子的披风轻放在床边,然后一个个抱出来,放在连澄怀里。
楚乔把孩子抱起来的时候,连澄只能尽量将双臂抬起来,然后由他把孩子放在自己的臂弯里。
"好了。"
楚乔将第一个孩子安顿好,然后看向第二个。
连澄侧身将孩子接了过去,在楚乔的帮忙下将他并到自己的身旁。
一切归于宁静之后,楚乔也没有立刻要离开的意思,他还贴心地给两个孩子把披风和厚被都盖上了。
此时一派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作者有话说】:麻烦大家多多支持啦~欢迎宝子们前排围观~连澄生了!两个男孩耶~?

第十七章 【君陨荒野心泣血】
今夜月色甚是温柔,柔般的银辉从窗口进来,微微映照出连澄恬静的面颊。
连澄怀里的孩子张着小嘴,小拳头缩在胸口,那么的甜蜜,几乎要将男人的铁石心肠都给融化了。
楚乔无声地吁出一口气,蹲在床边戳着儿子的面颊,嘀咕着:"你们大燕人真是奇怪,儿子居然不给姆妈养着,反而放在别的人怀里,也不怕出意外。"
连澄笑道:"我们这些世家,哪有生亲日日夜夜抱着孩子操心的,大部分事情有奶妈和奴隶们照拂,根本不用我们担忧。"
"这样的话,孩子会养不熟。喝了别人的奶,就成了别人的儿子。我苍蒙未来的大君,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认一个人做姆妈。"
说完,自己就脱了靴子爬上了床。
连澄疑惑:"你睡在这里做什么?儿子在这边就好了,你还过来,找打呢!"
楚乔用被子把他们父子三人包裹好,自己伸长了手臂去抱着连澄:"我一个人睡不着,又不可能去跟儿子们抢摇篮,只好一起抱过来一家人在一起了。"
连澄隐晦地说:"我身子不好呢。"
"婆妈!"楚乔根本不听他的,这方面他似乎有着意外的坚持,躺下去之后就直接打起了呼噜,打定了主意赖着不走了。
连澄推着他:"去给我倒杯水来,我渴了。"
楚乔立即又去斟茶,然后发现桌上还有汤药,还温着,索性直接端过来给连澄喝了,然后不等他再啰唆,又倒下去打起了呼噜。
连澄踹他一脚:"吵死了。"
好嘛,呼噜声也没了。
楚乔对什么都好奇,也许是大燕的风俗与苍蒙的大不相同,对大多的事情他谨慎地保留了意见。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曾经是一个杀父弑母的饿狼。
孩子们哭哭闹闹时他也笨拙地去学会怎么从孩子的哭声中辨别是饿了还是要便便了。
他还像模像样地想要自己给孩子换尿布,捏着鼻子把沾满了"黄金"的布条差点丢在了连谕的脑袋上,为此,某日连谕在他的茶水里面下了可以迷晕一头牛分量的迷药,然后逗着他的两个外甥在他们的爹爹脑袋上撒了好大一泡童子尿。
那晚,连连澄都受不了他的气味,硬是把他给轰下了床。
他更加热衷的是三更半夜偷偷爬到连澄的床上,然后静静地等待儿子们饿了之后,目不转睛地看着连澄哺乳。
那画面,几乎让他当场流出口水来。
等到连澄知晓他那龌龊心思后,直接联合了连谕,每日在楚乔的饭食里下巴豆,让他拉了好几天的肚子,没空再去招惹连澄。
赵王府鸡飞狗跳的生活持续到了十一月,眼看着就要腊月了,与苍蒙来往的信件终于越来越少,最后一封信上更是直接沾染了血迹。
此时,除了赵王妃,赵王府里面的几位主子心里忍不住都松了一口气:终于,出事了!
一切都在当初就预见了,甚至可以说,这一场变故是楚乔一手演算出来的结果。
苍蒙,内乱了。
晏家被一分为二,晏齐南不是晏重云,难以与楚家抗衡,原来的四大贵族变成了三家,其中楚家已经如日中天。
楚乔不在,压制楚家的人也就不在了。
原本被晏家压得透不过气的楚家一举得势,自然要将晏家好好打压一番。
草原人与大燕人不同,他们不喜欢磨嘴皮子,吵架不如动刀子来得快,也来得有效。
所以,除了晏齐南那一派,余下的晏家几子在与晏齐南闹崩之后,居然死在了去自己牧场的路上。
几十口家眷加上数千奴隶,还有无数护卫,男女老少甚至于连才满月的婴孩都没能幸免,直接被狼群给活生生咬死了,破碎的骨头散在了草原上,引来了不少豺狼和秃鹫,它们瓜分了最后的内脏。
逃过一劫的奴隶们没有了主子,四下逃离,有的回到了族群,有的直接就跑去了别的部落。
人人都认为这是晏齐南斩草除根,压根儿没有想过是楚家的阴谋。
作为草原人,为了财富、权力兄弟相残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贵族们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权力的野心,也丝毫不会掩盖自己对异母兄弟的憎恨,一方得势,将另外一方赶尽杀绝太常见了,他们根本不屑于掩盖自己的罪恶。
可是,晏齐南依然不是晏重云,他并没有杀自己的兄弟亲族,他也不想背这个黑锅。
晏齐南手下的武士们几乎将草原的地皮都给翻了一遍,终于找到了一些证据,一些对楚家不利的证据。
如果换了平时,这些证据根本不值得一提,可是晏齐南就凭借着这一点点证据扯起了与楚家对抗的大旗,并且与其他六家暂时达成了联盟。
对其他六家而言,他们任何人都不愿意见到楚家独大这样的情况。
所有贵族联合起来对抗楚家,绝对有可能将对方打压,就算大君回来,一切冲突都已经尘埃落定,没有了回转的余地。
大君可怕吗?可怕,问题是,大君本身也对楚家没什么好感,说楚家是他的仇人也不为过。
所以,深入地说,大君对楚家的落败也有一点乐见其成的意味。
这是潜伏在各个家族里面的巫师们对家主的分析,很合他们的胃口,也激发了他们的野心。
在瓜分了晏家之后,再把楚家也瓜分了,该是多么爽的事情。矛盾,触发了。
连澄也得到了消息,楚乔每隔三日就能够接收到苍蒙的信件,对这些消息他一点都没有隐瞒。
现在,连澄怀中还抱着儿子。
窗外,冬日的凛冽已经刮遍了大燕的东西南北,在苍蒙,只会更冷更硬,也更加残酷。
连澄的声调没有一点起伏,他问:"你要回去了吗?回去苍蒙。"
楚乔从一堆茶具里面抬起头来。
天冷了,演兵也已经告一段落,他每日里除了调戏儿子,就开始有模有样地学大燕贵族们的生活。
泡茶,在他看来是一项毫无意义且浪费光阴的事情,他情愿把这一份精细的劳动换成习武,或者给儿子包尿布。
连澄经常笑他泡出来的茶水跟马尿差不多,为此他足足喝了一个多月自己亲手泡制的"马尿",口里简直都要淡出鸟来。
"回去,肯定要回去。"他说。
连澄把儿子支了起来,小腿动了动,似乎想要像往常那样对他踢打一番,琢磨了一下,到底没有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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