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呀？明明很好看好吗！”
评论褒贬不一。
但以“晦涩难懂”和“未到预期”偏多。
乔翼桥没再继续看，转而点开了《混乱校园》的主页。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点开自己片子的主页。
有点紧张。
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现在已经显示有1w+的人看过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显示评分。
他随手往下一滑，评论就出现了。
“这可能是我今年看过最好看的片子！”
“又爽又好笑，而且立意还很深，强烈推荐！”
“怎么这么冷门啊，真的好看，你们快去看！”
“只有我觉得镜头有些模糊，而且都是用摄像头拍的，有些看不清吗？”
“是的，画面质量虽然差了点，但架不住剧情好看啊！”
“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校园暴力题材的片子这么爽……”
乔翼桥松了口气。
看来他的片子大众反响也还不错。
下面还有几篇长评，看得出来都是专业观众，说的很详细。
他们有些地方解读的比乔翼桥想的还要深。
乔翼桥读完，长舒一口气。
看来只要认真做作品，还是会有一些好的回馈的。
本来想关机睡觉，但乔翼桥非要手欠，刷新了一下网友。
然后……
乔翼桥：“？”
“！！！”
就在《混乱校园》的海报下方，刚刚还没有出现评分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数字。
分数出来了！
“握草。”乔翼桥没忍住，爆了句粗口，“8.8分？！”
虽然他不是豆荚网的重度用户，但也知道，8.8绝对算得上一个高分了。
乔翼桥本想立即打电话给小何，后来想想，干脆直接在群里放了张截图，拨了个语音。
没想到大晚上的，所有人都还没睡，齐刷刷接起了电话。
“太棒了！我们有8.8分啊！”屠愈都快破音了，“乔翼桥，真有你的，真行啊！”
“呜呜呜呜，这已经是今年华语电影的最高分了。”吴姐后知后觉，“我们真的创造了好多好多奇迹，多谢乔导……”
乔翼桥也很开心：“都是大家的努力。”
“你看看这条长评，说这部电影能获得成功，主要靠导演的灵气和技巧，”苏朗念道，“虽然所有的镜头都是固定的，但导演的镜头语言极其干脆利落，将这个故事变得并不拖沓和单调。”
“是了是了，还有这个，说导演有一种化重锋于无形的感觉，”王颂也在看，“这就是好不买弄，由最基础的镜头组接所形成的镜头语言，还有浓浓的个人风格，比如二份五十秒这里，先给了一个学渣写字的特写，然后切到了大全景……这种突然的跳接不仅荒诞味十足，还有些喜剧感在，我真的学到了很多……”
“简直是每一帧都在呼吸。”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念了，”乔翼桥老脸腊红，“这还有夸你们的呢，说鹿特丹记者说的没错，请到真的帮派成员来演了……”
苏朗嘿嘿一笑：“算他们有眼光。”
一群人又叽叽喳喳了半宿，直到把这点得意劲儿散干净了才匆忙入睡。
而豆荚网也把《混乱校园》顶到了热门榜第一的位置。
等第二天，所有人再醒来，只见《混乱校园》的评分还是稳稳的8.8，小何帮忙算了一下，按照显示的评分和比例，其实评分已经在往8.9靠拢了，众人这才安心不少。
而《天边的云》也在周一上午这个最不受人关注的时间节点开分了。
6．4分。
将将及格。
吴姐这下好不痛快，在群里连发了十几句哈哈哈。
这评分自然影响到了《天边的云》的票房。
在一周的飘红之后，周一来了个大跳水，只有几百万了。
但即使是这样，还是比《混乱校园》要高。
毕竟《天边的云》不行了，不代表《混乱校园》就行了。
《混乱校园》缺乏宣传的问题还是暴露的十分彻底。
现在的票房之所以也还说得过去，就是因为关注电影节的那批观众基本都买票来看了，这基本就是艺术院线的极限了。
但还缺一个理由让大众也都走进电影院。
正当乔翼桥想着的时候，他的微博私信突然“叮咚”了一声。
自从注册微博之后，乔翼桥总会收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消息，这次他本来不想在意，可一看到标题，差点把口中的汽水都喷了出来。
“恶人F4VS花美男F4”
这是一个二分钟的视频。
乔翼桥看着那不忍细读的标题，还是管不住自己那罪恶的手。
他还是点了进去。
“我们一起去看流星雨，都落在地球上……”的音频呼啸而来。
画面里，是明自钦、苏朗、王颂和毛茂在《混乱校园》中的镜头，与《流星花园》里F4镜头的……混剪。
但这个混剪，有点东西。
看上去就像是八个人在学校里的大型修罗场一样。
幸好乔翼桥也看过《断背山》和《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之类的片子，要不还真不愿意往那个方向联想。
然后乔翼桥又点进了给他发私信的那个人的主页。
这人叫昏昏，是一个有近百万粉丝的博主。
而她的主页里，却是这些非常令人费解的CP，包括但不仅限于“伏地魔与唐僧”、“鲁智深与西门庆”、“吉尔伽美什和葫芦娃”……
乔翼桥：“……”
真的离谱。
但这些视频，每一个都有百万播放。
乔翼桥退回私信界面，只见昏昏给他发了一条文字。
“乔导你好，我看了《混乱校园》非常喜欢，所以二创了一个视频，请问可以给我授权让我发布出来吗？”
乔翼桥经过了短暂的心理斗争，然后回过去了消息。
“昏昏，你好。感谢你的喜欢，辛苦你剪辑这么有意思的视频，你发吧~”
乔翼桥本来对这视频的播放并没有多放在心上。
然而，两个小时之后，他闲来无事刷了一下热搜，忽然发现#恶人F4#忽然挂在热搜上第二十位。
竟然有这么多人看吗？
乔翼桥点进昏昏发的那条，然后僵住了。
点击200万+，评论1万+……
这是什么魔鬼数据？！
“哈哈哈，恶人F4我一整个嘶哈！”
“求问这是哪部电影啊，想看想看。”
“回楼上这是在《混乱校园》里的恶人团体，这部电影刚拿了鹿特丹电影节金虎奖，不知道为什么国内没什么人看，特别好看，请去支持一下！”
“卧槽卧槽，好带感，拉郎配yyds！”
“这四个恶人……实不相瞒，不像演的！”
“那个叫苏朗的眼神也太吓人了，我好怕他是真的，不会塌房吧？”
“放心吧姐妹，不会的，你们去看看首映式，苏浪明明就是一个可可爱爱的大男生啊！”
“里面的主角是明自钦吗？演技这么好的吗？”
“这导演之前拍的片子也都是反派和恶人角色出彩，没想到这一部全员恶人，他真的很会拍！”
“明自钦是US的成员吧？他的二位前队友刚刚官宣了要拍新版F4诶。”
“可能是杠上了吧，但我真的觉得恶人F4更带感，昏昏太太是会剪的，我直呼过瘾。”
乔翼桥这才明白。
原来拉郎配视频是一种潮流，而昏昏这位剪辑主又是其中最厉害的那位。
而他们的视频火爆不仅是因为昏昏剪得好，恶人F4和花美男F4的邪门CP修罗场带感，还因为昨天和今天，#新版F4#的词条已经上过热搜了，正是风口浪尖。
这个新版F4竟然是由之前明自钦的二位队友担当主演的。
一个男团四个人现在全去演戏了，
而且还是1V3，自然引起了观众的遐想。
谁也没想到US这个团最火的时候，竟然是在解散之后。
顺带着#US解散后#的词条也登上了热搜前五十。
在大家广泛讨论，猜测纷纷之际。
有很多人看完《混乱校园》后，巧妙抓住了重点。
在小巷的戏份中，明自钦有一段独白，讲述自己如何被曾经的男团队友欺凌。
乔翼桥最近的私信里也收到了不少消息，都在问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不过乔翼桥觉得说与不说都是明自钦的事，所以也没回答。
而明自钦也在今天上午发了一条微博，说请大家多多关注《混乱校园》这部电影本身，不要再去关注别的。
苏溟，飞鱼日报的顶级娱记，觉得这事儿也不太对劲。
他一直深耕男团八卦领域多年，本来就对US有关注。
一开始在US里，他最喜欢的人就是明自钦。
但明自钦刚出道的时候有多耀眼，后来在团队活动中就有多卑微。
为此他写过几篇文章，起底US男团四位成员的家底。
他深谙人性，知道人都是会抱团的，而US很明显就是二富一贫，那么这个贫困的明自钦很可能会受到一些排挤。
但他一直没有证据。
可偏偏他周末闲来无事，去看了家旁边的一场《混乱校园》。
抛开电影本身很好看不谈，苏溟也被明自钦的那段独白吸引了。
他见过娱乐圈的太多人了，说人话、说鬼话的比比皆是，他能看得出来明自钦说那段话的时候神情不太自然。
但并非是说谎的那种不自然。
更像是有些话在自己心里憋了很久，终于有机会说出来，所以特别想讲述的那种不自然。
这种神色他见过。
经常出现在刚出道的艺人很想回答问题，却又被经纪人眼神喝止，然后只能找机会暗搓搓讲述的场景之下。
苏溟敏锐察觉这里面必有大瓜。
于是，他以“采访行业内精英”的理由，向花蕊娱乐约了一次访谈。
花蕊娱乐会议室里。
吴姐面对苏溟有些不适。
虽然她是经纪人见过太多人了，但自己并不爱出什么风头。
更何况面对的还是行业里威名赫赫的黑料挖掘机苏溟，她生怕自己有什么说的不好就被对方抓住把柄。
但没想到苏溟长得不错，人也还挺好的。
上来就是乐呵呵的问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比如最近累不累？男团业务多不多？身为一个女性成为大经纪人的成长之路等等。
等吴姐终于放松下来，苏溟才认真地抛出了一个问题。
“请问当初是因为什么考量，才让明自钦去出演《混乱校园》呢？”
吴姐还没意识到这问题是个陷阱，只是照本宣科的回答：“主要是导演认为明自钦很适合这个角色，所以挑中了他出演，一开始我们都不知道《混乱校园》能不能获得成功，所以也是一场赌注。”
苏溟又问：“为什么乔翼桥导演觉得明自钦是合适的人选呢？”
吴姐想了想：“可能因为明自钦本身就来自一个贫困家庭，天生带着这种有些怯懦的基因，而且……”
而且他和团里人关系也不太好。
吴姐差点就把这话说出来了。
幸好止住了。
苏溟只是挑眉看了吴姐一眼，但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换了个问题：“明自钦本人的性格和经历，和在《混乱校园》中的角色有相似之处吗？”
这次吴姐想了很久，才慢慢回答：“有一些相似之处。”
苏溟又问道：“是什么呢？”
吴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当然谁都经历过一些不好的事儿了，明自钦也不例外。”
其实，她很后悔。
吴姐手底下管着好几个男团，也曾带出过很厉害的团，其实对团里成员心中的那些小九九一清二楚，也知道经常会有欺负人的事发生。
她也不是没管过，但一来大家都是艺人，是想来赚钱的，这些事儿都不会做的很过分，二来，她也是真的管不住，自己这么忙，又不可能事事盯着，很多时候就是在和稀泥。
但她从来没想过US男团的问题这么大。
如果她早知道这些人这么欺负明自钦，说什么也会多对他维护一些。
明自钦本来就是她发掘出来的，但可能正是因为被她发掘，明自钦觉得对自己有恩情在，所以才不会把这些事对她讲出来。
她要是再精明一点、再认真一点，自己洞察到了这一切，也许这些事都不会发生。
想着这些，吴姐的眼神也黯淡了下去。
苏溟看着吴姐的神色，心中也有了自己的判断。
“谢谢您，今天采访就到这里吧。”他说。
吴姐回过神，起身：“好的，辛苦苏记，我送送您。”
“不用，”苏溟笑着和吴姐握握手，“我自己出去就行，请问洗手间在哪？”
吴姐给苏溟指了路，二人再次道别。
然后，苏溟在花蕊娱乐的大楼里转了起来。
“你好，秦阿姨，”苏溟看到前方有一个熟悉的人，然后热情打了招呼，“我是来公司面试的练习生，请问您是生活统筹吗？我应该去哪里报道？”
秦阿姨看着眼前这个，礼貌笑笑：“新来的练习生？你先去人事部注册啊……”
“您在做什么？”苏溟看到秦阿姨手里抱着一大摞表格，“我帮帮您吧。”
“好……”秦阿姨笑着，“你们这些新来的都还挺有礼貌的，之前也有一个人总来帮我忙，人家现在已经混出头了……”
苏溟眼睛一亮：“是明自钦前辈吗？”
秦阿姨点头：“没错啊，就是他。”
在不远的拐角处，有一个人正看着苏溟和秦阿姨的对话。
他电话忽然响了。
“钱总，我们的通稿已经准备好了，您再检查一下？”
钱总点点头：“好，你们做好准备，今晚可能要打通宵仗了。”
恒市影视城，阿吉、小杜和大风正和家人们一起吃饭。
他们的新版F4电视剧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明天开机。
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已经进组了。
当然，这也意味着所有的前期开销都已经投入进去了。
“孩子们啊，”阿吉的父亲说道，“你们一定要努力，知道吗？咱们二家人都基本上是全力支持你们了。”
这话说的不假，这部剧的成本并不低，基本就是这二家来扛，说是几乎掏空了家底也不为过。
阿吉不以为意地吃着红烧肉，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妈的，当演员比当爱豆好多了，至少饮食不用控制那么严格。”
大风也吃的满嘴流油：“可不是嘛，没吴姐管着，真是自由多了。”
二人的母亲十分怜惜的把眼前的肉菜都转到了他们面前，“多吃点啊，孩子们，明天开始拍戏就要受苦了。台词都背好了吗？”
“知道了，”阿吉满不在乎，“背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再现场发挥就行。”
酒足饭饱。
二人看时间差不多到晚上八点零八分这个吉利的数字了，都拿出手机。
他们打算在同一时间发一条微博，图片就是他们的定妆照，再给他们的剧做最后一次宣传。
发完之后，二人又吃了点甜品，然后美滋滋点开了评论区。
本以为大家都会夸他们好看，说着对他们的剧集有多期待等等。
“霸凌咖给我滚出拆那！”
“明自钦那么好，你们还欺负他，你们怎么不去死啊？”
“我之前那么喜欢你们，还以为你们都很善良，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人！”
“呕！就这还好意思发自拍，给爷爬！”
“你们也配拍校园题材？真吐了！”
“看着明自钦现在比你们混的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二人懵了。
什么情况？！
然后他们点开热搜，只见娱乐榜排名第一的词条竟然是#US内部霸凌#。
点进去发现，原来是飞羽日报的号发了一条视频。
“据我们所知，在最近刚刚解散的某男团内部曾经发生过非常严重的霸凌行为，二位队员ABC集体霸凌家境不好的成员小D，只因为小D的天资出众，他们不愿意让他独占风头。”
“以下是该娱乐公司内部人士的一些采访语音，声音已经经过特殊处理。”
“啊……他啊，在这儿的时候确实不太开心，但我们问他怎么了，他又不说。只是我看到过那二个人把他围在墙角，还逼他脱衣服什么的……”
“是啊，小哔（消音）人很好，经常帮我们工作人员的忙，但是有一次我看到他后背有一条伤口，那肯定是被抽的嘛，但他就是不说，总是默默承担，我当时还拍了照片，你看……”
“那二个人经常抢他的饭吃啊，我们食堂都知道这件事，所以每次他来打饭，我们都会多给他打点，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
各种工作人员的语音，甚至还有不少照片和视频。
虽然都打了码，但很快被粉丝们解码，因为明自钦有一个小心型的纹身，很容易能被认出来。
这样一来，种种罪状都指向了家境不错的另外二位成员，所有的事儿都对得上。
还有很多粉丝拍出了自己曾经的接机图之类的，明自钦哪天状态好、哪天状态不好，为什么在夏天也穿长袖等等侧面证据也都能一一对应。
苏溟爆出来的瓜向来都这样，不搞些烟雾弹，都是石锤，直接锤死！
正是群情激奋之时，网友们顺藤摸瓜找到二人的微博，一看，更气了。
这二个人还要拍戏？还发美美的照片？
于是，短短几分钟，二人就被骂了上万条。
二人立即慌了，匆忙关闭评论区，但没想到这样以来更是坐实了他们的就是霸凌者的事儿，所以网友们疯狂在他们之前发的几千条微博里留言，要一个说法。
他们关评论区的速度哪有网友们冲的快啊。
脑袋顶上都急出汗了，忙得都快哕了，也跟不上。
他们想发点什么拨乱反正，但刚刚吃的太饱，脑胃争血，一时间想不出任何可以说的话。
而就在此时，花蕊娱乐竟然发了一条声明。
@花蕊娱乐：对于我司某男团的情况，花蕊娱乐高度重视，早已在发现情况的第一时间就进行了解约与报警处理。在之后，我司将对旗下所有偶像团体进行一对一谈话，正如乔翼桥导演在《混乱校园》首映式上所说的一样，我司也与各种暴力行为势不两立。
这无疑就是坐实了这条传闻。
顺带暗搓搓宣传了一波《混乱校园》。
群情激奋。
“果然被欺负的就是小明，我就说他怎么在《混乱校园》里演的那么好，原来都是真的！”
“请花蕊娱乐认真清查以往的霸凌事件！”
“心疼小明，抱抱他。”
“所以乔翼桥导演选择小明来演这部戏也是因为这个啊。”
“没想到娱乐圈真的这么复杂，幸好我们小明挺过来了，现在已经来做演员啦。”
“希望小明之后都好好的，再也没有霸凌事件发生。”
二人看着汹涌的民意，齐刷刷愣住了。
“草，”阿吉率先反应了过来，眼神中略过一丝狠戾，“既然这样，那就都别活了！我这就把明自钦的那些照片都发到外网……”
可他刚刚点开隐私相册，窗外忽然警笛大作。
很快，两位穿着制服的干警就来到他们身边。
“你好，”小胡警官认真道，“请您放下手机，跟我们走一趟。”
阿吉慌了，下意识想把手机里照片都删了，但没想到小胡警官眼疾手快，一只手抢过了手机，另一只手就扣住了阿吉。
不到二分钟。
二个人就齐刷刷地被带走了。
这些照片，无疑成为了他们欺凌明自钦的铁证。
而提前收到风的媒体立马拍下了这一幕，很快传到了网上，收获网友大赞。
“感谢公安系统雷厉风行！”
“求锤得锤，毫不拖泥带水，这是我今年吃过最爽的瓜！”
“希望所有坏人都能得到惩罚。”
也有不少网友忽然反应过来。
“原来在《混乱校园》里，乔翼桥说他想治愈明自钦，说的就是这个啊。”
“怪不得明自钦会选择黑化的道路，真的心疼拉满了。”
“原来那不是演技，都是血泪……”
也有网友还在疑惑。
“你们都说的《混乱校园》是什么啊？”
“是一部片子啦，快去看，非常好看！”
“我这就买票支持明自钦！”
一天之后，这件事的舆论发酵达到了顶点。
而还有知情者爆料，二人的家庭此前都知道他们的行为，甚至曾经试图用给钱的方式让明自钦忍气吞声。
现在，他们花光家底投资的“新版F4”则成了业内最大的笑柄，所有的投入都打了水漂，不知道他们二个人的家里还能不能缓过气来。
而且，就算是缓过气了，阿吉、小杜和大风二个人这辈子也不能出现在公共视野了。
他们一切的一切都将被钉在耻辱柱上。
于此同时。
因为“恶人F4拉郎配视频”和“US男团霸凌事件”，《混乱校园》的票房忽然飙升了起来。
在平平无奇的周二，不仅成功逆跌逆袭，当日票房甚至达到了一千万。
而这个数字在后续的一周里甚至还在飙升。
在第二个周末结束之后，《混乱校园》的总票房终于破亿。
越来越多的人欣赏到了这部获奖作品。
豆荚点评人数突破十万，评分居然还飙到了8.9分。
豹眼APP显示的票房预测也每天都在改变，最终达到了两亿八千万的数字。
排片也增加了，一些不是艺术院线的影厅也开始排起了《混乱校园》。
而且，两个大事件只是诱因，真正能留住观众的，还是各种口碑。
甚至连教育部官博都进行了转发，盛赞《混乱校园》里的设计的教育内核，文艺片可以突破票房低的魔咒。
很多电影自媒体也开始了自来水的宣传（毕竟乔翼桥他们还是没钱买宣传）。
他们各种分析总结。
比如档期选的好，比如《天边的云》后期乏力，比如社会议题的话题性。
其中最重要的，还是电影本身质量过硬，口口相传的口碑助力票房。
不少媒体又采访了乔翼桥和明自钦，以及苏朗、王颂等几位主创。
大家渐渐发现这群人虽然演的恶，但本人二观极正，还都很腼腆。
这种反差萌谁能不爱？
——在种种原因相加之下，两周之后，《混乱校园》的票房已经将要突破2.4亿。
恒市大酒店，花蕊娱乐包场，开起了庆功宴。
因为2.4亿这个数字，打破了国内文艺片的票房纪录。
而且还在不断上升中。
也许在档期结束之前，真的能突破2.8亿也说不好。
在庆功宴上，所有人大喝特喝，就连不能喝酒的明自钦都多喝了好几杯。
乔翼桥也是兴奋不已，经过这半个多月的上映，他的粉丝数也达到了二十万，已经接了二四个广告。
一群人就这样哭着，笑着，喝得酩酊大醉。
这是一个富贵逼人的夜晚。
没有什么比这更开心。
因为这里离褚锋的别墅比较近，所以乔翼桥在凌晨五点，大家散伙之后，打算去褚锋的别墅先睡一觉。
而且，还有一件事儿，他一直还没做。
那就是和别墅里还住着的那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说自己回来了的这个消息。
那十几个人的性格差到爆炸，又都不爱与人沟通，估计也没看什么新闻，应该不知道自己回来了。
和他们说完，乔翼桥想，他就完成了好大一件事了。
之后就可以一门心思搞下一部片子了。
他也已经有了个还不错的创意。
等他溜达到褚锋的别墅门口，整个人忽然一惊。
门口站着十几号人，而他们对面，还站着一个满头红发的娃娃脸。
娃娃脸喊道：“快把老大交出来！我看新闻了，他还活着呢！”
站在他对面的人喊：“真的没活，我们都不知道。”
娃娃脸又喊：“放屁！他还拍电影呢！就是他！我找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找到老大了，快把他交出来呜呜呜呜，如果你们不把他交出来，我就把这儿都炸了！”
而他身边，堆放着好几大块的炸、药。
乔翼桥：“……”
失策了。
他忘了，虽然这十几个不好惹的人不爱看新闻，但他们帮还有十几个人在外面飘着呢，那些人不可能不看新闻……
那十几个人……比如眼前这位爆炸狂魔娃娃脸。
可更不好对付啊。！

乔翼桥实在无奈，于是轻轻喊了一句：“狄乐……”
这声音在凌晨五点的黑暗当中几不可闻，似乎被晚风一吹就散了，但红发少年偏偏捕捉到了。
红发少年顺着声音回头，细看半晌，定住。
然后，他便不管不顾，朝着乔翼桥的方向飞奔而来。
狄乐撞进了乔翼桥的怀里，也没哭，只是紧紧抱着。
抱的乔翼桥肋骨隐隐作痛。
“哎，”乔翼桥摸了两把少年的红发，“辛苦你了。”
“不辛苦，”狄乐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老大，他们那帮人果然是在放屁，你果然没死……”
“是的，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了，”乔翼桥任由狄乐抱着，“不过……”
狄乐抬起头，眼睛晶晶亮亮的，问道：“不过什么？”
乔翼桥一脸无奈：“不过你能不能先把手里的火儿给掐了？”
狄乐手里还拿着个打火机呢，钢制的，上面还画着一只小刺猬的图案。
此刻这一团火距离那些可燃物只有几米的距离。
乔翼桥真的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归西。
狄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好嘞。”
然后，他愤愤转向站在屋外的那群大汉：“迟早把你们一个个都炸死，boomboombo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