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主任看着白荼的眼睛,点了点已经放在桌边的问卷:“现在就登,登完再走。”
“可是……”
“让你加班委屈你了?”系主任故作生气的一摔笔,惊得白荼颤抖了一下肩膀。
系主任重新拿起来被扔出去的笔,用笔的屁股隔空对着白荼指指点点:“你要是今天没登完就走了,给我等着!”
白荼深吸一口气,“我现在就做……”
录入的过程是繁琐的,今天还是个周五,办公室里其他的老师都早早下班回家了,只剩白荼一人还在桌上忙碌着。
初秋的傍晚来得越来越早,窗外开始逐渐变得暗淡,白荼输入得愈发着急,越着急越出错,他已经急出了满头大汗。
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白荼本想无视,突然反应过来这极有可能是贺堇年发来的消息,他不敢怠慢,只能放下手里的工作拿出手机。
果然是贺堇年发来的消息:“怎么还没到?”
白荼只能老老实实回答:“在加班。”
很快贺堇年再发消息:“把工作放下,现在立刻过来。”
白荼不敢放下工作。如果实习期就被解雇了,他怕是毕业证都没法拿到!如果延期毕业,他还怎么给外婆赚医药费呢?
白荼看着还剩一半的问卷,咬咬牙,打算加快进度一鼓作气录入完。
大不了……见到贺堇年时就说堵车了,反正京城的周五晚上就是会很忙碌。
白荼马不停蹄的录入信息,等不及的贺堇年继续发消息催他,白荼一条都没回。
后来贺堇年大概是忍不了了,直接给白荼打电话。
白荼硬着头皮不接,假装自己在路上没听到。
终于,最后一张问卷登记完成,白荼匆忙提交的表格,一看时间,已经6点过了。
他匆忙背起包,关掉办公室的灯,着急忙慌的往外跑去。
跑了几步,白荼停下了脚步。
真的要去威斯汀酒店吗?
如果现在他直接回家,或者假装路上出了事故,应该就能躲过一劫吧?
他真的不想再和那个人发生“那种”关系了……
就在白荼犹豫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
是消息,不是来电。白荼拿出手机,可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推送文字,却惊得白荼头皮发麻。
“306医院住院部6层12房3号床,白欣。”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白荼拿着手机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那是外婆的准确信息,甚至精准到了床位!
贺堇年,他是认真的。
不能不去了,白荼忍住即将涌出的泪水,咬着唇努力赶去威斯汀酒店……
到了指定房间,白荼抬手要敲门,他顿了顿,还没下定决心,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一只手伸出来强行把白荼拽进房间。
白荼被拉了个趔趄,进屋后抬头,看见贺堇年正身着白色衬衣,抱着胸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他表面波澜不惊,可压抑的气氛早就在房间扩散开了。
他生气了,他绝对生气了……
白荼不敢抬头,害怕的像只走丢的幼年小鹿,颤抖着只敢看着贺堇年背后的地毯。
“对不起……我今天加班。”白荼细声的解释。
“把衣服脱了。”贺堇年冷着声音开口。
白荼吓得快要哭出了声,他颤抖着声音恳求贺堇年放过自己的家人:“贺少,求求你,不要牵连外婆!我都听你的!”
贺堇年没有被这无助的求饶感染到,他深吸着气,稍稍歪了一下头,目光紧盯着白荼,“听我的,怎么还不脱衣服?”
白荼咽着口水,自知已经逃不掉了,只能任人宰割。他慢慢放下背包,抬手捏着胸口的扣子,“我……脱。”
在贺堇年炙热的目光下,白荼埋着头,慢慢解开衬衣的纽扣——
在面前那人寸步不离的目光下,白荼终于脱下来身上最后一块布料,他赤身裸体的站在贺堇年面前,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贺堇年来来回回扫视了很多次白荼的身体,仿佛要将他身体的每一片肌肤看个遍。
白荼强忍着被凝视的恶心,终于贺堇年挪开了眼睛,冲着背后的床扬了扬脑袋,对白荼命令道:“过去趴好。”
白荼僵硬着身体,慢慢挪步到床边,最后仅存的自尊让他没有办法主动做出那么羞耻的动作。
见白荼迟迟不趴下,贺堇年终于还是没了耐心,直接过去将白荼面朝下按在床上。一条膝盖压在白荼的背上,一只手开始解着自己的皮带。
贺堇年压在白荼身上,附在他的耳边低声说着:“不听话的东西,看来不给点教训,你是学不乖了。”
清晨,贺堇年醒了。
这是他平时起床的时间,因为每天的这个时间他都头会疼的醒过来,然后再狼狈的爬去找药。
而今天又意外的睡了一个好觉,清晨的脑袋非常舒服。
床边还蜷缩着一个瘦弱的小身体,套房的定制大床很宽,白荼却只用了很小一部分睡觉。缩起来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毫无安全感的小猫。
贺堇年伸手过去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露出白荼白皙的身体,他睡得很熟,耳根后还有一圈红肿未褪的牙印。
贺堇年若有所思的看了许久,随后扭过脸,并没有叫醒白荼,只是轻手轻脚的下床,收起床头的药,洗漱完后换了衣服出门了。
当白荼起床时,贺堇年早已离开多时。
白荼想要起身,身下传来阵阵撕裂的痛。痛的白荼重新趴回了床上。
稍微缓了一会,白荼才勉强站起来,洗漱,离开酒店。
大堂的经理告诉白荼,贺堇年已经支付了房费,他可以直接回家了。
对,要回家换件衣服,今天是周末,该是去医院看望外婆的时间了!
外婆所住的306医院离家很远,工作日的京城交通非常拥堵,若不是有要紧的情况,白荼只能周末才抽的出时间看望外婆。
一想到能见到唯一的家人,身体和心灵上的痛苦瞬间烟消云散。
到家后,在白荼带着满心欢喜掏出钥匙开门的同时,他激动的心瞬间抽搐了片刻。
顿时,仿佛跌入万丈深渊。
家门的锁,被换了。
白荼望着已经变更成智能门锁的家,仿佛失去了行动能力……
小区物业里,员工都在悠闲刷着手机,突然闯进一个张急忙慌的身影。
“您好,我是住在6栋的——”白荼刚开口,坐在最靠门的那个人抬起头,打断了白荼的话。
“白阿姨的孙子吧?”物业经理不紧不慢的开口,“你们家不是卖房了吗?”
白荼慌乱的解释:“我们没有卖!”
几个物业员工面面相觑:“新业主昨天都过来更新住户信息了啊,有什么事你去跟业主商量,你以后也不要频繁进出小区了。”
白荼在门口站了一会,他知道这些人也只是照章办事,跟他们发脾气也没有用,转身冲出小区,直奔家附近的派出所。
前台坐班的两个警察抬头看见进来的是白荼,二人都好似认识白荼那班,眼神中透露着古怪,样子十分反常。
白荼来不及察觉异样,径直走到柜台前,向前台的警察反映情况:“您好,我几天前来过这里报案,我的房本被盗了,现在我的家也被别人占领了!”
前台警察盯着白荼不说话,背后办公室的门打开了,那天晚上接待白荼的警察抱着案卷走出来,看见白荼后,态度有些耐人寻味。
“你的母亲是不是叫白妍。”警察问。
“是我的妈妈。”白荼不理解为何突然这么问自己,如实的回答道。
突然,白荼反应了过来。
一切的问题迎刃而解!
她的妈妈生前因为一些事情,在老家报过案,也正是因为那次事件,老家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一个Omega!
他们还知道,这个Omega女人“可耻”的怀孕了,生下了一个同为Omega男孩!
警察显然已经知道了白荼的身份,他厌恶的甚至不想多看白荼一眼,扭头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你的案子已经结了,赶快回吧。”
“可是——”白荼太着急了,见警察要走,下意识想伸手拉住他的袖口。
他的突然伸手惹得警察突然一阵暴怒,脱口而出对白荼一声怒吼:“别碰!我嫌脏!”
白荼伸出去的手指顿在空中。
派出所里还有几个正在处理案件的一般市民。他们听到声音后纷纷扭头,时间仿佛凝固了好几秒,然后大厅里响起了窃窃私语。
白荼委屈到了极点,他强忍住内心的不公,用颤抖的声音企图说服警察不能放弃自己,“你们不能这个样子,我没有偷没有抢,为什么不能公平的对待我的案子?”
警察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下了最后通牒:“白先生,我再说一遍,你的案子已经结了!请你回去!”
此刻,周围人的聊天声传入白荼耳中:
“天哪,这个人不会是个Omega吧?”
“快点把他抓起来啊,我好怕他会勾引我的老公!”
那些厌恶的声音不可能只有白荼听见,可在场的人似乎已经默许了这种言论的存在。
白荼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屈辱,可是这里是派出所,他又能做什么呢?愤怒之下,他只能转身离开,把议论的声音留在身后……
不能去看外婆了。他们的房子没了,他要去把房子找回来。
白荼找到了售房APP办公大厦的地址,想着:或许被骗的不止自己一人,去APP的公司可能会有办法。
坐上公车后,白荼拿出手机给外婆发消息:“对不起外婆,这周很忙,不能来看你了。”
他不敢打电话,怕听见外婆慈祥的声音他会忍不住哭出来。
很快,外婆发来一段语音。
老人不太会打字,就很喜欢发语音,点开后手机听筒里传来外婆熟悉的声音:“没关系呀,宝贝。外婆很好,你不用担心我,好好学习、工作,不要分心,要照顾好自己啊。”
听到外婆的声音后,白荼还是没忍住泪如泉涌。
还好,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爱着自己。
白荼抱着背包,缩在公车的角落默默哭泣。
到了APP的办公大楼,这附近满是写字楼,算是京城最繁华的商业区之一。
白荼来到APP的办公楼层,进门后他问前台:“请问这里是‘售房通APP’吗?”
前台正在玩手机,眼皮不抬一下,抬手在号码机按出一张纸条放在台面上,眼睛舍不得离开一下手机,“拿着号码,大厅排队。”
白荼捏着号码纸,老老实实坐在大厅等着叫号。
好不容易等到他办理业务了,白荼坐下后向业务员反应自己遇到的问题。
可来龙去脉都还没讲完,刚说到了自己去指定酒店大堂,就被业务员打断了:“先生,您这个问题不归我们管。APP的免责条约写的很清楚:禁止线下交易。”
“那——”
“您的情况,不归我们管。”
白荼抿了抿嘴,“……那你给我骗子的信息,我要联系他们。”
业务员保持着微笑:“先生,我们这里建议您报警。”
白荼无言的看着业务员。
业务员顿了一会,伸手指向白荼手边的按键器:“先生,咨询结束了,麻烦给我一个好评。”
白荼直接按下了差评,拿着包快步离开了办公大厅。
他清晰的听见背后传来一声“S”开头“B”结尾的词语。
白荼气愤的走出写字楼,刚出大厦没几步,他在日光的照射下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因为太多的事情发生,白荼从昨天中午开始就没有吃一口东西了。想都不用想已经是非常严重的低血糖了。
白荼抱着包,难受的蹲在路边。
好无助。
好绝望……
只因为自己是一个Omega,就活该被人这么欺负吗……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迈巴赫呼啸而过,很快又倒了回来,停在白荼面前的路边。
白荼还没有察觉的继续蹲着。
车门打了,一双精致的皮鞋走下车,白荼好似听到了动静,扭了一下肩膀,随后贺堇年的声音响起:“你在这里做什么?”
白荼一顿,慌乱的抬头,对上贺堇年毫无温度的眸子。
每次见到贺堇年,准没好事发生!
白荼猛的站起来想跑,在低血糖的作用下,他刚立起来就直挺挺的往后仰过去了。
贺堇年完全没有犹豫,直接伸手接住了就要摔在地上的白荼。倒不是对他有多怜爱,单纯因为怕这人摔死了,赖在自己身上。
司机位上的阿峰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还以为是白荼碰瓷贺堇年,开门下车便跑过来,“贺总!”
贺堇年一只手接着白荼,另一只手抬起来制止即将上前的阿峰。
白荼短暂的晕眩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非常排斥的推了一把贺堇年,“贺少,请……放开我。”
贺堇年将他搂得死死,白荼不仅没推动,肚子还不合时宜的“咕咕”叫起来了。
白荼的脸瞬间红到耳朵根。
贺堇年也听见了那令人尴尬的声音,微微蹙眉:“你没吃东西?”
白荼老老实实的回答:“……昨天中午就没吃了。”
“你要修仙吗?”贺堇年虽然语气中显得十分埋怨,却还是拦腰把白荼抱起来,朝着车的方向走去,并对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的阿峰说:“立刻找一家最近的餐厅。”
阿峰点了一下腕上的手表:“王总那边——”
“不去了。”贺堇年打断阿峰的话,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虚弱的白荼,“我可不想还没玩够的东西,自己擅自死掉。”
白荼不安的缩了缩脖子……
附近都是写字楼的地段,周围的餐厅也不多,阿峰开了一段路才找到一家以宴请为主的餐厅。
餐厅里人不多,大堂经理认识贺堇年,直接给他们开了一间包厢。
白荼对包厢有了阴影,他站在门口不进去。贺堇年扯了一下白荼的袖子,白荼只是伸了伸手,不动腿。
贺堇年的表情立刻沉了下来,语气中尽是胁迫:“跟我对着干?”
背后的大堂经理站在那里,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丝毫没有上前打圆场的举动。白荼知道把贺堇年惹急了会很恐怖,把事情闹大了只会让自己受罪,只好硬着头皮同贺堇年走进了包厢。
不过今天的贺堇年还好,没有像动物一样疯狂的发情。
终于吃上了热乎乎的饭菜,白荼感觉浑身上下又充满了活力。
虽然很讨厌贺堇年,但是该道的谢还是要说的,白荼用白布擦了擦刚刚喝过汤的嘴,埋着头不敢看贺堇年的眼睛低声说:“谢谢贺少。”
贺堇年只是悠哉的慢慢喝着酒,不知在想什么,目不转睛的看着白荼。
他把酒杯放下,手指有意无意的摸着高脚杯的圆底,指尖的动作带着浓厚的性暗示……
贺堇年开口:“到处发情,饿到晕厥。我已经开始怀疑你是不是脑子不够用了。”
白荼把头埋得更低了,“……对不起,给你造成了困扰。”
“这附近可不是你该来的,说吧,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该不会——”贺堇年想到了什么,眼睛微眯,身体不经意的往前倾:“找律师起诉我?”
白荼吓得手一抖,汤匙掉进碗里溅起的汤汁差点迸进白荼的眼睛,他立刻摇头否认:“我不敢!”
餐桌不长,贺堇年已经快要凑到白荼的面前,他直接伸手捏住白荼的下巴,把他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下,“我告诉你白荼,别给我耍小心机,若是被我发现你有什么猫腻,弄死你。”
白荼伸着脖子,难受的配合着贺堇年的动作,苦苦的哀求:“我不会的。请你放手好吗,好痛……”
贺堇年死死看着白荼的眼睛,出入社会已经好几年的他早就对人类没了信任,他不相信白荼,企图从这双单纯的眼中看见深不可见的阴谋。
可是那双眼里除了恐惧,贺堇年看不见更多的情绪。
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想到这里,贺堇年甩开白荼的下巴,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抱着胸看着白荼,“你老实告诉我,来附近究竟做什么?”
“……”白荼动了动嘴,还是把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贺堇年:“我家房子被人骗走了。”
贺堇年:“哈?”
然后就是带着这张震惊的脸,贺堇年听完了白荼被骗的来龙去脉,脸上的震惊只增不减。
他缓了一会,憋出一句:“白荼,你是觉得我很傻很好骗?”
“是真的!”白荼手忙脚乱从包里找出当晚去派出所的报案回执递给贺堇年,他看着贺堇年的表情稍微舒坦了一些,像是开始打算相信自己了,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继续说:“但是之后他们也不管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贺堇年把回执还给白荼,似笑非笑着开口:“我以为你是装的,这么看来你是真傻。”
“……”白荼不说话,把回执放在面前,像个犯错的孩子低着头抠着回执的边角。
贺堇年单手撑着头,略带好奇的询问白荼:“你既然缺钱,那天在饭店为什么不找我要?”
白荼听后猛地抬头,苦笑一下,神情中夹杂着一丝的厌恶和排斥。
“贺少。”他的声音很轻,却不同往日那么柔软,一字一顿说的十分坚定,“我不是出来卖的。”
贺堇年听后眉毛一抖,“所以你是想说我是嫖的?”
白荼不说话,用一种难以言表的眼神看着贺堇年。
贺堇年瞟了一眼吃得已经差不多了的餐盘,“吃完了吗?”
白荼点头。
“吃完了就跟我回去。”贺堇年起身,点了点桌子上的报案回执,“这事我给你办。”
白荼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当他真的被带回了“售房通APP”的总部大厦,他才知道贺堇年这人还真是言出必行。
前台小姐依旧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眼睛不离手机开口说这着:“拿了号才能进去。”
贺堇年无动于衷的站在前台,冷着声音:“把你们经理叫出来。”
前台小姐不悦的嗤笑一声:“先生,你不拿号不能办业务。”
贺堇年不慌不忙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精致的烫金名片,放在台前点了点,“我说话不好使吗?”
前台小姐光是扫了一眼,以她的档次根本不敢看第二眼。吓得甩开手机大叫:“……啊啊啊是呵呵呵、贺少!”
在大厅办理业务的众人纷纷投来目光。
白荼站在贺堇年背后,举手投足都变得尴尬起来。
前台小妹也不玩游戏了,果断跑去经理室:“我这就去叫!”
不一会,贵宾室里,经理给贺堇年沏好茶,也给白荼倒了一杯,笑脸上写满了阿谀奉承:“白先生,原来您认识贺少啊,是我们有眼无珠,刚才怠慢您了。”
白荼尴尬的接过经理递来的水,从小到大没有人这么讨好自己,经理的热情反而让白荼更加不自在。
贺堇年也感觉到身边坐着的人散发出来的不适,他竟有些莫名的不高兴了,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的自己,竟开始觉得处处碰壁的白荼十分可怜。
明明只是一个玩腻了就扔的床伴,为何会对他产生怜悯的心情?
第011章 取悦我
贺堇年只用了一杯茶的时间就从经理手中拿到了那天和白荼联系过的,假买家的注册信息。
走出大厦,已经快天黑了。
阿峰在楼下一直等着,见贺堇年出来了,便下车站在车边,待到贺堇年走近,阿峰替他打开后座车门。
贺堇年把刚拿到的骗子信息发给阿峰,让他代自己去查清那人的身份资料。
白荼跟在贺堇年身后,毕竟这个人帮了自己,白荼还是很礼貌的向他道谢:“谢谢你,贺少。”
贺堇年把手放在车门,抬眼看向准备离开的白荼:“你去哪?”
白荼脚下顿了顿,他还没想好自己能去哪,但就算露宿街头,他也不能留在贺堇年身边!
贺堇年不等白荼回答,直接命令:“上车,这几天住我家。”
白荼听后顿时脊背发凉,害怕的连连退后,“不用了,我在家附近找一间民宿住就好。”
贺堇年威胁性的眯了眯眼:“白荼,你有资格跟我说一个‘不’字?”
“……”白荼语塞。
他怎么没有资格,同样是人,凭什么自己就要听命于贺堇年的摆布?
白荼想违抗,可来来往往都是人。贺堇年疯起来可能会不要脸,但他自己还要脸呢!
“上车。”贺堇年短促的命令道。
白荼捏了捏胸口的背包带,带着一万分的不情愿,跟着贺堇年上了车。
阿峰将车停在一片高档小区附近,这是贺堇年在城区里的房产。贺诚不会带着他的Omega女人来这里,贺堇年想要清静时便会在这间公寓里过夜。
公寓是间大平层,没有什么太多的装修,中规中矩的一套豪宅。
贺堇年推开第一间客房,“你睡客卧。”
白荼慢慢走进房间,观察着里面的陈设,他放下自己的背包,发现贺堇年已经去书房办公了。
往好了想,至少有一个可以睡觉地方。
明天早点起来,悄悄离开应该就没事了。
白荼这样想着,拿出教案,开始写昨天没有弄完的工作。
这样安静的度过了很长时间,就在白荼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时,突然感觉周围的环境逐渐升温了。
白荼觉得很奇怪,现在已经过了立秋,京城的晚上理应是凉爽的才对。
然后下一秒,他便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白荼慌乱的去找包里那盒伪装糖果的抑制剂。
怎么回事……怎么最近这么频繁的发情?他的易感期应该还没到才对……
人越急,动作越慌,明明已经听到了药盒的声音,白荼怎么也摸不到药盒在哪里。
背后传来猛烈的推门声,随后那股猛兽的腥味再度闯入了白荼的鼻腔。
背包哗啦啦的掉在地上,药盒摔了出来。白荼慌乱的想要捡,却还是晚了一步,被快步闯入房间的贺堇年一把拉住了手,反身将他按在桌子上。
趴在桌子上的白荼瞳孔骤然收缩,惊恐的哀求着大叫:“贺少……求求你今天饶过我吧!”
贺堇年没有回答白荼,只是一阵阵加粗了呼吸的力度。他取下绑在自己胳膊上的袖带,用它直接勒住白荼的嘴,往后拉着袖带两端,逼着白荼仰头,不能讲话。
白荼难受的“呜呜”叫着,贺堇年粗鲁的动作痛的白荼死去活来。
贺堇年抓着白荼头发,就在他一遍遍猛烈时,白荼落在地上的手机响了。
贺堇年的动作明显停顿了片刻,接着继续刚才的动作。
手机响了一会停下来,很快又再起响起。
贺堇年似乎被两次的打岔搞得快没了兴致,保持着姿势俯身捡起白荼的手机,放在白荼趴在桌子上的脸的旁边,拿开了勒住白荼嘴巴的束带。
白荼“呜呜”哭着,看着手机屏幕闪动的微信来电,是系主任打过来的。
贺堇年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接。”
白荼哭着摇头,“……不能接啊。”
这个样子怎么接啊!
贺堇年没有多言,直接替白荼按开电话,还很“贴心”的给他开了免提。
白荼被这一举动吓坏了,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哭腔,贺堇年突然疯了似的一把扯过白荼的头发,加重了对他的撞击。
“嗯……”
电话里传来系主任的声音:“白荼?什么声音,你在干什么?”
“我……”白荼咬着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颤抖,“……撞到了。”
系主任才没那么多心情关心白荼,用非常强硬的口气命令道:“周一有领导要来,你现在立刻给我写一篇演讲稿。两个小时后发给我。”
贺堇年听到这个陌生的男人竟用如此的口气命令自己的小Omega,心情突然变得烦躁不堪,抓着白荼的头发加重了动作的力度。
白荼痛苦的摇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回应。
没得到白荼的回答,系主任不高兴的提高声音再次问:“快点回答我!”
白荼扭过脸,满脸泪痕,求饶的看着背后的男人。
贺堇年直接替白荼挂掉了系主任的电话。
按住白荼的脑袋又是一阵发泄。
暴虐的折磨痛的白荼嗓子都哭哑了……
一轮的折腾结束了,白荼趴在地上,抽泣了很久才慢慢恢复了一点思绪。
贺堇年靠在桌边,拉链敞开着,衬衣也松松垮垮搭在身上,看不明情绪的望着白荼,“被职场霸凌了?”
白荼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小声回答:“没有,是我最近惹他生气了。”
贺堇年哼笑一声,阴阳怪气的问:“我应该没把你操傻吧?不然你以为霸凌是什么?”
白荼想了想,“身体上的。”
贺堇年怀疑白荼在指桑骂槐,但是想想,白荼的智商也就那样,他大概率没有这一层意思,也没有继续咬文嚼字了。
白荼慢慢妥妥伸手想去拿掉在地上的本子,看起来他真的打算快马加鞭给系主任赶演讲稿。
一想到白荼那么听话的听从系主任的命令,贺堇年就不高兴的皱眉,一脚踩住白荼的本子,不许他拿。
“今晚不许给他写。”
白荼:“可是——”
贺堇年居高临下的看着白荼:“回家前跟你说的话,忘了?”
“我会被开除的!”白荼瞪大眼睛,他慌了,讲起来话来都变得有些语无伦次:“完不成实习就不能毕业了,不能毕业就没办法工作,没办法工作就没钱给外婆治病了!贺少,求求你,不要拿我的前途开玩笑……”
贺堇年扯了扯嘴角,冷静的回答:“他只是个系主任,不是给你开工资的领导,他无权决定你的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