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异界成为克系艺术家—— by辉羽天
辉羽天  发于:2023年0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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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中心的广场,几万几万的土著围堵着。他们急着在看什么?
希思穿越人群,看到广场的情况后不禁一怔。
那是柴火与人。
几个人被绑在木棍上,封禁双脚,木架下则是成堆的木材,高达两米,熊熊燃烧。
一眼就是要烧死绑在上面的人。
那些人希思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但毫无疑问,这是一起“猎巫”活动,土著人视玩家为敌,要将玩家活活烧死。
黑教会几乎控制了所有人类都市,这种情况是可以预想到的,但是……他们知道玩家一死就会脱离,所以想了不少恶性方法对付玩家。
被绑在木架上的,就有符清宇。
他显然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已经禁不住哭了,谁都能看清他的紧张和恐惧。
希思环视周围,果然发现不少黑教会的人在蹲守,但是表面上他们守备的人既少又弱。
很有可能他们以这种钓鱼的方式已经对付了不少玩家,乐此不疲。
被绑在木架上的玩家被熏到不断咳嗽,不少人已经认输了只求保命或者让他们直接死了。
可这座城的土著都是疯狂的刽子手,看到别人的绝望他们只会更加兴奋。
真是疯子。
希思放下双手,本人纹丝不动。人群之中突然出现一个速度极快的黑影。
黑影电光石火般冲至广场,挥手散发出的厉风就将火熄灭,烟尘滚动,直到跟火一同化作齑粉。
发生什么了?
土著和火刑架上的人都愣了愣。
接着,黑影闪过,同时解开众人的桎梏。
可也是同时,等待已久的黑教会成员一齐爆发,反过来要制住黑影。
希思眯了眯眼,黑影爆发出双倍快的速度,反杀了扑过来的黑教会成员。
土著连忙后退,玩家只觉希望来了。
但是下一秒,令希思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瞬而已,黑影斩杀所有黑教会成员的下一秒,一道扭曲的人影赫然出现,且瞬间绕至黑影身后,当场擒住了黑影。
希思眸光顿变。
人影停下,露出真实的身形后,竟然是干枯者。
这个小小的城市里,竟然藏着干枯者!
希思的心跳直接漏了一拍。
然而,干枯者的手段更加惊人。
干枯者压着黑影,咧嘴一笑,只是往外一拽,希思的身体莫名受力,竟然被拽得向前走了几步。
这是极为危险的情况。
所有人都在后退,他却在前进。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包括双眼发亮的干枯者。
“哦哦……”
“真是好久不见啊,我找你好久了。”
干枯者笑着对希思,表情寸寸崩至疯狂。

居然一来就碰见了干枯者。
希思站稳的同时,身后的土著疯狂后退,广场和巷子內转眼间空无一人。
而同时,黑教会埋伏的人一拥而上,将他重重包围。希思余光可见,他们人人手持纹理纷繁的古老黄金牌,站位仿佛形成了一种仪式。红衣者口中低鸣,隐秘的知识虫豸般化形爬出他们的青色嘴唇。
希思从虚空中掏出卷轴,却发现卷轴上面附着的精神力已经没了,或者说,完全被压制了。
果然,黑教会有的是知识对付自己。
希思没有过激动作,依然站在原地,看着干枯者步步走近,笑容逐渐明朗。
“上次让你跑了,我很伤痛,可惜不能杀进古城,还不到那个时机,让他们疯狂致死才是最好的死法,你不觉得吗?”
干枯者歪了歪头,视线锁定了希思。
希思:“我好像离不开这里了。”
干枯者耐心道:“自然,我专门设计的,大部分的城市都有,专门为了套住你,不过,意外地套住了不少不需要的角色。”
他扫了火刑架上的玩家一眼,咧嘴笑道:“听说,你们这些外来者团结一致,要对我们黑教会唱反旗,我很惊讶,你们才来这里几天,怎么就能做出这种判断?要与黑教会为敌。”
说时,他又逼近一步,衣袍随风飞扬,几乎贴上了希思,他在希思耳边冷笑道:“你不觉得,人类团结才是最大的幻想吗?”
他的言外之意,无非是人类之中出现了不少叛徒,这些叛徒背叛人类阵营,导致符清宇等人被抓,被火刑示众,而土著人类更不可能团结他们。
因为他们跟土著人类有本质的区别,他们是玩家,可以反复死,可土著人类不是,他们移居噩梦之后,就跟原来的世界断绝了关系,或者说没有了原来的世界作为返回的家园,他们在噩梦一死,就是真正的死。
这个区别,决定了土著人类跟他们很难站到同一立场。
干枯者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这几天里人类阵营所做的任何事情对黑教会都没造成太大影响,反而被收拾了一通。
双方之间的经验与知识差距太大,他们难以撼动黑教会这个规模的庞然大物,尽管黑教会大多数人包括高层都是脑子不对劲的疯子。
“背叛、背叛、还是背叛,土著人类背叛外来者,外来者背叛外来者,以团结的姿态出现,好像已经天下大同,人人无私为人,却以背叛终结。”
“理性、秩序、伟大都是暂时的,再美不过昙花一现,一时迷人眼,疯狂才是永远的真实。”
“你现在还想选择伟大吗?”
干枯者逼问希思。
“……”
希思低头,缓缓抬起手。
黑教会众人顿时警惕,全是刀剑磕碰皮革摩擦的声响。
火刑架上半死不活的玩家脸色瞬变难看。
“干枯者阁下小心他的手段!”
后方有人惊呼。
干枯者双眼微眯。
然,希思举着手,五指分开,做出了投降的姿势。
“是,干枯者阁下说的有理。”
场面顿时静默了。
黑教会后方众人面色急变,有人直呼:“这是故意投降,骗我们呢!”
但是该人话音未落,干枯者挥手将其湮灭。
“你说真的?”干枯者的声线明显压不住激动。
“当然是真的。”
希思点头,语气里裹着温怒,“人类太无能了,明明都给他们指明了生路,他们还不知道该怎么走,自私、短视、愚蠢、无能,难道还要我扶着他们走到终
点吗?我如今已经不想再与这种生物为伍。”
黑教会众人顿时惊愕,这突然的转向到底是什么情况,他真要加入黑教会了?这么轻易?
火刑架上的玩家表情难看,有人忍不住怒骂:“谁自私无能,别仗着比我们多几分天赋就高人一等,你不也是——”
轰!一瞬而已,希思原地不动,只是勾了勾手指,但任谁都知道,他刚刚出手杀了说话的人。
“蚂蚁说人话,很难听。”
希思嘲讽道。
火刑架上的玩家脸色更加难看,怒上加怒。更有人不甘地怒骂:“亏我们还以为你会带领大家拯救人类,屠城者,你就是个变态、疯子——”
希思没说话,轻轻擦了擦手,十几米开外的那人已经人头滚地。
“处于这种境地,还要逞一时的口上痛快,你们不愚蠢谁愚蠢,死到临头还这么精神,是黑教会这边的火不够旺吧。”
说时,他扫了黑教会众人一眼。
冰冷视线扫过之处全是毛骨悚然。
谁也不敢说他是在演。
如果是演技,那也太真实了。
如果不是真的厌恶人类,绝不可能有这种临场表演。
就连已经躲到房屋里面的土著人类也免不了他的死亡凝视。
他没说话,但眼里全是对人类过于愚蠢的判定。
“说我背叛人类才是可笑。”
“你们凭什么认为我跟你们是同一物种。”
“我跟你们有哪怕分毫的相似之处么。”
希思的声音越来越冷,到后面全是漠然。
没有一丝生命的荒漠。
他的言语带来了难以想象的精神压力。
如芒如刺,山一样压在他们头顶,叫他们理智动摇。
黑教会众人不禁发抖。
干枯者始终没说话,直勾勾的视线宛若在鉴识珍宝,表情却是肉眼可见的愉悦与贪婪。
对,就是这样。
你就要这样。
这才是你该是的样子。
火刑架上的玩家如哑巴吃黄连,表情难看到扭曲,却在对方的精神压力下无法出声反驳。
屠城者,这家伙上次游戏还协助人类对付黑教会,这次直接就翻脸加入黑教会。
未免太过分了!
符清宇虽不太清楚其中因果,也在群体意志的影响下气得七窍生烟。一种内在的能量好似要在他体内爆发,导致他五脏六腑火热难抑。
人类才不愚蠢,我们才不愚蠢。就算被取笑是幻想,我们也能团结对外!
希思转头看向他,仿佛察觉到了他的反抗心,直接加大精神压力。由上而下的重压一瞬就压垮了火刑架,符清宇浑身冒火地被压死在板砖內,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希思。
现实世界里,符清宇着实是个唯唯诺诺的人,没主见、意志低,但濒死之际,他好似有了什么改变。
可是来得及吗。
“噩梦世界里,弱小是原罪。”
希思面无表情,稍一抬手,衣袖褪落,露出死白的手臂。
旁人见他这么做,下一步肯定是要杀了这个强行出头的愣头青。
干枯者勾唇旁观,很高兴一切照他所想。
可下一秒,人头落地。
当着符清宇的面,希思打了个响指,随即符清宇之外的玩家全部人头落地,转眼血贱当场。
符清宇愣了。
黑教会的人目瞪口呆。
干枯者顿了顿,眼神发直,随即狂笑不已。
符清宇反应过来,前所未有的愤怒涌上了胸腔、咽喉:“你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
希思缓步走到被压到嵌地的符清宇身旁,漠道:“不是都说了吗,噩梦世界很可怕,很残酷,很多人都这么说过吧,现如今你们还反问为什么?别把愚蠢当天真,不积攒实力就会怨天地不公,你们不被灭绝谁被灭绝。”
符清宇压根听不进他的话,肋骨全断了,他只有痛苦和压过痛苦的愤怒。
屠城者,你个草菅人命的疯子,迟早要和黑教会一起被消灭!
希思冷笑一声,也干脆杀了符清宇。
事变开始到现在,仅仅过了几分钟,却叫在场的黑教会众人心惊胆跳,后怕不已。
眼看着火刑架上的外来者惨死,躲在房屋里的土著比起黑教会,更怕起了这个横空出世的修罗。
在他眼里,看不见丝毫对人的共情。
没有身为人类的身份认知,却拥有超越人类的力量,这个人已经不能称为了人类了。
干枯者转狂笑为低笑,展现出迎接贵宾的礼仪,单手抱胸,缓缓俯身。
“屠城者,欢迎加入黑教会,仁爱与慈祥的大黑母会铭记你的疯狂。”
希思没有立刻回答,只问:“之前,你说黑教会有我想要的知识。”
“是的,有一切你想要的知识。”
干枯者抬头。他漆黑的刘海飘散,暴露出一双火炬的眼。
“好。”
希思点头。
黑教会众人还没反应回来时,干枯者就将他们抛下,带希思先回教会了。
有人后怕道:“他在‘仪式下’都能驱动精神力当场逼杀外来者,杀我们何其轻松。”
也有人疑惑道:“话说外来者的死,不过是回到他们原来的地方了吧……”
不过,这个疑惑很快被他们抛之脑后。
黑教会总教堂。
万众匍匐,黑蚁般僵直跪地,全员静止不动。
他们的总教堂是一座山脉,一座由无数华丽建筑重复交叠形成的建筑的山脉。顶上云雾缭绕,黑光裹挟重云寸寸下压,微光与云丛的交叠之处,恐有巨兽栖息,偶尔一个吐息卷起致命狂风。
干枯者走在前,后面跟着一个黑袍人。
见状,教堂上方有人交耳:“那就是屠城者,他同意加入黑教会了。”
“哦?听说他的天赋超乎常人,有了他,疯狂降临不再是难事。”
“呵呵,难道不是夸大的传闻吗?一个人而已,即使天赋再高,又能顶得了多大作用。”
众主教未出声,用着精神力交流。
干枯者登上殿堂,与他们擦肩而过时。
黑袍人转眸,扫了他们一眼。
也仅是一眼而已。
下一秒,众主教面色大变,赫然后退。
这、这家伙……?!
这时,干枯者忽然停步,扭头对黑袍人说:“话说回来,我还没见过你的脸,既然来了教会,就让我们坦诚相待吧。”
众主教顿了顿,一时间面面相觑,然后他们听见冷淡一声:“好。”
黑袍人掀开了兜帽。

衣袍抖落,一寸一寸地露出完整的面容。
黑发、浅眸、白肤,古典艺术家雕刻般的五官,作为男人来说,他的容貌或许过于精致了,浅色的瞳孔暴露出内里的淡漠,长睫轻颤,稍一垂眸都是风景。
匍匐在地的教众或以头抢地,或忍不住偷看,后者的后果是理智动荡,双目发直。
噩梦世界向来有个规则,过于美好的事物与未知无法名状的恐怖一样,都是不可直视的。
而人也可以是艺术的造物,就如他所是。
屠城者……真是个彻头彻尾疯狂的人。
众主教眼都看直了,内心是难言的震撼。
干枯者纹丝不动,盯着希思,惊道:“原来你是这样的。”
希思未说什么。
干枯者又道:“希望这次不是伪装。”
呵,希思浅笑,眼里已经露出几分不耐:“黑教会就是一帮一张脸都能看愣的乌合之众吗。”
众主教惶然变色,一回过神来,又难免对屠城者爱恨交加。
屠城者这家伙属实太狂太傲了,他真的有那个实力吗?就算有天赋,要变现肯定也要时间的啊!
他们正在咬牙仇视时,希思忽地转头扫了他们一眼。
视线相撞的瞬间,好几个主教恍然后退,惊慌失措,更有人不知道气的还是什么的,面色一瞬涨红。
北方主教莫名转口:“我们本来就信奉疯狂,屠城者的疯狂再好不过!”
还有主教激动:“没错,我们就需要疯狂者!”
干枯者低笑,挥手击空,两个主教仿佛被卡车撞击,同时吐血刀飞,砸陷进了柱子上。
众人顿时屏息,心跳加速。
干枯者笑道:“不好意思,这些人给你见笑了,我们因为信奉疯狂,所以经常有人控制不住跳脱理性,明明我都说了,疯狂不是自爆愚蠢,而是更深入的、更纯粹的、更本能的冲动!”
希思:“是吗。”
偌大的教堂,还有底下百万的教众,人人不敢吭声,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对话声,就连殿堂内部的回声都叫他们恐惧抑郁。
这些人中也有不少一进入噩梦游戏就背叛了人类阵营的家伙。
毫无疑问,屠城者加入黑教会,天赋兑现后,再次都会是一位比肩干枯者的职阶者,是他们万万不能得罪的存在。
干枯者越看越满意:“无妨,有了你,他们这些人有什么所谓?派不上什么用场,连耗材都不是,一群碍眼的垃圾。”
干枯者这些话毫无避讳,而当面被视为耗材的人怒都不敢怒,头也是越压越低,好像只要自己自作卑微到彻底,别人就不会看见他们,他们就可以躲过灾难。
黑教会之外是地狱,黑教会之内也是地狱。他们根本没有选择,只能待在相对舒适的地狱。
希思的视线从未落在他们身上,一步步从他们身边走开。
而这些人之中,也有希思认识的人。
他面无表情,步步走远。
干枯者看着他的背影,扭头对众主教道:“小心一点。”
众主教汗颜,小心什么?
“小心他把你们引入疯狂。”
干枯者又低笑不止,他的脸好似六七张人脸的缝合,笑的跟哭一样,无时无刻不像在发癫。
众主教当即把头压得更低,几乎陷入了自己胸腔。
他们异口同声,瑟道:“您说的是,我们会注意的。”
职阶者何其恐怖,一个念头就能让你灰飞烟灭,黑教会是一群变态的乐园,普通人根本无足轻重。
而这时,希思转头,目光投向干枯者:“还不快点吗。”
他一个新人,才刚刚来,竟敢对职阶者下命令!
即使是现任教皇都不敢轻易尝试啊!
然而,干枯者只是回过头,笑了笑回应。
随即二人离开教会广场,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有个主教心想:“屠城者对于黑教会的意义可能真的非同一般。”
是千年难遇的天赋者,还是千年难遇的缺陷者?是眷顾还是轻薄?可都……不好说。
“这里的图书你都可以看,需要什么材料都可以说,我立刻派人给你收集,想要什么工艺师也可以随便说,我立刻给你带过来。”
干枯者坐在老旧的书堆上,顶上光晕流泻,使他纯黑的双眼更显精光熠熠。
他好像恨不得把希思想要的东西都给希思备好,这种新人礼遇,在黑教会历史上绝对是前无古人的。
可是希思无动于衷,只是低头摩挲了下手指。
干枯者保持着笑容。
如是常人,此时可能难掩贪婪,毕竟那可是无止境的知识或财富,你几辈子都学不完,即使拿来送人都送不完。
但是屠城者只关心他真正需要的东西。
他不需要的东西,再多再好,对他来说也没有意义。
多么单纯。
“这座殿堂就是你的住所,目前是这样,你如果有别的需要再说。”
干枯者摆出了侍者般的姿态,俯身弯腰。
希思转眸看向他。
干枯者一直如此,没有一种稳定的人格,忽然如青年转而又如少女,时而暴躁时而沉静,充满不确定性,非要说的话,就像角色扮演。
“我知道,别的暂时不需要。”
干枯者笑着抬脸:“不过,我引荐你进来,好像引起了一些反对意见,这样下去……”
真是装的,刚刚广场的情况已经说明,教众对干枯者是不敢怒也不敢言。
但那又如何,希思面对干枯者,嘴角上勾,浅笑道:“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干枯者的眼里忽有烈火燃起。
当日夜晚。
南方黑教会辖地,万千数量的外来者被统一血洗,一夜凄惨悲鸣,外野更是鬼哭狼嚎。
屠城者加入黑教会的消息瞬间传遍所有人类城市,以军武联盟为首的人类组织全都知道了这件事。
他们对屠城者的情报太少了,只知道屠城者□□枯者认为天赋千年难遇,其他情报基本没有。之前,有人怀疑屠城者是现实世界中的排位第一,可是排位第一亲手帮助他们建立了人类阵营合作团结的基础,又怎么会翻脸加入黑教会,还一夜屠杀成千上万的玩家。
如果屠城者是排位第一,那也未免太残酷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
然而,一夜而已,他们刚刚建立起的人类阵营竟接二连三的崩坏。
龙乐音等参谋建立的城市攻坚计划,才几个小时就被证明纯纯鸡肋。
白天才攻占的人类城市,土著人类也同意了会站在他们这边,然而这才几个小时,土著人类居然就听信了对面的话术,反背叛了他们,将他们这些本来就弱黑教会一头的玩家全部供出来了。
“这帮土著人根本就是墙头草,只要黑教会吓他们一下,他们立马就转头对付我们!”
龙乐音进入游戏才几天,把握的情报并不多,接连发生的超凡事件已经击溃了她以往的认知。
这里就是噩梦世界,能在这种地方混下去的,都不是正常人!
“屠城者已经是黑教会手上的刀了!”
岳老连线后方,刚说完这句话他就断了联系。
军武联盟的外野基地中,人人静默无声,都快感觉束手无
“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屠城者甚至没有动用黑教会的力量,他只是一个人啊!同是玩家,为什么这家伙就这么离谱!”
前线参谋的情绪都快失控了,传音里都在怒吼,传来的画面是一片火光血海。
烈火如芦苇,火舌缭绕,白袍人背对烈火,袖下露出的双手沾满血迹。
滴血从他的手腕旁滑落,勾勒出骇人的弧线,他似察觉到什么,缓缓地转过身,暴露出的侧颜令人惊艳又惊吓。
这就是屠城者。
千年难遇的天赋者、人类阵营的背叛者!
上次出现时,他身穿朴素黑袍,在人群中平平无奇,这次出现,他身穿黑教会高位者的华丽白袍,脚下遍地尸群。
“我不理解,他有这个实力,为什么不站人类阵营。”
“有了他,我们不是不能对抗黑教会啊!”
前线的玩家确实跑上前,对屠城者疯狂抗诉:“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
屠城者置若罔闻,一个视线都不给,就用精神力将抗诉者当场碾死。
“弱小、无能、天真、愚蠢。”
忽然,他漠然宣判,对人类阵营迄今为止的一切努力做出了过于犀利、一针见血的残酷判定。
“我不理解,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我必须要与你们为伍。”
“你们难道没有自知之明吗,即使是你们之中最强、排位最高的人,与我相比又如何,一群渣滓,不如早日自杀,省得浪费我的时间。”
一字一句都在撕破他们的伤口,让他们怒不可遏。屠城者这疯子、变态!不得好死的东西!当初觉得他可能是伙伴简直是瞎了眼!
可是,军武联盟的劣势根本无法逆转。
他们无论藏在哪里,以多隐蔽的手段躲藏,都会被屠城者找到,全部剿灭!
“真是可怜,要不要我赏赐给你们一点知识,不然你们好像根本不知道在噩梦世界的战斗方法。”
半瘫在地的厉齐咬牙切齿,要不是连头都动不了,他非要咬死对方不可。
“怎么,不说话,觉得自己还有自尊可言?”
屠城者或许觉得太可笑了,忽然俯身,白袍着地。
他体形修长,看似羸弱,却强悍无匹。
他伸手搭在厉齐肋上,极为亲切地说出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噩梦知识。
毫无疑问,这是羞辱。
这是对全人类阵营的羞辱!
这个背叛者,厉齐发誓下次游戏再启,他一定带临人类阵营将这变态挫骨扬灰!
一夜血洗七座城市,白袍染成红袍。
屠城者第二次迈进黑教会时,广场鸦雀无声,教众全数屏息。
“很好很好。”
等待已久的干枯者展开双手,对屠城者做出拥抱的姿势。

希思面对干枯者,侧步直接走开,跟他擦肩而过。
干枯者在后看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越发满意,枯槁的脸皮挤出折折皱纹。
就得这样。就得要这样的天才。他目光发直,看着希思的背影,表情异常精彩。
一旁的教众不敢直视,都整齐地跪了下去。
外来者反抗黑教会,是最近几天发生的一件不大不小的异变。在黑教会历史上并不少见,甚至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的事情。黑教会发展至今,更是不知道加入了多少世界的外来者,他们比谁都清楚这一届外来者的目的,甚至他们也曾是反抗者的一员。
但那是没用的,反抗的结果只有失败,这是无数人的经验教训,天秤的两边一侧是无限筹码的黑教会,一侧是你区区一个世界的积蓄,任谁知道结果该是什么。
他们屏息俯地,人人不敢作声。
出卖尊严的人墙一直延展到殿堂尽头,黑教会有着以人为装饰的悠久传统,他们像物品一般被排列在这里,并没有任何警戒上的意义,纯粹是因为黑教会高层的恶趣味。
这还算好的,黑教会有些殿堂还是以人为基础材料建造的,用炼金术知识强化人骨作为根基,以此外的部分作为修建材料……疯狂的工艺师们无所不用其极,想象力只能用变态、血腥来形容,可以说,比起一般教会高层,教众更怕工艺师们,因为后者更为变态。
听说屠城者也是工艺师,那其变态程度恐怕不会低于他们见过的任何工艺师。他们甚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屠城者连自己的同胞都能痛下杀手,他们即使今天被屠城者大卸八块做成罐头也不足为奇。
殿堂前一阵死寂。石门不能阻绝殿堂内传来的凄惨叫声,他们更不敢出声,只能恨不得消灭自己的存在,好让屠城者不至于注意到他们。
然而,几分钟后,门后接二连三传来激烈的求救声,还有人被甩上石门,骨架尽数崩裂,随后是重物砸地堆积的可怖声响。
他们更不敢想象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这根本由不得他们,石门突然就被一记重物砸开,门缝中飞速砸落、滚下一具人体。
他们猝不及防撞见这支破烂不堪的人体,竟从服饰上认出这具人体是不久前进去的人体工艺师。
这家伙竟被屠城者砸了出来,一看就死透了。
别的工艺师是拿人做材料,屠城者是拿工艺师做材料,未免太变态了,他在里面都对工艺师做了什么?不应该是跟工艺师讨教知识吗?
他们傻了,有人偷偷往里面看了一眼,只见满地血腥。这哪是学习场所,非明是杀人场所啊!
工艺师在黑教会算是少见的人才了,死一个少一个,干枯者居然放任屠城者杀工艺师,这未免也太重视屠城者了!
但这还没结束,他们顺着门缝看进去,门后瘫死的是一群工艺师!
仔细听他们的声音,发现有人居然还有气,梦呓般念叨着:“天才”、“好美……”、“看到艺术,死也值得!”。
他们闻言吓了一跳,屠城者在里面做了什么才被这群变态这么崇拜,死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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