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的小竹马—— by昨夜何事
昨夜何事  发于:2023年0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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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唐怀芝停下了揉搓布料的?手,“啥啊?”
绑啥啊?
青蓝哥你咋想的??
咋这样呢?
不要脸呢。
他猛地扔掉那件亵裤,翻身面对床里面,缩成一团,“我困啦我要睡啦!”
罗青蓝知道?他听懂了,把人翻过来,攥住手腕,“绑一下,听话。”
那件衣裳被绑在手腕上,腰带紧紧缠到推上,还在脚踝打了好看的?蝴蝶结。
罗青蓝很?认真地打扮他,用让人脸红的?方式。
唐怀芝往床里面缩了缩。
“吹…吹灯啊,青蓝哥。”
烛台上燃着一对龙凤花烛,把床上的?人照得一清二楚。
“那便把眼睛遮起来吧,”罗青蓝在他耳边小声道?,“我想看。”

一大早, 将军府的仆役们在院儿里洒扫,厨房热热闹闹地准备朝饭。
昨儿将军跟世子爷大婚,满府的红绸彩带, 火红炮仗屑铺了一地。
宝庆端着洗脸的木盆, 身?后跟着几?个小厮, 穿过宝镜堂的抄手游廊, 来到廊檐下面?。
他让几个小厮在檐下等着, 自己走上台阶。
敲了一下门, 小声试探道:“将军, 夫...夫人?”
是这样叫吧?
他想了想,又试探着改口,“世子爷, 世...世子......”
那个“妃”字始终叫不?出口。
谁敢啊?
除了唐少爷, 谁敢这么叫啊?
宝庆又想了想,索性道:“将军?少爷?”
这样便对了, 什么夫人什么妃的事儿, 让他们小两口自己争去吧。
里头无人应答。
宝庆等了一会儿,又喊了一嗓子。
后脑勺挨了一记。
宝庆“哎呦”一声, 转过身?, 见是金礼。
他揉揉脑袋,“您打我做甚?”
金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拽着他走下台阶。
“没瞧见么?里头睡着呢。”金礼压低声音道。
宝庆一脸委屈,“这都几?时了?往日都是这么叫的。”
这实诚孩子。
金礼问他:“昨儿是什么日子?”
宝庆道:“大将军跟少爷成?亲啊!”
金礼:“成?亲是不?是劳累?是不?是要多休息?”
宝庆认真想想, 突然“啊”了一声。
金礼又照着他后脑勺来了一下。
宝庆紧忙捂住嘴巴, 然后小声道:“昨儿将军跟世子爷洞房呢, 是要休息。”
昨儿宝庆几?个小的都喝醉了,闹哄哄的, 后半夜都是金礼在守着。
俩主子一晚上要了好几?回热水,说?是要沐浴,浴桶都是大将军亲自搬进房里去的。
金礼悄悄往里探探脑袋,都差点儿被罗青蓝一脚踹出来。
折腾一夜,硬是天亮才睡下的。
这会儿哪能起得来,且睡着呢。
“就你懂,”金礼拍拍宝庆的肩膀,“快带他们出去,把主子吵醒了。”
宝庆忙不?迭地吆喝着小厮们出去了。
“等等,”金礼又追上去,扔给他一个钱袋子,“今儿不?用来宝镜伺候了,带他们出去吃酒去。”眼擅艇
“哎!谢谢金礼哥!”宝庆把银子揣进怀里,喜滋滋地出去了。
金礼往门口瞄一眼,赶紧搓搓脸颊,到外院儿呆着去了。
房间内,浴桶放在外间儿,里头飘着粉红的花瓣。
地上还有些水渍,以及...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大概是...打翻的奶酪。
...也可能是冰酥酪。
屏风后面?,大红喜服散落一地。
两人的亵衣、亵裤都缠在一起,上面?粘着还未完全干的脏污。
床头还挂着一只长袜子,看?尺寸应当是唐怀芝的。
烛台上,两根龙凤花烛燃了一晚上,现在还晃着烛焰。
床幔只放下来一半,日光透过去,变得温和了许多。
床榻上,唐怀芝睡得四仰八叉。
两腿无耻地岔开?着,一条伸到了墙上,一条盘在罗青蓝身?上。
上身?却跟罗青蓝挨得很?近,胳膊紧紧环住他的脖颈。
嘴巴微张,因为鼻子挤在了练起来脸颊上,因而打着细微的小葫芦。
这个斜躺着的睡姿占了大半的床,罗青蓝紧挨着床边,胳膊搭在唐怀芝肚子上。
俩人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各自睡得香甜。
昨儿晚实在是太累了......
新婚就是不?懂节制!
厨房都开?始准备午膳了,床榻上才终于?有了动静。
不?用猜,一定?是咱们大将军先醒。
世子爷小呼噜打得正欢实呢。
罗青蓝揉揉眼睛,赶紧托住唐怀芝的脑袋,放在枕头上摆正了。
唐怀芝这才停下了他的小呼噜。
这么个姿势睡觉,也不?怕憋过去。
可见昨儿晚孩子的确是累坏了。
大将军要反思。
大将军看?着一地狼藉,想起昨儿晚的场景,嘴角勾得快上天了。
他翻了个身?,把小郎君搂进怀里,又拽过被子,搭在两人身?上。
小郎君睡得全身?热乎乎,搂在怀里很?舒服。
大将军的这个早上异常满足。
把脸埋到唐怀芝的头发里,使劲儿吸了吸。
大将军的小郎君香香的。
忍不?住又吸了一下,顺便在他脸蛋儿上叼了一口。
唐怀芝动了动脸,哼唧着往他怀里钻。
罗青蓝怕吵醒他,不?敢动弹。
唐怀芝动来动去,鼻子钻进罗青蓝胸口的浅沟,脸枕在他胸口,下巴钻进上臂和胸口挤出来的缝隙里,这才满意?地继续睡了。
罗青蓝叹口气,小东西还真会找地方。
相拥着又睡了一会儿,唐怀芝才醒过来。
肚子咕噜噜叫,大概是饿醒的。
眼睛还没睁开?,便往罗青蓝身?上摸,确定?罗青蓝在身?边,才迷迷糊糊地叫了声“青蓝哥”。
罗青蓝立马便醒了,搂搂他,“睡够啦?”
唐怀芝“嗯”了一声,“我身?上咋这么疼?”
一开?口,俩人都惊着了。
这声音跟鸭子似的,又沙又哑。
罗青蓝笑笑,“小破锣嗓子。”
唐怀芝顿时不?干了,“还不?是都怪你,昨儿晚偏要把我弄哭!”
再?一看?,眼睛还真是红肿的。
罗青蓝赶紧亲亲他的两边眼皮,“主要是吃太多了。”
唐怀芝猛地捂住罗青蓝的嘴,一脸的不?可思议,“青蓝哥,你脸皮真厚!”
大白天的,干啥啊?
想想又羞臊不?已,照着他的脖子“啪啪”拍了两下,“真讨厌!”
再?想想,还是羞臊得不?行?,“欻”地翻了个身?,留给罗青蓝一个背影。
...还是羞臊,又扭来扭去地往床里头蹭了蹭。
罗青蓝追过去抱住他,下巴搁他肩膀上,脸埋在头发里,有些委屈,“分明是你自己要...”
唐怀芝立刻回嘴,“后面?我说?什么了?你还逼着人弄,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
小鸭嗓说?到后面?,还劈了个叉,可怜兮兮的。
罗青蓝跳下床,飞快地跨步到外间儿,端了杯茶水进来。
看?着唐怀芝气呼呼的背影,他仰头把被子里的茶水灌进嘴里。
跪上床,把人抱起来,对着嘴渡了些茶水过去。
唐怀芝不?喝,用舌头跟他打架。
罗青蓝搂紧他,跟他胸口贴着胸口。
唐怀芝突然就迷糊了,乖乖咽了几?口茶水。
“这是昨儿晚的茶了,还能喝么?”
一开?口,嗓子果然好了许多。
“不?是昨儿晚,”罗青蓝纠正他,“严格来讲,是今早上的茶水,还热乎呢。”
唐怀芝脸颊又红了。
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想脸红。
忍不?住用手搓搓脸,看?见自己手腕上的红痕,吓了一跳,“这是咋了?”
再?看?看?另一只手,也是一圈儿红痕。
再?看?脚上,两边脚踝都有一圈儿。
大腿上...也有。
罗青蓝抓过床头绑成?条儿的亵裤,还有床下的腰带,“这个...”
“好了!”唐怀芝猛地抢过这些东西,迅速压在了枕头下面?。
大白天的,拿这些东西出来做什么,羞不?羞臊啊?
手腕疼呢,都红了。
他拧着眉自己揉揉。
又伸到罗青蓝面?前,“你给揉揉。”
“好。”罗青蓝在后面?搂住他,慢慢给他揉。
昨儿晚绑得很?松,但?唐怀芝总是乱动,还是留下了痕迹。
瞧着挺心疼的,又有些...让人脸红。
腻腻歪歪一会儿,俩人就和好了,又一起躺下来,互相搂着。
“几?时了?”唐怀芝问。
“不?知道,”罗青蓝道,“大概是平日的午膳时间。”
“你饿么?”唐怀芝又问。
“有点儿,”罗青蓝道,“你呢?”
“我也饿了。”
“那咱们去吃饭?”
唐怀芝往罗青蓝怀里钻了钻,“好。”
罗青蓝当即就要抱着他起床,“先去刷牙,我让他们进膳。”
“啊?”唐怀芝又抱住罗青蓝的脖子,把人拽回来,“再?睡会儿吧。”
“哦,”罗青蓝笑笑,“我哄你睡。”
又眯了一会儿,唐怀芝被肚子叫醒了,翻个身?,推推罗青蓝的肩膀,“青蓝哥,腰好疼,我想在床上吃饭。”
小郎君的要求当然会得到满足。
罗青蓝洗漱好,在床上架了矮案,亲自摆上满满的饭食。
都是唐怀芝爱吃的。
唐怀芝眼睛还没睁开?,便慌忙做起来,张大嘴巴,“要吃鱼羹。”
一根棍棍伸到了嘴里。
唐怀芝咂巴咂巴嘴,不?是鱼羹味儿,却是薄荷味儿。
送到嘴里的却不?是鱼羹,而是涂了牙粉的牙刷。
唐怀芝一脸幽怨地看?着罗青蓝,任由他上上下下地帮自己刷牙。
然后喝一口水漱口,吐进小陶罐里。
“现在可以吃鱼羹了。”罗青蓝盛了一勺,吹吹,伸到他嘴边。
唐怀芝张口吃了,“嗯!香!”
“以后能不?能都在床上吃早膳?”
“不?能,”罗青蓝又给他喂了一勺鱼羹,“而且,这是午膳了。”
“早膳没吃呢,就是早膳。”
他扬扬下巴,“吃羊肉,羊肉!”
罗青蓝先在他嘴上叼了一口,才给他夹羊肉喂过来。
“那个!那个虾米粥!”
“好,夫人。”
唐怀芝吃得眼睛眯眯的,非常满足。
好不?容易享受一回,得吃够本儿!
他胃口大开?,吃得肚子圆滚滚。
伸着嘴让罗青蓝给擦干净嘴巴,往后一靠,拍拍肚皮,“好饱啊!”
罗青蓝笑他,“肚子都鼓起来了。”
“唔,是哦,”唐怀芝低头摸摸自己的肚子,又掀开?亵衣看?了看?,“真鼓起来了。”
他嘿嘿一笑,装模作样道:“有喜啦!”
“这么快?”罗青蓝很?配合,趴过去认真在肚皮上听了听,“怀的是鱼羹啊,还是羊肉啊?”
“怎么还有大半碗甜酥酪?”
“哪有?”唐怀芝一本正经拍拍肚皮,“是小娃娃!”
“小娃娃啊?”罗青蓝走过去,拦腰把人抱起来,“让我瞧瞧,是谁家小娃娃?”
“还能是谁家的,你家的呗!”
罗青蓝开?怀笑着,抱住小郎君往外走,跨到院子里,举起来原地转了一圈儿。
唐怀芝紧紧搂住他的脖颈,“青蓝哥你干啥啊?我没穿外衫!”
“无妨,”罗青蓝仰头看?他,树顶上桂花簌簌飘落,落在小郎君的头发上,“我今儿高兴!”

第78章 读书
成亲三天后, 罗青蓝跟唐怀芝去了一趟乡下别院,摸鱼抓鸟的,过了几天闲逸农家生活。
回程的马车上, 唐怀芝趴在罗青蓝膝头, 睡得很是香甜。
一醒来, 马车到了城门口。
唐怀芝赶紧又闭上眼, 钻进?罗青蓝怀里闹腾。
回去就要?上课了啊。
假期过得好快。
不愿意面对...
马车进?城, 驶上长街, 放缓了速度。
外头有人跟金礼打招呼, “大将?军游玩回来了?”
“啊,”金礼笑笑,“回来啦!”
那人又问:“小世子呢?”
唐怀芝迷瞪着眼睛, 掀开?车帘, “这儿呢!”
原来是卖糖人儿的老伯。
老伯“嗨哟”一声,笑得眼纹荡漾, 从草架上抽出一把糖人儿, “新鲜出锅的,尝尝!”
有糖人儿吃, 总算是略略抚慰了他的心。
唐怀芝接过糖人儿, 跟老伯道谢,罗青蓝便掏银子付钱。
“哎呦, 不用!”老伯连连摆手。
“您拿着吧!”金礼把银子塞他怀里,一扬马鞭, “您生意兴隆啊!”
马车里, 唐怀芝看着手里的糖人儿, 一时间不知道先吃哪个好。
罗青蓝就很不能理解他的想法,分明?是一样的东西, 吃起来也?都是甜的,有什么可?挑的?
但还是饶有兴味地给他提建议,“吃这个小猪吧。”
唐怀芝在猪脑袋上舔了一口,“我也?是想吃这个呢!咱俩真是心意相通!”
罗青蓝笑笑,帮他拿着其他的糖人儿,“是吧,这个跟你多像。”
唐怀芝白了他一眼,“我哪有这么胖?”
“谁说?你胖了?”罗青蓝道,“是跟你一样,能吃能睡。”
“小心我咬你啊!”唐怀芝板着脸威胁。
“咬,”罗青蓝撸起袖子,伸胳膊过去,“让你咬。”
那胳膊上还有两?排深红的牙印儿,昨儿晚上新咬的。
唐怀芝盯着牙印儿看了一会儿,趴过去,舌尖儿在上面舔了舔。
“你嘴里有糖!”罗青蓝一脸嫌弃地缩回胳膊,“黏糊糊的。”
“你嫌弃我?”
“......”
“那我嘴里的你嫌不嫌弃?”
“......”
罗青蓝沉思一会儿,猛地捏住他的下巴,把舌尖儿探进?去,仔细尝了一会儿。
他抹抹嘴唇,“不嫌,甜的。”
唐怀芝撇撇嘴,肿着嘴唇继续吃糖。
亲就好好亲,吃糖就好好吃糖,咬人家嘴唇干啥?
“青蓝哥,”他咬下一块糖,含在嘴里,“要?不要?...”
外头金礼突然喊道:“将?军!”
唐怀芝赶紧缩回脑袋,默默嚼着嘴里的糖块儿。
“怎么了?”罗青蓝回道。
然后捏捏唐怀芝道嘴巴,凑过去,把他嘴里那块糖吃的自己?嘴里。
唐怀芝垂着眼睛,不敢看他。
想稍微勾引一下,还叫人搅扰了,难为情极了。
金礼在外头道:“快用晚膳了,要?不要?去百花楼吃?”
“百花楼?又去找小倌儿么?”罗青蓝盯着唐怀芝,“去丰乐楼吧!”
“好嘞!”金礼驾着马车,转进?了回府的那条街。
唐怀芝悄悄掀开?门帘,看见金礼一边在认真赶车,一边在跟旁边的茶楼掌柜打招呼,又缩回来,小声道:“他能听?见咱们里头的动?静么?”
罗青蓝点点头,“隔着一层布帘而已,可?以听?见吧。”
唔...
唐怀芝搓搓脸,抬眼看着罗青蓝,脸颊红红的,“那刚才咱说?话,他都...能听?见?”
“大概吧。”
“哎哟,”唐怀芝挪到罗青蓝旁边,小小声地道,“那你刚才...亲我。”
“嗯?”罗青蓝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唐怀芝磨磨牙,“你都亲...亲出来声音了。”
罗青蓝把人搂进?怀里,用袖子遮住脸,在他耳边道:“这个他听?不见。”
唐怀芝在他胸口蹭了蹭。
马车驶到闹市,缓缓向前?。
商贩吆喝声热热闹闹的,一派繁荣。
将?军府的车架百姓们都认识,一路上,时不时便有人跟金礼打招呼。
金礼一个不善言辞的人,硬是跟好些人都熟络起来。
晚膳在酒楼,吃得肚子圆滚滚,散着步回家了。
唐怀芝很少跟罗青蓝单独出来吃饭,一般都是跟杜文蹊和庄满。
跟好友一起,席面上热闹,但吃东西总要?顾念着大家的口味,有不尽兴的时候。
罗青蓝却不一样,要?的都是唐怀芝爱吃的,带壳的都给剥好,带刺儿的也?给挑干净,远处的菜够不着,张嘴等着就行。
唐怀芝吃得嘴巴油润润,一脸满足,“都快被你惯坏啦!”
罗青蓝笑笑,“自家夫人,怎么都不过分。”
唐怀芝吃得高兴,非常大方,“行吧,今儿便当你夫人。”
吃饱喝足,挽着手回家,唐怀芝才开?始感叹,“明?儿个便开?学了啊!”
“那今儿晚上不折腾你了。”
“......”
臭流氓!
早上极其困难地起了床,一路马车到国子学,见到那些同?窗好友,还是很高兴的。
唐怀芝带了一箱的喜糖,分发给班上的同?窗,还让宝庆帮着给其他院儿都发了。
世子爷这个亲成得相当高调。
再一上课,心情更好了——这次的时文竟然得了甲等。
便是那篇关于“举案齐眉”讨论的,唐怀芝灵感迸发,后面又自己?写?了一篇,被先生称赞是“颇有见地”。
盯着这个“颇有见地”,唐怀芝高兴了一天。
散学回府,拿着文章跟罗青蓝炫耀,“青蓝哥,先生今儿夸我来着,说?完颇有见地。”
“你说?我能不能考状元?”
“像谭大哥那样!”
罗青蓝拿着他的文章看了看,摇头,“状元嘛,差一些。”
“倒是可?以中个探花郎。”
唐怀芝疑惑道:“为啥是探花郎?”
罗青蓝捏捏他的鼻子,“因为我家怀芝长得好看。”
“......”
“你又取笑我!”唐怀芝拿过罗青蓝手里的文章,仔细地夹在时文书里,“我一定能中的。”
大盛三年一次科举考试,明?年春天正是新一次的春闱,若现在开?始发奋,也?还有半年时间。
晚膳过后,跟罗青蓝出去散了会儿步,唐怀芝还真开?始用功起来。
书案上架着烛台,房间照得亮堂堂,捏着一本书站在那里,时不时皱起眉头,显得非常认真。
“少爷还在读书?”罗青蓝端着一碗冰酥酪过来。
宝庆站在檐下打盹儿,听?见动?静立马惊醒,点头道:“是呢,都读了一个时辰了。”
罗青蓝小心地推门进?去,碗都放在旁边了,唐怀芝硬是没发现。
读完这一页,他伸个懒腰,拦腰伸了一半,失声叫出来,“青蓝哥你咋进?来了?”
罗青蓝给他蹭蹭鼻尖儿上的汗珠,“都进?来半刻了,怎么这么用功。”
唐怀芝端起冰酥酪,满足地吸溜了一口,“这不是要?考状元么?”
罗青蓝帮他把鬓角的头发拢到耳后,又搬来椅子,搂着他坐下,“慢些吃,这是凉东西。”
唐怀芝盛起一勺喂到他嘴边,“是不是给我放蜂蜜啦?好甜!”
一碗冰酥酪吃干净,唐怀芝把 碗往罗青蓝怀里一放,“青蓝哥你去睡吧,我再读一会儿。”
“二更了,还不困?”
“不困呢。”
罗青蓝揉揉他的脑袋,又倒了杯茶水放到他旁边,“陪着你吧。”
他去书架上找了本兵书,坐在唐怀芝对面,陪他一起用功。
两?人安安静静的,有时候抬起头,对上彼此的目光,便相视而笑。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唐怀芝突然抓耳挠腮起来。
“怎么了?”罗青蓝问道。
唐怀芝放下书,叹了口气,“外头□□总叫,烦得很。”
宝镜堂外院儿连着池塘,这季节□□叫得正欢,的确影响读书。
罗青蓝放下兵书,起身道:“我出去一下。”
唐怀芝“嗯”了一声,继续读书了。
等到三更鼓的时候,他才合上书,打着哈欠出了书房。
用功用得好舒爽啊!
咦,青蓝哥呢?
去正屋找找,都没看见人影。
“青蓝哥!”他在院子里边走边喊。
没有人回答。
他又喊:“金礼哥!”
还是没有人回答。
“宝庆!”
宝庆跑着从外头进?来,“少爷!”
“刚才给您备水呢,是要?去沐浴了?”
“青蓝哥呢?”唐怀芝问。
宝庆往宝镜堂后面一指,“池塘抓□□呢!”
唐怀芝赶紧跑到池塘旁边,看见罗青蓝跟金礼都赤着上身,弯腰在池塘里寻找着。
裤腿都挽到膝盖,泥水沾在腿上,旁边竹篮里晃晃悠悠的,跑过去一瞧,里头都是□□。

小□□猛地往上一跳。
唐怀芝赶紧把木棍扔了?,往后?退了?半步,拍拍胸脯, “哎呀妈呀, 吓我一跳。”
罗青蓝笑话他, “小胆儿吧。”
“不是怕, ”唐怀芝给自己找补, “太丑啦!”
从小就喜欢漂亮东西。
罗青蓝抓着网兜走过来, 网兜里?还有只活蹦乱跳的□□, “娇气。”
话这么讲,还是默默地?把竹篮子拽远一些,又把网兜里?的□□扔了?进?去。
“咋这么些□□, ”唐怀芝好奇地?往竹篮里?探头, “真欢实?。”
“抓回去给你养着玩儿?”罗青蓝踢踢竹篮子。
唐怀芝连连摆手,“可不要, 我养着铁蛋儿就很够了?。”
铁蛋儿这条狗唐怀芝养了?十几年, 已经从小狗变成了?大狗,跑起来呼哧呼哧的, 家里?地?毯上都是它的毛。
天一热还很懒, 往廊檐下一趴,尾巴都摇得极其敷衍。
宝庆给他在旁边放了?块冰, 它便趴过去,时不时舔上一口。
唐怀芝不想上学的时候, 便总是羡慕它。
金礼弯着腰, 勤勤恳恳地?抓了?一网兜, 趟着泥水,朝唐怀芝猛地?伸过来, “怕不怕!”
唐怀芝一个激灵,赶紧抓着罗青蓝的胳膊,躲到他身后?。
罗青蓝也下意识上前半步,护住他。
金礼:......
我还是安心抓□□吧。
他把网兜里?的往竹篮子里?倒干净,踩着泥水趟回池塘边。
突然又转过身,“将军,明儿想同您告个假。”
罗青蓝点点头,“怎么了??”
金礼甩甩手里?的网兜,突然很气愤似的,又趟着泥水走回来了?。
“金珠那丫头,不让人省心,”他恨恨地?道,“这段时间认识了?一个混小子,成日跑出?去跟人家玩,那小子我查过,贺太医府上送菜的,油嘴滑舌招猫逗狗,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金礼平日稳重寡言,倒是头一回这么激动。
罗青蓝笑笑,“你这是要...去灭口?”
“将军,您别取笑属下了?,”金礼不好意思地?道,“明儿那小子邀金珠出?城玩,我不放心,想跟过去瞧瞧。”
“你这哥当的,真操心,”罗青蓝顺手搂过唐怀芝,在他鼻尖儿上刮了?一下,“你家将军是不用给人当哥了?。”
唐怀芝皱了?皱鼻子,低着头笑。
金礼挑挑眉,“将军啊,您这...属下抓□□去了?。”
您这成了?亲,怎么愈发没正形了??
金礼拿着小网兜,小木棍在泥里?戳来戳去,认真抓□□去了?。
罗青蓝趁着金礼背身的功夫,低头捏住唐怀芝的下巴,小声在他耳边呢喃:“让相公亲一口。”
唐怀芝往金礼那边瞥了?一眼,踮起脚尖,嘴唇紧紧地?跟罗青蓝的贴在一起。
分?开时,罗青蓝在唐怀芝嘴唇上咬了?一口。
唐怀芝不甘示弱,伸出?舌尖儿舔了?舔罗青蓝的唇缝儿。
新?婚燕尔,黏黏糊糊,相互看一眼,都感觉嘴里?发甜。
“那边还有呢。”唐怀芝看见远处有东西在跳。
“我去抓,”罗青蓝搬来个石凳,放在池塘边上,用袖子擦干净上面,“你在这儿看着。”
又往唐怀芝腰间的荷包里?掏掏,掏出?盒薄荷膏,“给你涂在脚踝上,这儿有蚊子。”
唐怀芝掀开裤腿,翘着脚让罗青蓝给涂药膏,“你啥时候把药膏放我这儿的,我咋不知道?”
薄荷膏冰凉凉的,涂上去还能消暑。
罗青蓝把药膏在他脚踝上揉开,“还不是蚊子喜欢咬你,我身上都常备着药,在你那儿放一罐,这不就用上了??”
唐怀芝嘿嘿一笑,“你黑,蚊子都不咬你,总咬我。”
“是,”罗青蓝抓着脚踝,仰头看他,“这么白的皮肉,咬得都是红点儿,我心疼。”
唐怀芝无意识摸摸胸口,那里?也有好些红痕。
他低着头,用气声道:“我身上也不都是...还有的是大蚊子咬的,大黑蚊子!”
罗青蓝忍不住笑出?声来,抓住他的手,放在嘴里?咬了?一下,“娇气。”
罗青蓝跟金礼趟着泥水抓□□,唐怀芝便坐在池塘边等着。
他不敢碰□□,又坐不住,便脱掉鞋袜,把脚伸进?岸边的泥水里?去踩。
泥水踩起来很奇妙,凉凉软软的,唐怀芝玩得不亦乐乎。
三更?鼓过,池塘里?的□□大概都被抓干净了?。
宝庆提过来两桶干净的水,三个人并排在池塘边冲洗小腿和脚。
金礼看着两篮子□□,问道:“将军,这东西怎么办?吃了??”
唐怀芝皱着眉摇头,“不吃!”
罗青蓝笑笑,“放到外头的池塘去吧,放远一些。”
金礼应了?声“是”,提着两篮子□□出?去了?。
......
今日太医署很是清闲,晚膳时候,贺恂初跟当值的太医交代一番,便带着小徒弟出?来觅食了?。
夜市上的吃食尝了?个饱,见时辰还早,便沿着河边儿散步。
两人相谈甚欢,一抬头,已经走到了?一处荷塘旁边。
“如此月色,咱们?在这儿闲坐片刻吧。”贺恂初提议道。
萧余自然点头,先用巾帕擦干净池塘边的石凳,让贺恂初坐下,自己才端正地?坐到旁边。
“我身上有药味儿?”
“没有。”
“那离我那么远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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