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漫冷笑一声:“若不是你贪心不足,又如何能被你的丞相得逞?再者,他是你柳国的丞相,在你柳国国君的眼皮子底下通敌卖国,你不觉得自己该负责么?”
“罪臣知错了!罪臣知错!还请天子开恩啊,开恩!”
柳国国君的确没有通敌卖国,但是贪小便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且因着他的捣乱,才令王叔周普和胡国有了可乘之机,差点把周子彦拦在都城门外,无法即位。
梁羡站起身来道:“天子,柳国国君不知者无罪,通敌卖国的罪名,的确不应该扣在他的头上,但上梁不正下梁歪,柳相之所以可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通敌卖国,还是柳国的国君治理不严,同样有罪。”
“哦?”周子彦道:“按照梁公的意思,该当如何处置柳国?”
梁羡道:“柳国国君既然无法治理好自己的国家,自然便不要再做这个柳国的国君了。”
“什么!?”柳君吓得睁大眼眸,哭嚎道:“天子啊!天子饶命啊!”
梁羡继续道:“柳国在他治理之下,出了这么大的岔子,既然他做不好国君,那么最好的办法便是退位让贤,从柳国的公子之中,选拔能人即位。”
柳君怔愣在原地,让自己退位,让自己的儿子上位?
方才梁羡说让柳君退位之时,柳国还有许多人不满,但后面这句话一出,柳国的各位公子们蠢蠢欲动,跃跃欲试,还哪里有人去管他们老子的死活?
周子彦道:“的确是个法子,不知……柳国的公子们意下如何?”
柳国的公子立刻全都站起来,一个个拱手应和:“天子仁慈,饶恕我柳国的罪过,卑臣们一切听从天子的安排,不敢有任何异议。”
柳君气的破口大骂:“你们……你们这群白眼狼!!这群狼狈子!巴不得我去死,你们才能继承爵位,好啊,好啊你们这群白眼狼!”
周子彦挥挥手:“既然如此,顷刻卸去柳君爵位与国君称号,选拔柳国公子,从贤能之中任选良才,继任柳国国君爵位。”
“谢天子——”
解决完了柳国的国君,重头戏是柳国的丞相,那个真正通敌卖国之人。
周子彦道:“寡人还在做太子之时,便答应过梁相,柳相会交与他来处置,不知如今,梁相意下如何?”
梁羡下意识看向白清玉,低声道:“你可不要轻举妄动,如今天子堪堪即位,不易见血,怎么也要熬过今日你才能说杀他。”
白清玉的目光已然恢复了平静,看起来仿佛没事儿人似的,他站起身来,恭敬的拱手道:“谢天子恩典。”
罢了淡淡的道:“柳相通敌卖国,罪不容诛,杀他一次实在太过便宜,然今日天子即位大宝,如此喜庆之日,如何能见血呢?”
周子彦道:“梁相想的周到。”
白清玉又道:“柳国的国相通敌卖国,不知何为忠义,既然如此,不如请先王教导柳相何为忠义。”
他的话音一落,全场哗然,先王?先王已然病故,说句大不敬之辞,先王乃是一个死人了,如何还能诈尸蹦起来教导柳相什么是忠义?
白清玉的唇角挂着笑容,划开一个冷酷的弧度,幽幽的道:“能为先王陪葬,乃是做臣子最大的幸事,卑臣以为,若柳相能为先王陪葬,日日守在先王身边,经过先王的教化,在黄泉之下,必然会明白,何为忠,何为义,何为廉耻之心。”
柳相听到这里,再难以忍耐:“我是你舅舅啊!!你竟然要杀我!你好歹毒的用心,你要将我活葬!?”
白清玉面容依旧平静,道:“还请天子恩准!”
梁羡第一时间站出来,拱手道:“还请天子恩准!”
周子彦沉沉的思忖了一番,点头道:“寡人大喜的日子,的确不宜见血,既然梁相想的如此周到,那么便按照梁羡所言,准。”
“谢天子!”
“不!!不!!白清玉,我是你舅舅啊!你不能杀我!!你好狠的心,你的心肠是铁石做的吗!!”
白清玉幽幽的道:“正因着我的心肠不是铁石所做,才会想要你……不得好死。”
白清玉站起身来,拱手对梁羡道:“柳相陪葬,卑臣想要亲自监督。”
梁羡点点头,挥手道:“去罢去罢。”
“谢君上。”白清玉说罢,匆匆跟着押解的队伍里开了燕饮。
临走之时,还对梁羡道:“卑臣离开一会子,君上不要顽的太花。”
梁羡不以为然:“不花不花,你快去罢。”
白清玉离开之后,黎漫端着羽觞耳杯慢悠悠走过来,道:“梁公,孤敬你一杯。”
“不敢,”梁羡道:“大美人儿的酒,这次里面没有下料罢?”
黎漫嗤笑一声,从袖袍中拿出一只小陶瓶,那是胡国国君准备的东西,早就被黎漫偷偷调包了。
黎漫道:“这等好物,怎么会用在你这个粗人身上。”
梁羡惊讶的道:“你不会是想用在天子身上罢?”
黎漫没说话,始终笑盈盈的。
梁羡感叹道:“你可真重口。”
黎漫道:“少说废话,孤给你敬酒,你怎么也要回敬罢?”
梁羡举起羽觞耳杯,两个国君互相敬酒,在外人眼里看起来,黎国与梁国一派和谐,兄弟情深。
梁羡却低声道:“胡国国君之事,你可别指望着孤感谢于你,是你愿意告诉孤的,什么报答都免谈,不过……以身相许,孤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按照系统的加分规则,调情是可以加分的,无论与谁调情都可以,不只是限定于白清玉。
梁羡一看,这场面这气氛,多适合和大美人儿调情两个回合,按照黎漫那不饶人的脾性,绝对会怼回来,这样自己再怼回去,调情两个回合,轻轻松松搞到10分不在话下。
于是,梁羡一脸跃跃欲试的看着黎漫。
哪知黎漫嫌弃的道:“谁稀罕你的报答?孤只是看他胡国那副阴奉阳违的嘴脸不顺眼罢了。”
梁羡:“……”
梁羡眼巴巴的看着黎漫,黎漫被他看得直发毛:“做什么这样盯着孤?”
“没了?”梁羡追问。
“什么没了?还有什么?”黎漫坦然回答。
梁羡:“……”调情呢?
叮咚——
小系统提示:调情失败!昏君点数+0!
作者有话说:
2更来了,今天5更哦!
昏君表示,工具人还是玉玉最好用!别看大美人长得好看,但是一点也不上道!
第85章 上!就是干!【3更】
梁羡头一次面临这般尴尬的场面, 想他成为昏君开始,从未失手,百试百灵, 与白清玉的合作亦是进展顺利, 谁知道……
谁知道在黎漫面前碰了壁。
小系统诚不欺我,果然调情的最佳人选是白清玉无疑,其他人都是浮云, 失败的概率太大了。
梁羡嫌弃的咂咂嘴, 黎漫奇怪:“怎么,酒不好喝?”
梁羡道:“是你不好看。”
黎漫震惊的道:“胡说!”
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脸面, 自言自语的道:“难道是孤这几日疏于保养, 皮肤都变得干涩了?阿彦哥哥会不会觉得孤丑陋不堪……”
说着,游魂一般离开。
梁羡:“……”
梁羡坐回席位,正巧白清玉回来了。
“这么快便回来了?”梁羡惊讶。
白清玉点点头:“不放心君上,忙完便回来了。”
至于忙什么,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下去。
白清玉侧头看向黎漫离开的方向,道:“君上与黎公说了什么?很少见到黎公如此失魂落魄。”
梁羡偷笑了两声, 低声道:“孤说他不好看。”
白清玉:“……”
梁羡端起羽觞耳杯来, 将杯子底最后一口酒浆饮尽。
叮咚——
提示音又响了起来。
小系统提示:成功饮酒一杯,昏君点数+1!
梁羡惊讶的看着空掉的羽觞耳杯, 戳了戳白清玉:“原来饮干一杯酒,也会增加昏君点数。”
他说着,在案几底下拿出手机,展示给白清玉看。
白清玉蹙眉:“才涨一点。”
梁羡道:“肉少也是肉,喝酒多容易, 果然, 不饮酒不是昏君。”
于是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大口闷掉。
叮咚——
昏君点数+1!
果不其然,昏君点数又增长了。
梁羡继续倒酒,一口气饮了三杯,这年头的羽觞耳杯容量可不小,但幸而酒水的度数不高,对于梁羡来说,只是甜酒罢了。
白清玉有些不赞同:“不要饮了,点数这么少,不合算。”
梁羡摇头:“这么容易,点数少,就多喝一些。”
“可是……”白清玉低声道:“今日是天子即位的大喜日子,君上若是饮醉,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行差踏错半步,都会引来非议。”
尤其梁羡被册封为卿士,不知多少双得了红眼病的眼睛正在盯着他找茬儿。
“无妨,”梁羡道:“孤的酒量不错。”
不是梁羡吹牛,虽他是搞设计的,不是销售,但也需要经常跑外勤,请甲方爸爸喝酒吃饭少不了,梁羡初出茅庐的时候根本不会喝酒,但后来练就了一身功夫,无论是白的红的还是啤酒,混着喝都没关系,照样自如应对。
梁羡又道:“再者说了,不是还有丞相你在么?孤若是饮醉了,就劳烦丞相收拾残局了?”
白清玉心头一颤,梁羡这样的话虽然听起来是顽笑,但仔细一听好似对自己十分信任,这让白清玉的心头有些麻痒痒的,说不出来的古怪。
白清玉低声道:“饮酒还不如亲吻给分多。”
“什么?”梁羡正在专心饮酒,没听清白清玉叨念什么。
白清玉下意识看向梁羡的嘴唇,那张嘴唇不薄不厚,柔韧而软糯,此时蒙上了一层甘甜的酒渍,水灵灵红艳艳,越发的勾人心痒。
白清玉撇开目光,故作平静的道:“君上听错了,无事。”
“是么?”梁羡再次饮下一大杯酒浆,甜滋滋的,好喝。
梁羡的酒量确实不错,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现在的这具身子,他喝了一壶之后,感觉自己的面颊微微发热,眼眶有些发酸,甚至眼睛都有点发酸,脑袋昏昏沉沉,坐在席位上直打晃儿。
白清玉一把扶住要倒的梁羡,哭笑不得的道:“君上,你醉了?”
“没有!”梁羡一摆手:“孤……孤孤孤没醉!别瞎说,还能再饮三百杯!来人啊,斟酒!”
“别饮了,”白清玉将梁羡手中的酒杯抢下来,让他坐稳在席上:“君上醉了,膳房里肯定温着醒酒的汤羹,卑臣让宫人去取一些来。”
“嗯嗯!”梁羡一脸乖巧的点头。
白清玉见他老老实实,便站起来去吩咐寺人,简单说了一句,就是这么一转头的光景,梁羡不见了!
梁羡趁着白清玉不注意,嘿嘿一笑站起来,扶着案桌,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嘴里叨念着:“坏蛋!不让……不让我喝酒,喝酒长点数呢!哼,我就……就喝……”
梁羡撞到了什么人,抬头一看,是黎漫。
黎漫嫌弃的道:“梁公饮醉了?”
“没有啊!”梁羡理直气壮:“你哪只眼睛看到孤醉了?”
黎漫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醉鬼。”
“我没醉!”梁羡抓住黎漫的袖子使劲晃,抗议的道:“我没醉!我没醉!”
“好好好,”黎漫受不了他这般“撒娇”,敷衍的道:“没醉、没醉。”
“你在看什么?”梁羡醉醺醺的顺着黎漫的目光看过去,不由嘿嘿一笑,笑得仿佛哪方遭灾了一般:“你在看孤的……阿彦哥哥。”
“谁的!?”黎漫瞪眼,捏住梁羡的腮帮子质问:“你这个醉鬼,谁的阿彦哥哥?”
梁羡的面颊被他捏的好像一只小鸡,嘟着嘴巴拍他的手:“你的你的……谁稀罕呢?”
黎漫这才满意,放开手,威胁道:“以后不许你唤阿彦哥哥!”
“好罢!”梁羡“从善如流”,一个磕巴也不打的点头。
黎漫觉得这其中有诈,梁羡可不是乖乖听话之人,狐疑的凝视着他。
梁羡果然有后话,勾着黎漫的脖颈,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指着围绕在周子彦身边的那些诸侯和臣子,神神秘秘的道:“漫漫,我告诉你哦……”
“真恶心,叫谁漫漫。”黎漫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梁羡粘的紧,还踉踉跄跄站不稳,黎漫也没有真的将他推开,只是嘴上不饶人罢了。
“我偷偷告诉你……”梁羡道:“我走过来的时候听到的,那些围着你的阿彦哥哥敬酒的诸侯们,还有卿大夫,正在给你的阿彦哥哥介绍夫人呢!”
“夫人?”
的确,新天子初登大宝,周子彦还没有夫人,别说是夫人了,他在黎国做人质三年,连个妾夫人都没有,诸侯们自然想要攀上这门亲戚。
梁羡信誓旦旦的道:“所以不需要我叫阿彦哥哥,以后……嗝!以后还有许多许多的人,会唤阿彦哥哥!虽、虽然周王室的夫人只能有一个,但妾夫人不限数量呀,想纳多少纳多少……”
“不行!”黎漫双手攥拳,恶狠狠的道:“不行,阿彦哥哥是……是孤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抢走。”
“那你便要主动出击!”梁羡举起一样东西,一只不起眼的小陶瓶,那是胡国国君的龌龊药散,本在黎漫的袖袍之中,不知何时被梁羡个顺走了。
梁羡晃了晃瓶子:“用它、用它!”
黎漫有些犹豫,梁羡用推销一样的口气道:“好东西,用它啊!”
黎漫的眼神晃动了好几下,似乎是心动了,按照胡国国君的说法,只要一点点,阿彦哥哥必然浑身无力动弹不得,便只能任由黎漫为所欲为。
可如今的阿彦哥哥,已经再也不是昔日里的太子彦,他是天子,谁敢给天子下药,除非不要命了。
黎漫的眼神越发坚定起来,从梁羡手中拿过那只小陶瓶。
梁羡拍着他的肩膀,醉醺醺的道:“兄弟,我看好你,上!就是干!”
白清玉找了好久,终于在黎国的席位附近看到了梁羡,赶紧走过去扶住梁羡,道:“君上您醉了,卑臣扶您去歇息。”
“没有……我没……”梁羡歪歪扭扭的靠在白清玉怀中打挺,白清玉无奈,干脆将人一把抱起来。
“啊……”梁羡惊呼一声,随即笑起来,靠在白清玉的怀中,枕着他的胸口,感叹道:“是公主抱诶。”
白清玉:“……”
白清玉对黎漫谢罪道:“寡君饮醉,多有得罪,外臣先带寡君去燕歇了。”
黎漫宽大的袖袍下面紧紧攥着那只小陶瓶,一脸心不在焉的模样,摆摆手。
白清玉抱着梁羡,干脆带他去下榻,让寺人将醒酒汤送到偏殿去。
梁羡被放在偏殿的榻上,白清玉还未直起身来,“嘭!”一阵天旋地转,自己竟被纤细柔弱的梁羡一把按在了榻上。
白清玉吃惊的道:“君上,你……”
是了,是系统的力大无穷卡片!
之前白清玉便意识到了,梁羡殴打胡国国君的时候,力气大得惊人,想必是运用了卡片,如今卡片的效力还没有消散。
昔日里臂力惊人的白清玉,如今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被直接按在榻上,又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君上,”白清玉眼皮狂跳:“君上饮醉了,喝醒酒汤罢。”
“不,”梁羡道:“孤没有饮醉。”
他说着,大马金刀的桎梏着白清玉,只不过梁羡的肩膀没有白清玉那般宽阔,所以这样分开压着白清玉的双手,十分吃力,仿佛趴在白清玉怀中,主动投怀送抱一般。
梁羡扬起一个狡黠的笑容,故意在白清玉的耳畔吹气,笑眯眯的道:“丞相,你不要以为孤醉了,便不说实话……”
“说什么?”白清玉反问。
梁羡幽幽的道:“说你想要与孤接吻。”
白清玉刚想反驳,梁羡已然又道:“你是不是觉得,孤饮酒增长的点数,不如与你接吻?”
白清玉眯起眼目,没有回答。
梁羡歪了歪头,调整了一下角度,仿佛要主动吻上梁羡的嘴唇,轻笑道:“你若承认,孤便与你接吻,如何?”
白清玉能明显的感觉到梁羡的吐息,带着丝丝酒香又温热的吐息,这令白清玉的心窍狂跳,喉咙发紧,他的眼神深邃仿佛潭水,沙哑的开口:“君上所言不差,卑臣……承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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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玉扶着梁羡离开, 梁羡的话仿佛洗脑一般,充斥着黎漫的脑海。
黎漫紧了紧袖袍中的小陶瓶,仿佛变成了雕塑, 一动不动的站着, 过了良久,他突然动了,将小陶瓶的盖子拨开, 往羽觞耳杯中倒入一点药散, 搅拌均匀。
“天子。”黎漫端着羽觞耳杯来到周子彦面前。
他虽只是伯爵,地位不高, 但是黎国兵强马壮, 又是中原的霸主之国,他一出现,周子彦身边的诸侯登时退散,都很有眼力见儿, 不想与黎漫争辉。
黎漫举着耳杯,恭敬的道:“天子即位, 卑臣还未与天子敬酒, 昔日里卑臣无知,多有得罪, 还请天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与卑臣一般计较。”
周子彦有些吃惊,他与黎漫也算是青梅竹马的干系了,从未见过他如此服软,今日的黎漫有些特别, 说话软软的, 十足乖巧, 仿佛一朵绕指柔。
周子彦虽然狐疑,但是当着这般多的诸侯与卿大夫,他不能不给黎漫面子,接过羽觞耳杯,道:“黎公哪里的话?黎公忠心耿耿,若不是黎公护驾,寡人此次也无法顺利进入王都即位。寡人有言在先,往日的事情既往不咎,便不会再提起。”
“多谢天子。”黎漫仍然乖巧的令人咂舌。
周子彦端起耳杯,一仰头将酒水饮尽。
黎漫的唇角露出轻微的笑意:“那卑臣便不打扰天子饮酒了。”
说罢,竟然一句多余的话亦没有,转身离开了。
这令周子彦十分费解,按照黎漫的秉性,怎么也要多说几句才对,至少质问自己,为何要立梁羡为卿士,为何不立他为卿士等等。
但是眼下,黎漫什么也没说。
周子彦异常费解,不过很快又有其他诸侯前来敬酒,他来不及多想,继续与诸侯们寒暄起来。
又饮了几杯,周子彦渐渐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但他并未多想,还以为是醉酒的无力感,哪里知晓是药散发作了?
周子彦揉了揉额角,踉跄的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宴席去醒醒酒。
周子彦走出宴厅,来到燕朝的湖边,夜风凉丝丝的,但那种无力感一点子也没有驱散,反而越演越烈。
周子彦几乎站不住,他快步走到湖中的亭子,靠着栏杆坐下来歇息,这才稍微好了一些。
“阿彦哥哥……”
有人在周子彦的耳畔轻唤了一声。
周子彦的听力敏锐,若是有人这般靠近于他,周子彦必然早就发现,而今日也不知怎么的,周子彦愣是没有发现,直到对方出声,他才霍然睁开眼目。
“黎、黎公……”周子彦想要应付两句,但说出这句话已然耗费了他大半的力气。
黎漫的唇角挑起,明知故问的道:“阿彦哥哥,你怎么了?”
周子彦自不会多说什么,只是道:“寡人有些醉酒,在这里……吹吹风。”
“真巧,”黎漫道:“卑臣亦有些醉酒,不如在这里陪一陪阿彦哥哥。”
周子彦觉得他怪怪的,一直盯着自己,眼神仿佛……在凝视着即将被捕的猎物。
黎漫在他身边坐下来,两人挨得很近,夏日的衣料轻薄又柔软,轻微的摩擦仿佛隔靴搔痒。
周子彦想要起身,但已然没了力气,黎漫笑眯眯的凑过来:“阿彦哥哥,你想去何处?”
周子彦蹙眉,恍然大悟的道:“是你?那杯酒水……你这是死罪!”
“死罪?”黎漫幽幽的道:“死有何惧?我黎漫早就是死过的人了,我只是怕自己死了,也无法得到阿彦哥哥。”
是衣带解开的沙沙声,周子彦道:“黎漫,你做什么?”
“阿彦哥哥,”黎漫轻笑:“无妨的,由我来伺候阿彦哥哥,就像……以前一样。”
————
“嘶……”
阳光投射在梁羡的眼皮上,梁羡的眼睫微微颤抖,迷茫的睁开眼睛,登时感觉头疼欲裂,胃里也不太舒服,那是宿醉的感觉,并不陌生。
梁羡闭着眼睛,揉着自己的额角,他的手有些无力,撞在自己的唇角上,不由又是“嘶!”的一声痛呼。
“好疼……”梁羡忍不住睁开眼目,只是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怎么会这么疼?
他霍然翻身而起,一眼便看到了躺在自己身侧,同榻共眠,尚未睡醒的白清玉。
锦被盖在白清玉的身上,他甚至没穿里衣,流畅的肌肉线条在清亮的晨光中起伏,上面还有几个暧昧的齿痕,看的梁羡“触目惊心”!
梁羡干咽了一口口水,将旁边的手机拿过来,定眼一看。
昏君点数:185.5!
明明昨日自己醉酒之前,昏君点数还没有这么多,只是断片了一晚上,昏君点数竟然一下子增长了100!
按照系统的分数加成,普通的普雷一次增加50点,一晚上增加100点,起码是两次打底啊!
梁羡两眼一抹黑,喃喃的道:“一晚上涨了这么多,这是……这是做了?做了?还是做了?”
就在此时,白清玉睁开了双眼。
他的脸色黑压压,眉心紧蹙,一副起床气十足的模样,睁开之后,眼神不善的凝视着梁羡。
梁羡:“……”瞪我做什么?难道是我霸王硬上弓?
倘或真是霸王硬上弓,系统应该有额外的加成,那么这样算下来,说不定只是做了一次,还好还好。
梁羡小心翼翼的道:“丞相,孤这是……”
不等他说完,白清玉已然沙哑的道:“没做。”
“嗯?”梁羡不敢置信,已然脑补了白清玉吃了不认账的画面。
白清玉的气压低沉的厉害,笃定的道:“没做。”
他说着,因着起身的动作,锦被哗啦顺着白清玉的腰身滑落下去,吓得梁羡立刻捂住眼睛,何止是没穿里衣啊,连下裳也没有。
白清玉淡定的捡起地上的衣裳,一件一件的检查,不是破了,就是扯了,连头冠都碎的七零八落,可见昨日到底有多激烈,可可偏偏大白莲说他们没有做。
梁羡越来越狐疑,白清玉道:“君上不记得了?”
“呵呵、呵呵……”梁羡干笑,的确断片儿了。
白清玉冷笑一声:“那卑臣斗胆提醒提醒君上。”
昨日梁羡突然开撩,硬要白清玉承认,白清玉因着饮了酒水,一时间脑袋不清醒,冲动承认了自己想要与梁羡接吻,于是好了……
“亲了!?”梁羡震惊的问。
白清玉抱臂冷笑:“呵!何止是亲了。”
他说着,指着梁羡的手机:“君上不妨看看,这一晚上涨了多少点数?”
梁羡不知他为何要这般问,如实回答:“不多不少,一百点。”
白清玉更是冷笑,阴测测的道:“君上便像是小鸡啄米一样,啃了卑臣一百下。”
梁羡:“……”这般丧心病狂?
不是深吻,而是触吻,一下加1分的那种!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想一想,的确便说得通了,梁羡的身子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只有嘴唇生疼,好像肿了,轻轻一碰破皮的那种刺痛。
原来……
原来是啃了白清玉整整一百下!
白清玉昨日承认罢了,便有些后悔,更后悔的事情还在后面呢,哪里有什么旖旎的亲吻,那昏君亲一下,还喊一下口号,仿佛完成工作一般。
梁羡尴尬的道:“丞相你就是……就是太宠着孤了,孤胡闹的话,你怎么不推开孤?”
白清玉又是“呵呵”一声:“推开?君上是不是忘了,昨日您用过力大无穷卡片,时效是多久?”
梁羡:“……”坏了,自己给忘了,当时卡片的效果应该还未过期。
梁羡是彻底断片了,一点子也不记得,他脑补了一下,自己力大无穷的压制住柔弱不能自理的大梁第一权相白清玉,啄木鸟一样啄啄啄,任是大白莲怎么喊不要啊,都挣脱不了自己的怀抱。
“噗嗤……”梁羡一个没留神,笑出声来。
“很好笑么,君上?”白清玉眯着眼目走过来。
梁羡咳嗽了一声:“还行。”
他见到白清玉眼神不善,理直气壮的道:“这也不失为一种增加点数的方法,孤会记得丞相的贡献的,再者说了,点数长得快,丞相也是受益人之一,便不要如此斤斤计较……”了。
不等他说完,“嘭!”白清玉已然将他壁咚在偏殿的角落,白清玉的身上,甚至只是披了一件被撕扯到破破烂烂的里衣。
梁羡尽量向后缩,但背后便是墙壁,退无可退,干笑道:“丞相,冷静点,你我是盟友,我们不能内讧,再者……再者说了,孤的嘴巴也很疼的。”
“哦?”白清玉挑眉:“这么说起来,君上发现昨夜并未与卑臣发生什么亲密的干系,是不是有些许的失落。”
梁羡瞪眼,自己又不是疯了,为何失落?
白清玉一笑,慢慢压低头,在梁羡的耳畔道:“卑臣倒是有一些许的失落,毕竟……如此主动的君上,可不多见。”
梆梆!梁羡的心窍跳得厉害,一时间口干舌燥,嗓子发紧,吐息也跟着紊乱起来。两个人距离实在是太近了,白清玉看到梁羡躲闪的眼神,自己的心窍也跟着紊乱起来,偏殿中寂静无声,暧昧的气息在二人之间缠绵的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