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本书生,不谙世事…… —— by长生千叶
长生千叶  发于:2023年0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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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说话,有人未经通传直接大摇大摆走了进来,并非是伏侍伺候的寺人内侍,而是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手中捧着一个锦盒,进来之后也不作礼,十足自来熟的道:“小仙给君上问安……丞相也在啊。”
白清玉对来人点点头,表情自始至终淡淡的,似乎与对方并不熟落。
那进来之人正是大梁国师,在梁羡的父亲还做国君之时,此人便已经是国师,听说是个半仙,如今到了梁羡做国君,国师知晓梁羡喜爱享乐,便变本加厉的进献丹药。
天佑三年,大梁最后一任国君死于丹药毒发而亡,便是眼前这个国师的“贡献”。
梁羡在APP里看过国师的资料,什么半仙,根本就是个神棍,专门弄一些奇奇怪怪重金属超标的丹药。
国师将手中的锦盒打开,谄媚笑道:“君上初登大宝,这是小仙为君上准备的贺礼,耗费了小仙整整一个月的仙力,终于炼制出了这枚金丹!服之神清气爽,若连续服用,还可羽化登仙!”
国师笑脸盈盈,但他头顶上赫然顶着血红的好感度——-10
好一个阴奉阳违的神棍,梁羡冷笑,看我不整你的。
梁羡装作一脸欣喜:“这丹药如此神奇,国师可曾服用过?”
“未曾。”国师献媚道:“此丹药金贵无比,如今世间仅此一枚,小仙私以为,这丹药与君上尊贵的地位十足相配,因此特将此丹药,献给君上,还望君上洪福……”
梁羡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国师的溜须拍马:“哦?国师既然没有试过,那又如何得知此丹药服之神清气爽,还能羽化登仙呢?”
“这……这……”国师一愣,完全没想到梁羡会有此一问,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回答。
梁羡哈哈一笑:“国师,不必紧张,孤与你开个顽笑罢了,把丹药奉上前来罢。”
“是是!”国师狠狠松了一口气,将丹药擎过头顶,跪在地上双手献给梁羡。
梁羡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掌,用中指和大拇指捏住丹药,随即矫揉造作的往国师身上一丢,嫌弃的道:“这么臭!”
“臭?”国师被丹药打中脑壳,那丹药又圆又大,打中脑袋嗡的一下子,险些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梁羡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么臭,你自己闻不到么?竟敢拿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糊弄孤?是不是孤平日里对你太好了,便让你如此放诞无礼?”
“君上、君上……”国师想要辩解。
梁羡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不耐烦的挥手:“拖出去,冲撞孤的威仪,杖责六十。”
“六、六十?!”国师眼白一翻,差点晕过去。
要知道若是在军营中,杖责三十便会丢了性命,虽大梁宫中的虎贲军杖责并没有军营中那般苛刻,但六十大板,不死也要残废!
虎贲军立刻冲入路寝宫,一边一个胳膊架起国师,将人拖拽出去,大殿之外很快传来杖责的声音,还有国师的惨叫与求饶声。
小样儿!梁羡的唇角挂着得意的笑颜,什么狗屁神棍,还想毒死我?
白清玉全程目睹了梁羡“无理取闹”的过程。他一向不屑于与国师为伍,但先君和梁羡都十分宠信国师,对国师的法力无边深信不疑,而梁羡今日的做法却令白清玉大吃一惊。
白清玉眯起眼目不着痕迹的打量起梁羡,只见他掸了掸袖袍,瘦削的下巴微微扬起,露出纤细精致的天鹅颈,那润白的颈间甚至还掩藏着一块暧昧的齿痕,是白清玉昨夜留下来的……
一切一切的肢体动作,都昭示着梁羡是故意整治国师的。
白清玉微微蹙眉,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这昏君性情大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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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又是那样的梦。虽未发生,却异常真实,仿佛在昭示未来的觉醒之梦……
梦境中,高门朱漆,宴席如流水,来来往往都是庆贺之人,便是在这般人来人往之中,白清玉一眼就看到了梁羡,二人四目相对。
场景一转,喧嚣的人流消失不见,屋舍中摇曳着昏暗的烛火,梁羡双臂一展,黑色的朝袍从他纤细的臂弯上滑落,连带着雪色的里衣一起,仿佛片片花瓣,层层剥落。
梁羡的双颊泛着不正常的殷红,吐息急促而紊乱,犹如秋水一般的眸光氤氲着潺潺的水色,妖娆的身段好似最灵巧的水蛇,纠缠上来,紧紧搂住白清玉的脖颈,低喃道:“快些,帮我。”
白清玉猛地睁开双眼,四周根本没有什么宴饮,繁华退去,自己躺在丞相府邸简朴的软榻上,夜色还黑的透彻,一切都悄无声息,户牖之外甚至连虫叫也听不到。
“又是……梦?”白清玉眯了眯眼目,似乎在回想刚才那般荒唐的梦境。
梦境中昏君梁羡的意识并不清醒,应该是中了什么药,主动的纠缠上来,催促自己与他合欢。而最让梁羡觉得不可置信的是,自己竟答应了昏君的求欢,二人缠绵的滚在榻上。
白清玉的眸光一顿,喃喃的开口:“果然如此,上次因着中药混沌,并未看的真切,这昏君……竟真是双性之体。”
“君上。”侍奉的寺人走进来,垂首恭敬的道:“今日是大司马的七十寿辰,时辰已然差不多,君上是否要启程出宫了?”
梁羡眼睛转了转,今日还要参加寿宴?他不着痕迹的淡然道:“那便准备罢。”
“小臣敬诺。”
寺人去准备车辇,梁羡趁着更衣之时拿出手机来查询了一下大司马,免得到时候参加宴席露怯。
大梁的大司马,便是掌管大梁兵马大权之人,算上梁羡这一辈,已经辅佐了三任大梁国君,是当之无愧的老臣。
大司马姚铮,乃大梁国的常胜将军,战无败绩,如今已然是七十岁有余,虽上不得战场,退居二线,但仍然管理着大梁的兵马大权,与丞相白清玉一个文一个武,是大梁最重要的两个臣子。
姚家盘根错节,值得一提的是,姚铮的孙女文姚,便是大梁第一权相白清玉传闻中的白月光!
梁羡穿越来的这个时代,有些类似于春秋战国,群雄并起,诸国争霸,许多习俗礼数,也与先秦差不离。在这个时代,男子和女子的姓名是有区别的,男子的姓氏冠在名字前面,而女子的则是名字戴在姓前面,且女子没有氏,只有姓。
也就是说,大司马姚铮的孙女姓姚,名字唤文,所以旁人管她叫——文姚。
且文姚其实没有正经的名字,“文”是因着文姚才华横溢,所以才被唤作文姚。
梁羡挑了挑眉,这文姚到底是有多美,多有才情,才能让绝世大白莲一般的白清玉心动?他一瞬间提起了不少兴趣,打算亲自去看一看这位传说中的白月光。
大司马寿辰,国君亲自登门贺寿,除了大司马本人年岁已高,不方便出来迎接,姚家上下打开大门跪迎。
“恭迎君上!”
姚家的高门之下跪了一片,梁羡施施然从车辇中走出来,未有立刻下车,负手而立,扯着脖子环视众人,仔仔细细的寻找传说中的白月光。
这般厉害的人物,不见得是最漂亮的一个,但绝对是最有气质的一个,梁羡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想,我倒要看看,是谁……
梁羡还未想完,登时一怔,整个人难得的怔愣住,看向人群的眼神变得诧异起来。
姚家的人跪拜在地上良久,未听到君上让他们起身的声音,一个个有些好奇,小心翼翼的抬头去瞧,便看到君上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人群中的一位女子。
姚家跪在前面的女子,大抵十七八岁的年纪,面容白皙犹如皎月桃花,气质温婉而出尘,一身鹅黄的裙衫,落落大方,仪态万千,无论放眼古今,绝对称得上“美人”二字。
梁羡微微蹙眉,此女……竟与自己的妹妹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年纪稍微轻了一些。
“你……”梁羡刚说了一个字,一辆车马停在梁羡的御辇旁边,有人从车马上步下,拱手作礼道:“卑臣拜见君上。”
是白清玉来了。
白清玉打断了梁羡的话头,礼数周全的道:“君上,大司马还等着拜见君上,请君上入内罢。”
梁羡有些在意那个酷似自己亲妹妹的年轻女子,回头看了一眼,但白清玉分明是赶鸭子上架,只要眼睛不瞎都看得出来,他是有意不让梁羡与那女子说话攀谈的。
梁羡也没强求,挑了挑眉:“进去罢。”
他抬步走进姚家大门,白清玉故意落后一些,与那女子低声道:“君上可有为难于你?”
梁羡虽走在前见面,却竖着耳朵仔细倾听,便听到那妙龄女子低声道:“多谢清玉哥哥关怀,君上并无难为文姚。”
梁羡:“……”怪不得白清玉一副“护犊子”的模样,这个酷似自己亲妹妹的女子,竟然是传说中的白月光,白清玉爱慕之人,“自己”想要百般弄死的情敌!
“老臣拜见君上。”大司马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出来。
“姚卿不必多礼。”梁羡亲手扶起姚铮。
大司马姚铮身边还有一年轻人搀扶,梁羡看到那年轻人,一瞬还以为自己晃了眼,因着眼前此子竟也与自己妹妹长得十分酷似,只不过身量高挑,骨架子也大一些,的确是个男子。
梁羡仔细一想,是了,传说中的白月光是双生子,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一卵双生长相差不离也是常有的事儿。
梁羡不由多打量了几眼年轻人,越看越觉得相似,足足有八分相似,如此精致的容貌便是穿着男装,也有点雌雄莫辨的美艳。
沙沙……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梁羡的目光。梁羡定眼一看,又是白清玉!
方才想要和“妹妹”认亲,便被白清玉打断,如今打量“妹妹”的双胞胎弟弟,又被白清玉打断。
白清玉微微蹙眉,显然是故意上前两步,挡住梁羡的目光,毕竟在白清玉眼中,梁羡便是昏君本君,因着对白清玉求而不得,多番难为苛待文姚,文姚的弟弟与文姚长相如此酷似,指不定也会被牵连。
梁羡对白清玉翻了个白眼,把目光收回来,对大司马姚铮道:“大司马,今日孤前来贺寿,是空手而来,并未带来什么贺礼,便是想要当面问一问大司马,可有什么中意的贺礼?这礼物若是不喜欢,收来也没有任何意义,对不对?”
大司马姚铮道:“多谢君上,君上既如此慷慨,其实……老臣的确有一件想要已久的礼物。”
“哦?”梁羡道:“但说无妨。”
大司马姚铮拱手道:“老臣不求他物,只求君上,为我大梁的边关将士拨款,加强边防辎重。”
姚铮的话音一落,前来贺寿的羣臣纷纷咂嘴,似乎觉得这大喜的日子,姚铮随便要点值钱的便好,竟非要触君上的眉头。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君上最不喜欢的便是听到有人提起边防的事情。大梁强盛,乃是一百七十四诸国之中,最强盛的东方国家之一,放眼东方周边,没有一个国家可以与大梁抗衡比拟,因此梁羡根本不把边防放在心中,有那钱,干什么不去享乐?
羣臣一个个噤若寒蝉,还有的等着看热闹,仿佛下一刻便会听到君上斥责大司马的声音。
哪知道……
“好啊。”梁羡爽快的吐出两个字。
“君上,您、您说什么?”便连大司马也瞠目结舌,不敢置信,还以为自己老了,老眼昏花,连耳朵都不中用了。
梁羡好脾性的重复道:“孤说,好啊!边防的将士如此辛苦,为我大梁保家卫国,逢年过节都不得还家,孤自是应该为这些将士们做点实事儿,便按照大司马的意思,扩充边防辎重,将士的粮俸也要涨一涨。”
大司马瞠目结舌,哐当扔下拐杖,颤巍巍跪在地上扣头:“君上英明!谢君上洪恩!老臣替边关将士,谢君上——”
叮咚——
【昏君指数+1】
【黄金级:开放透视眼系统】
梁羡听到提示音,挑唇得意一笑,果然,挥霍是最好的升级法子,没有之一。
短短几日,竟让我连升两级,看来想要升到王者级别指日可待。
叮咚——
小系统提示:恭喜获得系统格外加成——媚术翻倍!
【媚术翻倍加成,生效!】
梁羡:“???”怎么又是媚术,我堂堂七尺男儿,就不能有点别的了?
梁羡心中默默吐槽,便感觉到一股幽幽的视线扎在自己身上,回头一看,还真的有人盯着自己,正是大司马姚铮的孙儿,文姚的双胞胎弟弟。
对方死死的盯着梁羡,眼神不善,与梁羡四目一对,双颊莫名其妙的泛起一丝丝红晕,狠狠瞪了梁羡一眼,随即立刻别开眼神,那感觉让梁羡以为自己是个大猪蹄子负心汉。
梁羡:“……”有故事?有奸情?
“君上,”白清玉走过来,拱手道:“请入座。”
大司马的寿宴马上便要开始,白清玉亲自引导梁羡在最上首最尊贵的席位坐下来,甚至还在梁羡坐下之后,微微倾身弯腰,单膝跪在地上,为梁羡整理朝袍绣裳的衣摆。
太近了。梁羡总觉得白清玉距离自己太近了。
果不其然,白清玉借着整理绣裳的动作,故意靠近梁羡耳畔,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嗓音低声道:“卑臣有一疑问,需君上解惑。”
不等梁羡询问,白清玉也没给他询问的机会,再次开口。
白清玉的嗓音夹杂着一丝丝戏谑的笑意,温热而暧昧的搔痒着梁羡的耳畔,幽幽的道:“先君独子,大梁唯一的宗室正统,竟是不祥之兆的双性之体,倘或羣臣知晓,不知会作何感想?”
作者有话说:
今天总算是不发烧啦,感觉好一些了~隔壁《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过几天就要完结了,《噩梦游戏加载中……[无限]》恢复日更中~

“你这是……”梁羡挑眉:“在威胁孤?”
“卑臣不敢。”白清玉表面恭敬而谦卑,但说出来的话哪里有半点子不敢的意味:“陛下圣体,关乎到大梁的国君昌盛,卑臣只是谨慎了一些子,罢了。”
梁羡很随意的否认:“丞相,你记错了,孤可并非什么双性之体,而是堂堂正正的男儿。孤在做太子与即位之时,都有太医署的临检,若是丞相不信,大可以去太医署查阅档子。”
白清玉自然知道太医署会有临检,每个月初一与十五都有例行公事的请脉,但关键在于,梁羡乃是大梁先君唯一的儿子,若国君之位不传给梁羡,也没有旁的人了,因此白清玉不得不合理怀疑,大梁先君在他的儿子梁羡的太医署档子上动过手脚,倘或执意去查,也是白费功夫。
梁羡挑眉,根本没有在怕的,道:“怎么?丞相不愿意去太医署查档子,要不然现在验名正身,孤脱给你看?”
叮咚——
系统提示音响了一声,原来是昏君指数提高了一点点,虽然没升级,但的确提高了。
梁羡:“……”原来口头耍流氓,也是造作的一种表现,很好。
白清玉下意识皱了皱眉,那张高洁正直的脸面出现了一丝丝裂痕,仿佛是嫌弃,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拱手道:“卑臣不敢。”
梁羡心中冷笑,小样儿,便知道你不敢,你一个臣子,还能在大司马的寿宴上,当场扒了我这个国君的衣裳不成?这不是胆子够不够大的问题,而是脸皮够不够厚的问题,白清玉自诩正直,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且有伤风化之事呢?
梁羡得意的挑唇一笑:“既然如此,丞相快入席罢,别耽误了开宴。”
两个人距离颇近,梁羡回头一笑,他显然忘记了,自己现在的昏君指数连升两个等级,已经是黄金级别的昏君,媚术翻倍加成,他的笑容立刻在白清玉的眼中镀上了浓浓的柔光滤镜,尤其是在夕阳西下的余辉中,更是泛着耀眼的金光。
软滑的发丝随着梁羡侧头的动作扫在白清玉颈间,酥麻搔痒,一时白清玉竟有些晃神,莫名想到登基燕饮那缠绵的一夜,昏君梁羡主动坐上来纠缠,虽妩媚却青涩至极,还有前些日那场预知之梦,预知的场面分明便是这场大司马寿宴,难不成这昏君又想与我做那档子事儿?
只是为何,既然昏君想要做那档子事儿,却在人前表现的如此清冷,似乎对自己满不在乎?
“丞相?”梁羡见他出神,忍不住唤了一声:“入席罢。”
白清玉收回神来,垂首道:“卑臣敬诺。”
燕饮开始,大司马姚铮向梁羡敬酒,梁羡回敬,前来参宴的宾客们便开始自由饮酒用膳,一片其乐融融的和谐场面。
便是在这样歌舞升平,太平盛世的盛宴之中……
叮咚——
【好感度查询系统,生效…】
【好感度查询系统,生效…】
梁羡还以为系统错乱了,不然为何文姚的双胞胎弟弟头顶上的好感度显示,一会儿是血红色的-88,一会儿又是鲜绿色的+88,正负浮动仿佛蹦极,一闪一闪堪比蹦迪,在人群中想不扎眼都难。
梁羡奇怪的看过去,正巧又与对方对上了眼神,文姚的弟弟还像之前一样,狠狠瞪了自己一眼,抿了抿嘴唇,撇头离开。
实在太耐人寻味了,梁羡的心窍中仿佛有一只兔子在蹦跶,文姚的弟弟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小眼神过于复杂了一些。
梁羡坐在席位上,暗自将手机从袖摆中拿出来,仗着黑色的朝袍宽大,开始查阅系统中的任务档案。
姓名:姚司思
“司思?噗……”这个发音,好可爱。
梁羡没忍住轻笑出声,哪知姚司思还在偷偷的盯着梁羡,看到梁羡展露笑颜,猛地一愣,脸又红了,这次红得仿佛水煮螃蟹,险些能滴出血来。
姚司思面红耳赤,尴尬的转身埋头便走,“嘭——”他根本没有看清路,直接撞在了装饰的大鼓上,简直是用脑袋打鼓,险些撞得人仰马翻。
“小、小君子!您没事儿罢!”
“姚小君子,您……您流鼻血了!”
“小君子,快擦擦!”
在这个年代,只有公侯的儿子可以称之为公子,公侯的孙子称之为公孙,公子并非是对男子的统称,公孙也并非是姓氏,一般有地位之人被唤作君子,而姚司思这样的军三代,自己没有官爵在身,但依仗着家中的荫庇,通常被唤作小君子。
梁羡抬头一看,姚司思一张白净的脸上挂着鼻血,又又又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埋头跑了……
梁羡无奈的摇摇头,低下头来继续看系统的人物档案。
姓名:姚司思
性别:男
年龄:16
“才十六,好小啊。”梁羡叨念,怪不得这么可爱,像个炸毛的小栗子。
主要成就:无
隐藏成就:天佑三年,大梁最后一位国君丹药毒发而亡,大梁内乱宗室争位,周边大小诸侯趁乱群起,内忧外患。丞相白清玉慧眼识珠,提拔年轻将领姚司思为大司马,姚司思一战成名,辅佐白清玉登基即位,封一等国公,开国大将军,生无败绩,配享太庙。
大司马姚铮乃是大梁国第一将军,南征北战从未败绩,但姚家自从姚铮之后,便是一代不如一代,姚铮的儿子们没有过于出彩的,但胜在一板一眼,至于姚铮的孙子辈,被外人戏称作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
市井都传说,姚司思和文姚出生之时天降异象,简直是天打五雷轰,天雷劈中了姚家的祖庙,祖庙起火,足足烧了三天才熄灭,烧得连个渣子都不剩下。
因此文姚和姚司思二人一生下来,便是不祥之兆。文姚善解人意,才华出众,因为她的美艳与温柔,世人渐渐淡化了她不详的标签。
而姚司思此人,与他的双胞胎姐姐一点子也不相似,可是梁京出了名的军三代小恶霸,飞鹰走狗遛鸡遛鸟,仗势欺人不学无术,但凡梁京有坏事,必定是他做的,但凡梁京有好事儿,铁定没有姚司思的名字,是出了名儿的梁京一恶,铁打的绮襦纨绔,梁京上至宗亲显贵,下至平头百姓,见到姚司思全都绕道走。
谁能想到,便是如此的小恶霸,往后里遇到了白清玉这个伯乐,竟成为了超越他大父姚铮的千里马呢?
梁羡摸着下巴寻思,如今姚司思还是小恶霸,看来白清玉未能慧眼识珠,如此难得的千里马,怎么也得让我这个昏君“骑一骑”才对罢?
梁羡将档案继续往下拉,下面还有文字。
原这个姚司思,曾经入过大梁宫,给昏君梁羡做过伴读。姚司思一出生便恶名加身,按理来说不应该给太子梁羡做伴读的,但以前的梁羡本人也不着调,听说姚司思是梁京恶霸,便觉得有趣儿,点名道姓要梁羡进宫来伺候。
梁羡也喜飞鹰走狗,二人倒是能玩在一起,简直是一拍即合,于是还在做太子的梁羡大手一挥许诺姚司思:等自己以后即位了,便让姚司思进入司马署供职,封他为大将军,领虎贲军五千!
虎贲军乃是戍卫大梁宫和梁京的禁卫军,总共虎贲军也便只有五千,这意思分明是让姚司思统领虎贲军,做虎贲军卫尉。
然,可想而知,当年的梁羡只是一时兴起,找到了更好的顽意儿,便将姚司思弃之不顾,后来姚司思不做伴读,也进不得大梁宫,再见不到梁羡,更别提什么做将军的远大抱负了,犹如镜花水月,梦幻泡影……
“大猪蹄子啊!”梁羡仍不住感叹,以前的“自己”简直是大猪蹄子的典范。
“自己”分明才是第一个赏识姚司思之人,别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赏识,硬生生将白清玉作成了伯乐!
梁羡眼眸微微转动,若能将未来之星拉拢到自己的阵营,绝对是有利无弊的好事儿。
“丞相。”
白清玉游走在燕饮席间,亲和的与诸卿敬酒,其实他的余光一直注意着上首席位,暗地里打量着梁羡的一举一动,见他总是偷偷瞟向文姚之弟姚司思,不由蹙眉。
难道……这个昏君本就是男女不忌,难道他得不到文姚,便将注意打到了文姚之弟身上?毕竟他二人的长相,十有八*九是相似的。
果然,这个昏君,不过是爱见皮相罢了,白清玉一想到梁羡几日之前堪堪与自己发生过亲密的干系,如今又垂涎于姚司思的颜色,不知怎么的,心窍中便烧起一股火焰。
“丞相。”有人谄媚的打断了白清玉的思索。
白清玉回神看过去,竟是那日在燕朝路寝宫被拖出去毒打六十大棍的国师。也是他命大,没死也没残废,也不知贿赂了多少虎贲军,但脸子着实不好,走路也一瘸一拐,想必伤得不轻。
国师低头哈腰,举着手中的羽觞耳杯:“丞相,小仙敬您一杯,还请丞相不要嫌弃。”
白清玉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国师手中的羽觞耳杯。无错,一切都与预知之梦如出一辙,在梦境中,白清玉便是不甚饮下了国师的敬酒,才会昏昏沉沉被带到了寿宴的偏屋,在那里昏君梁羡也被药倒,梁羡意识不清,像水蛇一样纠缠着自己。
国师素来与白清玉不和,想必是因着记恨前些日子梁羡杖责与他,正好一箭双雕,到时候带着寿宴上的羣臣前来看热闹,想要梁羡与白清玉出丑,名声扫地。
白清玉虽看出来国师的端倪,但并没有拒绝,不着痕迹的用宽大的袖袍挡住羽觞耳杯,假意呷了一口酒水。
国师还以为大功告成,欢欢喜喜的离开,一点子也没有怀疑。
白清玉不屑的冷笑一声,盯着国师的背影,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一切按照梦境发展,国师来到了梁羡面前,如法炮制的敬酒。
梁羡听到迫近的脚步声,立刻将手机纳入袖袍之中,看到是国师前来敬酒,撇了撇嘴巴,完全不将嫌弃掩饰起来。
“君上,”国师抹着眼泪道:“前些日子,小仙不小心冲撞了君上,心中懊悔不已,深深自责,致使夜不能寐食不能咽,今日大司马寿宴,小仙想要沾沾喜气,为君上敬一杯薄酒,当做是赔罪,请君上看在小仙拳拳忠心的份儿上,饶过小仙这一次罢!”
国师说罢,将羽觞耳杯擎过头顶,捧到梁羡面前。
叮咚——
【透视眼系统,生效】
国师进献到梁羡眼前的羽觞耳杯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大的,色色的黑体字:
——春*药。
作者有话说:
快要月底啦,打滚卖萌求一发营养液鸭~么么哒~

梁羡:“……”透视眼系统,原来是这么用的?
梁羡盯着酒水轻笑了一声,吓得国师一个激灵,颤巍巍的道:“君上?”
梁羡的语气仿佛在开顽笑:“国师啊,孤在想……孤前些日子杖责于你,国师你不会怀恨在心,在孤的酒水里加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罢?”
国师浑身一僵,万没想到梁羡竟然猜出来了?然国师转念一想,决计不能承认,便算是让太医署当场检查,自己的敬酒中也没有下毒,只是一些大补之物罢了,是决计验不出来的。
“哈哈、哈哈……”国师干笑,满脸的褶子:“君上开、开顽笑了,小仙对君上忠心耿耿,万死不辞,君上令虎贲军杖责于我,那是……那是教导小仙,小仙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怎么会记恨君上呢?”
梁羡笑道:“是嘛?那你可要记住今日的话呢,毕竟……人在做天在看,尤其是你这种看天吃饭的神棍,哦不,仙人,小心天打五雷轰哦。”
国师战战兢兢,杵在原地干笑,还捧着酒水,也不知该不该继续敬酒,一时有些犹豫。
哪只梁羡却将酒水拿过来,如同白清玉的动作一模一样,用宽阔的袖袍挡住,假意饮下酒水。
梁羡心说,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搞什么小机灵!
国师擦了擦额头上滚落下来的冷汗,虽有惊吓,但大抵是有惊无险,梁羡与白清玉全都饮用了酒水,国师阴测测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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