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傻子王爷不按原剧本来—— by爱辣炒肉的橘
爱辣炒肉的橘  发于:2023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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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剑头划破细嫩的皮肤,渗出丝丝的鲜血,但他始终没有在近一步。
赵明熙甚至没瞧一眼伤口,不管不顾的抬步向前。
覃柏聿没料到他还敢靠近,惊诧的瞪大眼瞳,接连退了两步。
可赵明熙一把握住剑柄,任由鲜血从手掌涌出,却觉察不到痛楚似的,紧盯着覃柏聿。
“是怕我死了...”
他冰冷刺骨的眼神,让覃柏聿挪动不了半分,“覃修谨会义无反顾的踏平整个都城吗?”
覃柏聿就仿佛被毒蛇缠绕住身体,他费力挣脱却越缠越紧。
直至蔓延全身的窒息感,令他握着剑柄的手掌不自觉的发抖,就连喘息都难以做到。
“殿下!”
殿外的喧闹声由远至近。
覃柏聿听着嘈杂的声音,才缓缓的找回知觉。
赵明熙也循着声源,望向殿外。
他定睛看去,瞳孔顷刻间染上了盛怒。
只见众多士兵推搡着各宫嫔妃和皇子来到殿前。
缪芳馥满脸的春风得意,她走在前头,眉眼嚣张得睨着身侧被士兵押送着,略有狼狈的夔芷卉和祝柔。
“母后...”
赵明熙见状,甩开手里的利剑,疾步走下台阶。
可还没等他靠近,就被眼前的士兵拦住了去路。
夔芷卉看他浑身浴血,顾不上自己狼狈的姿态,拿出后宫之主的威严,呵斥道,“覃柏聿!你逼宫造反,还敢重伤安王妃!你可知自己,该当何罪!”
“我儿乃是新覃的新皇,他何罪之有?”
缪芳馥傲慢的打量着夔芷卉,她嗤笑一声,“你还是看看自己...有没有命活下去吧!”
“你!”
“母后...”
赵明熙给了夔芷卉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他转而看向覃柏聿,“放了我母后,我留下便是。”
“明熙!”
夔芷卉趁身侧的士兵不备,一把推开他,扯过赵明熙的身子,把人拦在自己的身后。
望着高台之上的覃柏聿,她眼神坚定的说道,“你不就是想要一个人质吗?本宫留下!”
她很清楚覃柏聿想要做什么。
他挟持一众嫔妃皇子,就是想要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顺利造反继位。
“留下你?”
覃柏聿看向夔芷卉的眼神,早已没了以往装模作样的恭敬。
“我原是想用你来威胁覃修谨,可眼下...”
他缓缓走下台阶,视线扫过众人,最后落到赵明熙的身上,“有安王妃在,我何故用得上旁人?”
夔芷卉瞥见覃柏聿眼底的不屑,只觉得无端讽刺。
她咬紧下唇,努力端起一国之母的仪态。
“只要你放了他们,本宫可下懿旨助你继位...”
夔芷卉与覃柏聿对视,震声道,“此后要杀要剐...或将祸乱之罪,安于本宫,皆悉听尊便!”
“母后!”
“娘娘!不可啊!”
“覃柏聿!你这个乱臣贼子!”
被士兵阻拦的皇子嫔妃,听到夔芷卉的话后,皆有骚动。
他们怒目正颜的瞪着覃柏聿,都恨不得将他撕了剐了。
“你们用不着急...”
覃柏聿哼笑的说道,“你们...我自是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眼神环顾他们充满怒气的脸庞,最后定格在缪芳馥身侧的靳书慧身上。
靳书慧察觉到他的视线,像是受到惊吓似的低下了脑袋,哆嗦着身子,挪步到缪芳馥的身后。
缪芳馥发现后,淡淡的睨了一眼。
她一向瞧不上靳书慧上不来台面的模样,对此不过嘲讽一笑,就抬步走向了覃柏聿。
见靳书慧并未跟上,她嫌恶的斥道,“站着作甚!没用的东西!”
靳书慧手搅着帕子,咬牙跟了上去。
覃柏聿听到缪芳馥对她的呵斥,眉头微皱,想要劝诫几句,可当下时机要紧。
他正想指挥士兵将众人绑起来时,就听到一个侍卫疾跑进来,喘着粗气喊道,“殿下!宫外...宫外围满了精兵!是太尉府的人!”
“什么!”
缪芳馥拽住覃柏聿的手臂,惊呼道,“他们怎会这般快就赶回城来?”
他们是算准了送葬出殡用的时辰,才会趁机进宫谋反的。
可眼下,宫外的状况...
在那侍卫话音刚落之际,覃柏聿便看向了赵明熙。
“你猜到了我会趁此时进宫?”
赵明熙淡然一笑,“不是猜到...而是算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他沉寂如水的眼中倒映着覃柏聿阴沉的脸庞,“二殿下的所作所为...我可都一一记着呢。”
覃柏聿深深的望了他一眼,沉声道,“夔承平趁陛下病重谋反,派兵列于殿前戒备!”
他抬眼睨着身前,惊慌失措的皇子嫔妃,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意,“我正想着如何处置你们才好...太尉倒是给我递来了枕头...”
指尖挽了个剑花,随着白光划过,一位皇子的惨叫声,在大殿凄裂的响起。
血溅到身上,身侧的美妇才反应过来。
“儿啊!儿...”
她急忙抱住倒地的皇子,紧捂着他手臂割裂的伤口。
众人皆是吓得不清,纷纷挪着步子远离覃柏聿。
祝柔亦是被吓得花容失色,宫人搀扶的身子,更是止不住的发抖。
夔芷卉见状,落在赵明熙手腕上的手掌,越发收紧。
她警惕的盯着覃柏聿一举一动,生怕他将矛头对准赵明熙。
“去告诉夔承平...”
覃柏聿长剑直指负伤到底的皇子,他眼中早已猩红一片,“只要他敢靠近大殿一步,殿中便会死一人!”
他大可借夔承平举兵进宫的由头,将这些人命挂在他的身上。
这些...
可都是他不可多得的功绩啊...?

“覃柏聿!你当真是疯了吗!”
夔芷卉推搡着阻拦自己的士兵,不顾邢嬷嬷的劝诫,指着覃柏聿呵斥道,“残害手足兄弟,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若当真有报应一说...我又怎会出生于世间?”
覃柏聿望着夔芷卉盛怒的模样,侧首看了缪芳馥一眼,见她跋扈的扬了扬下巴,便向前走近几步。
“母后怕是还不清楚吧...大哥的死因...”
“你...你说什么...”
夔芷卉指尖微动,神情茫然的愣在原地。
她反应了半晌,突然抬头望着覃柏聿,“什么意思...”
看见他眼中的得意后,又看向他身后的缪芳馥,“缪芳馥...缪芳馥!他是什么意思!”
往日仪态万千的夔芷卉,此刻撕裂着嗓子,喊叫的质问着,“我问你是什么意思!善儿...我的善儿...”
“覃修善确实是被我害死的...不过也要怪你无能,护不住自己的儿子...”
缪芳馥拨了拨长甲,语气平淡得仿佛打发了个下人一般。
她勾了勾唇角,浅笑着说道,“你这样的女人...也配当什么一国之母吗?真是笑话!”
夔芷卉原以为覃修善的死更多会与祝柔相关,毕竟范东亲口承认是她给覃修谨下药,想要让他死于自己的腹中。
却不想...
“ 你这个毒妇!”
夔芷卉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她满眼猩红,浑身因怒火而颤抖不已。
赵明熙揽着她的臂膀,将她护在怀中。
看着因得知真相而凄然脆弱的夔芷卉,他心里亦是难受不已。
二十年的时间,夔芷卉已然从覃修善去世的悲伤中,渐渐走了出来。
可缪芳馥的话,无疑是一把利剑,狠狠的刺进夔芷卉的心口,将一切化为乌有。
他看向缪芳馥的眼底,皆是滔天的恨意。
夔芷卉不是没有怀疑过缪芳馥母子。
但当缪芳馥如此平心静气的,说出‘害死“这两个字的时候,她一下就疯了。
为了查清覃修善的死,差点被打下后位,为了保住覃修谨,更是不惜让他成为一个傻子。
夔芷卉震怒的视线,投向缪芳馥母子,嘶吼着‘要杀了他们’。
缪芳馥却是不以为然的看着她,放肆的笑了起来。
“杀了我们?你还当自己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后吗!”
她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你们还能不能活过今天...可都不知道呢!”
覃柏聿拍掌两下,沉声道,“弓箭手准备!”
数十名士兵拿着弓箭,快步进殿。
覃柏聿指尖微动,弓箭手便拉满长弓,将箭头对准了中央的众人。
众人皆是仓皇失措,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高喝。
“殿下!殿下...”
“怎么了?”
士兵在覃柏聿面前跪身,恭敬的说道,“是三殿下和四殿下来了,想求见殿下!”
“宸儿...”
祝柔望了眼宫外,原本煎熬的内心,便越发焦急。
她想要阻止,可覃柏聿已经点头,“让覃展宸进来,少桦...”
他回眸睨了眼胆战心惊的靳书慧,冷声道,“让他在宫外候着,不许进殿!”
很快,覃展宸被士兵带了上来。
他进殿之后,立马寻找祝柔的身影,在发现她并无大碍后,稍稍松了口气。
看着母亲急切的模样,他微微颔首,示意她稍安勿躁。
覃柏聿背手收起长剑,漫步走近覃展宸,悠悠的问道,“三弟来此...所为何事啊?”
覃展宸凝望着眼前如此陌生的二哥,淡淡的说道,“换我娘出宫。”
“宸儿!”
祝柔不顾弓箭手的威胁,推搡着士兵大喊,“宸儿...娘不用你!你赶紧走...娘求你了!”
她跪在地上,无助的哭喊着。
“你不过是想要一个可以威胁的人质...”
覃展宸始终看着覃柏聿,一字一句的镇定道,“我乃是皇子,更是祝家的血脉!放过我娘...我留下...”
“若我把你也留下...”
“我已经与外祖说了,若一刻内,我娘没有出这殿门,他们便会举兵进宫...格杀勿论!”
覃展宸凝视着覃柏聿阴沉的面色,淡然的笑着,“到时...便是我们都死了,你也照样当不成皇帝!”
覃柏聿眉头微动,淡然一笑的说道,“既如此...那就放人吧!”
“聿儿!”
他安慰的拍了拍缪芳馥紧抓自己的手,挥了挥手,示意士兵放人。
祝柔被士兵押着向外走去,她挣扎得想要留下,可覃展宸回眸的眼神,又渐渐的放弃了挣扎。
努力勾勒起笑意的眼底,带着浓浓的苦涩与不舍。
母亲的养育之恩,他只能用命来还。
破空声突兀的响起。
祝柔瞪大双眼,看着那支冲向覃展宸的箭羽。
她拼尽全力推开身侧的士兵,快步冲向覃展宸,一把推开了他。
利箭划过祝柔的脸庞,径直的射了出去。
“娘!”
覃展宸红着眼,抱起倒地的祝柔。
她引以为傲的面容划出了一道碗大的血痕。
如花一般的样貌,变得狰狞丑陋。
祝柔抚着覃展宸滑满泪痕的脸庞,她牵扯着脸颊的伤口,勉强的笑了起来,“我儿无事...就好...”
“当真是母子情深呐...”
拉弓的声音再次传来,覃柏聿将箭头直直的对准覃展宸的背后。
他邪笑一声,嘲讽的说道,“那我便成全你们...这就送你们上路!”
赵明熙望着覃柏聿,刚想动作,就听一声高喊,‘别动!’
覃柏聿侧首看去,只见靳书慧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把匕首,抵在缪芳馥的脖子上。
缪芳馥倾斜着脖子,努力避开那把匕首。
“靳书慧!你要造反不成!”
“是啊...”
靳书慧一扫先前唯唯诺诺的模样,她紧抓缪芳馥不放,自嘲的说道,“我早该造反的...否则...否则也不会任由你们母子来欺凌我的孩子!”
说罢,尖利的匕首划破细嫩的皮肉,很快渗出血来。
缪芳馥顿时不敢动弹。?

若不是赵明熙告诉靳书慧真相,她只怕还被蒙在鼓里。
三日前,赵明熙趁机找到她,想将她带出宫去。
而靳书慧也如他所料,警惕的看着他,不愿跟随。
赵明熙只能将覃少桦交于他的信物,拿给靳书慧,并与她说起那桩事来。
靳书慧拿着红绳,听着赵明熙的说辞,只当他是为了游说自己,而编谎诓骗。
可赵明熙却将覃少桦高烧之时,他们母子之间的对话,一五一十的说出。
靳书慧攥着红绳,几度喘不过气来。
她听命于缪芳馥,任由她使唤自己,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孩子留一线生机。
但她不曾想到,将少桦立于危险之下的人,就是他们母子。
她的孩子为了他们,将此事隐瞒了十余年。
这十余年间,她竟在不断的讨好那对母子...
靳书慧不敢相信覃少桦是如何面对他们的,面对差点害死自己的杀人凶手!
满腔的怒火将靳书慧掩埋吞没。
靳书慧看着赵明熙,摇头笑着,没有答应赵明熙离开,而是决定留下来。
她不能离开。
靳书慧将红绳递还给赵明熙,跪着恳求道,“我知道是覃柏聿下药迫害了陛下...我还有当年缪芳馥害死大殿下的证据...”
当年是缪芳馥找人出宫寻来染了天花的衣裳,交给栖鸾殿的宫人。
事后,她又将命人将那衣裳烧毁。
靳书慧便是那人。
可她并没有将衣裳烧毁,而是把衣裳包裹起来,掩埋在冷宫的一处角落。
这是靳书慧的退路,也是指证缪芳馥的罪证。
“你们害死了大皇子...还想逼死我的孩子!”
靳书慧怒视着覃柏聿嘶声吼道,“你们不得好死!”
她侧首看着早已满脸惨白的缪芳馥,“我都这般任你们作贱了...你们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的孩子!”
缪芳馥斜着身旁靳书慧,怔愣着身子,看向覃柏聿。
覃柏聿高举着弓箭,瞄准靳书慧,却无法动作,他怕伤着缪芳馥。
缪芳馥见状,急喘两下,“杀了我...快杀了我!”
她声音逐渐变大,覃柏聿听了个仔细。
“娘...”
“你没听到吗!我要你杀了我!”
缪芳馥侧目瞥见靳书慧愣神的表情,趁机握住她的手推开,想要抢夺匕首。
靳书慧及时反应,抓着缪芳馥的衣领,想将匕首刺向她。
缪芳馥侧身躲避,但还是被刺中的手臂。
覃柏聿正要持剑上前,却被一道黑影挡住了去路。
他想用剑阻拦,却被对方握住手腕,一个卸力,夺去了长剑。
下一瞬,他手中的长剑,便被抵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覃柏聿正想喊人,可还没他说话,就见数十道黑影出现在大殿之中。
数十个士兵与之搏斗,都成了他们的剑下亡魂。
弓箭手更是早早就被暗箭所杀。
而这一切,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
缪芳馥挣扎被人拉开,那个扣住她双手,则是一个熟悉的面孔。
“欣悦?!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是你的主子!”
欣悦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两分,她听着缪芳馥吸气的声音,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当然知道我的主子是谁...”
她视线投向缓缓打开的殿门,一抹高大稳重的身影逆光走来。
覃柏聿在看到那个不该出现在这的男人后,浑身的力气散去,只剩下衰竭的颓然。
他输了。
覃修谨在那日,觉察出问题之后,就不顾齐靖英的阻拦,想要回都城。
齐靖英见劝诫不住,就拉着他商量。
元金这里刚刚打赢收复,自是要留人照看。
齐靖英便提议她跟风畔留下,让重步崖跟着覃修谨回城,并派一百精兵随同。
但覃修谨回朝之事,不可被外人知晓,她便只叫重步崖说,是押送粮草的队伍。
覃修谨一路上强忍着痛楚,策马赶往都城。
而他们是在回都城的必经之路,闵城县上碰到的白池。
覃修谨问他,“为何不守在王妃的身边?”
白池如实说道,“是主子让我到此处截信的。”
“什么信?”
“就这些...”
白池将截来的信件交给覃修谨。
覃修谨一目十行,不过两眼,他便一把攥紧手里的信书。
这是覃柏聿写去前线的书信,他囚禁了明熙,想要威胁自己。
明熙定是怕他在阵前看到此信,乱了阵脚,所以才派白池在此处截信。
覃修谨急声命人备马,继续赶路。
可等他们到了都城的临城,就发觉此处的士兵众多,他们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重步崖派人打探后得知,他们是找失踪的安王妃。
覃修谨想着,明熙就在覃柏聿府中,若是他们在此搜人,就说明明熙逃了出来。
他自此也稍稍放下心来。
可眼下却出了个难题,他们无法进城。
都城已是严防死守,进出都城皆要有通行文书。
覃修谨手下虽有精兵,但比起城中的兵力,还是相差较大。
他本想着传信给夔承平,来个内外接应,可他们根本无法进入都城。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柳诸、柳闻找到了他们。
两人告诉覃修谨,王妃并无大碍,如今正在宫中,画芝和欣悦守着他,还请王爷放心。
他们此次前来也是得了王妃的嘱咐,接王爷进宫。
覃修谨听闻是赵明熙的主意,跟着放下心来。
柳诸说,三日后,有送丧的出城,他们可等回城的时候,混进城去。
等到了宫外,亦有画芝和欣悦接应,带他们入宫。
一切的一切都在赵明熙的计划之中。
万无一失。?

她撑着没有受伤的那条手臂,缓缓的坐起身来。
“为了来笑话我,倒是劳烦皇后娘娘亲自跑一趟了?”
夔芷卉半阖着眼帘,目光漠然的看着往日与她争锋的女人。
“我不过是想问你‘为什么’?”
她声线没有丝毫的起伏,只是平静的望着缪芳馥,“本宫自诩对你不错,在你进宫之后,也从未亏待过你...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孩子?”
不知是从那一刻起,缪芳馥看向她的眼神,只剩下满满的妒忌与恨意。
“为什么?”
缪芳馥自嘲的笑了一声。
她像是自言自语的反问着,“进宫以前,我可是都城有名的才女...可进宫之后呢?我不过是个‘妾’!”
“就因为进宫的晚,我就要被你夔芷卉压一头!你生的儿子是血统尊贵的嫡子!是新覃正统的继承人!”
缪芳馥捶胸顿足的说道,“而我呢!我的孩子又差在哪呢!凭什么我只能是个妃子!为什么我不能去争!”
她歇着猩红的眼瞳,怒视着夔芷卉,“凭陛下对我的宠信,若不是你...那后位迟早都是我的!我的儿子也会是新覃最尊贵的继承人!”
夔芷卉望了她半晌,长吁一气,缓缓吐出浊气。
“覃宏朗怕是与你说过不少这类的话吧...”
“是又如何,陛下又不曾说错什么!他这般爱我,又怎会诓骗于我!”
“爱你?”
夔芷卉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一般,掩嘴大笑了起来。
她看着缪芳馥气愤的脸庞,眼底只剩施舍的怜悯,“我原是恨你...可现在却有些可怜你的愚昧...覃宏朗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他爱的只有自己。”
明熙告诉了她一切,在来牢狱之前,她去见了覃宏朗。
看着曾经风光无限,高于万人之上的君王,犹如疯狗一般嘶吼着‘皇位是我的!’
她只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对执迷不悟的人,便是说的再多,亦是无用。
她只是好笑自己曾经对他付诸的真心。
“你胡说,若是他...”
“若是他真的爱你,缘何不直接废了我的后位!”
“他是怕你的母家造反,所以才...”
“若是夔家真能造反,在善儿离世之时,就早已逼宫!善儿离世后,我一直膝下无子...覃宏朗为何不趁机立你为后,立覃柏聿为太子?!覃宏朗若真想立你为后,又何须忌惮覃柏聿?”
“因为、因为...”
“因为他在利用你...利用三家牵扯,稳固自己的势力...覃宏朗利用你害死我的孩子...”
夔芷卉嘲弄的嗤笑道,“又假借扶持之意,剥削夔家的势力于缪家,让两家敌对...反倒将他自己择了个干净...”
缪芳馥呆坐在地上,已然听不见夔芷卉的话语。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利用?
缪芳馥迷茫无助的摇头,她低声呢喃着‘不可能’。
但忆起往昔,她却惊觉自己不曾见过覃宏朗几分真心。
他向来是徒托空言,可她却是寤寐求之。
缪芳馥所炫耀的,到头来,却是嘲讽她的最大笑话。
她没有大吵大闹,只是笑着。
自嘲的笑声不断的放大,她说不出半句话来。
缪芳馥抬起盛满泪水的双眼,侧首望向窗外。
不想让夔芷卉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
她们斗了半辈子,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癫狂的笑声中,掺杂着寂然消沉的荒诞。
夔芷卉静静的看了她半晌,后缓缓的抬头,顺着她的视线,望向窗外明媚的天色。
牢笼或是一时,亦是一世。
待太医离开后,赵明熙坐到覃修谨的床头,又细细的看着他手上的伤。
那道狰狞的刀疤将手掌一分为二,犹如断掌一般。
赵明熙拧眉看着,止不住的心疼。
覃修谨右掌揽过他的腰身,将他环进怀中。
靠着赵明熙的肩膀,他低声安慰道,“行军打仗能捡回条命就不错了,我已是吉人天相了。”
“我明白...”
但若是可以,他更想这苦让他来受...
赵明熙抿唇不语,只是靠着覃修谨结实的胸膛,轻轻的叹息。
覃修谨瞧出他的自责,用冒出胡渣的下巴,轻蹭着他细嫩的脸颊,“若不是泽昀,我怕是真回不来了...”
他与赵明熙说起战场的事,又从怀中掏出装着碎玉的锦袋。
“泽昀可是我的福星啊...”
赵明熙看着锦袋中的玉珏碎片,脑海响起漠尘的话来。
碎玉在光下,泛着淡淡的微光。
玉,一碎绝情,二碎偿命。
为卿,亦为己。
精英的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手中的碎玉之上。
赵明熙侧身扑在覃修谨的怀中,埋在他的颈窝处,发泄似的大哭了起来。
覃修谨并未劝说,只抱着他轻抚后背,无声的陪伴着。
逼宫事后,朝堂自是又将继位一事搬了上来。
原本还有大臣想给覃修谨冠以无诏入朝的罪名,只说他不配继位。
但刚说出口,就被其他大臣痛骂。
若不是覃修谨隐瞒胜仗的事实,悄然入宫,覃柏聿这个乱臣贼子,怕是已经坐上皇位了。
那位大臣被骂得讪讪,只能闭嘴不语。
此刻的朝堂,无人在意还在‘昏迷’的覃宏朗,大臣们都急着跪求覃修谨继位。
覃修谨看着恳切的大臣们,只说父皇健在,他无权继位,如何也要等父皇传召才是。
就这样,继位之事便搁置了下来。
覃修谨再次做回闲散王爷,每日在王府之中,与两年未见的王妃、世子,享天伦之乐,只留下文武百官,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上火。
百官几次请示夔芷卉,想让她劝说王爷,她却说后宫不得干涉朝政,也跟着做起了甩手掌柜。
直到十日之后,久未露面的覃宏朗,将让位诏书送上了朝堂,百官才如释重负的喜笑颜开。
细长的指尖,整理着威严尊贵的龙袍。
赵明熙凝望着眼前冷峻威仪的男人。
他实现他们的约定,将曾经的少年送到高台之上。
‘享荣华富贵,受万人景仰。’
两人执手相伴,跨出殿门受众人目光的洗礼。
“泽昀...”
覃修谨握着赵明熙的手,侧首虔诚的看着自己的皇后。
赵明熙听着殿外高昂的乐声,视线描绘着他的轮廓。
“陛下。”
全文完结
番外会有,该交代的,我肯定都会交代,这个放心
至于什么时候更新,看缘分吧
我先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就这样!拜了个拜~?

我说了该写的我会写,我只是不想每天逼着自己更新而已!
毕竟这书也没有评论,也没什么人看,评分还低!
我是纯靠毅力在写的!
覃修谨登基之后就将国号改为了‘泽天’,寓意‘天降恩泽,佑我新覃’。
而这‘恩泽’自是那位古往今来第一位男皇后,赵泽昀。
早有传言赵明熙乃是新覃的福星,百姓更是早早的把他当菩萨供着了。
便是见上一眼,都得感恩戴德得叩拜半晌。
这一传言也在登基大典上,被国师璩弘义所证实。
璩弘义宣称赵明熙就上苍佑覃,才送下来的福星,关系的可是新覃的国运。
自此,对赵明熙成为皇后有异的大臣,皆是闭嘴不语。
生怕自己误了国运。
覃修谨登基不久,就打算给战事有功的将领封赏。
风畔封为辅国大将军,重步崖封归德将军,领金吾卫...
直到覃修谨要封乐寿县主为云麾大将军时,终于有大臣站不住的出列反驳。
话里话外,皆是乐寿县主身为女子,身份不适合这个官职。
还有大臣提议,封赏县主一些金银珠宝,再给许户好人家。
毕竟县主年纪也不小了,找个好儿郎嫁了,才是正事。
那些出言反对的大臣,年事已高,顽固不化。
他们能接受男皇后已经算得上是听天命了,要是还让他们在朝堂上看到女将军...
那往后是不是还得有什么女文臣,女宰相了?
当是有悖伦常!
在一旁听着的重步崖,气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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