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四本虐文里当主角受—— by策马听风
策马听风  发于:2023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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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稳稳地抱着顾淮俞,“不用了,我会把他送回家。”
赵晨阳一愣,再次抬头去看他,但人已经转过身朝楼下走去,只留给了他一个背影。
正门果然像赵晨阳说的有很多记者蹲守,谢惟从后门绕行。
现在药效彻底发作,顾淮俞感觉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好像烧起来,汗水一滴滴从额角滑下,他干渴似的不停舔唇。
直到谢惟放开他,将他摁到电车后座,顾淮俞才稍微清醒一些。
谢惟扶着顾淮俞,插上车钥匙,坐下之后,他将顾淮俞的双手拉到身前,然后环住自己的腰。
顾淮俞一点力气都没有,脸贴在谢惟后背上,哑声问,“是回家吗?”
他现在的状况,可能忍不到家。
“不是。”谢惟拧动车钥匙,单手掌着车把,另一只手抓着顾淮俞。
高热让顾淮俞的脑袋塞满了浆糊,他扒着谢惟迟钝地问,“那……要去酒店?”
谢惟骑着车,声音轻而缥缈,好一会儿才随着风一块灌进顾淮俞的耳朵里。
顾淮俞听到他说,“不是。”
不是带他回家,又不是要带他去酒店,顾淮俞有些生气,也有些委屈,“你要去医院给我打针吗?”
“一会儿就舒服了。”谢惟安抚似的在顾淮俞脸上摸了摸。
顾淮俞双臂无力地垂下来,只是虚虚靠在谢惟身上,身子软成一摊泥。
谢惟赶紧抓住他的手,“小鱼,抱着我。”
顾淮俞还在生谢惟的气,觉得谢惟是要带他去医院打针,或者是任由他这么烧下去,要么就是把他扔进凉水里泡着。
总之就是不愿意身体力行地帮他。
所以顾淮俞用最大的声音说,“我不。”
话是这么说,但行动上还是很听话,他努力抓着谢惟的衣服,不让自己从电车上掉下来。
风吹在身上是冷的,但身体却好像被架在火堆上翻烤,顾淮俞很难受,像是哭了,又像是没有,眼睫一直在颤。
直到谢惟穿行过这条街,顾淮俞身上的症状全部消失。
他以前一直不知道谢惟是怎么带他,从这部小说跨越到另一部小说,这一刻他终于清楚地感知了这种变化。
上一秒顾淮俞还难受的吭吭唧唧,下一秒瞬间原地复活。
顾淮俞啪地一下,坐直身体,手从谢惟衣服上松开,喃喃地说,“我没事了。”
谢惟停到路边,转身看着生龙活虎的顾淮俞,面色沉静。
“好神奇。”顾淮俞天生的乐观派,负面情绪一秒消散,眼睛亮晶晶,“骑着电车就能穿梭。”
他稍微站起来,摸着身下的电车,“你这个电车是不是跟我的角色卡一样?”
谢惟摁住顾淮俞作乱的手,“不是电车。”
顾淮俞有些失望地坐了回去,见谢惟一直盯着他,顾淮俞眨动了两下眼睛,“怎么了?”
谢惟问,“没事了?”
路灯照进谢惟眼底,他眸底的情绪又深又沉,顾淮俞忍不住安静下来,冲他摇了摇头。
谢惟没说什么,只是抬手摸了一下顾淮俞脑袋。
顾淮俞很乖地看着谢惟,说,“我没事了,现在好得很。”
今晚的事在顾淮俞看来很普通,并不能列入他“人生惊险十大事件”里。
因为他的生活充满了明确的“意外”,如果每一件都要大惊小怪,那他的情绪早就崩溃了。
顾淮俞有着强大的愈合能力,他嘴角挂着笑,眼睛也干干净净的,不见任何阴霾。
这种愈合能力让谢惟沉默了很久,然后问,“饿吗?”
顾淮俞立刻点点头,“饿。”
今晚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光顾着走剧情点了。
谢惟把身体转回去,“想吃什么?”
顾淮俞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想吃好吃的。”
谢惟拧动了车把,电车缓缓朝前开着,“前面有一家粥铺……”
不等谢惟说完,顾淮俞抢白道:“我想吃汉堡、炸鸡、可乐。”
谢惟载着顾淮俞去买了汉堡跟炸鸡,但并没有点可乐。
顾淮俞的脑袋探了过来,凑近外卖窗口问谢惟,“怎么没有可乐?”
谢惟看了他一眼,“有一家店卖的可乐很好喝。”
可乐就是可乐,还有不好喝的可乐?
顾淮俞忽然想到樱桃可乐,立刻露出嫌弃的表情。
打包好外卖,谢惟付过钱就将纸袋递给了顾淮俞。
顾淮俞坐在电车上,咬着汁水饱满的牛肉汉堡,心情就像头顶的竹蜻蜓一样,是螺旋式的快乐。
只差一口可乐,他就彻底满足了。
那家买可乐的地方很远,谢惟骑了二十多分钟才到。
“你在这里等着。”谢惟走下车,交代了顾淮俞一声就离开了。
顾淮俞拿着吃剩下的汉堡,巴巴望着走进店里的谢惟。
两分钟后,谢惟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大号的纸杯,走过来交给顾淮俞。
顾淮俞看着还在冒热气的饮料,一脸怀疑,“这是可乐吗?”
谢惟:“嗯。”
顾淮俞:“可……它是热的。”
谢惟:“热可乐。”
顾淮俞惊了,“世上居然有热可乐?”
谢惟“嗯”了一声,“姜丝热可乐。”
姜热可乐?这是什么炸裂的黑暗饮料?
顾淮俞脸上写满拒绝,谢惟也没有劝,像是笃定他会喝。
果然顾淮俞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低头喝了一口,咽下去后说,“味道有点怪。”
他又忍不住尝了一口。
嗯,确实好怪。
谢惟拿过顾淮俞咬得只剩下半个的汉堡,三口就解决了,然后骑车带着顾淮俞去吃正经的晚饭。
填饱肚子之后,谢惟骑车带着顾淮俞慢悠悠穿梭在这座浮华的钢铁城市。
路灯穿过树叶在顾淮俞身上筛下斑驳的光,他喝着口味很怪的可乐,仰脸望着天,一派怡然自得。
忽然他想到什么,吐出嘴里的吸管,拽了拽谢惟的衣服,问得很认真。
“如果你没有穿梭场景的能力,你是不是会带我去医院打针?”
“我不会带你去打针。”谢惟回答,“因为你这种情况需要输液。”
听到前半句,顾淮俞心情舒畅,听到后半句,眉头紧紧地皱起,抿着嘴巴不愿意再搭理谢惟。
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开口, “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揪到医院?我不喜欢打针。”
谢惟冷淡地反问,“那你喜欢头疼恶心的感觉?”
顾淮俞默了片刻,“这是催.情药的后遗症?”
“现在的作者根本没有那么讲究。”顾淮俞嘟囔,“我是不会有后遗症的,小说里也没有写这些。”
谢惟停下车,“那把你送回去?”
顾淮俞赶紧说,“我胡说的。”
谢惟这才重新拧动车把。
顾淮俞藏在谢惟身后躲着寒风,他头顶的竹蜻蜓打在谢惟发尾,把谢惟的头发吹得有点翘。
顾淮俞觉得很好玩,挨近谢惟,让竹蜻蜓去吹他头发两侧。
他不自觉抱住谢惟,呼吸喷薄在谢惟后颈,摇晃着脑袋这儿蹭蹭,那儿蹭蹭,想给谢惟吹一个兔耳朵的发型。
刚将谢惟左侧的发顶吹起一个小鼓包,顾淮俞正要吹另一侧,电车突然停到了一个没人的巷口。
以为被抓包的顾淮俞心虚坐好,谢惟转过头,他立刻放松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很无辜。
谢惟摁住他的脑袋,在顾淮俞的目光下,谢惟咬住了他的唇。
顾淮俞睁大眼睛盯着谢惟近在咫尺的脸,有些意外对方会突然亲他。
对方的舌尖撬过来时,顾淮俞还是张开嘴。
虽然谢惟会在他中药的时候,更倾向去医院打他讨厌的针,但现在他还是想被谢惟亲一亲的。
顾淮俞跟谢惟在大街上游荡了很久,等药效过去之后,他们才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苏见北跟张晨阳先后给他打过电话,顾淮俞一一回了,告诉对方自己没事。
洗手间没有监控,想要证明是严明觉给他喷了那种药剂很难。
这件事被严明觉的大哥知道了,不知道是谢惟踢的,还是他大哥动的手,严明觉肋骨断了四根,人已经被送到医院了。
在医院的严明觉也没幸免于难,遭到神秘人的偷袭,刚接好的肋骨又断了,还多断了两根。
警方已经介入调查,还调取了医院的监控,却一无所获。
对方打扮成医护人员的模样,包裹得很严实,而且还很熟悉医院地形,避开监控顺利离开了医院。
这个消息是赵晨阳告诉顾淮俞的,言辞间有意无意打探顾淮俞知不知道这件事。
顾淮俞一脸无辜,一副不知道谁做的样子。
赵晨阳只觉得是苍天有眼,严明觉平日里嚣张的做派,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现在也算是遭报应了。
按照原剧情发展,苏见北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去好莱坞发展。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顾淮俞一年以后才会见到苏见北。
少一个主角攻,他就少干一份活,顾淮俞盼望着苏见北赶紧走。
平安度过这个重要的剧情点,顾淮俞马不停蹄换了一张角色卡,去了校园小说。
卫施从顾淮俞的世界消失了一段时间后,没多久他又带着一身伤回来了。
这次是他俩感情发展的重要节点,让卫施彻底接纳了顾淮俞。
顾淮俞回忆了大概的剧情,拿出手机给谢惟发了一条短信,约他凌晨十二点学校小树林见。
现在离熄灯时间还有十五分钟,顾淮俞合上手里的书,起身卫生间洗漱。
今晚宿舍还是只有他跟网瘾少年,对方趴在枕头上,聚精会神打游戏,并没有注意到顾淮俞把灯提前关了。
顾淮俞上床后,定了一个振动闹铃,然后将手机放到枕头边。
等手机震起来时,顾淮俞浅浅眯了一觉,他揉着眼睛轻手轻脚换上衣服。
对面床头还亮着手机,顾淮俞没跟对方说,悄悄离开了宿舍。
顾淮俞找谢惟并不是要商量怎么阻拦剧情,他单纯是想跟谢惟在小树林约会一下。
以前上学的时候,他因为各种各样的情况,在学校并不怎么受欢迎,连个递情书的人都没有。
顾淮俞很想尝试一下,上学跟人钻小树林偷偷摸摸谈恋爱什么感觉,如果被保安抓住那就更刺激了。
顾淮俞拿着手机,摸黑潜进小树林。
这次他来得很早,专门提前了二十分钟,为的就是堵谢惟。
谢惟到得也不算太晚,也提前了十几分钟。
顾淮俞凭着淡淡的月光,看清他的身影后,立刻蹿出来捉住他的手腕折到身后,压低声音说,“打劫,把你最值钱的大宝贝交出来。”
谢惟卫衣、黑裤,裤子是抽带的运动裤。
听到顾淮俞的话,他倒是很配合,从顾淮俞手里抽回一只手,撩开衣摆,解开裤子上的系带。
顾淮俞瞠目,“你干什么?”
谢惟挑眉,“你不是要最值钱的?”
顾淮俞:……
他以为谢惟会交出手机。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今天只有这点。
抽一百个小可爱发红包
40 第40章
◎要死要活的小谢同学◎
谢惟撩着衣摆, 露出一截腰身,隐约能看到内裤的黑色边沿。
顾淮俞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
谢惟是属于那种穿衣显瘦, 脱衣有肉,腰腹的小线条清晰流畅,看起来韧而结实。
顾淮俞摸完抬头去看谢惟, 对方也在看着他,眼睛染着夜色,看不出情绪。
“这是你要我看的。”顾淮俞强调,“不是我主动的。”
既然谢惟都这么说了,那他就浅浅地看一下叭。
顾淮俞勾住谢惟的衣裤,探过头好奇地去看, 想知道具体长什么样子。
都是男人, 他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听说有些男孩子闹起来, 还会在厕所比大小呢。
顾淮俞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朋友, 沈嘉阳再闹腾也没跟他开过这种玩笑。
谢惟摁住色鬼小顾, 抬手在他脑门敲了一下。
顾淮俞皱着眉抬头,“你干什么打我?”
谢惟拉好运动裤,一副怕顾淮俞轻薄他似的, 利落地将抽绳系上,“我是让你看我新买的裤子。”
顾淮俞瘪瘪嘴, “那你解什么抽绳?”
谢惟说, “内裤也是新买的。”
顾淮俞问,“多少钱买的?”
谢惟:“五十块一条。”
“五十块钱, 这算哪门子值钱?”财大气粗的小顾表示, “下次我给你买一千块一条的内裤, 买一沓,你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谢惟啧了一声,“我说的是裤子。”
丢到人的小顾不甘心,昂起下巴豪横道:“裤子给你买两千块钱一条的。”
谢惟拒绝,“那还是算了。”
顾淮俞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刚要劝几句,结果又听他说,“我又不是水蜜桃,用不了那么好的料子。”
见谢惟拿他以前吐过的槽来揶揄他,顾淮俞双眼冒火,“不准你拿这个开玩笑。”
他不喜欢别人把他的屁股形容成水蜜桃,就算是谢惟也不行。
谢惟在道歉这方面从不含糊,意识到顾淮俞生气,他立刻认错,“对不起。”
顾淮俞表情愤懑,凭什么他是那个身娇体弱被推倒的人?
但这不是谢惟的错,是作者那个天杀的给他设定的身体。
顾淮俞咬了一会儿牙,心里那点气愤也就消失了,叮嘱谢惟,“下次不要说了,我不喜欢水蜜桃。”
谢惟“嗯”了一声。
忽然一束强光扫过来,短暂地照亮了顾淮俞跟谢惟,接着是一道呵声——
“谁在那儿?”
意识到是学校的保安来巡查了,顾淮俞肾上腺素飙升,血液在脉管激荡。
他早恋钻小树林要被抓了吗?
顾淮俞体内的坏蛋因子瞬间觉醒,不等他有更多反应,谢惟迅速扛上他。
保安警觉早已拉满,看到他俩逃窜的身影,立刻追了上去。
“你们几年级几班的?这么晚不回宿舍睡觉,在外面干什么?”保安边追边呵斥,“别跑。”
顾淮俞伏在谢惟肩头,手抓着谢惟的衣摆,耳边的黑发被夜风掀起,他心跳的异常快,一种轻盈的、直刺神经的快乐充斥在全身。
保安追在他俩身后,手电筒的强光时不时扫过顾淮俞。
但顾淮俞并不怕,笑着说,“谢惟,我想跟你一块跑。”
谢惟放下顾淮俞,不等他站太稳,扣住他的手腕在夜色里狂奔。
顾淮俞喘着气,笑得胸腔不停震颤,声音融进风里,并没有传递给身后的保安。
谢惟方向感很好,在漆黑的校园内穿梭自如,带着顾淮俞进了体育馆,躲进校体育队的更衣柜后面。
顾淮俞贴着墙,与谢惟挤在逼仄的空间,体温相传。
他努力压抑着呼吸,肩膀起伏得厉害,眼眸却盛着笑。
保安跟着走进体育馆,手电筒转向黑暗的角落,“出来吧,我不给你们记过,早点回去睡觉,这都多晚了?”
顾淮俞听到这话,侧头去看谢惟。
谢惟倒是很镇定,眉眼沉静,鼻梁高挺,喉结缀在修长的脖颈间,从顾淮俞这个角度看很是显眼。
顾淮俞侧眸看了一会儿,然后凑过去,在上面亲了一亲。
谢惟的喉咙突地上下滑动,垂下眼,眸色很深地看着顾淮俞。
在体育馆四下乱扫的手电筒,终于照到这里,一闪而逝的光映在谢惟瞳仁,那双眼野性十足,像是被唤醒的兽。
顾淮俞察觉到危险似的,安静了下来。
“我看到你们了。”保安朝这边走过来。
顾淮俞的注意力被这道声音吸引,下意识转头要去看外面的情况,一只手掌将他的后脑整个罩住。
谢惟扣着顾淮俞,将他摁向自己,然后俯下身。
两个胸口贴到一起,心跳却不同步,杂乱、有力的在各自胸膛内撞击着,又隔着衣料传递给对方。
顾淮俞仰着头,嘴唇被吮吸着,细微的吞咽声被寂静的夜放得无限大。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丧钟一般敲击在顾淮俞的神经上,谢惟灼热的吻又在他唇上烧了一把火,他经受不住刺激似的,忍不住发出细小的呜咽。
“出来吧。”保安已经走到很近的地方,似乎就站在更衣柜入口。
顾淮俞推了推谢惟的肩,力道并不大,但对方放开了他。
这时保安的对讲机传来声音,带着电流的刺啦声,“找到人了,已经劝回去了,你也回来吧。”
保安愣了一下,“找到了?我看他们好像进了体育馆。”
说着他拿手电筒往更衣柜照过来。
顾淮俞跟谢惟藏在墙壁的折角处,只要保安再往前走一步,他就能看见他俩。
或许是听到人找到了,也或许是顾淮俞的主角光环,总之对方只是随意照了照,并没有深究的意思,跟对讲机的人说了一句,“好,我这就回去。”
走的时候,他还忍不住感叹,“现在的孩子真不省心。”
对讲机还没关,那边的人说,“说的你高中好像没谈过恋爱似的。”
“谈过,但顶多就是晚自习约着人出来,给她递个饮料什么的。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哪个正经男孩会这么晚约人家女孩出来,明天还上不上课了?”
那边笑着说了一句什么,顾淮俞没听清。
保安走后,不正经的男孩小顾,被正经的男孩小谢推到了墙上。
顾淮俞后背贴在墙上,下巴被谢惟捏着,他只能张着嘴,接受对方强势又温热的吻。
顾淮俞的身体渐渐软下来,被谢惟捞进臂区里,对方紧紧箍着他,变换着角度在他唇齿间舔舐,把顾淮俞的舌头亲得很麻,热腾腾的。
意识随着亲吻而朦胧,顾淮俞迷迷糊糊地想——
谢惟亲他倒是很热情,骚来骚去的,但多的却不肯做。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咬了一下谢惟的唇,结果换回对方更激烈的啃噬。
亲够了,谢惟帮顾淮俞整理好衣服,然后送他回宿舍。
顾淮俞蔫嗒嗒跟在谢惟身后,活像被妖精吸走精魄的弱质书生,唇上还泛着麻麻热热的感觉。
谢惟倒是一派正经,中途又遇见一个巡逻的保安,他报出学生会查寝室的名头,顺利过关。
把顾淮俞送到宿舍门口,谢惟说,“进去吧。”
顾淮俞小声抱怨,“我是说喜欢你亲我,但也没有让你亲的这么用力,到现在还麻呢。”
谢惟看着他。
有些人的嘴巴是用来吃饭和说话的,但有些人的嘴巴就该被狠狠地吻。
顾淮俞很明显是属于后者,但看他委屈的这么真实,谢惟俯下身,在顾淮俞唇上吹了两下,哄小孩似的,“好了,不疼了。”
顾淮俞是很好哄的,心情转好了一点,跟谢惟说了一声晚安。
“嗯。”谢惟替他打开房门,“晚安。”
顾淮俞乖乖进去了。
谢惟这才忍不住笑了一下。
卫施是在周六下午回来的,学校每周这天都会进行大扫除。
顾淮俞一个人在宿舍整理内务,哐啷一声巨响,房门被人用力从外面推开,门把手撞在墙上砸出一道痕迹。
顾淮俞受到惊吓似的,愕然地回过头。
卫施站在门口,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羊绒线衣,头发像刚洗过似的,凌乱地垂下,发梢还沾着水汽,脸上带着伤,衣服也有血迹渗出来。
那张英气的脸,此刻冰冷阴郁,没有少年该有的勃发与朝气。
卫施走进来,关上房门,一言不发地躺到了顾淮俞的床上,拽过他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就像一只接连淋了几场暴雨的狗崽子,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暂时休息的窝,卫施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睛。
顾淮俞放下手里的抹布,张了几下嘴,最终没说什么话,转身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卫施突然起身,阴郁着脸,强势地命令,“别走!”
顾淮俞停下脚步,开口解释,“我去给你买点药。”
他叹了一声,“怎么又受伤了?”
卫施表情有几分缓和,然后重新躺下,用无所谓的口吻说,“不用去,死不了的。”
看着被卫施弄湿的床跟枕头,顾淮俞忍不住说,“那我去给你拿毛巾,头发这么一直湿着会感冒。”
这次卫施倒是没说什么。
顾淮俞进洗手间拿了一块毛巾出来,“给,擦擦吧。”
卫施没接,把脑袋探出来,静静地望着顾淮俞。
顾淮俞用毛巾包住卫施的脑袋,像包一颗洋葱头似的,“先这么躺着吧,你背上有伤,一直仰头伤口会裂开的。”
卫敬平又拿皮带抽了卫施,还是在卫施母亲的忌日这天。
卫施没多说什么,包着毛巾重新躺下,看着天花板突然说,“不知道杀人是什么滋味,真想试一试。”
这些年在卫施的搅和下,卫敬平跟唐挽琴过得不幸福。
唐挽琴至今都没有得到卫家其他人的认可,因为她三了好朋友的老公,在上流圈子也不怎么受待见。
倒是卫敬平生活如常,跟唐挽琴结婚后,开始疯狂在外面惹风流债,以前卫施母亲还在时,他倒是没那么不检点。
唐挽琴拿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打掉牙齿强行往下吞。
说起来真讽刺,明明一块犯下的错,渣男竟然比渣女过得好。
顾淮俞心头一惊,“你千万别胡来。”
卫施在顾淮俞惊慌的脸上看了一会儿,然后噗嗤一笑,“骗你的,我有大好的前途跟未来,怎么会犯这种傻?”
顾淮俞松了一口气似的,“你能这么想很好。”
卫施点点头,表情轻松地说,“我再傻也不会自己动手,我应该雇人。”
“现在交通事故这么多,随便找一个缺钱的司机,让他以命换钱,只要钱给足,应该不会有其他问题。”
顾淮俞严肃地看着他,“别开这种玩笑,这不好笑。”
卫施歪歪头,笑的跟往日一样张扬,没心没肺,“你既然知道我是在开玩笑,这么紧张干什么?”
顾淮俞仍旧很认真,“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就像你说的,你有光明的前途跟未来,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伤害到自己。”
卫施脸上的笑容倏地敛尽,面色好像铁水浇铸过,他冰冷漠然地看着顾淮俞。
“未来?你说我有什么未来?”卫施语气平静,既不咄咄逼人,也没有颓废丧气,只有冷漠。
卫施以为顾淮俞会说他的出身,他的家庭背景,甚至会说他的长相。
在外人眼里,卫施无疑是天之骄子。
含着金汤匙出生,还有着一张帅气的脸,头脑也灵光,没见他怎么学习,但只要他想,他的成绩能稳稳地挤进全校前十。
但这些顾淮俞都没有提,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得自己走下去,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未来。”
卫施微怔。
很心灵鸡汤的一句话,这种话骗骗其他人同龄人还可以,但卫施不怎么吃这一套。
他讥诮地扬唇,“走下去?那要走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或者一辈子?”
顾淮俞想了一下,然后说,“走到你觉得开心为止。”
卫施笑了,“你爸妈奋斗一辈子都不可能在市中心买一套房,我爷爷两年前就给我过户了两套,我一件衣服可能是你家半年的生活费,银行卡里的零头可能都比你家存款多。”
他紧盯着顾淮俞,鲜少露出张牙舞爪的一面,此刻全部显露出来。
阴郁又傲慢。
“我已经拥有世俗定义成功的一切,你凭什么觉得我现在不开心,又凭什么觉得现在的我不开心,以后就会开心?”
顾淮俞平视着他,“因为这一切都不属于你,你还没有拥有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你不开心。”
卫施对这种说法仍旧嗤之以鼻,躺在床上内心一片冷漠。
如果他能简简单单被一两句话说服,就不可能偏执了这么多年。
但顾淮俞有一句话,确确实实撬动了卫施,那就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什么东西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卫施看着顾淮俞,神色极为认真。
很奇怪。
顾淮俞的脸明明跟半个月前没有任何变化,仍旧留着厚厚的刘海,戴着土气的眼镜,但卫施却觉得他的眉眼清秀到了漂亮的地步,根本受不了对方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己。
顾淮俞这个样子,好像满眼满心都是他。
卫施心口胀得厉害,他猛然起身,抓住顾淮俞的手臂,吻了过去。
这时宿舍门再次被人暴力地打开,又是哐啷一声响。
顾淮俞如梦初醒似的避开卫施,惊慌似地离开床,转头朝门口看了过去。
谢惟面色沉冷,对顾淮俞说,“你妈找你。”
这话乍一听像是在骂人,顾淮俞表情呆滞,“什么?”
谢惟说,“你妈来学校了,在校门口等着你。”
顾淮俞反应迟钝地应了一声,“好,我这就去,谢谢你。”
半坐在床上的卫施十分不悦地看着谢惟。
怎么又是他?每次自己跟顾淮俞独处时,他就跟成心似的跑出来搅和,还每次都能把顾淮俞搅合走。
顾淮俞拿起挂在床边的外套往身上穿,他系着扣子对卫施说,“我出去看看。”
卫施问,“要不要我跟你一块?”
顾淮俞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径直朝外走。
想起自己现在的模样,卫施最终没有强行跟过去。
等顾淮俞离开后,他扯下头上的毛巾,眉眼烦躁地扔到一边。
跟谢惟走出宿舍楼,顾淮俞明知故问,“小谢同学,你怎么会见到我妈?”
谢惟掀唇,吐出两个字,“碰巧。”
顾淮俞忍住没笑,向谢惟道谢,“谢谢你啊。”
谢惟:“不客气。”
去了校门口,不出意外的没有见到顾淮俞在这个世界的妈妈,他严谨地左右张望了一番,这才肯定对方确实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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