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穿成Beta后—— by抓水
抓水  发于:2023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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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你跟你母亲出去的时候。”司空炎蹭了蹭他的胸口。
上午医生检查完司空炎的身体,炎父就去了公司,陈母也准备回家,陈顾原去送她的时候,她还问陈顾原想什么时候结婚,说到时候要去司空家正式拜访一次。
想到这些,陈顾原轻叹了一口气:“怎么又被你抢先了!”
听出了他的不甘,司空炎微微一笑,伸手抚摸他的脸:“没关系,你定你的,到时候我左右手各戴一枚,煞羡所有人。”
闻言,陈顾原呵声一笑,一把将司空炎的脑袋粗鲁的按在心口,柔乱那一头黑发:“好好好,到时候连我自己也跟着一起羡慕。”
听他这么说,司空炎也呵呵笑出了声。
俩人扯了一阵皮,便定定的看着对方,然后也不知道谁先动了一下,四片唇瓣就纠缠到了一起。

第46章
隔天早上, 陈顾原给司空炎办理好了出院手续,可回到病房时却看到司空炎正在站立,看到对方弓腰驼背双脚发抖的厉害, 陈顾原赶紧上前把人抱住了。
“知道你想走路,但你不能这样着急!”他抱着人坐到轮椅上, “医生说了,你的腿脚需要多按摩,养个几天后在慢慢下地, 而且还需要助行器的, 哪能像刚刚那样直接站立啊!”
司空炎屁股坐上轮椅软垫, 双手搂着陈顾原的脖子不放,有些委屈的说:“我想快点好起来,想抱你。”
听到这话,陈顾原微微一愣,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笑道:“好,我等着你来抱我。但我又不会跑,等你好了之后, 你想怎么抱就怎么抱。”
大少爷难得哄一回人, 还挺像那么回事。
听到这话, 司空炎稍稍惊讶了下,而后两边唇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能让陈顾原同意之前认为很别扭的事情,属实不易啊。
看着俩人相亲相爱的模样, 炎父跟炎母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等回到司空炎的家, 炎父拿出公司近几年的资料, 说:“在家里如果无聊,可以看看这些, 转动转动脑子。”
司空炎接过,点头道:“好。”
看着手上厚厚的文件,司空炎向炎父投去辛苦和抱歉的目光。
本来,父母都已经退休了的,却因为这场事故不得不重新挑起公司的大梁。这还不算什么,主要是父母还要盼着他醒来,那种忧思之苦折磨了他们五年时间。看着父母越发憔悴的脸,司空炎深感愧疚。
知道他在想什么,炎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想太多,好好养身体。”
说着,炎父的目光看向陈顾原,说:“小原,能把你母亲家里的地址告诉我吗?”
听到这话,陈顾原微顿:“我母亲也要你们的地址。”
炎父抬眉:“看来亲家母是希望阿炎上门啊。”
闻言,司空炎放下手里的资料,忙道:“我愿意做上门儿婿。”
炎父:“……”
看着儿子一副不值钱的样子,炎母无奈的摇了摇头,拉着炎父的手说:“无所谓上不上门,我们两家都在鹭江,谁娶谁嫁不都是一样嘛。”
说的也是……
炎母看了看陈顾原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说:“只是,这结婚日期,怎么样也要一个月以后吧?”
陈顾原忙摆手:“不着急,等司空炎完全康复,能蹦能跳了再……”
“不,我有信心半个月就能完全康复。”司空炎抬眼对上恋人的目光,“我已经三十多了,我恨嫁。”
陈顾原:“……”
炎母:“……”
炎父:“……”
听到儿子说三十多,老两口像是才反应过来,啊,对了!之前的五年时间白白浪费在床上了,而且陈顾原好像比他们儿子小很多,这个年纪的小青年想法都比较简单,比较随心所欲,只要喜欢了就在一起,无所谓男生女生,但万一他过了新鲜劲怎么办???
这么想着,炎母转过身,拿着桌上的日历快速翻了翻:“那我看看最近宜办好事的日子有哪些。”
陈顾原:“……”
此时此刻,陈顾原真的特别想不通,虽然他跟司空炎确确实实已经回来了,但司空炎给他的感觉像是还在另一个世界。
之前以他是beta为由,想早点结婚,这个他能理解,但现在……他是真的不会跑啊!他是真的爱司空炎啊!为什么司空炎总是不自信呢?!
难道他给人的感觉是一个不踏实的人吗?
等炎父炎母去了公司,陈顾原把司空炎推到院子里的一颗大榕树下面。他环顾了一圈四周,忍不住笑着问:“这房子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买的?”
这个地方可以说就是另一个世界那栋房子的双胞胎,无论是健身房,湖和凉亭,该有的一样都没有少。
鹭江的冬季,早中晚温差特别大,但阳光却不吝啬,将近千平的院子里,柳暗花明,勃勃生机,花草树木打理的井井有条,完全不像荒废了五年的地方。
阵阵轻风吹过,大榕树叶的剪影在陈顾原身上挥舞不停,炙热的光线从细缝中照射到他的脸上,把那双蓝色眼眸染的异常透亮。见状,司空炎感觉心旋被轻轻拨了下,缓慢收回视线,放眼看着远方的湖泊,说:“好像是21岁的时候?”
听到这话,陈顾原惊讶道:“21岁?”
那不是十年前?
十年前他才十四岁耶,还是个念初中的小屁孩,而司空炎都拥有自己的别墅了!
“嗯,那时候我已经管理公司几年了,自己有一定的经济实力。”
“哦……你为什么喜欢这样山清水秀的地方?”
司空炎轻眨了下眼睫,拉着陈顾原的手说:“就感觉看着这样的地方,我的心就能静下来。”他用拇指蹭了蹭陈顾原的手背。“就像每每看到你的眼睛一样,那种大海的幽静我也很喜欢。”
闻言,陈顾原笑看着他,手指撑开他的掌心,挤进那指缝中紧紧扣住:“我也很喜欢你的眼睛,黑亮黑亮的跟宝石一样。”
俩人手拉着手,一个坐在轮椅上,一个靠坐在石椅上,一个看文件,一个看小说,谁也不妨碍谁,画面特别和谐。
直到俩人一起回家里吃午餐,司空炎抬头说了句:“宝宝,我刚定了明天去蜀州的机票。”
听到这话,陈顾原脚步一顿,微微皱眉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不是说等你脚好了在去吗?”
司空炎摇头:“我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孙贺州的时候,他说他摔了一跤,估计摔的非常狠,不然不可能跟着你一起穿越,我们现在去他住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能直接把人缉拿归案。”
陈顾原眨了眨眼:“他说过这话?”
司空炎嗯了一声:“我不会记错的,与其到时候花大把人力去找他,不如趁他还没逃走前打他个措手不及。”
虽然第一次见孙贺州的时候,他有点疯言疯语,但司空炎确实记得很清楚。本来,他昨天还不算太恨那个人,但早上看到父母缕缕白发,就觉得不能在放那人继续逍遥法外了。
如此,陈顾原点点头:“好。”
虽然司机答应陈顾原会去自首,但难保对方不会改变主意,毕竟是五年前就逃跑过一次的人。
晚上,炎父跟炎母一回来就听说俩人要去蜀州,都极力的反对。
炎母放下手中的茶,忧心忡忡的说:“一定要现在去玩吗?还去那么远的地方,万一磕着碰着了可怎么办啊?”
司空炎握着母亲的手拍了拍:“不用担心,这不是有陈顾原在吗?我从小就在鹭江长大,这边的风景都看腻了,我想去蜀州看看大熊猫。”
炎母:“……”
炎父:“它是在召唤你吗?非得现在去?还拉上小原跟你一起胡闹!”
司空炎:“我想趁现在好好放松一下,等能站能走了,就直接回公司接管事物。”
听到这话,炎父皱眉:“我又没催你,我五年都等了,还差你这几个月吗?”
司空炎无奈:“我没那个意思。”
见状,炎母赶紧握住炎父的手:“哎呀,你少说两句。”
“叔叔阿姨,我知道你们担心司空炎的身体,但医生不是说没什么大碍吗。”见恋人有点搞不定,陈顾原帮腔道,“就放心把司空炎交给我吧,我保证把他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闻言,炎父跟炎母互看了眼,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等一家人吃完晚餐,炎父跟司空炎在沙发另一边讲今天公司发生的事情,炎母则坐在侧面跟陈顾原闲聊。
看着儿子耐心的听着丈夫分析事件,炎母心里得到一丝宽慰,忍不住跟身旁的人说:“你别看阿炎现在这么乖顺,他昏迷以前啊,是个不折不扣的活阎王。”
第一次听母亲说儿子是活阎王的,陈顾原微微一愣,好奇道:“怎么个活阎王法?”
说起这个,炎母的记忆就像洪水一样,唰一下涌上心头:“他呀,不是直接接管公司的,是读书的时候就从公司最底层爬上去的,当他被叔叔公布身份接管公司时,他当天就把公司一半以上的员工给开除了,无论资历多久的老员工,统统毫不留情的结算薪水叫人滚蛋。”
“这么猛的吗?”陈顾原瞪圆了眼睛,明显被震惊到,“他没有被员工告吗?大家都有劳动合同的吧?”
炎母摇头:“他收集了所有人的资料,无论是偷懒,还是在背后搞小动作的,或是跟别的公司有来往的,只要大家不服气,看谁告的过谁。”
说到这,炎母笑了下:“开除那些人之后,他又高薪聘请了一些能力强的人,要他们一人顶三个人的工作量。那时候,他在公司有个外号,叫“炎王爷”。”
闻言,陈顾原轻嗤了一声,抬眼看着一旁冷静自如的司空炎。
“之前啊,他不管对员工也好,对客户也好,只要让他感觉到对方不稀罕,他才不会像这样坐下来好好商议呢。”炎母端起一杯茶喝掉,“在他的认知里,东西的品质大过天,合作不了的人都属于无缘人,他不会委曲求全,不会因为外在因素降低自己的要求。”
“他的标准很高,而且谁也不惯着,家里的亲戚,保姆,都说他不好相处。平时又爱板着一张脸,如果问题出在别人身上,他会很难沟通。做什么事都是说一无二,脑子跟个高级机器一样,认定什么就是什么,天塌下来他都不会改变的。”
虽然司空炎脸上有点病态白,还坐在轮椅上,穿的是家居服,头发也是耷拉下来的,但他身上与生俱来的矜贵,和眉眼间锐利的精英气息,即使沉睡了这么几年,看上去仍旧威风凛凛。
听着炎母描述一个跟自己认识相差甚大的司空炎,陈顾原收回目光,突然觉得自己好幸运。
可能是重来一次的生命让司空炎在性格上大有转变吧?
睡觉的时候,司空炎把跟父亲商量的事情说给陈顾原听,意思是说要给他公司一半的干股。
“我不要!”陈顾原抬眸看着司空炎,声音有点大,“你给我公司的股份干嘛?!”
见他这么激动,司空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就当是我给你的聘礼。”
陈顾原大翻白眼:“不是你上门吗?应该是我给聘礼吧?”
虽然他个人的资产跟司空炎相比悬殊很大,但聘礼他还是拿的出来的。
见恋人挣面子,司空炎捏了下他的脸颊,哄道:“那就当是我回的嫁妆。”
陈顾原:“……”
嫁妆?半个公司?这算什么天价嫁妆啊?!
“在国内我们领不了结婚证,我想给你一个保障。”司空炎捧着陈顾原的脸,说的认真,“我想跟你有一条不可分割的纽带。”
听到这话,陈顾原心脏微微一颤,态度也认真起来,说:“司空炎,我爱你,我很爱你。”
闻言,司空炎眼眸放大,呼吸猛地一顿。
“你就算什么都不做,我这辈子也是你的人。”陈顾原偏头蹭他的手心,“我们约好一起白头偕老,好不好?”
温热的气息在手心回转,带来酥麻一片,司空炎一下将人抱紧了,温柔的说:“好。那我们从蜀州回来之后就签转股合同。”
陈顾原:“……”
此时此刻,陈顾原终于认同炎母今晚的话了,但司空炎确实是有变化的,从强硬变成了温柔。
只是换汤没换药…
第二天一早,陈顾原推着司空炎出门,炎父炎母再三叮嘱俩人要注意安全,俩人连连点头。
到达机场后,陈顾原取好票,跟司空炎坐在休息区等待。
本来两个人闲闲散散聊着天的,但坐在椅子对面旁边一点的两个女生突然站起来,齐刷刷的走到他们面前。
“那个……”
闻言,俩人同时抬起头。
“请问…”一个非常可爱的女生看着陈顾原,“这位是你的哥哥吗?”
听到这话,陈顾原微愣,目光看向身旁的人,微笑道:“是,是我的哥哥。”
司空炎对上他的视线,心脏被狠狠一敲,每次只要陈顾原把“哥哥”两个字喊出来,自己都是受不住的。
听他这么说,那女生跟身旁穿着有点酷酷的女生互看了一眼,然后俩人双双递出手机,异口同声道:“那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俩人声音不算大,但早上的机场比较安静,周围的人闻声朝这边看了一眼。
似是没想到这两个小姑娘这么没眼力见,俩人眸光微微一顿。司空炎把视线转向她们,语气像是带着冰刀:“我是他枕边的哥哥。”
倆女生:“……”
话都说的这么直白了,在不懂就是傻子了,倆女生撇了撇嘴,说了句“打扰了”便坐回了位置上去。
只是在接下来的等待过程中,陈顾原总感觉有两道火热的视线在他跟司空炎身上。等他抬眼看过去时,那两个女生就一同低头看手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结果,等上了飞机,好巧不巧,那两个女生也坐商务舱,还就在他倆隔壁。
看到金发青年非常利落的把黑发青年抱到座位上,过道那位酷酷的女生说:“诶,你觉不觉得,他俩特别像,嗯…财阀巨头被人暗伤后不能自理的儿子,跟武力超强又超乖的保镖?”
闻言,陈顾原帮司空炎系安全带的手一顿。
听她这么说,那可爱的女生往旁边看了看,说:“我觉得,更像霸道总裁跟他的小娇妻。”
话音刚落,那酷酷的女生就怪叫道:“哪有那么大只的小娇妻啊?他绝对是猛攻!”
陈顾原:“……”
司空炎:“……”
似是嫌她太大声,可爱的女生一把捂住她的嘴,扯开话题道:“诶,你真的不跟你爸打个电话吗?你这样突然去找他,万一他不在怎么办?”
“他在!”酷酷的女生拿下她的手,“我们已经冰释前嫌了,最近经常手机联系着呢,他说他已经没做那个危险的搬运工了,我直接去他租的房子那儿找他。”
可爱女生摇了摇头:“孙伊,我觉得你还是打个电话给他吧,你当初非要投靠你的姑姑,并转来鹭江念高中,现在又非要考鹭江的大学,你们倆这三年本来见面就少,你这突然去找他,万一他不在呢?万一他只是不想你担心才说没去做那个危险的工作了呢?”
听到这话,酷酷的女生抿了抿嘴唇,拿起手机,点开了父亲的电话号码。
其实,父亲已经好几个月没跟她联系了,从开学到现在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父亲从来没有跟她生这么久的气,她实在等不了了,趁着高考前的假期,捡漏特价机票回去一趟,她想看看父亲到底在干嘛。
可,正当她想拨打电话的时候,头顶的广播突然响了起来,紧接着空姐也一同过来要他们把手机设置成飞行模式。
见状,酷酷的女生只好把手机返回到主屏幕,点了一下小飞机,然后跟朋友说:“我真的不明白,他当年在鹭江当司机当的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去蜀州那么远的地方?而且还专挑最苦最累的活干,驾驶证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摆设了。”
闻言,陈顾原眼眸微顿,侧头看向旁边的人,司空炎也同时看向他。
酷酷的女生继续说:“我本来从小就在鹭江长大,突然把我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当然不乐意啊,而且我也尝试了两年,但就是融入不了那边的氛围嘛…”
听她这么说,可爱的女生转了下眼珠:“叔叔会不会……有什么隐情啊?”
酷酷的女生看她:“什么隐情?”
那女生没说话,挤眉弄眼的。
见状,酷酷的女生皱起了眉头:“你是说我父亲撞了人?怎么可能!他可是二十年的老司机!
她的声音有点大,商务舱的人都往她们那边看了眼,包括陈顾原跟司空炎。
没想到她这么激动,可爱女生连忙把食指放在嘴唇边,做了“嘘”动作,压着嗓子说:“大姐,你能不能小声点……”
酷酷的女生白了她一眼:“谁让你冤枉我爸。”
可爱的女生无奈:“我哪有冤枉叔叔!我,我只是,只是猜测!”
“猜也不行!”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
见俩人安静下来,陈顾原握住了司空炎的手,小声说:“她也姓孙。”
司空炎点点头,表示自己有听到。
从刚才俩人交谈的过程中,那个叫孙伊的女生还是个高中生,而且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如果孙贺州是她的父亲,那五年前她就才十二三岁,这样说来,孙贺州肇事逃跑的最大原因,可能是因为怕女儿无人照顾,无人供她读书,无人给她钱花。
察觉到飞机上有一点点冷,陈顾原让空姐帮忙拿了一条毯子过来,然后给司空炎腿脚都盖上。见状,司空炎微微一笑,又扯了一半给他。他愣了愣,也跟着笑,然后扣住司空炎的手,把整个头偏了过去。
虽然只有两个半小时,但俩人还是头靠着头慢慢闭上了眼睛。
等下了飞机,发现那个酷酷的女生跟他们坐的同一班大巴,俩人就更加确定那女生就是孙贺州的女儿了。
只是,在经过又两小时的路程后,那女生却在他们前三站准备下车。大巴不同飞机,一路颠颠撞撞,在加上里面空气不流通,皮座和各种怪味熏的陈顾原跟司空炎都有点头晕恶心。见到这种情况,陈顾原懵了一瞬,赶紧在大巴打开车门的时候,一手捞起司空炎,一手提着轮椅,匆匆忙忙下了车……
见状,司空炎都震惊了,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就那样像个购物袋一样被陈顾原用手肘勾了起来。看着车上的人一路投过来的异样眼光,司空炎双手捂脸,终于体会到陈顾原之前的心情了。
好家伙,没想到他男朋友如此深藏不露啊,到底是自己低估他了!
眼见酷酷的女生拦了辆的士,陈顾原也跟着拦了一辆。上车后,陈顾原对着那司机指了指前方的出租车,说:“师傅,麻烦跟上那辆车。”
到底是他太单纯了,竟然相信孙贺州给的是真实地址……
闻言,驾驶位的司机回头怪异的看了他们一眼,皱起眉头说:“干嘛啊?两个大男人跟踪一个小女生!是要我报警吗?”
似是没有想到蜀州的司机防备心如此强,陈顾原愣了愣:“不是,我们……认识。”
“认识?”司机狐疑的看着他们,“认识为什么不坐同一辆车?”
看着前方的出租车越来越远,陈顾原着急道:“哎呀,那是我朋友的女朋友,他们吵架了,没看到我朋友行动不便吗?”
司机:“……”
司空炎:“……”
司机看了眼青年旁边黑着脸的男人,和他身旁的轮椅,似是觉得对方跟那女生年纪差的有点大,不依不饶道:“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
“孙伊。”陈顾原秒答。
听他回答的如此之快,司机也无话可说了,撇了下嘴,转过头,启动了车子。
见车子终于启动,陈顾原轻吐了一口气,结果侧头便看见身旁的人一脸阴霾又有点委屈的盯着自己。
陈顾原:“……”
啊,男朋友不高兴了……
这可怎么办呢?他又不是故意的!刚刚情况紧急嘛!
这么想着,陈顾原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司空炎的膝盖,冲他眨了眨眼睛,脑门上写着“我错了……”
司空炎没移开膝盖,头靠着座椅,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个口气,在重重的的吐出来,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
啊,哄不好了吗?
听到后面叹气,前面的司机看了眼内后视镜,突然换了一个态度,说:“我说哥们儿,你怎么看也有个二十七八了吧,但是你那女朋友看着还不到二十岁的样子耶,你自己要找个年纪小这么多的,就得好好惯着啊,干嘛要跟她吵架?”
听到这话,司空炎掀开眼皮,冷冷的朝司机看过去,那司机被他看的后颈一凉,闭上嘴巴不敢再说话,但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
见状,陈顾原脚下勾住司空炎的脚踝,赶紧附和道:“是是是,大哥说的对,他就是气坏了,平时不这样。”
大哥现在可是掌握着他倆生命的人啊,他答应了叔叔阿姨要把人平平安安带回去的!
经过那句话之后,车内再无人在出声了,本来蜀州的气候就比较冷,加上车上的低气压,陈顾原都有点扛不住了。
好在,十分钟后,前面的的士停了下来,陈顾原也赶紧付了钱抱着司空炎下车。
俩人跟在那女生后面,又走了十多分钟的路,才到某处的小区停了下来。啊,不,那不叫小区,应该叫……村庄?
看着前方一座座黑瓦加木板起的房子,陈顾原觉得有些稀奇,目光忍不住到处瞟,连小姑娘要拐弯了他都不知道。
“前方左转。”
闻言,陈顾原愣了愣,笑道:“普通话很标准,打十级。”
司空炎无奈的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不用他推轮椅:“等把我的老丈人抓住,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想在这里住几晚都没有问题。”
听到这话,陈顾原神经一震,登时拉直了唇角,忍不住回击道:“我就一时心急说错了嘛,你至于气到现在吗?”
什么老丈人不老丈人的,这话可不兴乱说啊!
看到那女生又往左拐,司空炎按了下扶手按钮,说:“那为什么不说是哥哥,要说是男朋友?”
“……”没想到司空炎这么小心眼的,明知道情况紧急还抓他小辫子,还开这种玩笑,陈顾原顿时也有点不乐意了,跨步走到了轮椅前面,转身双手撑在轮椅的扶手上,霸道的说,“司空炎,你听清楚了,可以叫你哥哥的人只能是我!而且你的老丈人在德国!”
眼前的视线突然被挡住,看着近在咫尺带点怒意和醋意的深海眼眸,司空炎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点头道:“行,别挡着路了,找人要紧。”
陈顾原顿了顿,识趣的让开了。
也不知道孙贺州是不是故意的,那姑娘拐了十几个弯,而且一路都是同样的建筑物,就在俩人的脑瓜子即将要被转懵的时候,那小姑娘终于停下了脚步。
只见她站在某个木屋门口吸了几口气,然后敲了几下门,嘴里喊着爸爸开门的话。只是,她敲了三次,那门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在大家以为对方不在家的时候,那门突然嘎吱一声打开了。
看着有些熟悉的面孔,陈顾原双眼睁大,两手握成了拳。
果然被骗了!
正当陈顾原想上前时,司空炎却拉住了他的手,说:“跟钱警官说我们旅游时遇到了逃逸司机,让他联系蜀州的警察来抓人。”

第47章
两天前的晚上, 孙贺州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当下, 他的主治医生非常激动的来给他检查,因为他只是摔断了腿, 并没有摔到脑袋,但却昏睡了几个月,这让医生很费解, 对他的关注度就比别人要高一些。
一番检查下来, 他的右腿已经完全愈合, 只是他一直躺在床上,所以需要一段时间的复建才能走路。
直到工厂的老板被通知来到医院,孙贺州才反应自己回到了真实世界,当晚,孙贺州不顾阻拦, 杵着拐杖就逃回了出租屋。
虽然他知道自己已经跑不掉了,畏罪潜逃吃牢饭是必然的,但他希望能拖一天是一天, 希望等女儿考完试了在被抓进去......
那天在电影院里, 他骗了那位金发青年, 身份证说错了几位数,就连地址也是跟自己的位置错开很远。
唯一没有撒谎的,就是他的名字。
但全国叫他这个名字的人, 有好几万!
而且, 他那天又没有说是哪个贺哪个州, 就算金发青年第二天就去警察那里告发他,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找到他吧?
抱着这样侥幸的心态, 孙贺州在出租屋里面忐忑的度过了两天。今天,他深知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正关着房门在屋里收拾东西,但因为他腿脚不方便,从早上起来到现在都还没弄好。
主要是锅碗瓢盆什么的,他也要带走啊,先去一个更乡下的地方躲一阵子,等女儿考上大学,他就去鹭江见她,然后再去自首。
此刻,看到几个月未见的女儿站在自己面前,孙贺州双手扒在木门上,睁大了眼睛,心里一愣一喜,但是下一秒,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猛地抬眼往女儿身后看去。
见状,孙伊也往后看去:“你在看什么呢?”
确定女儿身后无人,孙贺州才松了一口气:“......没。”
他不知道,某个拐角处,一个双手端着轮椅,背靠木墙的金发青年也松了一口气……
更不知道,被举在半空中,单手扶着额头的黑发青年,正垂着眼眸怀疑人生。
看了好几秒,孙贺州才收回目光,把视线放到自己的女儿身上:“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快高考了吗?”
“是啊,但这几天放假,我没地方玩,只有来找你了。”孙伊一边撒谎,一边上下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虽然几个月没见,也没联系,但父女终究是父女,生再大的气也不会有隔阂。但是下一刻,她发现,父亲不仅瘦了,也憔悴了很多,待目光落到父亲踮起的右脚尖时,她抬眼问,“爸,你的脚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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