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声发出一声性感的嗯哼。
“你的冷漠和你的欲望,哪个是你呢?”蓝昼抬手抚上傅声的脸庞,他掌心从上至下,指尖从眉骨到嘴唇,一寸一寸摸过傅声,蓝昼仰起脸,手指缓缓划过傅声的下唇,傅声又说:“你觉得呢?”
“你喜欢我...”蓝昼放低的声音像是蛊惑,他轻轻道:“或者说喜欢这张漂亮的脸和我带给你的感觉。”
蓝昼的唇在距离傅声零点几厘米的地方虚晃着,像是在摩傅声的唇一样,他继续说:“你允许我追求你,是因为你喜欢我的热烈,喜欢我的直白,喜欢我的浪漫,喜欢我轻佻又喜欢我纯粹。”
“但你又厌恶我存在的本身。”蓝昼摩挲着傅声的嘴唇,“你喜欢我浪荡,你又讨厌我浪荡,你用最冷漠的眼神看我,又用最玩味的眼神纵容我...”
“你在享受我,对吗?当然---”蓝昼捏住傅声的下巴,声音带笑:
“---也可以说消遣我。冰岛之风也是,对不对?”
“你纵容每一个你感兴趣的人,但你从不会动心。”
蓝昼抬眼和傅声那双淡漠冰冷的眼睛对上,嘴角却是笑意。他看透了傅声的所有,也试探傅声的所有。
之前的虚情假意被刺破,蓝昼喜欢和傅声交锋的感觉。从第一次阶梯教室两个人对视蓝昼就知道傅声绝没有表面看上去那样冰冷正经,冰山之下的淡漠才是最冷的俯视和对欲望最极致的把握。
傅声不是没有欲望,而是太善于把控欲望。
蓝昼看着傅声的眼睛,轻轻说:“傅声,你好冷漠啊。”
傅声嘴角只是轻勾,不承认蓝昼说的对,也不说蓝昼说的不对。他低头看着这双富有欺骗性的眼睛,说道:
“蓝昼,你不也是吗?你喜欢我的冷漠,喜欢征服的感觉,我越是冷漠,你就越兴奋,我稍一纵容,你就更肆无忌惮,你的狂和你的傲甚至会蒙蔽你的双眼,让你误以为我就是这样容易被征服。”
“而我也不过是配合你的表演。”傅声搭在蓝昼腰上的手虚虚往上提了下,蓝昼勾唇笑了笑,说:“是吗?那我们算是什么关系?”
傅声不回答,蓝昼笑着默不作声。
暧昧的音乐和灯光拂过两人的脸庞,蓝昼抬手抓着傅声的头发,五指穿梭在黑色的发间,他咬着嘴唇,灯光照进他浅蓝色的瞳孔折射通透的色彩,他太想引诱眼前这个人了。
高冷的、淡漠的。
坏的,斯文的。
从傅声收下他玫瑰那一刻,傅声就是有欲望的。
既然傅声纵容了他,那就继续纵容下去吧。
蓝昼抓起傅声的头发,作势要吻,傅声扣在蓝昼腰上的手一紧,偏头躲开了蓝昼的吻。
空气里的呼吸像是暑日一般燥热难熄,蓝昼觉得自己的欲望有些失控,他迫不及待想要征服、亲吻、诱惑眼前的人。
他咬了下唇,双唇呼出热气,抓着傅声头发的手力气渐大,傅声被他抓的被迫朝后仰头。
“蓝昼,你乖一点。”傅声落在蓝昼腰上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经过酒精浸润的声音带了几分温柔,他说:“你难道没有发现你刚刚说的话我没有回答吗?你不想要一个答案吗?”
“什么答案?你要告诉我这不是你?”
蓝昼并没有松开傅声的头发,圆润的指腹在傅声的头发里穿梭,像是把玩一般。
傅声伸手把蓝昼那只乱动的爪子从头上拿下来,他低下了头,贴着蓝昼的耳朵,声音低沉,说道:“如果我说不呢?”
“我喜欢你带给我的感觉,但我从不厌恶你本身。”傅声用唇轻轻碰了下蓝昼的耳垂,他说:“蓝昼,你的浪荡和纯粹,我都很喜欢。”
傅声的声音和话语有些不真实,蓝昼几乎忘了眨眼,所有的猜测被说错误,傅声冷漠之下的纵容在此刻达到极致,耳边呼吸缠绵,只剩下“我从不厌恶你本身”。
蓝昼的脚错乱地踩上傅声的鞋,接着蓝昼感觉腰上一紧,整个人被傅声带了一下,身体相贴,傅声看着蓝昼闪过一丝迷茫的眼睛,声音低沉:
“现在你可以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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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蓝昼: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暴躁
傅声:喜欢你漂亮,喜欢你风流,喜欢你多情,想跟你玩。
蓝昼:操。【抹了把头发
“唔...嗯。”
洗手间的门被熟练地锁住,傅声被一把推倒在马桶盖上,下一刻蓝昼带着海风和白兰地的浓烈咬上了他的唇。
蓝昼跨坐在傅声腿上,双手搂住傅声的脖子近乎粗暴地撕咬傅声,傅声一手揽着蓝昼的腰,一手扣住蓝昼的后脑勺。
蓝昼吻技一流,但傅声更为强势,两个人都想要主动权,结果就是唇齿之间弥漫着血腥气。蓝昼被那一句“你现在可以吻我了”激昏了头脑,扯着傅声一路进了洗手间的隔间,门刚落就跟猛虎扑食乱亲人。
从前调情的一流吻技被忘了个光,只剩下本能的掠夺。面对这样的蓝昼,傅声多少有些招架不住,于是退而求其次,把主动权让给了蓝昼。
“再说一遍...傅声。”
“说什么。”
“最后一句。”蓝昼没出息的喘息乱的一塌糊涂。
“现在你可以吻我了?”
“对。”
傅声的声音带了点笑:“你现在不正在吻吗?还要我说什么?”
傅声的情话来的措不及防,让本就激动地缺氧的蓝昼更加如坠云间,蓝昼愣了一下,下一刻就抬手去撕傅声的衣服。
傅声被他饥渴的样子吓了一跳,赶忙抓住那只罪恶的爪子。
“你想在这儿做?”
傅声本意是没想到眼前的人这么饥渴,蓝昼却以为傅声这句话的意思是这里不能做,但换个地方可以做,于是蓝昼说:“那我们去开房。”
傅声没忍住骂了声操。他能明显感觉到蓝昼在他身上的变化,而他面对怀里这么热辣的美人也不是没有欲望。
但傅声还不至于跟蓝昼有点什么。
他抬手抚上蓝昼的侧脸,把蓝昼的一缕掉下的蓝发挂在耳后,说:“你别这么饥渴。”
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一个自持冷静,呼吸都不乱,一个情场高手,但呼吸乱成一团。蓝昼真觉得自己挺没理智的,这辈子也就这一次能这么失控。
真特么丢人。
蓝昼挣脱傅声的手,捧着人的脸又亲了一下,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开房。”
傅声被蓝昼气笑了。
“蓝昼,你脑子里除了跟我上床是不是没别的东西?”
蓝昼闭眼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风流浪子追人的目的最后不就是把人带到床上去,春宵一度,睡完就结束吗?
傅声以为呢?
傅声看透了蓝昼的想法,他轻轻笑了一下。
“蓝昼,你想跟我玩可以,但我们要换个玩法。”
“你想怎么玩?”蓝昼说完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我不会跟你谈恋爱。”
“三个月时间,我享受你,你也享受我,时间一到,利落结束。”
用不了三个月的时间,蓝昼在心里想,他很快就会腻,他太了解自己了,只要热情被耗尽,只要能看到傅声动心,那么他很快就能抽身。
一个月,他会拿下傅声,然后干净的结束。
蓝昼笑了一下,回答的毫不犹豫:“好啊,没问题。”
两个人又抱着冷静了一会儿,蓝昼挂在傅声身上,忽然问道:“傅声,你是渣男吗?”
傅声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
“为什么这么说。”
“你线下跟我玩,网上跟冰岛之风玩,你不渣吗?”蓝昼捏了捏傅声的耳垂。
“我说过,我跟他没关系,只是被捆绑营业了。”
蓝昼挑眉,捆绑营业?那你当初怎么不拒绝?
蓝昼在心里笑,傅声就是个大尾巴狼,表面看上去冰山高冷,私底下能跟他玩,能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你跟我玩了,你还会放任他跟你网上暧昧么。”蓝昼试探地问。
“不会。”傅声说:“我之前之所以让粉丝磕CP是因为我现实生活是单身,磕没问题。但现在我身边有你,就不会再让粉丝磕了。”
傅声的声音淡淡的,但说出的话既凉薄又狠心,好似对他来说,只要他愿意,他可以给你最真实的喜欢和最大的纵容,一旦他改了想法,那么从前的浓情蜜意就什么都不是。
这样的人,太残忍。
蓝昼轻轻笑了笑,一下子觉得傅声也和他这个玩咖没什么区别。
“傅声,你就不怕冰岛之风是真的喜欢你?”蓝昼松开傅声的脖子,和傅声那双漆黑的眼睛对上。
傅声皱了下眉,说:“不可能。”
他和冰岛之风私下几乎没有联系,只有在连麦的时候冰岛之风才会对他说那些话,至少在傅声看来,冰岛或许也只是想和他营业。
蓝昼看傅声一下严肃下来的神情,心里觉得好笑,这人怎么一本正经。
明明享受的人是他,纵容的人也是他,但从未想过自己要不要负责。
够冷漠,也够置身事外。
但蓝昼根本不想管,反正都是他,其中任何一个身份得到傅声就行,其余的根本无所谓。
隔间渐渐传来暧昧又激动的声音,蓝昼和傅声相互对视一眼,傅声淡淡道:“我们走吧。”
两个人从洗手间出来,蓝昼去和徐萧打声招呼,傅声站在下面等蓝昼。
蓝昼在高台坐下,徐萧倾身过来听蓝昼说话,高台后面站着一个调酒师,手里调酒器晃动,在镭射灯的晃动下,傅声眯了眯眼。
这个高台的背景,好像很熟悉。
他只来过昼夜三次,第一次碰上闹事没注意这里,第二次和蒋行来谈赔偿结果碰见蓝昼也就没心思观察这里。
但今天他的目光追随着蓝昼落在高台,这才发现这个高台好像在哪见过。
----是在冰岛之风的直播间。
傅声的目光下意识在整个高台搜索,但什么也没看到,只有一抹蓝色的头发。
酒吧太多了,相似的风格极有可能,这不是什么独特的事情。
傅声收回了目光,在原地等蓝昼。
“嘿,帅哥,一个人吗?”
在旁边看了很久的人看傅声身边没人,大着胆子端着一杯长岛冰茶走过来,傅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冷冷淡淡站在疯狂的群人里,和外界格格不入,来人嘴角勾起,手如游蛇一般摸上傅声的腹肌,傅声眉头一皱,正想往旁边偏,下一刻那只手就被一只细白修长的手扣住,然后从他身上移了下来。
海风的咸味和鸢尾甜椒交织在一起,辨识性极强。蓝昼干净又轻佻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不好意思,他不是一个人。”
蓝昼把那只讨厌的手从傅声身上移开,然后松开了手。
“蓝昼?”
那人认出蓝昼,又看了眼傅声,当即知道怎么回事。
他笑了一下,说:“我不知道是你的人,抱歉。”
蓝昼挑了挑眉,“没关系,你现在知道就好。”
“他是你的新床伴吗?”那人问的也直接。毕竟蓝昼在昼夜和酒吧后巷一条街出名的滥情,他也下意识以为傅声跟其他人一样。
蓝昼看了眼那人手里的酒,嘴角微微勾了勾,笑着说:“不,他手里可没拿长岛冰茶。”
那人发出一声疑音:“嗯?”
“不好意思,失陪。”
蓝昼没心情跟这种人浪费时间解释他的话,说完就牵起傅声的手往外走。留下的人还愣着没反应过来蓝昼的意思,等蓝昼牵着人快要消失在人群里时,那人才恍若初醒。
长岛冰茶是酒吧的失身酒,每次蓝昼身边换新的人都会拿那杯酒,但这次站在蓝昼身边的这位没有拿。
那人看着蓝昼和傅声模糊的背影,轻轻笑了一声,说了句真不可思议。
蓝昼和傅声一路从酒吧出来,清爽的夜风迎面吹来,把酒吧里的燥热吹了个干干净净。
“去哪?”蓝昼顿了一下,见傅声手机响了,说道:“先接电话。”
傅声拿出手机,蓝昼自觉坐进车里,给傅声留出空间。大约过了一分钟,傅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蓝昼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
“送你回去?”
“嗯。”傅声说。
车开出酒吧后巷,蓝昼把傅声送到C大旁边的一个小区。
“你平时直播就在这里?”蓝昼看着车外的小区,傅声解开安全带,说了声对。
蓝昼搭在方向盘的手轻轻敲了敲,傅声拿过书包,说:“我走了。”
“等一下。”
蓝昼偏过头,路灯冷白色的光透过挡风玻璃洋洋洒洒落下,车内一半明亮一般晦暗,蓝昼的浅蓝色的眼睛在黑暗里像是冰岛蓝色的冰晶,透彻而安静。
“怎么了?”傅声停下拉车门的手,回头看蓝昼。
“就这么走了?”蓝昼语调上扬,语气透露着一丝不满。
傅声看着蓝昼,没明白什么意思。
“操。”
蓝昼骂了一声,“唰”一声解开安全带,直接探过身扣住傅声的头,双唇相撞,蓝昼的吻总是来的激烈。
傅声扔下书包,把人摁到车座上,亲吻的声音粘腻,傅声亲了好一会儿才把人放开,蓝昼双手搭在傅声脖子上,唇被吻的水淋淋的,蓝昼用手抓着傅声后脑的头发,松松紧紧。
“妈的,我想跟你开房。”蓝昼说。
傅声笑了一下,“想着吧。”
“操!”蓝昼扣着人的头又狠狠亲了一下。
傅声总是被蓝昼突如其来的吻撞的鼻梁生疼,他实在无福消受这样的激情。于是他握住蓝昼的手腕,重新低头吻了上去。
傅声的吻很温柔,像是风又像是雨,有一种细润的绵长,蓝昼主动张开嘴跟随傅声。
一吻结束,傅声随手抽了张纸巾,抬手擦去蓝昼嘴角的银丝,说道:“吻是这样吻的,你再那么粗鲁就不要吻了。”
说完傅声拿着那张废纸和书包打开了车门。
蓝昼被傅声惊人的主动干的有点发懵,连发言的机会都没有。
“砰--”的一声,车门被关上,蓝昼靠在车座上,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有些疑惑:
“我粗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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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哒哒哒!放个礼花!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肆无忌惮调情了!开心ing,顺便说一下,直播的侧重点其实挺少的,毕竟是个校园线下文嘛,两个人贴贴最重要!
最近期末考更新不稳定,22号考完就滚回来稳定日更!爱姑娘们!
第20章
蓝昼在车座上靠了一会儿,随后发动车,白色的玛莎拉蒂缓缓启动驶进公路,到家刚好一点。
蓝昼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从床头扯了根充电线给手机插上,机身震动了一下,屏幕亮了起来。
陈烨十一点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手机没电就没有接到,好在他中午那会儿跟陈烨发了条在吃饭的图片,不然按陈烨的性格,这时候多半已经慌乱地到C市了。
自从上次烧的不省人事被陈烨带着去医院,他现在已经多了个每天都要给陈烨打个电话报平安的习惯,没什么说的,就是让陈烨听听他的声音,告诉对面今天蓝昼又活了一天。
蓝昼看着手机里的时间,凌晨一点四十五分,觉得还是发条信息报平安比较好,于是蓝昼打开微信,给陈烨发了条语音。
发完以后蓝昼关灯躺在床上。今晚的夜好似格外安静,高楼之外没有一丝响声,蓝昼只要转头,就能看见一轮高悬的弯月,月光柔和清冷,嵌在深蓝色的天幕里像是孤高的美人。
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蓝昼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头发被他在床上滚的四散,最终蓝昼翻身正躺,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气,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大约过了两三秒的时间,他伸手摸过床头的手机,骤然亮起来的屏幕让他猛地闭了下眼睛,等适应了光线,蓝昼划着屏幕打开微信。
凌晨3:04.
【PolarN:我粗鲁吗?】
蓝昼发完关掉了手机。
他今晚一直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傅声吻他的画面,唇上的触感,舌尖的触碰,以及退出后吮他下唇的声响,像是幻灯片一样在他脑海里不断划过,这还是蓝昼第一次能这么清楚地回忆起和情人接吻的感觉。
或者是这是蓝昼第一次“被”别人这么亲。
在从前的即兴关系里,他都是处于主导的一方,气氛节奏,游刃有余,暧昧又旖旎。唯独今晚,他表现的像个毛头小子,不管是在酒吧洗手间摁着人亲,还是在车里不满傅声就这样一走了之的强吻,蓝昼都觉得自己今晚挺没出息的。
他追傅声有一个多月了,期间傅声一直不冷不热,但送的花全部收下,调情也照单全收,蓝昼一方面觉得傅声表面正经,一方面又在想这样的伪君子到底该怎么拿下,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傅声竟然主动同意了。
有些出乎意料,但情况在可控范围之内。傅声说的关系就像是地下情人,不公开,但他们可以尽情的享受对方。他的轻佻可以肆意展现,他的引诱无需顾忌,而傅声只需坦诚接受自己对他的欲望。
大尾巴狼,虚伪男神。
蓝昼在心里想,之前他怎么就没发现傅声还是这种类型的?表面假冰山假正经,实际上会把人摁着亲,还亲的挺有技术水平,这人床下都这样,床上指不定多...
蓝昼想到这骂了声操,身下不争气的有了反应,他捞过被他踢到一旁的被子,把自己裹了进去。
第二天早上,蓝昼依旧起了个早,白色的跑车停在花店,蓝昼下车正巧和搬着花出来的姑娘的打了个照面。
“小姐姐,早啊。”
他本就长得漂亮,身上又带了点漫不经心,即使笑的温柔无害,也总觉得像是在撩人。
林夏放下百合,拍了拍手。
“早啊,帅哥。”林夏打量着蓝昼,啧了一声,随后笑起来。
“今天状态有点不一样哦。”
蓝昼一手抄兜,一手转了下车钥匙,笑道:“哪不一样?”
林夏笑了笑没说话,转身进店,蓝昼挑了下眉,跟在她身后。
这家花店蓝昼经常来,倒不是说他经常追人的缘故,而是他本身也比较喜欢花,这家花店就开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蓝昼路过就会来买一束,随便什么花,只要是蓝色。
“今天还要红玫瑰?”林夏背对着蓝昼挑花,蓝昼视线被旁边一抹亮丽的黄吸引,他微微俯了下身,手指碰上娇嫩欲滴的花瓣,问:“这是什么花?黄玫瑰?”
林夏回过头,“这个啊,是黄玫瑰,怎么了?”
“我想要这个。”蓝昼说。
林夏停了动作,保持转头的动作摇了摇头。
“你追人最好不要送这个。”
“为什么?”蓝昼问。
林夏转过身,双手插在工装服两侧的口袋,说:“黄玫瑰的花语是歉意和消逝的爱,一般只送前任和要分手的对象。”
“哦?”蓝昼手指轻划着光洁的花瓣,有些漫不经心,听了林夏的话他收回了手,拇指揩了手上的露珠,抬起头说:“那就红玫瑰吧。”
黄玫瑰留着分手送。
林夏点点头,转过身继续挑花。
五分钟后,蓝昼从林夏手里接过花,红色的玫瑰热烈鲜艳,像是燃起来永不灭的爱,足够直白足够浪漫,林夏倚在门框双手抱臂,吹了声口哨。
蓝昼捧着花拉开车门,朝林夏看过去,眼神清透,像是在问怎么了。
林夏歪头靠在门边,欣赏着眼前一幅不可多得的美景。
豪车、帅哥、红玫瑰。
林夏又吹了声口哨,蓝昼不明所以,扬了下眉。
林夏笑了笑,说:“别看了,快去孔雀开屏吧。”
夏末的长风荡起,吹散一阵浓郁的芳香,蓝昼也跟着笑了一下,随后抱着花坐进车里。
不怪林夏说蓝昼今天状态不一样,而是真的在孔雀开屏。
身上的香水宛如燥热夏天里唯一清透冰凉的海风,鸢尾和玫瑰交织,欢快愉悦,当他抱着玫瑰穿过上下楼梯拥挤的人群,逆流而上,龙涎香和琥珀木的香味被遗留身后,只剩下了少年背影的不羁和自由奔放。
蓝昼靠在墙上抬手看了眼腕表,还有五分钟。
他默默数着数,等数到第三百秒时,蓝昼收起懒散的模样,站直身体。
下课铃响了,教室里陆陆续续走出人,蓝昼天天抱着花在这里等人,大家见得多也就见怪不怪了,网上虽然还有流言,也不至于当着蓝昼的面说。
带着好奇看蓝昼的蓝昼都以微笑回复,等人都走光了,蓝昼才发现今天他等的人没有出现。
“美女姐姐,请问傅声今天没有来上课吗?”
蓝昼之前查傅声课表,顺便把他们班的班长也查了一下,方便刺探消息,这会儿人从班里走出来,蓝昼一眼就认出了她。
班长刚和任课老师交涉了考勤,也知道蓝昼在追傅声的事情,她点了下头,说:“傅声今天请假了。”
“请假?”
“嗯。”
班长推了下眼镜,看到傅声昨天带着蓝昼走以为两个人关系比较亲密也就没有隐瞒,说:“傅声请了今天上午两节课的假,具体原因不知道。如果你要找他可以私下联系。”
蓝昼温柔地笑了一下。
“谢谢美女姐姐。”
“客气。”
女生说完没再停留,转身下楼。蓝昼在原地站了几秒,拿出手机。
微信电话响了大概十几秒,对面直接挂断。
“嗯哼。”
蓝昼饶有兴趣地看着昨晚发的未回复的信息和被挂断的电话,果断关了手机。
傅声的电话是在十分钟后打来的。
“今天没来上课?”电话接通蓝昼直接问。
“嗯,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怎么了?”傅声说完顿了顿,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说:“你来找我了?”
“不然呢?”蓝昼坐在车里摆弄着怀里的玫瑰,声音带了点委屈,“老公也不告诉我今天不来学校,我买的玫瑰都枯萎了。”
蓝昼在傅声身边风格切换自如,傅声默了默,说:“那怎么办?”
蓝昼抚摸着玫瑰花瓣,嘴角勾了勾,声音暧昧带了点暗示,“你说呢?”
傅声想了想,说:“我补偿你。”
“怎么补偿?肉偿吗?”蓝昼问。
傅声喊了声蓝昼,蓝昼拨了拨手里的花,说在呢。
“正经一点。”
蓝昼笑了笑,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下午。”
“我等你。”蓝昼揪了一片玫瑰花瓣,目光漫不经心,语气却是认真,他像是在情人耳边软语一样轻轻对电话里的人说:“我想你了,傅声。”
电话里的人淡淡嗯了声,说了句下午见就挂断了电话,蓝昼举着手机没动,过了一会儿大捧玫瑰被他揪得凌乱,连干净的手指都染上了红,蓝昼随手扔掉手机,打开了车门。
蓝昼拿出纸巾擦了擦手,轻轻笑了下。
随后白色玛莎拉蒂驶出校园梧桐大道,身后是垃圾桶旁被风吹散的玫瑰。
傅声挂断电话,重新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哥。”
傅沉坐在会议室中间的位置,秘书坐在他手旁,另一边是星音的总裁和运营部门的经理。
傅声在傅沉旁边坐下,而对面的运营经理早就吓傻了。
谁知道他们平台的大网红竟然是顶头上司的亲弟弟,傅氏娱乐的二少爷,那这次星音平台的词条买断事件.....运营经理感觉自己头上不停往外冒冷汗。
“查好了吗?”傅沉声音淡淡的,但在鸦雀无声的会议室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傅总,人已经查到了,具体的已经发给李秘了。”
傅沉没说话,身旁的秘书打开一份文件放在傅沉面前。
“傅总,这是调查结果,背后的人是郑氏集团家的小公子,上个月在酒吧和傅二公子还有蒋行发生了冲突,没办法蒋行,就买了傅二公子的黑稿,雇佣水军在平台造谣。”
“郑阙知道吗?”傅沉问。
“今天早上已经联系郑总了,这会儿已经带着人往这里来了。”秘书答。
“嗯。”
十五分钟后。
“傅哥我错了。”
一个头发染的炸街红,看着跟二流子一样的小年轻对着傅声就鞠了个躬,他哥坐在对面,眼神冷的掉渣。
“我不是故意黑你的,我要早知道你是我哥兄弟的亲弟弟,我哪有那胆子...”郑城越说声音越小,就差没把头埋地里,他哥都没眼看这不争气的弟弟。
傅声一直没说话,他靠在椅背上神色看不出什么情绪,郑城看傅声不为所动,抬手拽了下他哥的袖子,小声问:“哥,怎么办啊。”
郑阙看了眼神色淡然的傅声,又看了眼坐在主位的傅沉,傅家兄弟不止容貌像是一个模样刻出来的,连身上的气质都一模一样,傅声不过才20岁,已经有了他哥身上淡然无形的压迫感。
“好好道歉。”郑阙淡淡道,“不然信用卡全部停掉。”
郑城都快哭了。他一个混日子的少爷哪见过这严肃场面,眼前的人各个西装革履,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看人一眼都像是无形的刀,比他哥还要吓人。
尤其是他对面的那位,即使不穿黑西装,一身白卫衣休闲服坐在那里也够逼人了。
郑城心里早把自己的损友骂了千百遍,怎么就给他出了个这种歪招呢?这次骑虎难下了。
正当郑城想着台词该怎么说的时候,一直坐在对面没有开口说过话的傅声忽然开口了。
“词条全部删除,水军评论全部删除,牵扯到的人去私下道歉,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傅声撩起眼皮看郑城,语调平静。
他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这次星音背后的策划人是郑家的小公子,之前的想法全部推翻。这件事牵扯到了郑氏,他不可能公开起诉或者让郑城发全网澄清道歉的视频,只能私下解决,算是给郑阙一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