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掉马后我跟男神出柜了—— by蓝白昼
蓝白昼  发于:2023年0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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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司的秘书只对直属上司负责,蓝昼话落在眼前这位专业性极强的董秘耳朵里,不亚于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所以蓝昼为自己暂时还不想在傅声面前丢掉自己的马甲这件事,做了一个巧妙的解释。
秘书想了一下,说:“可以。”
毕竟她接到的任务是全权处理这件事,处理好,结果好就够了,多余的事情不需要再多汇报。
秘书答应的利落,蓝昼也不推脱,直接道:“OK,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们需要我怎么配合了。”
“我们需要...”
蓝昼从咖啡厅里出来,夜色如墨,他仰头看了眼路灯下飘着的细雨,在判定细雨密如丝线后依旧选择走进雨里,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变过,漫不经心里带着随意。
身后的秘书拨了一个电话。
“傅总,事情已经解决了,还有一件事,冰岛之风就是评论区在学校里追二公子的那个小孩,他提出的要求是...”
“好的傅总,我知道了。”
李磬看着少年人满身奢侈的潮牌和脚上那双连去年傅声没抢到的联名鞋,再低头看手机查到的关于蓝昼的信息。
“但愿二公子别知道他的背景,不然……”
蓝昼和李磬分开,出去吃了顿饭,回到家打开手机,切出了大号,也就是以冰岛之风的身份加傅声微信的账号。
傅声的信息是周五上午发的,问他有没有时间,想和他淡一谈,但他每天都忙着用小号追傅声本人,即使切大号也是回复几个重要的人的信息,傅声这种只发一条的被压在最下面根本看不到。
所以他完美错过傅声的信息。
不过也就是错过了,秘书才有机会出面,不然今天坐在这里看他当面掉马甲的就是傅声了。
掉马不尴尬,尴尬的是他在网上跟现实风格不太一样,浪A变乖0,还有点小心眼,每天老公老公叫个不停,不是傅声说他幼稚,但他确实在某些时候很幼稚。
所以在他和傅声角逐调情期间,傅声绝对不可以发现他的马甲。
太影响他的正常发挥了,太影响了。

第24章 双向狩猎
星期天两天蓝昼和傅声都没有联系, 跟李磬说的一样,傅声在星期天上午八点发了一条长达五分钟的澄清视频,对于网络上关于他所有的不实言论做出了回应。
视频只有五分钟。
第一, 没有女朋友,不存在网上说的线下脚踏几条船。
第二, 从不草人设, 没必要, 只是个跳舞的。
第三,也就是大家最为关注的,和冰岛之风的关系。是单身,从没有卖过腐,但是朋友。
第四,从今以后只会专注拍视频,没有做过的事情他不会承认,以后也不过多做解释。
最后,是致歉。
看完视频, 蓝昼乐的笑出声。
“这么刚啊?”蓝昼下滑,拉出评论区。
【妈的,这么牛逼?一句话把CP粉得罪完, 不出事的时候和冰岛玩,当人家当老公, 出事就是朋友,牛逼死了, 没见过吃了卖腐红利还这么砸锅的。】
【因为跳舞才关注的, 说实话, 三次元怎么样不太关心。】
【我就是C大的,表白墙很灵通, 各种吃瓜,说实话,真要是脚踏几条船,早就爆出来了,而且声在学校是专业第一,很厉害的学霸,每天忙学习,哪有闲情跟那么多人玩啊。】
一条视频,发出去一个小时,评论区10W,点赞数35W,然后是各大主播的转发。
其中还包括游戏区的一个百万主播。
你的宁妈妈:@声,相信你,有空一起打游戏。
蓝昼还在转发里发现了告别有情天。
告别有情天:@声,弟弟加油。
蓝昼继续下滑,发现所有转发的人在星音都是那个领域的有影响力的博主,不管和傅声之前有没有交际,但现在都站出来为傅声说话,至于小主播,能蹭热度的也都蹭,风向彻底扭转。
“还真大少爷,自己家的公司连买舆论都方便。”
现在也只剩下他了。
蓝昼按下转发键。
冰岛之风:@声,一切随心。
傅声这件事爆出来之后他也没再直播过,毕竟水军网友那么多,开直播就是上赶着当靶子,蓝昼直接扔了个请假条,说忙留学季申请。
一周过去,这是蓝昼第一次出来回应。
按照秘书的要求,模糊的回应。
傅声之前太随性,不怎么管CP粉,现在出了事情,现实生活又跟他搞在一起,自然要把网上的事情彻底处理。
他以极为强势的态度划分关系,冰岛之风只需要配合他,做出一个中立的态度,言下之意,傅声单方面撕裂,所有的错误都在他,和冰岛之风没有关系。这件事到此结束,粉丝爱留不留。
还真是公子哥,不在乎粉丝不在乎流量。
够随性,够傅声。
蓝昼转发不过一分钟,评论区已经爆了。
【??一切随心,老婆你别太爱他】
【啊啊啊老婆你终于出来说话了】
【吃瓜已经吃累了,已经懒得管那哥想干啥了,一句是朋友把我创死了】
【呃呃没必要,朋友就朋友,谁承认过是CP关系?本来就是营业,谁当真就输了。】
蓝昼的粉丝都把蓝昼当老婆,出事了自然站在蓝昼这边,傅声一个视频就跟娱乐圈把粉丝提纯了一样,两边粉丝划分的整整齐齐,只剩下CP粉受伤的世界。
【你姐真是不知道咋说,问就是爱过】
【被两口子干沉默了,尊重祝福,我磕我的圈地自萌】
【六个月的时间,那声老公终究是错付了。】
“没错付——”蓝昼拉长了声音,“是真的勾搭上老公了。”
蓝昼退出评论区,心想傅声网上跟自己这么划分关系,那就只剩下线下一条路玩人了。
蓝昼打开微信,以冰岛之风的身份给傅声发信息。
【PolarN:抱歉最近在忙留学申请,没有看到老公的信息,老公是真的想和我结束吗?】
【PolarN:猫咪哭哭JPG.】
信息自然石沉大海,傅声的意思那晚秘书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解绑关系,从今以后不要再有牵扯。
整的跟霸总一样。
但蓝昼反而喜欢这样的感觉。傅声和他玩,也只和他玩,就像被人捧起来的宝物,傅声的心上只能有他一个。
感觉还不错,但不妨碍他逗傅声。
蓝昼难得睡了个好觉,没有再早上八点起来给人送花。他睡到十一点起来,随便收拾了一下开车去了学校。
C大下午一点四十上课,一点半这个点大家都在往教室赶,教学楼2306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个放桌子椅子的储物间。
蓝昼混在人群里推开了门。
下一刻,蓝昼感觉手腕一紧,眼前黑了一下,接着“咔”一声,响起落锁的声音。
蓝昼一米八的个子被人轻易抵在墙上,鼻尖是熟悉的冷冽的气息,蓝昼扯掉傅声肩上碍事的背包,笑着把胳膊搭在傅声脖子上。
“傅老师,下午好啊。”
的阳光被窗帘隔绝在外,储物室里是昏黄的灯光,周围堆放着不用的桌椅,蓝昼浅蓝色的眼睛和白色的皮肤干净又漂亮。
像只白色的蓝瞳猫咪。
傅声忽然想不该把人约在这种地方,会把人弄脏。
蓝昼见傅声不动作,有些疑惑,问;“怎么了?”
“没有。”说完傅声低头吻了上去。
蓝昼配合地张开嘴,傅声的吻循序渐进,像是徐徐图之的攻掠,予求予给,蓝昼给的彻底。
“傅声,你真的第一次调情?”蓝昼呼出一口气,重新被傅声吻住。
傅声扣着蓝昼的腰,唇瓣相贴,“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觉得自己亲得太熟练了吗?”
傅声笑了笑,“可能是我天生会亲人吧。”
“...操。”感觉自己被纯情到了。
蓝昼手下滑,掐着傅声的手臂,转身把人压在墙上。
“嗯哼?”傅声挑了挑眉。
“傅老师教学结束,现在该轮到我了。”
蓝昼说完笑了一下,双手捧起傅声的脸,轻轻吻上了傅声的眼睛。
他的吻很轻很柔,先吻傅声的眼皮,再是吻他的眼睛,傅声眼睫颤动,蓝昼伸出舌尖轻轻勾了勾他的睫毛。
“傅声,我有没有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像是黑色的海,让我----”
蓝昼嘴角勾了勾,一字一句道:
“----非常、非常、想把它们搅乱。”
蓝昼的声音带着笑,却又像是别样的挑衅和傲慢,旖旎的气氛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火星一般的剑拔弩张。
傅声闻言也笑了,他抬手揩去蓝昼嘴角的水渍,带了几分漫不经心,“那就来试试看,蓝昼。”
说完,两个人吻在一起,吻激烈又缠绵,水声啧啧。上课铃响的突然,但谁也没有管。
“我该去上课了。”傅声搂着人腰的手没动。
“你去啊。”蓝昼亲了下傅声的嘴角,问,“怎么不去?”
“要我陪你去吗?”蓝昼勾了下傅声的舌,作势要咬。
傅声躲了下,笑着说:“别亲了,蓝昼。再亲这节课我都去不了了。”
蓝昼才不管傅声的意愿,继续搂着人亲,含糊地问:“为什么?”
“你觉得呢?”
傅声的腿动了下,蓝昼笑出声。伸出手被傅声抓住,傅声的声音有些低:“别乱动。”
蓝昼比较坏,越是看眼前的人在克制欲望,就越是想挑逗撩拨他。
“亲我一下,我就不动了。”蓝昼仰着头。
傅声想了下,低头在蓝昼唇上亲了下。
“好了,现在可以离我远点了?”
蓝昼太会撩拨人了,再跟他胡闹下去,这节专业课就不用上了。
蓝昼知道傅声是学霸,上课打卡重中之重,于是松开了手,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上去,两条长腿搭在外面晃了晃。
“你要多久?”蓝昼看了眼傅声下面。
傅声抿了抿唇,问:“有烟吗?”
蓝昼挑眉,这人真是第一次调情?这点反应都要烟?
他摇了摇头,说:“没带,在车里。”
傅声没说话。蓝昼抬起手腕看了眼表。
“几点了?”
“四十五。”
蓝昼放下手腕,呼出一口气,也平复自己的欲望。
傅声说:“再等五分钟。”
“你就五分钟?”蓝昼撇撇嘴,拉长了语调说:“好差哦---傅声。”
傅声瞥了眼蓝昼,不想回答无意义的争论。
“怎么不说话?”蓝昼双手向后撑在桌子上,长腿晃了晃,轻轻踢了踢傅声的小腿,老公傅哥哥的乱叫,“傅老师~你理理我。”
蓝昼嘴上撒娇,脸上都是成功掌控傅声欲望的得意。
“甜心~宝宝~亲爱的~傅先生,理理你的宝宝好不好?”
“傅声你不爱我了吗?怎么不理我?”
“傅老师----”
什么甜蓝昼喊什么,傅声被喊的心乱,调情这事本就是他第一次做,而第一次就遇见了蓝昼这样的高手,傅声不动欲望是假的。
“别喊了蓝昼,再喊隔壁都要听见了。”傅声跨步抬手捂住蓝昼的嘴,“乖一点,安静五分钟,好吗?”
傅声最后的声音带了点恳求,他已经后悔把蓝昼约出来了,他怎么能没想到蓝昼的恶劣。
是他低估了自己的欲望,也低估了蓝昼诱人的程度。
蓝昼眨了眨眼睛,伸手搂住傅声的腰,把头抵在傅声胸膛。
傅声抽出捂住蓝昼嘴的手,轻轻抱住蓝昼。
“五分钟,傅声。”蓝昼猫咪一样往傅声怀里蹭了蹭,声音懒散:“五分钟之后你不走,我让你走不了。”
傅声闭上眼睛无声出了口气,说:“嗯。”

“那你来---”
蓝昼本想说那你来我家, 但想起来自己乱的跟狗窝一样, 打开柜子就是各种裙子的房间, 蓝昼收了声。
“算了,我明天来找你。”
傅声点了下头,转身拉开了储物室的门。
已经上课十分钟了,李阳坐在后排给傅声打开门,傅声快速进门坐下,张宁也在。
“什么情况?”李阳压低声音,“你还有上课迟到的时候?”
张宁也觉得意外。
傅声掏出平板和电容笔,清了清嗓子,说:“有点事情耽误了。”
“哦哦, 我还以为怎么了。”李阳点点头,忽然他动了动鼻子,吸了两口, 眉头微微皱了皱。
“阳阳干什么呢?怎么跟狗一样。”张宁转着电容笔打趣。
他们三个坐在一排,傅声坐在中间的位置。
“嘶, 怎么这么香?”李阳往傅声跟前凑,闻了闻傅声的衣服, “声儿, 你换香水了?怎么有种海风的感觉, 好舒服。”
傅声顿了一下,反应了两秒。
他平时用的香比较冷冽, 李阳说的海风香,应该是蓝昼身上的味道。
海风和鸢尾,玫瑰和日光。
李阳有点疑惑,又注意到傅声的嘴,问:“还有,你嘴唇怎么跟被人咬了一样,咋这么红?”
两句话,直接给傅声干沉默了。
一旁张宁没忍住,噗一声笑出来。见傅声脸色变冷,一下就猜到怎么回事。
“唐三藏进盘丝洞,性冷淡开窍了呗,阳阳情商低就别问了啊。”张宁把书塞李阳手里,“快点听课,小心期末挂科。”
李阳反应慢,从张宁手里接过书,刚张开嘴,就被前面的人打断。
“不好意思同学,可以小点声吗?”
前排的人转了下头,张宁忙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不说了,真不好意思。”
把前面的人安抚好,张宁给李阳比了个口型:“阳阳快学习。”
李阳明知道张宁有事没说完,但碍于上课,还是用手指了指张宁,然后翻开了书。
张宁聪明,猜到傅声干什么去了,他一本正经在平板上写着笔记,实际给傅声发消息。
【你的宁哥哥:见他了?】
【声:嗯。】
【你的宁哥哥:啧,战况激烈啊,满身人家身上的香味。】
傅声和张宁关系还可以,张宁情商高,很多事情会意快,嘴巴也严,傅声还算信的过他。
【声:有这么重?】
【你的宁哥哥:还行,阳阳鼻子灵,不然不细闻闻不到。】
【声:嗯。】
【你的宁哥哥:就是嘴挺明显的,都被咬充血了,啧】
【声:......】
说起这个,张宁反应了一下,迅速在键盘上敲道。
【你的宁哥哥;操...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上次你那个嘴角,也是他咬的吧?】
傅声看着
信息,是说在游泳池那次。
【声:嗯。】
【你的宁哥哥:牛,那时候就跟人厮混在一起了,没看出来啊傅声,玩挺大啊。】
【声:......】
【声:别乱说。】
屏幕上赫然出现两大串哈哈哈。
一墙之隔,傅声走了没多久蓝昼也从储物室离开了。
大四没课的蓝昼大多时候都像无业游民,有的是时间在外面风流浪荡,一下子因为傅声收了心,蓝昼已经很久都没去酒吧这种地方找过乐子了。
他踏着阳光照在地上的阴影往前走,放在裤袋里的手机响着,蓝昼拿出手机,在看到上面的备注后脸色冷了下来。
“喂?”懒散的调子。
“下午没课?”对面问。
“没有。”
“晚上回来吃顿饭,你爸很久没见你了。”
蓝昼嗤笑一声,没接话。
“小昼,你在听吗?”温竹声音温柔,但蓝昼只觉得这声音让他反胃。
蓝昼淡淡道:“在听。”
“机票已经给你买好了,下午五点,落地司机会去接你。”
“知道了,没什么事情我就挂了。”蓝昼声音冷冷的,有些不耐。
“回来注意安全。”
温竹话一说完,蓝昼立刻挂断了电话。
多听一秒这个女人的声音,蓝昼都觉得自己胃来翻江倒海的恶心。
所有的好心情都被这一通电话毁了,蓝昼把车门关的震天响,回家拿上证件,直接去了机场。
上飞机前蓝昼接到傅声的信息,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蓝昼回了句有事,下次再玩就关了手机。
飞机落地京市,晚上六点半,到家晚上八点。
别墅灯火通明,蓝尚坐在主位,温竹坐在旁边,蓝昼在温竹对面坐下,脸上表情冷冷的。
整个餐厅只坐着他们三个人,桌子上放着精致的菜,蓝昼坐下后一句话都没说。
“蓝昼,你毕业什么打算?”
蓝尚一开口就直入正题,蓝昼在心里笑,这人真是连铺垫都不想铺垫一下。
蓝昼看着面前的餐碟,随意道:“不知道。”
“快毕业了你跟我讲不知道?”蓝尚的声音淡淡的,不急不徐,慢条斯理地晃了晃酒杯。
“可能出国读书吧。”
“是吗?病好了?”
听到病这个字,蓝昼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往里面狠狠扣了扣。
蓝昼的病在家里并不是一个忌讳,反而被经常拿出来说,像是一把伤害人的利器,只要有需要,就可以拿出来肆意往蓝昼心上戳。
他的爸爸还真是知道怎么控制他。
蓝尚见蓝昼不说话,猜到蓝昼的病没有好,他放下酒杯,扬了扬下巴,像是在一局看不见硝烟的博弈里取得胜利一样,淡然地宣布;
“我们决定让你进检察院,政商结合,至于公司,依旧我们来打理,等需要你接手的时候自然会让你接手。”
“我---”
“好了,吃饭吧。这是妈妈特地为你做的菜,来,尝一尝。”
说着蓝尚往蓝昼盘里放了一个蟹酿橙,轻飘飘的把蓝昼没说完的话全部挡了回去。
蓝昼手指扣的生疼,自己的决定被忽视,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被决定了以后,像是一个任人摆动的傀儡。
胃里涌上一阵恶心,蓝昼推开椅子站起身。
“我不饿,先上楼了。”
说完蓝昼忍着反胃感离开了餐桌。等到了房间,蓝昼拉开卫生间的门,快步冲进去,接着双手撑在洗漱台开始疯狂干呕。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让他觉得自己不像是个人,没有自己的意识,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从来都是按部就班的被掌控。
想去反抗,但只要一想到小时候反抗的后果就不由自主感到恐惧,然后就会被掌控的彻底。
他在外面肆意潇洒,却独独没办法反抗家里,还真是讽刺。
蓝昼关了水,低头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他摸出手机,接通了震动的电话。
陈烨的声音在对面响起:“今天回来了?”
“嗯。你怎么知道?”
“看到你下车了。”
陈烨家和蓝昼家是隔壁,两幢别墅就邻着,陈烨也是今天回家吃饭。
“被训了?怎么声音这个样子?”
蓝昼抬手擦了擦自己下巴上的水,声音带了点喘息,轻轻嗯了声。
陈烨听出来蓝昼状态不太好,他想了一下,说:“出来不,哥哥带你玩。”
蓝昼转身倚靠在洗漱台上,胃里还在翻江倒海,他喘了几口气,往浴室门斜了一眼,他想着楼下正坐在餐桌前吃饭的人,犹豫了几秒,说:
“好。”
挂断电话,蓝昼在浴室里等了半个小时,估摸着楼下的人已经吃完饭后下了搂。
陈烨的车停在不远处,蓝昼直接拉开车门。
脱离家里那个压抑的环境,蓝昼靠在车座上长出一口气,陈烨倾身帮他把安全带系好。
“走吧。”蓝昼抬手用手臂遮住眼睛,声音低低的:“去酒吧。”
夜晚十一点,京市最大的酒吧。
灯光眩晕,镭射灯照耀,劲爆的舞曲和晃动的身体,巨大香槟塔从上往下倾泻着黄金色的液体,欢呼声响彻空间。
高桌上摆满了酒瓶,蓝昼喝的不省人事。
“蓝昼!蓝昼!”
在喧闹的酒吧,陈烨的声音即使再大都会被盖过。
“我去趟洗手间,你在这里等我----”
在这种地方,只要稍不注意人可能就会被带走,尤其是这种喝的不省人事的。而且今天来的酒吧还比较乱,不是陈烨比较急,也不会放蓝昼一个人趴在桌上。
陈烨看了看周围,心想三分钟。
但陈烨显然低估了蓝昼在酒吧里的受欢迎程度,陈烨前脚刚走,在暗处虎视眈眈的人就冒了出来。
滑腻冰凉的手蛇一般摸上蓝昼的胳膊,蓝昼动了一下,模糊地发出一声音节。
那人往后看了一眼,确定陈烨没出现,随后扯起蓝昼的胳膊,把人从椅子上扯了下来。
蓝昼今晚喝太多了,各种鸡尾酒和烈酒掺杂在一起,就算平时嗜酒的他也扛不住这么高浓度的酒精摄入。
他整个身体都是软的,也不清醒,任由着人把他搂在怀里出了酒吧。
停车场里,车后门被打开,蓝昼被人塞了进去,随后一具身体覆盖上来,蓝昼偏了下头,躲开了恶心的吻。
他在酒吧里混迹多年,多多少少还是能意识到怎么回事,他睁了睁眼睛,抬起手肘对着人的下颌击了一下,随后手上用力猛地推开了人。
“滚。”
蓝昼下车,身体不稳差点跪倒,身后的人反应过来一下拽住蓝昼的手腕,下一刻蓝昼整个人都被甩到了车上。
“操...”蓝昼低骂了一声。
他学过散打,即使身上没多少力气也知道用巧,他反手挡了下那人的下颌,抬腿用膝盖猛的顶了下那人的肚子,手腕反转划开桎梏,接着就跌跌撞撞开始跑。
口袋里的手机这时候响起,蓝昼以为是陈烨发现自己不见了,直接接通。
“哥哥...操---!”
手机飞了出去。
“特么滚!”蓝昼这次没能甩开手腕上的手,硬生生被人抵在墙上,粘腻的口水让他扬起头胡乱躲着,喉咙里挤出一句“哥哥”。
“哥哥...”
他实在没力气了,周围的一切都是模糊,在一片模糊里,他看到了和他一样的人,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看他。
蓝昼一下愣住了,连反抗都停了。
陈烨找人都快找疯了,他从酒吧一路找到停车场,然后他听到一声惨叫。
他顺着声音跑过去,然后在看到面前的景象后骂了声操!
“蓝昼,你放手!”
陈烨冲过去一把拉开蓝昼,但蓝昼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挣脱了陈烨,脚再次狠狠踢上躺在地上人的肚子。
“呃啊---”
地上的人捂着肚子发出一声惨叫,蓝昼的脚根本没停。眼睛里是五彩斑斓的色彩,耳朵里是蛊惑人心的声音
“蓝昼你应该这样发泄。”
“没有人能不顾意愿对你做不愿意的事情,如果有,那就---咯咯咯”
“蓝昼....蓝昼....蓝昼...”
“蓝昼!”最后一声声音像是在他耳边刺破了一切,一双微凉的手捂上他的眼睛,五彩斑斓的色彩消失了。
“我是哥哥,我是哥哥...”有人在他耳边道。
“哥哥.....?”酒精混着幻想让蓝昼有些如坠幻境。
“对,我是哥哥。”陈烨喘着气,尽量用平稳的声音在蓝昼耳边引导,“冷静蓝昼,冷静。”
“哥…哥?”蓝昼挣扎的幅度明显小了。
“蓝昼,闭上眼睛,别想,别看他。”陈烨一边安抚,一边带着人往车的方向走。
蓝昼逐渐安静下来,被陈烨塞进车里。
随后陈烨关上门,卷起衬衫袖子朝刚刚的地方走了回去。
那人被看见幻象不受控制的蓝昼打的还躺在地上,陈烨提起他的领子,对着那张脸狠狠砸下去。
“我特么让你刺激他,他如果有什么事,我让你消失!”
陈烨的拳击是和蓝昼一起在国外学的,打起人来手上的力气能够把成年人的下颌骨打碎。地上的人被打的鲜血顺脸流,陈烨脸上满是怒气,在连着打了五六下后,陈烨扔了人,甩了甩手,站起身。
这种地方出事根本不会有人报警,挨打也是白挨,只要不把人打死打残废就没事。
陈烨转身在地上看见蓝昼的手机,走过去弯腰捡起来,然后快速走向车的方向。

陈烨叫了代驾。
后座两边的窗户都开着缝隙, 夜风从窗户吹进昏暗的车厢,蓝昼的脸忽明忽暗。他靠在陈烨肩上,眼睛轻轻瞌着, 手握着陈烨的手。
陈烨坐在最左边的位置,蓝昼挨着陈烨坐在中间, 而旁边还空着一个位置。
蓝昼攥着陈烨的手时紧时松, 手劲大的时候陈烨甚至觉得蓝昼要把他的手捏碎。蓝昼喉咙里时不时挤出几声破碎的哥哥, 陈烨连忙回握他的手,说我在。
借着灯光,陈烨不忍地看着蓝昼苍白的脸,心里的谴责和愧疚在这一刻达到顶点。
他明知道蓝昼被家里人刺激还带他去酒吧,明知道酒精是医生明令禁止的东西,还放任蓝昼肆无忌惮用酒精宣泄情绪,然后没看住人,让蓝昼又受了刺激,产生了暴力行为。
陈烨靠在车座上, 心想自己到底都干了些什么?怎么能这样纵容蓝昼。
今晚他该怎么把人送回去,蓝昼家里那两位...陈烨想了想,干脆直接不回去了, 把人带到自己那边去,不然蓝昼这个样子回去也没人照顾。
到家一点, 蓝昼满身的烟酒气,身上还沾着血, 陈烨把人带去浴室, 在浴缸里放了水。
“我来...”蓝昼嗓音沙哑, 把手从陈烨手里解出来。
“你自己注意点,有事喊我。”陈烨把一次性浴巾和换洗的衣服放在一旁, 临走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眼蓝昼。
蓝昼虽然喝多了,但受了刺激,现在意识还算清醒,只是头晕目眩,感觉头快炸了一样。
关上浴室门,蓝昼解开衬衣口气,随意把衣服仍在衣筐里,抬脚进了浴缸。
然后蓝昼就没意识了。
后来他是怎么出来又是怎么被带到床上的蓝昼统统不记得,仅剩下的记忆就是和陈烨去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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