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掉马后我跟男神出柜了—— by蓝白昼
蓝白昼  发于:2023年0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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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来。”
傅声拉着蓝昼出了教学楼,撑开伞,迎面碰上了张宁。
“傅——”
张宁刚想开口打招呼,傅声微微摇了摇头,张宁看蓝昼戴着口罩垂着眼,会意地点点头。
“我先走了。”傅声说完和蓝昼一起步入雨中。
十一月的雨又凉又冰,哗哗打在伞上,水珠四溅,路上的水被分流,在道路两旁汇聚奔流。
学校的车都停在梧桐大道,秋的梧桐已经开始落叶,宽阔平坦的大道落着雨,打在黄色的落叶之上,弄脏了蓝昼白色的板鞋。
傅声拉开车门,蓝昼坐了进去。然后傅声绕到另一旁打开车门。
外面的雨太大了,伞又太小,傅声把伞都分给了蓝昼,肩上湿了一半,蓝昼递给傅声一包纸。
“擦一下。”蓝昼说。
傅声接过纸:“谢谢。”
“车里有备用衣服吗?”蓝昼问。
“没有。”傅声说。
“伞给我。”
傅声看着蓝昼。
“给你拿衣服。”蓝昼看傅声没有动作,直接转身从后座拿过刚刚用过的伞,打开车门朝前面一排排车走去。
蓝昼的背影在大雨里模糊不清,傅声看到蓝昼在白色的车前停下,接着后备箱打开,蓝昼在里面扒扒找找,终于找到了一件薄毛衣。
蓝昼撑伞回来,坐进车里。
“喏,换一下。”
傅声接过白色的毛衣,他和蓝昼不是一个SIZE,穿起来不会合适,蓝昼也看穿他的想法,说:“这款是休闲款,你试一下。”
蓝昼顿了顿,低声道:“我没有别的衣服了。”
他眼里带着说不出的疲倦,声音里透露着自责,彷佛如果不是因为他,面前的也不会淋湿一样。
傅声的敏锐察觉到了蓝昼的自责的情绪,他摸了摸蓝昼的脸,说:“没关系,我换。”
傅声脱了卫衣,换上白色的毛衣。和蓝昼说的一样,虽然是休闲款,但还是稍微有点小。傅声把卫衣放在后座,打开了暖风。
刚刚牵蓝昼的手发现蓝昼身上很凉,带着口罩虽然看不到蓝昼的脸,但露在外面的皮肤却很苍白。
车开出校园,蓝昼头枕在靠枕上,浅蓝色的眼睛看着车窗滚滚雨珠划出水线,晕染一道一道水痕。
车箱里很快暖和起来,蓝昼解开两颗风衣口子,露出晶蓝色的毛衣。
“你带我去哪?”蓝昼转头,声音低低的。
傅声眼睛看着前路,说:“去找快乐。”
找快乐。
“傅声,你要不要跟我找快乐?”
蓝昼脑海里不知道怎么浮现出这句话,就像他当初知道傅声不爽,他想调动傅声的情绪一样,傅声好想同样也在调动他的情绪。
蓝昼的心好像被什么戳了一下,他说:“哦。”
车停在一处小区,蓝昼傅声在手机屏幕上输入密码,然后雕花铁门缓缓推开,傅声把车开了进去。
私人地下车库停了很多车,黑色布加迪威龙和卡宴排成一排,不乏有黑色红色的法拉利跑车。
反观傅声开的这辆奥迪,应该是车库里最低调,甚至称得上便宜的一辆。
蓝昼拉开安全带下车,站在车旁等傅声。傅声去后座拿上衣服和背包,主动牵起蓝昼的手,带着人往家里走。
这个时间家里只有阿姨,见傅声回来有些惊讶。
“小声怎么回来了?”阿姨正在拖地,笑着直起身,一看傅声旁边还有个人。
“这是我朋友。”傅声简单介绍了一句。蓝昼点了点头,说:“你好。”
阿姨笑了一下,傅声对蓝昼说:“我们上楼。”

第32章 引力潮汐
蓝昼之前猜测过傅声的家境, 但来了傅声家还是被震惊了。C市最高档的别墅区,临着有名的景区,花园式别墅, 装潢简约,所有的用具可以称得上是艺术品, 色调偏珍珠白, 除了挑高放大的视野, 整体给人轻松和家感觉。
“为什么带我来你家?”蓝昼跟在傅声身后,穿过走廊,傅声推开房门,蓝昼跟他一起走进去。
“想带你来就带你来了,随心。”傅声松开蓝昼的手,蓝昼扫过傅声的卧室。
和外面干净明亮的风格有些许不同,傅声的房间明显带了个人风格。明亮里带着灰黑色的色调,有些酷,但并不会给人压迫压抑的感觉。
房间连着衣帽间, 一眼望去,是按照颜色分类的正装,和各类衣服。正对着床的位置放着一张桌子和沙发, 桌子上放着几本书,地上铺着地毯。
蓝昼走过去, 拿起一本书,随意翻了翻。
“你随意, 我出去一下。”傅声说。
“嗯。”蓝昼的头没有从书上抬起。
蓝昼在地毯上坐下, 翻着傅声的书。这是全英版的《莎乐美》, 蓝昼之前在国外读书的时候看过,但还没来及看完, 就被蓝尚要求强制回国,读了最不喜欢的法学专业,后来也就没什么机会看了。
蓝昼随意靠在沙发上,手指翻过书页,时而发出一声翻页的声响。
傅声下楼,去厨房煮了两杯热可可。许久不见的猫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绕在傅声脚边。
傅声把热可可倒进杯子,猫一跃而上,蹦到升降台,伸出肉垫子抓了抓傅声,像是在打招呼一样。
“好久不见。一会儿带你去见一个人,他情绪不好,你哄哄他。”
猫蹲在桌子上,喵了两声,像是在说知道了。
傅声带着猫和热可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蓝昼坐在白色地毯上,一条腿随意支着,一条腿随意伸直,穿着晶蓝色的毛衣,长发散落,眼眸轻垂,苍白的脸色犹如油画里走出的莎乐美。
他背后是落地窗外的大雨和烟雨朦胧的湖面,听见傅声进来,蓝昼抬起了浅色的蓝瞳,看到一只体型巨大的缅因。
蓝昼眼睛看着那只缅因,那只缅因同样也盯着他。
四目相对,缅因扬了扬下巴,犹如王者一般的眼睛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就这样对视了十几秒,蓝昼抬起头看傅声。
“它和你真像,你生的?”
蓝昼嘴角上挑,说出今天第一句算的上轻松的话。
傅声把两杯热可可放在桌子上,那只缅因绕在傅声的脚边,然后抬起肉垫,一跃跃上沙发。四只脚悠闲轻松地在上面走着,长长的尾巴偶尔还会扫过蓝昼的头发和脖子。
“哪和我像了?”傅声在沙发上坐下,蓝昼端过热可可轻轻啜了一口。
蓝昼放下杯子,如实夸道:“和你一样帅。”
傅声嘴角微微笑了一下:“是么。”
“它叫什么?”
傅声看了眼旁边丝毫不见外,把这里当作自己领地的猫,说:“总裁。”
蓝昼愣了一下,“叫,叫什么?”
傅声淡然地端起杯子,说:“总裁。”
旁边的猫像是听到傅声叫他一样,尾巴在空中扫了一圈,碰了碰傅声。
蓝昼盯着那只猫,显然没能想到傅声家的猫会有这么霸气且接地气的名字。那只猫感受到蓝昼质疑的目光,站起
身走到沙发边,蓝昼偏过头和它视线平齐,琥珀色的眼睛对上浅蓝色的瞳孔,一人一猫就这样对视起来。
蓝昼有些懒洋洋的倦怠,盯着猫有一种倨傲感,猫同样以冷淡霸气的眼睛盯着蓝昼,两个物种犹如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一般,谁也不放过谁。
蓝昼嘴角微微扬起一个笑,就跟驯养动物一样和缅因僵持着,最终蓝昼轻轻笑了一声,手指点了下猫的额头。
“总裁?”
下一刻猫就发出一声极为夹子音的叫声,毫无防备的跳到蓝昼怀里,巨大的身形,扑了蓝昼一个猝不及防。
蓝昼身体僵硬了一下,手有些不知所措地放在空中,怀里的动物翻腾了两下身体,抬起两只肉垫子扒拉上蓝昼的毛衣,头亲昵的拱了拱蓝昼的脖子。
蓝昼一瞬间像是被拖进回忆。
丢失的猫,蓝尚的脸。
“乖乖,因为你学习的下滑,赛琳未来三天都不能吃饭。”
“赛琳叫的很痛苦对不对?那是因为你,如果你下次依旧在没有写完功课的情况下陪赛琳玩,那么赛琳会一个月都不能吃饭。”
“你知道一个月不能吃饭的后果是什么吗?”
蓝尚慢条斯理地把记忆里小蓝昼略长的头发撩到耳后,声音温润儒雅:“就和你一样,会哭闹,会死。”
“你不想赛琳这样对吗?”蓝尚笑着说,“那就好好学习,爸爸不想看到你再拿第二名了。”
犹如溺水一样,蓝尚的声音和脸如波纹般荡开,化成曲型的波纹,蓝昼开始不受控制地呼吸急促,双手颤抖。
一道声音打破了回忆。
“蓝昼?”
一瞬间,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旧忆的沉溺,蓝昼恍若初醒,抬眼看向声音的来源,意识在黑色的眼眸里聚焦,蓝昼的眼里清晰的映着傅声的面孔和身后明亮又带了点黑色的背景。
他和傅声待在一起,这是傅声家里。蓝昼想,冷静,冷静。
蓝昼动了动僵硬的手,像是抚摸一片羽毛一般,轻轻拂过总裁的背部,压下尾音的颤抖,说道:“好重。”
傅声以为蓝昼是被猫吓到了,毕竟总裁那么大一只,任谁被这样猝不及防一扑都要吃不消。
傅声伸手揉了揉总裁的头,说:“李姨很纵着它,经常喂很多,都该减肥了。”
蓝昼垂下眼睛,笑了一声,低下声音说;“是吗....”
“它挺喜欢你,粘人的厉害。”傅声收回手。
总裁察觉到人类敏感的情绪变化,伸出舌头舔了舔蓝昼的下颌,头蹭了蹭蓝昼。
怀里的猫太热了,带着属于生命的鲜活和温度,蓝昼感觉自己要被灼伤了。
蓝昼有些出神,傅声拿起桌子上的眼镜,说:“你跟它玩一会儿,我忙个事情。”
蓝昼见傅声拿过旁边的笔记本电脑,一丝不苟地看着屏幕,就没再开口跟傅声说话。怀里的猫顶着一张帅气的脸发出“喵喵”的夹子娇气音,蓝昼低头看着怀里的庞然大物,手轻轻勾了勾总裁的下巴。
有多久没接近小动物了蓝昼自己也说不清楚,从记忆里期末考试拿了第二名,蓝尚把赛琳那只布偶猫活活饿死之后,蓝昼就再也没有养过小动物。
他甚至还有点怕。加上后来精神病的原因,他的强迫症非常严重,也不允许他随意接近这种掉毛的生物,所以蓝昼就比较抵触动物。
但一旦接触,蓝昼还是很喜欢这种可爱毛茸茸的生物的。
总裁被傅声养的很好,看着高冷霸气,实际粘上谁就不松。家里不常来客人,因而总裁就格外对蓝昼好奇,他在蓝昼周身转着,摸了摸蓝昼的衣服,抓抓蓝昼的手,他好像能感知到蓝昼的情绪,主动和蓝昼示好,撒娇。
它走出桌子区域,转头叫了两声,蓝昼跟着站起身。猫应该养在家里很长时间了,对家里各个地方都很熟悉,像导游一样带着蓝昼来回转悠。
蓝昼第一次来傅声家,处于礼貌,只是在走廊和客厅转了转,猫走累了就扒拉蓝昼的裤腿,夹着声音让蓝昼抱它。
蓝昼精力不充沛,走了一会儿也没什么精神,抱着猫站在走廊上的一副挂画前欣赏了一会儿,就抱着怀里重的要死的猫回了傅声的房间。
傅声还在忙,蓝昼放轻了动作,关上门。他放开猫,猫从他身上跳下去走向傅声,蓝昼也在地毯上坐下来。
动物确实能是治愈人的情绪,怀里抱着那么大一团热源,毛绒绒的,声音娇气的喵喵叫,和自身那么大一个庞然大物形成对比,蓝昼也觉得挺好笑,心情也好了许多。
发病期没什么精力,蓝昼经常嗜睡,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白噪音一般让他紧张疲倦的精神放松。
蓝昼困倦地趴在桌子上,侧脸枕着胳膊就要睡。
朦朦胧胧里他看到总裁跳上沙发,走到傅声身旁叫了两声,随后傅声放下电脑,走到他身边。
他想发出什么声音,却觉得没有力气,眼睛也睁不开。傅声蹲下身,声音很轻,像是隔着大雨传来,说睡吧。
可能是这一刻困意太大,又或者是气氛太好,借着天地间的交响乐,他放纵地任傅声把他抱到床上。
拖鞋早掉在半路,随即他被放在一片清苦的焚香里,蓝昼伸手勾住傅声的脖子,半瞌着眼睛,问:“你忙完了吗?”
“快了。”傅声说,“先睡吧。”
“那——”蓝昼松开傅声陷在枕头里,长发散落,浅蓝色的眼睛迷蒙地看着傅声,说:“陪我睡会儿好不好?”
傅声的动作顿了顿,说:“好,一会儿陪你。”

第33章 引力潮汐
这是傅声第一次旷课, 楼道里看到蓝昼沉默不语的样子,傅声本以为是病没有好的缘故,但事实是这个人精神好像有些不太对。
像是很累, 丧失了活力。眼皮耷拉着,双手插兜, 带着黑色的口罩, 脸色苍白。傅声就想陪人走一会儿。
转角处的那人冰凉的指尖触上他的手腕, 声音第一次那么低哑,说想跟他抱一会儿。
傅声的心像是被戳了一下。
可能是这个人在自己和外界面前都是一副轻佻随意,漫不经心的样子,自然也让人忽略了这个人的柔软。
蓝昼也会生病,也会疲倦,也会不开心。
傅声想那就抱一会儿吧。
人和人的相处太奇怪,多数时候立场、态度、三观并不是阻碍的因素,更重要的是感觉。想和那个人待在一起,自然的接受他, 看见他会开心,并不因为他和自己某些方面的不同而终止一段关系。
傅声本不是这样的人。他的理智和冷漠让他不喜欢和众人有过多的交往,所有作出的让步也只是希望事情可以得到更好的解决。他居高临下俯视一切, 却又把温柔给了出去。
蓝昼是意外之外的意外。轻佻浪荡不是他喜爱的类型,却因为挑战感同意和蓝昼厮混, 后来他发现他的感觉其实并不排斥蓝昼,他甚至会关心蓝昼的去向, 会担心蓝昼。
他的理性因为蓝昼变钝感了。
看到蓝昼生病, 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看到他低落,他也做不到不把他放在心上。
傅声想, 三个月而已,跟着感觉来就好。
所以他吻了蓝昼的额头,说一会儿陪你。
处理好傅沉发来的文件,傅声合上电脑,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
已经晚上五点了,外面的天黑了下来,蓝昼还在睡。
“叩叩叩——”门响了两声。
傅声打开门。
“小声今晚在家吃饭吗?傅先生出差了,谢先生也跟着一起去了。”
傅声侧脸看了里面的人,说:“在家吃。”
家里除了傅声、傅沉和谢雪宁,基本没来过别人,傅声第一次带人回来,李姨就知道这次来的客人一定是很重要的存在。
而且还是傅声带回来的人,那么就格外特殊了。
“里面的小客人有什么忌口吗?我让厨师注意避开。”
傅声想了想,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蓝昼的喜好。
“没有,看着做就好了。”
李姨点了点头,“好。
关上门,傅声做了一下午的工作也有些疲倦,看到床上的人,傅声想起自己答应要陪他睡一会儿,就掀开被子上了床。
他自然的把蓝昼搂了过来,蓝昼也顺着躺在他怀里。
睡了一下午,被子里都是凉的,傅声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手点了下床头的控制屏,打开了室内的暖风。
“怎么凉成这样?”傅声握住蓝昼的手,蓝昼察觉到热源往傅声怀里钻了钻,半张脸埋在傅声怀里,蓝色的头发散在侧脸。
傅声撩了撩蓝昼的头发,开了盏暖灯。
生病时的梦总是一样,没什么新意。小小一只和其他小朋友一样想要爸爸妈妈抱,却被拒绝。从幼儿园开始从来没被父母送过,没体会过什么是爱。
被其他小朋友问为什么眼睛是蓝色的,是和爸爸妈妈一样吗?蓝昼不知道,因为家里人眼睛的颜色是黑色的。于是他问蓝尚,蓝尚在书房工作,看也没看他一眼,语气漠然:“因为你不是我的亲生孩子。”
如果一个小孩在还未成熟的童年就被告知自己不是亲生的,而说这话的人则表现的那样风淡云轻,那么未免过于残忍。
蓝昼从那时候就开始被残忍的伤害。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试管婴儿,而为了基因的优秀选择了更有活力的外国精子,孕育了他。
蓝尚并不在乎蓝昼是不是亲生,只在乎蓝昼会不会优秀。
成绩不合格不可以吃饭,成绩倒退会被罚跪。
因为没注意被阿姨关在了储物间,从此怕黑,就被刻意放在不开灯的屋子,让他克服。
不允许交朋友,不允许玩物丧志。
父亲的严格和母亲的纵容,让蓝昼从小就遍体鳞伤,从会哭到不会哭。
聪明的蓝昼再也不哭了,在家的压抑只会让他全部发泄到外界。酗酒、伤痛、性//爱、否则蓝昼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感觉。
梦依旧是那样粘稠,被关在屋子里,看着窗外的繁星,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够逃离。
好压抑、好难受。
不羡慕别人可以开心自由的成长是假的,不羡慕别人可以拥有爱是假的。
看见幻觉的恐惧是真的。
但没有人可以说这些苦,于是蓝昼就再也没有说过。
可这不代表他的心是不会跳的。
“呜……”
明明是没有关系的人,却愿意因为一句话来抱自己,至少那一刻,蓝昼觉得自己疯了,也无可救药了。
所以蓝昼少有的落泪了。像是从风里往下坠,却坠入一个温暖清冽的怀抱。
就算是假的纵容也好,他只是想停一停。
发病期的人太需要温暖,而傅声恰巧给了,所以他这块冰,也化了。
犹如动物呜咽一般,蓝昼拽着傅声的衣服把头埋下傅声怀里在梦里流着泪。
傅声被吵醒了。
怀里的人一直小声的抽泣,傅声像是窥见了不该窥见的东西。他抿了抿唇,大脑却很冷静。
不该叫醒蓝昼,蓝昼不会想这个样子被他看到。
傅声收拢的怀抱,闭上了眼,但下一刻,湿润的唇就贴了上来。
蓝昼脸上全是泪,睫毛垂着沾着水珠,仰起头亲上傅声。傅声翻身把蓝昼压在身下,拨开蓝昼粘在脸上的头发。
“都听到了,别忽视。”蓝昼睁开眼睛,眼里是被浸润的悲伤和放弃抵抗的逞强,他揪着傅声的衣服,说:“吻我。”
傅声没说话,低头吻了上去。
暖灯迷人,把人的防御全部卸下。亲吻深沉,安抚了情绪。
傅声的吻太温柔了,像是风和雪。
时间在夜色里缓缓流逝,像是脸上的泪一样往下滚落。
傅声揩去蓝昼落下的泪珠,声音像是夜色一般温柔。
“怎么哭得更厉害了?”
蓝昼嗓音沙哑:“给我拿张纸。”
傅声抽了两张纸递给蓝昼。
蓝昼接过擦了擦脸上的泪,抬头吻了下傅声的下颌。
“你……”蓝昼眨着水蓝色的眼睛,声音迟疑
傅声喉结滑动,抿了下唇,“对不起。”
“操。”蓝昼没忍住偏过头,没敢动腿。
傅声翻身而下,靠在床头坐在一边。
“遇到什么事了?今天这么不开心。”傅声问。
蓝昼也坐起身,并肩和傅声靠在一起。
窗外的雨还在下,哗哗的声音落在耳膜,室内却很暖,开着暖黄色的灯,傅声坐在一旁调整着呼吸。
蓝昼伸出手想碰傅声,傅声却抓住那只手腕。
“我帮你。”蓝昼转过头看着傅声。
傅声微微摇了下头,“不用,你帮了一时半会儿更解决不了。”
蓝昼:“……你是在暗示你时间很长吗?”
“我本来就很长。”傅声说,“各个方面。”
蓝昼轻轻笑了一下:“是吗?实操过吗?真的不会过于刺激……一下就……”
蓝昼暗示性的消了音。
傅声抓着蓝昼的手腕微微摩挲着,声音沉了沉,语气认真:“有机会我们试试。”
蓝昼没想到傅声这么直白,直接愣住了。说实话,他只是嘴上撩拨两句,毕竟他生病期间确实没什么欲望,但旁边的傅声确年轻气盛,身体又没什么问题,撩拨撩拨有点反应也正常。
但不知道为什么,蓝昼觉得傅声这句话的所属性很强,可以试试,是和他试,也只和他试。
蓝昼抿了下唇,也这样问了:“只和我试?”
傅声扣住蓝昼的手,放在两人中间,淡淡地嗯了声。
“目前来说只想和你。”
操。蓝昼觉得被撩了。
“你——”蓝昼想了想问,“之前没有和别人做过?”
傅声这样的应该不缺追求者,只要想就有各种各样的人贴上来。蓝昼想,如果谈个恋爱做点什么也正常。
但傅声却屈起一条腿,说:“没有,没兴趣。”
蓝昼有些疑惑:“对我就有兴趣了?”
“嗯。”傅声也不掩饰,“挺有的。”
“操。”蓝昼笑了一声,说:“这么喜欢我?”
傅声没说话。
蓝昼说:“我不当下面的。”
傅声皱了下眉,说:“我也不当。”
“看来型号不对啊,傅老师。”蓝昼看了眼傅声下面,但因为傅声屈着腿,蓝昼不大能判定傅声有没有下去,“你好点没。”
傅声说:“还好。”
“三次了,你别憋坏了。”
傅声没说话,正当蓝昼以为听不到傅声的回答时,傅声却低着声音开口。
他说:“别那么诱人,蓝昼。”
蓝昼一下就听懂了傅声的意思。
你让我很有欲望,所以我对你无法克制。
这句话直接给大脑不想思考彻底无感的蓝昼干懵了。
今晚的傅声有些不一样,太柔和也太直白了,每句话都像是情话,给蓝昼这样的情场高手说得晕头转向,觉得傅声今天像是吃错药了。
蓝昼觉得心里软了下,他晃了晃傅声的手,傅声看他。蓝昼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有些慌,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低,说道:“你,确定不让我帮你?”
蓝昼咬了下嘴唇。
“我用嘴。”
这句话说完,房间一下子安静了。和蓝昼想的不一样,傅声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抓着他的手一紧,蓝昼吃痛地抬头。
“你之前也这样帮别人?”傅声黑色眼睛盯着蓝昼。
蓝昼摇摇头,说:“我是1,傅声。况且你觉得我是屈尊别人的人吗?”
傅声的手松了下来,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字。
蓝昼觉得傅声像是生气了,又像是吃醋了。蓝昼少有的收起自己的刺,解释道:“只有你。”
也只想帮过你。蓝昼在心里补充道。
今晚他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柔。蓝昼忽然发觉这个问题。

第34章 引力潮汐
“只有你”三个字在房间落下, 像是激起千层水花,傅声闭上眼睛,拽着蓝昼的手一紧。
“上来。”傅声声音低沉。
蓝昼勾出一个疑音:“嗯?”
“不是要弄吗?上来。”
蓝昼反应了一下, 耳根唰一下红了。
他还没帮别人做过这种事情,傅声也太不客气了。
蓝昼咬了下唇, 掀开被子跨坐在傅声身上, “你——”
蓝昼本想说你竟然让病人给你做这些, 但他很快打住,因为傅声并不知道他有病。
蓝昼咽下要说的话,身体主动往下退,但傅声抓住他的肩膀,蓝昼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傅声眸色暗沉,“用手。”
蓝昼抿了下唇,嗯了声。
房间安静,窗外大雨, 所有的动静都能被清晰收录,不知过了多久,蓝昼气喘吁吁地把头抵在傅声肩上, 声音带了点气,狠狠咬了下傅声的脖子。
“你怎么还不好, 你真的……”
又过了十分钟。
“傅声——!”
“我手疼了。”蓝昼声音带了点祈求,喊道:“傅声……”
傅声扣住蓝昼的后颈, 封了蓝昼的唇。
“你——喘/两声。”傅声嗓音喑哑。
“操!你这个流氓!”蓝昼想抽手, 却被傅声死死抓着。
“快点。”傅声咬了下蓝昼的耳尖, “不然李姨要来催我们吃饭了。”
“你特么——”蓝昼声音一下急起来,如果不是生病, 他陪傅声玩点刺激的也无所谓,但现在他真的受不住傅声跟他玩野的。
这是在傅声家,他第一次来就这样。
蓝昼想想就头皮发麻。
正当蓝昼想着怎么办时,不远处的门敲响了。
“叩叩——”
李姨站在门外。
“小声,可以和小客人下来吃晚饭了。”
阿姨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蓝昼手一下僵住,动也不敢动了。
房间里的两个人喘息明显,蓝昼和傅声对视,眼尾挂着一抹红,像是被欺负惨了。
“小声?”
门外又敲了两下。
傅声撩起眼皮,手摁着蓝昼的腰,张开口无声问:“喘吗?”
明明欲望在于傅声,但蓝昼却被掌控了个彻底,情绪敏感的他被傅声逼着伏下头,微热的唇贴着傅声的耳朵。
他像是紧张,呼两口气,褪去轻佻的外衣,内里乖的不行。
“叩叩——”
敲门声像是催命,落在心上敲的人心跳加快。
蓝昼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嘴唇贴着傅声的耳朵,轻轻发出几个音节。
蓝昼边下楼边用纸巾擦手,尽管他已经洗了很多遍。傅声换了套衣服跟在他身后,少爷一样带着一副银丝眼镜,穿着黑色的毛衣和卫裤。
家里只有他们两个,蓝昼和傅声对面而坐,桌子上的菜都比较清淡,饭后李姨还上了两道甜品。
是橙子味的慕斯蛋糕。
蓝昼接过勺子,蛋糕入口,连带着心情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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