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同人)唐僧会武,一身反骨—— by路易狗蛋
路易狗蛋  发于:2023年0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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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嘴角微微勾起,下一秒又回到原本的角度。
他就猜到自己不会死,菩萨不会杀他,也不会允许别人杀他。
至少在祂们的目的达成之前,他的性命是安全的。
如今一试,果然如此。
而且,还附带了小惊喜!
他看着满殿僧人,十分的膨胀,一副我有菩萨做靠山,你们能耐我何的得意表情。
主打就是一个刺激心态。
如果祂知道‘孩子静悄悄,多半在作妖’这句话,就不会轻易的放松了对江流的警惕,让他搞出这样不好收拾的场面来,如今不得不出来收拾残局。
“尔等既然质疑江流,何不用袈裟试他一试?”
观音菩萨倒也聪明,并没有直接保证江流就是佛子,反而高深的指出方法,让众人自己去验证。
唐王陛下听完,挥了挥手,身边随侍就已经麻溜的去拿锦襕异宝袈裟了。
至于明明榜文上写了袈裟试佛子,这位陛下却在见面的时候压根不提这事又存着什么居心。
菩萨跟前,谁也不敢问,谁也不敢说。
江流也懒得戳穿。
反正无论他打的什么主意,只要陛下下场搅浑水摸鱼,那菩萨想要的结果恐怕就要打折扣。
如此,江流就高兴了。
袈裟拿上来以后,江流也不推阻,直接批在身上。
万众瞩目之下。
那件普普通通甚至有点儿破烂的袈裟褪去了灰败的色彩,鲜红的袈裟上浮现出金色符文,每个金丝异线横竖交差的点上都缀着大大小小的佛宝,绽放着光芒。
这般神奇的变化,看呆众人。
随侍又递上一根普通的锡杖。
这根锡杖普一入江流的手中,样式就发生了改变。
只见那锡杖杖身也由原本普通凡木变成似金非金、似铁非铁的奇特材质,杖头更是变得金光璀璨,塔婆边上的大环直接由三环变成了九环,每个大环又缀着三个小环,相互碰撞,嗡鸣不止,显而易见的对江流散发着喜爱之情。
如此,宝物去晦。
各路僧人也无话可说。
可那江流……
众人心中齐齐一叹。
江流似笑非笑看着殿上暗潮涌动。
他心知前面铺垫太充足,这些人绝不是菩萨说什么就无脑信什么的人,而他只需要坐等满殿之人反弹。
“菩萨,弟子有一惑求解!”释道玄跪在佛前,双手合十,虔诚磕头,随后指着江流说道:“敢问为何会选择他做佛子?”
“似江流这般不遵守戒律清规、不念佛经、不通佛理、毫无向佛之心的人,为何会被选为佛子?!”
“是我等向佛之心不够虔诚吗?”
“还是这本就是一场闹剧?”
释道玄说完,叩首求问:“还请菩萨解惑。”
越是佛理高深、虔诚向佛之人越无法理解菩萨为何选定这样一个佛子。
倘若观音菩萨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怕在场高僧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要动摇佛心。
江流也问:“对呀,不知道菩萨为什么要选我做佛子?我曾经可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武僧,听着佛经就想睡觉。”
他嘴上说着火上浇油的话,面上看起来却是真诚疑惑极了。
观音菩萨:微笑。
看菩萨这样儿,江流都能猜到对方内心多狰狞。
幻视一下大概会是:就你长了一张嘴是吧?就你会叭叭是吧?
闭嘴好吗?
这些话与那张焊死的假面微笑真是该死的匹配。
“既然你有诸多疑问,”观音菩萨抬手一指江流:“那么你看他。”
众人看向江流。
江流双臂舒展,任由众人打量。
除了长得好看之外,他们完全没有从这人身上看出半点儿能被选为佛子的理由。
总不能是因为佛祖颜控吧?
“看出什么来了吗?”
众人摇头。
观音菩萨:微笑。
观音菩萨面带微笑,点头道:“正是因为尔等什么都看不出来,所以他才是佛子。”
“他本是佛祖座下弟子金蝉,只因无心听佛才入轮回,需要历经苦难,方能求得真身。”
“所以,他现在正是蒙昧之中。”
看着满殿红名僧人在观音的游说下变成黄名,江流真想给观音菩萨鼓个掌!
没想到她说着,说着,竟给圆上了。
正是因为江流身上一点儿被选为佛子的可能都没有,蒙昧无知,无心向佛,所以才会被选为佛子,西天取经,洗涤心灵。
就好比佛祖割肉喂鹰,主要在于感化这个朽木。
尔等虔诚向佛,无需再历经苦难艰险。
是不是感觉还挺有道理?
但是有些头铁的人,不一定能接受呢。
“弟子情愿历经苦难,只愿求得真经!可否让弟子一同前往?”
观音菩萨:心累。
“你有如此向佛之心,自是无有不可。”
看着观音每次微笑过后都越发鲜红的名字,不用猜都知道,菩萨每一个微笑背后恐怕都有无数句脏话。
真是难为菩萨还要保持宝相庄严的模样了,那微笑只怕是固在脸上了吧。
菩萨:冷漠。
菩萨不需要江流的体谅,现场隐身消失。
成功气走菩萨,江流挑眉微笑。
他转头看向释道玄:“上僧大义,只是我也得提醒你一句,此去西天取经,危险重重,妖魔鬼怪必定无数,你可要考虑好了。”
释道玄与江流行了个佛礼:“感谢佛子提醒,贫僧求佛之心坚决,不畏苦难。”
“可是你看神佛把你当回事了吗?”
一个没忍住,江流扎心一句,看着殿中大半僧侣头顶红红黄黄的闪烁,心中咋舌。
啧啧,人心呐,可以极其坚韧,也可以极其脆弱。
江流不再开口。
要是再刺激下去,这些僧人怕就不是动摇佛心,而是要直接找他开瓢了。
陛下恰到好处的打断了僧人的怒火:“来人,将法师请下去沐浴更衣!”
江流顺从的体验了一次大唐顶级享受,把空间留给唐王和释道玄。
他才懒得关心唐王到底在策划什么,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还是那句话。
菩萨不高兴,他就高兴了。
沐浴更衣以后,穿着一件崭新的黄色僧袍大挂,搭上锦襕异宝袈裟走出来的江流,看着就流光溢彩,恍若活佛下降,菩萨临凡。
所有人都看得呆了。
江流手中九环锡杖一震,环环相扣,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江流上前行礼还未过半,唐王陛下就已经上前,将他手扶起,热情极了:“法师果真是活佛下降,好气度,好风貌,朕情愿与你结为兄弟!”
自此,西天取经项目启动。
江流入局。

去西天取经的路上并不只有江流和释道玄两个人,还有唐王派遣护送他们到边境的随从队伍。
侍从护卫加起来浩浩荡荡一百多人。
对于江流并不掩饰自己,一路上吃肉喝酒,也不打坐念经,完全不当自己是个和尚的做法,这支队伍还有不小的意见。
江流: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观音菩萨都管不了,这些人当然更加管不了,只好使用冷暴力,不和他交流。
碰上也客客气气的,但是就是不和你谈天说地,闲聊的话半句也没有,每天打猎就成了江流唯一的消遣。
说实话,江流巴不得!
没人管没人吵简直不要太清净!
舒展完筋骨,江流拎着顺手打来的猎物返回营地。
整个营地一片凌乱。
支起来烧汤的锅子半倒在地上,汤洒了一地也没人管。
江流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包袱行李都还在,马也一匹都没少,唯独一个人都没有,一看就不是自然离开。
恐怕是遇到什么山精妖怪了。
虽然那些人是挺烦人的,但也算得上是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人,江流做不到见死不救。
他顺着草木被踩踏压折的痕迹一路追踪过去,就摸到了妖怪洞口。
这里杂草丛生,一看就不是长走动的门。
一进洞口就看到许多白骨,木柴,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像是个杂物间。
释道玄被麻绳捆着丢在这里,他身上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只是神色有些萎靡,闭着眼睛念佛经念个不停。
旁边的平地上支着一口大锅,一个小妖怪斜对着江流,正在往锅底填木柴,锅里热水咕嘟咕嘟开个不停。
小妖怪嘀咕道:“这次真是大丰收,就是那一地的血清洗起来实在烦人,还不晓得要烧几锅水才清洗得干净。”
小妖怪没得好处,还要干活,怨念不小,一直在不停的碎碎念。
释道玄还在一边嘀嘀咕咕的念佛经,简直就是在小妖怪的神经上跳舞挑衅。
果然没出江流所料。
那个小妖怪一副学渣见不得学习的样子,拎着烧火棍邦邦给了释道玄一棍子:“叽里咕噜的念什么念,给我老实点!”
释道玄吃痛,弓身倒在地上。
“别是死了吧?”小妖怪见状担忧的踢他一脚,嘴里嘀嘀咕咕:“大王还留着你抓漏跑的那个呢,可千万别死了,害我办砸了差事,要不然真捞不到肉吃了。”
眼看释道玄虽然受罪,但还不至于丧命,江流稍微放下心来,悄悄换到小妖怪背后,看准时机一拳下去,这只妖怪化作了一只灰色豺狗,倒在地上,死得透透的了。
江流抽出匕首割断释道玄身上的绳索,叫他先在柴火堆里躲着不要出声,转身悄悄摸进了大洞。
洞是一个露天的大洞厅。
洞里的妖怪正在露台上开篝火晚会,一片欢声笑语、群魔乱舞的景象,压根没发现摸进来一个人。
坐在最上首的王座上的那个大妖怪正讨论着要剖腹剜心,剁碎头颅,将首级和心脏分给谁谁,又把四肢分给谁,再把其余骨肉分给谁,那叫一个熟练。
被点到名字的小妖怪欢呼雀跃,捧着杯盘去领肉。
有些吃得快的,面前都只剩下了一堆骨头。
地上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江流避开抬着酒桶穿巡的几个小妖怪,悄悄摸到还活着的几个随从边上快速的割断绳索。
“哪里来的野人好大胆!竟敢摸到大王的洞府里来!呔!拿命来!”
这群人类本就是宴会的重心,时不时的就有妖怪过来拉几个出去分食,自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江流。
小妖怪第一个发现江流,嘴里咋咋呜呜,手里也没闲着,舞着跟棍子就朝着江流扑过来。
还剩好几个人的绳索还没有割断,江流留下匕首,快速迎上去吸引了妖怪的注意。
一个空手接白刃架住小妖怪手里的棍子,任他怎么使劲抽回也动弹不得,再是邦邦两拳,直接就把这小妖怪打回了原型。
棍子拿在手里舞了两下,江流嫌它太轻,哐嘡一声丢到了身后。
一切发生的太快,待到尘埃落定,洞内妖怪们这才反应过来,小妖怪们一拥而上,妄图使用人海战术。
他们在打架这方面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实力也不高,人形都化不齐全,更别说什么高深的法术了。
骤然见着有人进来,乌泱泱的就挤过来,好玄没打着自己人,蠢得江流都没眼看,挨个就是一顿邦邦锤。
最蠢的那一批打死了,迎面扑来的就是化为原型的妖怪们,不修法术也无妨,身强力壮,牙尖爪利才是野兽派最擅长的。
人形的他们打架没什么技术含量,野兽化的他们就是纯凭本能。
倘若换个人在这里,可能真叫他们赢了,偏偏他们遇上的是江流。
这一年来,死在他手里的野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往南走的那条路上的小妖怪们都被他捶得连夜搬家了。
论怎么对付野兽,江流那是其中的行家里手!
江流一个闪身躲过面前的利爪,双手钳住这双爪子,拎起来当做武器抡了一圈,打倒了一大片。
“定!”
正打着,突然一道流光没入江流身体里,江流:“???”
有人暗算??
他动了动手指,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江流来不及仔细查看,一拳轰中猛扑过来的妖怪。
坐在石头王座上的大妖怪见状很是不解,再次食指与中指并拢,口中念念有词,最后指着江流爆喝一声:“定!”
这次江流正好看清楚了。
随着那个大妖怪念咒,一片流光从他爪尖飞出,落在江流身上。
江流动了动手臂,感觉不痛不痒,还不如这妖怪的大嗓门来得让人难受。
“这不应该!”
那大妖怪直接怀疑妖生,另一头坐着的大妖怪一掌拍碎了石桌,猛然站起来,右手一招:“别磨蹭了,兵器,来!”
紧跟着他身后的另一只大妖怪也很利索的起身,两妖配合默契,直逼江流门面。
这二妖显然很懂得能动手就别瞎哔哔的道理,手中功夫更是了得,刀兵破空声唳唳,四周空间都被搅得变形,一看就不是凡品。
江流直觉危险,立刻就地一滚,闪身避开。
下一秒,那一刀落在他原本站立的位置上,激起一阵地动山摇。
江流心中一阵庆幸,还好躲得快。
挥刀的挥得那叫一个密不透风,他兄弟也没落下,两妖逼得江流节节败退,不得不避开刀兵的锋芒。
借着洞里灰尘飞扬的功夫,江流迅速打滚近身弹跳而起,左右开弓,两掌劈在两妖的手腕之上。
这一击,江流用足了力气,直接敲碎了两妖手腕骨,握不住的兵器哐嘡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一脚将两把兵刃踢飞出战圈,改掌为扣,擒拿住两妖手腕,用力往中间一撞。
两妖身强体劲,一身血肉锻炼得可以媲美武器,快速撞在一起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直撞得他二人头晕眼花,只能任人宰割。
趁他病要他命,江流一点也不怜惜这俩妖怪,扑上去补了几拳,把他们捶得不能再死,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喘息。
此时洞内已经没有活着的妖怪了。
先前使用法术的那个大妖怪也很是鸡贼,眼看着老大老二都打不过江流,就趁着江流脱不开手的机会逃命,剩下的小妖怪有一个算一个,更是跑得飞快。
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了。
江流明白这会儿是追不上了,瘫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只觉得这缕金色的阳光照得人暖洋洋的,周身力气恢复了,这才转身出了洞府,将释道玄给放出来,又把活着的那几个随从聚拢过来。
释道玄躲得久了,有些气血不通,走路都踉踉跄跄。
看着满地白骨,他不禁悲从中来,转头问江流:“这些尸骨都是侍从的吗?”
江流看了一眼,心中大概估量了一下:“有些是,有些不是吧,这里的白骨数量过多了些,应当还有以前遇害的人留下的。”
释道玄已经无法言语,上前去将这些白骨收拢起来。
江流看出他的想法,拿起地上的兵刃直接开辟出一个大坑来,随他一起将这些白骨掩埋,好叫他们入土为安。
收敛完尸骨,江流又折回去将先前打的猎物都带了过来,抽出一把小刀清洗干净过后就开始处理皮毛。
释道玄念经的动作一顿,开口说道:“妖怪吃人,你又吃妖怪,与直接吃人有什么不同?”
江流听了,抬头看了他一眼:“蔬菜吸收粪便,你再去吃蔬菜,难道就等于是吃屎了吗?”
他直接破开手中那只的胸膛,掏出内脏丢在释道玄面前,抬眉示意他去看:“你看看这肚肠里面有没有人骨肉。”
那滩内脏血淋淋的展开在释道玄面前,里面并没有多余的骨肉,释道玄只当是妖怪吃肉与常理不同,并不用储存脏器中消化。
可这并非是释道玄想辩的话题。
他觉得,“但凡有点儿同理心的人,都没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听着这话,江流猜到释道玄是误会了,以为他手里剖的是洞里那些妖怪的原型。
可他也没打算再多解释。
在野外快饿死的情况下,吃大熊猫都不犯法,吃个成精的野味怎么了?
他以前吃过,以后也还会吃!
不过……大熊猫是什么?
乱七八糟的念头一闪而逝,江流不仅没解释,还一堆歪理重拳出击:“如今这些野味都成了我的盘中餐,这不正是天理迢迢,报应不爽吗?”
释道玄入了牛角尖,情绪尖锐,声音也尖锐起来:“倘若哪天这报应也落在了你的头上呢?”
江流理所当然的说道:“杀人者,人恒杀之。我又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倘哪天我为鱼肉,人为刀俎,那也只怪我技不如人,你有那闲心去同情妖魔,怎么不去同情同情命丧妖魔口中的那些无辜的人?”
“这肉是佛子打猎的肉,不是妖怪肉。”
“我宁愿生吃了那些妖魔,也好过眼看同胞被那些妖魔分吃。”
“法师,佛子,别吵了。”
幸存者的倒戈是释道玄没想到的,那些劝解他全部无视,只是冷静到漠然的看着江流:“我会盯着你的。”
“看你会得什么报应。”
“看看像你这样的人,最终能不能成佛。”
江流掏了掏耳朵:“我不稀罕成佛。”
“你以为那漫天神佛都是什么好东西?”
“你看你那么虔诚,遇到危险的时候,念经有用吗?漫天神佛可有人来救你?”
看着咬紧牙关的释道玄,江流恶劣的笑了笑,说到:“你怕是还不知道吧,咱们这一趟西天取经,背地里还跟着不少神佛。”
他随手一指:“就在那儿就有一个佛教珈蓝,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出来救你了没?”
释道玄闭着的眼睛唰的一下睁开:“你骗人!”
江流也不和他争,拿起匕首放在自己的手腕上:“我不知道今天轮到谁值日,假如你们不出来的话,我可就直接割下去了!”
他也不玩虚的,匕首直接下压,瞬间就出了一道血线。
佛教珈蓝不得不现身。
跟了江流那么久,他们早就知道江流这个人有点儿疯狂在身上的,根本不敢赌他会不会下手。
至于释道玄,虽然是个虔诚的佛教弟子,比起江流来就太不值一提了。
可怜释道玄直面这份漠然,只觉得浑身发冷,仿佛骨头缝里都在透风。
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江流也没了痛打落水狗的想法,谢过珈蓝以后,从里衣袖子上扯下一块白布缠住手腕上的伤口,直接原地生火。
空气终于不再充满火药味。
护卫随从们像是活过来了一样,赶紧帮忙处理食物。
无情的干饭机器胃口超级好,一只羊腿入口咔嚓咔嚓几下,吐出来就是一根干净净白森森的骨头。

“前面就是两界山,翻过了两界山就出了大唐地界,我们也只能送到这里了。”
江流颔首谢过,把打妖怪收缴得的几把神兵利器送给了护卫。
虽然前面相处的不怎么样,后面这些人倒是狗腿的很,相处起来还算愉快。
他也不想这些人刚出了妖怪口,转头又进了豺狼窝。
幸存者们感动得眼泪盈眶:“佛子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江流很无语:“不要叫我佛子,我有名字,我叫江流!”
“总之,恩人!”
辞别了护卫们,取经队伍只剩下了江流和释道玄两人。
两人谁也不想开口说话,就闷着头赶路,飞快的就到了两界山脚下。
山下压着一个红名。
江流一眼扫过,清楚这猴被压得死死的,只有个头可以灵活转动,根本没有什么威胁性,便没放在心上,准备继续赶路。
只是他打算放过这个红名,红名却没打算放过他:“来者可是东土大王差往西天取经去的和尚?”
江流:“????”
他还没开口,就听见草丛里有声音,转头看向草丛。
本该落后一程的释道玄灰头土脸的牵着马从草丛里钻出来,一看就是赶路不专心,摔得不轻。
哪怕他狼狈极了,和江流对比起来也还是很有高僧风范的,头顶油光蹭两,佛袍飘逸洒脱。
不像江流,整个一野人。
猴子只当自己认错人了,他冲着释道玄招呼:“和尚,过来。”
江流:“???”
这猴子头上的红名鲜艳欲滴,怎么态度还这般亲和有礼?
猴子一张口就把来龙去脉解释了个清楚:“我是那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受观音菩萨点化,在这里等待取经人,保你前往西方拜佛,菩萨许诺功成以后自有好处给我——”
释道玄听的认真,见猴子说的有头有尾,便凑近了几步。
“师傅,你可叫我好等——啊!”
电光火石之间。
江流一手扯住释道玄的衣脖领子,拎小猫一样轻巧又快速的将他拎起放到了身后避开了猴子那凶狠的一咬,一手掐住猴子的脖子,死死摁在山壁上,让他无法行凶。
目的被识破,猴子直接露出凶相来,偏偏身上压着两界山,还被人死死掐住脖子,根本动弹不得。
释道玄惊魂未定,冷漠骄矜的拒人千里之外:“多谢江施主救命之恩。”
江流瞥了他头顶绿名一眼,没有理会某人的口嫌体正直。
更何况,这猴子想害的也不是释道玄,怪只怪猴子眼神不好,把释道玄当成了他,才有了释道玄这差点儿命悬一线的惨剧。
当然了,追根究底都得怪观音,尽整这一出出。
他摁着猴子问到:“你说,你是受观音菩萨点化,专门在这里等候取经人的?”
猴子面目狰狞,桀骜不驯,凶神恶煞的瞪着江流。哪怕被江流掐住脖子,完完全全的处在了下风,也根本不能让他服软半分。
更甚至,听到观音的名字,他还更加的生气。
“好个秃驴,跟那观音一伙前来戏耍我!可恨俺老孙被压在两界山下,一身本领全部没法使用,无法要了你的性命!如今休想再从俺老孙口中问出一星半点的讯息!”
江流:“……”这不是全说了个干净吗?
“he-tui!”
江流及时闪避,躲过口水攻击,手上一个用劲,直接将猴摁进了石头里,一张猴脸被摁得变形。
这猴子确实桀骜。
五百年也没有压弯他的脊梁,一身反骨,很是有反抗精神。
江流很是欣赏。
原本他还不打算搭理这猴子,如今看猴子这样的表现,江流也改了心思,非要带上他不可了。
“我才是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取经的江流,刚刚那个只是顺路的。”
“既然菩萨说你合该拜我为师,随我去西天取经,那我便给你一个机会。”
说完,江流右手握拳,手臂青筋爆起,蓄力待发。
猴子侧目看他,眼含讥笑。
没等猴子开口嘲讽,江流一拳锤在了他身旁的石头上。
“咔嚓——”
随着江流抽拳,那道裂纹飞速蔓延开,两界山开始像地震一样的轰隆做响。
一时之间,烟尘弥漫。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这座压了猴子五百多年的五行山已经彻底裂成两半。
猴子:目瞪口呆。
一拳开山,这真的是普通和尚能够做到的事情吗?
江流低头看猴:“现在你可以选了,随我去西天,或者我直接送你上西天。”
猴子都没想着挣扎,下意识的问到:“你真的是人吗?”
江流:“若我不是人,难道你是人?”
猴子:“……”
猴子不解:“我也没告诉你劈开山石的法门,你又是怎么做到一拳轰开这五行山的?”
江流:“这山,很难开吗?”
江流:感觉自己被小看了。
猴子:感觉自己被小看了。
猴子半点儿也不想受他的恩情,不由得语调拔高,明显的恼羞成怒:“要不是这山顶上有如来佛祖贴的金字压贴,怎么可能压的住俺老孙?想是这贴子失了效用,才能叫你轻易劈开,换做俺老孙也能自己出来!”
江流听了,指了指山头上飘着的烫金字贴。
那贴子贴得牢牢的,上面还泛着灵光,一看就没有失效。
这就有些尴尬了。
孙悟空生气归生气,不解也是真不解:“像你这样的猛士,菩萨怎么会觉得需要人保,你才能去到西天?”
怕不是一拳就能把人送上西天。
江流直截了当:“你就说你怎么选吧!”
猴子无话可说,不得不承了江流搭救他出来的恩情,伸手挠了挠耳朵毛,干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咳,那什么,师傅,咱们要不然就先赶路吧?”
这猴子满脸长毛,江流是没法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神色变化来,见他暂时服软,也没打算再计较:“不知你可有姓名?”
“我原有个法名,叫做孙悟空。”
江流点头,将手中的包袱交给他:“孙悟空,我也没什么好教给你的,拎包袱赶路吧。”
孙悟空拒不接受:“俺老孙只答应保你去西天取经,可不曾答应要伏低做小,这等狗腿子的行经,你怎敢也差遣我做!”
江流没存侮辱之心,只是贯彻了一句话: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
如今孙悟空拒不接受,他也没有太意外,他将包袱丢在地上,挽起袖子:“那就做过一场。”
听着这话,孙悟空的眼神都亮了三分,豪气十足的大笑一声:“正和我意!”
“既然你这和尚赤手空拳,俺老孙也不占你便宜,且试一试你这师傅的成色!”
对于一个好战分子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打一架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再打一架!
孙悟空应得爽快,也不肯占兵器之利,大大方方的就说出来,江流倒是更欣赏他几分。
两人打斗成一团。
虽然江流很讨厌观音的算计,却也不得不肯定观音的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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